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扶着我喝完水后,家入硝子丢出了一枚炸弹。


    “你已经昏迷九天了。”


    我震惊。


    “而且你的监护人也来了。”


    “......很好,我准备再次晕倒了。再见,硝子。”


    说完,我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要死啊!为什么连贵志都从八原赶到东京了啊!虽然阿一说贵志也知道他是除妖师,但是这不代表贵志他能接受咒术师是这样危险的职业吧?


    毕竟普通人印象中的除妖师、驱魔师应该是那种只会画符咒、撒盐撒豆子的江湖骗子吧?


    反正我对贵志跑来高专的举动表示十分的担忧——且恐惧。


    贵志平时是很温柔啦,脾气好到好像是没有脾气,但是我却知道一旦贵志发起火绝对比哥斯拉入侵地球还没有假面超人拯救世界一样可怕。


    就连那片还未消散的血色都比不过一个即将发火的贵志。


    我是准备好用装睡逃避现实了,但是没想到昏迷了九天的我居然在闭上眼睛的瞬间就再度陷入了梦乡。


    这次倒是没有青年的身影了,取而代之的是哥斯拉化的夏目贵志踏平高专校园的故事。


    梦中的我遥遥望着夏目贵志在毁灭高专校园后走向了咒术总部,心里诡异的涌上了一抹愉快。


    连醒过来的时候脸上都是带着笑意的。


    “看来做了不错的美梦?”


    熟悉的温柔嗓音让我脸上还没收起来的笑容瞬间僵硬,我小心翼翼地看向坐在隔壁床上正在削苹果的茶发青年,低声喃喃着他的名字,“贵志......”


    虽然的确有些怕他生气,但是更多的还是对他的思念。


    我从来没有和他分开这么长时间,即便是决定来东京上学也约定好了要半个月回家一次,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原本决定转入的帝丹高中变成了咒术高专,过于密集的祓除任务导致我和夏目贵志的约定无法实现。即便平时有打电话回家,那也无法代替真正的见面。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伤的缘故,比起身上的伤口还是内心更加脆弱一点。


    本来可以自己扛住的悲伤和痛苦,在看见他的第一眼就莫名开始委屈上了。


    透过朦胧的视野我能看见茶发的青年微微叹了口气,原本有些冷峻的表情也柔和了下来。他从隔壁的床位起身坐到了我的床头边,我艰难的支撑起因为躺了许久有些发软的身体扑进了他温暖的怀里,后背上轻拍的手掌直接击崩了我坚持了好久的坚强。


    “受伤好疼啊贵志......打架也好疼......”我趴在他的怀里不停的哭泣,像是知道他能帮我分担所有的痛苦所以任性的把所有的难过都发泄在他的怀里,“我真的以为自己要死掉了......我不想死。”


    原本只是轻拍的安抚突然停了下来,我的养父、我的兄长收紧了手臂将我紧紧的抱在怀里。清朗的嗓音也有些沙哑,带着不易察觉的痛苦,“我知道,我知道的。”


    他把我抱在怀里,没有让我看见他的表情,努力保持着我最熟悉的温柔笑意,“还记得你小时候问过我,为什么你叫夏花不叫夏目吗?”


    我不理解他为什么问这个,但还是哽咽着回答了。


    “那还记得这个问题的答案吗?”


    “因为,”我深吸一口气,用他怀里熟悉的温暖气息压下了心中的悲伤,平缓且坚定的回答:“夏日的花,是最灿烂的、生机勃勃的花。”


    “但是这也只是解释了为什么是夏花啊!赤染呢!我想和贵志姓!夏目夏花又不是不好听!”我用头顶了顶他的颈窝,有些不满的抱怨道:“从小到大都没有给我解释过这个问题!”


    然而这次我也没有从他这里得到答案,从门口传来的轻咳声打断了我们得之不易的相聚。


    也有一段时间不见的蝙蝠侠名演员笑眯眯地站在门口,他用手指关节敲了敲开着的门,用完全没有听出愧疚的语气道歉道:“很抱歉打扰了,但是我敲门的声音好像没有人听见。”


    我不动声色地从夏目贵志的怀里撤出来,整个过程中的表情十分平静但是实际上却在关注名取周一的反应。


    他要是露出一点点嘲笑我的意思我就要想办法给他挖坑了!


    我以为我的小心思隐藏的很好,但是却忘记还有一个十分了解我的夏目贵志在我旁边了。


    他抬起手轻轻敲了敲我的额头,有些无奈的说:“不要失礼,这次多亏了周一先生我才知道你受伤的事情,能在学校等你醒过来也多亏周一先生和五条同学在中间与校方沟通。”


    原来是你小子告的状!我说为什么贵志会突然来东京!


    我在夏目贵志看不到的视野死角恶狠狠瞪了一眼名取周一,在夏目贵志转过来的温和目光下有些不爽地开口:“那还真是谢谢您了名取叔叔。”


    和五条悟待在一起时间长了别的没有学到,阴阳怪气的态度倒是学到了不少。


    “哎呀,”名取周一看起来很是苦恼,但实际上他眼里的笑意就没消失过,就连苦恼的声音都很轻松,“看来这次是真的被记恨了呀。”


    夏目贵志再次无奈地揉了揉我的头,扶着我重新躺在床上又帮我掖好了被角,“虽然我知道你大概是睡不着了,但是家入同学说你现在最好还是多休息一下。我先去和周一先生商量一些事情,要是有需要就喊我,我就在门外。”


    我乖巧地点了点头,看着他们走出了医务室并且带上了房门。


    盯着医务室苍白的天花板发了会呆,就听见从医务室关起的窗户边传来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视线下意识就转移了过去,然后就看见一黑一白的两名dk从窗口处一起挤了进来。


    “杰你还是去减减肥吧,都挤到我了。”五条悟拍了拍自己刚刚和夏油杰贴在一起的胳膊,有些嫌弃不久前还一副好哥们的样子、强行勾肩搭背在一起的夏油杰。


    有可能是已经习惯了五条悟的嘴贱、又或者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此时的夏油杰不仅没有之前那样很容易就生气再不然就干脆无视五条悟,他反而眉毛微微一动、在我惊讶的目光里直接挑衅回去:“是吗?我怎么觉得是某人的甜食摄入量过多了。最近有好好的测量体重吗悟?”


    我反应剧烈地倒吸一口凉气,甚至还牵扯到了受伤最重的手臂——是的,我的左手手臂并没有被我砍下来。在家入硝子号称‘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满血复活’的无敌级别的治疗术式下,它甚至没有留下会影响今后使用的后遗症。不过为了不让黑心的咒术总部给我安排什么其他的任务,家入硝子特意没有让我的手臂彻底愈合,只是把残留的诅咒和毒素清出去了。


    因为扯到了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我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的?”


    ——如果夏油杰已经进化到会讽刺回去也算关系好的话。


    明明两个人都开始互相叫名字了,但为什么我感觉他俩反而更加针锋相对了?


    五条悟从一旁的角落里拖过来两把椅子放在了我的床边,夏油杰则是细心地把他们来时的‘道路’重新关好,然后才坐到了五条悟的身边。


    “我们的关系难道不是一直都很好吗?”听到我的问话五条悟有些疑惑,他毫不客气地把自己的手臂挂在了夏油杰的肩膀上,理所当然地大声宣布,“我和杰可是最好的挚友!”


    挚友也就算了,居然还特意加了‘最好’的前缀,你是什么小学生吗?


    我有些嫌弃,夏油杰也很嫌弃,但是他却没有像之前一样甩开五条悟的胳膊。


    “这不重要,”夏油杰像往常一样出言堵住五条悟继续输出无用的垃圾话的举动令我感到诡异的安心,“现在的重点应该是夏花你在昏迷前到底遇见了什么。”


    说到这个我也躺不下去了。


    我在夏油杰的帮助下靠在了床头,先是看了一眼医务室的房门——我发誓我原本只是想确定夏目贵志和名取周一不会突然开门进入从而听见我和他们两人的对话,但是我的举动好像是被夏油杰误会了。


    他直接召唤出一只我未曾见过的咒灵堵住了医务室的房门。


    在接收到我震惊地看向他的视线还举起大拇指向我介绍了一下他的新宝可梦(?)


    “是我在这次任务中得到的一级咒灵,”性格通常还算稳重的黑发少年难得露出了一些属于青年人的骄傲与得意,“术式还算好用,可以让周围的环境陷入一定的‘虚无’,静音隐形什么的完全没问题。”


    “当然对我来说没什么用。”旁边被强制闭麦的五条悟也忍不住寂寞跳了出来,“好了不要管杰的新宝可梦了,你倒是快点谢谢我!”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如果不是老子你可真的会死在那里哦!”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


    “你的任务并不是三级,”夏油杰打断了五条悟故意的拖延,他严肃地看着我说出了那个完全符合实际情况的真相,“而是确确实实的一级任务。”


    “而且还是特一级哦。”五条悟补充道,他笑嘻嘻地鼓掌,语气却十分冰冷,“恭喜这位夏花小姐,差点中了特级大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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