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别在路边捡三无alpha > 23、第 23 章
    哪怕什么都看不见,也能感觉到那专注的目光,滚烫灼人。


    林涧终于别开视线,淡淡开口:“我不会拿这种东西和你交换。”


    谢岫白无奈,“……真是一如既往的狠心啊。”


    “这和我心不心狠无关——怎么选择是你自己的事,我不会替你做决定,”林涧轻声说,“我记得我很早就告诉过你,学会对自己负责。”


    谢岫白泄气,松开他的手,整个人砸在床的另一侧,头拱在被子里。


    “好好好,我自己选,我自己负责,是我自己想留下来。但你别想赶我走,这么晚了,我不想回学校,也不想回家,你不收留我我就只能睡大街了,睡大街没有被子哦,说不定天亮的时候我就被……”


    “现在是夏天,冻不死你。”


    “但是会被收破烂的捡走呀。”谢岫白翻身过来,目光清亮执拗,“我不管,反正不走,今晚我就睡这了,谁也别想让我离开这张床。”


    “……还要不要脸?”


    “不要!”谢岫白继续滚动,把被子全粘了过来,活生生把自己卷成一个春卷,只露出一个脑袋,跟古时候送到皇帝房里侍寝的妃子似的。


    滚着滚着,他忽然不滚了。


    长长的睫毛一点点扬起,目光仿佛被蜂蜜黏住,一动不动地看着林涧。


    林涧竟然……只穿了件衬衣睡觉。


    “你至少洗漱一下。”林涧伸手揉了揉眉心。


    “哦。”


    谢岫白动作迟缓地从床上翻身起来,朝卫生间走了两步,又顿住,反身把自己抢来的被子盖回林涧身上,骤然想起什么。


    他手压在床边的被子上,低头看向林涧。


    林涧莫名其妙。


    谢岫白一想到这床薄薄的被子下是什么景色,嗓音不知不觉哑了,用力压了压,才尽力维持了正常,“我没带洗漱用品。”


    “柜子里有新的。”


    “……好。”


    一个半小时后,谢岫白带着一身热腾腾的水蒸气和沐浴露香味,又爬回了床上。


    林涧换成了侧卧,让出了一个枕头,碎发散落下来,半张脸藏在阴影下,显然是已经睡着了。


    “晚安啊,哥哥。”谢岫白低声说。


    谢岫白躺下去,听着他平稳悠长的呼吸声,闭上眼沉入梦乡。


    ……


    林涧第二天睡醒,谢岫白已经不在了。


    床的另一侧还留着人睡过的痕迹,枕头陷下去一块,被褥凌乱,触手冰凉。


    一看时间,还不到八点半。


    是有什么事要做吗?


    林涧望着空出一块的床单出了会儿神,下床洗漱。


    小队其他人早就到了,乱哄哄挤在一楼大厅吃早餐,满桌包子稀饭豆浆油条面包,各种小麦面粉猪肉油炸的气息混杂在一起。


    林涧缓步下楼,其他人纷纷打招呼。


    他在桌子前站定,一边整理袖口,一边随意地开口:“近期没有任务,大家按照训练任务自由训练……嗯?”


    林涧说着,发现其他人的表情都十分怪异,各个眼歪嘴斜,不断给他使眼色做口型。


    队——长——


    除——屋——发——昂——


    林涧略顿了一下,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


    厨房大门敞开,钵盆碗盏充满生活气息,琳达常用的围裙不见踪影,丝丝缕缕浓香从厨房传出来,一道修长的人影一闪而过。


    有人拽了拽林涧的袖子,他低头一看,是他一个队员,荣科。


    也就是在飞行器上跟琳达逼逼林涧被人表白的事的那位碎嘴子。


    荣科小声说:“队长,那是谁啊?”


    林涧:“朋友。”


    荣科:“你爹早上派人来叫你,但你当时还没起。”


    林涧:“我现在……”


    荣科连忙道:“不用不用。”他朝厨房努了努嘴,“那位已经替你去了。”


    说着,一双纯洁而八卦的牛眼睛看向林涧。


    林涧却没有解释的意思,简单一颔首,“我知道了。”


    荣科失望不已,其他人竖起的耳朵也耷拉下来。


    林涧走进厨房。


    谢岫白一手锅铲,一手盐罐,不知从哪倒腾来的干净体恤牛仔裤,腰间围着琳达常用的围裙,专注地看着面前的煎锅。


    光柱穿透玻璃和空气,照在他侧脸上,金蒙蒙一层光辉。


    林涧反手关上门,磨砂玻璃门滑动时滚轮发出细微的呼呼声。


    谢岫白闻声回过头,见了他,立刻扬起笑容,“早上好,早饭马上就好了。”


    “我父亲找我?”林涧开门见山。


    谢岫白把煎蛋翻了个面,用锅铲切下来一小块,换成筷子,夹起来送到林涧嘴边。


    “嗯,你没醒,其他人也不敢做主,我就替你去了一趟……小心烫。”


    林涧伸手去接,被谢岫白躲开。


    “筷子夹不稳,会掉。”


    谢岫白坚持举着手,坚持把煎蛋递到林涧嘴边,一手垫在下面接着,眼眸清澈,浅浅的涟漪溢散开来,笑意盈盈,“尝尝看。”


    林涧垂下眼睛,低头把煎蛋吃了。


    “说什么了?”


    “其实也没说什么。”谢岫白回身去关火,“他问我是谁,你怎么不去……蛋会不会咸?”


    “不会,然后呢?”


    然后?


    谢岫白扯起嘴角,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他在林涧身边生活了整整三年,朝夕相处,就连不熟悉的街坊邻居都认识他,林誉却丝毫不知。


    “我说。”


    ——我是谁不重要,我来,只是不想你再去打扰他。


    面对正处于暴怒中的联邦上将,谢岫白始终淡然,目光中始终含着淡淡的讥诮。


    “林涧有他自己的生活,而且生活的很好,您也挺大一个人,没有自己的事要做吗。”


    厨房窗帘全部拉开,初阳透过窗户,照入房间内,给林涧额发和睫毛镀上一层金辉,暖意融融。


    “我告诉他,”谢岫白把剩下的煎蛋盛在盘子里,温声说,“你还在休息。”


    “他问你是不是伤还没好,我说。”


    ——真难得,你还记得他有伤。


    “劳你费心记挂,已经快好了。”


    “他就没说什么了。”谢岫白微笑,“我看你快醒了,就和他告别,顺便告诉他——”


    ——如果你不想做他的家人,我不介意取而代之。


    “我会照顾好你,让他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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