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青年也就是叶寒景从未想到那大名鼎鼎的血衣访少主竟是如此小人做派,小心眼爱记仇也就罢了,他竟然还打算瞒着主持大局的武林盟打算要了他的命……
他不过是个游手好闲还喜欢流连花丛的纨绔子弟,竟也值得血衣访费劲心思谋害于他?
要他的命,不过是一掌之事,实在不必带如此多的人来追击他。
叶寒景苦着脸,气愤又苦闷,脚下轻功使得恨不得乘风踏浪,生怕慢了一步便丢了小命。
然而他习武根骨极差,虽有武功却不过如三脚猫功夫那般不堪入目,没一刻钟便被怒火中烧的血衣访少主追上,那人面色铁青,阴冷望着叶寒景,手中长鞭似飞蛇咬向叶寒景。
“啪啪——”
长鞭结实的抽在叶寒景身上,倒刺刺入血肉,叶寒景吃痛,扬起长剑直指血衣访少主命门却被对方轻松躲过,瞬息后更是被人一脚踹中胸腹两处,倒飞而出。
“轰隆——”
叶寒景砸在假山之上,碎石划破了他的肌肤,可这与他此时五脏六腑俱损的内伤之痛相比实在微不足道。
“咳咳——”
一口鲜血咳出,叶寒景艰难的半支撑起身子,“衣少主,大家都是行走江湖之人,不必要如此赶尽杀绝吧?更何况小子貌似除了不小心毁了你血衣访一件贵重琉璃瓦器外,并未得罪于你啊?何至如此。”
“若是衣少主饶过小子,小子必定择日让我那太尉爹来登门道谢。”
血衣访少主冷笑,“斩草要除根,小子,要怪只怪你不知好歹的与那玄剑庄庄主叶无心为伍,还来我血衣访砸场子!”
说罢,握着长鞭的手一抬,体内内劲使出十成,竟是打算就这般活生生鞭打叶寒景致死。
叶寒景瞪圆了眼,忍着剧痛想要躲闪,却根本不及血衣访少主来的快。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长鞭即将落在叶寒景身上的刹那,一颗浑圆、刻着经文的佛珠自右处急射而来。
“啪嗒——”
仿佛一座泰山坠落于长鞭之侧,血衣访少主只觉得手掌一麻,那长鞭便脱手而出,因着力道极重,血衣访少主的手掌竟也被磨得鲜血淋漓,麻痹无力。
眼睁睁看着长鞭砸在一旁,劫后余生的叶寒景好不容易支撑起的力气骤然卸了下来。
“啪嗒——”
叶寒景脱力的趴在了地上,再无形象可言。
与劫后余生的叶寒景不同,到嘴边的鸭子飞了,血衣访少主脸色黑的可怕,“哪个鼠辈藏头露尾不说还敢插手血衣访办事?给本少主出来!”
虽意识到自己可能不敌对方,可他乃血衣访少主,岂会怕这些?
“哦?本庄主怎的不知血衣访何时这般厉害,竟敢在武林盟之中肆意杀人了?”
叶无心面上带笑,眼底却冰冷得骇人,在他身后的,换了身素色僧衣的慕碧桑与锦衣玉拆的桓锦雨并肩走着,桓锦雨身旁还跟着位血衣访眼熟的中年男子,那人正是武林盟二长老,不久前恰好主持了叶寒景瑜血衣访之事。
血衣访少主神色巨变,他阴冷地看了叶无心一眼,又极为不甘的收回了暗中运于左手的内劲,“叶庄主多虑了,本少主不过是帮着武林盟捉拿畏罪潜逃的犯人,何时想要杀人了?”
血衣访少主颇有几分有恃无恐,毕竟先前之事只有他血衣访之人与叶寒景知晓,事情究竟如何自然由他们说的算。
更何况,叶寒景虽开头带了几分谨慎未曾轻举妄动,可后来为了保命确实动用了武力,这使得事情乍一眼瞧去还好似真如血衣访少主所说那般。
叶无心眼底的冷意越盛,“适才衣少主可是用了十层的内劲对付一个重伤的不入流武者,那一鞭子落下去,非死即伤。”
“本庄主可不认为向来喜与人比武争斗的血衣访少主会不知。”
血衣访少主神色微动,片刻后依然不为所动,“这无名小辈适才冒犯本少主,本少主不过是捉拿之余再给他点颜色看看。”
叶无心拧眉,此人倒是阴险狡诈又厚颜无耻至极,然虽无法定罪于其却不妨他将血衣访列入敌对势力。
此人虽不知缘何,可确确实实想要找他玄剑庄的麻烦,甚至因此设计杀害他那友人兼表弟,甚是讨人厌烦。
此人所作所为他们适才尽收眼底,他看了眼抚摸着胡须,沉默不语的武林盟二长老,微微颔首。
中年男子笑吟吟的点了点头,叶无心挑眉,将手掌搭在腰间部位。
“刷刷刷——”
风过无痕,血衣访少主却于瞬息间衣衫破碎,血痕满身,就连那脖颈之处亦有一条令他头晕目眩却不殒命的剑痕。
“滴答——”
鲜血浸湿衣衫又坠落,血衣访少主此时却无暇顾及衣衫,只觉惊惧。
这玄剑庄庄主叶无心的剑竟快到了如此杀人无形的地步吗?实在可怖至极……
若是他身后没了血衣访支撑,那适才坠落的便不止是他的鲜血而是他的首级了!
血衣访少主心有余悸,在前有叶无心后有武林盟二长老注视的情况下,也不敢过多纠缠,只能被人搀扶着,狼狈离开。
“叶无心,你给本少主等着!”
终是不甘,血衣访少主消失之际也不忘放句狠话。
玄剑庄与血衣访之纠纷慕碧桑并不了解,他见那动手伤人的男子离开,连忙走到倒塌的假山下,一手拾起佛珠小心揣进袖口,一手小心搀扶起脱力喘息的叶寒景。
“这位施主受伤颇重,还是尽快医治为好,不知厌长老能否为其请个大夫?”
慕碧桑扶着没回过神的叶寒景,望向一旁始终如笑面虎般的中年男子。
玄剑庄与血衣访之间纠葛已然暂时解决,且并未让武林盟掺和其中,他倒也愿意卖这位简短交谈间尽显高深佛法的大师个人情。
“诸位皆是我武林盟的贵客,不过是帮忙请个大夫,这自然是可以的。”
慕碧桑含笑道谢。
叶寒景此时才后知后觉的从适才的心悸中挣脱出来,他抬眼,菱角分明的下颚映入眼帘,淡雅的莲香因这过于亲近的距离扑入口鼻。
叶寒景莫名有些口干舌燥,“你、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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