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毛利小五郎的要求下,永山健带来的三人分别做了自我介绍,以及提供了一部分与案件有关的信息。
绑了丸子头、同样穿着家政服的女性名叫堀口初波,28岁,是别墅里的另一位年轻家政,和掌管厨房的横谷纪子不同,她主要负责清洁整理方面的工作。
非常幸运,堀口初波很清楚田中隆太郎到别墅的时间。
“田中先生吗?我记得他是上午九点多到的。”
永山健着急打断∶“我也没叫他来啊。”
堀口初波结巴了一下∶“但、但他接到了通知……?”
永山健不满∶“你们都不来问问我吗?”
堀口初波咬了咬唇,鞠躬道歉说∶“因为田中先生最近经常过来……我们就没有太在意。”
犹豫两秒,她壮着胆子为自己辩解∶“其实夫人在出门前有和您说过这件事……”
想起某事的永山健一拍脑门∶“啊、抱歉。”
他对毛利小五郎解释∶“我母亲有买名贵花草的爱好,家里温室堆了很多,但上周她和家父出国旅游了,所以通知了田中先生每隔一天就要来家里照顾那些花草……我最近太忙,一直在外面跑,完全忘记这件事了。”
“原来如此。”
毛利小五郎摸着下巴,转向堀口初波,“那么堀口小姐,请您说一下您今天做了什么,还有为何在尖叫声响起后都没有出现。”
“我一整天都在三楼打扫,其他地方没怎么去过……三楼的隔音效果很好,我并没有听到你们说的尖叫声。”堀口初波有些紧张地说。
背着工具包的男人叫做野村崇生,29岁,是常来别墅的一个修理工,今天上门是为了给厨房通水管,还有维修别墅里几个坏掉的灯具,活早就已经干完,但由于天降暴雨,所以就多留了一段时间,想着等雨小些再离开。
“我就在车库里待着,外面还有监控呢,至于尖叫,听是听到了,可我也不能进别墅乱跑啊,还是刚刚永山先生带我进来的呢。”
对比堀口初波,野村崇生的回答就显得十分轻松了。
穿黑色睡衣的青年则是永山健的堂弟,叫永山俊吾,他平日并不住在这里,只是昨天在外通宵玩了一整晚,又不想住酒店,想起自家堂哥在附近有栋别墅,所以过来蹭个觉。
“我都说了我睡很熟,什么都没听到,就连你们进别墅我都不知道!你还想让我说几次啊?”
永山俊吾很不耐烦,他对毛利小五郎摆出不屑的态度,“真是麻烦死了,你这种私家侦探我还不知道吗?说得好听点是侦探,实际就干些偷拍跟踪的活。”
正摆出沉思姿势的毛利小五郎当场被这句话气得脸色铁青。
永山健皱眉指责:“俊吾!毛利先生可是为警方解决过很多案子的!”
永山俊吾一点儿不相信,他很有经验地反驳说:“堂哥你也太天真了,只要塞点钱,那些记者什么好话都能给你编出来,你要是也想当侦探,我明天就能让你出名。”
毛利小五郎开始撩袖子:“你这家伙——!”
江户川柯南吓得连忙跳起来拉住人:“冷静!!毛利叔叔冷静啊!”
跟踪偷拍什么的……虽然这个人也没说错,但是……总之……绝对不能打人啦!
永山俊吾嚣张得很,他端着酒杯冲毛利小五郎抬了抬下巴:“就算这里真有凶手,也只有警察有资格查我们,我建议大家都放松一点,别被这个大叔搞得紧张兮兮——我说的没错吧?柴崎小姐。”
突然被cue的七月不愿配合他:“永山先生的话我不敢苟同,我认为毛利先生是一位很优秀的侦探。”
毛利小五郎气消了一半,他挺起胸膛,正想继续和永山俊吾争辩——
结果永山俊吾很无所谓地妥协了:“好吧,既然柴崎小姐都这样认为,那就当我刚才说错了吧。”
毛利小五郎一口气堵在胸口,憋了半天,最后恼怒地坐回去了。
看着永山俊吾对柴崎奈奈各种抛眼神的“孔雀”行为,江户川柯南抽了抽嘴角。
这人……目的也表现的太明显了吧。
他转向柴崎奈奈。
柴崎奈奈不为所动。
……太好了,奈奈小姐对这种类型的没有兴趣!
江户川柯南放下心。
虽说奈奈小姐的感情问题其他人都管不着,可是……这就跟“你知道这边有一朵非常美丽的鲜花,然后某天突然被一个完全不合适的人采走”…………真的很难接受啊!
有一个永山俊吾在那边阴阳怪气,毛利小五郎对其他人的问询完全无法继续,他只能不甘心地选择暂停。
好在十几分钟后,警方的车队就到达了别墅附近。
众人纷纷出去迎接,只有七月和永山俊吾留在了客厅。
前者是没啥兴趣懒得动,后者则明显是为了前者而故意没走。
永山俊吾,没有正经工作,也没有正经女朋友,一周七天有六天都在寻欢作乐,一个典型的“二世祖”角色,且在见到七月的瞬间就热血上头,并频频试图展现自己的“勇气”和“(不存在的)人格魅力”。
“柴崎小姐,害怕的话可以坐我旁边哦”他摆出一个自以为帅气的姿势。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血缘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
专注事业并做出成绩的永山健,性格可爱又自带设计天赋的永山桃香,谁能想到其中还能基因突变出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呢?
七月用饱含歉意的语气开口说∶“永山先生,我并不是在针对你,但我对酒精严重过敏……”
她目光落到永山俊吾面前摆开的酒杯酒瓶上。
“啊?”永山俊吾诧异,“过敏很严重吗?”
七月假笑:“是闻到气味也会感到不舒服的程度。”
“这样啊,那我就把这些撤掉吧。”永山俊吾装作贴心的样子,他把酒收起放到更远的地方,等做完这些还犹豫着要不要回去洗个澡清除身上的酒味。
然而警察这会儿已经走了进来。
目暮警官一点不耽误时间。
“高木、千叶,你们负责收集证词,佐藤、松田,你们跟我去看一下现场,其他人做好勘查工作,发现痕迹及时汇报。”
“是!”xn
警方人员来来去去,一时间,整个别墅的氛围都变得异常肃穆。
作为尸体的第1、2、3、4发现人,永山桃香她们必须配合调查,七月上楼将几人喊了下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永山桃香和横谷纪子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她们局促不安地依次说完证词。
虽然听着混乱,但说法基本与柴崎奈奈提供的线索相同。
目暮警部有想不通的地方,他询问:“展厅的监控是你们关掉的吗?”
他们一进来就发现了布置在展厅角落的监控摄像头,但一如既往无法给案件提供有效证据。
经过检查,其最早的监控记录截止于今天中午12点,期间并无异样。
而田中隆太郎的死亡时间被确认在下午1点30分前后半小时。
怎么就这么巧呢,监控恰好就在这段最有可能的犯案时间里被关闭。
永山桃香茫然摇头:“这些我都不管的。”
横谷纪子倒是知道一些:“之前展厅有个灯坏了,上午野村先生来修的时候,切断了一次电源。”
目暮警部皱起眉,回头喊了声:“松田,你去问问高木证词收集的怎么样了,顺便把那三位提供证词的先生女士一起叫过来吧。”
正蹲着检查衣柜的松田阵平站起身说了句“好”,他视线短暂落在柴崎奈奈身上。
七月和他对视。
松田阵平舌尖抵着牙齿,深深看了她一眼,最后什么都没说,他自然地收回眼神,然后走出展厅去找高木涉。
提供完信息的七月她们被安排去隔壁休息。
永山桃香委屈地抱住自己哥哥,横谷纪子也哭丧着脸在和自己的丈夫通电话,七月和毛利兰坐在一起,她清楚听到旁边响起一声低落的叹息。
虽然看着没做啥,但实际七月正一心二用,在另一边的犯罪现场,黑宝正兢兢业业地跟在江户川柯南屁股后面为她提供直播。
“有什么困扰的事吗?”七月问毛利兰。
“啊?没有没有,我只是……”毛利兰努力扬起笑容。
“不要勉强自己,女孩子偶尔情绪化是可以被原谅的。”七月温和地说,她看向毛利兰紧握在手心的手机,猜测道,“你是不是也想给谁打电话?”
“诶?!”毫无心机的毛利兰露出了被看破的受惊表情。
七月示意毛利兰去看旁边正在“求安慰”的另外两人。
“我对分析他人心理这方面还是挺擅长的。”
这种气氛难免会引人感同身受,而感同身受之后自然会忍不住羡慕——这条仅适用于像毛利兰这样感情丰富且细腻的类型。
“是男朋友吗?”七月问。
“不是!!”毛利兰直接跳了起来。
房间里的人全部看向了她。
毛利兰整个人僵住,她连忙道歉。
好不容易坐下来,七月再次用确认的语气开口:“那就是喜欢的人。”
毛利兰面颊微微泛红:“……只是青梅竹马。”
七月起了点听八卦的劲头:“青梅竹马啊,真好,是纯爱呢。”
毛利兰脸更红:“不是……没有恋爱!”
七月不再逗她:“既然是青梅竹马,那你还纠结什么呢?只是打个电话而已。”
毛利兰却犹豫:“但是新一真的很忙,我担心打过去打扰到他……”
七月看出这必然不是毛利兰苦恼的主要原因……不过新一这个名字倒是挺耳熟的。
她回忆了一下问道:“你的青梅竹马难不成是工藤新一?”
毛利兰点头:“是的,奈奈小姐也知道新一吗?”
“高中生侦探,平成的福尔摩斯,网上关于他的消息还挺多的呢。”
七月毕竟混了个黑色组织,她当然会去多关注一些警察侦探的情报,知己知彼是基础,总不能以后哪天遇到了,却连“敌人”的脸都认不出来吧?
毛利兰没有疑心,她非常骄傲地说:“新一从小到大都很会推理,帮了警方不少忙呢!”
七月拉回话题:“那你这个电话还打吗?”
毛利兰看着手机纠结。
七月懂了:“我知道了,其实你只是觉得对他撒娇很不好意思,所以才……”
“奈奈小姐!”毛利兰着急地打断她。
七月忍俊不禁道∶“我不会给你什么建议,你只要遵从本心就好。”
毛利兰深吸一口气,神情坚定起来∶“奈奈小姐你说得对!”
她也并不是非想对新一说什么,实际上……只是听到对方声音就很满足了。
毛利兰拨出电话,有些紧张地把听筒放到耳边。
七月不打算旁听,她站起身,指了指门口,做了个准备出去的手势。
毛利兰羞涩又感激地对她一笑。
七月也对她笑——但她的笑容在一秒后微微滞住。
在黑宝的视野中,原本在研究展厅门框的江户川柯南突然面色大变地按住自己左边裤袋,接着慌慌张张冲出展厅。
“柯南?”被路过的高木涉目露疑惑,紧接着马上提醒,“等等!柯南,不要在这边现场乱跑!”
“抱歉!!我着急去厕所!”
江户川柯南一边喊一边跑,脚步一点儿没停。
他并没有去厕所,而是找了走廊外一个无人的小储藏室。
储藏室里整齐摆放着拖把水桶等卫生清洁用品。
江户川柯南一进去就立刻锁门,然后从左边裤袋里拿出一直在震动的红色手机。
黑宝尽职尽责紧跟在男孩旁边。
它“看着”江户川柯南摘下自己的蝴蝶结领结,熟练地在背面调整机关,最后他接通电话。
“呃……兰,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吗?”
江户川柯南发出了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清爽少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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