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师等级考核的确就如新本小姐所表现出的那样非常轻松,等我解决掉手里的咒灵又找到夏油杰的时候被面露尴尬的他告知我们的术师等级考核已经结束了。
因为他一个人就干掉了剩下的两只四级咒灵与这次考核中最强的那只三级咒灵。
我看了看他轻松的神色,再看了看自己已经空荡荡的双手,深感人与人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这不单单是指我失去了用的还算顺手的武器,还指我的术师考核等级肯定要被夏油杰甩出好远。
虽然最终成绩并不会影响我们的友情,但还是略感悲伤。
悲伤到让夏油杰贡献出一只咒灵送我上天围着夜晚的东京塔飞了一圈。
然后回校就被夜蛾老师骂了一顿。
“和杰分开还能独自祓除一只四级已经很不错了,”五条悟吃着从我这里拿走的零食,大爷似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指指点点,“我还以为你会被咒灵吃掉呢。”
“你才会被咒灵吃掉呢。”我直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送给他,准备从他那里夺回我的小饼干。
五条悟看破了我的想法,直接仰头把剩下的小饼干全都送进了自己的嘴巴里,还把饼干包装袋塞给了我。
我愤怒地将饼干包装袋丢回了他的怀里,准备冲上去让五条悟知道什么叫做愤怒铁拳。
然后我就被夜蛾老师的铁拳制裁了。
“别闹了,都坐好,你们的学生证发下来了。”
其实也就是我们的术师等级证。
据说是因为我们还是在校生的缘故,虽然已经通过了术师等级考核,但是发的还是学生证。不过在咒术总部那里是有登记我们的等级的,等毕业之后就可以拿到普通的术师等级证了。
家入硝子因为她的特殊性,所以学生证上并没有写着术师的等级,因此也早就发下来了。今天才发下来的学生证其实也只有我、五条悟和夏油杰三人的。
夜蛾老师并没有让我们上讲台去取我们的学生证,而是放在了我们的座位上。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等级,不出所料的是最低的四级。
也不是对这个等级不满意,只是略微感到可惜。怎么说我也是想趁此机会检验一下自己这一周多的努力成果,自然是想拼尽全力的。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也只训练了一个礼拜多一点,就从刚刚觉醒术式的普通人成为了官方认证的四级术师,已经很厉害了!就把这些遗憾丢在了脑后。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其他两人的等级,但碍于夜蛾老师已经回到讲台准备今天的授课,所以也只好等到下课才去询问他们两人。
被问到的五条悟非常干脆地把自己的学生证甩给了我,我这边还没来得及看清学生证上面写着的字,就听见他有些无趣地吐槽考核中的咒灵实在是太简单了完全没有挑战性。
我又翻了个白眼,没有搭理他。
照片的左上角印着代表了术师等级的‘二’,证明五条悟现在已经成为了被官方证明了的二级咒术师,可以独立参与咒灵的祓除。
听说在毕业时能拿到二级咒术师证明的学长学姐就已经是高专的优等生了,结果这家伙入学就达到了二级。
回想起自己的‘四’,我瞬间觉得自己可以独自暴打五条悟的那天遥遥无期。
我兴致缺缺地把学生证还给了他,又转头看向了夏油杰。被我注视的黑发少年有些无奈地拿出了自己的学生证,“有可能是因为那两个四级是与三级一起被祓除的,所以我也是二级。”
我叹了口气,趴在了自己的座位上,“不意外,我大致猜得出来。”
因为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所以我的心态也很快调节了回来,下午依旧快快乐乐地跟着夜蛾老师进行体术的训练。
——是的,是跟着夜蛾老师,因为夏油杰被夜蛾老师安排去了和五条悟对打。
我拿着从仓库里重新翻出来的新木刀,看着赤手空拳的夜蛾老师有些犹豫。毕竟即使没有咒力的强化,被木刀打在身上也依旧会很痛。
但是很快我就被夜蛾老师打趴在了地上。
即使我有武器也一样。
夜蛾老师有些不满地皱起了眉头,第一次语气有些严厉:“你在迟疑什么?你会犹豫,但是你的敌人可不会!就凭你刚刚迟疑的那些时间就足以让你的敌人先一步拧断你的脖子!”
我沉默地爬起身,忽视掉隐隐作痛的后背,重新举起刀指向夜蛾老师,“这次不会了!”
夜蛾老师说的对,就凭他刚刚的身法速度,如果真有那个念头我的脖子早就断了。
现在我也不敢放松警惕,即使他没有使用咒力,刚刚学了快半个月体术的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和夜蛾老师打过之后我才知道夏油杰对我是真的放水了,训练课结束之后我久违地感到了浑身酸痛,但是这次可没有夏油杰的咒灵能把我搬回宿舍了。
夜蛾老师接到了消息,据说五条悟和夏油杰又毁掉了不少学校的公共设施——都提前说了不让他们使用咒力,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反正夜蛾老师在接到消息之后就急急忙忙地冲去了他们两人所在的训练场。
而我也只能支撑着木刀一点点往宿舍的方向挪步回去。
令我意外的是我在路过某个我从未进去过的建筑时,看见了缩在角落里默默抽烟的家入硝子。
棕发少女明显不会抽烟,时不时还会被烟呛到,但即使已经咳出了泪花也没有放下手里已经燃烧了一半的香烟。
虽然我不喜欢烟味,但是更不能放着家入硝子不管,只好默默地凑了过去将自己的手帕递给她。
她显然没有注意到我,直到看见了视线中突然出现的手帕才转过头。
“是夏花啊,”家入硝子没有接过我的手帕,而是随手擦掉了眼角的泪花,但是手里的香烟却被她悄悄掐灭了。“训练课已经结束了吗?感觉时间有点早。”
“算是吧,”我收回了伸出去的手,语气自然地回答道:“五条和夏油又闯祸了,夜蛾老师去教训他们了,我就提前下课了。”
“这样啊。”
原本会和我一起笑闹的少女此刻也只是淡淡的点头,视线空虚地盯着某一个点,走了会神才继续说道:“说起来我还没有问过你第一次祓除咒灵的感觉怎么样?”
我这才想起来最近我们两个人几乎没有像这样聊过天了。
最近家入硝子很忙,非常非常的忙,忙到几乎天天都是凌晨才能回到宿舍。
我们能见面的时间也只有上午的通识课,中午的午餐她甚至都不能和我们一起吃,因为她需要学习的知识实在是太多了。
“还好吧,因为夏油祓除的比较多,我只遇上了一只长的和蛇差不多的四级咒灵。”因为家入硝子无法参与战斗,再加上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聊过天,所以我也想尽量说的更详细一些,“我催化了被它吞进肚子里的木刀,让咒花从它的身体内部长了出来。”
甚至还拿起了手里的木刀,复制了当时的催化过程。
鲜红色的咒力覆盖了木刀的表面,一朵朵红色的咒花仿佛从土里钻出一样盛开在木刀之上。
我就这样将一‘捧’咒花递到了家入硝子的面前,鲜红色的无叶花在夕阳下微微摇曳。
家入硝子抬起手摸了摸柔软的花瓣,现在的咒花完全没有战斗时的凶狠,就像是普通的花朵一样在她的手下弯下了枝干。
“是彼岸花啊。”家入硝子轻声说。
“嗯。”我头上的花朵也是彼岸花,咒力生成的花自然也是。
棕发的少女沉默了许久,她将整‘捧’花都接到自己的怀中,一边摸着花瓣一边对我说,“最近很多咒术师被送到了高专,土里先生带着我取出了他们的术式。”
“每个人的术式在取出来之后都会显示出一些本身特性。”
家入硝子低下头,几乎将脸埋入了花丛中,垂落的发丝挡住了她的面容,我只能听见她细若蚊鸣的低语:“拜托了夏花,不要让我在手术室里看见你的术式。”
夕阳落了山,显得她与怀中的花都黯淡了一点。
“好。”我低下眼眸,轻声答到。
咒术师的死亡率很高,尤其是本身实力处于不上不下的位置上的咒术师,很大概率会接到超出自身实际能力范围内的工作。
若是好运活下来也就算了,要是倒霉一点他们的尸体就会按照咒术总部的要求被送到专业人士的手中取出刻在身体深处的术式并进行妥善的保存。
我不清楚这样的规定是出于什么样的考量才定下来的,我只知道因为这样的规定家入硝子比我们这些还在学习中的咒术师要更早的接触到了同伴的死亡。
虽然抽烟从某种角度来说也是排解压力的一种有效的方式,但是这种行为绝对不值得提倡!!!
安静地陪着家入硝子看了一会儿夕阳就和她一起回到了宿舍,在目送家入硝子关上宿舍的房门后我干脆利落地跑去了男生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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