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木瓜视频总部离开之后,言映真去到附的咖啡馆,坐在角落里查尤丽说的那部剧的信息。


    当他看到官博官宣主演是吕俊容时,幕后搅局的大佬身份呼之欲出。


    官宣的时间是年初一月五日,挑了个吉庆的日子。


    可那天是他跟程喻的结婚纪念日啊,而且他们当时还没有离婚。


    言映真回忆起结婚纪念日那天,他学着做了一桌子菜,一个人静静的等在餐桌前。


    直到第二天,程喻也没有回家。


    程喻后来给出的理由是临时有事,出国考察。


    言映真看着屏幕的眼睫颤动了一下,他切换小号进入吕俊容的微博,翻到那天的日子,果然,他发了博。


    俊儿【和你度过的第一个元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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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映真看到那张十指紧扣的照片上,对方拇指上的痣。


    布局从十年前踏入言家那一刻开始,出轨从离婚前半年已官宣。


    言映真心口涌出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若是早点发现这一切,提醒父亲堤防程喻,一切就不会到如此地步。


    言映真在咖啡厅坐到傍晚,露台的灯亮起来,服务员走过来提醒他咖啡可以续杯。


    “不用了,谢谢。”


    言映真买完单,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祁骞承回了深城,他便不想那么早回家营业。


    商场里的背景音乐播放着欢乐的歌曲,言映真漫无目的走到下一层。


    扶梯慢慢落下时,他看见旁边几个正往上坐扶梯的人,其中个子最高那个人是程喻。


    言映真在对方看过来的瞬间转开头,他快速眨了眨眼,但眼泪还是从他的眼角溢出来了。


    卧槽,真的太不争气了!


    扶梯缓缓往下移动,距离下一层地面还有一段距离。


    言映真等不及了,他拔腿往下跑,快速离开了这里。


    撒丫子跑出去几十米,言映真才停下来。


    他的手撑在膝盖上,喘这粗气。


    忽然觉得不对劲儿,被出轨的是自己,被人算计倾家荡产的还是自己,凭什么要逃啊?


    妈蛋,他还没有质问程喻卑劣无耻呢。


    言映真很懊恼,又气鼓鼓的往回走。


    他还没有走几步,突然被人揪往手臂后面拽。


    “啊!谁啊,干嘛?”


    言映真一回头看见向诚略显抱歉的表情。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也对畅星集团就在附近。


    “言先生。”向诚一边将他往里面拽,一边小声说:“祁总在包间里,我们进去吧。”


    言映真非常不解:“我又没有约他吃饭。”但还是跟着向诚往里走。


    餐厅的玻璃门反光,折射出身后的画面,他隐约看到后面的走廊区域程喻追过来的身影,又好像没有只是自己的错觉。


    言映真被带到最里面的包间。


    他本以为里面只坐着祁骞承等他,便大大咧咧走进去。


    乖乖,结果里面坐满了一桌的人,只有祁骞承旁边有个空位。


    这怎么够坐,他跟向诚是两个人啊。


    额,不对,重点歪了,不是说好下床互不认识吗?


    言映真挤眉弄眼,用眼神示意:祁骞承你什么意思?


    对方却用冷硬的目光看过来,导致所有人都好奇的打量着自己。


    言映真的脚像灌满的铅,定格在原地。


    坐在这里的都是跟祁骞承有过多年合作的朋友,有一定的信任基础。


    余老板跟祁骞承不但有合作,两个人还是校友。他坐在祁骞承左手边,看了一眼现在门口长相出众的漂亮男子,“这位是?”


    “映真,我的生活助理。”祁骞承缓缓道:“过来。”


    察觉到朋友古怪的眼神,祁骞承问:“怎么了?”


    “没什么。”余老板赶紧收回视线,喝了口茶压压惊。


    要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那就是这个助理长得太太太好看了,以及,有点呆萌呆萌的,不太机灵的样子。


    祁总不是一向不喜欢笨蛋么。


    “噗——”余老板看到言映真的动作,吓的差点呛到。


    “那杯……”他原本是想好心提醒隔了一个位置的言映真,那杯碧螺春是祁总的。


    可话到嘴边及时收了声,想看看这位新晋的生活助理,被祁骞承严辞批评时,会不会吓哭?


    好像有点变态……


    来了好戏来了,余老板坐直了身子注意到,祁骞承用余光扫了一眼,发现自己的杯子刚刚被那位生活助理擅自动过。


    余老板捂着下半张脸,生怕被人发现翘起的嘴角。


    可是他下一秒就笑不出来了。


    祁骞承居然默不作声替那个漂亮助理斟茶,并且说:“喝慢点,没人跟你抢。”


    声音温柔的不像话!


    老铁,你要不要搞清楚谁才是总裁,或者说你们在玩一种很新的身份互换游戏?


    至此,他才明白这位姓言的放在助理界那是相当炸裂的。


    真正的助理,向诚老弟在外面敬业地候着呢。


    言映真心情不太好,本来没有什么胃口,无奈每次菜转到他面前时,祁骞承都会轻轻按住,然后用眼神示意他夹菜。


    起初言映真以为祁少爷需要饭来张口。


    于是他挑了一块带着酥皮的烤鹅,再蘸了酸梅酱,对准祁骞承的碗就要放下去,结果刚一对上他的视线,发现他看自己的眼神好凶啊!


    难道这都不满意?


    言映真灵机一动,又转了个方向递到祁骞承的嘴边。


    祁骞承:“……”


    言映真冲他瞪眼,再不张口他就要罢工了啊,哪有这么难伺候的?


    床上酱酱酿酿要求多还不够,现在是义务加班,还想得寸进尺?


    热闹的包间瞬间安静下来,全桌的人都倒抽一口冷气,齐刷刷看向一个地方。


    红潮从言映真的耳尖一直蔓延到脖颈处,祁骞承他刚刚张嘴吃完后,又夹了一块放到言映真的碗里,并低声说:“不用给我夹菜,你自己多吃点。”


    言映真小声“哦”,然后低下头。


    祁骞承你倒也不用礼尚往来。


    我们只是签了协议的床伴关系!


    吃瓜群众傻瞪着眼睛,祁总一抬眼,所有人慌乱间立马低下头不敢看。


    余老板拍了拍自己的脸,简直不敢相信。


    祁骞承刚刚当着一桌的单身汉们——撒!狗!粮!


    擦,好想绝交!


    言映真原本没有心情吃东西,但发现今天上的菜都挺合他胃口,不知不觉间就吃了很多,又因为桌上的人都挺和善友好的,他整个下午的阴霾都一扫而空。


    有人大着胆子来敬酒,他爽快的一口干了。


    红白混着喝,没过多久,言映真红着脸倒在祁骞承肩膀上。


    祁骞承怕他坐不稳,滑下去了。


    便开口说了两句结束语,搂着言映真离开。


    负一楼的停车场入口,司机跟向诚早就接到通知等在这里。


    向诚见言映真醉了,走路都要搀扶,他赶紧打开后座的门,然后小跑着迎上去。


    “不用。”


    祁骞承抬了抬手,挡住他刚要碰到言映真腰间的手。


    上了车,言映真就开始说醉话,口齿不清的,只能听见几个词,爸爸对不起,渣男必须死……


    “言映真,坐好。”推了一下他歪着的脑袋。


    “唔……”言映真吞了吞口水,仰起潮红的脸蛋,呆呆的看着祁骞承。


    “干嘛?”


    言映真盯着咫尺的薄唇,忽然搂住他,凑上去亲了一下,又轻咬了对方的下巴。


    祁骞承:“……”


    言映真歪头冲着他甜甜的笑:“喜欢吗?”


    “……”


    “我要让你更喜欢才行。”言映真说完,抬腿跨坐上去。


    祁骞承扶住他乱动的腰,哑声问:“为什么要让我喜欢?”


    “因为……”


    轿车前后座之间落下挡板,坐在前面的两个人原本僵硬的身体总算放松下来。


    “向助理。”司机为难道:“马上要到家了,怎么办?”


    “夜色挺美的。”向诚笑道:“到处去逛逛吧。”


    司机啥也不敢多问,默默开了两个小时,总算把boss送回了家。


    *


    言映真昨晚也不算特别醉,回到家喝了一碗醒酒汤以后就好了很多。


    早上醒来的时,比起宿醉后的头痛,睡在旁边的人更让他震撼。


    他怎么会在这里?不是每次做完就走吗?


    祁骞承的胳膊搭在自己脖子上,睡的很熟。


    言映真趁着他熟睡,大着胆子凑近,仔细打量他。


    眉骨微突,棱角分明,睫毛很浓密。天天起早贪黑去赚钱,晚上回来还要高速飙车,皮肤状态还是这么好。


    这不科学,啥时候抽空做的医美?


    言映真不甘心,手指轻轻摩挲他的鼻梁——连黑头也没有真是离离原上谱。


    突然他的手被拽住,言映真呆住,连挣扎都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刚醒过来的祁骞承掣肘。


    好奇怪,明明做过好多次,言映真在近距离接触时,仍然会脸红心跳。


    他轻轻推了下祁骞承的肩膀,不敢与他对视,“放开我,我要去洗手间。”


    祁骞承没有松懈力道,反而继续问:“你昨晚还没有回答我。”


    “啊?”言映真的眼神里全是迷茫。


    “为什么……”他的手伸过来,似有若无的摩挲言映真的唇瓣,“要我喜欢你?”


    “……”


    “我喜欢你这件事很重要吗?”


    言映真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期待感,这是在考核我吗?他想。


    于是,他眼珠子一转,马上乖巧的回答:“因为你是我的金主爸爸呀,昨晚我表现好吗?有没有超额完成的业绩奖励?”


    “奖励?”


    “对啊,提成是底薪的百分之五十等等。”


    言映真还特意比了个大大的五,哪晓得刚刚还温声细语的祁骞承,翻脸比翻书还快。


    他迅速起身,随意捞了件衣服搭在身上,头也不回走向浴室,并且吩咐道:“你赶紧离开我房间。”


    言映真气得鼓起腮帮子,冲着他的背影挥舞了几拳。


    手停留在半空中还没来得及收回,已经走到浴室门口的祁骞承突然停下来,转过头来,就看见张牙舞抓的言映真。


    “你、你要干嘛?”


    言映真想把自己缩进被窝里,却被某人捷足先登捞了出来。


    “放开我啊,我并不想跟你一起洗!”


    “嗯,我们不洗澡。”


    “……”


    这听起来更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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