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一下， 不就可以了吗？”江利仁道。
“怎么收拾，不要拖地，不要地板的吗？”陶来花道。
“算了，算了。”江大海见江利仁夫妻都要吵起来了， 再说下去， 就算江芷蔓过来住， 也不合适。
“你嫂子就是这样， 一个娘们……”
“没事的。”江大海起身，“芷蔓回国了， 也是需要地方住的。不如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 租一间房子。”
“她还住在这边吗？”江利仁问， “她在哪里工作？”
“还没找工作， 这才回来呢。”江大海道。
“看看她，要是她想着去住别的地方呢。”江利仁道， “方便她去工作的地方比较好， 这两天， 不行的话， 住一下宾馆， 工作确定了，就可以在工作的附近租房子。”
“只能先这样了。”江大海叹息， “本来是想去找美丽， 让美丽同意租房子给芷蔓，她不同意。”
江大海觉得何美丽太过分了， 何美丽和江芷蔓当了那么多年的母女，何美丽都不知道在这个时候拉江芷蔓一把。这让江大海对何美丽越发失望， 而何美丽也不管江大海是不是对她很失望。
反正何美丽感觉挺好的，在何美丽和何晓雅进屋的那一会儿， 江梓良还快速跑到沙发上坐着，他立马就拿起书看起来。
何晓雅当然知道江梓良偷听了，她没有去点破。
“江芷蔓回来，还有很多事情呢。”何晓雅道，“姐，你可千万别让江芷蔓去你的工厂工作，不管她是不是通过正式招聘进去的，都不可以。”
“嗯，知道。”何美丽都记下了，“你总是这么说，遇上江芷蔓的事情，就要说上好几遍。”
“那是怕你忘记啊。”何晓雅道，“当我愿意说吗？我也不想说的，不想被人觉得我是一个特别特别啰嗦的人。”
何晓雅就是怕剧情的力量，按照正常人来想，就江芷蔓那种时不时飞回国看心上人的人，江芷蔓本身还不够努力读书，这样的人竟然能顺利从国外毕业？
啧啧，这不是剧情的力量，是什么力量。
那么多人帮助江芷蔓啊，人家是女主，在她危难的时候，总有人朝着她伸出手，帮她一把。
而其他人呢，麻绳专挑细处断，那些人遇见危难的时候，他们还有可能过得更加不好。哪里能像江芷蔓这样，江芷蔓真的是非常幸运。
“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何美丽道，“放心吧，我跟江芷蔓既然已经解除领养关系，我跟她之间就不可能再凑在一起。我也不可能把房子租给她，绝对不可能！”
江大海回到家里的时候，吕萍已经做饭做得差不多了。
吕萍从厨房把菜端出来，她看江芷蔓就老神在在地坐在那边，江芷蔓也不知道帮一把。这让吕萍觉得很可气，江芷蔓花了家里那么多钱，这人还不能帮助干点活。
“你是不是要继续坐在那边，等着我给你盛好饭？”吕萍没好气地道。
“阿姨，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江芷蔓道，“我才回来啊。”
“是，你才回来啊，所以我说，你是不是要等我给你盛好饭啊。”吕萍道，“怎么，问错了吗？”
江芷蔓不喜欢吕萍，“我妈……要是何姨，她不是这样的。”
“拿我跟你的养母比啊，你都叫我阿姨，都不是叫我妈，你还指望我把你当闺女疼吗？”吕萍道，“你在国外享福，我们在国内吃腌菜，你都没有看到。你这衣服值不少钱吧，你……”
“不是都是我爸的钱，还有我亲爸的其他战友的钱！”江芷蔓打断吕萍的话，自己又不是光光拿江大海的钱，别人都没有说，吕萍就说这么多话。
“那是因为别人没有拿出这么多钱，他们跟你爸不一样，没有把家底都掏给你。”吕萍道，“家里欠的那么多钱，你好好想想吧。是你读书欠钱的，不是我们吃饭欠钱的，你最好是得还一下。”
“还就还。”江芷蔓咬牙，她一定会还给这些人钱的，早点还完，她就不欠他们，“是一千多块吧，我……”
“不只是一千块。”江母从屋子里出来，她就是等着这些人说，“还有之前大海从何美丽那边拿来的钱。”
“那个不算的，何姨说过不用还的。”江芷蔓道。
“什么不用还，是她说不用还她的那一部分，又没有说你不用还我儿子的那一部分。”江母道，“你不会是耍赖不想还吧？”
“不是。”江芷蔓道。
“那就白纸黑字写下来。”吕萍道，她知道那些人就喜欢白纸黑字写下来，她觉得这一点没有错，就是得清清楚楚地写下来。
“……”江芷蔓不想写，但是她有属于她的高傲，她确实花了这些人的钱，那些钱都不是她的钱，她也确实得还钱，不能白白用了那些人的钱。
在江大海回来的时候，江芷蔓刚刚写好欠条。
“快摁手印。”吕萍还找来了印泥，她就是要让江芷蔓都印好手印。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江大海见她们凑在一起，有不好的预感。
吕萍见江芷蔓还没有摁手印，她直接摁住江芷蔓的手，让江芷蔓摁了手印。随后，吕萍就把欠条拿起来，她吹了吹，她料想江芷蔓也不敢随意乱写。
“这是什么？”江大海问。
“是欠条。”江芷蔓道，“我在这个家确实花了很多钱，我以后会花钱的。”
“不用你……”
“她是得还的。”还没等江大海说完，江母就道，“你还有别的孩子，孩子都还没有上户口呢。得交了罚金才能上户口。你在外面欠了那么多钱，又迟迟还不上，别人都要打上门来了。”
江母故意这样说，她是江大海的亲妈，还能压着江大海一下。
“芷蔓也是一个好孩子，她答应花钱。”江母道，“那也是她孝顺你，不舍得你吃苦头，她是真的把你当爸爸。难不成，你不想让芷蔓当你的女儿？芷蔓不还钱，她以后就在这个家里抬不起头来，在你面前抬不起头来。”
“这……”
“对啊。”还没有等江大海说别的话，吕萍又道，“妈说的对。让芷蔓还钱，那也是为了她好。她还了钱，又不会觉得总是欠了我们的。芷蔓，你说对不对？”
“对……”江芷蔓哪里能说不对，话都被这些人说了。
“听说你爸死的时候，还有抚恤金的。但是呢，那个抚恤金都没有在我们手里。”吕萍故意这般说，“听说是在你爷爷奶奶手里，还有你亲妈也分到一部分。你大海爸爸可是一分钱都没有拿的，他就这么养着你，你要是有点良心，就得孝顺他啊。”
吕萍都听说了，又的人就是觉得养父母拿了他们亲生父亲的抚恤金，不单单是这些烈士的，那些在工厂死了的，也有人有抚恤金的。隔壁那条街的，就有人跟亲戚起冲突，就说抚恤金的事情，说他不是白吃白住，他爸有抚恤金的。
是，有的人是拿了别人的抚恤金，但是江大海可没有拿啊。
吕萍当时听到那一条八卦，她还回来问江大海了，江大海就说他没有拿，还说那些钱都给了谁。这也是江大海跟那些战友一致决定的，他们就没有要拿那些抚恤金养江芷蔓的意思。
主要是江大海当时觉得他能养得起江芷蔓，就没有必要再拿战友的抚恤金了，战友老家的那些亲人也很可怜的。
吕萍怕江芷蔓到时候说这些话，“我不知道你爸以前为了你能安安稳稳留下来，是不是说了你爸留有抚恤金的事情。反正啊，我现在必须告诉你，你爸的抚恤金，你大海爸爸没拿！一分钱都没拿。”
“知道了。”江芷蔓又不是不会算数，就是江大海拿了她爸爸的抚恤金，那些抚恤金也不够她出国留学的。
江芷蔓跟着江大海之后，她还曾经见过她的爷爷奶奶，她的爷爷奶奶就是让她安心跟着江大海，说江大海是一个好人。江芷蔓在老家的时候，也听他们如何分配抚恤金的时候，她当时的年龄不算大，却也听到一些了。
那些人在吵，意思就是爷爷奶奶的年纪大了，江芷蔓的爸爸本该也要孝顺父母的，那些钱不能都被江芷蔓拿去。
当时，爷爷奶奶的那些儿女在吵，江大海这些人战友当然就说是给钱给长辈的，就是江芷蔓的亲妈都得分一点。
江芷蔓多少知道一些的，就是她平时不去说。
“芷蔓……”江大海看向江芷蔓。
“爸，没事的。”江芷蔓道，“就算阿姨不说，我也是准备还钱给你们的。”
其实要是吕萍没有说那些话，江芷蔓根本就不打算还那些钱。有什么好还的，当父母的不就是得为孩子做出牺牲吗？
江芷蔓想着自己还叫江大海爸呢，但是吕萍说出来了，江芷蔓就不能当作自己不知道。
“我看看欠条。”江大海朝着吕萍伸手。
“不准撕掉，要是你撕掉，我就让芷蔓再写过，她都写过一遍了，再写一遍，就快很多。”吕萍把欠条递给江大海。
“五千？”江大海睁大眼睛。
“这还是算少的了，你从何美丽那边拿出来的钱都上万了。”江母道，“你这些年还有借钱给芷蔓读书，我们也都没有算以前的花费，就算她出国留学的，让她还五千已经很少了。她到底是你的女儿，也叫我一声奶奶，难不成，我还会坑她啊。”
江芷蔓嘴角微扯，她是叫江母奶奶，可江母就没有把她当作亲孙女看待。
江芷蔓想自己第一天回国，这些人就让自己写欠条，仿佛她不写欠条，那她就罪大恶极。
这个家……江芷蔓看向江大海，这个家早已经没有了她的地位。
在何美丽跟江大海在一起的时候，江芷蔓还觉得何美丽对她不够好，觉得何美丽对何晓雅更好。当江芷蔓看到吕萍对她的恶劣态度，她就想到了何美丽对她的好。
吕萍竟然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这也不能全都怪吕萍，主要是江大海为了江芷蔓借了太多钱。吕萍也有被别人追债，这也就导致吕萍对江芷蔓的观感不好。
江芷蔓一个人让家里过得这么艰难，而江芷蔓回国了，她还穿得那么好，也不帮助干活。这就让吕萍更加火大，她就想着一定得让江芷蔓还钱。
“是不算多的。”江芷蔓只能这么说，总得让这些人知道自己是明白事理的，自己不可能白白占他们的便宜，“爸就算这些吧，您也不要不高兴。我都出国留学回来了，一定能找一份好工作，一定能早早赚够钱的。”
“不着急的，不用那么快就还，慢慢来。”江大海觉得江芷蔓都这么坚定了，那么他就不说不让江芷蔓还钱的事情。
江大海欠了那么多钱，别人也想着江芷蔓回来的时候能还钱。要是江大海迟迟不还钱，那些人也有可能找上江芷蔓。
“来，坐下，先吃饭。”江大海道，“你尝尝你阿姨的手艺。”
“还真就是叫阿姨啊。”吕萍嗤笑一声。
“芷蔓都这么大了。”江大海道。
“我没有养过一天，她不能叫我妈？”吕萍道，“你还拿我的工资给她呢。”
江芷蔓就是不想叫吕萍妈，“如果你能跟何姨，美丽姨那样，我也叫你妈。”
“我看你就是瞧着何美丽有钱，你想要巴着她吧。”吕萍道。
“都别说了，吃饭，吃饭。”江大海不想听他们继续说这个。
“爸，我今晚睡哪里？”江芷蔓问，“不行的话，我就去朋友家住也可以的。”
“还是别麻烦你朋友了。”江大海道，“我跟你阿姨在客厅拼张床，我们睡客厅……”
“还是我睡客厅吧。”江芷蔓才不想睡吕萍睡过的房间，“我想租一个房间，就在这附近吧。”
江芷蔓没有打算逃离这边，她要直面自己的过去，要让那些人都知道，她不再是寄人篱下的江芷蔓。
她回国了，她有能力了！
她变得很强，还会比她的小姨……比何晓雅更加强大。
要是她在这个时候逃离这边，那么她心里的这个疙瘩永远都解不开。
“一室一厅的吧。”江大海道。
“是啊，客厅还能打地铺，万一家里来人了呢。”吕萍道。
江大海瞥了吕萍一眼，他又看向江芷蔓，“不用管你阿姨说的话。”
“等我找到房子，我就搬出去。”江芷蔓不是不想现在就搬去酒店住，而是她手里头的钱很少。
那些人不再给江芷蔓打钱了，她毕业了，那些人也算是功德圆满。之前，江芷蔓生父的战友给她打电话，就是暗示她省着点，别大手大脚的。那些人也明确说了，江芷蔓毕业之后，不管江芷蔓留在国外，还是回国，他们都不再打钱。
如果江芷蔓想要继续深造，他们有的人也不会再管。
简杨的舅舅是真的很有钱，他一个就拿出来不少钱。但是他都是定额给的，就是把江芷蔓的生活费补到多少钱，就没有再给。他知道江芷蔓会打电话给江大海，却不知道江大海另外还给江芷蔓补钱。
江芷蔓比大多数自费出国留学的人都好很多，她背后有人帮衬她，她自己不用花费那么多的钱。
“爸，我明天就去找房子。”江芷蔓道，“先找到房子，再找工作。”
江芷蔓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一个比较好的工作，自己可是留学回来的高材生啊，她不是当年那个读大专的她了。
“好。”江大海没有意见。
“我今天还得出去一趟，晚上会早点回来。”江芷蔓道。
江芷蔓想要去看看向柏轩，她好想他啊。
“吃完饭直接走，不洗碗啊。”吕萍来了一句。
“我来洗。”江大海道。
江芷蔓没有理会吕萍，自己以前在家里就是不用洗碗，何美丽就是会去洗碗的。何美丽就是会把所有的东西都弄得特别好，江芷蔓感觉吕萍真的是一点用都没有。
当他们吃过饭之后，江大海送江芷蔓出门去坐公交。
“说洗碗的人，又不洗了。”吕萍嘀咕。
“回来洗。”江大海道。
江大海跟江芷蔓一起走在外面的路上，还有人跟他们打招呼。江大海的心情不错，他终于把江芷蔓给供出来了。
“你不用理会你阿姨，她就是这样的性子。”江大海道。
“爸，美丽姨更好。”江芷蔓想着要是何美丽还跟江大海在一起，江大海不用去借钱，而自己也不用一回国就背上那么巨额的债务，“也都怪我，要不是我……”
“不说过去的这些事情了。”江大海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跟你美丽姨的事情，怪不了你。是本来就有很多裂缝的，然后，有一块大石头落下来，就彻底碎了。”
“爸。”江芷蔓还是觉得有些对不住江大海。
“你是不是想去找向柏轩？”江大海问。
“……”江芷蔓沉默。她确实就是要去找向柏轩。
“那个孩子还是不错的，他毕业之后就去私人厂子了，私人的厂子工资高。”江大海道，“也是他能力好，这才能进去。前些日子，他见到好我，还笑着跟我打招呼，他还是单身一个人呢。”
江芷蔓听到向柏轩是单身，她眼睛一亮。
“你要是喜欢他，那也可以。”江大海道，“向柏轩是一个好小伙子，他应该也是在等你回国吧。”
江大海跟向柏轩见过聊过，明明两个人的话里都有别的意思，他们还能聊到一起，还聊得好好的。
第82章 离心
长长的街道， 江芷蔓和江大海慢慢地走着。
“爸，你也觉得他很好吗？”江芷蔓问。
“是挺精神的一个小伙子。”江大海道，“他好歹也读了那么多年书，现在也有工作， 他是一个能养家的。”
“嗯。”江芷蔓点点头， “美丽姨不是这么说， 她以前就说就算柏轩从学校出来， 他的工作也没有多好的，说他赚不了几个钱， 说他配不上我。”
“不是她觉得向柏轩配不上你， 她是觉得我配不上她。”江大海叹息， “我没有什么文化， 她说几个成语，我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她说典故， 我也不知道。”
江大海还曾经看过何美丽的书， 何美丽没有去读大学， 但是她时常看那些书。江大海看到那些书就觉得头疼， 他都不多看一眼， 有时候还说那些书都没有用了，让何美丽少看几次书， 让何美丽多做一些家务活。
“你和向柏轩， 其实向柏轩真不差，他也不是一个没有文化的人， 他比爸强多了。”江大海道，“你跟他在一起， 爸是放心的。”
江大海不反对向柏轩和江芷蔓在一起，这两个人要是能幸福， 他也十分放心。
“小姨……何晓雅结婚了吗？”江芷蔓忽然想到了这一点。
“还没有，就是订婚。”江大海道。
“是换了一个人了吗？”江芷蔓又问。
“没有，还是那个谭彦之。”江大海道，“按理说，他们两个人就该结婚了。但是你小姨……何晓雅不愿意，就是要拖着。男方那边也是让她拖着，让她读书。读研也不是不能结婚吧，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我也不是她姐夫了，也就不多问了。”
江大海认为何晓雅做得不够好，谭彦之是一个年轻气盛的男人。何晓雅还好意思一直拖着人不结婚，要是谭彦之看上了别的女人，那么何晓雅就有得后悔了。
“不好问。”江芷蔓道，“何晓雅的脾气不是很好，要是我们多问几句，她就该生气了。”
江芷蔓想也许是因为何晓雅不爱谭彦之，所以何晓雅才要一直拖着。时间长了，何晓雅要是还没有找到所爱的人，何晓雅还是会嫁给谭彦之吧。
就算何晓雅找到所爱的人，她要解除婚约，谭家那边又怎么可能轻易就解除婚约，那不是等于何晓雅耍着人玩吗？
“我们跟她没有关系了。”江芷蔓道，“爸，他们是不是跟你说了，我中间回来过？”
“有没有回来过都好。”江大海道，他没有看见。就算他看见了，也没有用，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在国外的时候一定也不舒心吧，有想家吗？”
“想，非常想。”江芷蔓主要就是想向柏轩，但是江大海问她想不想家，她当然也得说自己想家，不能说自己不想家。
“想家，悄悄地跑回来，这不是很正常吗？”江大海道，“你吕姨……她就是那样，你也不用跟她太过计较。等到时候，你找了房子，也不用跟她住在一个屋檐下，就没有那些事情。欠条的事情，你也别太放在心上。”
“爸，我说会还钱，就是会还钱的。”江芷蔓道，“我不再是几岁的小孩子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也相信我能赚到那么多钱。”
“嗯。”江大海道。
“工作的事情，您也不用担心。”江芷蔓道，“我出国留学过的，很多单位喜欢找我这样的人呢。”
“你的工作，我倒是不怎么担心。”江大海道，“就是怕你太累了，也怕……怕你跟我们离了心。我跟你妈……何美丽离婚了，这次再婚，到底还是……唉，这日子是没有以前那么好过咯。”
“会好的。”江芷蔓相信有自己在，他们的生活都会好！
就算他们没有像何美丽开那么大的工厂，他们也有别的路。
到了公交站，江大海还等着江芷蔓上了公交车才离开。
谭彦之和何晓雅还没有结婚，何晓雅的意思就是等到她研究生毕业，两个人就可以结婚。
何晓雅发表了足够多的论文，研究生论文也在写了。何晓雅顺利毕业不是问题，也不用延毕。
傍晚，谭彦之在收拾何晓雅这边的院子，之前的一些花花草草还长了很多虫子。有的就直接剪了，让它们重新长，有的就是直接铲除。
谭彦之把旁边的房屋买下来了，也就不用再租房子，他有时候住在旁边的屋子，有时候就回谭家去。谭彦之买了汽车，他有时候还开车送何晓雅去学校。
“我和朋友开了一家花店。”谭彦之道，“改天带你去看看。”
“花店，不是盆栽店吧？”何晓雅问。
“不是。”谭彦之道，“就是玫瑰那些话，各种各样能用来包花束的花。最近，很多人喜欢送花，这花卉市场还是不错的。大家赚的钱越来越多，也越发舍得买了。”
“你投资的行业真多。”何晓雅几乎每一年都听到谭彦之说跟谁合作啦，他又投资什么啦。
而何晓雅呢，她就是拿着她的稿费去买房子，除了买房子还是买房子。
不管房子以后能不能增值，她把房子租出去，还能收租金。
“可以做的事情，看上去不赔本，那就做。”谭彦之道，“这年头，赚钱也不是特别难。”
“……”何晓雅就想自己找不到什么不赔本的事情做，也没去再投资，“你每次都说得这么轻巧，让我误以为我也可以。”
实际上，何晓雅根本就不可以，她的小伙伴也有开店的。但人家也不是特别赚钱，就算特别赚钱，人家也不可能问她要不要投资，基本上就是最开始就得投资。
何晓雅的小伙伴还有创业失败的，就是一开始赚得盆满钵满，过一两年，又把钱赔进去的。有小伙伴再找何晓雅借钱，她都不敢随便借。
别人跟她吹牛，说那个行业一定能赚钱，让何晓雅快点入股，让何晓雅再去找何美丽入股。就有点跟后世的传销那样，找的人越多，入股的钱越多，他们就能赚到更多的钱，还说赚的钱是本金翻好几倍呢。
何晓雅听人说得天花乱坠的，她就觉得不大靠谱。好在找她借钱的小伙伴很少，她基本不用想着怎么拒绝他们，他们都知道她还是一个学生。他们知道她买房，却不知道她买多少房子，而且，这个时候的房子还比较便宜。
“你确实可以啊。”谭彦之道，“我把股份给你，就是你的了。”
“你这是要让我不劳而获啊。”何晓雅道。
“等我们结婚，我的不还是你的吗？”谭彦之道。
“……”何晓雅盯着谭彦之看。
“怎么了？”谭彦之疑惑。
“就是忽然觉得这些话有些油腻。”何晓雅道。
明明这个时候不是很多人说这些话，何晓雅在小说里写一些比较油腻的话，别人也会说好棒啊，男女主的感情好好啊。何晓雅有时候都怀疑后世的一些网络作者到了这个时代，他们写的小说是不是就很受欢迎。
谭彦之看看手上的一朵花，他给何晓雅递过去一爪子土，“这样就不油腻了吗？”
“不，这是又油腻又土。”何晓雅道。
“……”谭彦之看看何晓雅，算了，自己还是实在一点，他把院子整理好才是正道。他把那一朵花塞到何晓雅的手里，“没刺。”
要是有刺的话，何晓雅早就把花扔到了谭彦之的脸上。
“你确实适合开花店。”何晓雅道，“这些花花草草，你摆弄得挺好的。”
当何晓雅跟谭彦之一起去那家花店的时候，还有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朝着谭彦之走过去。
“谭哥，你来了啊。”那个年轻的小姑娘仿佛没有看到何晓雅，她就看到了谭彦之。
“晓雅。”谭彦之看向何晓雅，“就是这边，你看看。”
“谭哥，这是你妹妹吗？”那个年轻的小姑娘道，“她跟你……长得还很像。”
他们一定是兄妹吧！
那个年轻的小姑娘得知谭彦之没有结婚，她就对谭彦之有点意思。如果她能嫁给谭彦之，那么她就能成为老板娘，谭彦之还很有钱。
“不是……”
“我们像吗？”何晓雅扯了扯谭彦之的衣角，“你是不是想愿天下的有情人终成兄妹？”
谭彦之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被何晓雅阻止了，他还以为何晓雅要说她是他的妹妹。他们两个人哪里可能是兄妹啊，他们是情人。
“谭哥，你妹妹真幽默。”那个年轻的小姑娘面露尴尬，自己好像弄错了。但是只要谭彦之不承认，那这个女人也不是谭彦之的女朋友。
“她是我的未婚妻。”谭彦之强调，“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谭彦之可不想别人觉得他跟何晓雅是兄妹，那可不好。亲兄妹、堂兄妹、表兄妹……这些兄妹都是不能结婚的，万一他跟何晓雅去登记领证，别人说他们是亲兄妹，那怎么办。
当然，这种事情不大可能发生。
谭彦之不禁觉得这个店员不懂事情，他们开花店的，年轻男女进来，多半不是兄妹，很有可能是情侣。这个店员这样卖花，怕是客人都会不高兴，他得让朋友培训一下店员，不能开口就是兄妹。
花，多半就是送情侣的，还有送父母长辈的，送朋友的，但是送情侣的会多一点。
“我们走吧。”何晓雅道，她对那些话不感兴趣，她对那个店员倒是感兴趣一点。在他们进来之后，那个店员就看谭彦之，眼珠子都要黏在谭彦之的身上。
“不买花？”谭彦之问。
“不买。”何晓雅道，“有你种的花就好啦。”
那个姑娘听到何晓雅说的话，她有些酸。
等何晓雅和谭彦之走后，另外一个女同事走过来，“谭总已经有未婚妻了，你就别想了。”
“他们还没有结婚。”那个姑娘道。
“你去照照镜子。”女同事道，“看看你的脸，再看看别人的脸，你有人漂亮吗？”
这个女同事早就看出那个姑娘对谭彦之有意思，反正她不看好。她瞧何晓雅长得漂亮又有气质，只要男人没眼瞎，都知道要选择谁。
“青菜萝卜各有所爱，也许谭哥就喜欢清汤寡水，不喜欢人间富贵花呢。”那个姑娘道。
女同事不多说，但是那个姑娘很快就被辞退了。那个姑娘做事情不认真，就是想着攀龙附凤，她对客人还爱答不理的，客人要她介绍，她就让客人自己挑选，说东西都摆放在那边，他们不会自己看么。
不用何晓雅去投诉，甚至谭彦之都还没有告诉朋友，那个姑娘就被其他人投诉了。
那个姑娘的亲妈曾经是百货商店的售货员，她妈以前就是对客人爱答不理的。她以前还跟着她妈过去百货商店，即便现在时代变了，她来上班，还是想着跟她妈当初那样。
那又怎么可能，很多店铺都很注重服务。客人也都不傻了，他们又不是只能在这一家店买东西，他们还能去别的地方买东西。
不过这事情跟何晓雅他们没有关系，何晓雅和谭彦之刚刚走出花店，何晓雅就挠谭彦之的掌心。
“那个姑娘喜欢你啊。”何晓雅道。
“我喜欢的是你。”谭彦之对那个店员不感兴趣。
“你太招蜂引蝶了。”何晓雅道。
“上一次去学校接你，好像有个人跟你表白啊。”谭彦之道，“那个人还弹着吉他，歌曲好听吗？”
谭彦之过去的时候，何晓雅还被人堵着。
“你不是还冲了过去了吗？”何晓雅道，她还记得谭彦之深情款款的样子，他还故意在那个人面前说：年轻人，你真厉害，像你花样这么多的人一定不缺女朋友，要不，你问问有没有其他人喜欢你？
谭彦之还怂恿别的女生跟那个男生表白，说那是一个好机会。
何晓雅当时特别无语，关键是当时还真有女生跟那个男生表白了，那个男生气得脸都通红了。何晓雅都不好意思再看，怕那个男生直接晕倒在地。
旁边的学生们还在叫嚷，说那个男生跟那个敢于表白的女生很合适，他们可以在一起。
何晓雅还没有看到结果，谭彦之都拉着她走。
后来，何晓雅还想听后续，但是没有人跟她八卦，她都听不到，也不好意思直接去问别人。这对于她还是一个未解之谜呢，也许有一天能知道谜底。
“嗯，今天，你也在。”谭彦之道，“在我没有看见的时候，跟你表白的年轻大学生多吧？”
“也许他们就是想我在老师的面前给他们说说好话，别让他们挂科呢？”何晓雅道。
“好理由！”谭彦之很佩服何晓雅说的理由，但是他不相信。
何晓雅所在的学校是他们省份最好的学校，那些学生一个个都很厉害，文科也没有那么容易不及格。那些学生稍微多背诵一些内容，也就没有那些事情了。
“晚上吃什么？”谭彦之问。
“吃扁肉吧。”何晓雅道，“再吃些拌面，青菜。”
天气热，人就容易没有胃口。何晓雅在天热的时候，也不想吃饭，倒是想吃一些简单的东西，一些容易一下子就吞下去的东西。
“行。”谭彦之道，“我知道有一家的扁肉味道特别好，新开的，我们一起过去。”
话说江芷蔓早就探查到了向柏轩所工作的地方，她特意到了那个厂区，她站在外面，却不敢走近。当她看到那些人陆陆续续下班，她关注那些人里是不是有向柏轩。
可惜，她没有看到向柏轩。
“怎么还没有出来呢？”江芷蔓想自己的爸说的地方，朋友也是这么说的，向柏轩就是在这边工作的啊。难道向柏轩换工作了吗？
正当江芷蔓想要走过去问问门卫的时候，她就见到向柏轩从厂区走出来。江芷蔓赶紧躲起来，她还没有做好跟向柏轩见面的准备。
江大海说向柏轩在江芷蔓出国留学的时候过去那一条街，说向柏轩应该是在等江芷蔓回国。江芷蔓当真了，她想也许是自己离开之后，向柏轩发现他是喜欢她的，他就在等她。
可是……向柏轩现在是工厂的工人，江芷蔓怕向柏轩觉得他自己配不上她，毕竟她出国留学回来，她的文凭应当就算是比向柏轩强了。
要是向柏轩因为所谓的文凭，他就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有差距，那该怎么办？
“柏轩，向柏轩。”江芷蔓嘀咕，她就远远地看着，躲在一棵大树上。
他还是长得那么帅气，也更加成熟了。
江芷蔓看着向柏轩离开工厂，她看着他去等公交车。当向柏轩坐上公交车离开，江芷蔓才从大树下走出来。
等江芷蔓回去江家的时候，江大海和吕萍正在铺床。
“快点给她找房子，你别给她付房租了。”吕萍道。
“她刚刚回来，还没有工作。”江大海道，“第一个月的房租，还是得给她付的。”
“你天天就知道她，你忘了，我们也有一个女儿吗？”吕萍道，“等过一两年，孩子也得上幼儿园了。她没有户口，都没有办法上学，你说说，该怎么办？也不知道你这个大女儿什么时候能还钱，早点还钱，她妹妹也能早点上户口。”
江芷蔓在门口的时候，她就听到吕萍和江大海的对话，大门没有关，她站在那边，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想听听他们还会说什么，吕萍这个女人真的是连何美丽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第83章 租房
“你的大女儿读出来了， 你总得关心关心小女儿。”
“她江芷蔓跟你还没有血缘关系，她以后真的会给你养老吗？”
“真的是，跟你说她的事情，你就不说话？”
“我说什么？芷蔓很不容易的， 她没爸……”
“那她又不是没妈， 你们就不去找她的亲妈， 就是得让她待在这边。我也没有让我前夫的工友帮着我养席一啊， 还是得自己养孩子。”
“她妈得改嫁，带着一个孩子不方便。”
“我不也是带着一个孩子改嫁吗？这不是还嫁给你了吗？”
“常席一现在都住校了， 你打了他那么多次。”
“那还不是因为他不听话， 我打他， 你也没拦几次。你见过哪对父母不打孩子的？孩子不打一打， 能成才吗？”
……
吕萍始终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错，江大海这些人又不可能一直帮衬她养着常席一。她当然得多教导一下常席一， 不能让常席一成为一个一无是处的人。
要是常席一无能， 又没有亲生父亲， 常席一以后娶媳妇靠谁啊。
吕萍想自己可没有那么多钱给常席一， 还是得看常席一自己。她打常席一怎么了， 那是她的亲生儿子，她就能打一打。
门外， 江芷蔓听了好一会儿。之前， 江大海在电话里没有跟江芷蔓多说吕萍这些人的事情，江芷蔓都还不知道常席一的存在， 她也不知道吕萍打亲生儿子。
江芷蔓知道的是何美丽不会轻易打孩子，何美丽会瞪人， 会说几句，但是打孩子， 基本没有。
“站在门口做什么？不进去吗？”江母回来的时候，她就看到江芷蔓站在门口，“在偷听吗？”
江母可不管江芷蔓尴尬不尴尬，她就直接说。
“刚刚回来。”江芷蔓道，“这就进去。”
江母的声音很大声，屋里的吕萍和江大海都听到了。
吕萍和江大海不知道江芷蔓站在那边多久，吕萍想的是江芷蔓一定是故意的，自己打孩子，也是因为生活过得不顺遂。要是江大海没有把那么多钱都交给江芷蔓，或许还没有那么多事情。
江芷蔓拿了那么多钱，她还在外面乱花钱，都不知道节约一点。
吕萍都跟人打听过了，留学生在外面也不是不能打工，就是有时间限制。有的人家不舍得家里的孩子打工，他们就会多给一些钱。但是有的人家没有那么多钱，他们的孩子出国留学的时候就还得勤工俭学。
“回来了啊。”吕萍道。
“吃饭了吗？”江大海道，“要不要让你阿姨给你煮碗面？”
“不用，在外面吃过了。”江芷蔓道，她可不想吃吕萍煮的面，谁知道吕萍会不会往面里吐口水。
像吕萍这样的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好继母，她就想着她自己，太过自私了。
“那就吃一些饼干。”江大海道。
“不用了。”江芷蔓道，“吃多了，也不行。”
江芷蔓看着江大海和吕萍搭的床，还真简陋，就是两把长长的凳子，再拼一些木板，这就算是一张床。
“我儿子住在这边的时候，也是这么住的，他有一段时间还直接在地上打地铺的。”吕萍道，“你不会是嫌弃吧？也对，你是出国留学回来的，你是喝过洋墨水的，你哪里能住在这儿啊。”
“可以住。”江芷蔓讨厌吕萍，吕萍叭叭叭地说个没完。
谭彦之和何晓雅一块儿回来吃饭，何晓雅没有跑到江大海那边听动静。
这才刚刚开始呢，吕萍不是何美丽，江芷蔓想要从吕萍那边获得好处，那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江母在出去的时候，她就跟人说了江芷蔓写欠条的事情。不过事情到了江母的嘴里，那就是江芷蔓自己要写的，是江芷蔓自己觉得不好意思，江芷蔓要还钱的。
为了防止江芷蔓不认欠条，也为了防止江芷蔓以后不还钱，江母就故意这样。
江母就想着江芷蔓要是还要点脸面，江芷蔓就得还钱。要是自家有了那些钱，他们可以买房子，也许等到以后，大儿子一家还能来城里住。
江芷蔓今天才回来啊，江母这些人就这么折腾。
当何晓雅和谭彦之晚上出去散步时候，他们就听有中年妇女在那边八卦，说江芷蔓还真能耐，说江芷蔓要还给江大海钱。
“晓雅啊，江芷蔓都要还给她养父钱，她还给你姐钱吗？”
“江芷蔓留学的钱，你姐出了大头了吧？”
“就算她们解除领养关系，就不要还钱了吗？”
“你们还是得去找一下江芷蔓，问问她啊。”
……
那些见到何晓雅，她们就在那边问。
“不问了。”何晓雅道，江芷蔓跟吕萍他们狗咬狗才好。要是何美丽去要钱，非但要不到钱，还会让江芷蔓觉得何美丽不行，关心江芷蔓的那些人必定还会来劝说何美丽，这就等于他们明知道前面是粪坑，还要跳进去，“我姐早当初就说不用她还了，我姐给她当了那么多年的妈妈，我姐心软，就当那些东西是母亲给女儿的嫁妆了。”
“你们还真是阔气。”
“江芷蔓都要给她养父大几千块呢。”
“你们当真不要了？”
……
“不要了。”何晓雅道。
江芷蔓哪里可能一下子赚那么多钱，就算在原著里，江芷蔓的工作也不是很顺利，也会遇见一些麻烦。即便江芷蔓和她的贵人解决了那些麻烦，但是江芷蔓的工资依旧不是特别多。
要让江芷蔓一下子还那么多钱，那比登天都还难。
那些人以为江芷蔓出国留学了，江芷蔓一下子就能赚那么多钱？
不可能的！
那些公司又都不是傻子，要是江芷蔓没有发挥足够大的作用，那么江芷蔓就不可能获得那么多金钱。
“我姐跟她到底母女一场。”何晓雅道。
“这倒是啊。”那些邻居道，她们还是有些酸的。何家人不要江芷蔓还钱，那是因为何家人本身就有很多钱，他们不缺钱。
要是他们能像何家人那么有钱就好了，那么他们就能过更好的日子。要是他们是何家人，他们也不找江芷蔓要钱了，自家就有那么多钱。
何晓雅从那些邻居包围圈出来，她可不想继续跟他们废话了。
差不多就行了！
让大家认为何美丽对江芷蔓仁至义尽，这才是最为重要的。
有的东西要不回来，就别想着去要。
等到以后，物价飞涨，钱不值钱了，等那个时候，江芷蔓再还钱呢？那也是白白便宜江芷蔓，还让别人觉得何家人不够好。
人就是这样的，本来大家过的日子都差不多，身边的人突然就富贵了，他们就会觉得这个人不大好，就会有些仇富。他们抓住别人的一点问题，就在那边说。
“你还跟他们说了不少话。”当何晓雅从那些大妈们的包围圈出来，谭彦之忍不住道，“你还能跟他们聊。”
谭彦之不只是一次见到这样的画面，那些人就喜欢说那些事情。
“你也可以去跟他们聊啊。”何晓雅道。
“算了吧。”谭彦之跟这些人聊，也不知道聊什么。
这些人都是住在这边的人，也是八卦这边的事情。
曾经，确实也有人拦着谭彦之，有人就说何晓雅其实也没有多好，问谭彦之要不要跟何晓雅分了，她给谭彦之介绍更好的对象。
谭彦之就觉得那个人有毛病，那个人就是图他家的钱财。他哪里可能跟何晓雅分了，他当然是快步离开，那个人就跟恶鬼一样，那个人还追了他几步。
“这些人太爱说了。”谭彦之道。
“闲着没有事情就八卦呗。”何晓雅道，“反正八卦不要钱。曾经有人说过，一个人要是总是八卦，总是说不中听的话，上天还不会当真；要是一个人平时很少说这些话，冷不丁说一句，上天就会当真了。”
这种说法，就像是上天在欺负老实人一样。
何晓雅不可能那么老实，别人八卦她，她也可以八卦别人，不可能就坐等着让别人欺负。
谭彦之没有问为什么不去要那些钱，他也知道何美丽多半要不回那些钱。以何家姐妹的性子，她们都不想再被卷入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当然就是花钱消灾。
在何晓雅和谭彦之走了之后，那些人还说了他们两个人。
“他们两个人还没有结婚吗？这都交往了多久了啊。”
“也许快了呢，这婚事总不可能一直拖下去。”
“谁知道呢，那男人的也真能忍，都没有想着要换一个女人。”
“指不定人家私底下……啧啧。”
“也是，也许那男人去找了别的女人，何晓雅还不知道。”
“我是说他们两个人……也有可能啊。”
“这都还没有结婚，就睡在一起？”
“他们订婚的了，真要是闹出人命，就直接领证呗，多大的事情啊。”
……
何晓雅和谭彦之走得也不是特别远，他们还是隐隐约约能听到那些人谈的话。何晓雅颇为无语，那些人就不能聊一些别的话吗？他们干嘛非得聊这些话题，他们就这么好奇吗？
“走。”谭彦之牵着何晓雅的手，他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他绝对没有想着要协子上位。他尊重何晓雅的想法，反正他们两个人的婚事也不可能一直拖下去。
“他们还真是八卦。”何晓雅道。
“他们经常说，就不用当真了。”谭彦之道。
“他们就不怕我回头冲过去。”何晓雅撇嘴。
“要冲过去吗？”谭彦之停下脚步。
“走，走，走。”何晓雅连忙催促谭彦之，“别冲过去，冲过去了，别人还说我们此地无银三百两。”
到了夜晚，江芷蔓就知道着木板床有多不好睡了，江母那些人还时不时出来。江芷蔓能听到他们的声响，木板不是很好，江芷蔓翻身的时候，木板还有咯吱咯吱的声音，这让江芷蔓更加睡不着。
等到江芷蔓好不容易睡着了，吕萍又起来做饭了。
这让江芷蔓非常不开心，但是她也就只能用毯子蒙着头。蒙了一会儿，江芷蔓又觉得这毯子有异味，她又把毯子扔到旁边。
江芷蔓怀疑吕萍就是故意拿有异味的毯子给她的，吕萍就是想她早早从这个家里滚蛋。他们当她喜欢留在这边吗？要不是还没有租到房子，她哪里可能愿意待在这边。
吕萍真的是没有何美丽的一分好！
江芷蔓觉得江大海不够有眼光，江大海当初就不应该跟何美丽离婚，夫妻之间哪里有隔夜仇啊。江大海跟何美丽多磨磨，那钱的事情不就过去了么。
就算自己拿了那些钱出国留学，可是何美丽的工厂不还是开起来了吗？
这说明何美丽根本就不缺那些钱，她还是能找到钱开工厂的。
“起来了，起来了。”还没等江芷蔓起床，吕萍就开始叫了，“早点起来，这些木板早些收起来。要是有人来家里，不能看的啊。”
吕萍没有像踹常席之那样去踹江芷蔓，她就是提提木板。江芷蔓是江大海的心头肉，吕萍哪里能对江芷蔓太不好呢。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吕萍道。
“这就起来了。”江芷蔓道。
“起来就顺便收拾一下。”吕萍道。
“收拾去哪里，我可不知道。”江芷蔓一点都不想收拾那些东西，那些东西就该是吕萍来收拾的。
有吕萍这样的妻子，江芷蔓想自己的养父江大海以后还得遭罪。
“不知道就问啊。”吕萍翻白眼，“嘴巴长来干什么用的啊。”
“……”江芷蔓很生气，却还只能忍着，她今天一定得搬出去。
“我来收拾，我来收拾。”江大海原本还在睡，他听到外面的响动，赶紧跑出来。
江大海不能让江芷蔓去做那些事情，他和何美丽以前都非常心疼江芷蔓，江芷蔓何曾做过这些事情呢。这一次，他们让江芷蔓睡在客厅，这本身就已经非常为难江芷蔓了。
本来呢，江大海是想自己和妻子睡在客厅，结果妻子不愿意，江芷蔓也不愿意，那就只好作罢了。
“爸，等一会儿吃完早饭，我就去找房子。”江芷蔓道，“要是可以，今天就搬出去。反正我也就是那些行李。”
“你以前的那些东西？”江大海道。
“那些东西在哪里？是在美丽姨那边吗？”江芷蔓想着东西要是在何美丽那边，自己还可以过去走一趟。她回来了，都还没有见到何美丽呢。
昨天，江大海出去说要找何美丽，看看能不能让江芷蔓住在何美丽那边。等江大海回来，他随意说了几句，江芷蔓就知道何美丽还在生自己的气。
是，江芷蔓跟何美丽是解除领养关系了，可她就想着她们之间是不是还能和和睦睦。
何美丽都已经那么有钱了，她必定也没有必要去计较以前的那些钱。
江大海被何美丽赶出来，那是因为他再婚了，还娶了吕萍那样的女人。江芷蔓想着自己要是去何美丽那边，也许何美丽不会赶她出来。
“东西都在这边。”江大海道，“就是在床底下，还有在角落。”
何美丽哪里可能留着江芷蔓的东西啊，江大海和何美丽离婚的时候，江大海把他自己的东西搬出来，他没有想着要把江芷蔓的东西搬走，何晓雅就盯着他，要他搬了。而何美丽也没有说何晓雅的话有错，江大海就只能把江芷蔓的东西也都收拾出来。
“有没有东西落下？”江芷蔓道，她需要一个借口。
“应该没有。”江大海道，“你房间里的那些东西，除了家具，都拿出来了。就连被子，也都带过来。”
何美丽不想用江芷蔓用过的被子，她就让江大海把那些东西带出去。
江芷蔓当时在国外，江大海想着江芷蔓也不需要用被子那些东西，他就把被子给江母用了，这也能省下买被子的钱。
“那被子都很久了，给你奶奶用了。”江大海道，“等你租了房，爸陪你去重新买过。”
“买被子不要钱吗？”吕萍探头，“天气还没那么冷，用那一块毯子不就可以了吗？等她拿了工钱，她自己可以去买。到时候，她再把毯子还过来，这不是更好吗？”
吕萍觉得江大海就是脑子不好用，这么热的天气买什么被子啊，还要去浪费这个钱做什么。江芷蔓早就已经成年了，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哪里需要别人都给江芷蔓安排好那些事情呢。
“我自己买。”江芷蔓看向江大海，“爸，你就不用操心这些，阿姨说的也对。我哪里好意思总是用你们的钱，你也不富裕。”
要是江大海这些人富裕，他们就不可能说这些话。
江芷蔓不禁又想到了何美丽，人就是得有对比，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吕萍真的是太差劲了，乡下来的就是乡下来的，这也难怪吕萍非得要嫁给江大海，吕萍不嫁给江大海，城里有谁要吕萍啊。
“快点来吃饭了。”吕萍道，“吃完，你们就早点出去找房子。问问邻居，别就光顾着看外面有没有贴招租的，光看那个也没有用。邻居知道的还更多一点。”
吕萍恨不得江芷蔓快点搬出去，最好今天搬出去，别等着明天、后天了。
当江芷蔓和江大海一起出去找房子的时候，他们听邻居说有一处房子比较好，还没有租出去，但是那个房子的主人前一阵子才换了，得去找新房主，问问新房主。
“听说新房主这几天也要收拾一下房子，你们现在过去，也许还能碰上。”邻居道，“我带你们过去吧。”
当邻居带着江芷蔓和江大海到那一处房子的时候，他们正好看到何晓雅拿着钥匙在开门。
第84章 得罪
“就是这里， 新房主要租房的。”邻居热情地道。
“小姨……”江芷蔓不禁叫出来，但想想又不对，她又改了称呼，“何晓雅？”
“是你们？”何晓雅转头就看到了江芷蔓和江大海。
“是， 我们是来租房的。”江芷蔓道， 她不知道何晓雅为什么过来， 何晓雅不是有房子的吗？
江芷蔓心想难道是何晓雅太败家， 把之前的房子给败光了？
还是说何晓雅的亲大哥回来了，何父、何母要把房子给亲生儿子， 何晓雅被赶出家门了？
要是何晓雅被赶出家门， 为什么何晓雅还不快一点结婚啊。
江芷蔓心里有很多疑问， 这些疑问都是不能随便问出口的。
“这是我的房子啊。”何晓雅道， “前一阵子刚刚买的。”
何晓雅得了稿费，她就买房子， 不管是附近的房子， 还是远一点的房子。只要价格合适， 她就买下来。这一处房子还可以， 一室一厅的， 何晓雅今天过来看看，看看要不要叫人来收拾一下。总得收拾清楚一点， 才好把房租出租去。
前面的那个房主确实也收拾了屋子， 但是这犄角旮旯的有没有收拾，那就不好说了。
“这是缘分啊。”邻居当然知道这些人之间的事情， “我刚刚还想新房主是谁，没想到， 就是你。芷蔓要租房，你要出租房子， 不是正好吗？”
“不行。”何晓雅道，“我不租给江家人。”
“为什么？”江芷蔓不明白。
“怕你不给房租啊。”何晓雅道，“到时候，你要是说你手里暂时没钱，要拖几个月，你让我怎么说？”
“不可能的，我不可能不给你房租。”江芷蔓坚定地道。
“那可不一定。”何晓雅道。
在原著里，作者也有描写江芷蔓的困顿。江芷蔓没有钱付房租，还是何美丽去付的，何美丽还给江芷蔓买房子。何美丽是能帮助江芷蔓把一切都安排好，她就去安排。
“不租就算了。”江芷蔓想自己也不是非得要租这边的房子。
“晓雅，芷蔓好歹也当了你那么多年的外甥女，你就是这样对她的？”江大海皱眉，他觉得这一处的房子地理位置还不错，江芷蔓要是想去他们那边，走几分钟就行了，特别快。这一边房子的采光应该也不错，他们刚刚走过来的时候，邻居就在那边说，这让江大海很满意这边的房子，江芷蔓也说不错。
“她是你的女儿，不是我的外甥女，我姐生不了这么大的女儿。”何晓雅道，“我也就是比你的宝贝女儿大几个岁，说了不租就是不租。就算我这边的房子空着，都不可能租给你的女儿。”
“爸，我们去看看别的地方。”江芷蔓听了何晓雅的那些话，她心里就特别别不舒服，一点儿都不想继续站在这边让何晓雅看他们的笑话。
邻居不说话，她就是看着这一幕。等晚一点儿，她还能跟其他人说一说这一件事情。
“好，我们去看看别的地方。”江大海无奈，他觉得何晓雅真的是太过分了。
江大海不认为江芷蔓会拖欠房租，江芷蔓可是非常吃香的留学生，等江芷蔓去工作了，这一个月的工资就很好。何晓雅没有出国留学过，像她这样的人，就算她读研了，指不定在那些用人单位眼里，何晓雅还不如江芷蔓呢。
等江芷蔓和江大海一起走下楼，江大海安慰江芷蔓，“别的地方也有好房子，不是非得这边。要是你租了她的房子，她突然间不让你租了，还要给你加价，你怎么办？我们这边就有人突然间让人要搬走的，让人一两天内就搬走，这让人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去找房子。”
明明这些事情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江大海就把这些事情放在何晓雅的身上。
“嗯。”江芷蔓点点头。
何晓雅进屋看了看，这边的房子打扫得还可以，就是有些地方还是有灰尘，得让人专门过来打扫一趟。何晓雅打开窗户，她正好就看到走在街上的江大海和江芷蔓。
这对父女就慢慢地去找房子吧，反正何晓雅是不可能叫住他们，她不愿意让江芷蔓住进自己的房子。
到最后，江芷蔓当然是租到了房子，就是在隔壁那一栋，那一栋的房子也还可以，就是房东没有收拾干净屋子。上一个租客还留下不少东西，还得要江芷蔓自己去收拾。
“我和你阿姨来给你收拾。”江大海认为收拾房子，这也不是大事情。
“不要叫阿姨来了。”江芷蔓道，“阿姨还得忙着别人的事情，就让她去做别的事情。”
要是江大海把吕萍叫来，吕萍一定有很多话说。
“我们两个人收拾起来有点慢，这地还得拖一下。”江大海道，“你阿姨成天打扫卫生，她知道怎么做更干净。”
江大海不是一个特别喜欢做家务的人，家里的这些事情都是交给吕萍来做的。江大海跟何美丽还在一起的时候，这些事情也是何美丽来做。总的说，江大海基本不用做这些事情。
这一会儿，江大海想要表现自己对江芷蔓的重视，又不想让江芷蔓见自己连一点家务都做不好，倒不如让吕萍过来做。
“你先在这边，我回去找你阿姨过来。”江大海道。
“爸，你要是过来，就把我的行李一起带过来。”江芷蔓道，“算了，算了，还是我跟你一块儿过去。正好，把东西都拿过来。”
江芷蔓可不想等一会儿还得过去跑几趟，有江大海在，他们还能多拿一些东西。如果吕萍也要过来，那也可以，以前的那些东西也可以搬过来。
“行。”江大海点头。
当吕萍听闻江大海要让她去给江芷蔓打扫屋子的时候，她很不高兴，“什么？她没有双手吗？还非得我们过去吗？”
“你小声一点。”江大海道，“芷蔓今天就搬过去，那边没有打扫出来，怎么住人？草席也没有，这都得准备的。”
“……”吕萍明白了，她是必须得去打扫了。要是她不去，江芷蔓和江大海磨磨蹭蹭的，那么江芷蔓是不是还得再这边住一个晚上啊。
江芷蔓听到吕萍和江大海在房间里说的话，她就当自己没有听见。只要他们不是直白地在自己的面前说，她就不去说。
吕萍实在是太能说了！
这就是江芷蔓的感悟，她回国才第二天啊，吕萍就已经说了很多话，仿佛自己赖在这边很多天。江芷蔓想自己都没有为难过吕萍，吕萍就这么不喜欢自己，吕萍本来就是二嫁的，二嫁的人就是得做好心理准备的，那就是她丈夫会对前面的儿女好。
江芷蔓不是江大海前妻的女儿，但是她身份不同，江大海疼她，那也没有什么啊。
至少江芷蔓是这么认为的，她总有一套她的理由。
“走了，走了。”吕萍推开门，“一点小事情都做不好，还要别人来做。”
“我也不要你做啊，不是我叫你去的。”江芷蔓嘀咕了一句。
“是，你用叫，你站在那边让别人叫啊。”吕萍是没有跟江芷蔓相处过多久，但是她会打听啊。江芷蔓在何美丽那边就是要什么有什么，要是何美丽没有给江芷蔓准备那些东西，那都是何美丽的错。
吕萍想自己可不是何美丽，自己才不惯着江芷蔓。
江母留在家里带孩子，她就没有过去。江母在江大海这边待了这么久，也就是过年的时候回去一下，她把攒的钱给大儿子。她就是从二儿子这边抠钱给大儿子，吕萍心里都清楚。
吕萍跟江大海说，江大海说他们孝顺亲妈就行了，其他事情就别多管。妈要把钱给谁都可以，那是妈的钱。
在吕萍看来，那些钱哪里是江母的钱啊，那些钱就是江大海的。可惜江大海不去管，还任由江母那么做，吕萍都不好多说。吕萍觉得自己还没有生下一个儿子，腰杆子就挺不直。
江大海和吕萍帮着江芷蔓拎东西，江芷蔓反而双手空空，她顶多就是背着她自己第一个包包。
路上有人看到这一幕，他们还会问，“搬家吗？”
“是芷蔓。”吕萍还会笑着道，“她刚刚租了房子，我们总得过去给她打扫一下卫生。年轻人，她都没有干过多少家务，哪里会这些，我们过去帮助她整理整理。”
江芷蔓听到吕萍的话，她就特别无语，吕萍还真会装呢。
“你爸妈对你真好呢。”还有人这么跟江芷蔓说。
江芷蔓哪里能说吕萍对自己不好，只能说，“好，好，好。”
江芷蔓想吕萍这个人太会恶心人了，吕萍就只知道在外面表现，根本就不知道要少说几句话。
何晓雅请人打扫卫生，她也是一整天在这边盯着，等房子打扫干净了，她确定没有问题，这才锁门下楼。
谁成想，何晓雅就在楼下碰见了江芷蔓他们。
“就在二楼。”江芷蔓见到何晓雅，她故意道，“马上就到了。”
“……”何晓雅听到了江芷蔓的声音，这人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把。
何晓雅才不管江芷蔓要说给谁听，她直接走了。
江芷蔓见何晓雅什么话都没有说，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何晓雅还是跟以前那样，而自己呢，不管自己怎么说，何晓雅都能当她江芷蔓说的话是放屁。
这让江芷蔓很心塞，却又没有办法，她总不能直接冲到何晓雅的面前，不能大声说：我租到房子，我不用租你的房子。
她要是真的那么说，何晓雅也不会多看她一样，也许何晓雅还会说：你租到房子就租到房子呗，你租到了房子，我的房子还能变成别人的吗？
吕萍一听江芷蔓的话，她就知道江芷蔓是故意说给何晓雅听的。
“她得罪你了？”吕萍问。
“没有。”江芷蔓哪里可能说有，她跟何晓雅之间的关系就是那样的，没有多好，也没有非常不好。
就是江芷蔓单方面想要比何晓雅更强，她想何晓雅主要还是有一对有钱的父母。要是自己的父母也那么有钱，自己何至于这样，自己也就不用租房子，直接住父母给自己的房子就行了。
何晓雅去她姐姐那边，她见到何美丽在家，随即走过去。
“又有事情了？”何美丽道。
“哪里啊。”何晓雅道，“我今天不是去看看新买的房子吗？”
“然后呢？”何美丽问，“你遇见江芷蔓了？”
“对，就是遇见她了。”何晓雅道，“她从别人那边得知我要把房子租出去，又不知道房主换成我。我不把房子租给她，要是把房子租给她，她以后不给我房租怎么吧？”
“这不至于。”何美丽道。
“什么不至于。”何晓雅道，“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
“……”何美丽听何晓雅说。
“她这一次回来，一定是想要大干一番。”何晓雅道，“等着吧，看看她能找到什么样的工作。”
“她找什么样的工作都好。”何美丽道，“跟我们没有关系。”
何晓雅发现她姐现在最喜欢说的就是那些人跟她没有关系，这样也好，只要她姐姐不傻傻的去为江芷蔓无私付出，那比什么都重要。
“继续保持这样。”何晓雅道。
“不用盯着我。”何美丽道。
“不盯着啊，就是……”何晓雅道，“今天恰巧遇上了，不找人说一下，我心里不舒服。嘻嘻，跟你说一声。”
何晓雅就是感觉很棒，自己没有租房给江芷蔓，何美丽也没有给江芷蔓买房子。
等着吧，何晓雅就当自己在看电视连续剧。那些人就住在这一条街上，她们想要不知道江芷蔓的事情都很难。
吕萍等人到了江芷蔓租的房子，他们随即就开始整理。他们花了将近两个小时，这才把房子整理得差不多。等收拾完东西，江大海左右看看。
“芷蔓，今晚过去吃饭。”江大海道。
“不去了。”还没有等吕萍开口，江芷蔓就直接说自己自己不去了。
江芷蔓可不想继续听吕萍说难听的话，自己又不是缺这一口吃的。她随便吃点东西，这一顿也就过去了。
“还是过去吃吧。”江大海道，“你也不会做饭吧？”
“不是不会，会一点。”江芷蔓在国外的时候，她还学习过做饭，她当然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想着等回国的时候，再见到向柏轩的时候，等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就能给向柏轩做饭。
曾经，江芷蔓是把何美丽做的饭菜送去给向柏轩吃，她还曾跟向柏轩说她要为他洗手作羹汤。
“爸，你们回去吧，我不过去了。”江芷蔓道，“打扫这么久，我也不想动了。”
“那等一会儿，我给你送过来。”江大海道。
“不用。”江芷蔓道，“你们吃。”
“走了。”吕萍催促，都这么晚了，她回去还得做饭。别指望江母做饭，江母是能不动就不动的。
“这就走。”江大海看向江芷蔓，“你先休息。”
江大海还没走到吕萍身边，吕萍就过去拽着江大海走。
等到吕萍做好饭，江大海就先盛饭成菜，他去给江芷蔓送吃的。
“你都还没吃呢？”吕萍追出去，“先吃完再去啊。”
“很快就回来。”江大海道。
当江芷蔓看到江大海真的带着饭盒过来，她还是挺感动的。不管江大海跟谁结婚，江大海对她还不错，她就不知道这个养父还能维持到什么时候，养父有一天会不会也改变态度？
江芷蔓还是希望有人能多宠着自己一点，多爱着自己一点。她又想到了向柏轩送给她的那颗糖果，也许向柏轩忘记了，但是她始终都记得那一颗糖果的甜。
“爸，你不用送过来的。”江芷蔓道。
“你是我女儿，当然得给你送。”江大海道。
“阿姨会不高兴。”江芷蔓道。
“不用管她。”江大海道，“她就是这样的，喜欢多说。她不如你妈……你美丽姨有文化，她就喜欢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嗯。”江芷蔓微微点头。
“当初，也是你奶奶以死相逼，我才娶你阿姨的。”江大海叹息，“被逼着去领证，证都领了，也就只能这样了。总不能再去离婚，你阿姨带着孩子，也不容易的。”
“她能给爸你做做饭洗洗衣服，也不错。”江芷蔓道，自己又阻止不了，“爸，您吃饭了吗？”
“还没呢。”江大海道，“我这就回去，你赶紧吃饭。家里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
江芷蔓看着手里的饭盒，她看了看周围，忽然觉得有些孤单。明明在国外的时候，她也比较孤单，可回国之后，这种孤单让人不能忍受，她幻想着向柏轩出现在她面前的画面。
新的一天，谭彦之跟何晓雅一起去谭家，他们得定结婚的日子。领证倒是还好，还比较好办，就他们两个人去民政局领证，也不用管其他的亲戚，而结婚的话，就得看看哪时候的天气没有那么热，还有就是时间有没有空。
大家都不是很喜欢在大热天举办婚宴，就算他们去酒店办酒席，大热天的也辛苦啊。
“国庆的时候举办婚宴也很不错，很多人在这个时候举办婚宴的。”谭母道，“腊月和正月也都可以，这两个时间段也有比较多人。就是早两个月定下来，也好告诉亲戚，让他们安排好事情，这才能来。晓雅，你爸妈那边也是得早早说的吧。”
“是，是要早早说的。”何晓雅点头，“不过就算早早说，他们也不一定回来，等看他们到时候手里有没有事情。要是他们觉得有更重要的事情，可能就是我姐姐去。”
何晓雅太明白了，她这个女儿永远摆放在爸妈所做的实验之后。何晓雅都不敢去跟实验争宠，争不过的。
“你们两个人倒是可以先去拍婚纱照。”谭母道，“嫁衣做好了吗？”
“还在做。”何晓雅道。
嫁衣当然不是何晓雅做，而是让何美丽的工作室做。那个工作室是何美丽、徐若芸一起开的，何晓雅也不是免费让那些人给她做嫁衣，是有付钱的。
这钱是谭彦之处的，谭彦之就是觉得未婚妻要跟他结婚了，他就把那些事情做好一点。
“九月底，差不多得这个时候。”谭彦之开口，他都问过了。中式嫁衣，加上刺绣，这一件嫁衣没有那么快就绣好，“我和晓雅可以先去看婚纱，婚纱也得要看。”
谭彦之都想好了，中式西式的都准备好，到时候还能换衣服。他们也就不用想着哪一种比较好，也不用做选择。
“都随你们。”谭母笑着道，“婚后，住在哪里呢？”
这是一个重要的问题，谭母的大儿子大儿媳妇住在家里，家里的房子也大，谭彦之和何晓雅住在家里，那也热闹。但是谭母不好直接做决定，现在的年轻人跟他们老一辈的想法不一样了，有的人结婚之后，他们就想着过二人世界，就想着住在外面，而不想跟父母住在一起。
“倒也不急，你们可以好好考虑一下。”谭母道，“还早，还早。”
第85章 曾经
“你们也不用勉强非得要住在家里。”谭母又补充了一句， 她又怕二儿子和何晓雅为了考虑他们长辈的想法，他们就妥协了。
“我们不勉强。”谭彦之道，“确实不是非得要住在家里。”
“你们自己想。”谭母拿出了一个存折，存折里面存折上万块钱， “住哪里都好， 拿着这个， 想买什么都可以买。”
谭母把存折递给何晓雅， 何晓雅看到了上面一万块的钱，“这……”
“拿着吧。”谭母道， “家里这边， 我们能准备的就准备。但是其他的， 我们未必就会准备得那么妥当。你们年轻人自己去看。”
“拿着。”谭彦之对何晓雅道， “大哥大嫂结婚的时候，妈也是这样。她就喜欢直接拿钱砸人。”
“瞧你说的， 这哪里是砸人， 分明就是收买人。”谭母笑着道。
在江芷蔓租好房子之后， 她就去找工作， 她原本以为自己找的工作应该能很好， 工资也能很高。可是她看了几个单位，那些单位给她的公司就是几十块钱， 三四十， 五六十，那都太少了。
这跟江芷蔓所想的有很大的差别， 她想要有将近一百左右的工资。这样一来，她要还江大海钱， 那也容易许多。
而那些人竟然告诉她，没有办法给她更高的工资， 说她都还没有入职。
还有就是江芷蔓不是真正从国外大学毕业，而是肄业。等于江芷蔓确实是出国留学了，也确实学习了那么多年，但是由于江芷蔓有多门功课都没有及格，就是她挂科超过一定的数量，学校就没有给她颁发毕业证。
有的单位还能看出来，有的单位没去看，他们就觉得江芷蔓的外语确实比他们好。江芷蔓到底在国外差不多三年的时间，哪里可能还跟最开始那样不会说外语，她多多少少都会说一些，她比那些完全不会说外语的人强太多了。
这几年，海外归国的留学生，不算特别多，但也不是特别少。有的人确实是有实力，但有的人实力也差一点，外文这一方面……不是所有的单位都需要外文的，有的单位不需要外文，他们就不想用这些价格高昂的留学生。
有的单位想要节约成本，有的单位想让自己看起来更有门面……每个单位都是不同的，江芷蔓最在乎的就是工资了。
工资太少，跟那些工人拿一样的工资，那她还出国留学做什么，别人都说她白白出国留学了。
江芷蔓不愿意，她还得再找一找，不能这么快就随便找一个工作。要是随便找一个工作，她就还不了那些钱，心里压力就会特别大，她以后还怎么跟向柏轩在一起。
曾经，江芷蔓以为肄业也不是不可以，她至少在国外学习过。她就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那么大的差别，这成为别人压她工资的把柄，就因为她没有真正拿到毕业证书。
江芷蔓不敢跟江大海说她没有拿到毕业证书，她跟简杨说过，她想着简杨能不能帮助她。结果简杨过两天就告诉她，他没有办法，这是学校的规定，江芷蔓自己不好好用功读书，这也怨不得别人。
当时，江芷蔓还跟桑思语说简杨没帮她。
“你说，简杨是真的爱我吗？”江芷蔓在学校里就这么问桑思语。
“爱吧？”桑思语也有怀疑，最开始是她说简杨是爱江芷蔓的，让江芷蔓肆无忌惮地去找简杨帮忙。
因为简杨爱上江芷蔓，所以他就得多付出一点，当男生的追求女生，不都该那样吧。
“可是他都不帮我。”江芷蔓道，“我拿不到毕业证。”
“那是他没有办法，这是学校规定。”桑思语道。
“他有钱，还有人脉关系，怎么不可以？”江芷蔓想自己当初说要出国留学，那些人就都帮助自己办好了，她很快就出国了，也没有做其他准备。
虽然说有些事情是何美丽早早就帮她准备好的，但是江芷蔓还是觉得比较容易。这也就让江芷蔓产生错觉，让她以为那些人能帮她解决出国留学的事情，简杨就能帮助她解决毕业证的事情。
简杨不能帮她解决毕业证的事情，那他还有什么用？
“不是有钱有人脉就有用的。”桑思语道，“这里又不是我们的国家，简杨的手伸不了那么长。他不是还等了两天告诉你的吗？这说明他是去尝试过的，但是没有用。他又不能欺骗你，不能给你弄个假的毕业证，这才这样的。要不，我们弄个假的？”
“不行。”江芷蔓摇头，“肄业就是肄业，不是真的毕业证就不是真的。”
江芷蔓不愿意做出那样的事情，一旦做了这样的事情，就容易没底线。
“那些人又不知道你是肄业，还是真的毕业了。”桑思语道，“回国后，你直接拿假的毕业证给他们看，他们也看不出来的。你弄个假的得了。反正你确实有在国外留学啊，也不算骗人。你学了这些年，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学会。”
“……”江芷蔓还是觉得不行，那是造假。
江芷蔓自认为还是有一些底线的，有的底线不能突破。
“你还是可以做一个的。”桑思语道，“就在国外做一个……也不一定，要是不行，也可以回国做。就是回国做了，可能更容易被人发现。”
“不行。”江芷蔓还是拒绝了，“我不能做这样蒙骗别人的事情。”
江芷蔓想着现在的高中生也能找到不错的工作，而自己至少还出国留学了，自己怎么着都比那些人好。她回国后，一定能找到好工作，她不能靠着蒙骗人找工作。
镜花水月，空中楼阁，迟早有被人发现的一天。
如果她做出那样的事情被发现了，那么她脸上无光，她死去的父亲也会被她气得跳起来要骂她吧。
就这样，江芷蔓没有在国外做假的毕业证，她非常坚定地不肯去做。
桑思语也来了这个城市，毕竟他们省份也就是这么一两个城市发展得好，她当然是来大一点的城市。桑思语跟江芷蔓不一样，桑思语是拿到了毕业证的，毕竟她出国之后就很用心读书，而不像江芷蔓那样跑去参加派对。
江芷蔓后面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挂了很多科目，后面磕磕绊绊的，学分是拿到了，但是那些挂的科目还是在那儿，都有记录的。
因此，桑思语比较顺利地就找到了一个工作，她来见江芷蔓了。
江芷蔓带着桑思语来到自己租的房子，“当当当，怎么样？我租的房子还可以吧？”
“可以啊，很不错啊。”桑思语道，“这里还有两个房间？”
“本来是想租一室一厅的，但是没有那么容易租到。”江芷蔓道，“你要不要过来一起住，我们一起分摊房租。”
“可以啊，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桑思语道，“我还住在旅店的，还想着就住几天，要是不行，我就去别的城市。正好，工作找到了，现在也有一个落脚的地方。”
“这边很不错的，我在这里住了很多年。”江芷蔓道。
“那……那你的养母……他们也住在这条街上？”桑思语问。
“他们也住在这一条街上。”江芷蔓点头，“我的养父，养父一家子，都住在这附近。”
“这感情好啊，真要是有事情，嚎一嗓子，就有人过来帮忙了。”桑思语笑着道，她也不觉得这边有什么不好的，这里距离她工作的地方是稍微有点远，但是她好歹能跟江芷蔓住在一起。
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就是得担心安全问题，桑思语想着江芷蔓这边必定安全的。
随后，江芷蔓又跟桑思语说了自己租房子遇到的事情，“我之前的小姨，她不肯把她一室一厅的房子租给我，担心我不给房租。她不租，我还不去住呢！”
“对，不去租她的！”桑思语点头，“你租这边正好啊，你看，我还能过来跟你一起住，这就是缘分啊。”
“妥妥的缘分。”江芷蔓越发觉得自己避开何晓雅的房子是非常好的选择，自己又能跟桑思语一起。
在国外的时候，桑思语帮助了江芷蔓很多，有桑思语在旁边，江芷蔓也安心很多。
“话说，你工作找得在怎么样了？”桑思语问。
“有的单位听到我肄业，就不想用我。有的单位就是拼命的压工资。”江芷蔓道，“我就想再找找。”
“那就再找找。”桑思语道，“对了，你知道吗？简杨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的？”江芷蔓疑惑。
“我不是比你晚两天回来吗？我就在机场碰上他了啊。”桑思语道，“我跟在你身边也见过他几次，就问了两句话。你瞧瞧，你回来了，他也回来了。这还能说明他是不喜欢你的吗？”
“……”江芷蔓沉默，她真没有想到简杨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她之前还以为简杨故意不帮自己呢。
原来简杨这么爱她啊，他还为了她回国。
简家，简杨打了一个喷嚏，他刚刚回到家里。他跟江芷蔓没有在一个城市，也不曾想过要去找江芷蔓。
“是有人想我了吗？”简杨嘀咕一句。
“哪里有什么人想你，是不是你在国外抛妻弃子了？”简母问。
“才不是。”简杨连忙道，“舅舅有过来吗？”
“你找你舅舅做什么？”简母疑惑。
“我帮着舅舅做了那么大的事情，总算是完成了。”简杨道，“妈，您是不知道我这两年多受了多大的罪啊。总是得去帮人收拾烂摊子，收拾了一次又一次，我就从来没有见过那么能闯祸的女的。有她这么能闯祸的，我都不好意思说我姐刁蛮任性了。”
“那个烈士的女儿？”简母知道江芷蔓，她弟弟跟她说过。
“对，就是她。”简杨道，“您是没有见到她，要是您见了，一定觉得她根不能就不像是烈士的女儿。别人出国留学都是很努力学习，她呢，就是参加派对，喝醉酒，为了回国见心上人，还饿晕她自己。”
“……”简母一开始听道儿子说那些话，她还以为儿子是不是喜欢那个女娃呢。当她听到儿子说这些话，她就确定儿子不是很喜欢那个女娃。
“我本来早就要回国了，舅舅让我多待一阵子，说她就要毕业了。”简杨道，“到了她要毕业的时候，她说她拿不了毕业证，是肄业……我去，这让我怎么帮她？我去问了好几个人，人家都没有办法。我就只能告诉她，我没有办法咯。”
简杨想想都觉得丢脸，是江芷蔓自己不努力，这根本就怪不了别人。江芷蔓没有被退学，那就已经很不错了。
“回来就回来了，别去说她。”简母道，“特别是别在你舅舅的面前说那些话。”
“知道。”简杨点头，“我都说过了，当然就没有必要再重复说咯。”
“……”简母嘴角微扯。
简杨早就知道自己的亲妈会这么说了，这些人都喜欢把事情压下去。这些事情有什么好压着的，还是得说。
“舅舅也不是外公外婆亲生的啊。”简杨道，“但是舅舅都没有这么过分，舅舅也是很努力的。”
简杨小时候不知道他舅舅不是外公外婆亲生的，他以为舅舅和他妈妈就是亲姐弟。
“谁跟你说你舅舅不是外公外婆亲生的？”简母疑惑，“我没有告诉过你啊。”
“是舅舅说的。”简杨道，“就是舅舅让我帮助那个江芷蔓，我不愿意帮，舅舅就跟我说了那些话。”
“你舅舅的也是被人收养的。”简母道，“你舅舅的亲生父母也是要干革命的，他们就把你舅舅留在乡下。后来，那边发生了一些事情，那户人家就带着你舅舅逃亡，再后来，他们又遇到你外公外婆，他们跟你外公外婆说了你舅舅的身世，你外公外婆可怜你舅舅，就把他带回家了。”
简母知道的也不是特别多，就是稍微知道一点。
那么多年过去，她的这个弟弟要去找亲生父母也不容易。别人不知道弟弟的亲生父母是谁，也没有办法说弟弟是不是烈士之子。曾经还有人说弟弟会不会敌特生的孩子，说他身份不明。
在弟弟入伍的时候，那些人做调查，弟弟差点就不能入伍。好在后面她爸妈又去找了那户人家，他们跟调查的人好说歹说，加上她爸妈本身就是参加过革命战争，那些人也就没有再说弟弟的身份有问题。
简母的父母也没有特意隐瞒那孩子的身世，他们都觉得简杨舅舅的父母可能已经死了。
那些年很多敌特混在国内，有的科学家在国外都不能回来，回来了一部分科学家，还有一部分死在了回国的路上。就算是待在国内的科学家，也有没了性命的。
“那一会儿，不是已经解放了吗？”简杨在算时间。
“还没有完全解放的时候。”简母道，“那个时候，有很多地方还乱着呢，有很多特务的。你舅舅遇到了你外公外婆，他得到了很多的帮助，这不，他也想着帮助别人。你也别怨怪他总让你去帮助那个江芷蔓，他也是感同身受。”
“舅舅很懂得分寸的。”简杨道，“也就是听了舅舅的话，我才坚持了那么久，不然，我才不愿意坚持那么久呢。”
这一天，何晓雅刚刚回家，她就接到了她妈打过来的电话，说是让她去登报找她哥哥。
何晓雅认识好几个报社的人，好多报社都曾经刊登过何晓雅的文章。
何母跟别人聊到过去的事情，她难免伤心，她又想到了她失踪了许多年的大儿子。那个大儿子，一定还活着吧，一定是还活着！
“你不是会写故事吗？”何母道，“你就把你哥哥的事情写成一个故事。”
“可是很多故事都是一样的。”何晓雅提醒道，“你们很多人都是把孩子往乡下一扔，你们自己就跟着队伍走，或者是去做实验。写出来，没有独特性。”
“有地点，怎么没有独特性？”何母道，“你是不是不想写？”
“写啊。”何晓雅道，“可能要花点钱，还有，你们确定那个地名真的是叫那个吗？你们听懂人家的方言了吗？会不会弄错地方？现在村子的名字，跟以前村子的名字一样吗？”
这种刊登寻人信息的，就是得花钱，何晓雅也不可能跟报社说不交钱，报社以后不是得跟她说不给她稿费了。
“钱不是问题。”何母道，“你去，多找几家报社。”
“知道啦。”何晓雅道，“你们出钱，我当然会多找几家报社了。”
何晓雅没有说不去找报社，她就是想让她妈多想想一些特别的点，就别成天在那边哀愁说是在小乡村丢掉的。瓦子沟这样的地方，还真是挺神奇的名字，何晓雅前世还不知道有这样的地名。
瓦子沟是那个地方现在的名字，何晓雅听父母说过，就是不知道那个地方以前是不是也叫这个名字。父母后面去过，当时解放了，有的村子还改了名字的。
“那边有一棵特别大的树，就在村口。”何母道。
“……”何晓雅道，“妈，您说来说去就这么几句，要是就这些，我就直接写了。”
何晓雅都会背了，她感觉自己这么说似乎显得有些不耐烦，显得有些冷酷无情。可是她不这么说，她妈又要絮絮叨叨的，她妈最对不起她大哥了。
这种事情，当女儿怎么说都不好。何晓雅明白，自己说少了，他们觉得她不够关心哥哥，说多了，他们觉得她是不是就是背下内容敷衍他们，她本质上还是不耐烦了。
其实，何晓雅想着要是她哥哥能回来，那就再好不过的了。不管哥哥是一个乡下种地的，还是成为大老板了，她都觉得那是她的哥哥。有哥哥在，爸妈就不用每年都重复那些话，也许爸妈也就会经常回家。
爸妈曾经为了实验暂且放下大哥，让大哥失踪了。他们现在就更不能放弃实验，他们不能让大哥白白失踪。
何晓雅明白他们的心理，父母没有那么关心自己，他们更关心实验，何晓雅也没有闹着让他们一定来看自己。
那就是她的爸妈，他们就是那样的性子，他们已经牺牲了很多东西……
何晓雅小时候没有前世的记忆，她也不是很懂事就会闹腾。等稍微长大一点，她就不闹了，到了现在，何晓雅就更不可能去闹，她还会顺着他们的话，她顶多就是抱有期待，但是又不绝望。
“语言优美一点，别显得跟夜叉似的。”何母道，“别让人害怕。”
何母想到小女儿写江大海的文章，那可是非常犀利的。她一开始以为是别人写的，后来，何美丽说就是何晓雅写的，她就在想自己的小女儿不是挺柔和的一个吗？自己的女儿有那么尖锐的吗？
“我哥认字吗？”何晓雅不禁有此一问，还夜叉呢，自己明明就是一个可爱的妹妹，“要不要再弄一个拼音版本的？”
第86章 惊喜
“还拼音版？”何母都要被自己小女儿的话给逗笑了， “他要是不认字，可能连拼音都不认得的，还是得别人看了跟他说的。”
“万一人家读拼音还好读一点呢。”何晓雅道，“就这样， 一个文字版本， 一个拼音版本。”
何晓雅也想着早点找到哥哥， 有哥哥在， 就不知道哥哥是多疼自己，还是多疼姐姐了。父母就是更疼姐姐， 要是哥哥回来了……其实哥哥疼谁都好， 反正她也有未婚夫， 她到时候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家， 会有人疼自己。
“好，听你的。”何母心酸， 其实她和丈夫还真不知道更多的信息。他们当时走得很匆忙， 前一个月还待在别的地方的。后来， 他们去找那个地方还找了比较久， 有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有那么一个地方。
何父跟何母又是第一次去那个地方， 也不大记得回去的路。哪怕他们很努力地去记，但是山路复杂， 他们很难记下来， 就只能记住地方的名字，还有就是村子里的一些有特点的地方， 大致的方位。
有这么一个大致的方位，他们以后就好找人。
可惜等他们回来的时候， 那个地方有很大的变化，很多人都搬走了。何父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那些人搬去哪里了， 那个年代，大家都是各自搬家，有时候分开了，那就是分开一辈子，这一辈子都无法再见面。
“那我就安排了。”何晓雅道，“文章还用给你们看吗？”
“倒也不用。”何母道，“你写的，妈放心。”
“还以为你们觉得我写得不好，要你们自己写过呢。”何晓雅开玩笑道。
“哪里会。”真要是论起写这些类型的文章，何母知道自己不如小女儿。小女儿也知道重点信息，小女儿还清醒一点，而自己跟丈夫陷在其中更深，他们就可能觉得这个没弄好，那个没弄好。实际上，他们一番折腾下来，做的都是无用功。
“嗯。”何晓雅道，“能不能找到，说不定，但还是得试一试。”
何晓雅从来没有叫父母放弃过，她觉得父母没有放弃才好，放弃了，就好像哥哥已经死了。也许她哥哥没死，也许她哥哥在受苦呢，他们还是得去找的。
“回头给你打些钱。”何母道。
“好啊，你们打钱过来呀。”何晓雅没有说不要，父母要给，她就收着，“不过我更想要哥哥。”
正当何晓雅准备写信给报社的时候，报社那边来了电话。报社的编辑说何晓雅的一篇文章入选了树人文学奖，最终奖项还没有定下来，但是编辑觉得何晓雅很有可能能获奖。
何晓雅的那一篇文章去年的时候还被选入了语文教科书，这本身就是教育局对她一种很大的认可。同时，也是因为这一篇文章写得好，影响力大，所以何晓雅的文章才能入选。
那篇文章一经发表，就引起了很大的热议，还有很多报纸转载。
这一次入选，也是几个报社一起推的。评委都是当下著名的作家，树人文学奖已经举办了两届，这一个文学奖两年一届，影响力很大。
入选树人文学奖，这就等于何晓雅在这个圈子真正出名了，有更多作家认可她，这是圈内人对她的认可。
“真的吗？”何晓雅接到电话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就我写的文章……”
何晓雅觉得自己的文章，就是写的时候觉得好棒棒啊，再看，一坨狗屎。算了，算了，写都写出来了，还是投稿一下，万一狗屎运发表了呢。
有的文章，何晓雅誊抄之后就扔在旁边了，她觉得还是太差一点。当然，那种长篇小说，二三十万字的小说，她就不可能一下子废掉那么多，顶多就是一次废掉几百字，几千字，然后，她又继续下下去。
何晓雅觉得第一次写的时候比较有灵性，有时候越雕琢，越没有意思，反而有一种刻意的感觉。所以，大多数时候，她都是直接写下去，写完之后，她誊抄的时候，该废掉的就废掉，该保留的保留，有的地方还增添一些内容。
“是真的。”编辑姓杜，报社让她保持跟何晓雅联系的，她也是知道何晓雅的电话，具体地址倒是还不知道，就知道街道，“你想想，我们是不是该见一面了？”
报社知道何晓雅有点社恐，又知道她是女的，这才让杜编辑来跟何晓雅联系。
杜编辑一开始还想着这么好的事情竟然轮到自己，那自己一定好好做啊。她手握何晓雅，即使何晓雅不是每个月都投稿，但是何晓雅的质量高，他们有时候还能邀请何晓雅写专门的题材。
“这个……”何晓雅迟疑。
“都是在一个城市，还不能见面吗？”杜编辑道，“等到时候，你领奖的时候，你是不是还要蒙着面去？”
“没有那么夸张。”何晓雅道。
“我又不是女扮男装的，也不会吃了你。”杜编辑开玩笑道，“难道我们见面了，就会破坏你的风水，让你不能创作出好作品了？”
“我想想……”何晓雅道。
“那可得好好想想。”杜编辑道，“这一届的文学奖颁奖典礼就是在我们省份举办，是在一位故去的知名作家的故居那边。我们这边坐车过去，要两三个小时。”
那个城市不是特别大的城市，出的名人也比较少。
他们南方这一代出的作家太少了，这一次，也是他们报社连同省里有关机构积极争取，这才把机会争取到他们这边。正好有那么一个故去的知名作家，那个作家写了很多文章，启蒙了很多，他正值青年的时候被敌特给杀害了。
杜编辑想着要是何晓雅能获得树人文学奖的奖项，这也是极好的，他们省份在那些北方省份眼里，那就是文学沙漠。
他们这边地方方言多，在封建王朝的时候，他们这边科举出去当官的都很少当京官，很多都是又回来。他们待在京城也很难升官，他们说话带有很强的地方特色，皇帝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别的官员见此多多少少也有些排挤他们，他们很难融入到那个圈子。
“一起去吗？”何晓雅问。
“我们在同一个城市，当然可以一起去。”杜编辑道，“车票什么的，你都不用担心。报社开车过去，你也跟着一起，多好啊。吃住，都给你安排妥妥的，不用你出一分钱，你只管把你自己带过去。你是一头鸡窝头也好，是漂漂亮亮的，也成，都随你。”
杜编辑表示她又不是没有见过邋遢的作者，无所谓的。
在报社的时候，杜编辑自己也有写文章，只是她写的文章不如何晓雅写的好。她写的文章多是关于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事情可能有什么影响。
杜编辑是有一定文学素养和水平的，否则，她也当不了何晓雅的编辑。
“还有时间吧？”何晓雅问。
“十月。”杜编辑道，“现在快八月了，你不会拖到九月底才肯见面吧。”
“……”何晓雅被编辑猜中了心思，她想说不是，但是她就是这么想的啊。
“九月初吧。”杜编辑道，“见一见呗。你到时候，总不能让别人去给你领奖，你辛辛苦苦写的文章，你要让别人摘桃子吗？要让别人误以为去的那人是你吗？”
“不去也可以吧。”何晓雅问，“难道不去了，就不给奖？”
“当然不是。”杜编辑道，“但是你去了，多认识认识那些人不好吗？那些大作家，你出版小说的时候，还有人给你写过序呢。难道，你们就是一直写信联系的，电话联系的？不见一见？”
“见吧，见吧。”何晓雅还能怎么说，“正好，我有一件事情要找你，那就不用等到九月初了，过两天就可以。”
何晓雅想到她找哥哥的事情，还是她见见编辑。
不然，她去麻烦别人，还不愿意见人家一面，这多不好啊。
何晓雅认为自己也该懂一点礼貌，不能总是躲起来。
“哎哟，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啊。”杜编辑道。
“你有空吗？”何晓雅右手拿着电话，左手在那边卷着电话线。
“有空，有空，能跟我们的大作家见面，哪里能没空呢。”杜编辑笑着道。
“要是你有事情，改天也可以。”何晓雅道。
“不准改天！”杜编辑连忙道，“说改天，改着改着，你就不见我了。”
“哪里可能……”何晓雅道，“我都说要见面了，那就不会反悔。”
“之前，也问过你要不要见面，同一个城市，我请你吃饭。你想了几天，告诉我，还是别让我破费了。”杜编辑道，“你听听，这是不是你说的话？”
“……”好的，这就是何晓雅说的话，不是别人说的。
“就两天后，正好那天是周日。”杜编辑道，“我那天就去你们那一条街的路口等着你！”
“一条街，又不只有一个路口。”何晓雅道。
“你们那边有一个特别好吃的馄饨店，名字就叫好好馄饨店，你知道吧？”杜编辑道，“别说你没有去过？”
“去过……”何晓雅道。
“就这样，周末早上十点，我也不用你起得太早，不用八点九点的，我就十点在那边等你。”杜编辑道，“我后面几天还得去外面跑新闻，没有在报社，家里也没有电话。我到时候就直接过去等。”
“我……”
“就这样说定了。”杜编辑连忙道，“到时候过去等你啊，我带着你写的书去，正好，你给我签名一下。要是你不来，我就接连等几天，让别人知道我在那边等你，总有人认识你吧。哪怕他们给一两个线索，我都要去把你找出来。等着，周日见啊。”
杜编辑很快就挂断了电话，而何晓雅听着嘟嘟嘟的声音，她沉默了。
何晓雅没有想到杜编辑那么快就挂断电话，这一次，杜编辑是真打定主意要来找她。她要是不过去，街坊邻居都要知道她放杜编辑鸽子了。
杜编辑还是很厉害的，人家是记者，还审稿写文章的，她很懂得解析那些蛛丝马迹。杜编辑真要是要找何晓雅，那还是很简单的。杜编辑部一定就得在那边等着，她还可以特意写一封信给何晓雅，等着邮局的人送信，杜编辑就跟着邮差。
“我又不会跑。”何晓雅嘀咕一句。
正好，就在这个时候，谭彦之来了，他正好听到何晓雅嘀咕的话。
“你要跑到哪里去？”谭彦之问，他路过水果摊，就买了一些荔枝，还有一个西瓜。
“没跑啊。”何晓雅见谭彦之过来，她放下手里的电话桶，“那么大的一个西瓜啊？”
“我还以为你是准备逃婚呢。”谭彦之开玩笑道。
“哪里可能。”何晓雅表示自己没有要逃婚，“就是我妈打电话给我，让我去找报社刊登寻找哥哥的寻人启事。还有就是……就是……”
何晓雅有些不大好意思，她的文章就是入选了树人文学奖，最终结果都还没有出来。
“什么事情，是我这个未婚夫不能知道的？”谭彦之问。
“也不是不能让你知道。”何晓雅道，“就是啊，就是……就是我的文章，报社帮我推上去，推到……就是入选了树人文学奖。”
何晓雅真没有想到自己的文章有朝一日还能入选树人文学奖，这个时代跟何晓雅前世的发展方向都差不多，但是一些人物方面可能不大一样。毕竟这算是小说的衍生世界，这也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但就像是大世界衍生的小世界，还是有一些不同的地方。
“这是好事情啊。”谭彦之跟何小雅在一起的时候，他还去了解过这些内容。
当然，那个时候，谭彦之没有想到何晓雅竟然会这么厉害。他想的是自己多了解一点，省得心上人说的时候，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还只是入选，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何晓雅道。
“入选，那也是会公开的吧。”谭彦之问。
“嗯，是会公开。”何晓雅点头，“还会刊登在报纸上，让大家都知道。要是有人有异议也可以提出来，不过一般情况下，应该很少人会去说某篇文章不能入选。不同的读者看同一篇文章，他们都有各自的想法。我们这些搞创作的就更明白了，也许我们觉得其他人写得不好，就是流水账，但是读者很喜欢，读者能看出很多东西。这说明这一篇文章就是一篇好文章了。”
大多数作家都不会随意去抨击别人的作品不能入选XX奖项，他们不是不说别人写得不好。但是在某些时候，他们也不多说，省得让别人以为他们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这不就得了，有公开，这本身就是一种荣誉。”谭彦之道，“要不要买一件新衣服庆祝一下？”
“你干脆说早点拍婚纱照庆祝一下。”何晓雅好笑地道。
“早点拍，多拍几张。”谭彦之道，“你刚刚说跑，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
“就是编辑要过来见我。”何晓雅道，“正好，我要登寻人启事嘛，就说见她咯。结果，她害怕我不过去见她，后面叭叭叭说了一大堆，要是我不去好好馄饨店，她就要亲自来深挖我，把我挖出来。”
谭彦之听到这话，他笑了，“你都写了那么多年的文章，还没有跟编辑见面，编辑也是急了吧。要是你们没有在同一个城市还好，就在同一个城市，又不是特别远，为什么不见面呢？”
“所以这一次得见啦。”何晓雅道，“不能不见，为了我哥的事情，也为了我自己。”
另一边，江芷蔓找工作处处碰壁，不是没有单位要她，而是她自己的要求，这就导致她高不成低不就，这就卡在那边了。
江芷蔓回到家里，她帮着桑思语一起收拾东西。
“还没找到工作吗？”桑思语问，“是不是因为你肄业，别人就要压你的工资？”
“是。”江芷蔓点头。
“我们女的本身就不容易找到好工作，你自己又有短处被别人抓住，别人当然就压你的工资。”桑思语道，“当初，我就说让你做一个假的毕业证，有了那个毕业证，别人就觉得你很了不得的。”
“现在也没有那么多人出国留学的。”江芷蔓道，“应该不只有我一个人是肄业。”
“是，是不只有你一个人是肄业。”桑思语道，“但是用人单位也可以做选择啊。他们都想花最少的钱请最有用的人，你又是一个底线感很强的人，又不喜欢耍嘴皮子，他们当然就摁着你。要我说，你还是弄一个毕业证。”
“不行。”江芷蔓再一次拒绝，“我出去找过工作，别人都知道。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万一他们以后遇上了，单位的人知道我是肄业，那多不好。”
江芷蔓还是坚持不做假毕业证，她是肄业就是肄业。
“行吧。”桑思语道，“我都跟你这么说了，你还要这样，那也没有办法。说白了，你有很强的道德感，别人压榨你的时候，他们不一定就有道德感了。”
“我现在也不能说我之前是在考验他们，故意说我是肄业，没有人会相信这么荒唐的谎言。我跟他们本来就是陌生人，我干嘛去考验陌生人对我的信任呢。”江芷蔓道，“我那么做，别人知道了，他们会如何想我爸。我不能给我爸抹黑。”
江芷蔓对她的生父还是有一定感情的，即便她现在几乎想不起生父到底长什么样子的，她都觉得她爸是一个为人民服务的烈士，那么她就不能做得太差。
有的东西，她可以拿，有的东西，她不能拿。
江大海这些人给江芷蔓的东西，她能拿着，因为那些人是她爸的战友，是他们非得要对她好的。
那些陌生人的话，他们就没有必要为江芷蔓做出牺牲。
江芷蔓这个说，说她矛盾吧，其实她也不是一个特别矛盾的人，她把这些事情都分得清清楚楚的。这也就让一些人觉得她非常有底线，她是一个很坚强的女子。
“我爸……养父那边，他现在就是娶了一个不好的女人。”江芷蔓道，“我打算要还钱给他，也写了欠条。他让我不要太着急，我也不能不着急啊，欠着钱呢，总得还。”
“怎么还要你还啊。”桑思语皱眉，“是你主动提的，还是他们主动提的？”
“那个女人，我叫她阿姨，我爸新娶的。”江芷蔓道，“还有奶奶，我养父的亲妈，她们都要我还。我想想，还是还了比较好。现在没有还，写个欠条，我爸在那个家也不至于里外不是人，他夹在中间不好受的。”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桑思语感慨，“你这个继母还真是坏的。”
桑思语想上天对江芷蔓还不是很公平，江芷蔓看似得到了很多东西，但是江芷蔓失去的东西也很多。
而吕萍则在想江芷蔓的房租，一开始说好是一室一厅的，后面变成两室一厅。说什么很难找到一室一厅的，就先租一室一厅，江芷蔓还能把另外一个房间租出去。
吕萍想要是江芷蔓一直没有把另外一个房间租出去呢？
“当初，你们就不懂得租一间房间吗？让房东自己把另外一个房间租出去。”吕萍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你不会是想留着那个房间，你还能住过去吧？”
“不是。”江大海黑线。
“最好不是。”吕萍道，“你又不是江芷蔓的亲爸，你是男的，她是女的，还是得避嫌。你们要是住在一起，别人指不定怎么说呢。”
“别瞎说，我不住过去，就住在这边。”江大海道，他干嘛跑过去住，他又不是一个不懂得分寸的人，有血缘关系的家里人住在这边，他妻子也在这边，他不可能去麻烦江芷蔓的。
“房租呢，你是不是给她付房租了？”吕萍问。
“也就是付了两个月的房租。”江大海道，“芷蔓刚刚回国，找工作也需要时间。等找到工作了，单位给她发工资，也需要时间。她总不能一去上班，就跟单位预支工资吧。这样影响不好，倒不如我给她付了两个月的房租。”
“那间空房间呢？”吕萍问。
“芷蔓今天好像带人过去了。”江母抱着孩子从屋子里走出来，她今天背着孩子出去的时候，正好就看到江芷蔓跟一个年轻的女孩走在一起，“她应该是把房子租出去了。”
“那么房租呢？”吕萍轻轻地掐了江大海的腰一下，“你是不是要过去问问芷蔓，你是给她交两个月的房租，不是给其他人交两个月的房租，另外一个房间的房租，是不是得给你？这钱，没有道理让江芷蔓拿着，那不就等于你给她付了四个月的房租了吗？”
第87章 要求
当江大海听到吕萍的话， 他就觉得吕萍不可理喻，就是多付两个房租而已，又不是很多。
“你是不是觉得多付两个月房租不多？”吕萍道，“我们这边的房租呢？不是说好， 要攒钱买房子的吗？买了房子， 才拥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家。你总是这么为江芷蔓， 江芷蔓为你考虑吗？”
“别说了。”江大海道， “不能去要。”
“你不去，我去。”吕萍道。
“不能去。”江大海拽着要出门的吕萍， “不能去， 你去了， 我以后还如何抬头见她？”
“你能抬头见她， 你能抬头见我，见妈， 见我们的孩子吗？”吕萍道， “江大山的日子都比你好过很多。”
江大山是没有工作， 他就带着儿子出来走走， 还有就是洗衣做饭的。他就觉得不出去工作比较好， 妻子给他的钱也不少，唐桂香多给一些钱， 让江大山不觉得手头紧。
曾经还有人叫江大山去赌博， 江大山不愿意去，他连忙摇摇头。江大山表示自己是游手好闲， 不爱工作，这不代表他就是傻子啊。
那些人开赌局， 其实就是为了骗傻子的，让很多人去赌博， 最后就被当韭菜收割。
江大山想自己留着那些钱买点吃的，多好啊，干嘛去折腾这个。就是打牌、打麻将，他都打得少，他总觉得别人是想赚他兜里的钱，这些人真的是太可恶了。
有一次，江大山打麻将打输了，他非常火大，他回家就跟唐桂香说，说一定是那些人给他做局，他绝对不能跟他们打麻将了。
唐桂香就哄一哄江大山，说他都明白了，他以后就少去打麻将，他可以看着别人打，不是非得上手。真要是上手，他找几个朋友打打玩玩就是了，别跟那些奔着打麻将赚钱的人一起玩，那些人就是混子，人家出老千，他江大山也看不出来。
江大山觉得唐桂香说得太对了，与其把钱输出去，倒不如自己多买一些吃的。江大山有时候就是自己在外面买吃的，他也没有每次都有给唐桂香他们留吃的，唐桂香他们也不多说。
这个上门女婿，江大山确实做得很舒心了。他也不是每天做饭，每个星期，总有那么一两天是家里其他人做饭。
唐母还经常说，他们是把女婿当作儿子的，而不像是一些人家，把赘婿当牛做马。
江大山非常认可唐母的话，他瞧见别的上门女婿，他们一起玩的时候，人家就说他们过得多差劲儿，说妻子他们还偷藏好吃的东西，都不给他吃，还让他多干活。
两厢一对比，江大山越发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舒心一点，除了别人总说儿子不是他的外。儿子是不是他的，这重要吗？
江大山认为这不重要，唐桂香有的是钱，自己能舒舒服服的过日子，还能有媳妇睡，多爽啊。
等过一两年，大儿子稍微大一点，江大山就准备怂恿唐桂香再生一个，两手准备，以后也就不用怕大儿子不孝顺。现在计划生育抓得很严格，但是江大山相信唐桂香有法子的，不过就是罚款而已，唐桂香罚得起的。
吕萍不知道江大山心中的那些小九九，她就知道江大山现在很享福。
“大山都还不用工作呢。”江母来了一句，“小萍啊，大山是他媳妇养着他的。你呢，你是大海养着你的。你还是别说大山了。”
“……”吕萍看向江母，明明唐桂香都不允许江母总是过去，江母还觉得江大山好，还不允许他们多说江大山。
远香近臭吗？
以前在乡下的时候，吕萍也没有瞧见江大山帮衬江母干活啊。江大山就是能不干活就不干活，他就是坐在草垛上休息，坐在谷堆旁边玩耍，总之，他没少偷懒的。
那个村子很多人都姓江，又都是沾亲带故的，他们也不过多为难江大山。
那个时候拿公分的时候，他们顶多就是给江大山少一点公分。等到后面承包到户，江大山不干活，别人就更不管了，反正江大山也不是给他们干活。
“我也不是没有去工作。”吕萍道。
“你那点工资能养得活大海吗？”江母道。
“……”吕萍好想说：你有毛病吗？
江大海又不是上门女婿，吕萍想自己凭什么养着江大海。这些人就是觉得江大山有人养着，是不是也想这么要求她？
吕萍不禁想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嫁给江大海，她嫁过来之后，自己还是得工作。不管自己有没有做好，这些人都要说自己的不是。
“那钱还是得要回来的。”吕萍咬牙。
“不能要。”江大海还是这一句话。
“不要也可以。”吕萍道，“那你每个月要多拿一些钱给我，我攒着，也是为我们的孩子攒着。”
“给你做什么，给我……”
江母的话还没有说完，江大海就道，“好，吕萍，我答应你，每个月多给你一些钱，让你为我们的孩子攒着。”
“嗯。”吕萍这才点头。
吕萍明白这一次的事情根本就没办法继续追究下去，自己真的要是去江芷蔓那边闹得太开，江芷蔓跟江大海说，那么江大海一定要给她脸色瞧。吕萍就想着她要利用这一点事情，总得获得一些好处。
江芷蔓都已经毕业回国了，她早就成年了，也该工作了。
吕萍不想让江大海一直拿钱给江芷蔓，他们的女儿都比江芷蔓更加需要那一笔钱。
江芷蔓根本就没有想着这个房租的事情，桑思语把房租交给江芷蔓，江芷蔓就收着。她们两个人住在一起，一起分担房租，这感觉也是很不错的。
傍晚，何晓雅和谭彦之吃完饭一起去散步，谭彦之时不时看何晓雅一眼，这让何晓雅感觉毛毛的。
“你是不是做了坏事了？”何晓雅不禁问。
“在想，你是不是打算瞒着文章入选文学奖的事情，就不告诉爸妈他们？”谭彦之道，“还有姐。”
“没有必要说的。”何晓雅道，“你是不知道我爸妈……也对，他们很少回来，到现在为止，你也就见过他们两面。”
何晓雅掰着手指头，她跟谭彦之处对象都差不多三年了，而她爸妈也就是见谭彦之两面。两次见面还都是她和谭彦之订婚之后见的，一次一起在家里吃饭，吃到一半，她爸接到一个电话，她爸妈又急急忙忙地走了。还有一次是过节的时候，谭彦之过来送礼，她妈突然想到一个点，得，他们又跑去算术，当天晚上又匆匆忙忙走了。
何晓雅都怀疑自己是他们在路边捡来的孩子，他们总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们会说，就是入选而已，又不是获奖。”何晓雅道，“就算获奖了，他们还会说，就是一个奖项而已，瞧我牛的，有那么值得高兴吗？”
“呃。”谭彦之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画面。
“我爸妈他们是科学家，本身都很厉害。”何晓雅道，“比我强太多了，他们的同事也都是牛逼轰轰的。而我呢。”
何晓雅伸出手指比划一点，“指甲盖这么一点点，一点点……我在他们的面前太渺小了。我爸妈还会说，别自大，一时的成功不算什么，有本事的人从来不多去炫耀，他们还能一直努力下去，能做出更大的成绩出来。”
家里有科学家父母就是这样，当儿女的总是被比下去，被比下去，不断地被比下去。
“我爸妈还说，某某家的孩子啊，他们选择的专业就特别好。”何晓雅道。
“专业？”谭彦之疑惑，“他们选择什么专业？”
“物理这些啊。”何晓雅道，“还有你学的，机械这些的。反正他们就觉得这些比较有用，而我学习中文就没有什么用。可能是他们觉得我很难达到一定的高度，没有达到一定的高度，也许还没几个人看我的文章。我说我去当老师的时候，他们很赞同，说是教书育人还是有点用的。”
她父母就差说她写的是狗屁文章了！
所以何晓雅不喜欢在父母的面前多说自己的成绩，跟父母比起来，自己确实不算什么的。父母他们认为她学的专业无用，她也无法阻止他们那么想。
很多学生觉得自己考的大学还不够好，父母还会觉得儿女考的专业没有多大的用处。这都是很普遍现象，父母都希望儿女能按照他们所安排的路线去走。
“我高中的时候，理科成绩很不错的。”何晓雅道，“他们也都觉得我以后会去做科学研究，他们说化学可以，物理可以，医学也可以。反正他们说的专业都不是我爱学的，我报专业的时候也没有跟他们说。他们比较忙，就想我肯定是按照他们的想法去填报志愿了，结果不是。”
何晓雅说到这里，她就笑了。
“爸妈不知道，姐不可能不知道。”谭彦之肯定地道。
“对啊，姐她是知道的。”何晓雅点头，“可我就是不学习那些专业，就是要学习中文。我跟我姐说要是去了别的专业，等进大学之后，我去转专业，他们也没有办法。倒不如一开始就让我选择我喜欢的专业，我姐就只能同意了。”
要不是有她姐的配合，何晓雅还没有那么容易就选择上现在的专业。
“我也是有些叛逆的。”何晓雅道，“要是我现在没有学习好，爸妈估计就要说：你看看你，当初让你选择别的专业，你就是不肯，现在好了，一事无成。”
“不至于。”谭彦之道，“你考到那么好的大学，也有能力，又怎么可能一事无成呢。你现在都入选了文学奖，争取拿奖回来给他们看看。”
“其实之前也不是没有获奖过。”何晓雅道，“就是那些奖项都不是很重大的奖项。有的奖项就是报社、出版社他们自己办的，还有就是省市举办的，不像是这一次是全国性质的很有水准的奖项。”
何晓雅对手指，她不是很有信心，那么多大佬在，她何德何能啊。
何晓雅前世看过很多知名作家的文章，她觉醒前世记忆之后，也不敢用那些梗和桥段。在她看来，用多了，一不小心变成融梗，那就不好。即使在这个世界可能没有那些作家的存在，何晓雅也不能当文抄公。
因此，何晓雅写的那些文章，确确实实都是她自己的原创。
“你是不知道，当我看到别人写的文章，我就觉得太棒了，他们怎么能把文章写得那么好。”何晓雅有些激动，“再看看我的，我写的都是什么垃圾啊，那些稿件都是废纸，只能扔去烧了去堆肥。”
“别人看你的文章，他们也觉得你的文章写得很棒啊。”谭彦之能看到何晓雅的兴奋，她还是为这次入选文学奖的事情高兴。他认为何晓雅就是应该高兴高兴，这么好的事情，如何能不庆祝一下，“介意我告诉爸妈吗？”
“你是说……你爸妈？”何晓雅眨眨眼。
“等我们结婚了，我爸妈，也是你爸妈。”谭彦之道，“对，他们一定会为你高兴的，他们还会多夸你。”
“你们都是夸夸族的人吗？”何晓雅几次去谭家，谭母他们也不用她多做事情，他们不是夸她又文采，就是夸她长得漂亮，还说那些事情就交给佣人去做就好了。
谭大嫂对何晓雅也不算，那些人都不曾为难过何晓雅。谭大嫂明白谭彦之对何晓雅的喜欢，再说她自己平时也没有总是去做那些家务啊，何晓雅不会做家务，这又有什么，她这个当大嫂的也不用多做。
在谭大嫂看来，她和何晓雅之间没有巨大的利益冲突。就算谭父谭母以后可能多分给谭彦之财产，谭大嫂也不是那种眼皮子浅的人。
谭大嫂本身出身就好，她跟谭大哥又是青梅竹马的，两个人又不缺钱。
因此，谭大嫂在何晓雅过去的时候，也是夸夸她。
“你们就知道向我砸糖衣炮弹。”何晓雅道。
“我看你也挺喜欢的啊。”谭彦之道。
“夸我，总比骂我来得强吧。”何晓雅道，“有的人就是喜欢指桑骂槐的。”
何晓雅住在这一条街上，有时候还能听到当婆母的在骂儿媳妇的，话里话外就是儿媳妇没有干活。有的婆母故意扯着嗓子大声说话，让别人都听见了。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有的人就喜欢让别人知道这些事情。
“所以是能说吗？”谭彦之道。
“你想说就说啊。”何晓雅不介意，“不过不能说会不会获奖，就说入选，顶多说可能不能获奖，知道吗？”
何晓雅怕说得太过绝对了，别人都觉得她太过想当然，都觉得她太过骄傲自得了。她当然还是希望适当地低调一点，这样也显得自己有逼格一点，太过高调，反而不好。
“知道，知道。”谭彦之笑着道，“就按照你说的，给他们分享这一个消息。这么好的事情，还是得让大家知道一下的，不用瞒着。”
“我妈才跟我通话过，短时间内，我要是再给她打电话，她一定会批我的。”何晓雅耸肩，“还是不能告诉他们。但是，可以告诉我姐，看看我姐会奖励我什么。”
“你这么大的人了，姐还奖励你？”谭彦之疑惑。
“有什么不可以奖励的。”何晓雅道，“她给我买跟香蕉，那也是巨大的鼓励。”
“然后，你踩着香蕉皮，不小心滑一跤？”谭彦之道。
“……”何晓雅撇嘴，谭彦之是不是找抽啊。
“呸呸呸，我说错话了。”谭彦之连忙道，“不能说这样的话。”
谭彦之觉得自己太不小心了，何晓雅的文章才入选文学奖，自己那么说不就等于在嘲讽何晓雅惨遭滑铁卢吗？他跟何晓雅在一起，有时候太过放松，一不小心就说错话。
这让谭彦之有些懊恼，“我得给你赔礼！”
“那你就赔给我一大串香蕉！”何晓雅道。
最后，何晓雅看着谭彦之吃了一大串香蕉，看看他还会不会瞎说话。谭彦之都吃得打嗝了，他想幸好这一串香蕉也就是六七根，幸好有人买走了其他部分，幸好那个水果摊没有更大串的香蕉了。
要是水果摊有更大串的香蕉，怕是谭彦之真的吃不下。
何晓雅当时还故意问水果摊的摊主，“请问有那种一大串的香蕉，就是那些香蕉都没有切下来，地里长的那一种一大串的吗？”
“没有。”水果摊主当时就回答，“你要是想要那样的话，也可以，可能就是得等过两天才好。”
“那就算了。”何晓雅又不是真想买那么大串的，她就是问问。
这一天，何晓雅很高兴。当何美丽带着江梓良过来的时候，她就看到桌上的那些香蕉皮。
“不是说叫我们来吃西瓜的吗？”何美丽疑惑，“你们……”
“你们先偷吃啦。”江梓良接话。
“哪里算偷吃，这是光明正大地吃。”何晓雅轻轻地捏捏江梓良的鼻子。
“要吃吗？”谭彦之看向江梓良，要是江梓良要吃香蕉的话，自己是可以让给江梓良的。
“不吃，你吃！”江梓良觉得这是有异常，自己还是别吃香蕉了，“我妈也不吃。未来小姨夫，你吃吧，多吃点，不容易便秘。”
“……”谭彦之转头看向何晓雅，“小良以后也是可以去写文章的。”
“我不写文章。”江梓良道，“我是要机械大师！”
“行，好远大的理想，你外公外婆一定会为你鼓掌，他们还会觉得后继有人！”何晓雅道。
“你自己没有按照爸妈的话去选专业，要让小良去啊。”何美丽好笑地道，“小良呢，还是看他自己，他喜欢学什么都可以，我不拦着他。”
何美丽想自己只要多准备一些钱，让江梓良能有更好的教育，这就行了。接下来的路，就是靠江梓良自己去走。当妈的，哪里能管儿子管一辈子，管多了，儿子也成长不起来。
“可是小良喜欢的就是爸妈认定的有用的转呀啊。”何晓雅道，“姐，不是你告诉小良要学那些的吧？”
“不是……”何美丽还真没有过，“可能是男孩子都喜欢这些？”
“姐，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听哪个？”何晓雅道。
“你不想说，就别说。”何美丽道。
“姐，你怎么不按照常理出牌呢？”何晓雅道。
“你这个大作家不也是经常不按常理出牌的吗？”何美丽道。
“好消息，我的文章入选了树人文学奖。坏消息，姐，是不是要给我一个奖励？”何晓雅道，“大一点的奖励吧。”
“多大的人了，还奖励啊。”何美丽道，“等你获奖了，我送你一套房子！”
何美丽的想法很简单，何晓雅得先获奖，没有获奖，就别说这些有的没有的。
“你等着！”何晓雅道，“这一次没有获奖，下一次总要获奖的，总有一天的。”
“我看你不是为了获奖去的，你就是为了房子去的。”何美丽看向谭彦之，“你们两个人这几年买了不少房子了吧？”
“是买了一些。”谭彦之觉得何晓雅说得很有道理，他们把钱放在银行，万一钱贬值了，那些利息也就不算什么。房子这种东西，再贬值也贬值不到哪里去。
“真搞不懂你们两个人。”何美丽感慨，她就是买地皮，扩大工厂的规模。
“姐，你也可以买房子，多买几栋。”何晓雅道，“多在几个城市买，以后，我们去这个城市旅游有房子，去那个城市旅游也有房子，多好啊。”
“爸妈要是知道了，非得说你太铺张。”何美丽道，“爸妈做实验经费不足，我拿了一些钱给他们。”
何美丽想着父母以前为她付出了很多，虽然父母没有因为实验经费紧张而找她要钱，甚至父母都没有在她的面前多提，就是很多年提起过，在何美丽赚大钱之后就没提，但是何美丽还是想到了这一点。
周末，杜编辑一早就起来了，她早早梳洗干净，她在九点多就到了好好馄饨店。她在想她是说这个时间点，但是她总觉得何晓雅可能悄悄地过来看一看，探一探脑袋，也许何晓雅早就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就在杜编辑坐下没有多久，桑思语和江芷蔓也过来了，两个人早上没有开火，她们就过来馄饨店吃馄饨。
“这家的馄饨味道特别好。”江芷蔓道，“我出国之前，就很喜欢这家馄饨店。”
第88章 刻薄
杜编辑坐在那边， 她看了看江芷蔓和桑思语，这两个人有一股子高傲劲儿，哦，显摆劲儿， 她们说话还要夹杂一句外文， very delicious……
是， 是， 是，这里的馄饨好吃。
杜编辑多少也会几句外文， 特别是这些简单的。她一看， 她就知道这两个人不可能是何晓雅， 何晓雅不至于故意去秀外文。何晓雅要来见她， 那应该就是真的来见她的。
桑思语看了看杜编辑，她又继续跟江芷蔓说话。
“你要不要去外贸公司？”桑思语问， “外贸公司， 他们就需要会外文的， 不懂得外文的还不行。只要懂得外文， 能帮助他们做生意， 就可以。我去的就是外贸公司，你要不如就去我的公司试一试， 谈成生意， 也会给一些提成的，就不是死工资， 还能多拿一些钱。”
“这样会不会不大好？你也才过去。”江芷蔓不大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的，他们公司就是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桑思语道， “可以去试一试啊。”
“嗯，等明天去看看。”
何晓雅换了一身干净清新的裙子， 她没有让谭彦之陪着她一起去。杜编辑也是一个女的，谭彦之过去也不好，女人之间聊天，男人就别听了。
她带上了包包，还有写的关于她哥哥的寻人启事。
何晓雅出门之前还戴了一个帽子，外面的紫外线太厉害了，她还是戴帽子。
“好看吗？”何晓雅下楼，她问坐在一旁的谭彦之。
“可以。”谭彦之道，“绝对能艳压群芳。”
“我是去见编辑，哪里需要艳压群芳啊。”何晓雅道，“稍微好看一点，不显得太土就可以啦。”
何晓雅前世看到一些网站的作者大会，那些作者还走红毯，这不是最为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些女作者都好漂亮啊。何晓雅曾经在想她们是不是早早准备了，她们是不是特意打扮了，真是好看啊。
何晓雅还看过有人嘲讽作者长得不好看，作者只要写出好看的小说就行了，好看不好看的，那也不重要吧。
“不土。”谭彦之道。
“那就好。”何晓雅又去了全身镜子面前照一照，还压一压帽子的边沿。
“真不要我去？”谭彦之问。
“不要，我自己去。”何晓雅道。
“远远地看，也不要？”谭彦之又问。
“别。”何晓雅摇头，“别人会以为你是坏人的，当然，编辑也可能认为我不相信她。”
“行。”谭彦之道，“你去吧，我等你回来。”
“可能要晚点，你一会儿饿了，就自己吃饭，不用等我。”何晓雅道，“我要让编辑帮着办事情，她当我编辑那么多年，我也该请她吃一顿饭。”
“没打算让她来家里吃饭？”谭彦之疑惑，他听何晓雅说过那个编辑是要去好好馄饨店，这个店铺距离这边还很近。
“不……还是不了吧。”何晓雅有些担心，要是杜编辑来了自己家，杜编辑以后催稿的时候就来自己的门口待着。何晓雅的脑中浮现杜编辑拿着一个破碗坐在她的房子门口：写稿啊，写稿啊，我的稿子啊，你在哪里。
那就是魔咒啊，何晓雅觉得这还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
“还是在外面吃，不然，她觉得我抠门怎么办？”何晓雅道，“她可是知道我赚多少钱的人，她还是我的编辑，以后，我还得多仰仗她呢。”
“那你们就在外面吃。”谭彦之道，“不是在好好馄饨店吃吧？”
“不是。”何晓雅道，“还是得请像样一点的。”
何晓雅不至于那么抠抠搜搜，她当然是要请好一点的饭菜。当然，要是杜编辑非得在好好馄饨店吃，何晓雅也不为难的。
“我出门咯。”何晓雅道。
“好，去吧。”谭彦之看何晓雅已经磨蹭了好一会儿，何晓雅九点的时候就已经下楼了，一下子拿帽子，一下子是觉得鞋跟太高，她还真是注意。
何晓雅知道南方人的身高都不是很高，特别是这个时代，南方的一些男生甚至还不如女生高。何晓雅就想着万一杜编辑的身高不高，自己穿高跟鞋，那就很不合适，何晓雅本身就一米六五多了。
而谭彦之的身高就高很多，他都比何晓雅高一个头了。何晓雅站在谭彦之的身边，还显得非常小鸟依人。
何晓雅走出大门，她既然决定了要去见编辑，自然就不可能磨磨蹭蹭。她深呼吸一口气，没有必要害怕，直接走。
当何晓雅踏进好好馄饨店的时候，江芷蔓就认出何晓雅。江芷蔓回国这么多天，也就是上一次租房的时候遇见，搬东西的时候遇见，后面就没有再遇见。
这一会儿，江芷蔓见到何晓雅来馄饨店，她也不意外。何晓雅的厨艺很烂的，可以说她根本就没有厨艺。
江芷蔓想自己现在还能做很多道菜呢，而何晓雅应该还是不会。何晓雅这样的人就只会坐等吃的，等别人把吃的做好，别人再把东西端到何晓雅的面前。
“哇哦，她好漂亮啊。”桑思语看到了何晓雅，满眼都是震惊。
原本，桑思语背对着何晓雅的，她见江芷蔓盯着门口看，于是她就转头，她就看到了何晓雅。这女的怎么长得这么漂亮，人比人真的是气死人，桑思语表示自己被比下去了。
何晓雅听到了桑思语的话，她转头看过去，正好就看到了江芷蔓。何晓雅没有走到江芷蔓的身边，她就准备朝着杜编辑走过去。
不错，何晓雅看见过杜编辑，她就是在报社附近看到的。
而杜编辑根本就不知道何晓雅的长相，她看到何晓雅坐在自己的面前，她道，“不好意思，这里有人坐了。”
杜编辑没有想到何晓雅会这么漂亮，眼前的女子太过干净漂亮。这让杜编辑想到了很多形容美貌的词语，倾国倾城，祸国殃民，貌比西施……
杜编辑还真没有见过这般漂亮的女人，那她就再看一眼，眼前的人也不像是特别打扮过的，就像是简简单单地打扮的。这人不走，她多看一眼，不过分吧？
“说好十点，你等我的。”何晓雅道。
“你是……”杜编辑猛地站起身，她睁大眼睛。
“对啊。”何晓雅道，她朝着杜编辑眨眨眼，“你就叫我阿雅就可以。”
阿雅是何晓雅的笔名之一，谁也想到不这个笔名会是她的。
学校的一些人都没有猜测阿雅是何晓雅的笔名，他们都觉得这样的笔名太过简单，也很容易被人发现。最重要是阿雅这个笔名已经很出名了，那些人当然就不愿意相信这个笔名是何晓雅的。
除了阿雅这个笔名，何晓雅还有其他的笔名，但是她发表小说主要还是用阿雅，她还用阿雅的笔名发表了很多篇文章。
这一次，何晓雅入选树人文学奖的文章，正是笔名阿雅下的文章。
“阿雅。”杜编辑震惊。
曾经，有人说阿雅是一个男的，不是只有女的才能叫雅，他们都觉得一个女人写不出那样的文章。就算是现在，还有人怀疑阿雅是男的。
“对啊。”何晓雅道，“在这儿坐了很久吗？”
“不久，也就是半个多小时。”杜编辑道。
“这么早？”何晓雅看看手腕上的手表，手表显示刚刚十点呢。
她们约好的就是十点，而不是九点半。
何晓雅想自己可没有迟到，她这是非常准时。
“怕你不来啊。”杜编辑笑着道，“吃早饭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吃过了。”何晓雅道。
江芷蔓已经吃完馄饨，但是她听到何晓雅跟杜编辑的对话，她就想那个女的是谁。何晓雅竟然对一个人这么客客气气的，这个人是何晓雅的朋友吗？
“小姨。”江芷蔓放下勺子和筷子，她走到何晓雅的面前，“我请你吧。”
“小姨？”杜编辑疑惑。
“我不是她的小姨，我姐跟她解除领养关系的，你是知道的。”何晓雅道，她当时还让杜编辑帮着刊登声明。
“哦，是江芷蔓小姐啊。”杜编辑看向江芷蔓。
因为是何晓雅让杜编辑帮着刊登声明的，所以杜编辑多多少少知道一点。杜编辑要是想来找何晓雅，她完全就可以顺着那些信息来找何晓雅。
“你看上去也不比阿雅小啊。”杜编辑道，“阿雅叫你小姨，估计别人都觉得应当没错呢。”
“我才不要有她这样的长辈。”何晓雅撇嘴。
“芷蔓。”桑思语走到江芷蔓的身边，她没有想到这个漂亮的女人就是江芷蔓那个刻薄的小姨，“你这小姨……她不是你小姨了，你也不用叫她小姨。空有一张皮囊而已。”
桑思语原先还觉得何晓雅很漂亮很有气质，她现在不觉得了。她回想起她刚刚说何晓雅长得漂亮，江芷蔓脸上一言难尽的表情。
江芷蔓以前就说过何晓雅长得非常漂亮，桑思语以前还不觉得，她就想一个女人再漂亮也就是那样。当桑思语亲眼见到何晓雅之后，她就觉得何晓雅比她以前所想还要漂亮。
“空有一张皮囊，也好过你披着狼皮的好呀。”何晓雅道，“我都没有到你们的面前，你们还要到我的面前，贱不贱呀。”
呀，呀，呀个屁啊，桑思语觉得何晓雅说话怪怪的。
“你问问他们，是我去你们面前，还是你们跑到我面前的。”何晓雅道，“大家都是左邻右舍……”
“思语，我们走。”江芷蔓连忙拉着桑思语往外走，她知道何晓雅吵架的本事。
很多老一辈的街坊邻居都挺怕何晓雅的，年轻一辈又有很多人站在何晓雅那边。
“这么快就走？干她丫的啊！”桑思语觉得江芷蔓太软弱了，她们不应该逃避，她们应该迎难而上。
“走，走，走。”江芷蔓道，她可不能让桑思语继续说下去。桑思语要是再说下去，何晓雅就不可能让她们这么顺利离开。她凑到桑思语的耳畔，小声地道，“快点走，再不走，她要是发疯了，我们就走不了。”
“还真的是你。”杜编辑听到何晓雅对江芷蔓她们说那些话，她就觉得着是阿雅的风格。她不觉得何晓雅那么说有什么错，别人都凑上来让何晓雅打脸了，何晓雅就该狠狠地打下去。
“对啊，当然是我。”何晓雅道，“你不会觉得我长得很丑，还要找人假冒我，让你们不幻灭吗？”
“不是，不是。”杜编辑连忙道，她知道何晓雅还是很爱惜笔名的，何晓雅不至于这么做。杜编辑认为何晓雅顶多就是在小说里写这样的桥段，何晓雅本人不可能做出这样的骚操作。
“这里人多，我们去清静一点的地方。”何晓雅道。
其实这个时间点，好好馄饨店的人不是特别多。但是等到后面一点时间，就有很多人过来。
何晓雅还要跟杜编辑说她哥哥的事情，“我有事情要麻烦你。”
“……”杜编辑看着何晓雅，这还真的是阿雅的风格。
两个人一起去旁边的饭店，还坐到了包厢。
“今天，我请客。”何晓雅道。
“我请你也没有关系，报社报销。”杜编辑道。
“你这样说，是在引诱我，让我不请客，让你去报社报销吗？”何晓雅不禁道。
“可以啊，本来就可以。”杜编辑笑着道，“我们主编都说了，让我一定得把你请去参加文学奖。”
“你们包吃包住，那就去吧。”何晓雅道。
“你大概率会获奖。”杜编辑道，“就算你很年轻，他们也不是非得等你年纪大了，再给你奖项。他们也不能因为你是女的，就不让你获奖。”
虽然前面两届获奖的主要是男作者，但是男女平等，还是该有女作者的身影。否则，这就是男作者的盛宴，也显得不公。
“看他们吧。”何晓雅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获奖，她从包包里拿出自己写出来的寻人启事，“这是关于我哥的寻人启事。”
“你哥？又是你哥的？”杜编辑知道何晓雅之前就有托报社刊登过寻人启事，“现在还找？”
“嗯，继续找。”何晓雅点点头。
“你要是继续找，你就更该去参加这一次的文学奖。”杜编辑道，“有人采访你的时候，你就可以说你哥哥的事情，让更多人知道。这样的寻人启事，有很多，大多数人都没有找到亲人。”
杜编辑说的大实话，那些人基本都是在白白花钱，花了一次又一次。杜编辑有时候就会跟他们说，让他们放弃，让他们别浪费钱了。
有的人家根本就没有那么多存款，他们每次赚到一点钱，他们就刊登寻人启事。
杜编辑曾经也跟主编提议，要不就免费啊。可是这种事情免费了，就会有更多的麻烦，寻人启事免费了，其他的板块呢？别人总是会说的，象征性收一点，也能避免很多麻烦。
“我知道。”何晓雅哪里可能不知道，这是特殊年代下的事情。
在后世，还有男女要结婚之前，他们发现彼此是兄妹，这婚就结不成了。这种事情很少，但是还是有的。
何晓雅当时就想着后世那么开放，那对兄妹会不会把情侣之间要做的事情都做了。女方没有怀上孩子还好，要是怀了孩子，月份还大了，那就十分糟糕。
何晓雅的亲哥哥比谭彦之的岁数大，谭彦之当然就不可能何晓雅的亲哥哥。
“我爸妈要找，我觉得也得找一下。”何晓雅道，“我们家也不缺这点钱，能继续找就继续找。你不觉得吗？有时候这就像是形式主义，就是刊登一下，但是不刊登寻人启事，就更难找到我哥了。只要有一点小小的希望，都不能放弃。”
“你跟你哥没有见过吧。”杜编辑道。
“没有。”何晓雅摇头，“我就是听我爸妈说起的，我姐都很少说起我哥，我姐也没有见过我哥。”
“难得啊。”杜编辑觉得何晓雅的性子是难得好，她见过很多人，有的兄妹就会劝说父母，说有他们在，父母就别去找失踪的兄妹，别浪费那么多钱。
“我爸妈忙着做实验，他们去找过几次，没有找到，他们每年还是会托人问问。”何晓雅道，“他们就觉得那户人家也许想着落叶归根，那户人家要是回去了，也就能知道我哥在哪里。”
“哪里可能回去，有很多人搬离原本的村子，就没有再搬回去。”杜编辑道，她看了看何晓雅写的寻人启事，信息列得很明确，就是把能列出来的都列出来了，简简单单的，让人能看得很明白，“也有少部分人会再搬回去，但是太少太少了。”
“怎么样？”何晓雅问。
“可以。”杜编辑道，“跟你们之前刊登的寻人启事差不多吧？”
“是差不多，就是我爸妈想到了什么新线索，我就写上去。”何晓雅道，“但是……他们想出来的线索非常少，都那么多年了。”
什么头上长痣之类的，那户人家的长相，别人也有长那样的。没有照片，没有具体的肖像，那就是大海捞针。
何晓雅的爸妈也画不出那户人家的长相，他们绘画的技术不是特别好，加上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他们哪里能说得十分清楚。当年，情况紧急，何父和何母也就没有想着拍下那户人家的照片。
另一边，桑思语被江芷蔓拉到了别处，两个人走在路上，桑思语推开了江芷蔓的手。
“你干嘛怕她啊？”桑思语不大开心地道，她觉得委屈。
“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这一片地区就是她的地盘。”江芷蔓道，“你刚刚也听到她说的话了，她就不是一个脾气好的话。”
“嗯，用最美的面容说最恶毒的话。”桑思语点头。
“我们住在这边……”
“要不，我们就不住在这边，我们就不用怕她？”桑思语提议。
“这条街还是比较安全的，其他地方，我就不知道了。”江芷蔓道，“我还没有出国的时候，听人说有女孩子被流氓闯进房间，女孩被人先奸后杀。”
江芷蔓也怕，她不能保证自己就不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倒不如住在安全的地方。她不是没有考虑过别的地方，但是想来想去，她还是觉得其他地方没有这边好。
“这么可怕？”桑思语惊讶。
“对，就是这么可怕。警方都调查了很久，都没有找出凶手。这边的房租也不是特别贵，换一个地方，可能房租贵，房子还不好。”江芷蔓道，“我们还是得懂得保护好自己。”
“那还是住在这边吧。”桑思语道，她们没有必要因为一个何晓雅就把自己至于危险之地，“这边确实不错，还有很多店铺，这些店铺里的东西也不贵。”
“要是你遇见我小姨……何晓雅，就躲远一点。”江芷蔓道，“她的嘴巴特别毒的，很会说人的。”
“怎么就不是她躲着我们呢？”桑思语感慨。
“你刚刚也瞧见了，你觉得她会躲着我们吗？”江芷蔓道。
“她还真不可能躲着我们。”桑思语道，“可怜你拥有这么刻薄的小姨，你以前一定过得很不好。”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江芷蔓无奈道。
桑思语听此，她越发肯定江芷蔓以前受了很多苦。何晓雅那样尖锐的性子就是被人宠着出来的，而江芷蔓的性子就相对懦弱一点，江芷蔓这样的性子才像是寄人篱下养出来的性子。
“有我在，我一定不会让她再欺负你！”桑思语停下脚步，她伸手抱一抱江芷蔓。
“我相信你。”江芷蔓回抱一下桑思语，她随即就把桑思语推开，“我们还在外面呢，我可不想感动得流泪。”
“不哭，我们回去。”桑思语道，两人手牵着手回去，彼此还挺感动的，她们真的是好朋友，“你不是还要去见你的心上人吗？今天还要去吗？要不要我陪着你？”
简家，简杨打算要去省会城市发展，他不想待在家族所在的城市。他想要自己去做事情，不想跟着他哥哥们去争夺财产，自己创业不香么。他舅舅也是很独立自主，舅舅不是外公外婆的，舅舅不去争，外公外婆给舅舅的，舅舅也不多要。
简杨的舅舅也有意扩大生意，他也是支持简杨的。
“去吧。”简杨的舅舅名字叫云言煜，他跟着养父母姓，不是跟着前头的那户人家姓氏。那户人家不大记得云言煜父母的姓氏，是何呢，还是贺，还是其他的音，“你要是做得好，等过一阵子，我再去看看你。”
第89章 推荐
“还要等一阵子？”简杨疑惑。
“是。”云言煜点头， “树人文学奖就要在晋市举办了，我打算过去看看。”
“舅舅，你又不写文章，也不写小说， 你过去做什么？”简杨不是很明白， “去看看那些作家有多神奇？”
“你看香江那边， 有很多电视剧都是根据小说改编的。”云言煜道， “小说跟剧本不是一样的模式，但是有小说的基础在， 剧本的整体框架也就有了， 也就更容易创作出更优质的电视剧。”
云言煜还是有一定的眼光的， 特别是随着电视机渐渐增多， 很多人民家里也都有了电视剧。他们私人建立影视公司创作电视剧，这也是一条路子。
国内的土地那么大， 那么多民众， 那么多电视台。这是一个巨大的市场， 即便国内的电视剧暂时还没有非常发达， 但正因为这一点， 这就代表着他们有很多的机会。
“舅舅，好想法。”简杨竖起大拇指， “我还想着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过去， 江芷蔓就在那个城市，也许你还能去见见。”
“她的路， 该她自己走了。”云言煜曾经见过江芷蔓几次。
最初，江大海还没有收养江芷蔓的时候， 江芷蔓懦懦弱弱的，她就扯着江大海的衣服， 她不敢多看其他人。
云言煜和江大海后来没有在一个部队，他就更少去看江芷蔓，偶尔寄一点东西。他不可能就只给江芷蔓一个烈士之女寄东西，有时候还给别的烈士儿女寄东西。
江大海退伍之后，云言煜还见过江芷蔓。但是云言煜没有见到江大海的妻子何美丽，可能是没缘分见面，时机不巧，云言煜要赶着回来，而何美丽没有在家。
等何美丽回家的时候，云言煜已经离开了。
云言煜知道江大海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能力，江大海没有那么大的好宅子的。还有那些吃的用的，云言煜多少也能猜测出是何美丽花的钱。
之前，江大海偷何美丽的钱给江芷蔓读书，云言煜是过后知道的。如果云言煜早就知道，他绝对不会去安排江芷蔓出国的事情。
人有多大的能力，就去办多大的事情。
当时，云言煜以为江大海夫妻就是要让江芷蔓出国留学，江大海话里话外都是何美丽在江芷蔓高考前后就已经做了安排，是江芷蔓之前没有去，这才稍微耽误一点时间。
在江芷蔓出国留学之后，云言煜再得知江大海偷何美丽的钱，江大海还离婚了，这让云言煜都不知道怎么说好。
因着江芷蔓已经出国了，要是这个时候断了江芷蔓每个月的生活费，这让江芷蔓一个柔弱的女孩怎么在国外生活。
于是云言煜就多出一点钱，多补点钱，还让简杨去看看江芷蔓。云言煜跟江芷蔓见面次数少，即便他听了简杨说的那些话，难免还是会觉得江芷蔓年纪轻不懂事，等过几年，江芷蔓就懂事了，还是得让江芷蔓读下去，否则，之前的所有就都白费了。
“她自己走！”云言煜强调。
“舅舅，我还以为你会多关心她呢。”简杨道。
“关心太多，那会把一个人养坏了。”云言煜道，他当年得到养父母的帮忙，后面的路也是得靠自己走，哪里能一直靠养父母。
江芷蔓得到养父母的帮衬一点都不少，江大海和何美丽都还为了她离婚。
云言煜不觉得江大海所做的举动多让人感动，那就是对妻子的背叛。特别是在妻子本来就要用那笔钱做其他的事情的情况下，江大海是要让何美丽背信弃义，江大海根本就没有考虑何美丽的想法。
“你们这么帮她，她还大学肄业。”简杨道，“啧啧啧，毕业证都没有。不过她到底在国外留学过，也懂一些外语，回国后也是能找到工作的。”
“所以你不用管她了！”云言煜也没有脸继续让外甥管江芷蔓。
要不是外甥跟他说江芷蔓的那些事情，云言煜真的以为江芷蔓是一个非常可怜的女孩。当云言煜听到外甥说的话，他就觉得江芷蔓太不懂事了。
云言煜又不是傻子，他当然可以从那些事情分析出江芷蔓是什么样的人。一个眼里只想着男人的女孩，一个不懂得为自己未来谋划的女孩，别人又何必帮那么多呢。
云言煜已经让简杨帮衬江芷蔓到她回国的时候，他对江芷蔓是仁至义尽了。别的烈士子女都还没有得到江芷蔓这么多帮助呢，有的人家里明明已经很难过，他们也没有朝别人伸手，他们是能不找别人帮衬就不找别人帮衬，就是要自己去努力。
江芷蔓小时候怯弱得很，云言煜想可能是江大海太过宠着江芷蔓才导致她那样。到了江芷蔓留学的时候，他们其他人就是被赶上梁山，他们总得让江芷蔓顺利读完书。
江大海有亲自上门找那些战友，还有打电话给云言煜这些人。在他们知道江大海为江芷蔓付出那么多之后，江大海还说以后会设法还钱，别人都不好意思不借，同样，他们也不好意思真的让江大海还钱，就是每个人凑一点。实在没有钱的，那就再少给一点，或者干脆就别凑钱了。
这也是云言煜限定每个月给江芷蔓钱的缘故，够吃饭，够买一两本书，再多的也就没有了。他是有些钱，这不代表他就要给江芷蔓。
“真不用管？”简杨掏掏耳朵。
“真不用。”云言煜道，“你就安心去做你的事情，让你帮忙的事情，你已经帮忙过了。”
“要不要我过去的时候，再给她找一份好工作？”简杨故意道。
“不需要。”云言煜道，“她自己的路，她得自己走，不能一辈子都依靠别人。”
“最好是这样。”简杨道，“舅舅，你就该记下你今天说的话。”
当何晓雅和杜编辑一起从酒楼出来后，她们到了门口，杜编辑还道，“这寻人启事，我明天去单位的时候就给你安排。等到十月，文学奖……”
“我去，一定去。”何晓雅道。
“我们到时候过来接你，也不用你去报社。”杜编辑道，“放心，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的。”
“行。”何晓雅点头。
回家的路上，何晓雅看到一个卖蛋糕的店铺，她就上前买一些鸡蛋糕。
当何晓雅买好鸡蛋糕转头，她就看到江母抱着一个女孩。
“啊啊。”女孩想要去抓那些蛋糕。
何晓雅没有去管那个女孩，那个女孩跟江梓良有血缘关系，跟江大海也有血缘关系，就是跟自己和姐姐没有血缘关系。自己干嘛要去管那个小女孩，江母要把孩子抱到这边来，那么江母就得自己负责善后。
“你买了那么多块，给一块不行吗？”江母道。
“不行。”何晓雅直接拿着鸡蛋糕就走了。
“真是小气。”江母道，“小妹可是小良的亲妹妹。”
“那你们就去问小良，问他可不可能把到嘴的吃的给他妹妹。”何晓雅不说了，她才不爱跟江母掰扯。
“太小气了。”江母又道，她转头看向买鸡蛋糕的铺子。
算了，算了，少吃一口也不会有什么。
江母又看向孙女，“你就只是一个丫头片子，还想吃这么好啊。”
“买一块呗？”老板道。
“不买。”江母道，“你送一块啊。”
“……”老板不说话，要是他给这娃娃送鸡蛋糕，等过后，江母还会抱着娃娃过来。
之前，有水果摊把快要坏掉的水果白白送给江母之后，江母后面就过去好几次问有没有不要钱的烂水果。江母也不知道要等人家收摊的时候过去，人家刚刚摆摊没有多久的时候，江母就过去。
江母就是一个难缠的人，她又住在这边，她要是要刁难人就能总跑过来。水果摊摊主没有办法，就只能说得等收摊的时候，说烂水果也是要卖钱的，就是价格低一点。
价格低一点？
那不是还等于要钱的嘛。
江母还不高兴，说那个水果摊的摊子丧良心，坏掉的水果竟然还要钱。坏掉的水果不就是应该直接扔掉的吗？
要是水果摊摊主扔掉那些烂水果，江母还能去把那些水果捡过来。
不是说江母不能去捡，而是她直接去问人拿，这就显得很不好了，还要让人家白白送。人家白白送给她一两次，那就不错了，江母还想着天天有。
这一件事情都传开了，卖蛋糕的老板自然也知道，那么他就更不可能白送东西给江母，就算东西是给那个女娃娃的，那也不行。
何晓雅回到家里的时候，江梓良跟谭彦之正在拆机器。她回到家里了，这两个人还在拆。
“咳。”何晓雅轻咳，“要不要吃一些小点心啊？”
“小姨。”江梓良见到何晓雅，他赶紧放下手里的工具。
“快去洗手，瞧瞧你的脸，跟个小花猫似的。”何晓雅见江梓良要冲到自己的面前，她连忙道，“这么脏的手，要是蹭到衣服上，该有多难洗啊。”
江梓良看看自己的手，是有点黑。
“我带他去洗手。”谭彦之道。
“你也得洗手。”何晓雅强调。
“得咧。”谭彦之随即就带着江梓良一起去洗手。
在江梓良吃鸡蛋糕的时候，谭彦之问，“事情都已经办好了？”
“嗯，跟编辑说了，她会安排刊登寻人启事。”何晓雅道，“这么多年过去，编辑也是说让别抱希望。都刊登了那么多年的寻人启事。以前，我没有写文章写小说的时候，我爸妈就有找报社了。后来，我不是上大学了么，又有投稿，他们干脆就让我折腾一下。”
何晓雅真不知道该说她父母是努力去找人呢，还是不努力。在何晓雅的前世，有的人孩子被拐卖之后，就全国各地去找。那人是有照片，小孩子的照片，那跟长大之后有很大的区别，但好歹有个线索，人家就是一直找，找了十几年都没有放弃。
运气好的，找到了，运气不好的，就是一直找下去。
“真希望能早点找到。”何晓雅道。
“你已经做了很多了。”谭彦之道，“大哥比你大好几岁呢。你根本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他有什么特征。就是爸妈在那边说，你听着，不是亲眼瞧见的，总是不一样的。”
“是的。”何晓雅点头，“就好比他们说手臂上有一颗痣，那么这一颗痣到底是在哪里呢？”
何晓雅在自己的手臂上比划，这手臂还这么长呢。小时候的尺寸和长大后的尺寸也不一样，说个大致的，可能很多人都对得上。
“找舅舅吗？”江梓良问。
“对啊，找舅舅。”何晓雅揉揉江梓良的头，“就是找你的亲舅舅。”
傍晚，谭彦之回到家里，他告诉父母何晓雅的文章入选树人文学奖的事情。谭彦之准备到时候陪着何晓雅一起去晋市，何晓雅说她还没有去过那边，还怕迷路。
“这是大好事啊。”谭母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前几天。”谭彦之道，“这不，回来了，就跟你们说一下。晓雅的意思是就只是入选，还没有获奖，就我们自己知道一下就行了。说出去的话，到时候没有获奖，还怪丢人的。”
“这哪里是丢人的事情呢，没有获奖，那也是入选了啊。”谭母拍拍谭彦之的手臂，“这个文学奖是不是很难入选？”
“是很难入选。”谭彦之点头，“这一篇文章是晓雅之前入选语文课本的。”
“语文课本？哪个年纪啊，你都没有说啊。”谭母表示自己都不知道这一件事情。
“我没说吗？”谭彦之问。
“你要是说了，我还能不记得吗？”谭母瞪了自己儿子一眼，“晓雅还真是能耐啊。你跟晓雅过去的时候，一定得多准备一些东西，什么时候过去，要多少天？”
“得等十月，没有这么快。”谭彦之道。
“那还挺熬人的。”谭母道，“现在都还没有到八月呢。等到十月，还有两个月左右的时间。你们要拍婚纱照，还要安排你们婚宴的事情，你们十月要过去参加文学奖的话，那么婚宴就不能安排在十月了？”
“文学奖那边还没有确定具体的时间，应该就是国庆那一周。”谭彦之道。
“也就是那一周回来的人多。”谭母道，“文学奖是不能拖的，你们的婚宴还是能拖一拖的。”
“妈，你怎么不说早一点呢？”谭彦之疑惑。
“干嘛早一点，提早了，大家的时间都很紧的。”谭母道，“你是想累坏晓雅吗？你要是想以晓雅丈夫的身份去，你们到时候就先领证后办酒席，这也没什么的嘛。你自己要名分，那就去争取。”
“妈，您还真不怕煮熟的鸭子飞了。”谭彦之感慨。
“晓雅不是那样的人。”谭母道，“除非你对她不好，她才要跑的。”
谭母能看得出何晓雅是一个专一的人，何晓雅也不喜欢太过麻烦，这样的人认定一个人基本就是一辈子，除非对象处问题，那就不能怪何晓雅要放弃。
“晓雅告诉你这么多，她对你是真心的。”谭母道，“你可不能在外面乱来。”
“不会。”谭彦之无语，他哪里可能做那样的事情。
周一，桑思语去上班，她就带着江芷蔓一起去单位，给老板推荐江芷蔓。她说江芷蔓是她的同学，她们两个人一起在国外留学的。
江芷蔓还是要说她肄业，桑思语没有办法。
于是桑思语就只能在老板的面前说一些江芷蔓的好话，让老板好用江芷蔓。
“芷蔓她就是刚刚出国的时候不适应，前面没有学好，等后面发现了，就迟了。”
“后面两年多，芷蔓还是很努力学的，我们大家都为她可怜。”
“芷蔓的外文不比我差，她还去勤工俭学过，能跟外国人正常交流的。”
“她可诚实了，别人让她弄个假的毕业证，她都不肯。她要是弄了，别人也发现不了啊。”
……
桑思语说了不少好话，江芷蔓扯扯桑思语的衣角，桑思语还在说。
等到后面老板确实留下了江芷蔓，但是江芷蔓的工资没有桑思语的高。桑思语的工资是三十六多，而江芷蔓的工资是三十左右。
老板自认为已经给江芷蔓很高的工资，肄业就肄业。他还是比较欣赏江芷蔓的，毕竟江芷蔓没有弄一个假的的毕业证过来。
等江芷蔓和桑思语一块儿从老板的办公室出来，桑思语劝慰江芷蔓，“做得好还有奖金提成的。”
“嗯。”江芷蔓心里有点不大舒服，自己的工资不如桑思语，差了好几块呢。要是差几毛钱还好，差那么多块钱。
而江芷蔓也不能说不在这边工作，朋友好心好意给她介绍工作的。
“我们能一起工作，是不是很棒？”桑思语笑着问。
“很棒，非常棒。”江芷蔓点头，她哪里能说不好呢。
江芷蔓去别的单位，能给三十的单位不多，很多就只肯给她二十多的，甚至还有说先给她十几块的，得让她先干几个月。等单位确定她有水平了，再给她提高工资。
“等中午的时候，你是不是要请我吃顿饭？”桑思语道。
“行啊。”江芷蔓想着请客得花多少钱，希望桑思语别吃太贵的。
“跟你开玩笑的啦。”桑思语知道江芷蔓手里头也不是很有钱，哪怕她把房租交给了江芷蔓，江芷蔓还得置办上班的衣服之类的，这都需要钱。
桑思语哪里可能真的让江芷蔓请客，“这家公司有食堂，吃饭便宜的，味道还不错。我吃过，就决定在这一家公司工作。”
“还有食堂？”江芷蔓有些震惊。
“你别看这边人好像不是很多，但是老板还特意请了一个做饭的阿姨。”桑思语道，“中午在公司吃饭，公司有补贴给食堂一些钱，我们自己再给一点，就能吃得很好，比在外面吃得好。”
桑思语选择单位也不是瞎选的，当然也是要看看条件。她跟江芷蔓不一样，她还能去挑选单位，有很多家公司都想要她，她最后就是选择了这一家，有提成，还有食堂。
这就是等于桑思语只要努力工作就可以，她不用多想别的事情。她努力工作了，还能多拿到钱。
“那等晚上，晚上请你吃饭。”江芷蔓道。
“真要是请的话，你晚上就在家做一桌丰盛的饭菜给我吃。”桑思语道，“这样又卫生又方便，最重要的是还能少花一点钱。我们都才刚刚工作，就不要一下子花那么大的钱，出去吃，花的钱多。”
“好啊。”江芷蔓道，桑思语还是这么为她着想，她心里的那一点点不开心，也消散了许多。
杜编辑的速度很快，等到周三左右，报社印出来的报纸上就刊登了何晓雅哥哥的寻人启事。
何晓雅看到了报纸，杜编辑还帮着何晓雅联系了其他报社，在本省内多加报社的报纸刊登，还有省外的报纸。
那个瓦子沟就是他们这一个省份的，但是这个省份山多，隔一座山，两个地方的方言可能就不一样。
他们这边地名，很多是XX沟村、X溪村、X坑村，有的村子的名字还非常相似。在方言里，似乎都没有差别，对一些不懂得方言的，他们不懂得，对方言说不是很标准的人，他们也觉得那两个地方是同一个地方。
“编辑的速度还挺快的。”何晓雅感慨。
“当然，她答应了你，当然得快点办。”谭彦之道，“要是一直拖着，还要你去催促，让你感觉到不耐烦，这人情给得不爽快，你也不会记得人家的好，兴许还想着她怎么那么磨蹭。”
“这倒是。”何晓雅道，“要是她慢了，我找别人。”
“然后，就看看谁的速度快？谁快，你以后就把稿子投给谁？”谭彦之笑着道。
“……”何晓雅嘴角微扯，“你这么说，搞得我好像在威胁他们啊。”
另一边，云言煜看到了何晓雅哥哥的寻人启事，瓦子沟啊，可惜他不是从瓦子沟出来的。他最开始的父母是说，他在猎狗村来的，应该是猎狗吧，他在想那边的村子一定是很多狗。
云言煜曾经想这个名字会不会是错的，这边的方言多，猎狗，也可能是洌沟村？还是什么壕沟村的。猎狗村，真不像是一个村子的村名啊。
“都这么多年了，还在找啊。”云言煜心想，要是自己的亲生父母还活着，他们还在找自己，那该多好啊。
第90章 流血
“是亲人， 当然就不愿意放弃。”简母道，“你要不要去看看？”
“不是一个地方。”云言煜道。
“这个……”简母叹息，地名对不上，基本就不是了， “岁数跟你一样的。”
“就不用去让彼此伤心难过， 以为找到了， 最后却不是。”云言煜曾经也去寻找过， 但是都不是。
云言煜当初就想着可能因为方言的原因，地名不一定就是对的。那户人家后面没有回去原本的存在， 而是在别的地方生活， 他们更喜欢说方言， 云言煜跟他们说过话， 那些方言不好听。村名也是从方言翻译过来的，这一种翻译可能存在很大的错误， 而那户人家又不是很懂得普通话。
这也就导致他们无法准确性地说出那个村子的名字， 说方言也许还好一点。
“弟妹呢？”简母问。
“她去接孩子了。”云言煜道， “她就喜欢亲自去接孩子， 说是这样能让孩子感觉到父母对他们的关爱。”
周末， 何晓雅跟谭彦之一块儿去照相馆，这个时候， 拍婚纱照的人还比较少一些， 不是特别多，特别是那种在户外拍各种各样造型的婚纱照。有的就是让人穿了婚纱， 让人站在特殊的古建筑的图画旁边拍照。
对，就是那种放大的建筑照片， 一幅大大的画，大家就站在那画前拍照。
谭彦之的意思他们可以多拍几组不同的， 就拍几张的话，那不够。
于是他们就跟照相馆的人说去室外拍，得约一个时间。
“这婚纱、嫁衣，是我们这边准备，还是你们有准备？”摄影师问。
“我们自己准备。”谭彦之道，“衣服，我们都会准备好。到时候，你们主要就是负责拍摄。”
照相馆的衣服都是很多人穿过的那一种，那些衣服也不是每天都有洗。谭彦之自己看着那些衣服都不大舒服，那么他就更不可能让何晓雅穿上那些衣服。
谭彦之本身就有给何晓雅定制婚纱的，那一套嫁衣没有那么快好，那就先穿别的嫁衣拍摄。拍照片的时候是拍照片的时候穿的，等到时候还可以穿别的。
从照相馆出来后，何晓雅戳戳谭彦之的手，“你很喜欢拍照吗？”
“不是很喜欢，就是有你一起的时候，还是可以的。”谭彦之道，“等到我们头发都白了，牙齿掉光了，还能看看现在的明眸皓齿。”
“你还真有想法。”何晓雅道，“也可以看看老了的时候和现在的差别，哪个阶段更漂亮。”
“每个阶段有有每个阶段的美。”谭彦之道。
正当何晓雅跟着谭彦之一起走的时候，一个女的冲上来想要打何晓雅，那个女人当然没有打到何晓雅，被谭彦之拦下了。
谭彦之一看那个人，他就认出来了，“小吴。”
“谭哥。”小吴就是之前在谭彦之和朋友合伙开的花店工作的，她后面对客人的服务态度不好被投诉，老板就把她开除了。
但是小吴哪里可能认为是自己的问题，她觉得多半是何晓雅在背后说她的坏话。
要是小吴后面能找到更好的工作也就罢了，她找工作的时候，别人还讽刺她，这让她很生气。她刚刚从面试的单位出来，就瞧见了谭彦之跟何晓雅说说笑笑的。
“你们认识？”何晓雅早就忘记了小吴，她们就是在花店见一面。
何晓雅不记得，小吴记得。
小吴始终都在想着何晓雅的面容，她想要撕掉何晓雅这一张脸，看看谭彦之还会不会喜欢何晓雅。
“是，我们是认识。”小吴海想着去挽着谭彦之的手。
谭彦之觉得这个人有毒，他赶紧拉着何晓雅走到旁边。
“谭哥，你非得这么绝情吗？”小吴眼珠子一转，“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他什么时候跟你在一起的，你们做了什么？”何晓雅问。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做的事情可多了。”小吴道，“指不定我肚子里已经有了谭哥的孩子。”
何晓雅很淡定，她看到了小吴眼里的躲闪，这个人根本就不敢说是什么时间。这个时间很容易就对不上，会被人发现是假的。
“神经病啊。”谭彦之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人这么栽赃陷害。
“谭哥，你不能娶她！”小吴咬牙，“她害我没了工作，她……”
要不是眼前的人是女人，谭彦之就要一拳狠狠地打上去了。
“要不要去警局说一说？”何晓雅道，“要是他真跟你在一起了，你们结婚啊。”
“……”小吴盯着何晓雅，这个人不是应该很生气很愤怒吗？为什么何晓雅就说出这样的话，何晓雅不怀疑谭彦之吗？
“傻瓜，这都是什么年代了啊。”何晓雅走到小吴的面前，她伸手给小吴整整衣服，又轻轻地拍拍她的脸颊，“你信不信我们找一个男人来，就让那个男人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你不嫁给他不行。你放心，只要搞清楚你平日的举动，总能说得天衣无缝一点。对了，你喜欢什么样的？”
“……”小吴睁大眼睛，她想要伸手打何晓雅，却被何晓雅抓住了手。
何晓雅又不傻，她在小吴的耳边笑着道，“你见过真正的精神病人吗？见过疯子吗？当然，我不是疯子。但是你这样，我瞧着你，你就像是一个疯子哦，要不要试一试？”
何晓雅松开小吴的手，小吴看都不看谭彦之一眼，小吴赶紧就跑了。
小吴从来就没有见过何晓雅这样的人，这人是不是疯子啊，哪里有人那么说的。她刚刚瞧见何晓雅要伸手去触碰她的肚子，她就怕了。
有的人就是这样，他们不怕正常人，就是怕疯子。
“看什么呢？”何晓雅转头看向谭彦之，“是不是觉得你魅力很大？”
何晓雅哪里可能轻易怀疑谭彦之，就刚刚那个人的精神头，那个人明显不对劲儿啊。何晓雅又不是一个喜欢歇斯底里的人，至少得把事情弄清楚再说，如果她当场就发怒了，这不就是正中了别人的计谋了吗？
“你的力气还挺大的啊。”谭彦之道，“你就不怕真的被她打了吗？”
“你不是还在旁边吗？”何晓雅道，“你会眼睁睁地看着我被她打吗？”
“不会。”谭彦之摇头，“你装疯子吓唬她？”
“不是，就是告诉她一个事实，她能用假话去威胁别人，别人同样能威胁她。”何晓雅道，“她是什么样的性子，什么样的人，去一一调查清楚。她接触过的人和物，一点点放大的过错，抓住时间点，让别人就是做了那样的事情。”
何晓雅没有这样算计过人，可她看过悬疑刑侦电视剧，编剧就是各种设计。
“你瞧，她这么容易就被吓着，说明她的心底承受能力不行。”何晓雅道，“她要是坚定一点，别慌乱，眼神别躲闪，也许还有点说服力。”
“不怕是真的吗？”谭彦之道。
“真的话，我们就解除婚约啊，多大一点事情。”何晓雅微笑，“等到以后，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我小说里的知名人物的。”
让所有人都知道谭彦之是一个多么坏的人，何晓雅道，“等记者采访的时候，我也会说我和我前未婚夫的那些事情。可以写一本小说《我的前半生》，如何？”
“下一次，没有下一次了。”谭彦之可不想在遇上小吴那样的人。
小吴被何晓雅吓过之后，她就不敢来了。她跑了一段路，就想着何晓雅刚刚就当着谭彦之的面说那些话，而谭彦之一点反应都没有。谭彦之是不是就喜欢何晓雅漂亮的容貌，他根本就不管何晓雅怎么疯癫。
那一会儿，小吴感觉何晓雅的指甲尖尖就要划破自己的脸蛋，她本来就已经长得不是特别好看了，要是再毁容，那可怎么办。谭彦之又不可能真的娶她，她勾引过谭彦之，可惜都没有成功。
“不过真要是有下一次，你可别像刚刚那样了。要是她手里有刀，她直接给你来一刀，那怎么办？”谭彦之道，要是那一刀还切中要害，这都不是开玩笑的。
“你说的很对。”何晓雅点点头，她刚刚没有想到这一点，“要是她下一次再来……”
要是小吴在这里，她一定会说她不再来了，她不想招惹何晓雅这个疯子。当初，他们在花店的时候，小吴就没有看出何晓雅还敢这样，她刚刚觉得何晓雅的笑容特别妖娆，自带吓人的气氛。
这时，简杨去了何美丽的工厂，他从国外回来，就想着做外贸生意。国内有很多东西都很便宜，廉价劳动力多，很多东西的成本都特别低。
要想出口，那些东西就得能经得住检验。
简杨想到了好几样东西，但是他还是得实地考察一下。
何美丽当然也想把自己工厂的衣服卖到国外，可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不是他们说卖就能卖的。何美丽知道有的工厂去到国外就被退货，有的被退货了，运回来不是，不运回来也不是，损失太大。
如果能做出口生意，何美丽也不想总是盯着国内。何美丽跟徐若芸还有一个高端的工作室，自打国内有越来越多的成衣生产工厂之后，去裁缝店做衣服的人都少了。
那个工作室逐渐就没有再接普通的裁缝单子，而是主要是做绣活旗袍等，做一些高端的东西。
何美丽他们经营这么多年，也算是打开了高端市场。有的衣物要耗费几个月的时间去做，还得几十个人去做，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这里面的利润也不会太低。
“这里是我们的生产车间。”何美丽带着简杨参观工厂，“我们这些布料都是非常好的布料，你们也可以看一看。”
何美丽和徐若芸都没有用劣质的布料，劣质布料做出的衣服有很大的问题。有的工厂做出来的衣服，没穿一年，衣服就可能开线了，衣服布料也可能破裂。
有的工厂领导者还觉得那些衣服能穿一年就可以了，要是人们把一件衣服反复穿，一下子穿很多年，工厂还要不要赚钱啊。
再说了，现在这个年代跟以前的年代也不一样了，有的人穿衣服穿一年就不穿了。这不，正好让他们买价格低一点的衣服，他们来年继续换新衣服。
何美丽认为这种方法不好，不管顾客来年是不是要换新衣服，他们工厂都不应该那么做。工厂做出来的衣服都应该是质量过关的衣服，他们没有必要非得去打这个价格战。
“我们还有属于我们自己的门店。”何美丽道，“你们也可以去门店看看。”
何美丽很用心地介绍工厂，过后，她还带着简杨他们去工厂的食堂吃饭。
“等一会儿，你们把你们厂子的资料给我看看。”简杨道，“我刚刚从国外回来，就是要做进出口贸易。”
“有资料的。”何美丽道。
何美丽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简杨是别人介绍给她的，说是简杨就是他们厦市知名的那个简家的孩子。简杨背靠大家族，他自己家族很有能力，外公那边也不差。
如果何美丽、徐若芸能跟简杨合作，这是双赢。
“何总。”简杨看向何美丽，“麻烦你们了。”
简杨听人说何美丽是一个非常强悍的女强人，徐若芸也不比何美丽差。这两个女人能把工厂经营得这么好，确实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要知道女人之间比较容易发生争执。
“是我们得感谢简总给我们机会才是。”何美丽笑着道。
这一天，何美丽比较早回家，她在家里没有看到江梓良，便去何晓雅那边。何美丽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她想想也对，何晓雅那边更有家的味道，而自己这边这更冷清。
何美丽不是不想跟江梓良培养母子感情，而是，她经常有事情要忙碌，总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徐若芸。何美丽也得亲自上，她希望这一次的出口事项能谈得拢。
他们工厂就只要负责把符合规定的衣服生产出来，其他的就交给相关公司，也就不用他们自己去操心这么多事情。
“晓雅。”何美丽干脆过来找何晓雅，她一进到客厅就看见正坐在那边做作业的江梓良，而何晓雅正在看电视剧，“你未婚夫没在？”
“刚刚回去。”何晓雅道，“姐，你找他有事？”
“不找他。”何美丽道，“就是想他平时都没有这么早回去，今天这么早。”
“我们不是要拍婚纱照吗？还有一些东西需要他去准备一下。”何晓雅道，“他把事情都安排好，到时候，我们过去就能直接拍。”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操心啊。”何美丽道。
“稍微操一点心就可以了。”何晓雅道，她拿着一个苹果啃了一口，“操心太多，也就是那样。”
“对了，寻人启事登出去之后，有人来找吗？”何美丽问。
“没有。”何晓雅道，“这个寻人启事都登过很多次了，来的人也就越来越少。”
有的人就是专门盯着这些寻人启事，想要冒名顶替。但别人也不傻啊，别人也能看穿、拆穿。
曾经，还有挺多人出现的，何父和何母都确定那些人不是。等到后面，来的人就越发少了。
“这一次，外省也有刊登寻人启事。”何晓雅道，“还是没有人来，一个电话都没有。”
何晓雅当然不是留自家的电话，而是报社的。那些人可以先去报社，何家人到时候去报社寻人，看看是不是真的。
“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哪里好找啊。”何美丽感慨，“是爸找的你，还是妈？”
何晓雅没有告诉何美丽这一次的登寻人启事，何美丽是自己看报纸才发现的。
“妈，是妈啦。”何晓雅道。
“妈没找我。”何美丽道。
“妈是觉得你要管那么大的工厂，还有工作室的事情。而我呢，还在读书，平时也不算特别忙，正好我还认识报社的人，她就让我去做这些事情。”何晓雅转头看向何美丽，开玩笑道，“姐，你不会觉得你不受重视吧？”
“哪里会啊。”何美丽道，“就是辛苦你了。”
何美丽知道何晓雅不是不喜欢处理这些事情，但是何母还是让何晓雅处理了，“下一次，可以告诉我，我来安排。”
“没事的，那也是我的哥哥，不是姐你一个人的哥哥。”何晓雅道。
“大哥都还没有找到，你就想着争宠吗？”何美丽好笑地道。
“也可以。”何晓雅点头，“不过……我觉得我们可能争不过了，哥哥比你还要大，他必定已经结婚生子了，不知道嫂子怎么样的。”
何晓雅想着何美丽离婚了，她们的哥哥总不会也离婚了吧。真要是这样，那么她们家真惨。
“怎么样的都好，都是我们的嫂子。”何晓雅又道。
新的一天，何晓雅跟谭彦之一块儿去拍婚纱照，大热天拍婚纱照，这也是一个挑战。何晓雅都觉得婚纱都要湿了，她都出了很多汗水。
江梓良本来想要跟着去看的，他被何美丽拽住。何美丽觉得江梓良还小，有一个江梓良在旁边，妹妹和未来妹夫拍婚纱照都要束手束脚的。
何美丽没有带着江梓良去工厂，而是就是在家里陪着儿子。
“妈，我还是出去玩吧。”江梓良可不想跟他妈四目相对。
“去哪里玩？”何美丽疑惑。
“我……我说了，你可不准生气啊。”江梓良道。
“你是想去找常席一？”何美丽道。
“妈，你怎么知道的？”江梓良震惊，“我都没有带他回来玩过。”
因着何美丽、江大海、吕萍的关系，江梓良就没有带常席一回到家里。他们两个倒是有在何晓雅那边玩耍，就是次数比较少，常席一经常待在何晓雅那边，吕萍也会嘀嘀咕咕的。
常席一也不希望吕萍总是去为难何晓雅，不想吕萍在那边骂骂咧咧的。常席基本是住校，暑假也住在那边，他情况特殊，学校也允许。
“别人都看到你们再一起玩了。”何美丽道，“很早的时候，就有人说了。”
何美丽没有阻止江梓良和常席一走近，那是因为她觉得常席一是一个无辜的孩子。吕萍那般对待常席一，那么江梓良也就没有必要去痛恨常席一。
“你们两个人想一起玩就一起吧，不过你还是得好好读书的。”何美丽道，“你跟他不一样，他可能就是初中毕业，好一点，他去读个计较。差一点，初中毕业之后，他就得去打工。你呢，你高中毕业之后就得出国，要是想初中毕业出国，那也是行的。”
“知道。”江梓良明白何美丽的态度，何美丽没有阻止他和常席一来往，那是尊重他的选择。但是何美丽也说了两个人之间的差距，他们现在看来差距不是特别大，还能一起玩，实际上，他们这个时候就已经有差距了。
常席一就是一个无知乡野村妇的儿子，江大海也不为常席一考虑，没有人去为常席一安排以后的路。常席一就只能靠着他自己的去摸索，一个孩子哪里有那么好摸索道路的，就算他能摸索，可是他手里头没有那么多钱，也不能随意试错。
“去吧。”何美丽道，“早去早回，也别在外面玩太久。”
江梓良开开心心地去找常席一，他还跟常席一一起打球。
“我请你吃饭。”江梓良一手搭着常席一，“瞧瞧你，太瘦了，还是得多吃点。我小姨说了，我们这个年纪就是应该多吃一点，不能太亏了身体。等我们长大以后，身体不好了，就没有那么容易补回来。”
“好，我不跟你客气。”常席一道。
两个人一起去吃饭，本来没事的，关键是他们吃完饭在回去学的在路上遇见一个疾驰失控的三轮车。常席一连忙把江梓良推开，自己却被那个三轮车撞上了，常席倒不是头着地，但是也受了伤流了血。
“席一。”江梓良震惊，他连忙去看常席一。
那辆三轮车的人见到常席一摔倒，那个人竟然没有留下来，而是赶紧骑着车走了。江梓良想要去追三轮车都不好追，他就赶紧扶着常席一去医院。
到了傍晚，何美丽没有等来江梓良，倒是等来的吕萍，吕萍拿着大刀冲着何美丽来。隔着铁门，吕萍在那边叫嚣。
“何美丽，你给我滚出来，你是不是要让我断子绝孙？”吕萍道，“你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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