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太子殿下躺平日常 > 96. 4w8营养液加更 逗狗逗出优越感了……
    小太子心好累。


    公孙敬声对着车顶翻个白眼:“年前大雨雪冻死了很多平民,你知道吗?”


    昭平君:“公孙弘的孙子提过。公孙弘快八十了吧?他的大孙子竟然跟我们年龄相仿。”


    “十八新娘八十郎,一树梨花压海棠。不行吗?”公孙敬声又白他一眼,“何况是孙子,不是儿子。”


    昭平君冷不丁想起他祖母,跟董偃的祖母年龄相仿。


    “所以此事跟太子有关?”昭平君打量小太子,“你做什么了?上苍竟然那样惩罚大汉平民。”


    公孙敬声满心无力:“太子乃储君,以后的天子。人冻死了谁来保家卫国戍卫皇城?你吗?”


    昭平君张口结舌,小太子才几岁,居然要操心国计民生。


    “你——你之前又没告诉我。”昭平君瞪公孙敬声,“有话不能好好说?嚷什么嚷?显你嗓门大?”


    韩子仁大声问:“出什么事了?”


    昭平君撩起车帘:“无事。友好交谈,突然激动。”


    韩子仁信他才有鬼:“公子!”


    小太子露出头来:“不必担心。驭手是我们的人。”


    驾车禁卫闻言应一声“诺”,证明他听见了。


    韩子仁给驭手打个手势,意思盯着点。


    驭手微微颔首。


    小太子朝车门看去,用口型说:“父皇的人。”


    昭平君顿时不敢嚷嚷,压低声音问:“棉花这事陛下知道吗?你想给陛下个惊喜的话,我回去谁也不说,包括母亲和外祖母。”


    小太子吓唬他的本意不是叫昭平君替他隐瞒:“敬声,想赚钱吗?”


    公孙敬声书读多了,脑子比以前灵:“种棉树?”


    小太子点头:“也不知道东越人的棉花里头有没有种子。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把棉絮和花分开的。放在衣服里头像一整块,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做到的。我刚才只顾高兴忘了问。”


    公孙敬声摸摸他的毛脑袋:“你才七岁啊,一时间哪记得这么多。既然京城有卖茶的东越人,肯定也有别的。东越离长安几千里,只有三个人的话,半道上就该叫虎狼吃了。回头我叫奴仆出去打听打听。打听到就叫其他东越人帮我们买纺线织布工具。”


    昭平君禁不住问:“那些花可以织布?”


    公孙敬声叹气:“据儿刚才说了,像蚕丝!”


    昭平君想起来了,却没有一丝羞窘:“不如你记性好不行?”问太子,“那个棉花还能比蚕丝贵?”


    种在树上的东西自然没有亲手养的精贵。


    长安乃至天下都是平民多贵人少。平民穿不起绫罗绸缎,但穿得起棉衣。即便一件上衣赚一两文,一个冬季下来也比贩卖丝绸者赚得多。


    “便宜。长安几十万平民皆买得起。”小太子掰着手指算给他听,“一人赚两文钱,十万人多少钱啊?”


    隆虑公主有钱,馆陶大长公主也有钱。昭平君真真含着金汤匙出生。饶是如此,昭平君闻言还是没忍住倒抽一口气。


    小太子:“东越人说棉花不止可以纺线织布,还可以做冬衣被褥,也可以像皮子一样做成鞋。”


    昭平君算一算他的衣物,一件赚两文钱,一个冬天最少得多少衣物,再按照十万人算,算着算着,昭平君难以置信地望着小太子,“三五年下来我岂不是自己就能拿钱买命?”


    公孙敬声又翻个白眼。


    昭平君见状确定他没算错:“太子表弟,那几个东越人现在何处?”


    小太子:“不可以买太多!”


    昭平君不懂了,叫公孙敬声解释。


    十几辆马车运往长安,一定会惊动东越王。倘若东越王气量狭窄,他宁愿毁了,或高价买下来,也不会卖给他们。


    昭平君嘀咕:“有钱不赚他傻吗?东越离长安那么远,就算长安遍地白花,东越的棉花价也便宜不下来吧?”


    公孙敬声:“万一呢?”


    小太子摇摇头:“我还有破奴送我的棉花。东越人说我的棉花比东越的软。做出的冬衣一定比他们的舒服。等我的种出来,就不需要他们的了。”


    昭平君心说那种棉花总共才几个种子啊。


    小太子又问:“你有地吗?”


    “我母亲的食邑啊。”昭平君脱口而出。


    公孙敬声问他种出来的棉花算谁的。


    昭平君下意识想说,我的。


    他也是独居,为何还喜欢找公孙敬声?只因在公孙敬声自己家,无论他怎么折腾都没人管没人问。


    陈家有钱,可他每次找隆虑公主拿钱总免不了一顿数落。比如别赌钱,比如不要喝酒闹事等等等等。昭平君一想起来就心烦。


    昭平君可以想象棉花长在母亲的地里,就算是他的主意,棉树也是他亲自买的,到头来母亲也会说,要不是有她盯着他干不成,他什么什么的。


    小太子提醒他:“现在庄稼种下去了,没人舍得卖地。有了地还得有耕牛,有犁和耙,你的随从不会种地,你还得买会种地的农奴。无论如何今年都来不及。”


    “你怎么什么都懂?”昭平君奇怪,他真是七岁吗。


    小太子:“我去过村里,见农民种过地。博望苑的农奴也会种地。博望苑还有几亩空地,父皇说我想种什么种什么。”


    不愧是敢赌钱敢打游侠的小太子啊。


    昭平君禁不住暗暗感慨:“棉花挑地吗?”


    “不挑。奴奴给我的棉花来自西北啊。那里夏天很热冬天很冷。听说庄稼都长不高。”小太子指着东边秦岭方向,“什么山地坡地皆可。”


    公孙敬声如今也知道非良田很便宜:“依你这样说,我也买得起?”


    “一亩地最多一吊钱。你不要找农夫。农夫没有多少地。”小太子好人做到底,“你找县丞,一次买上百亩,可以便宜一些。那么一大片地,农奴种地的时候不用绕弯子,省下来的时间可以多种几亩。”


    赶车的禁卫感慨:“殿下博望苑没白去啊。”


    “我三岁就会种小麦。你忘了吗?”小太子说多了怕露馅,扯到张顺子身上。


    果不其然,禁卫想起太子宫有个会种地的张顺子。


    前些天该他巡逻,他从太子宫门口过,不止一次看到张顺子拿着锄头在院内忙活。


    有一次还看到张顺子从宣室小花园移牡丹,据他所说,满院绿色太寡淡,姹紫嫣红才好看。


    昭平君算算他现有的钱,可以买上千亩啊。


    “太子表弟有没有算过一亩地赚多少钱?”


    小太子:“你和敬声合买一间铺面,没钱了就把棉花拿出去买,一年到头不用管姑母要钱。”


    昭平君福至心灵,以后不想种了,棉花和地一卖,本钱回来了。


    “难怪你能找到吹发可断的匕首。太子表弟,你跟陛下舅舅说的一样聪慧。”昭平君感慨,“我猜我母亲就算知道棉花,都想不到用它赚钱。”


    公孙敬声:“隆虑公主有钱,不稀罕那点小钱。不像我们无论买什么都得向长辈伸手。多要一点都被怀疑拿去耍钱吃酒。”


    昭平君不住地点头。


    犯人也不过如此。


    昭平君禁不住佩服他有先见之明。


    小太子果然非常人。


    玩会玩,赚钱也会赚钱。


    “敬声弟,买地的时候我们一块,就说你或我一个人买的。再跟官府讲讲价。出地契的时候分开。”


    公孙敬声故意挤兑他:“你乃陛下的亲外甥,你表明身份的话都不用花钱。”


    昭平君哼哼唧唧,不敢说皇帝舅舅每次见着他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他敢欺负舅舅的人,小吏要是汲黯那样的上书告他,买不成地他还得挨板子。


    舅舅手下的官员十个有七个油盐不进,他可不敢赌。不然母亲何至于故意当着外祖母的面求舅舅以后宽恕他。


    “你舅还是大将军呢。”昭平君反驳,“太子表弟还是皇帝舅舅的儿子呢。去茶肆喝茶一文不少。”白了他一眼,“真当我傻?我是不如你懂得多,不是什么都不懂。”


    难为你有自知之明。


    公孙敬声发现马车慢下来,撩开车帘,果然进宫了。


    昭平君卧倒:“表弟,不巧遇到舅舅别说我在。”


    刘彻去后宫了,小太子出宫前看到老父亲的背影了。


    没有急奏的话他会待到明日清晨。


    第二天有廷议或大朝,刘彻一个人寂寞,他会选择去椒房殿。老夫老妻,盖着褥子闲聊,聊累了一觉到天亮,起来精神抖擞。


    这一点虽是小太子猜的,但有依据。天气好的早上,他在宣室附近踢球,不止一次看到老父亲从椒房殿过来。走路带风,一看就是晚上睡得极好


    小太子才七岁,又是老父亲房中事,他不好意思、也不可以直白地说出来。


    索性小太子点头应下来。


    昭平君误以为他舅在宣室,到了太子宫也不敢胡闹。


    得知有一片地种了棉花,他拉着公孙敬声看棉花,然后又问张顺子一亩地种多少棵。


    公孙敬声禁不住说:“他也是第一次种。不知道棉树多大,肯定往稀了种。再说了,他的棉花跟东越的棉不一样,告诉你也没用。”


    少年人坐不住,改逗狗子。


    花斑大狗不理他,昭平君找太子做主。


    小太子很想提醒他,你是表兄,我是表弟。


    他把蹴鞠扔出去,狗子叼回来给小太子,小太子扔给昭平君,昭平君往宫外踢,狗子追出去。


    昭平君心说狗子怪聪明。


    花斑狗回来把球给他,昭平君虚晃一下,狗子往外跑,他哈哈大笑:“傻狗!”


    公孙敬声心说,逗狗逗出优越感了,你出息!


    东越人一年来一次,小太子叫韩子仁记下,明年春去东市收棉树。


    离午饭尚早,小太子在外用了茶点,暂时也不饿就回寝室睡觉。公孙敬声想跟过去,昭平君抓住他,陪他跟狗子踢球。


    公孙敬声了解他,不叫他如意,除非闹到帝后跟前,不然他别想清静。


    “陈兄,你虽是独子,但有堂兄弟,也有表兄弟。比如平阳侯曹襄。你怎么不去找他玩儿?”


    昭平君勾着他的脖子往外去:“姨母不喜欢我。说表兄是个乖孩子。比冠军侯还大两岁,二十多岁的孩子?”嗤一声,“幸好陛下把卫长公主许给了赵破奴。赵破奴虽然不如我聪慧,也不如曹襄表兄俊美,但他没有烦人的母亲啊。咦,怎么有鹅叫?”


    公孙敬声指着东南沧池方向,离此地得有一里路。


    大鹅的嗓子真亮啊。


    陛下要是不嫌鹅吵,守夜的禁卫真可以换成大鹅。


    “表弟养的吗?我们去看看。我斗过鸡,还没见过斗鹅的。”


    公孙敬声直觉不好,回头找人,指着太子寝宫方向。


    小太子才睡下,太子宫宦官才不愿为了一大一小两个纨绔吵醒他。


    而有人要死,太子也睡不踏实。


    小太子迷迷糊糊挺听到大呼小叫以为地龙翻身。他趿拉着鞋走到院中,听到狼哭鬼嚎。


    “出什么事了?”小太子问扒着门框往外看的樱桃。


    樱桃笑嘻嘻说:“殿下养的大鹅以为昭平君是偷鹅的歹人,飞起来拧他。公孙公子吓得拉着昭平君往这边跑,大鹅穷追不舍,已经绕着太子宫跑两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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