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绝版白月光[快穿] > 53. 乱世里的书童炮灰攻03 扮女装
    魏壑吹了个口哨,晏余无论如何甩鞭,马也不往前。甚至蹦跶着想把晏余摔下马。


    晏余大怒,马鞭一下子甩向魏壑,魏壑没躲,结结实实挨了一鞭。


    打了魏壑一鞭,晏余倒酒醒了不少。


    几年前流民生乱,魏壑救过晏家人,没要重金酬谢,留在晏家当了个马夫。


    魏壑是晏家的救命恩人,虽只是马夫,但平日里晏弥对他十分客气。


    晏余再是混不吝,这会儿也有些羞愧了。


    他扔了马鞭,马也消停了。


    魏壑一直注意着,若有危险立即带走林笑却。


    这时人与马都平息了,便上前将林笑却抱下了马。


    夜深了,下人都睡了。


    魏壑烧了热水倒进浴桶里,雾气缭绕。试了试水温,才让林笑却过来沐浴。


    林笑却脱了衣衫,踏入了浴桶。


    烛火里,他抬眸望魏壑。


    魏壑拿起帕子,给林笑却擦洗头发。


    “身上一身酒气,他泼你酒了。”魏壑肯定道。


    林笑却点了点头。


    魏壑揉搓着林笑却的长发,道:“心中难过,也不该朝无辜之人发泄。”


    林笑却靠在浴桶壁:“或许我该示弱,我该落泪。”


    “不是所有人难过都会落下眼泪。”魏壑道,“晏大公子的事我有所耳闻,这是上层的博弈,晏弥晏余无计可施,旁的人也无可奈何。”


    林笑却脸颊蹭了蹭魏壑的手:“魏壑,我好像有些累了。晏余说我应当偿还恩情。若他把我卖给其他人,这份恩是不是就偿还了。”


    魏壑摸了摸林笑却的头:“我救了他们,是不是杀了他们,这份恩就偿还了。”


    林笑却一怔。


    魏壑道:“怯玉,恩情不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林笑却心下一颤,点了点头。


    沐浴罢,林笑却已昏昏欲睡。


    魏壑搂着他给他擦头发。湿着头发睡明日会头疼的。


    翌日。


    林笑却本以为晏余折腾了那么一通,该放过他了。


    谁知晏余拿了女子的服饰还有胭脂水粉过来,说要带林笑却去参加宴会。


    “我不去,我是晏弥的书童,不是你的下人。”


    晏余将林笑却按倒在床:“你永远只会躲在别人的身后,我给你穿,还是你自己穿。”


    林笑却推晏余起来,晏余却更用力地扼住他。


    林笑却望着晏余,轻声道:“我讨厌你。”


    晏余笑:“我厌恶你更甚。”


    晏余起身,把衣服丢给了他。


    林笑却憋闷着换了衣裳。晏余将他拉到镜子前,亲自给他梳妆。


    这个时代的男人傅粉,擦脂抹粉什么的,晏余会。


    晏余右手指尖点了口脂,左手掐住林笑却下巴,林笑却瞪着他。


    晏余道:“再瞪,我就给你画个大花脸。”


    林笑却仍然瞪着。


    晏余下手却轻柔,并没有真的给林笑却画个大花脸。


    指尖抹在唇瓣上,似破了口子沾的血。


    晏余抹完口脂,还沾了金粉,在林笑却唇中一点。


    林笑却感受到晏余越来越滚烫的呼吸,挣扎了下。


    晏余道:“别动,我看看画好没有。”


    又不是近视,需要靠得这么近吗。


    晏余喘了一声,倏地离远了。


    他掩饰性地咳了一声后,拿起眉笔给林笑却描眉。


    晏余描眉的时候很是专注,仿佛画画似的。


    晏余的字与画都是极好的,在世家子弟里受人追捧。


    描了眉,晏余还在林笑却眉心细细画了个花钿。


    画完了,想起忘了搽粉。但退后一看,一室仿佛陷入了黑暗,只有美人熠熠生辉。


    晏余愣了好半晌,心道,哪还用搽什么粉。


    挽头发,梳发髻,戴钗环。


    林笑却觉得头好重,微微垂下脸庞,钗环轻摇,长睫微垂,晏余又是一愣。


    临到出门,晏余扔了个帷帽叫林笑却好好戴上。


    “你不要说话,今天你不是晏弥的书童,而是我的暖床婢。明白吗。”


    林笑却站在门口,轻声道:“晏弥说了我不可以出去的。”


    晏余道:“他醉成死猪了,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你今天乖乖的,我以后就对你好些。你要是不听话——”


    晏余没有说下去,他只是威胁林笑却,并没有想好到底要怎样粗暴残忍地待他。


    林笑却被如此威胁,反而不肯去了。


    他转身往回走,晏余直接上前把他强抱起来,往门外马车走去。


    “站着。”


    宿醉的晏弥披着一身陈旧而宽大的长袍,踏着木屐从庭院深处缓缓走来。


    下人们瞧见三公子要带林笑却出去,急忙禀告了晏弥。


    晏余忘了,他不说,林笑却不说,旁的人看见了也会说的。


    晏余并未停留,直接把林笑却掳上了马车,叫车夫赶快开走。


    二公子在此,车夫不敢。


    等晏弥缓步走到了马车前,车夫更不敢开动了。


    晏弥道:“晏余,你去哪里我不管,但你不能带走怯玉伮。”


    晏余在车内讥道:“几两碎银买来的,我今天给你一百两,非带走他不可。”


    晏弥轻缓地笑了:“那你从我身上踏过去吧。把我碾碎了,称一称能卖个几两。”


    车内晏余吼道:“开车啊,耳朵聋了!”


    车夫麻溜下了马车,在一旁跪了下来。


    晏弥扶起车夫,让他先离开。


    晏余听到动静,掀开车帘,拉住缰绳,就要驾马从自己二哥身上踩过去。


    晏弥并不畏惧,仍然孤零零站着,凉风吹饱了他的袖袍。


    晏余拉着缰绳,迟迟没有驭马从二哥身上踏过去。


    明明他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一个,他却似被逼到了无路可退的墙角。


    晏余低笑起来:“二哥,从小到大,我都是多余的那一个。”


    怯玉伮不需要他,二哥不需要他,大哥也忙碌着,无人要他。


    晏弥听了,望着自己的三弟道:“不是多余,是年年有余。


    “那时候家里苦,没有余粮,娘亲才给你取了晏余的名。她希望你年年有余,填饱肚子,平平安安。”


    晏余不领情。娘亲或许是这样想的,但他的哥哥们可不是。


    明明幼时没几个钱,还要买下一个小孩。被吃就被吃了,被吃的那么多,买得过来吗。


    晏弥缓缓上前,晏余以为他是想靠近些跟自己说话,或是安慰自己,或是像摸怯玉伮的头一样摸摸他的头。


    但没有,没有,晏弥只是轻声唤:“怯玉伮,我来接你了。别怕。”


    晏余自嘲地笑了起来,他在期待些什么。


    在所有人心里,他就是恃强凌弱,他就是嚣张跋扈,他就是个只会欺负人的人。


    他只是想带怯玉伮出去玩,整天被困在家里有什么意思。


    他想为昨天的事道歉。


    林笑却听到呼唤,掀开了车帘。


    晏余捉住他的衣角,不让他离开。


    晏弥叫小厮递来匕首,将林笑却的衣角割断了。


    晏余抓着残布,双眼发狠的红,睨向自己的二哥。


    晏弥没看他。


    晏弥抱着林笑却往府内走去。


    晏余讥笑一声,松开手,任那碎布在凉风中垂落地面。


    到了屋内,晏弥揭开了林笑却的帷帽。


    他微微怔了会儿,将林笑却抱得更紧了。


    林笑却微仰起头,说自己没事:“他没欺负我,他不敢的。”


    晏弥道:“他有什么不敢。跟赵异一样。”


    赵异小时候掐过林笑却的脖子,晏余小时候也常常欺负林笑却。


    晏弥一个不注意,林笑却就被欺负得大颗大颗掉眼泪。


    晏余屡教不改,晏弥心中难免对他有了偏见。


    “怯玉伮,谁也不能带走你。”


    晏弥微微松手,抚上林笑却的面庞。指尖碰到唇瓣沾了红,晏弥柔抚眉眼,眼尾一道斜红缓缓,晏弥道:“怯玉伮,若你为女儿身,聪慧些,或许还能凭此容颜在乱世里生存。”


    “可你是男儿,就免不了被亵玩辱杀。”晏弥实在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大哥敏慧,却也被逼到了后宫之中,怯玉伮什么都不明白,若被有心人盯上,实在无法应付。


    可一辈子藏在晏家,难道就是好法子了?


    局势瞬息万变,连晏弥自己也看不清前路。摇摇欲坠的晏家,摇摇欲坠的南国。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晏弥倏地问:“怯玉伮,你是不是想出去。”


    林笑却摇头。


    晏弥道:“别怕,告诉我真心话。”


    林笑却默了会儿,点了头。


    晏弥心下一痛,明白自己之前不让怯玉伮出去,反而伤害了怯玉伮。


    他端来温水,轻柔替林笑却净了面。胭脂水粉溶入水中,如月高悬,千万年也不可得的容颜露了出来。


    晏弥将林笑却抱在怀里,林笑却还穿着女子的衣衫,钗环轻轻晃了晃。


    晏弥道:“晏家今日,来了一位远房表妹。表妹身有疾,不可见风,出行必戴长长的幕篱。表妹寡言少语,体弱多病,无法嫁人。晏家对表妹甚是关爱,若外出与人游玩参宴,常常携表妹同往。”


    晏弥望着林笑却,忧虑不已,但见到林笑却期待的目光,晏弥最终下定了决心:“怯玉伮,以后,你就是这位表妹。”


    若出事,那便是表妹病逝,寻不到人,只有孤坟。


    林笑却怔了片刻,浅浅笑了起来。他回抱住晏弥,轻声道:“晏弥,你对我真好。”


    晏弥紧紧搂着林笑却:“我不知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好坏都颠倒,世事已溃烂。


    “怯玉伮,我只望你无忧无病到白头。”


    抱了许久,晏弥取回男子衣衫为林笑却换好。


    女子衣衫一件件滑落,林笑却躺在晏弥怀里,有些不好意思。但晏弥从小这样照顾他,晏弥习惯了。


    小的时候林笑却尿床,晏弥从来不骂他。


    那时候家里并不宽裕,只有两个老仆人。仆人忙不过来,晏弥就自己洗。


    七八岁的男孩给两三岁的娃娃洗尿布,安安静静的,一点也不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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