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过基本家具都有,饭桌橱柜衣柜椅子等等,还带有一台缝纫机。
这些都是分配房自带家具,不需要他们另外买。
严劭把大概格局告诉她,进门是厨房,厨房再进去是睡觉屋子,睡觉屋子往里还有间小屋子。
厨房里有煤炉,有做饭土灶台,土灶是单灶,只能架一口铁锅。
睡觉屋有炕的。
“大院里没食堂,部队里有食堂,我可以带米饭或者大饼馒头回家,不过我还是更爱吃铁锅煮的米饭。”既然说到厨房,不得不说下食堂。
“你想吃铁锅烧的米饭,那家里菜就只做蒸菜好了,下面米饭,上面蒸菜。”
“那还是算了,我要吃炒菜,家里的煤炉子也可以用来做饭,比较麻烦而已。”
金春慧:“我感觉炖菜不错,贺婶做的炖菜什么都有,你在部队应该没少吃炖菜吧,大冬天吃还能暖身子。”
“没少吃,可是天天吃也不是一回事,你来陪我,我就不用去别人家蹭饭了,只要我在家,切洗的活都我来,你炒,我就爱吃你炒的菜。”
金春慧没回话,只看着严劭的侧脸。
严劭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把脸转过去看她:“不然我洗切我炒?”
“你炒的菜能吃吗?我经常以为你为了逃避做菜,故意把饭菜做得那么难吃,太咸,焦糊焦糊的,你要是个庄稼汉,我天天揪着你耳朵骂你。”
原来不是嫌弃他就想着吃,严劭知道自己误会了:“那你刚才怎么盯着我不说话?”
金春慧:“你训练的地方离家多远呢?我在想既然你要回家吃饭,路太远的话,不如买辆自行车,回家更快了,如果一里地不到,你还是走路回家吧,自行车留给我。”
看着他不是因为自行车,是突然觉得他刮掉胡子的样子挺不错,比昨天至少年轻三岁。
“你真的决定买自行车了?”
“还能有假的?难道你不被允许骑自行车吗?买自行车得有自行车票,你应该能弄到手吧?”
“我有自行车票。”严劭从口袋里拿出自行车票递给妻子。
金春慧接过自行车票:“这张票你怎么没放到票夹里?”
她把他票夹里的票全部翻看一遍,确定没有自行车票。
“怕你看到要说我,我就藏起来了。”严劭还是挺怕媳妇的。
过冬必须要买的没办法,自行车可以不用买,他就单独抽出来放到口袋里了。
金春慧:“我怎么不知道你怕我,一天天的只会气我。”
刚说完这话,银行工作人员就来找他们,跟他们说可以拿上存折和个人章取钱了。
拿到新鲜热乎的一千块钱,金春慧没有立刻离开银行,而是带着丈夫回到刚才坐着的地方,将钱分成五份,每份两百块钱,自己只留两百,剩下八百,分别放到丈夫军装衣裤各个口袋中。
放进去的时候还确定过口袋没破。
年年小朋友看着妈妈藏钱的行为,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小口袋。
金春慧往女儿小口袋里放了一分钱,告诉女儿要好好保管,别弄丢了。
年年应下妈妈的话。
一家三口这才离开银行。
走出银行了,严劭问她把那么多钱放他身上,不怕他弄丢了?
“你跟人形兵器似的,普通小偷可偷不走你身上的钱,还有你身上穿了军装,没人敢偷你的钱,之后先去定做被子?”
现在部分退役军人也穿军装,但是普通人能明显看出现役和退役的区别。
严劭军装还算新,加上他正当壮年,一看就是现役军人,身手实打实的好,一般小偷不会想不开偷他的钱。
“嗯,去找弹棉花店,定做完被子就去吃午饭,吃完午饭到百货大楼买衣服。”
“不是才吃完早饭没多久。”金春慧嘀咕一句,最后也没太多意见,听严劭安排了。
她总觉得五块钱不够用了。
去弹棉花店还得坐车,下车后,一家三口左拐右拐才在小巷中找到不起眼的弹棉花店。
严劭和老板貌似认识,来了就喊叔,表示自己媳妇来部队,他按当初说过的话,来定做新被子。
“费叔,按照原价称就行,只不过到时候得麻烦你送到县城,让雷叔带到部队。”
他要定做的被子不小,费叔问他什么时候要,今天可能做不出来两床。
“大后天下午成不成?我家媳妇小孩刚来这里,怕冷,指着新被子过冬。”当地十月份就和他们老家冬天没区别了。
“成,大后天给你送去,你们夫妻俩记着到点在大院门口等老雷。”
说是按原价称,费叔还是给严劭抹了零头,严劭都不交定金,直接全款了。
费叔留他们一家三口吃午饭,严劭婉拒了,说是还要去买棉袄棉裤,老家的棉袄棉裤太单薄了,根本撑不过严冬。
听他们要去买过冬穿的衣服,费叔也不留他们吃饭了。
一家三口走出小巷的时候,金春慧问丈夫:“你心里就惦记着到外面吃饭,不想再吃炖菜了是吧?”
他那点小心思,她能猜不透吗?
“好不容易来市里,换换口味,不想吃鱼,不想吃炖菜,走,我们一家三口去吃盒饭。”严劭不挑食,但好不容易来市里,总会想要换换口味。
“去吃盒饭?”
“嗯,吃盒饭,你可别小瞧盒饭,菜色丰富得很。”
一家三口到了严劭说的卖盒饭的地方,盒饭是用铝饭盒装,十几道菜任选,按饭盒数量算钱,荤素混合和纯素菜是一个价,纯肉价格会贵点。
一般来说客人都是自带饭盒,他们家没带饭盒,就选择堂食,在店里吃了。
严劭先去挑纯肉的,锅包肉、溜肥肠、溜肉段、红烧肉。
红烧肉和土豆一起炖的,他不要土豆,土豆太占地方,老板就把土豆挑出来。
纯肉的挑好了开始挑素菜,严劭没选荤素结合,只挑两样素的,地三鲜和大拉皮。
挑了一盒荤的一盒素的,还没结束,要了盘雪衣豆沙。
金春慧随丈夫点菜,带着年年找了位置坐下,给年年喂了点热水,热水是跟老板讨的。
“这上面的是什么?”金春慧不太能看明白馒头似的东西上面和附近白色颗粒物是什么。
老板送了一小盘拔丝地瓜,她能看出是地瓜。
“这道甜点叫雪衣豆沙,白色颗粒是白糖,你先吃菜再吃它,吃它的时候记得蘸着白糖吃。”
年年喝过热水已经好多了,小朋友抵挡不住圆乎白胖食物的诱惑,想要伸出手去拿。
严劭见妻子没有阻止,只能自己赶紧阻止:“年年,别用手拿,用手拿妈妈要骂你。”
金春慧不满:“你几个意思,我都没用你吓唬闺女,你用我吓唬闺女?”
不过这盘东西仔细看确实不能用手抓。
严劭怕媳妇发大火,赶紧解释:“年年打我手心打了好多下,一点不怕爸爸,我不拿你吓唬她,她根本听不进去。”
他家闺女可能从开始就没那么怕爸爸,只是排斥爸爸而已。
如今接受爸爸了,在小朋友眼里,爸爸大概是可以随便揍的存在。
金春慧哼一声,夹了个雪衣豆沙,抖掉上面过多的白糖,自己先尝一小口。
尝过后,大概明白丈夫的意思,这玩意儿还是饭后或者饭中吃比较好。
不宜嘴巴淡的时候吃,她已经抖掉一部分白糖,对她来说仍是太甜,又甜又油。
她吃了一口后,送到年年嘴边,年年小朋友似乎并不觉得太甜,吃了一口又一口。
小朋友刚开始吃得起劲,后来也不太能吃得下去,金春慧把吃了半个的雪衣豆沙放盘子里,先喂女儿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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