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掌心温热,贴在她下颚,四指微扣,压在脉搏上,就连呼吸的深浅他都能一并知道,最害怕被窥探内心的温苡脸越发红。
“好。”温苡手压到他的手背,握住拇指,努力克服对未知的恐惧,不再后退,接受他的靠近。
靳俞寒笑:“乖孩子。”
温苡脸爆红,这个称呼不像夸赞,更像情人之间的。
靳俞寒收好吹风筒,把煮好的姜汤放在桌上,接着在屋子里走几圈,查看装修的质量。
温苡坐在中央,眼神随着他游走,也观察了一遍屋子的构造。
清新的原木风,偏中性,可能考虑到是两人的住所,和原来他公寓的装修风格完全不沾边,暖色的使用渐多,唯一没变的是东西的摆放,极有秩序,高低错落有致,这样的屋子在温苡的概念里,适合做样板房,适合拍照,适合拍hoetour,反正第一念头不是住人。
靳俞寒拿着手机把一些事项记录下来,打算明天和装修团队反馈,做细微的调整。
温苡喝完姜汤,他走过来:“想去看看你的书房吗?”
“我有书房?”温苡惊讶问。
原先住的那套公寓,温择叙允许她把小客房改成书房,因为工程量大,自己折腾花费太多时间,加上在连载期没空闲时间,一直搁浅没动工,等到她闲下来,还未来得及思考怎么装修属于自己的书房,她便决定不写文了,书房对她来说可有可无。
所以在听到的时候,兴致比较一般,但他用心准备了,心里还是开心的。
温苡跟上靳俞寒上到二楼。
书房在最里面那间,桌子宽大,背后是书柜,旁边空地还未搬入家具,留给她自行规划。
普通的一间屋子,温苡看得有些出神。
“你的书房呢?”温苡回头看他。
靳俞寒:“我的书房在一楼。”
温苡注意到屋子的方位,这间屋子虽然小,但有别的屋子都没有的好处。
每当天亮,第一缕阳光会洒在这间屋子的地板上,采光是最佳的。
“为什么在一楼?”温苡不太理解,需求上来说,靳俞寒比她更需要,好的屋子留给她,估计一年进来不到几次。
靳俞寒把灯关上,带好门:“以后我真惹你生气了,不要跑外面,就躲这,冬暖夏凉。”
温苡:“怎么说得我很喜欢玩离家出走这一套。”
是被靳俞寒凑巧地撞见两次,但绝对绝对不是她本意,纯属意外,温苡抵死不认。
靳俞寒牵着她向下一间屋子,笑说:“也请靳太太给我留个面子,万合小区住的几乎是同事,要是你坐在凉亭不回家,第二天我会被领导请去喝茶。”
知道他是在开玩笑,温苡瞪他一眼。
下一间屋子是卧室,温苡进门前悄悄打量靳俞寒一眼,只见他神情寡淡,并没有其他表现,心里暗自数落自己一句是不是太扭捏了。
“你可以选择晚点看。”靳俞寒转身堵住门口,“先去看衣帽间?”
温苡抬眼看着靳俞寒,背在身后的手绞在一起,紧握几下,轻吐气,平复狂乱的心跳:“你也说是……晚点看。”并不是不看。
靳俞寒笑了笑,小姑娘挺会咬文嚼字的,倒有点像法庭上某些玩弄法律文字的律师。
“进来吧。”靳俞寒走向里面。
卧室无主灯,倒有几盏桌灯和落地灯,只打开一盏,角落一道暖黄色的灯光照亮整间屋子,她站在最远处,光到这时已经暗许多,屋内暧暧的,有种傍晚清风拂来的森系氛围感。
温苡坐在床尾的小沙发,压了压,布料亲肤且舒适,适合下班回来懒得动身躺着玩手机。
“家里还有需要买的吗?”靳俞寒坐在她旁边问。
温苡靠在柔软的沙发里,对家里的每处装修都很喜欢,正想说没有,忽然想到什么,快速直起身子:“还、还有件事没和你说。”
靳俞寒停下,站在落地窗前:“你说。”
温苡:“不好意思啊……前面忘记说了,我养了一只哈士奇,叫瑞奇,目前寄养在我堂哥家。你应该没见过大哥,那天聚餐本来是要来的,但因为有紧急任务来不了。”
这段时间忙,她的情绪状态差,一直没时间去接狗儿子回家,温择叙也没提要她接走,倒是从小嫂子那听她提及几次瑞奇的近况。
“你……不介意我养狗吧?”温苡慌了,特别害怕靳俞寒说讨厌狗狗,那可就不好办了。
靳俞寒抱着手,玩味笑说:“如果我介意你是不是会退婚?”
温苡怯生生地点头,小声说:“瑞奇……很重要。”
从小到大她就想养一只狗狗,遇见瑞奇也是缘分,当初为了养它和父母亲吵了几天,她态度决然,父母亲只能让步,但不允许她养在家里,在堂哥的帮助下,废了好大力气从家里搬出来,和瑞奇住到一间屋子。
开心难过都是瑞奇陪着她,在她最失意的时候,会趴在她脚边,蹭她,舔她手背。
温苡不可以没有狗狗。
这几乎是她的信条。
“你介意吗?”温苡眼神变柔许多,希望得到的是最完美的答案。
靳俞寒:“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可不想真的被温苡小姐放弃。我不介意它和我们一起生活。”
温苡不好意思:“没有觉得你比不上瑞奇重要。”
“那我和它比,重要?”靳俞寒自讨没趣地提问,早知道答案是什么也还是问了。
温苡认真回答:“你和瑞奇是不一样的重要,没有比较性。”
在温苡的概念里,不是所有东西都要放在一起比较,她不希望失去任何一个对她而言重要的人,相反的,希望瑞奇也能给靳俞寒带来快乐。
“瑞奇特别的乖,你会喜欢它的!”温苡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都在冒光。
靳俞寒怎么感觉此刻自己像后宫争宠的嫔妃,一只小狗而已,没必要计较得这么清楚,哑然笑了笑:“嗯,会的。”
温苡为了让靳俞寒能喜欢瑞奇,主动给他发了许多照片,不停地说着瑞奇的趣事。
参观完屋子温苡还在说,后面几间屋子她压根没用心看,只顾着把狗儿子安利给靳俞寒。
等回到客厅,温苡突然顿住,咽了咽口水,靳俞寒很是上道地把水杯递过去:“润润喉。”
温苡尴尬笑:“不好意思啊,说到瑞奇我话有些多。”
好像她成遇到熟人就疯狂安利自家孩子的宝妈,平时她最怕的事情,倒亲自上演了。
“没事,它确实很可爱。”靳俞寒倒不觉得厌烦,听完温苡对瑞奇的介绍,大概了解狗的脾性,心里也对未到达的家庭成员有了底。
温苡催他:“就说这些吧,你去洗澡吧,我看会电视。”
把人送走后,温苡才敢大喘气。
她可没忘记目前的处境是什么,担心接下来发生的事,期待和害怕各半,两种情绪冲撞而来,焦虑的感觉愈发强烈。
温苡不敢问阮年芙,不想下次见面社死,所以舍近求远,问了远在网络另一端的好基友幼千。
温苡:【幼千,你……还记得和男朋友第一次过夜时的心情么?】
幼千秒回:【啊?怎么突然问这个,你要写小h文?】
这一年温苡是不写文,偶尔会和她聊小说,幼千只当她是创作需要灵感,又贱兮兮地说:【嘿嘿嘿,这么快就深夜频道了呀!】
温苡面无表情:【你能不能正经些。】
幼千:【正经的事你能找我聊?】
温苡:……
都把网络当保护伞了是吧,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往聊天框发,就不怕把她曝光,让读者看看自家的大大在私下是什么德行?
幼千:【你忘了吗?我没有男朋友。】
温苡噎住。
失策,真是失策……
注定无果的一次聊天,不想和幼千继续探讨下去,万一发展成不可控的局面,别看她人前小白花,私底下可野着,温苡许多纸上经验全来自她。
温苡:【嗯,爆火的言情作家,没男朋友。】
看她信吗?
幼千:【小一,这话说得不对了哦,悬疑作家浮阳,你说她真的干过那些事?现实当中她就一小软妹,超米的。还有你们频道的泱泱,超爱写家国大义的科幻,现实中就是迷糊小姐。再说近的,你再看看春柔画的悬疑漫,她也干过那些事?现实当中不用我说了吧,你自己都超喜欢笨蛋美女。】
温苡:……
谬论!
温苡:【她们写的画的多读书学习就可以学到,你谈恋爱也是书里学的?】
幼千理直气壮:【是啊,本人上千本霸总小说阅读量,你有意见?】
没有幼千不要脸的功力深厚,温苡认输。
幼千终于回归中心话题,发觉不对劲:【你该不会和男人出门过夜了吧?】
温苡:【没有,我随口问的。】
经过这一番深入交流,温苡不敢再和幼千深聊,万一她好奇问些没脸没皮的话题,她可不知道怎么回答。
幼千问道:【对了,海都那边有漫展,听说春柔浮阳泱泱都可能会参加,你去吗?】
春柔是近年爆火的新人漫画家,幼千曾经有段时间卡文,主动报名给春柔做脚本师,通过幼千她也知道春柔这号人物。
如果两人都去参加漫展的签售,对温苡来说诱惑力挺大的,想去要几本亲签。
温苡:【我不了吧。】
幼千:【好可惜,还想和你一块儿吃顿饭。官方邀请我去签售,去年一整年没写新书,想着也该努力营业一下。】
温苡心底升起羡慕,这样的活动离她着实有些远了。
温苡放下手机,拉着毯子缩在角落看电视,随意乱选一部动漫播放当背景音,没忍住,拿过旁边的平板登录了快要忘记密码的q`q。
账号和作者号是同时创建的,主要用来联系编辑和出版社。
邮箱显示条未读信息,其中一条是关于邀请她参加漫展签售会。
她的书在半年前正式上市,如今还盘踞在热销榜前百名,主办方很希望她能参加签售。
瞄了眼回复时间,截止日期是昨天,温苡内心才有的小波动又立马变成一滩死水。
写文的那四年里,年是艰辛且快乐的,还有一年是活在黑暗里,不管过去多久,她回想时总会惊出一身冷汗。
偶然的一次爆火,收获名利的同时被一些人莫名抹黑诬陷抄袭,她只当是谣传,没在意,接着是几个人故意带节奏,她的个人信息被扒出,当时的网络戾气重,传播速度快,对方又是有备而来,她的辟谣作用几乎没有,那段时间每天晚上都睡不着,最害怕父母亲知道她在网上写文,在他们看来,作为温家的孩子,就该有一份体面的工作,而不是做一名网络作家。
还是没瞒住,随着她图书版权卖出,事情已经演变成她无法控制的局面,温苡无助之下找了小姑姑,走了法律途径,网上的谣言动用温家的关系才压下去,动静这么大,父母亲怎么可能不知道,因为她的遭遇,母亲忧心大半个月,父亲更是没心思上班。
那段时间,看着双亲为她的事情奔波日渐憔悴,她断了写文的心,觉得就这样普普通通的过完一生,也不是不可以。
温苡才好的心情又一片灰蒙蒙的。
靳俞寒下楼看到她缩在沙发角落,坐下来摸向额头:“不舒服吗?”
温苡拉下他的手,心有些乱,明明已经放弃的事情,为什么今天和母亲争吵后,在她身体里又掀起无声的狂浪。
她在极力掩盖情绪,麻痹自己早已不在意。
事与愿违,情绪可以控制,情感不能。
关于放弃写文这件事,她还是很难过。
“靳俞寒,我好像……心情不太好。”温苡极少把真实的心情说出来,因为她总想做快乐的人,到后面甚至要求自己不能难过。
靳俞寒往她方向坐近,又怕唐突到她,最后空出一小段距离,不至于让她反感。
男人内敛克己,她看了眼他们之间的缝隙,觉得他是个很正直的人,并没有趁机做什么。
“小喜,自己的心情怎么还用‘好像’。”靳俞寒问。
温苡:“可我不想不开心,特别希望自己是开心的。”
最好永远没有烦恼。
“温苡小姐。”靳俞寒侧头看她。
温苡也注视着他,电视画面在变动,光在他们身上跳动,一切氛围刚刚好。
好到以为,会发生些什么。
“可以抱抱你吗?”他的询问声如同光晕一般温柔,并不扫兴,反而是他的郑重令她心动。
温苡笑着靠在他肩头:“靳俞寒,你可以直接抱我,不需要问。”
他礼貌的询问总有点儿逗弄人的恶趣味在,她每次被问总会感到羞赧。
靠进靳俞寒怀里,温苡体会到身高差带来的好处,不需要迁就对方反复调整姿势,很自然地靠着,仿佛他们天生就合适做情人之间的风月事。
怀抱比暖气还管用,温苡脚暖和许多。
空间安静,她才认真看电视播放的是什么。
播的是小时候特别喜欢的一部少女漫,《守护甜心》。
温苡抬头问靳俞寒:“你看过吗?”
靳俞寒摇头。
也正常,靳俞寒大她七岁,他们的童年受欢迎的动漫不一样。
“叫《守护甜心》,里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灵之蛋,会孵化理想中的自己。普通人无法看见守护甜心,只有同是守护甜心拥有者或未有心灵之蛋的孩子才能看见。”温苡说,“我当年看完,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掀开被子看看,我的守护蛋来了没。”[1]
靳俞寒觉得有趣,注意到她今天的发夹,是个q版的荷包蛋,不由得浅浅笑了下:“然后呢?”
温苡:“漫画都结局了,我还是没等来守护蛋,依旧会每天就在想我的守护甜心应该长什么样。”
“还记得吗?”他问。
“不记得了。”
这句是假话。
应该会是一个可爱的小精灵,扎着马尾,戴着盖住大半张脸的黑框眼镜,拿着一本书籍和一支笔,或者拿着键盘。
而她的负面情绪一日比一日多,守护蛋早变成坏蛋,甜心也早变坏了。
温苡:“小时候看着歌词,我总不知道为什么大人没有守护蛋,只有小孩子才有。”
后来渐渐懂了,小孩子的梦才是天马行空不受束缚的,大人早失去做梦的心。
读懂她话里深意的靳俞寒垂眼:“小喜。”
温苡抬头,头发往后落,他的掌心抚上她的后脑,靠得极近,额头相贴,气息打在脸颊和耳朵,他身上清冽的气味像会上脸的酒,抿一口,潮红一片。
靳俞寒顿住,这几秒温苡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会开口说什么,怜爱一个对梦想心如死灰的她?称她为温苡小姐?礼貌地问是否可以亲吻她?
可不管他的行为再怎么绅士,也只是一个幌子,矜贵之下一定是别人见不到的野痞。
确实如温苡所想,靳俞寒有想过,最后他丢弃多余的想法,微微错开,鼻尖亲昵地抵在她脸颊上,吻了她。
相碰的那一秒,温苡抓紧他睡衣的一角,紧张藏不住。
轻轻一碰,靳俞寒拉开一些距离,深深地看着她,里面的暖意将她包裹。
氛围暧昧,他们都很清醒。
他甚至问她:“小喜,知道什么样的爱`欲最迷人?”
温苡摇头。
他说,清醒的沉沦。
一如此刻。
温苡不解,他说:“温苡小姐,刚才我吻你,只是因为我想吻你,没有其他原因。”
不想温苡误会,吻是安抚。
比起安抚,他夹带的爱`欲更多。
温苡笑了下,她反而很喜欢靳俞寒的坦白,性子使然吧,别人喜欢在暧昧不清里放纵天性,会为猜不透的朦胧情感心动。
截然不同的。
她喜欢清楚的知道在发生的一切。
清楚知道他们在拥抱在接吻,清楚知道他们感情算不上太深。
因为清楚又不得不沉沦,才是她的致命点。
在情感上,靳俞寒和她是一类人,算是别种意义上的天生一对吧。
所以回卧室后,她并不抗拒靳俞寒的亲近,他也没并没有过火的举动,两人胳膊相贴而眠。
混乱的温苡很爱当下的感觉,在这栋房子里找到一处避风港,也在靳俞寒身上找到适合她目前状态能接受的感情。
温苡翻身面对他,靠近一些,靳俞寒把她抱到怀里,吻着她的发,轻声说了晚安。
黑暗中,温苡弯唇无声地笑了笑。
第一次同居的晚上,他们互相试探,也给他们的婚姻下了定义。
忽然觉得,和靳俞寒结婚是正确的。
“靳俞寒,晚安。”
回应她的是男人揉了揉她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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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苡睡到中午,睡眼惺忪从床上坐起来,一分钟后才回想起昨天的事,转头没在另外半张床看到靳俞寒,洗漱好去客厅找人。
温苡站在二楼围栏,冲下面喊了声:“靳俞寒?”
没有应答。
温苡趿着拖鞋下楼,才想起来用手机打电话找人,又急急地跑上楼,再下来看到靳俞寒从外面进屋,正在脱大衣。
“吃了没?”靳俞寒问。
温苡同时问:“你去哪了?”
靳俞寒走过去搂住她肩膀,带她去到玄关:“去买这些了。”
玄关处堆放着新买的狗狗用具。
“其实我家里有的。”温苡心里感激,靳俞寒并没有敷衍她,而是真的愿意和她一起养瑞奇。
靳俞寒解开袖扣,去搬东西:“我们都住新屋子,瑞奇也该有新窝了。”
“狗儿子要是知道你对它这么好,估计要围着你摇尾巴转圈。”温苡上前搭把手,看他都买了什么。
看得出靳俞寒做过功课,没有买华而不实的东西。
布置好狗窝,靳俞寒下厨做晚饭,温苡拍完照想起来一件事,跑去开放式厨房:“过两天你和我去接瑞奇回家吧!养在我大哥那很长一段时间了。”
“你大哥是温择叙?”靳俞寒调小火,降低噪音。
温苡:“嗯嗯,对了,他也住万合,你们关系很好吗?”
靳俞寒正准备回答,温苡就接到温择叙的电话,叫他稍等会儿。
“大哥?”温苡开心接起电话,正要开心问他要不要一块儿吃晚餐。
温择叙:“我过两天去海都一趟,把瑞奇给你送回去。”
“可以啊。”温苡又说,“要不我等会去接它吧,我现在搬来万合住了。”
温择叙停住动作,忽然想起前段时间家里和他说温苡结婚了,对方是同一个大院的,但怎么会住万合?和温苡一起玩的那批有人在体制内工作?
“也到晚饭时间了,大哥要不你来我家吃吧。”大嫂出门在外留学,独立大哥一人独守空房,温苡觉得作为妹妹的自己贴心极了,积极主动地替他改善伙食。
“你们不是年底领证?怎么现在住过来?”温择叙声音越发淡,上次赶不过去,家里人说年前领证见上一面就好,不着急。
温苡仿佛被抓早恋的学生,瞬间怂了:“我……和靳俞寒打算明天领证,提前搬家而已。”
心想她怂什么啊,作为二十四岁的成年人,家里长辈问情感经历就该坦荡应答。
温择叙微微眯眼,没记错的话,靳俞寒和他是大院里同一批长大的吧,温家住的是军区院,尚家住的是行政院,两个区有一段距离,小时候也就不玩一起,虽然不一起,但也知道对方这号人。
“靳俞寒?”温择叙冷声问,“你结婚对象是靳俞寒?”
有这么几秒,温择叙体会到郁清哥哥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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