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病秧子向导摆烂成神 > 5、第 5 章
    “老大,他、他好像真的不太好!”拳头离脸还有两公分时,跟班岳舜的喊声打断了翁和风。


    他这才发现谈峤一直咬着嘴唇,唇上看不见一点颜色,比纸还白。明明没盖被子,在空调房里还不停流汗,脖颈上青色血管清晰可见。


    那脖子细得,好像一掐就能断。


    “童跃都怕他出事,把他送回宿舍,他就是烫手的山芋啊!老大,这一拳下去要是把他打死怎么办?”岳舜着急地问。


    翁和风有气没地方撒,气闷地把谈峤扔回床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把他的行李丢出去。”


    行李箱和栀子盆栽一同被丢到走廊里。


    “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谁说得准。”翁和风抽出消毒湿巾擦手,厌恶道:“不管有病没病,都得从我这滚出去。爱睡觉?我就让你睡不成,看受不了的会是谁。”


    谈峤一直在做梦,还是那个做了很多次的梦。跌落虫洞,队员眼含热泪,他碎裂的肢体被虫族一点点吃掉。


    困在梦魇中时,一声巨响把他从无法抽离的梦中惊醒。


    他半天才反应过来,有人在摔门。


    不光如此,宿舍里放着吵闹的重金属音乐,听得人头疼。


    他不得不用精神力堵住耳朵眼睛鼻子,一瞬间,世界清净了。


    翁和风已经放了一下午音乐,人还是睡得像死猪。到了晚上,他又开始外放电影,在宿舍不停走,时不时开水龙头,每三分钟就弄出大动静。


    谈峤依旧一动不动。


    翁和风索性把灯的亮度调到最大,躺在床上的猪还是没反应。


    一顿输出猛如虎,搞半天颗粒无收,倒是他自己被弄得心烦无比。翁和风不打算睡了,叫岳舜跑去买螺蛳粉和臭豆腐,一定要最臭的那种,他就不信这人熏不起。


    臭豆腐是真臭,那味道堪比下水沟,螺蛳粉更是酸爽。


    从不吃螺蛳粉的翁和风闻了一下就反胃,跑到厕所哇哇狂吐,岳舜也捏着鼻子,满脸菜色。


    “老大,我顶不住了,真的太恶心了。”岳舜吐槽道:“这他妈是头猪,都要变臭猪了,这还不醒?”


    翁和风也想,要是谁敢在他睡觉时弄出噪音,又开灯又放臭物的,他肯定分分钟要炸,不把人揍去半条命不会收手。


    这谈峤,他妈的打也不敢打,耳鼻眼针对到这种份上,竟看不到效果。


    想想之前那些被他一吓就自动搬走的舍友,翁和风烦躁的想,不愧是用两块钱打发童跃的人,真是用魔法打败魔法。


    到了下半夜,眼下挂着乌青的翁和风也顶不住了,闻着一屋子臭味,嫌恶地拍拍岳舜的肩膀,“你给我继续熏,我去住宾馆了。明早上他如果还不醒,泼水也给我弄醒,把他给我揍出去。”


    岳舜困成狗,苦兮兮道:“好吧。”


    到了宾馆,洗了两遍澡,还觉得身上有酸笋味儿,翁和风简直快疯。想想把人赶走之后要对宿舍进行的大扫除,又是一阵头痛。


    这哪是什么病秧子,分明给他送来一祖宗。


    一晚上没睡着的翁和风越想越气,一早就起床,摇了几个兄弟,回到宿舍。


    “哟,这啥味儿啊,臭死个人。”跟来的人捂着鼻子,看到生无可恋的岳舜还坐在床边,满脸呆滞,顿时哈哈大笑。


    翁和风找了个口罩戴着,用下巴示意,“把他给我搞醒。”


    岳舜脑子都木了,放下被他加热了许多次,确保一直能散发臭味的螺蛳粉,把人从床上拉起。


    谈峤终于配合地睁开了眼睛。


    他精神萎靡,揉了揉眼,似乎还没睡够,又要闭眼。


    翁和风一口恶气闷在心里无处发泄,冲上前恶狠狠地揪住谈峤的衣领,“折磨我们一夜,你他妈还想睡?”


    实在烦躁,他退开了些,示意其他几人把谈峤架住,“垃圾玩意揍一顿就老实了。”


    谁知他刚放手,谈峤竟直挺挺往地下倒,呼吸陡然变得急促。


    但凡不瞎,都能看出他现在很危险,像是吸不上气要断气,额上都是冷汗,身体一阵阵发着寒颤。


    翁和风的恶言恶语被堵得严严实实,罕见地感到不安,“诶诶诶,我还没揍呢,做戏要不要这么假?”


    岳舜哆哆嗦嗦去探谈峤的鼻息,翁和风被他的动作惊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快,快把这祖宗送去医院!”


    见几人愣着,生怕谈峤翘辫子的翁和风猛一跺脚,上前把地下的人背了起来,往校医院狂奔。


    不少起来晨练的学生见到翁和风背人,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不敢置信道:“那是翁和风?他那种日天日地的校霸会背人?他背上那个是谁?”


    “是我出现幻觉了吗,我记得那个好像是新来的病秧子新生。不是说翁和风最多一天就会把人赶走吗,咋还背上了?”


    要是翁和风听到这些话,必定要破口大骂。可是,他几乎感受不到背上人的呼吸,心中只剩下救人一命的急切。


    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校医院,太早还没有医生开门。翁和风不停拍外面的铁门,焦急地大喊,没过一会儿,戴无框眼镜的医生终于打着哈欠开了门。


    翁和风把谈峤放在病床上,医生看到他的脸色,也凝重起来。


    “我要给他做个全身检查,你们出去等。”


    翁和风断然拒绝,“不行。”没有别人在,谁知道医生会做什么。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让你的精神体在一边看着。”


    翁和风不得不妥协,释放出他的虎头海雕。有着黄色特大鸟喙、身上布满灰褐色纵纹的虎头海雕两爪抓住病床的栏杆,低沉嘶哑地叫了一声。


    一排人坐在走廊的凳子上,都没了先前的玩笑。有人想打趣几句,见翁和风脸色很沉,吓得不敢说话。


    要做的检测很多,身上要夹各种仪器。医生脱了谈峤的上衣,透过虎头海雕看到谈峤上半身的翁和风一震。


    听他们说这人是病秧子,现在才有直观的感觉。


    太瘦了,呼吸时能看到肋骨的痕迹,翻过身时肩胛骨凸出得吓人。腰细到极点,估计只有他手掌宽,上肢也是病态的纤细。


    全部的二两肉都长在了脸上,让他看起来不至于瘦脱相,这才蒙住了自己。


    他是从最脏污的贫民窟来的吗?向导应该是被捧在手心的香饽饽,也不知经历过什么才会这样。


    天赋测试他给童跃两块钱,也许不是因为他刚,而是只有那么多。


    翁和风敢作敢当,很少因什么事后悔,这一刻,却觉得懊恼极了。


    过了两个多小时,拿到全部结果的医生把他们叫到了诊室。


    “他在发低烧,我给他注射了退烧药,不知会不会起效果。”


    翁和风皱眉,“什么叫不知道有没有效?药吃了就会有用,你这说的什么屁话?”


    “你以为谁都有你这样的身体素质吗?”医生神色冷峻,翻动着检查报告,倒转过来给他们看,“他身体相当不好,免疫系统差,肺功能也差,到处都很脆弱,也不知怎么长大到现在的。”


    校医在学校,当然听过翁和风的事,推推眼镜问:“他需要睡眠和休息,昨夜他睡得好吗?”


    翁和风面色一变。


    别说睡得好了,昨夜他们千方百计不让谈峤睡。搞这搞那,唯恐他不醒。


    “他这种免疫有缺陷的,要是休息都不好,后果会很严重。谁也不知道他还能活多久,也许几天,也许几个月。你是他室友,你想搞出人命吗?别做让你终身后悔的事。”


    翁和风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胸膛起伏着,好一会儿才说:“知道了。”


    “行了,把人放在我这也没用,把他带回去歇着吧。这些药拿着给他吃,每四个小时给他测体温,看能不能退烧。”


    翁和风拿着药袋走到前方,垂眸看了床上的谈峤许久。


    岳舜上前想背谈峤,被他制止了。


    翁和风一言不发地把人背上,见外头太阳太大,吩咐道:“去买把伞来。”


    岳舜迟疑地问:“老大,那……那还赶他走吗?”


    “赶个锤子。”翁和风没好气道,“我只有一年半就毕业,医生说不知道他能活多久,他能不能活一年还难说,忍忍就过去了。”


    他实在无法言说心中的郁闷,吐槽道:“我怎么这么倒霉?岳舜,你说,我到底做啥了?不就是骚扰了一晚上他睡觉吗,就把他弄得要死了?这祖宗还赖上我了,你说气不气人?”


    他骂骂咧咧地嘀咕,“烦死了,一会儿去找哨兵的麻烦,要不然解不了我心头之恨。岳舜,你把病秧子的行李拖回去,帮他把衣服什么的收好,桌子擦干净,桶啊盆啊的,洗漱用品给他买齐。”


    他又用下巴指了指旁边的男生,“你,搞几个大风扇去我宿舍,把气味都吹干净,搞点空气清新剂。诶等等,医生说这祖宗过敏原很多,别搞太浓的香型。”


    “还有你,给他把假请了,再买点好下口的粥,整点虾什么的。”翁和风边说边气,“这可倒好,人没搞成,把兄弟几个都搭上了,我是造了什么孽?”


    化身咆哮帝的他还要再说,忽然感觉背后的人动了动。


    他一下闭嘴,声音都放轻不少,“醒了?现在怎么样?”


    “还不错。”谈峤听到了他先前说的话,笑道:“谢谢你,你真好。”


    翁和风无语凝噎。


    他妈的,他可不是为了谈峤这不值钱的好人卡,他都是被逼的啊!谁想伺候一个病秧子啊!要不是为了赎昨晚的罪,要不是怕这病秧子嗝屁,谁脑子抽风会这样?


    翁和风脸上丰富多彩,说出口的话却变成了:“小事不足挂齿,有需要的你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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