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大人,莫北直接用木棍打了姜奎。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这两天来,莫北一直展现的是他的高情商与高涵养,刚才霍谷谷与姜奎那么紧张的局面,莫北都沉住了气,现在却因为姜奎一个恶作剧,这么大动干戈。
而且那一下绝对不轻。用木棍狠狠的,结结实实地抽了姜奎的屁股。
姜奎呆住了,他也不知道如何面对被一个大人打。姜奎不知所措,哇地放声大哭。
周思过看了看四下里如同眼睛一样的摄相机,咳了声:“是怎么回事。”
莫北一向温润的眼里是严肃:“他爸没教育好他,我替他教训他。”
王于波小声提醒,“大奎子太熊了,可你要把他爸叫过来啊。”
现在是直播,这种有争议的行为很不利于莫北。
而直播间里……
【果然莫疯就是莫疯,你以为他正常了,但他就是在发疯】
【大奎子确实太过分了,祝你以后如果有儿子,天天被人欺负】
【莫疯粉丝也疯了,开始诅咒人了】
【莫莫这样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原因还不简单,刚才大奎子与霍谷谷闹那么厉害他都没管,现在就这个小事,他那么大的人拿着棍子就打,这是要抢戏吧】
【冷笑,莫莫还需要抢戏,他只要把眼镜摘了,就能秒杀你家主子了吧】
【话说,松子最近两年变脸变得厉害】
【越整越丑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
那边的哭闹声早惊动了姜成。姜成绕过一排排摄像机,挤了进去。姜奎一见姜成,指着莫北告状,“爸。他打我。”
面对姜见。莫北神色冷冷的,淡淡的,丝毫看不出慌张与歉意。
姜成本来脾气就暴。因为杜子松的关系,他对莫北不满意很久,现在火气上来:“你这是在干什么,他是有错,但他是我的儿子,要打也是由我来打。”
杜子松过来:“怎么回事?”
姜成:“大奎子小心眼,被谷谷打了记仇。他把八爪鱼扔进了谷谷的汤里,这事是他不对,但我会教训他的。莫北你一个大人,打别人孩子算什么回事。”
姜成虽然火大,但说得并不是没有道理。现在都是一个宝贝疙瘩,再混蛋也是该由自己来教训,而不是别人。
杜子松心里现在是说不出的愉快:“莫北,你这两天不是挺好的,大家都喜欢你。现在,你又怎么了?”
杜子松言下之意有相当多的潜台词。潜台词之一就是:以前你那样缠着我发疯就算了,现在怎么故态萌发了?
这一刻,杜子松身心轻松。从第一天上大巴车那一刻起,他在莫北这里所受到的忽视、漠视,以及屈辱都得到补偿。
杜子松胸口中的那口恶气终于出来了。
杜子松说完这句话,静等待莫北发疯。
他所知道的莫北是个超级神经质,不能经一点事。
【松松,离这个疯子远点】
【松松,别和莫疯说话】
【静待莫疯发疯】
【松子脸长残了,怎么说话也茶里茶气】
【是的是的,怪怪的,像是在挑事】
【还是有明白的姐妹的】
莫北扶了扶眼镜,他现在心里火大。没功夫和杜子松纠缠他和原主那点破事。
莫北指着被自己打翻在地的杯子。里面的汤全洒了出来。碧绿的海葡萄中间是看着恶心的八爪鱼:“杜松子,这是什么,你知道吗?”
当莫北叫出“杜松子”三个字出来时,杜子松只觉得头“嗡”的一声,刚才的胜利与喜悦瞬间化为乌有。
莫北并没有刻意这样,完全是下意识脱口而出叫他“杜松子。”
这比任何语言与行动都更有力地说明,莫北根本就没拿杜子松当回事,更别说其他方面了。
莫北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再次叫错了杜子松的名字。
【噗】
【噗】
【忍住,松子会生气!】
【忍住,笑狠了肚子会疼】
现场诡异地安静了十来秒。
周思过终于抓住了重点:“这是什么?”
镜头这才对着这只八爪鱼,给了各个方位与角度的特写。
直播间里开始对这只八爪鱼议论纷纷。
姜成皱着眉头,看着那只八爪鱼。刚想要说不就是八爪鱼吗。这个能生吃,有必要大动干戈吗?但下一刻,他发现这只八爪鱼和平时吃的并不相同。
姜成不禁蹲了下来,发现上面还有淡蓝色斑点。姜成有些拿不准,他看向杜子松。
杜子松还没从刚才那一声“杜松子”里走出来。心情极差地蹲在了地上,他看了两眼,杜子松的脸色也变了。
虽然很憋气,他小声对姜成,“让大奎子给人道歉。”
姜成看了过去。杜子松,“这个东西有毒。”
姜成心里一惊。
莫北:“既然影帝知道这个东西有毒,当然是知道这是个什么了。”
当莫北叫他“影帝”的时候,杜子松居然心里居然有种感动得想要落泪的感觉。他再也听不得“杜松子”三个字了。特别是自己的粉丝已经被营销号称为“松子”了。
杜子松居然有些高兴:“我也不确定,只是觉得它长得很鲜明,感觉有毒。”
而此时弹幕上有零星的一排字飘过:【这东西看起来像是蓝环章鱼】
但此时弹幕正处于黑红粉的大战中,这些字被忽视了。
但还是有人发现了【蓝环章鱼剧毒】的科谱。
此时的莫北:“既然你们不知道,那我就给在场所有人科普科普。”
莫北的眼睛扫向一排排摄影机,“这种鱼叫蓝环章鱼。含有剧毒,如果被它咬一口,不出两分钟就会毙命。刚才如果不是我发现得早,及时打掉了谷谷的杯子……”
莫北说到这里,背上起了冷汗。莫北现在想起来就后怕。他捏了捏手,又想去打姜奎了。
霍谷谷那双黑葡萄眼睛看向莫北。北北额头紧张得已出冷汗了。
周皮皮张大了嘴,吓呆了,下一刻拉紧了霍谷谷,生怕他出事一样不放手。周思过现在是想帮着莫北一起打姜奎。
田糖糖:“妈妈,他们在说什么?”
田凤君也心惊肉跳,觉得后怕。“以后不许乱吃东西。”
【剧毒!】
【这是蓝环章鱼啊】
【蓝环章鱼!】
【那么刚才如果谷谷不小心喝了汤......】
【啊啊啊啊啊,好后怕】
【谷谷.......】
【所以,莫莫才会这么生这么大气】
【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也会发疯啊】
【好想再去揍这个熊孩子一顿!】
【刚才说莫莫发疯的松子粉呢?你们是不是要出来道个歉】
【果然松子粉集体失踪了】
【大概去搜什么叫蓝环章鱼了】
姜成看向杜子松。杜子松微微点头,表示莫北没有说错。姜成的脸色铁青。这已不是一件小事了。
导演脸上都挂不住了,他上前去查看那只看起来并不起眼的章鱼。
刚才他已从直播间里的一位科普博主认证过,确定这就是蓝环章鱼。
如果不是莫北及时发现并阻止,霍谷谷出了什么事,这不是姜奎的责任,而是整个节目组的责任。
导演脸色凝重:“大奎子,你做错了事,你要向莫北与谷谷道歉。”
姜奎也有些懵,“你们在说什么啊。那就是只小章鱼。霍谷谷打了我,还让我给他们道歉?”
姜奎还没说话,姜成一巴掌扇了过去。姜奎呆了。
“还不给我道歉。”姜成吼道。
姜奎吓得抱住脑袋。姜成捡起木棍,又对着他狠抽了一下。
姜奎抱着头蹲在地上放声大哭:“霍谷谷,对不起。我真不知道是有毒的。我错了。”
【不知道是该骂姜成,还是大奎子】
【这一对父子一言难尽】
【大奎子有错,姜成也要好好反省】
【松子也一股子阴阳怪气的感觉】
【同,以前对松子是路好,现在路转黑】
【只能庆幸谷谷好运】
【姐妹我再一次感到莫莫与谷谷宿命的联系了】
【同感】
姜成:“对不起,是我没管他大奎。我回去一定好好收拾他。莫先生如果需要赔偿,我们一定会配合的。”
莫北没有任何表情。
他相信姜奎并不认识这个东西,也不知道他的毒性。可正是因为他的无知,以及无法无天,让他差点闹出大事。
而姜成自始至终都没意识到,他自己在教育上出现的问题。
现在一片吵闹声,对蓝环章鱼的议论,以及大奎子的哭声。姜成气得还要过去打大奎子,但被杜子松拉住,劝了几句。杜子松觉得自己这一环,也相当不尽人意。只能多做些事,挽回刚才的尴尬。
当事人霍谷谷却只是黑葡萄眼睛眨了眨。
险象环生的蓝环章鱼事件过去了。各组家庭,除了大奎子一个人还在哭,都进入了平息的状态。
这个时候,导演登场。经历了刚才那一幕,导演心情也不好。但他是总指挥,他调整情绪,说出接下来的安排:“各位家长与宝贝,今天下午节目组没有安排活动,是自由活动时间。你们可以带着宝贝们逛逛全国最大的珠宝行,也可以买最新款的衣服。”
但并没有人搭理他。每组家庭都被抽走了钱包不说,兜里身无分文。只是下午不用做任务,都松了口气,可以带娃回屋休息休息。
周思过问莫北,“要不我们下午就在这里玩吧,还可以再捡点海货回去当晚饭。”
莫北表示同意。
导演说着,一脸歉疚:“但是有个不好的消息通知周思过与皮皮。今夜十点,这里天气预报说有暴雨。海边的暴雨可是十分厉害的。”
众所周知,周思过的屋顶能看到星星。
姜成与杜子松经历了刚才那个事件,脸上都挂不住。
因为“蓝环章鱼”已热搜第一了。
网友已把姜成父子喷成了翔。但现在听到周皮皮和周思过晚上有一劫,都不由地有些看笑话的样子。
扛着摄相机的工作人员,想想周皮皮与周思过被淋成落汤鸡的样子,居然笑出了声。他们不是恶意,就是觉得好笑。因为周皮皮实在太皮了。
周思过:“节目组做个人吧。”
导演:“我们当然有计划啊。我们不会让皮皮宝贝淋雨,我们已联系了村里最棒的水泥工,今晚七点会过去你们修屋顶。”
周思过喃喃地说:“不可能有这种好事的。”
果然,导还接着说,“不过,两个水泥工的劳务费,加上材料费要1200元。所以,今天下午就请周思过与皮皮务必挣到这笔费用。节目组也不是没人性,给你们提供了可以出售的商品,所以下午就请你们到码头卖货。”
周思过:“我不想卖东西。”
莫北与田凤君:“我们帮你一起卖。”
周思过一脸痛苦。他可以预见节目组会给他们一堆破烂。却要让他们卖出1200的高价。
周皮皮眼睛一亮:“周思过,那我们和霍谷谷睡一起吧。这样,我们就不用卖东西了。”
周思过一敲周皮皮脑袋:“每个房间只有一张床,你睡哪儿去。”
周皮皮:“我们挤挤是可以的。我和谷谷两个小小的,可以挤在沙发上。你和莫酥酥可以睡在床上。”
导演的脸都黑了。节目组想要搞事情,偏偏这个周皮皮太鬼机灵,老钻空子。导演抓抓脑袋。
杜子松像是不经意地说:“皮皮,你哥和谷谷后爸睡一起,谷谷爸爸会不高兴的。”
周皮皮:“为什么?”
霍谷谷也黑着葡萄眼睛。不明白自己和莫莫帮了周思过与周皮皮,他爸爸会不高兴。
杜子松:“你长大了就会懂的。”
其实这事根本不用杜子松提醒,大家都是成年人,知道该有的边界感。周思过也不可能睡到莫北那里。但杜子松这一说,就刻意起来。
【这样一说,周思过和莫北才认识两天,是不是关系太好了】
【来了来了,知道松子粉都是酸鸡】
【松子自己没朋友吗?这挑货挑的】
此时锦霞路对面,全市最繁华临海公楼最顶层,一个年轻男性凭窗而立。他双手轻轻地转着玻璃杯。里面是琥珀色的香槟。
他的容貌俊美,一身黑色西服包裹着他修长的身体,让他看起来既优雅又高贵。但他那双漂亮的黑色眸子,热烈而带着两分疯气。
他贪婪地注视着正在直播的投影幕布。上面正是莫北。
莫北此时唇角微弯。镜片后面的眼睛也跟着在笑,朦胧潮湿,而唇角的那粒色气十足的小痣,更让他想上前用嘴唇确定小痣的准确位置。
他已五年没再抚摸那粒小痣了。
此时助理推门而入:“这个杜子松是在故意挑事吧。要不要我们出手?”
霍云停发出低而沉的笑声,如同一只伪装成良善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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