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完结章
夏日的夜空挂满星星, 璀璨而耀眼,一闪一闪的,惹的人只看着就开怀。
江初月托腮满脸好奇的看着莫测的夜空,听着沈如归的话, 轻“嗯”了一声, 半晌, 才歪着头看向沈如归, 眼底溢着的光, 与漫天繁星交相辉映, 让人不由自主心甘情愿的深陷其中。
“大概是,爸爸妈妈, 还有狗娃, 都能陪在我身边吧。”江初月说完,顿了顿, “烟花,放很多的烟花。”
“可以吗?”江初月充满期待的看向沈如归。
沈如归摸了摸江初月的头顶, 收手时,乱揉了一把,本就已经被轻风吹的微乱的头发彻底没了型。
江初月不满的瞪一眼沈如归, 把他的手拍开, 自顾自的用手梳理起头发来。
蛙叫声不断,蝉鸣声渐起, 为这个宁静的夜平添一首又一首悦人的交响乐,似乎也在为眼前这俩人即将奔赴一段未知的人生而祝福-
婚礼的时间毫无新意的定在了腊月十五, 这年代, 即便是你有心想找人算一算生辰日子,大环境也不允许你这样做, 整好,沈家和江家都没那么多的想法,毕竟都是经历过一些事的,在他们眼里,日子的好坏都是各自人过出来的,可不是靠着别人掐着手指算出来的。
腊月十五离着新年还有半个来月,正好在年前可以把婚礼的整个流程走完,然后再休整个几天,就可以安心的过年了,不然婚礼和新年碰在一起,要注意的事项也多,人也双倍的累。
因着结婚的缘故,江初月刚进腊月,就提前跟领导请了假,银行的领导倒是好说话,没多说什么便签字同意了,然后在江初月回家前最后一天上班临下班时,领导竟还主动送了份礼物给江初月,不是什么精贵的东西,而是两个大红色的暖水壶,上面还印着鸳鸯,看上去就极喜庆。
江初月看到礼物时,着实很有些惊讶,意料之外却又意料之中。平时工作上,倒不是她对自己多高看,但确实因为她那多活的几年,帮着他们行改进了很多工作程序,今年年度表彰的时候,他们领导可是在大会上出了好一阵风头。再者,某一次沈如归因着有事,是开着老爷子的车来银行接她下班,刚巧那会儿她和领导一起出来,碰见了,当时,领导还多看了几眼那辆车,当时倒是没多说什么。
江初月心里只当做这是领导对优秀下属的偏爱,毫无负担的收了礼物,并表示,以后自己会在工作上更努力的。
她这边请完假,大学城那边的铺面也早已收拾干净,翌日一早,江初月就带着江初阳坐上了回县城的客车。
现在,江建文仍然在葛粉厂工作,还是负责销售,如今,南方城市还处在待开发中,发货量较少,但凭着江建文自己的敏感度,他曾不止一次的跟江初月表示,未来南方城市绝对会是他们的重要客户的聚集地,或者,可以直接在南方城市设立一个办事处。
江初月第一次听江建文这么说的时候,内心震惊的程度当时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她震惊并不是瞧不起自己的父亲,认为这些根本就不可能是他能想到的,而是震惊于自己父亲对于销售市场的敏感度,毕竟,现在的南方市场可还没有以后那么发达,“一部分地区、一部分人可以先富起来,带动和帮助其他地区、其他的人,逐步达到共同富裕”这句话现在还没有被领导人说出来,并且现在的南方城市可是比他们生活的城市更落后,此时的现状,可是对于南方当地人来说都是看不到希望的。
“他们靠着海,只要国家允许,随便想要干什么,只要认真踏实的干,肯定会有一番成就的。”
这是江建文某次在吃饭时,状似无意说的。
她想,环境对人的影响真的很重要。
回想前世,即便她的父母当时没有因为意外过世,可就在村里一直生活着,不论他心里有多少抱负,大概率也会因为环境而掩埋,他会继续面朝黄土背朝天,所有的希望和绝望只有黄土知道。
现如今,葛粉厂早已今非昔比,仍属于国家单位,江初月想,不论未来葛粉厂走向怎样的辉煌,都不会被私人所有吧。她不确定,毕竟,前世的时候,葛粉厂其实早已经关闭了。
大学城的铺面现在暂由张雪芬在管理,没有扩大,但是会根据季节调整店里售卖的类型,品种不多,到底是名气已经传扬出去了,每天都会有排队,都会售罄,对于以后想要扩店来说,却是极好的。
江初阳仍然话少,病症还是治愈了好些,思路也清明了许多,已经可以自己上学放学,甚至会有自己的社交了。
一切的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就连她自己,也走向了一段未知却充满期待的一条路。
因为未知而期待,更因为这个人是沈如归,未来在她的眼里,和美好画上了等号-
腊月初八这天,两辆吉普车再加上一辆货车,在大路上掀起阵阵灰尘,惹得行人纷纷回头,到了嘴边的诅咒在看清货车上拖的东西后,瞬间戛然而止。
活生生的两头羊及两只大鹅蔫头耷脑的在车厢里,一点精气神都没。
这得多新鲜啊,这年头竟然还能看着这样的活物,稀奇啊。
路上的行人纷纷停下了脚步,三三两两的对着车尾气指指点点。
浩浩荡荡的车辆停在了小院门口,率先下车的是沈如归,他从驾驶位下来后,径直跑着去敲门了,完全忘了后座的沈清泉和沈立诚,更别说后面车上的林雯了。
坐在车里的父子俩看着自己孩子这猴急的模样,好笑的摇摇头。
“这小子,真是一点礼貌都不懂了。”沈立诚说,
沈清泉笑了两声,“你当年那模样,你是自己看不见,这会儿看见你儿子了,倒是知道说他不懂礼貌了。”
“爸”
沈清泉这话说的,顿时让沈立诚脸上泛了红。
都一把年纪了,竟被自己爸爸这么打趣,真是窘迫。
沈清泉像是没看见自己儿子脸上的囧意,“赶紧下去吧,别一会儿等你未来亲家一开门,咱们都还坐在车里,那才是真的没礼貌。”
话音刚落,林雯拉开车门,脸上略带不满,“立诚,你怎么还在车里坐着?让如归一个人去敲门?这像什么样子啊?”
“哈哈哈哈”
爽朗的笑意在不大的车厢里响了起来,林雯一脸莫名的看向公公,众人冲她笑笑,没说什么。这会儿林雯也没什么要追问到底的想法,只觉得家里这几个男人可真是不靠谱,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在这里说说笑笑。
因为带的东西较多,江建文打开门的时候,沈家几人除了沈老爷子,其他的都在搬东西,尤其是那几样活物。
所以,迎接江建文的首先便是两声“咩咩”叫,顿时整个人楞了一瞬,才反应过来。
两只羊,两只大鹅,不说寓意是什么,只说这心意就已经很是难得了。
“这”
“咳咳咳,江叔,主要是大雁着实抓着不容易,我们就只能用羊和鹅取代了。”沈如归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
江建文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沈家的诚意在此时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这些不是钱能衡量的,而是对方的真心,人家是真心想娶自家闺女的。
江建文摸了摸脸,迎着沈家人进了院子。
院子已经收拾了小半年了,里里外外的不仅干净整洁,更是从各种细节处透着温馨。
沈老爷子来回打量了一番,“建文啊,你这院子搭理的不错,有生活有精神,”他指着右侧只剩主干的细茎说,“等来年春上了,这爬墙虎一发芽,到夏天了,这院子里不吹风扇,都是一阵一阵凉意。”
江建文顺着沈老爷子的视线看过去,“角落里打算再种两株紫薇花,等夏天了,粉色的花瓣衬着青绿的爬墙虎更好看。”
沈老爷子不住点头,“是不错。看不出来呀,建文,你这人看着像是个糙汉,没想到内里还这么文艺呢。”
这话着实说的江建文不好意思了,“哪里,这都是初月的意思,她喜欢紫薇花。”
“哈哈哈我就说呢,还是我孙媳妇有品位。”沈老爷子笑声极愉悦。
张雪芬和江初月刚从堂屋出来就听见这话,母女俩对视一眼,均有些不好意思的闭了闭眼睛。
这有啥品味?
全是不需要精细去照顾的品种,即便是没人搭理,它们都能凭着自己顽强的生命力还生存。
这便是江初月喜欢的原因。
她始终觉得,现在的自己还真没到有闲情逸致坐在家里莳花弄草的心情,所以她更欣赏生命力顽强的物种,于她而言,是更值得她学习的一种生存态度。
我们的未来不要被出生和环境而困住,我们要有向阳而生的魄力-
沈家下定那天,两家已经商量好了婚礼的流程。
现在毕竟不是后世,不论是路况还是经济,从省城来县里接亲,如果要赶在吉时办婚礼的话,那得在上半夜就得从省城出发了,再加上车辆,说实话,不管是人力物力还有时间上来说,都是不划算的。
江建文便想着提前一天他们先回省城,接亲那天直接去大学城接亲就行,这样大家都轻松些。
可沈老爷说,到时候直接从村里的家里出嫁,他们早点从省城出发,一定要让江初月风风光光的从自己的家里被婆家人接走。
一时,江建文竟有些哽噎,心里五味杂陈。
沈老爷子定了,江家不再说什么,这么一来,接亲辛苦的其实只有男方那边,对方流程还是照旧。
从定了结婚的日子,葛粉厂的人就都知道了,陈村长自然也早就知道了,回村里还跟自家媳妇感慨这江家的日子是越发越好了,已经好的让他们望尘莫及了。
当然,感慨是感慨,但还是真心为他们一家感到高兴。
早几年的时候,他们在村里过的多难啊,要是他们再不硬气起来,现在怕是连命都没了。
知道江初月的婚期了,不等江建文他们回村里收拾老屋,陈村长就已经带着媳妇主动去江家新宅子打扫了,等江建文一家回来的时候,院子里里外外干净的像是屋子经常有人住一样,丝毫看不出来一直空着。
三桥村上一次办喜事,还是村长的闺女出嫁,还是三年前的事了,而且,江初月这婚礼还近着过年,自然更是热闹了一番。
“厨房的案板先生我已经提前托人去打听了,问了好几个,你这两天看看哪天有时间,自己看看,先把案板先生定下来。还有到时候的菜,早些天,我托我家女婿去帮助打听了,留了一整头猪,这两天就可以开始杀了,就是青菜这些难弄一点,我托着我女婿帮忙,也没定到多少。”陈村长吸了口烟说道。
江建文带着一家子刚到村长家里,寒暄都还没说一句,陈村长就说好一些,全是为他们家打算的。
说实话,说不感动是假的,可好像说两句谢谢又显得太轻。
良久,江初月笑着开口:“陈叔,那再多麻烦您一下,到时候我婚礼的时候,得麻烦您帮着招呼下客人了,您也知道,我们家没什么亲人,到时候还得麻烦您了。”
这话乍一听是麻烦,但仔细一琢磨,便能知道里面的好处可不止一点半点。
人跟人之间就是这样,有的时候不怕人家麻烦,反而是怕人家不麻烦。
有了陈村长一家的帮衬,一切都是有条不紊的,好像眨眼间,婚礼的日子就到了。
因为江初月是出嫁,所以在江城这边,女方都是提前一天开始办酒席,第二天一早,便是结婚的正日子,等着新郎过来接亲。
腊月十四是江家办酒席的日子,江老三和刘芳是在腊月十三晚上天擦黑的时候来家里的。
彼时,江建文带着江初阳整里里外外的检查,带着案板先生沟通第二天的菜色,做最后的确定,担心腊月十四的席面出现纰漏,而张雪芬正在房间里跟江初月讲着嫁人后为人媳妇的一些事宜。
张雪芬捏了捏江初月柔嫩的小手,想笑一笑,可想到第二日自家姑娘就要嫁人了,着实笑不出来。
“原本我想跟你讲一讲怎么做人媳妇的,可回想着没分家的那些年,你和狗娃受的委屈,倒是没什么值得可交给你的,”说着,张雪芬抬手顺了顺江初月鬓角的发丝,“小花,你是个聪明有想法的孩子,即便是以后嫁人了,你也要记得,你还是你自己,有的时候,当我们委屈自己去迎合别人的时候,得到的未必是感恩,未必会阖家幸福,也有可能是别人变本加厉的得寸进尺。”
“所以,你首先是你自己,其次,这一辈子不长,也不短,你一定要为了自己真正的快乐而活。”
江初月眼含笑意的看向张雪芬。
张雪芬早已经和她记忆里的模样相差甚远。在她曾经的记忆里,张雪芬的眼神是空洞的,脸色永远是苍白的,嘴唇永远是紧抿,整个人给人一种怯懦又丧气的感觉。
而现如今,好像样子还是那个样子,但是整个人的精气神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你要说这人不是张雪芬,估计都有人信。
尤其是刚刚张雪芬刚刚说的那番话,换做是以前的她,怕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的。
“妈妈,这些话,我也送给您。”
江初月声音轻柔并坚定的看着张雪芬说。
“妈妈,您是爸爸的妻子,是我和初阳的妈妈,可是,您也别忘了,您还是您自己,即便是您如今已经有了多重的身份,可您也依然可以做您自己。”
“人生的路不长,也不短,而也已经走过了小半生,那么,剩下的大半生,您也可以好好想想,怎么做自己,怎么让自己快乐。”
一时,张雪芬内心里五味杂陈。
她想,有初月这样的女儿,即便是一辈子不做自己,忘了自己,那么,她唯一剩下的身份可能就只会是江初月和江初阳的妈妈。
有一个这样的女儿,好像,辛苦一些,也是一种无人能比的幸福!
“听说小花嫁的那户人家条件很好?就是沈如归那个知青?”
江老三低沉着嗓音问,刘芳在一旁不住的拿眼神偷瞄张雪芬,一脸的惊吓。
江建文有些防备,“您想做什么?”语气不是很好。
江老三猛地抬眼,想发脾气,可再看一眼早已不同往日的儿子,到了嘴边的话到底是咽了回去。
“我关心关心我孙女,还不行吗?”江老三有些气急败坏。
这话一出,不说江建文几个知事的大人,就连江初阳都将目光投向了江老三,“你不喜欢我姐姐。”
江初阳这话一出,一屋子人都惊到了。
谁也没想到江初阳会说这番话,在离开三桥村之前,所有人,包括江初月就以为江初阳是根本记不得小时候的事的,没想到
江城的冬日,寒风冷的刺骨,尤其是夜里,风呼啸而过,木质的门窗发出阵阵轻呼,让这个夜晚更添几分寒意。
“江我是说,爸妈他们过来是想做什么?”张雪芬擦了擦泡的发红的脚,疑惑的问江建文。
江建文摇摇头,看张雪芬已经钻进了被窝,端着已经微凉的洗脚盆出去倒了,回来后,掖了掖张雪芬脖子处的被子,确定没有漏风处,才沉声道:“不知道。”
夜风为这个本就寒冷的夜更添几分寒意,江建文和张雪芬被被子里阵阵的暖意而催眠,睡着前,江建文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即便以后没什么往来了,也多希望江老三今晚是真的来家里关心江初月的-
村里的大喇叭从天还擦黑着,就开始唱起了热闹的歌曲,村口的枝丫上也都系着大红的布条,整个三桥村都弥漫着喜气。
陈村长一家天将亮就来了家里,帮着里里外外的忙碌着,亲戚和乡亲们在9点左右的时候都上了门,恭喜声和祝福的话一串接着一串,江建文和张雪芬脸上的笑意就没下去过。
八荤八素两个汤,不仅菜色安排的极好,就是分量给的也足,完全不存在一桌子十个人,一人一筷子都不够吃的情况。
家里热热闹闹一整天,是江建文和张雪芬从未经历过的,晚上,两人躺在床上,一边感慨着今天家里的热闹,一边想着姑娘明天要嫁人了又觉得怅然。
可是,姑娘嫁人是早晚的事。
你说,要是自家姑娘不想嫁人,那倒是很好,可以一直留在家里,可问题是,现在他们家的姑娘也愿意结婚,他们做父母的,总不能拦着不让嫁吧?
愁!
难过!
可还是得忍着,得热热闹闹的办婚宴-
江初月还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就被陈芳芳和叶雨从被子里拽了起来。
因着陈芳芳结婚时的妆容,叶雨一直惦记着,以后她结婚的时候,可一定不能脸颊上顶着两团红就出门,所以,一直在县里寻摸着会化妆的人。
叶雨的婚事也是定了的,原本她以为她会在江初月前面结婚的,谁知道,沈如归那小子那么急迫,倒是排在了她前面结婚。所以,在她知道江初月结婚的日子后,第一时间就上门去找了那个会化妆的师傅,多出了些价钱,今天天不亮,就上门把人家给带来村里了。
这个化妆的师傅原先是文工团的,后面受伤了,没办法再跳舞了,团里给安排在镇里工作,只是,镇里毕竟不像文工团,平时工作不好描眉画眼的,所以也只是偶尔躲家里稍稍给自己描描眉,这不,整好有一回叶雨去镇办公室找她爸有事,恰巧看见这姑娘,非说她眉毛画的好看,这一来二去的,帮着画新娘妆的事,就这么给敲定了。
因着是冬天,婚礼上的衣服倒是没什么花样,只是江初月自己设计了图纸,请师傅做了一身红呢子套装,外面套一件棉袄,这年头,羽绒还是很难得的东西。
大红的衣服,头发被盘起来,额前留着细碎的刘海,画着柳叶眉,趁的整张脸很是温婉,眨眨眼睛,眼底散发着熠熠的光芒。
“初月,你可真好看。”叶雨绕着江初月来回的看。
江初月仰着头看向她,等你结婚的时候,也会很好看的。
叶雨一听,顿时笑的不行,一点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
张雪芬原本也在房间里的,可是,当她看着自家姑娘的妆容越来越精致,人也越来越好看,内心的涩意也跟着一点一点上升,真切的感受到,自家姑娘是真的要嫁人了,以后,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不再是个孩子了。
外面传来一阵一阵的汽车轰鸣声,院子里的热闹声一阵高过一阵的时候,江建文过来敲了敲门,喊张雪芬出去招待客人时,张雪芬擦了擦眼角的泪,忙跟了出去。
7点半,女方出门,12点半,男方家的婚宴正式开始。
从三桥村开车去省城得四个半小时,所以,接亲的时间还是比较赶的。
这不,时间才6点40分,接亲的人就到了。
“啧啧啧,这沈如归可真心急的。”叶雨忙过去趴在窗子上看,“1、2、3天呐,这沈家可真是大手笔啊。”
叶雨惊呼着回头。
她这一惊呼,屋里的小姑娘小媳妇门跟着纷纷往窗外看。
江初月也被她们这个样子惹的多了几分好奇,“叶雨,怎么了?”
“初月啊,啧啧啧,你这婆家也够看重你的。”叶雨说这话时,脸上带着几分调侃。
江初月没好气的轻拍了下她,“你快说呀。”
“你知道是谁来接亲的嘛?”叶雨眼珠子滴溜滴溜的转。
江初月摇着头,这她还真是不知道。
沈如归一直表现的很神秘,丝毫没透露过。
被叶雨这么一弄,本来没那么好奇的江初月这会儿也多了几分好奇,“谁呀?”
叶雨笑着摇摇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哗啦哗啦一下子开了三辆吉普车,后面还有一辆带棚子的汽车,全绑着红色的丝带,军绿色的车体鲜红的丝带,原本不搭的颜色,这会儿看着好像都变好看了。
村里的人哪里见过这种接亲的架势,别说小孩子了,就连大人们都前前后后的围着这些车转,想摸又不敢。
直到看到沈如归从车里下来,冲村里的人爽朗的笑着打招呼,身旁跟着的伴郎们一起帮助撒着喜糖,村里的人瞬间放松了下来,恭喜声起伏连绵的。
这年头,结婚的时候还没有什么伴娘为难伴娘,出难题做小游戏发红包,才能哄的伴娘开门。
可沈如归是谁呀。
伴郎刚敲了房门,伴娘就给开了门。
打开门,沈如归没进来。
他单手捧着一束鲜红的花束,穿着笔挺的中山装,头发梳的帅气。
他冲着跟着众人一起看过来的江初月咧嘴一笑,随即,在众人的注视下,单膝跪地,双手高举着花束,大声道:“江初月,沈如归来娶你了。”
这话一出,瞬间引起一阵惊呼,人群里更是议论纷纷。
江初月看着沈如归的眼睛,开始还只是轻轻咧嘴笑,可笑着笑着,眼底泛起了水光。
她以为,自己不会有什么过多的激动的情绪。
她知道,这个人会在今天来娶她。
她觉得,反正以后都是要跟这个人一起过的,今天只是一个仪式。
可当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来到了自己家里,大声的喊着要娶自己的时候,他眼底的认真,他为了这场婚礼的付出
她要结婚了。
她要嫁人了。
她的未来,就要和眼前的这个人真真切切的绑定在一起了。
未来的每一天,好的,坏的,他们将荣誉与共。
或许,他们还会有一个可爱的小闺女,也可能是个调皮的小子。身体里流淌着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血液。
这一切一切的未知的以后,她
一束花突然被塞进手里,江初月仰头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看着眼前的男人慢慢的再度在自己眼前单膝跪地,随即,一个戒指出现在眼前。
“江初月,嫁给我吧。”
声音大而响亮,即便是屋外的喇叭还在高唱着喜庆的歌,即便是人群里还在热热闹闹说这话,可江初月好像只听见了这一句话。
“初月,嫁给我,你还是你,你未来的称呼里可能会多一个沈家的媳妇,可是,我相信,未来的某一天,我的名字之前会多一个前缀,这是江初月的老公。”
“初月,我想娶你,不是为了束缚你,不是为了让你成为沈家的媳妇。”
“你仍然是自由的你。”
“未来,你想生孩子,你就生,你如果不想生,那你就尽情的做你自己想做的事。”
“你可以永远自由的,为自己而活。”-
轰鸣的汽车如来时一样,扬起阵阵灰尘。
江初月和沈如初坐在第一辆吉普车的后座。
沈如归紧紧的牵着江初月的手,江初月也用力回握着,两人对视着,咧着嘴笑,像两个傻子一样。
“你今天真漂亮。”
“你今天真帅。”
“你今天笑起来比昨天好看。”
“你今天笑起来比昨天还帅。”
一句又一句毫无营养的对话在车厢里此起彼伏,开车的司机跟着一起笑。
大喜的日子,做什么都是值得让人开心的。
说无聊的废话又怎么样呢?
最重要的是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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