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睁睁看着这个“变态”虫子露出了一个整张脸除了嘴巴动了以外其余地方都与面瘫无异的微笑,吓得咽了一口唾沫。
只听威特说道:“你可以先简单消化消化。”
白衡无语凝噎,真是谢谢这位变态的体贴。
不过,他不久之前还和9420说要找到谢菲尔德最后走向极端毁灭世界的根源,现在威特简直是“瞌睡送枕头”的典范——谢菲尔德变疯批这个银发碧眼的男人肯定功不可没!
让他来捋捋,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
谢菲尔德和安德鲁看似哥俩好,实际上他们都喜欢自己的雄父莫里斯;但是他们的雌父威特又是这场竞争的胜利者,成功获得了莫里斯雌君的位置;可是这个莫里斯偏偏水性杨花玩弄着所有对他欲罢不能的雌虫,甚至对他们名义上的养子谢菲尔德和安德鲁出手;而威特这个名存实亡的雌君偏偏又喜欢他名义上的养子安德鲁,大搞雌雌父子恋的同时对谢菲尔德有着......诡异的情感。
白衡的cpu烧了——他怎么记得他看得是个绿色小说来着?
但是还远远没完。
按照安德鲁的说法,莫里斯属于一旦暧昧对象沦陷就会毫不留情把对方丢弃的渣虫,他清楚的记得原著中正是莫里斯把谢菲尔德和安德鲁送去了斗虫场。
虽然原著不能全信,但这一点从谢菲尔德和安德鲁对待莫里斯爱恨交加的态度也能看出端倪。
可威特怎么又说是他把谢菲尔德和安德鲁送到了奴隶场?
难道原著在那么早的之前就已经崩坏了?
还是这一点,其实他在星舰上就很疑惑。
因为安德鲁在星舰上当着他和两个驾驶员的面,同样说了是威特将他和谢菲尔德送到了奴隶场。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还有,既然威特都把虫送到了奴隶场,还不远万里追过来找安德鲁,口口声声说“爱他”,白衡真的不能理解!
至于现在gama星双方军队交战,上将爹打造反儿子的事儿他先放在一边不谈,谢菲尔德在这么紧张的情况下还能拨通敌方首领通讯器这件事也怎么看怎么离谱啊!!
究竟是他逻辑太严密了,还是现在发生的一切错漏百出啊?
白衡抱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脑子,默默在心里对9420说道:“你怎么看?”
【听完宿主的os后,9420感到逻辑一片混乱,由于原著没有详细涉及主角幼时情节,9420难以进行正确的回溯和推断,请宿主继续努力。】
......6。
“你们,一家子,的关系,还真是——五毒俱全。”白衡咬牙切齿地对威特说道,他决定放弃思考这乱七八糟的关系,烦躁地抓了抓脑袋,“你们这乱七八糟的关系简直可以和几十年前的韩剧一较高下!”
威特看着面如土色说胡话的白衡,体贴地说道:“我允许你再问问我们关系的细节,我很乐意为你解答。”
白衡狐疑地看着威特,犹豫了一下把刚刚最在意的问题问了出来:“......谢菲尔德和安德鲁是怎么变成雌奴的?”
威特勾起的嘴角回落了下去,深深地看了面前这个脆弱的雄虫一眼,眸光闪烁的如同泛起涟漪的深潭。
他略微沉吟了一下:“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不过你能问出这个问题真的很令我惊讶。”威特赞许道,“你是一只聪明的虫子。”
“谢、谢谢,”白衡嘴角微抽,“可是我只想知道这个问题。”
威特此刻就如同一个慈爱的导师,对白衡说道:“如果你再聪明一点的话,或许可以问问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
对哦。
经威特一提醒,一股后知后觉的寒意转瞬间爬满了白衡的全身,他猛地往后缩了缩。
这位作者关系户和他这个炮灰替身说这么多干什么?
看着白衡重新戒备起来的眼神,威特道:“放松,我不会做为难你的事情。”
“我只是希望你能回到谢菲尔德身边。”
“哦......啊???”白衡发现他永远跟不上这个世界的虫子的思路,“你说什么?”
威特接着说道:“第一点,我要你待在谢菲尔德的身边,然后给我传递他的消息。”
当间谍。
白衡的手攥紧了身侧的衣料——不可能,他不会做这么丧尽天良的事!
【请宿主抓住时机,这是归顺威特上将的好机会!】
“闭嘴!”白衡在心里对9420吼道。
威特浑然不在意白衡抗拒的目光,就连雄虫对雌虫天然的威慑都恍若不存在。
他缓缓说出了他的第二点:“我要你让谢菲尔德一点一点的爱上你。”
一张大掌瞬间捂住了白衡要骂娘的嘴:“唔唔唔!”
“然后——我要你像莫里斯一样,毫不留情地、一点一点地,冷落他。”威特的眼眸因为情绪的激动与亢奋,闪烁出了他身为虫子所特有绿色幽光,像绿眼睛的苍蝇一样恶心,却又如同充满着伺机而动的恶意的野兽,“在他像一条狗一样摇尾求你不要抛弃他的时候,我要你狠狠地折辱他——告诉他,你长久以来都是怎么样背叛他,怎样通敌的。”
威特在说完后过了几分钟,才将钳制住白衡的手松开,而白衡整个虫怔怔地坐着,像盯着一个难以理解的怪物一般盯着威特。
在白衡终于缓过神来了以后,他声音艰涩地对威特说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威特淡漠地起身,刚刚显露出的疯癫仿佛只是白衡的幻觉,他还是那个刚进门时挺拔平静的上将:“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
“我一直在苦恼怎么执行我的‘计划’,真没想到虫神就把你送到了我的面前。”威特整理了一下衣袖,“除了莫里斯以外,我从来没有见过谢菲尔德这么在意一只雄虫。”
“这种程度虽然远远不及当年的莫里斯,但是我知道谢菲就是一个容易沦陷的可怜虫,你只要一只陪在他身边,为他稍微受点伤,他就会轻而易举地被你收入囊中。”
威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当然,如果你非要探求我这么做的动机,你可以姑且把它归结为我的仪式感。从小到大,安德鲁和谢菲尔德喜欢的东西我都要得到并毁掉,这实在是太容易摧折一个虫的灵魂了,我很喜欢这样的仪式。”
“至于我今天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么多——”
“我自然不希望有一个对任何事实都一无所知的‘盟友’。”威特从通讯器的背面抽出一个方形的金属薄片,重新朝着白衡俯下了身。
金属薄片在微弱的光线下散发着冰冷的金属色泽,明明是极小的一片,却在他的眼前无限地放大。
“这、这是什么?”白衡的脑子现在简直难以思考。
“啊!”回答他的却是他自己的痛呼。
雌虫恐怖的指力直接按穿了白衡的手腕,汩汩的鲜血又将这模糊的孔洞变得泥泞不堪,横流在白衡纤白的手腕上。
迎着疼痛,他眼睁睁看着威特将那枚小小的金属薄片嵌入到了他的手臂当中。
更深层次的疼痛随之而来,白衡孱弱的身躯短短时间内遭受到了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打击,实在难以为继,彻底陷入了眩晕。
昏迷前,他听到威特用平直的声调说道:“我会通过这枚微型炸弹控制你的一举一动,想活命就按照我说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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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衡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他被绝望的浪潮包裹,如同一具沉在低温海洋下的尸体,怒目圆睁地看着这光怪陆离的世界。
他有一瞬间感觉自己意识清醒,有一瞬间又放纵自己在绝望孤独的海里沉浮。
彻底清醒过来的世界,令他再也难以接受。谢菲尔德、安德鲁、威特,甚至是未曾谋面的莫里斯,一个一个在他眼前闪过,拼凑出了荒诞不经的一切。
又有一个时刻,他听到了巨大的轰鸣与一声一声的嘶吼,嗅到的硝烟刺鼻的味道,整个天与地,配合着他绝望的海洋,都在剧烈地震颤,好像一切都要就此倾覆。
恐惧与混乱编织成了罗网密密麻麻地将他覆盖。
终于伴随着又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他睁开了眼睛——
周遭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天地之间都是飞扬的尘埃和升起的浓烟,触目所及的一切都被染成了尘灰的颜色。
不光眼睛难以睁开,就连呼吸一口空气都是困难。
“咳咳!”白衡呛咳了两声,完全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他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身下,发现居然是一张简易的小床。然而,他还来不及疑问,就听到了不远处异常的声声嘶吼。
战场。
这里是战场!
“咳!”他来不及思考任何东西,捂住了自己的口鼻,踉跄起身,往前走了几步。
灰尘与浓烟降低了可见度,严重影响了他的视物,但就在他走了几米的之后,看见了一个朝他狂奔而来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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