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爷!夫人她又逃了 > 17、房内沐浴
    本计划骑马去青山寺的程行彧和汪大海又换回了马车,此行不止他们两人,除了云岫,还有从附近州府赶回来的护兵。


    一行人声势浩大,前后均是骑马黑衣侍卫,约有三十余人,都护着中间的一辆马车。


    汪大海坐在马车外当车夫,脸上笑意不断,挥鞭驾车朝着青山寺奔去。


    马车内,云岫半躺在程行彧怀中昏睡着,并未清醒过来。


    程行彧漆黑如墨的眼神肆无忌惮地凝望着她,眼睫微微颤抖,拿着湿帕子的手指骨节因用力而泛着白,虽如此,但他仍然动作轻柔地把云岫脸上的黑灰色灶灰擦拭干净,直到露出那张他日思夜想的脸庞。


    她的头轻轻地歪在他的臂膀中,呼吸均匀,眉眼依旧,朱唇紧闭,圆润的脸上还泛着红晕,程行彧低头凑近她,鼻间满满萦绕着她香甜的气息。


    终于,他再也忍不住,衔住她的嘴唇一遍又一遍地吮吸,望着云岫的唇慢慢染上水亮的光泽,柔软晶莹且红艳惑人,积攒了五年的欲望越发难以克制。


    但马车的颠簸,外边的马蹄声、鸟鸣声,都提醒着他此时此地不合时宜,只能深深亲吻她以解相思之苦。


    岫岫,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


    那种失而复得的无穷喜悦涤荡于心中,整整五年了,他的思念绞缠如绳,如今只想将怀中人紧紧锁在身边,这辈子再不分离。


    汪大海兼程前进,夜幕降临时终于驾着马车赶到青山寺最近的驿站,他包下客栈,打点好一切后才来到马车旁,轻敲车壁,“公子,到青山客栈了。”


    没一会儿,就见程行彧抱着依然软绵绵的云岫跳下马车,径直朝客栈内走去,“海叔,我在房间内沐浴。”


    汪大海老脸一呆,又极快地了然于胸,接口应下:“是。”


    他明白小公子还是怕,怕夫人又不声不吭地跑了,所以,即便是沐浴洗漱,他也要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


    此举的后果就是,云岫醒来时,既是大吃一惊,又是大饱眼福。


    沐浴用的大木桶正对着云岫躺着的木床,驿站负责侍应的小二从没经历过这事,哪有客人在床边沐浴的?


    但是这些人身份不普通,连驿丞都点头哈腰小心伺候着,他更是不敢造次,全程弯腰低头不敢直看他们,更不敢把目光瞥向床上,把浴桶摆到位,加满热水后就快步退了出去。


    程行彧解开身上全部衣物跨进浴桶中,热水泡散了他多日来的疲倦,房间内满是氤氲的热气,却抵挡不住他射着云岫的目光。


    云岫醒来时还有些迷糊,但耳边传来的哗啦水声令她猛然清醒,忆起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眼看到的人是程行彧。


    “醒了?”


    云岫寻着熟悉的声音望过去,率先看见那只大浴桶,然后是比五年前更加成熟稳厚的男人,湿漉漉的透着清隽动人的感觉,眉眼棱角分明,唇角还逸出淡淡的笑意。


    哪怕只是坐在浴桶中,他也散发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大气。


    心中暗骂一声男妖精,脑子却飞快地运转着,思索要如何应对。


    很快,她便嗲着嗓音装愣:“这位爷是不是认错人了?俺好似不认识您。”


    她与他在一起时,程行彧是个瞎子,就算后来通过丫鬟小厮的口述,重新画了她的画像,那画像肯定也会与本人有很大差异,所以只要她咬死不承认,他便不能拿她如何。


    如今她是杨云绣,不是云岫,不是那个在京都别苑里等着心上人每日归家的女人,更不是愿意委身于他,随他回京做外室的女人。


    她宁愿和阿圆独乘一舟千里去,心与长天共渺,也不会回那逼仄的京都,困在苑中,寄人篱下。


    她是谁得由她云岫自己说了算!


    说着,云岫就从床上起身。只是不知程行彧对她做了什么,全身竟有些酥软无力。


    男人依旧泡在木桶中,看见云岫在床上挪动起身的笨拙样子,他并未制止。


    从她几日前夺过马缰绳策马离去时,他就一直大惑不解,不明白云岫为什么要跑?哪怕是现在,还要继续装作不认识他。


    “那姑娘数日前为何躲我?还抢了我的马?”云岫以前不会骑马,何人教的她?


    程行彧按耐住好奇,自知来日方长,以后会慢慢了解探寻她的一切,目前还是同云岫解释清楚五年前的事情更重要。


    云岫坐在床边,双脚刚刚踏及地面就听见这句问话,瞬间纠结得脚趾扣地,但她立马又找到个借口糊弄着:“这不是被这位爷惊吓到了,脑子一懵,就想着跑了,顺便还能顺匹马儿给俺男人补贴家用。”


    说着那脑海里立马浮现了一个故事,真实与虚假混合在一起,她开始滔滔不绝:“是俺的错,俺下次再也不敢了,俺求求您,这位爷,俺家里还有俺男人和俺两娃等着俺回去勒,要不俺把身上的银子全赔给您,您让俺回家吧。”


    一个妇人为养娃补贴家用而盗马的故事被她说得差点感动了自己。


    只是连说数个“俺”,加上还特意嗲着嗓音,她腮帮子开始发酸。看男人垂头低眸不说话,她舒了一口气就朝着门边走去。


    门没插门闩,更没上锁。


    云岫心一横,就把门拉开,竟直接对上了一张光滑饱满的水光脸,四目相视,顿时被吓得心脏突一跳。


    按耐住破口大骂的冲动,再一扫眼观察,就看见门两侧还站着两个佩刀黑衣人。


    洗去一身尘灰的汪大海咧着嘴笑着问候:“夫人,需要什么,吩咐老奴就成。”


    “俺要回家了,你家爷同意俺走了。”话说了,可那人依旧无动于衷地站在门前,令她左右都出不去。


    “你们认错人了,俺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俺家里还有两个娃等俺勒,你们放俺回去!”


    她看见一抹间隙就想要钻出去,却不知为何被眼前人手一晃,又给晃回了房间内,敢情浪费情怀是吧!


    “既然夫人没有吩咐,那还是早些休息吧。”


    “砰”一声,门又被关上了,这回任凭云岫怎么拉都拉不开。


    “这位爷,你这么对俺……”她准备和程行彧说道说道,结果一转身就瞧见程行彧像个暴露狂似的直接从浴桶中跨出来。


    她虽然当了五年的乔夫人,但乔长青是个女的啊,突然让她看见这么令人血脉喷张的一幕,她着实慌到了。


    赶忙背过身去,几番闭眼平复激动的心绪,还给自己洗脑这是大号的阿圆。


    但是那冲击性的画面,哪里是她闭眼就能忘记的,精瘦的躯体,流畅的线条,轮廓分明的胸肌与腹肌,完全深深印入脑里和心里,她甚至还将程行彧和五年前的他做对比。


    心跳声自己都能听见,一下子仿佛热气上脸似的,烫得不行,“这位爷,您把衣服穿好,别对俺耍流氓。”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应该是在穿衣服吧。


    “岫岫,我不会把你认错的。”程行彧披了一件银色绸缎长袍,腰间松垮垮地系着带子,露出小半个胸膛,一副慵懒惬意的模样,光着脚就走到云岫身后。


    “哎呀,有好多人说俺长得像贵人,真的是认错了喂,俺……”


    “岫岫,我不瞎,从来都不瞎。”


    云岫发嗲的嗓子仿佛被一只手猛然用力掐住似的,瞬间没了声儿。


    她瞳孔震惊,不敢置信,什么叫不瞎?!


    “你的娇笑吟语,哭泣哀怨,所有的喜与乐,悲与痛,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你的左胸上方有一颗红痣,还有…”


    不给程行彧继续言说,云岫低喝打断他:“闭嘴!”


    原来一直以来是她自欺欺人,但此时,她更多的是羞怯。


    要知道,以前很多事情都是她占着程行彧眼瞎才敢胡作非为的,别的不说,就有阿圆的那些过程,都是以她为主,毕竟她所知道的肯定比程行彧多。


    思及自己主动索欢,还曾像棵食人花一样摇来摇去,她恨不得立马夺门而出。


    此刻,云岫深深的后悔了,她就不该来什么青州,不来这儿就不会遇到程行彧,就不会知道令她恨不得埋头入土的真相。


    程行彧当真是好样的,竟然装瞎。


    “所以,我不会认错人的,岫岫。”


    曾经觉得动人悦耳的声音,现在就像催命符似的,他每说一句话,都提醒着云岫那些年她被这人逗弄的日子,装瞎窥察别人很有意思吗!


    “程世子,你想如何!”她压着内心怨气打开天窗说亮话。


    程行彧眉间紧簇,听着她声音清脆却情感冷漠的反问,仿佛有刀割在心口上,浑身发疼,“岫岫,不要这样,叫我阿彧。”


    他想拉住云岫的手,却被她一把挥开,“程世子毕竟是程世子,我可不敢造次。”


    “岫岫,为什么要跑?”


    “为什么不跑?”云岫横眉冷目看向他,连装也不再愿意装,嘴上说出来的话更是刺疼程行彧,“你我既然已经分开,往事如烟,散了便是散了,你如今作这幅模样又想如何?想让我回去替你守临光别苑?继续当你见不得光的女人?那我明确告诉你,我不愿,我不想,我更不可能会跟你回京。”


    他的大红喜服不是为她穿的,他骑着高头大马绕行京都长润街是为了别的女人,如今凭什么他想要她回去,她就得回去。


    现在她有阿圆,有安安,有乔长青,有快马镖局,有缙沅书院的夫子名头,她脑子进水了才会放弃潇洒自在的如意生活,跟他回京过受人白眼委曲求全的日子。


    她,云岫,孤女一个,高攀不上京都的世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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