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我见师妹多有病[穿书] > 16、〇一六/梦呓
    最终是和原剧情殊途同归了吗。


    不出所料的,在陆笙笙蛮不讲理地招式下,祁连、黎霸天几人很快就招架不住,脸上纷纷挂彩。


    黎幼薇转回身,空咽一口,斟酌着开嗓。


    她刚想开口辩解些什么,便见池昭缨提鞭而来,将其扔在祁连面前。


    鞭绳落下,尘烟漫起——


    祁连展示着他脸上被叶刃划伤的一寸伤口,吸溜吸溜地喊着疼,他指着陆笙笙,厉声指责道:


    “师姊,陆笙笙她又——”


    池昭缨当即打断:“住口,你们以为我没看到么?”


    黎幼薇意外:欸?


    祁连刚想告发陆笙笙,只见池昭缨双手抱臂,面色沉沉地面前三个惹是生非的师弟:


    “怀刃堂里庄堂主正在闭关,不允喧哗,务需静声屏气,你们也应当知晓聚众械斗会有什么惩罚,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这怎么和原剧情不太一样?


    这句话不是应该对自己说吗,怎么是对黎霸天?黎幼薇不解。


    不过她仔细斟酌回忆后,倒也觉得情有可原。


    毕竟近日大家都猜测清风堂的新晋左右护法候选者,其中多半有池昭缨的名额,越在考核的紧要关头,池昭缨便越是需要谨慎入微,不能在自己人身上出岔子。


    见到黎霸天没有动作,池昭缨摸上腰间的长刀,乜斜三人一眼,冷冷发问:


    “是我挟你们去见堂主,还是你带着鞭子亲自去。你可要想好了哪个更让你丢人现眼。”


    黎霸天道:“……我捡。”


    她横眉冷目地盯着黎霸天,看着他慢慢弯下/腰,不甘心似地捡起长鞭。


    黎霸天都快气到七窍生烟,都不敢在师姐面前吭一声。


    真是大快人心。黎幼薇内心舒爽。


    不愧是门规最为繁冗的斩情堂,彼此雷厉风行,按照门规办事刚正不阿。


    而当黎幼薇以为这样就能出一口恶气地时候,池昭缨面向黎幼薇与陆笙笙,丝毫不留情面地说道:


    “别想太多,你们都需要去。”


    好吧,大话不能说太早,否则容易打脸。


    黎幼薇转头瞥了陆笙笙一眼,发觉陆笙笙一副“随便去找谁,什么罚我都不害怕”的闲适模样,似乎还想再打一架。


    黎幼薇欲哭无泪:“庄堂主不是还在闭关吗?”


    池昭缨表示:“去找宋堂主。”


    “……”


    黎幼薇隐隐感觉,其实师父她老人家也许根本不会管这件事,她这人最喜清闲,最厌弃处理繁冗的事情,每天只惦记着三鲜馅包子这档事。


    几人最终还是去了别鹤堂。


    “师父。”


    小径通幽处,黎幼薇推开门,讪讪地笑着。


    果不其然,宋音堂还是坐在合欢树下的木椅上,沐浴着雨后初晴地阳光,很是闲适。


    宋音尘见到黎幼薇,甚至还慵懒地睁开眼眸,多瞧她一眼:


    “怎么来的这般早,不是让你子时再来吗?为师从没见过你如此积极。”


    “不是。”黎幼薇有些忸怩。


    话音刚落,斩情堂一行四人与陆笙笙随后跟了上来。


    宋音尘看到这几个“祸患”就感觉一个头三个大,方才还好端端的她,马上扶额佯装病恹恹的模样靠在藤椅上:


    “为师头疼。不宜见各位学子。不防各位改日再叙吧。”


    黎幼薇:真是知师莫若徒。


    池昭缨却迟迟没有动身,她恭敬地作揖:


    “宋堂主,今日事关斩情堂弟子欺辱贵堂弟子,我带我派弟子特向堂主道歉。”


    宋音尘听到是斩情堂惹出的祸端,顿时端正了坐姿,双手交叉垫在下颌下,双目炯炯有神:


    “说吧。”


    弟子众人面面相觑:“……”


    不是刚才还说改日再叙吗?


    不得不说,宋音尘和庄礼音关系素有嫌隙是真的。


    池昭缨讲述好来龙去脉后,她将鞭子递予宋音尘,然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噗通”一声双膝直直跪地。


    池昭缨垂眸,双手相揖:


    “请宋堂主责罚。我带师门同砚无方,请堂主连同我一起。我自罚二十鞭。”


    这是什么情况?黎幼薇懵了。


    宋音尘不置可否,她白皙若葱削的手指敲着檀木桌案,目不转睛地盯着池昭缨,半晌才启唇,意味深长地说道:


    “后生,十年前是曲掌门将你收入门吧。”


    池昭缨也没料想宋音尘会问出这个问题,怔怔地抬起头:


    “……是。”


    宋音尘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可真像她。”


    池昭缨愕然。


    十三年前,曲清黎为给徒弟林疏雪在长老面前求情,执拗地跪在雪地七天,滴水未进。


    她当时也请求自罚二十鞭,最终事情也是未能终了,甚至还因在雪地跪的太久落下了病根。


    黎幼薇在宋音尘的眼中看到难得的感伤。


    不过,池昭缨入门时年纪尚幼,七岁时师承庄礼音,对曲清黎知之甚少。


    祁连还是不甘示弱,他瞪着陆笙笙,气冲冲地说道:


    “她把我打伤了,她……她也免不了责罚!堂主明鉴。”


    宋音尘眯起眼,顿觉这群小兔崽子甚是聒噪,她揉揉太阳穴,说道:


    “都不必自罚鞭刑了,本堂主身体有恙,按照律法禁闭三日。没有异议的话各自回去吧。”


    “我认为不可。”


    陆笙笙扶着小臂,忽然发声。


    宋音尘温柔地问道:“乖徒认为怎么罚合适?”


    陆笙笙目光转向黎霸天,请示道:


    “我确实参与,也甘愿受罚。但祁连等人从中作梗,欺辱黎师姐在先,既然又是斩情堂的人,就等庄堂主亲自责罚。”


    要是庄礼音亲自责罚,还知道宋音尘给留的情面的话,岂不是又要挨鞭子?


    宋音尘颔首:“此举甚好,就按乖徒所言办吧。”


    黎霸天与祁连本想再辩解,可最后在池昭缨凛然的目光下,他们还是不得不噤声。


    天□□晚。池昭缨与其师弟等人告退别鹤堂,黎幼薇与陆笙笙尾随其后


    师弟四人小声嘁嘁,不知在议论什么。


    别鹤阁边杂草葳蕤,已及黎幼薇的小腿高,一看便是许久都没有后勤弟子处理。


    宿延唏嘘半天无人打理的杂草,嫌弃地说道:


    “不过是和曲清黎掌门是远房姊妹、长得稍微相像罢了,当时攀亲带故来到清风派。怎么那么大派头?”


    黎霸天哼哼两声,很不服气地抱臂:


    “我就说嘛,怎么堂主能留她到现在,原来是攀亲带故的。”


    万珂头一次听到原来宋音尘和曲清黎还有这层关系,震撼地说:


    “祁兄,你怎么懂这么多!”


    声音越说越大,池昭缨不耐烦地往后看去:“说什么呢。还嫌自己不够丢斩情堂的脸面吗?”


    祁连几人瞬间垂下头,再也不敢造次。


    一旁地陆笙笙听到几人对话,目光移向黎幼薇,不觉低声发问:


    “远房姊妹?”


    “我也不知。”黎幼薇迷茫地说道:


    “原来师父曾说,卜算与傀儡悬丝都是师从曲掌门,但没见师父用过傀儡术,还以为是假的。”


    陆笙笙眼神飘游,似乎在想什么事情,敷衍地“嗯”了一声。


    这场闹剧终于尘埃落定,黎幼薇舒了口气,轻轻拉起她的小臂:


    “我们回去。”


    陆笙笙双眉颦起,“嘶”地发出声。


    黎幼薇这才发现握的地方正是陆笙笙小臂的伤处,伤口细而深,鲜血顺着她的小臂涓涓而下,滴落在沾染泥泞的合欢花上。


    怎么一开始自己没有发觉。


    黎幼薇担忧道:“你也受伤了?方才怎么不跟师父说?”


    “我……”


    陆笙笙心虚似地看向他处,说道:


    “我觉得没有必要像祁连那样胡搅蛮缠。”


    这哪里是胡搅蛮缠?


    明明身体最重要。


    黎幼薇赶忙俯身,从身上搜寻无果,情急之下从衣摆撕下一块干净的布帛,赶紧给陆笙笙的伤处包扎。


    她的话不容置喙,语气也稍稍重了些:“下次再受伤先跟我说,不要藏着掖着,听好没有?!”


    陆笙笙似乎没有意料到黎幼薇这般责怪语气,浑身不由得一抖,惊愕地望着黎幼薇。


    也不知何,黎幼薇颦着眉盯着伤处,语气虽重,手下包扎的动作依旧轻柔。


    “……嗯,好的。”


    其实陆笙笙有些不解。


    明明是她自己受伤,可为什么黎幼薇会这么生气?


    其实连黎幼薇也并不知晓缘由。


    或许是因为在这个孤单无垠的世界里,恰巧遇见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


    是夜,黎幼薇破天荒地提出留陆笙笙在自己寝舍,照料她到伤好为止。


    但是没睡多迪久时辰,窗外又淅淅沥沥地下起雨,黎幼薇猝然睁眼,从床榻上弹起。


    今夜丑时还要再去别鹤堂一趟!


    可不能让师父等急了。


    “师父说秘密会见,到底什么搞得那么神秘嘛。”黎幼薇嘀咕。


    正想着,黎幼薇蹑手蹑脚地从床榻上欠起身,随后给陆笙笙细心掖过被角,随后匆忙穿好衣物。


    师父那边还有事,得尽快些了。


    而当她方才起身,左手指尖方才够到油纸伞,一只滚烫的手便握住了黎幼薇的小臂。


    怎么这么烫?!


    黎幼薇像是炸毛的小猫,浑身颤栗一下,她旋即望向身后,才发现陆笙笙只是梦呓。


    陆笙笙蜷缩着身体,双眸紧闭,不断摇着头,嘴唇哆嗦发白,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我,我才不是天煞孤星。你们不要赶我走……”


    她抓着黎幼薇的手更紧了些,像溺水的人儿抓住救命稻草般,眼泪顺着眼眶滑落:


    “你不要走……不要走,再带我见见我娘亲……”


    黎幼薇的心蓦然一软。


    尽管不知陆笙笙梦见了什么,黎幼薇还是将话记在心里。


    远方灯笼朦朦胧胧的光映在陆笙笙面容上,她的眼睫如枯蝶翕动羽翅,几不可查地轻颤着,嘴唇咬的紧紧,显得格外虚弱。


    她有些奇怪地将手放在陆笙笙的额头,继而猛的抬起——


    坏了,她额头怎么这么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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