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贵妃独宠两年后跑了 > 9、太子的婚事
    温昭柔登时喜色。刚还想着,包裹都来了,方芪方秋怎么会还没到?


    "便叫他进来吧。"温昭柔站起身,喜声对佟素和讲:"是我的旧识。我去看一看他们。"


    佟素和不满地努嘴:"昭柔,你难得来看我一会儿,待到晚上吃个晚饭也不肯吗?"


    温昭柔扶她起来:"说什么傻话,今日你我同到正堂里吃去。往日我走了,你也要日日这样。"


    佟素和大喊饶命:"早知道随意留你一句,你要提这般鬼故事,我便不提了!不过是吃饭,我只愿意自己在小院里吃!"


    温昭柔堵在她的嘴前:"你听我说着,吃饭事小,若你给旁人留下个缺少的印象。日后怕有什么事,他们也略过你这份,平白落个不公平。"


    佟素和放下胳膊来:"你话都说道这了。我哪里敢不从。可是思月大姐也在,我怕她看我不惯。"


    温昭柔不解:"大姐怎会看你不惯呢?"


    佟素和桌子一拍:"前日我给东街店铺王二娘拿钱,被她撞见,好一顿训斥。我不认得她,没想到她认得我,原来这么凶一个人!"


    温昭柔笑笑宽慰她:"大姐就是那样性子个人,你与她多相处就会知道了,并不是对你。"


    "不是对我?"佟素和不咸不淡问了一句。


    温昭柔怕她多想,故意逗她似的问:"这是怎么了,上回你见我,分明崇拜她得紧,还不停夸她。夸得我都泛酸劲了,你还说呢。"


    佟素和哼两声笑:"如今也崇拜,是崇拜她当年敢嫁!家族里叔叔伯伯的旁系倒是说了许多年,她那也没一丝动摇的风声。莫说这些旁的人,爹的话她也不惧。但要喜欢,无论身家,无论来历,说嫁就嫁了!我也想有这般气性,可惜我自己知道我胆量不够。"


    温昭柔不懂了,这就是她崇拜的缘由:"可是…只是不听爹的话嫁人,为何要崇拜呢?"


    佟素和摇摇头看她一眼:"你的年纪差得多,说来其中道理,你也难懂。难怪爹这样早着急把你嫁了,是怕前车之鉴。"


    温昭柔觉得她是故作大人腔说话,拧她的胳膊:"我年纪如何了?你也只比我大了两岁。"


    "可我比你成熟,经历得多,懂吗。"佟素和一撇眼睛。


    温昭柔沉默了。她想起这几日与她交往的曲蕾,难怪同样年纪,自己会忍不住听她的话。她的确比自己懂得许多的样子。


    她真思考起来,佟素和又宽她的心:"你不记事的年纪,爹就把你送去香槐。何况心性单纯些,未必不是好事呢。"


    温昭柔想得心乱,所幸不想了。说回晚上:"你会来的吧。"


    佟素和想了想,转而问:"你哥哥也在?"


    温昭柔这才想起,温平隽与吕雪并不知道温宇已走了的事,想来出门是找他去了。答道:"不知他在不在,不过他一般不在。"


    佟素和仰面躺倒在炕上,嘴里念着:"不在就好喽,不在又少一人。"


    温昭柔坐下来拍拍她:"我走了,晚上见。"


    佟素和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温昭柔回院,闭紧院门,房门,沏上一壶好茶,就等方芪与方秋二人现身。


    一转身的功夫,身后站了两人。单看身形是一人,单看脸相是一人。哥哥弟弟,弟弟哥哥,任谁站在这认,也难分出谁是哥哥谁是弟弟。恐怕只有对他们极为熟悉的人,能依着长久相处得来的亲熟有个不容置谑的直觉。在这世上,能做到的也只有两人了。一是当年将人一并卖给她的,常住香槐的方奶奶。


    二便是他二人现在从的主子,温昭柔。


    "怎么会这么晚?怎么想,你们的速度也应该比我快得多。"语气里存了质问的意思,手虚虚搭在桌沿上。


    方秋抢话回道:"方芪不愿意进来,他说小姐若懂我们,便会自己来找我们的。"


    温昭柔哭笑不得:"我是知道你们不愿住这。可我也不知道该去哪条街哪间客栈找你们啊。"


    方秋说:"所以我反应过来了,今天就来了。我们在靠着片湖的那条大街的客栈里住了三晚。"说着,他掏出自己空空如也的钱袋子,掂量了两下。


    温昭柔一下明白他什么意思,扭过身去倒茶,错开他的眼睛:"给我看也没用!这钱也不是算在公钱里的,又不是非花不可。你们不听我的令,油嘴滑舌,还要我请你们睡大觉和酒肉的钱——"


    方秋马上哭丧起脸:"小姐若不给钱,我与哥哥身无分文了!"


    话音刚落,方芪也掏出自己的布袋,同样的空空如也。


    温昭柔不急的:"府里有吃有喝,身上有文做什么?"


    说完这句,她唇角已忍不住了弯起。


    方秋看见她笑了,知道她是假生气,又要说两句好听的哄人。这时:


    "小姐,夫人唤您去吃饭呢!"画箐在门口喊了一嗓子。


    温昭柔回道:"好,我这就去。"


    她在盆中净过手,向这兄弟二人问句正经的:"这回来盛安,你们还是要瞒着人,只以"方秋"这一个名字生活吗?"


    方芪看她一眼,道:"自然。"


    温昭柔说:"好,那先暂留我这,后院还空了几间屋。平时也没有人来,小心些走动的丫鬟们就是。待过一段时间我再想,怎样解决你们住的事。"


    哥哥方芪笑眼一眯,拍拍方秋的肩膀:"小姐放心好了,快去吃饭吧。我和弟弟又不认生的。"


    方秋使劲点头,并道:"小姐,也不用特意为我们操心住处了。反正我们呆不了两日。"


    温昭柔一着急:"你们又要去哪?"


    两兄弟对视一看:"哪也不去啊。小姐,我们过两日,不是还要回香槐吗?"


    温昭柔瞳孔微怔。是,最后也忘了,自己一直没有和他们说自己此行来的目的。


    几次想要开口,都觉得此时不是离别之际,又作罢……只是若真到不得不说的那天,恐怕他们会更怨她,便想来了盛安后再说。温昭柔长这么大,身边从没有自己使惯的奴才,不是温平隽看着她的,就是吕老爷子看着她的。只有方秋方芪是她自己带回去在身边的,从小一起长大。


    "……总之,别乱跑,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有急事要找你们。"温昭柔敛整了神情。故作气恼地扬起话声,撇开眼睛:"每次要找你们,你们都不在。真不知谁是小姐,谁给你们买酒吃。"


    方芪当即跪下来在她脚边,眼神里可怜巴巴的:"小姐,再不敢了。这几日哪也不去。我们两个小姐还不知道吗,天塌下来,也第一第二个冲到小姐身边!"


    方秋插嘴:“小姐,他是第二。"


    "扑哧。”她又被惹了笑。喜欢与他们相处,有大半的原因都是这二人鬼灵精的,能逗她高兴。


    她不说话,沉默着站起身。方芪立时眼疾手快拿过来披风,替她穿上,讨好地微笑。


    "小姐再见~~"


    这二人齐齐地在门口朝她挥着手。温昭柔若不回头看他们,耳朵里仿佛只是一个人在喊而已。


    进到膳堂之前,温昭柔看见了吕雪身边的小玲,正在书房门口候着,招手唤她过来。


    小玲一步回个头,还颇有些不情愿:"……小姐。"


    "你帮我一个忙,好吗。"温昭柔从怀里掏出几个小锭的银子,放进她手里,"我院里新来的仆从,你招他见一见。这个钱给他,别说是我给的,说是你做姑姑的打点。"


    小玲低头数起来。


    "剩下的,你自己留着吧。"温昭柔继续说。


    "好!"小玲喜笑颜开,一溜烟地跑开了。


    温昭柔看着她的背影,笑笑。进入膳堂时,桌上只有温思月一人,整个人睡趴在茶桌上。


    "冯姨娘呢?"她问。


    温思月缓缓地抬起身,眉眼间有些疲惫,道:"她身子不舒服。晚上不过来了。"


    冯姨娘的身子一向不好,记得她开春时有点风便觉得冷。温昭柔挨着思月坐下,拍一拍她的手:"还好这几日你在,还能多陪一陪她。"


    温思月木木坐着,也不应话。温昭柔想说些别的帮她分散一些心神。又想起她与佟素和的事来,便笑问道:"大姐,你说,二姐怎么会怕你?"


    "怕我?"温思月闻言直起身子来,眉头紧锁着,想了许久,道:"你说的是佟素和吧。"


    "是啊。"


    温思月微微嗤笑一声:"你是不知,她在满街上做散财童子呢。传出去对爹有影响不说,我还怕她就此被人赖上。"


    "王二娘家的小顺生病急需用钱,二姐才借她解急的。"温昭柔便解释。


    温思月一挥衣袖,摇一摇头:"她若只给一次,我看见了,也不会说什么。可是我常看到位她给别人拿钱。一日里能有十余人有急事问她要钱。她自己每月能拿的银子有多少?如何经得起这样给。说她几句她便不高兴了。"


    如此说,大姐也不过是在为素和着急罢了。温昭柔无奈地拍一拍她的手。


    正想着,门外一喊——


    "老爷!夫人!回来了!"


    温昭柔握着茶杯的手,轻轻一抖。


    "好个混账东西!"


    她心下一沉。看来温宇并没有被找回来。


    吕雪沉默着进来,画箐上前给她掸衣上的浮毛。吕雪按住了她,示意一个眼神。


    画箐恭敬退下一步,带了所有侍儿下去了。


    "有这样的好儿子,是你的好福气。"吕雪淡着脸,掠他一眼。


    "你这话什么意思?"温平隽一屁股坐下。眼里还翻着火,可语气里分明已弱了一半的气势。


    "你急也没用。到今天这样,就别再问我什么意思。"


    吕雪依着扶手缓缓坐下,与温平隽背对着。


    温思月走上前,从后面按着吕雪的肩膀,问道:"娘。出什么事了吗?"


    吕雪回头笑一笑,安抚地拍拍她的手:"没事,与你们都没关系的。回去坐着吧,孩子。"


    说罢,她朝向温昭柔:"昭柔,让画箐把菜上上来。我们一家人,好好地吃一顿饭。"


    膳堂中重归安静,来回间,只剩了竹箸碰撞的声音。


    "温宇走了。"吕雪忽然平静地道。


    "大哥去哪里了?"温昭柔停住筷子,问道。


    吕雪看她一眼,摇了头:"所有人都不知道。"


    她移开目光,重新又道:"也许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他忽然走了,一句话也不留,我和你们父亲,不免会担心。"


    "现在的形势,瞬息万变。这个节骨眼上,我倒宁愿他去吃喝玩乐了。"


    平日里温平隽说这样一句话,温昭柔也许只当是顺口的讽刺。可此时,他话前话后只是冷着脸,声里没有一丝取笑之意。


    "哦。还有一事,昭柔。"


    安静里,温平隽肃着,忽然放缓了声音,"外邦屡次前来求亲,玫兰公主的婚事一拖再拖,还尚未定下。我想,太子的婚事也要跟着急起来,总不会晚过公主。这样仔细算算,也就是这几个月了。"


    一声轻响,温昭柔分了神,筷头磕住碗边。


    吕雪看她面色一唰白,也不落忍:"也没有这样急。你才刚回来,先安心在府里住着。这些事情,以后还有时间谈。今日,我们不说这个了。"


    "做个准备罢了。别的我也不多说,女儿自己心里知道。"温平隽放下筷子,拿帕子擦了手,"不吃了。我再四处问问,能不能找到那浑小子。"


    说着,便披上大褂往门外走去。


    吕雪赶忙追上,拉住了他:"昨日刚下过雨,你今儿又跑了一天。晚上了,就别再去了。"


    温平隽微微偏开她的眼睛:"夫人又变主意了。不怨我把你儿子逼走了。"


    吕雪听到这话,笑意浅浅露出了双颊:"怎么不怨?"


    温平隽扭回脸瞪她。


    "可是,宇儿那么大了,我们做爹娘的,急一急也就罢了。他自己要走的,总不会把自己跑丢了。"吕雪挽着他的手,和他往回走。


    温平隽不满她的话:"这一大早,是你急着非要我找他。我可不急。"


    "是——你不急。"


    温平隽喉咙里哼出一声,返手握住了吕雪搀他的那只手。


    温思月看着温平隽与吕雪相扶往后院去了,心里踏实许多,对着昭柔道:"爹与娘的感情可真好啊,这便又不吵了。"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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