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练一般在野外进行,现在部队条件稍微好点,会带上饼干、肉干、罐头、腌菜等食物,不是每次拉练都能带上炊事兵。
没有炊事兵说明不算远距离拉练,只是近距离小规模拉练,小规模拉练想喝上热汤吃上热饭菜就难了。
战士们不可能嫌弃饼干肉干等食物,以前条件艰苦的时候,老前辈们吃树皮草根果腹,甚至吃皮鞋。
皮鞋是动物皮制成的,实在没东西吃了,只能把皮鞋煮软切开吃。
如今条件稍好,有饼干肉干吃了,可这些也不能当正经饭吃,对每天都要进行体能训练的战士来说,吃了总觉得和没吃差不多。
严劭不否认,食堂牛肉汤在野外确实算是珍贵资源,甭管有没有味道,都是宝贝。
金春慧不提牛肉汤了:“你想不想喝米酒?”
“你想喝米酒了?这里没什么人喝米酒,没人喝就没人卖,你想喝我去给你打听打听。”严劭以为是她想喝了。
她家阿姨是卖米酒的,会想念米酒的滋味实在太正常了。
“我是问你想不想喝,你想喝我做给你喝,我过来前找我阿姨买了几个甜酒曲,你不想吃我就懒得折腾。”她有帮她阿姨做过米酒,知道米酒怎么做。
阿姨一点不担心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就算她找阿姨学制作甜酒曲,阿姨都愿意认真教她。
米酒可不是能赚大钱的吃食,做起来也麻烦,不是为了自家丈夫,金春慧都懒得费工夫费力气。
“要是做个米酒得去城里找食材,中午见不到你,我就不想吃了。”严劭并没有馋米酒馋到愿意一个中午不见媳妇。
换成红烧肉都不行。
“我也没想在这几天忙活,等你执行任务不在家的时候,我再忙活做米酒。”以前他回到家里,她都会从她阿姨那里买碗糯米酒。
糯米酒买回家给他做酒酿圆子,严劭每次既要吃糯米酒,也要吃酒酿圆子。
更确切来说,糯米酒是吃,酒酿圆子是喝,他很快就能呼噜呼噜喝完一碗酒酿圆子。
严劭有休息日,刚结束任务能休息半天一天,只要没任务,每周还有半天固定休假,想凑到整天假期,得“消失”几天才行。
虽说不太情愿,他还是勉强应下了:“能在部队供销社买到糯米就不要去太远的地方了,我不放心你和孩子出门在外,最好有我陪着。”
金春慧:“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就放宽心吧。”
...
金春慧足不出户,在屋里待了三天,第三天下午的时候带着年年出门了。
差不多下午六点钟的时候,雷叔会把他们家在费叔店里定做的被子送过来。
中午吃饭时候,严劭说下午他去拿被子,所以金春慧这个点出来只是为了透透风。
每家每户都有门牌,小小一块,金春慧不太想凑近看,被人瞧见了以为她是小偷,踩点准备偷东西。
自家门外晒了被褥,还是挺显眼的,回家不看门牌可能会绕点路,不过有被褥在,就很容易认出自家房子。
家属院房子上百套,目前几十户人家在住,不算荒无人烟,半下午的时间,金春慧还能看到四处跑的小孩。
九月开学,孩子们应该是上几天学放假了,这会儿都在家属院撒欢跑。
年年对小男孩们跑来跑去的游戏不感兴趣。
小女孩们玩的跳格子跳绳游戏,使年年停下了脚步。
有热情的小女孩过来,问妹妹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年年没出声,看着妈妈,眼神求助妈妈。
金春慧没有帮女儿回答:“姐姐问你叫什么名字,年年看着姐姐回答。”
年年看着眼前的姐姐,回答问题:“年年。”
年年能回答出个小名已经很不错了,金春慧帮忙回答别的问题,顺便连年年明年下半年要读幼儿园的事一起说出来了:“小名年年,大名严金意,明年下半年就读幼儿园了。”
小女孩也和年年介绍自己的名字,她叫方乔乔,这个学期读幼儿园大班。
乔乔担心年年记不住自己的名字,让年年喊她姐姐就可以。
年年嘴甜喊了声姐姐,这次老实喊姐姐了,没有出现二次创作的事。
既然年年都喊姐姐了,乔乔就牵着年年的手一起去玩。
年年走路走着都能摔倒,让她玩游戏显然是为难她了,金春慧跟在女儿后头,扶着女儿玩。
玩着玩着就有个婶子主动过来搭话,打听金春慧是哪家人,得知她是严副团的媳妇后,婶子道:“原来是严副团家媳妇,严副团是个好人,你可得对自家男人好点,他这么些年当兵打仗不容易。”
“是,是,我会对他好的。”
金春慧总觉得大婶的话听着不对劲,她不对自家男人好,难道对别家男人好吗?
又听大婶念叨几句,金春慧套话,问这个多管闲事的大婶是哪家家属。
大婶前面让她对男人好,她没多少意见,问她两三天没出过门,衣服都是严副团洗的,她在屋里做什么?
她是真的忍不住套对方家户口本信息了。
都知道她两三天没出门,严劭帮她洗衣服,前头还打听她是哪家人?
这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来挑刺的吗?
当初严劭信里的意思是这两个月让她过来休息,先适应家属院生活,别说三天,她就算两个月不出门,这个家属院也没人能管她。
管天管地,管不着拉屎放屁。
如果大婶是妇女队长,她就当自己倒霉。
她装得好,表情没透露出任何不悦,大婶把自己是哪家家属说出来了。
还主动说了是几团几营。
不是一团的,是三团袁营长的亲妈,这个袁营长是本省人,有三个孩子,一个儿子两个女儿,儿子老大,八岁,读小学二年级,两个女儿上幼儿园。
听闻两个妹妹都在读幼儿园,金春慧又打听是哪两个小女孩。
俞大婶指给她看了。
金春慧把俞大婶两个孙女模样记在心里,以后得注意点,注意不要让年年被这俩小孩欺负了。
计划生育今年开始严格执行,军官孩子无论男女,都只能生一胎,在此之前生过三胎四胎五胎的都不管。
如今计划刚实行,部队家属院孩子不少,金春慧没法记住所有孩子,只记自己反感的人家的孩子。
“年年,我们回家了。”回家前,金春慧问了主动问了乔乔爸妈名字。
她挺喜欢乔乔的。
乔乔今年五岁,年纪不大,不过能完整说出自己爸爸妈妈名字,小姑娘团营说不清楚,只要把爸爸妈妈名字说清楚,对金春慧来说就够了。
...
六点钟去拿定做好的被子,金春慧陪严劭一起去的。
严劭看自家媳妇要搭把手:“我能扛得动,不用你帮忙。”
“好吧,我在你后面护着。”金春慧手举起来,按在被子上。
他们在费叔小店定做棉被,费叔还送了被套,大红色带花图案,看着挺喜庆。
回到家里,严劭问媳妇怎么回事,宁愿把年年放家里玩玩具,都要跟着他出门拿被子,不太正常啊。
金春慧不答反问,问严劭,她是不是对他很坏?
“你对我坏,就没人对我好了。”严劭坐下来吃饭。
金春慧没立刻应答,先把年年从炕上抱下来,抱到厨房吃饭。
吃晚饭的时候,她将下午发生的事情告诉丈夫。
严劭:“换成我,我听了也不舒服,你不用管别人怎么想你,就算她是师长亲娘,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又没有违法违纪,待在屋里不出门碍着谁了?”
金春慧再一次盯着严劭看,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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