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回去上课， 最终的结果，何晓雅没给他们上课。而是让这些人缓一缓，刚刚有人看到那一幕了。
虽然那个人跳下去的地方有树有草丛，有缓冲一下， 但是那个人还是摔在了地上。那一片地是泥土地， 而不是水泥地， 那个人还是流出了鲜红的血。
何晓雅早就知道大学校园里很容易发生这样的事情， 隔几年就可能有一个。当她亲眼看到的时候，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人的悲喜互不相通， 何晓雅也不知道那个跳下楼的学生是如何想的。
重生不能让一个人的脑子变得聪明， 穿越也一样， 就好比何晓雅今生依旧是没有考上顶尖的学校一样。她前世就写过小说， 还写得很不错，有一定的成绩， 她今生再继续写小说， 又写了很多年， 这才获奖的。
这都是有积累的， 而不是一下子就成功的。
何晓雅希望那个学生还活着，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等到救护车把人带走之后， 何晓雅才让学生们回去， 让他们别去想那些事情，安安心心读书。
“老师。”就在何晓雅准备回去的时候， 有一名同学冲到了何晓雅的面前，“老师， 你能不能给签个名啊。”
那一名学生拿出了何晓雅写的书，他还拿出笔了。
“好。”何晓雅点头。
紧接着又有几个人拿着书过来， 他们都要何晓雅给他们签名，何晓雅当然都给他们签名。只要不是让她在空白纸张上签名，那就可以。空白纸张签名，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变成欠条，她无缘无故就欠人的钱，这还不好解释。
“都早点回去休息。”何晓雅道，“都别乱想啊。”
“老师。”有一名女学生看向何晓雅。
“怎么了？”何晓雅问。
“能不能跟老师单独说说话。”那个女学生问。
“可以啊。”何晓雅点头，她还担心这些人被吓到，其实她自己也被吓到了。
何晓雅比这些人也就是两三岁，她读书读得比较早，又比较努力，她本身就比同年级的人小一点的。
那个女生看了看周围的人，何晓雅就明白她的意思。
“走，去办公楼吧。”何晓雅道。
学校给何晓雅一间单独的办公室，在她签下意向书之后，学校就已经安排好了。学校这边就是怕何晓雅反悔，反正有的东西能提前安排就提前安排了，何晓雅要是再反悔，那就是她的不对了。
那个女学生叫赵晨，她跟跳楼的那一名女学生曾经一起军训过，两个人是认识的。她们前两天还曾经一起聊天过，赵晨知道那名女生的一些事情。她不是没有感觉到赵晨不大对劲儿，可是她要上课，也就没有一直陪着那个女生。
赵晨和那一名女生没有住在同一个宿舍，而是住在不同的宿舍。
到了办公室之后，何晓雅关上门，还给赵晨倒了一杯水。
“有事慢慢说。”何晓雅道。
“乐乐她是我的朋友。”赵晨双手捧着水杯，眼睛通红，“我没有想到……没想到……”
“你跟她是独立的个体。”何晓雅不知道这里头发生什么事情，但是那个女生绝对不可能是因为赵晨跳楼的。
“我们学校那边在扩建。”赵晨道，“我和她不是一个系，也不是一个专业的，上下课的时间就不一样。那天，我们还约好晚上要见面的。可是我怎么等都没有等到她，后来，等到很晚的时候，她才回来。”
“出事了？”何晓雅一听到这些话，她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嗯。”赵晨点头，“乐乐她被……她被侵犯了。”
“怎么会这样？”何晓雅道，“学校领导知道了吗？”
“他们的辅导员知道了，乐乐的爸妈也来了。”赵晨道，“学校很快就给出弥补方案，说是让她可以保研。她的成绩不是特别好，不是前排，她要想保送我们本校的研究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乐乐的爸妈答应这一个方案，他们不把事情闹大。”
“那些人呢？”何晓雅道。
“被送去警察局了。”赵晨道，“他们确实被送过去了，但是……”
“被放出来了？”何晓雅疑惑。
“也没有。”赵晨摇头，“这种伤害不是说坏人被抓住就有用的，乐乐一直很伤心难过。她的男朋友知道这一件事情之后，也跟她分手了。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多人都知道这一件事情了。”
何晓雅还真不知道这一件事情，她之前请假都没有来学校，前几天来学校，也是很快就离开，她哪里有时间去听这些八卦呢。
“她可以先回去休息一阵子。”何晓雅道，“可以晚点回来，考试的时候回来。”
“可是……她爸妈让她来学校，这都是小学期发生的事情了。”赵晨落泪，“我们这边学校，很多学校都有一个小学期，但是很多人都没有选择很多课程，课程很少的。下课之后，一起走路的人也不一定多。特别乐乐又很用功，她有时候就晚一点。就是晚这么一点，就出事了。”
“她爸妈还要让她来学校？”何晓雅震惊，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好好安抚吗？
“对。”赵晨点头，“她爸妈说很多人其实都还不知道是她，就是几个人知道。可是有人知道之后，就很容易有更多人知道，就跟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多人知道。有的人见到乐乐，还会在那边指指点点的。”
赵晨跟乐乐一起走过，她也看到别人对乐乐指指点点的，“有时候没有人指指点点，乐乐也会觉得有人在说她。”
乐乐就疑神疑鬼的，没有人盯着她，她都要说有人盯着她。赵晨跟乐乐一起的时候，多待几天，她都有些恍惚。所以赵晨就不敢总是跟乐乐待在一起，怕自己的精神状态也出现问题。
乐乐宿舍的人都不是很爱跟乐乐说话了，乐乐在宿舍的时候就表现得很紧张的样子，舍友没有说话，她都觉得舍友在说话。乐乐出现了幻觉，还出现了幻听，别人再安慰乐乐，都没有用。
学校说的不要把事情闹大，不是说要放过罪犯，也不是让乐乐就此不要来上学。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学校相关领导处理了，但是他们还是很难把握乐乐的心理。
有时候，一些人就想着把事情压下去，考虑的问题不够周全。心理老师也没有时时刻刻都看着乐乐，乐乐出事了，大家惊觉原来她的精神状态这么差了。
“乐乐被保研了，那些人就说乐乐根本就没有这个实力的。”赵晨道，“她就是……就是被人睡了一下，她就能被保研了。有的人就在说她矫情，说她已经得到好处了，她为什么还要表现得那么难过的样子。”
赵晨听乐乐说过，她安慰了几句，可是次数多了，她也就不想再说那些话。
“老师，我也是帮凶。”赵晨道，“我没有照顾好乐乐，我……”
“这也不能都怪你。”何晓雅道，“她是成年人，她拥有她自己独立的人格何思想。别忧心，也别有心理负担。”
“我……我不大敢去医院。”赵晨吸吸鼻子，“我有些害怕。”
赵晨害怕乐乐真的没有了，明明乐乐之前还有跟她说话的。
“别忧心，回去好好休息。”何晓雅道，“乐乐会如何，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医生们正在积极努力抢救她，也许很快就会有结果。”
“嗯。”赵晨点点头。
“要不要给你找个心理医生？”何晓雅询问。
“不要。”赵晨摇头。
“好。”何晓雅也没有逼迫赵晨，心理老师说的话，有时候也没有那么中听的。
何晓雅曾经听闻过一些心理老师他们就是说其他学生的错，跟同宿舍的人怎么没有发现，是不是不够关心同学之类的。何晓雅认为那些人盲目去怪罪同寝室的人是错误的，大家都这么大的年纪了，就算都是小孩子，别人也没有必要去关注那么多啊。
又不是别人劝说他们去喝酒导致猝死的，也不是别人在高楼上推他们一把的。别人顶多就是没有多去安慰他们而已，这也不能说就是那些人的错。
如果那些人是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的不是的，那就是那些人的不对了。
“别怕。”何晓雅道，“你跟乐乐没住在一起，那是住在同一层楼？”
“不是，没在同一层。”赵晨道。“她比我高两层楼。”
“下午的话，要是不舒服，就休息一下，就不用去上课了。”何晓雅道。
何晓雅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对不对，当老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也许她就只是说很普通的话，别人就可能误以为她的话有别的意思，别人就可能想不开。
“我想去医院。”赵晨道。
“我送你过去吧。”何晓雅道。
乐乐在医院的急救室里面，赵晨过来的时候，乐乐还在急救。
因为有树作为缓冲，又是摔在泥土地里，所以乐乐没有一摔下来就死了，她还有气。
乐乐的家里人不是本地的，他们在别的地方打工。学校通知家长，家长也没有这么快过来。
孟院长也已经来到医院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不能不过来看看。
乐乐是历史系的学生，也是人文学院的学生。
作为院长，孟院长不希望乐乐的事情进一步扩大化。当初，让乐乐保研，这也是孟院长签过字的，乐乐可以直接保研本校，如果乐乐想要去其他学校也可以，学校方面也会努力，但是以乐乐的成绩很难去别的更好的学校。
当然，成绩也不是绝对的，学校可以给乐乐后面的课程更好的分数。
学校也是让乐乐自己选择，孟院长这些人其实还觉得乐乐去别的学校比较好，正好遗忘这个伤心之地。而乐乐的父母则希望乐乐能本校保研，乐乐的父母想法很简单，保研之后还读博呢，只要女儿想，那就能继续读下去。
学校还得给乐乐提供各方面的援助，乐乐的父母想得很好，家里能省掉很多钱。在乐乐的父母眼里，这一所学校是本省份最好的学校，他们认为乐乐继续待在这边比较好，还说让乐乐就当作被狗咬了一口。熬过这几年就好了，等她毕业之后，想要什么工作，再想办法让学校给安排。
总之，乐乐的父母想了各方面的好处，就漏掉了乐乐本人的感受。而学校也有错，他们没有足够关心乐乐的心态。
“院长。”何晓雅见到院长，她就打一个招呼，“赵晨是乐乐的朋友，她要过来，我就送她过来了。我先回去。”
何晓雅感觉待在这边比较压抑，她也不是非得要待在这边，也不要用乐乐的事情写文章。她也惧怕这样的事情，别看她小说里有死人，但是小说里死人相对简单，就是作者认为情节水到渠成了，就该有这个情节了，也就有了。
小说到底是小说，何晓雅可以在小说里描写一些恐怖的情节，当她亲眼看到，那又是另外一件事情。
现实永远比小说来得震撼，让人不忍直视。
“回去吧。”孟院长点头，他不能说何晓雅不该带赵晨过来，赵晨这么大的一个人，何晓雅不带赵晨过来，赵晨也会过来。
至少何晓雅带赵晨过来的时候，她还有劝慰一下赵晨，孟院长倒也没有去说赵晨，他没有给这些人太大的压力。
学校都已经把事情处理好了，结果又冒出这样的事情。他们也不能说乐乐不够坚强，他们不是乐乐本人，不能代替乐乐做决定。
何晓雅回到家里之后，她吃了一点东西，就去躺着了，躺了半天，她还是睡不着。
当谭彦之来家里的时候，他就见到何晓雅坐在院子里。
“今天怎么坐在这儿？”谭彦之疑惑。
“上午去学校，发生了一些事情。”何晓雅道，“有学生从楼上跳下来了。”
何晓雅感慨，那个学生也是可怜。
“这不怪你。”谭彦之道，“是从你的面前跳下去的？”
“不是，就是在上课的时候，遇上的。”何晓雅道，“当时有人在那边嚷嚷，说有人跳楼了。学生们都跑出去了，我也就出去看一眼。当时，我还是在三楼。”
但是三楼看一楼，简直不要太好看啊。
何晓雅的视力又还不错，她还看得比较清晰。
“花一样的年纪啊。”何晓雅感慨。
“不要去想。”谭彦之，“这不是你能改变的。”
“也不知道那个人在急救室怎么了，我送了她的朋友过去，就回来了。”何晓雅道，“我不大敢看。”
何晓雅感觉那个气氛有点沉重，特别是她最近几天的心情还不错，她突然间遇上这样的事情，这种前后对比太过明显。
“地上有血。”何晓雅道，“绿色的草地……染了血……”
按理来说，鲜血流的不多，绿色的草地就容易遮掩一下鲜血。
可是何晓雅看到了，鲜红的，很多人都看到了。就算绿色的草能遮掩一点鲜血，他们还是看到了血，只因为他们下意识会去想那个人是不是流血了。
谭彦之握紧何晓雅的手，“别怕。”
“其实我很少写血腥悬疑的案子。”何晓雅道，“我写的更多是家长里短，日常一点的生活。但是，我现在一闭眼，就想到那一幕。”
何晓雅很难忘记那一幕，她都这样了，怕是其他人也是如此。
“过几天就能好。”谭彦之道。
“我还好，就是不知道那个女生的朋友会如何。”何晓雅道，“他们就感觉他们还是有机会搭救她的。”
“不用想。”谭彦之道。
江芷蔓上班的时候一直在等下班，领导想让她加班一下，她都不想加班。她想要回去给向柏轩做饭，要是太晚回去，向柏轩都吃完饭了。
而且，她都跟向柏轩说过了，说她要回去给他们做饭吃。
“拜托，就麻烦你了。”江芷蔓双手合十，她看着桑思语，“我回去做饭，到时候我装一些饭菜给你，你回去就能直接吃。我跟柏轩昨天才成为男女朋友，我今天……”
“好啦，好啦。”桑思语道，“知道你这一次是要回去给他做饭，你回去，这些资料就交给我整理，你不用担心。”
“多谢。”江芷蔓道。
桑思语见江芷蔓迫不及待下班的模样，她想江芷蔓有了男朋友还真不一样。江芷蔓之前还会想着加班一下，而现在，江芷蔓就想着早些时候回家。
当江芷蔓回来之后她就去买菜，迫不及待地要去做饭。
何美丽正好在路上遇上江芷蔓，她就是买一只烤鸭回去家里，她没有买其他的菜。家里的保姆有做好饭菜，也不用何美丽去买菜了。
江芷蔓和何美丽四目相对，何美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看到了江芷蔓在这边买菜。
“美丽姨。”江芷蔓抓紧手里的菜，她忽然觉得她跟这些人住在一条街上也不是特别好，上街买菜都有可能遇到这些人，“你也是来买菜的吗？”
“买只烤鸭回去。”何美丽道。
“烤鸭好，烤鸭好……”江芷蔓问过烤鸭的价格，烤鸭太贵了，就算是半只都要不少钱。这让江芷蔓都舍不得买，怕到月底又不够钱，桑思语本身也是月光族，江芷蔓想让桑思语借钱都不好借，“烤鸭的味道好。”
江芷蔓回国之后就吃过一次烤鸭，就没有再买了。
“妈，你买了烤鸭啊？好香的啊。”江梓良放学了，他正好见到何美丽买了烤鸭，他又见到了江芷蔓，就怕他妈脑抽把烤鸭给江芷蔓，“我今天还让席一一起回来，正好，这个烤鸭就是添菜！”
第122章 一家人
“阿姨。”常席一听到江梓良的话， 他随即叫何美丽。
“席一来了啊。”何美丽笑着道，“正好，我买了一只烤鸭，一起吃啊。走， 我们回去， 你们有没有喜欢吃的， 再买点？”
“可以煮点鱼丸。”江梓良道。
“可以。”何美丽点头， “我们走。”
何美丽没有看江芷蔓，而是直接带着江梓良走。
当江芷蔓看过去， 江梓良还转头朝着江芷蔓做了一个鬼脸。
江梓良不喜欢江芷蔓， 不管过去还是现在， 他都特别讨厌江芷蔓。江芷蔓总是占据各种各样的好处， 而江芷蔓本身又不觉得她自己占了多大的好处，她自己还觉得受了委屈。
这样的姐姐， 还是得扔掉。
“妈， 我都肚子饿了。”江梓良揉揉肚子， “肚子饿得特别快， 消耗太多了。你看看席一， 席一比我瘦多了。”
江梓良特意拉着常席一过来的，他们还跟老师说了。
常席一的亲妈吕萍回去乡下生孩子， 没有人去告诉常席一， 常席一还是听别人说的。常席一心酸不已，却也没有办法， 在他妈的眼里，他妈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才是最为重要的， 而他不是江大海的亲生儿子，也就没有这么重要。
亲妈为江大海生了一个女儿还不够， 还要去拼生儿子。
常席一想他妈这一胎还是生一个儿子吧，要是他妈生的是女儿，怕是他亲妈还想着要怀孕生子。为了生一个孩子，他亲妈总那么躲躲藏藏的，这样也不好。
“是瘦了一点。”何美丽点头。
“还好吧。”常席一不觉得自己瘦了，他在学校也吃了不少饭了，也能吃饱。
食堂阿姨给常席一盛饭打菜的时候都多给他打一些，那些人都知道常席一是被亲妈抛弃的可怜虫。他们怕常席一不敢去打饭，还跟他说，让他不够饭就直接去添饭，不用担心饭不够，饭不够还能再做的。更何况，食堂都是会多做一些饭的，但也不会多太多就是了。
江芷蔓讨厌看着这些人离开的背影，这样让她觉得自己是被抛弃的存在。这些人还能过得这么舒心，而自己……自己过得更加舒心，自己跟心上人在一起了。
不用这些人给自己做饭吃，自己就可以做饭。自己做饭，想吃什么样的口味的就吃什么样的口味。不像是何美丽以前总是要顾及到大家的口味，江芷蔓每次看到饭桌上自己不喜欢吃的菜，她就不想动筷子，而何美丽还要问她吃不吃，江芷蔓就只能夹菜。
江芷蔓夹菜了，何美丽以为她能吃，毕竟江芷蔓没有出现过敏的情况。
众口难调，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美丽就是努力让大家都有菜吃，让大家都能吃饱饭。
江芷蔓认为她是寄人篱下，吃饭的时候遇见不喜欢吃的还吃上几口。何美丽想着这样也挺好的，江芷蔓不是很挑食，营养均衡才好。
实际上，饭桌上基本都是江大海和江芷蔓喜欢的菜，何晓雅喜欢的菜才是真的少，何美丽会让何晓雅多吃她自己不喜欢吃的菜。何美丽还是在明知道何晓雅不喜欢吃的情况下，她还让何晓雅吃。
“你美丽姨还挺接地气的啊。”许大婶道，“那么有钱，还跑出来买菜啊。”
江芷蔓转头就看到了许大婶，这个许大婶总喜欢八卦。江芷蔓感觉不管自己去到哪里，总能遇见许大婶。
“那两个都是你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许大婶道，“就算何美丽不是你妈了，两个弟弟还是……”
“我要回去了。”江芷蔓道，什么弟弟不弟弟的，那两个弟弟都没有多看自己一眼。
江芷蔓想难怪吕萍都不怎么在乎常席一，谁能喜欢一个跟自己不亲却跟丈夫前妻亲的儿子呢。
常席一确实很不懂事，江芷蔓也不想想江大海没有让常席一回家里的空房间住，而是让向柏轩住过去。江大海的举动就是在告诉大家，常席一没有向柏轩重要。
在向柏轩住进去的当天，他就成为了江芷蔓的男朋友，这还好说一点。要是向柏轩连这一层身份都没有，别人还更会说。
江大海对江芷蔓可谓是尽心尽力，江芷蔓要交男朋友，江大海还付出。江芷蔓都已经成年了，江大海还管着这些事情。只不过江大海没有告诉吕萍这些人，吕萍的意思是让他先把空房间租出去几个月，也能省一点钱。
江大海跟吕萍说就只是租几个月出去，不好租，别人还容易把家里的东西给弄坏了，倒不如不租出去。吕萍没有在江大海的身边，她也就管不了那么多。
而江母就更不可能去说这些，她想的是只要她有钱拿到，这比什么都重要。
许大婶见江芷蔓这么快就往回走，她还快步跟上去，“以前，你也不会做这些啊，去国外学的？专门为你男朋友学的？”
“是得学。”江芷蔓道，“确实是在国外学的，我终究要成家的，不可能等着我老公给我做饭。”
“你小姨……何晓雅，她现在还是不会做饭。”许大婶道，“她不会做也没有关系，家里有保姆。她未婚夫家也有钱，他们现在都是供着她的。你应该学学她的。”
许大婶觉得江芷蔓找的男朋友不好，江芷蔓竟然让男朋友住到江大海那边，免费提供住的地方，江芷蔓还要去给她男朋友做饭。真的是，这纯纯倒贴啊。
要是让许大婶选择，她就不找向柏轩这样的男朋友，太差了，向柏轩连谭彦之的一根腿毛都比不上啊。
“我就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没有她那么貌美，也没有她那么有才华。我找一个适合我的普通人就行了，不需要找那么有钱的人。”江芷蔓道，“我是要跟我另外一半过一辈子的，而不是跟金钱过一辈子。”
江芷蔓的意思很明白，何晓雅就是靠着美貌跟谭彦之在一起的，何晓雅这一辈子拥有的也就是金钱，而不是爱情。
许大婶看着江芷蔓快步离开，她停在那儿，“难怪何美丽不搭理你了。”
就江芷蔓这样的脾气，别人还真不好劝说。
许大婶认为何美丽跟江芷蔓解除领养关系，太对了！
江芷蔓就是一个白眼狼，她根本就不知道别人对她好。
许大婶想要不是自己跟江芷蔓做了那么多年的邻居，自己也不跟江芷蔓说那些话。自己被江芷蔓冷脸对待，自己都还没有不高兴，江芷蔓就不高兴了。
江芷蔓不喜欢这些街坊邻居，可她还就想待在这边，这是她熟悉的地方，她也不容易出现别的问题。要是换成一个陌生的地方，她就有慌张感，有江大海住在这边，她真要是有问题，还能去找江大海。
这一天晚上，何晓雅没有吃多少，她真的是被吓到了。吃豆腐不是，吃青菜也不是，吃肉也不对，她干脆就是喝点粥。
这粥当然不是谭彦之煮的，而是徐姨煮的，徐姨的厨艺比较好，煮出来的东西也好吃。只是恰巧何晓雅没有胃口，她吃下去还吐了出来。
“要不要上医院看看？”徐姨问，她知道何晓雅和谭彦之晚上都没有待在一个房间，他们两个人去晋市，她就不知道了。但是她觉得就算这两个人在晋市发生关系，何晓雅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怀上，“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不是，就是被吓到了。”何晓雅道，“我们学校有个人从楼上跳下去，我看到了。”
“那还真会被吓到。”徐姨道，“我去煮碗安神汤，等一会儿，你喝一点，晚上也能睡得安稳一点。”
徐姨下午的时候就有听到些许话，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成想，那些话都是真的，看来何晓雅是真被吓到了，徐姨想自己还是得煮点粥。
就算何晓雅这一会儿被吓到了，等晚一点，她也会饿的。
徐姨作为保姆，她还是很懂得的。
“嗯，喝一点就行，不用太多。”何晓雅转头看向谭彦之，“你要不要也喝一点？”
“不用。”谭彦之没有被吓到，他就是担心自己的未婚妻。
“徐姨，你要不要也喝一点？”何晓雅又问徐姨。
“我多煮一点，一会儿谁想喝就喝一点。”徐姨随即进厨房。
何晓雅今晚也没有出去走动的欲望，她就是坐在院子里。谭彦之陪着何晓雅，院子里的那些花花草草还挺绿的，紫色、黄色的菊花都有花骨朵儿，那些菊花马上就要盛开了。
“这些花……”何晓雅想起了有人去世了，别人就喜欢送菊花。这不意味着普通人不能种菊花，古代还有赏菊赏梅的，何晓雅就是觉得在这个时候看到这些菊花，这感觉就有点不一样了。
“要摘了吗？”谭彦之问。
“不用，这些花又没有错。”何晓雅道，“就是看到一些东西就容易想到白天那一幕。如果我晚一天去学校，也许就没有看见。”
可这种事情不是说晚一天，何晓雅就能真的没看见，她晚一天，别人也能晚一天。
“我要不要去学校看一看赵晨，就是那个跳楼的女生的朋友，赵晨算是我学妹。”何晓雅道，“之前，这些人还喊我学姐，今天，他们就在那边喊我老师……”
何晓雅多少有些感触，还真怕赵晨出事。
“有其他人在。”谭彦之道，“你自己都这么害怕了，你过去，还能安慰她吗？”
“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何晓雅问，“让我写小说，我敢写一下，当我直接面对，我却害怕。”
“不可笑，那是因为你容易记下这些事情，印象深刻。”谭彦之道，“等一会儿，喝了安神汤，就早些时候休息。要是怕，晚一点休息也可以，我陪着你。”
当向柏轩回到家里的时候，江芷蔓已经做好三菜一汤。
“柏轩。”江芷蔓的身上还绑着围裙，“坐下，先吃饭吧。”
“大海叔呢？”向柏轩问。
“爸还没有回来，可能要等一会儿。”江芷蔓道，“我们先吃。”
“等一等。”向柏轩哪里可能先吃，他现在还是住在江大海租的房子里，他当然应该等着江大海回来吃。
“我给爸盛饭，再夹一些菜。”江芷蔓道，“你也是辛辛苦苦在外面工作了一天，先吃吧。”
“不用，还是等一下。”向柏轩道，“先把这些菜盖上，我正好去洗澡洗衣服。”
“我给你洗衣服啊。”江芷蔓道。
“我自己来洗。”向柏轩看向江芷蔓，“你白天也是要工作的，虽然你坐在办公室会相对轻松一点，但是你也不是一直坐在那边玩的，不能让你把这些事情全都做了。”
“柏轩……”江芷蔓见向柏轩还知道她工作也会累，心里甜滋滋的，她的男朋友会关心她呢。
江芷蔓和向柏轩都是一类人，他们在一些事情上很理智，看得很明白。就好比江芷蔓会说何晓雅的获奖没有水分，向柏轩也会说关心江大海、江芷蔓的话。就是他们得到好处了，他们还要让别人知道他们不是什么都没有做，他们还是有做一些事情的，也是懂得分寸的。
他们两个人都在彼此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就越发能共情，他们同病相怜，相互依偎，相互舔舐伤口。
等江大海回来的时候已经七点多快八点，以前部队领导给他介绍的工作，他当然要努力工作。他不能辜负老领导，在单位的时候，江大海有时候也会晚点回来，别人需要帮衬的时候，他也会帮一把。
单位的人都说江大海这个人很不错，说他很和善很慈祥。
江大海可不想让别人觉得他是一个不做事情的关系户，他知道有人在背后说他是靠着关系才来的。但是他也没有办法，他去找工作，别人都不要他，而吕萍怀了孩子，江母的年纪也大了，江大海必须有工作来养家糊口。
“爸。”江芷蔓一见到江大海回来，她连忙上前，“今天怎么这么晚呢？我们都等您好一会儿了，就等着您吃饭呢。”
“不用等我的，你们先吃。”江大海道，“以前，我晚点回来……”
何美丽是会直接给江大海煮面条，又或者是提前装饭去锅里。而吕萍基本都是等着江大海一起吃饭，就算江大海很晚回来，吕萍也会等他。
江大海想到过去的那些事情，他想在何美丽那边吃得更好，但是吕萍这边让他感觉自己更像是一家之主。
“以前，我晚点回来，我都是让你阿姨不用等。你阿姨呢，她就喜欢等着我。”江大海笑着道，这也是他后面接受了吕萍的一个原因，吕萍对他太好了，他不能当作没有看见，“你们两个人彼此等就行了，我呢，你们做饭了，就给我留饭。没做饭，我回来的时候煮点面条就行。”
“我可以煮粥，也可以煮面。”向柏轩刚刚洗好衣服，他晾了衣服就走进客厅，“大海叔，可以回来吃。除非我要加班，就没有回来，得你自己煮。”
“有你们在，这屋子又有人气了。”江大海很高兴，“前些日子，就我一个人住着，孤孤单单的，我看着这空荡荡的房子啊，就有些受不住。人的年纪越大，就越发希望身边能有人陪着。”
“我们陪着你。”江芷蔓道，“来，先吃饭，再不吃，饭菜就要冷了。”
江芷蔓等着江大海和向柏轩吃完饭，她又洗碗。她本来想跟向柏轩出去走一走的，但是她瞧见向柏轩似乎很疲惫，就不好意思说。
“你明天早上还要很早去工厂吗？”江芷蔓问向柏轩，“我今天买早餐过来，都没瞧见你。”
“这几天都得早点过去。”向柏轩道，“厂里有活，得早点做完。等过几天，活少一点，就能晚点过去。你不用给我买早餐，我过去的路上就直接买，不行的话，我还能去工厂的食堂吃。”
“就是想着给你买点。”江芷蔓道，“我原本还想着我们可以一起去坐公交呢。要不，还是买一辆自行车，骑自行车去你们工厂，很远吗？”
“不算特别远。”向柏轩道，“就是坐公交方便一点。”
向柏轩没有想过要太累，他是要省钱，可身体也很重要。每次上下班，还得骑自行车，这也要耗费体力。不是他没有这个体力，而是他当电焊工，还要用各种姿势电焊，本身就是很辛苦的活。他下班之后，就是想吃了饭，再去休息，特别是繁忙的时候。
“摩托车会比较好吧。”江芷蔓又道，“自行车还要用脚蹬，就麻烦一点。”
江芷蔓瞧见他们公司就有人骑摩托车的，那些人还是挺有钱的。
等江芷蔓给桑思语带饭回来都已经九点多了，而桑思语回到家里都已经有一个小时。桑思语觉得肚子饿，她就先吃别的东西垫垫肚子。
“噔噔噔，给你带的饭。”江芷蔓道。
当桑思语打开饭盒的时候，她发现饭菜都凉了。江芷蔓很快就反应过来，“我给你热一下。”
“将就着吃吧，还热什么。”桑思语道，“给你男朋友做了饭，感觉如何？”
“很幸福。”江芷蔓道，“有一家人的感觉。”
另外一边，谭彦之送何晓雅上楼，他看着未婚妻喝了安神汤，又坐在旁边等着她睡着。等何晓雅睡着之后，他才脚步轻轻离开。
“明天早上就买几个馒头，就不用买包子。”谭彦之道，“有馅料的都不用买，简单一点，再煮些粥。”
谭彦之担心何晓雅明天早上还吃不下，他特意跟徐姨说一声。等谭彦之出去，他正好看到向柏轩在那边跑步。
第123章 翻译
大晚上的， 这都快十点了，还在这边跑步？
谭彦之没有搭理向柏轩，他们两个人没有关系，顶多就是街坊邻居的关系。
向柏轩也没有特意跑到谭彦之的面前， 他跑过去， 也是跟谭彦之擦肩而过。
向柏轩和江芷蔓已经在一起了， 街坊邻居都知道， 多少人觉得江芷蔓在倒贴，而江芷蔓还是开开心心的。
这一天晚上， 何晓雅做了一个噩梦， 她梦见一个头发长长的女孩子， 她看不清楚那个女孩子的面容， 但是那个女孩子的双眼似乎在放光，让人能看到她明亮的眼睛， 还有就是长大的嘴巴。女孩子穿着过膝长裙， 这个女孩子没有穿鞋子， 她一步一步地朝着何晓雅走过来。
何晓雅从梦中惊醒， 她又想到白天看到的那一幕。
再看看重点， 不过三点多，都还没有天亮。
何晓雅就继续躺在床铺上， 她闭上了眼睛。这一次，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睡着。那个姑娘没有再出现在何晓雅的梦里， 仿佛只要出现那么一次就够了。
第二天一早，何晓雅早早就醒来了， 徐姨也已经买好了馒头，粥也快好了。
徐姨知道何晓雅有时候起得比较早， 因此，她没有每一次都等到很晚再做早餐。她还是得早点做早餐，哪里能太晚，在别人家里做佣人就是如此的。
“小姐。”徐姨端上早餐，馒头，咸蛋，白粥，还有一些榨菜丝，“按照谭先生的吩咐，准备了这些，够吗？”
“够了。”何晓雅道，“我等一会儿出去。”
等何晓雅出门的时候，她正好就看到谭彦之。
“这么早？”何晓雅疑惑。
“就是想你今天应该会早点。”谭彦之道，每次何晓雅被惊吓到，又或者是遇到一些事情，何晓雅就会起得比较早，“是要去医院吗？还是去学校？”
“去学校。”何晓雅道，“医院有学院领导他们在呢，我不过去瞎凑热闹。”
何晓雅确实想知道乐乐怎么了，可是她不适合总是跑去医院那边。她不是乐乐的老师，赵晨是乐乐在学校的朋友，何晓雅和赵晨之间原本也不是特别熟悉。
院里领导要是看到何晓雅过去，那些人还觉得她在这个时候过去做什么。
何晓雅想要知道情况，她去学校看看，也许学校里的人知道。
“我送你去。”谭彦之道，“最近有课程吗？”
“没有。”何晓雅道，“之前请假，主要是要写论文。老师说我毕业论文可以写小说，让我别总是生产垃圾。”
“你写的论文没有那么差吧？”谭彦之问。
“在我们学生的眼里没有那么差，但在那些大牛的面前，差，差，太差劲儿了。”何晓雅道，“特别是我们这些人，有时候就是为了应付毕业的。不是说就是一直做这一方面的事情，就想着能毕业就万事大吉。难免就有做不好的地方，有的论文，有一部分内容，那都是废话文学。”
为了避免跟别人的论文重复许多，他们就把语言换成自己的语言。
但是中文这种东西，老师都能看得出来的。稍微有点水准的老师，他们都不希望自己的学生写出这样的论文，中译中，那不行。
“别看我本科的时候成绩不错。”何晓雅道，“其实我写起论文来，真没有特别好的。”
何晓雅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她不是各方面都十分天才，还是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老师最不喜欢改我们这些人的论文，他有时候气得都想把我们的论文直接撕掉。但是他不能，他不希望自己的研究生和博士生总是有延毕的，他就是想着我们能快点毕业就让我们快点毕业，眼不见心不烦。”何晓雅道，“我们不烦他了，还是有新的学生去烦他，除非他不当老师了。”
“等到以后，你当老师了，也是如此。”谭彦之道。
“……”何晓雅瞪了一眼谭彦之，“你就等着看我笑话啊？”
“不，你要是总是应付他们，没有时间陪我，那我才成了笑话。”谭彦之道。
谭彦之开车送何晓雅去的学校，到了学校之后，谭彦之陪着何晓雅在学校走一走。学校很多人都知道谭彦之和何晓雅订婚了，那些人以为这两个人早就该结婚了，结果他们就只是订婚。
何晓雅的导师方教授今天没有来学校，方教授今天没有课，他又扁桃体发炎，他就没有来了。何晓雅就是去问问辅导员，他们系的辅导员跟历史系的辅导员还是有一些接触的。
都是一个人文学院的，也许辅导员还知道一点。
“人没死，就是躺在医院里。”辅导员道，“万幸，人还活着，最危险的时候差不多要结束了吧。渡过危险期后，就是后续得要不少医疗费，这些医疗费，也是学校出，等那个学生病情好转了，她可以继续来上课。”
“还在我们学校吗？”何晓雅问。
“可能是得转校，看她自己的意思。”辅导员道，“你今天来学校，就是特意看结果的？”
“来看看。”何晓雅道，“昨天白天正好看见了，晚上都没有睡好。”
“还以为你是要把这当成写作素材呢。”辅导员开玩笑道。
“我很少直面这样的问题。”何晓雅道，“写小说不是凭空捏造的，但我们很多时候都是听别人说的，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们亲自经历的。”
“今天有课吗？”辅导员问，“不对啊，你不是就等着毕业了吗？”
“来学校走走。”何晓雅道，“按照课程，给老师当助教的，一周要过来一次。”
何晓雅看过课程表了，这一门课程一周也就是一次，不是一周两次，这已经很不错了。
“一周来一次学校啊。”辅导员道，“这还可以的。”
“是啊。”何晓雅点头，“我先回去，下星期再来。”
何晓雅就是问一问，她很快就带着谭彦之一起走。谭彦之刚刚就是在走廊等着她的，何晓雅不好意思带着她一块儿进去去问那些事情。
在何晓雅走后，辅导员不禁感慨何晓雅这样还挺好的。学校确实打算让何晓雅下学期开课，但开的课也是一周一次的，等何晓雅读博的话，课程也不会特别多，主要是等到何晓雅博士毕业之后，课程就可能多一点。
学校倒也不是非得让何晓雅教导很多门课程，何晓雅就像是学校的一个门面，说出去好听，还能吸引更多的学校报考他们的学校。他们的学校又不是全国最为顶尖的，在全国能排上二十名左右就已经很了不得了。
像他们这个等级的学校，跟其他学校也是有竞争的，都希望高分的学生到自己的学校来。但是那些高分的学校都喜欢去更好的学校，就算他们去差一点的学校，那也得看专业排名好不好。
何晓雅和谭彦之没有在学校用午餐，他们准备回去吃午餐。
“问清楚了？”谭彦之问。
“嗯，就是有绿化带作为缓冲，那棵树的树枝都折了。”何晓雅道，“应该是能活下来，就是可能要在医院住上一两个月。”
“能活着就好。”谭彦之道。
“她走这样了，其实转去其他学校会比较好。”何晓雅道，“倒也不是我们这些冷情，而是她再到学校来，她心理能承受得住吗？倒不如转学，想去哪个学校，让学校给安排好。读研读博的，学校能给安排就安排好。真要是还想回来学校，等过几年，她才回来。等到那个时候，就没有多少学生认识她了。”
就算到时候有人嘴巴里传下去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他们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他们只会说曾经有一个人如何如何了，或许可能还有人到乐乐的面前说，因为他们不知道乐乐是当事人，所以他们就把这一件事情告诉乐乐。
“她的父母是想她在我们学校继续读研读博，有了那一件事情，她能很顺利地读下去。”何晓雅道，“就算她的学习成绩不好，老师也不能给她低分。当她要毕业要写论文的时候，老师也会帮衬一把。他们就是想到了好处，没有想到这里头的坏处。就想着坏事都已经经历过了，接下来就都是好事。”
“这个没有办法。”谭彦之道，“你想啊，他们可能觉得这是对他们孩子最好的选择，只要忍过这几年就可以了。但是在孩子的眼里，父母就只知道这些好处，根本就没有管她心理怎么想的。”
“是啊。”何晓雅点头，“当父母和当孩子的，他们的想法不一样。就算当孩子的跟父母说了，父母未必就会理解，还会说孩子不懂事情，说孩子就不能忍一忍吗？真是可怕！”
“看了这些事情，我们也能吸取教训。”谭彦之道。
“……”何晓雅看向谭彦之，“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遇上那样的事情。”
“当然不会。”谭彦之道。
公司里，大家都能看出江芷蔓的心情不错，江芷蔓也告诉他们，她有男朋友了。江芷蔓这个人就是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向柏轩跟她在一起了，她辛辛苦苦追了多年的向柏轩啊。
“他不是合作公司的人吗？”有人问。
“对，他就是一个技术工。”江芷蔓道。
“不是说是电焊工吗？”有人问。
“对，电焊工也是技术工啊，他的电焊技术很好的。”江芷蔓道，“也很努力，还有等级的。”
“那不还是电焊工吗？电焊工的工资能有多少啊。”有人就觉得江芷蔓找来找去，就找一个电焊工当男朋友，江芷蔓还这么得意做什么。
工厂里的电焊工，那就是做脏活累活的。
要是搁在以前，没有改革开放的时候，工厂里的职工还是挺受欢迎的。而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大家也不觉得工厂里的职工就特别了不得。
一些工厂里的职工还没有人摆摊子赚的钱多，一个月就拿着那么一点死工资，也做不了多少事情。
“他靠他自己的双手，现在的工资是不多，等到以后，工资就多了。”江芷蔓道。
“电焊工，这种的，很少有非常高的工资的。那种顶尖的电焊工，也是要经过很多年的锻炼才行的。”同事道，“你怎么还这么天真啊，找这样的人，还不如找一个……”
“他很好！”江芷蔓脸色阴沉，“不用你说他。”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反正也不是我去受苦。”同事道。
原本公司还有人想要追求江芷蔓，但他们瞧见江芷蔓这一副架势，想想还是算了。江芷蔓喜欢一个人那么多年，她还真是能坚持，要是换成他们，他们不一定就能坚持那么久。
江芷蔓不开心，她忍不住跟桑思语吐槽，“他们真的是，我的事情又不需要他们操心，他们就不能就只是简单地祝福我吗？”
“他们跟你又不是特别熟，就别想着他们祝福你了。”桑思语道，“大多数人都是想看别人过得更不好，而不是看别人过得比自己更好。你以前不是也这么觉得的吗？你收获了幸福，又不是他们收获幸福，他们哪里懂得你的甜蜜。”
“倒也是。”江芷蔓点头，“柏轩真的很好的。以前，就是何美丽还是我养母的时候，我心情不好跑出去，还是向柏轩给我糖果的。他住得离我们家不是特别远的，他有时候也有过来玩，他……”
江芷蔓跟桑思语诉说着向柏轩的好，向柏轩曾经在江芷蔓难过的时候给她一颗糖果，桑思语都听江芷蔓说了很多遍了。而江芷蔓总是喜欢说这一件事情，仿佛没有说这件事情，这个故事就不够完整。
“现在是工作时间。”领导从办公室出来，他就瞧见江芷蔓和桑思语在那边说个不停。这两个人总是这么能说，领导就觉得老板不应该招收这两个人的，就算招收，也应该招收其中一个人，而不是让两个人都过来。
这两个人凑在一起就喜欢说那些话，她们也不认真工作。
“下午有国外的顾客过来，你们做好准备，到时候好好翻译。”领导道。
“好，一定。”桑思语道。
江芷蔓不喜欢做翻译，别看她从国外回来了，她在国外也能说那么几句。但要是遇见一些专业名词，她还是不懂得怎么说，她上一次就遇见不会的名词，好在糊弄过去了。
可这种事情不是每一次都能糊弄过去的，江芷蔓也不能想着价格翻译对就成。
“他们怎么就不专门请翻译呢。”江芷蔓嘀咕。
“专业的翻译不好请。”桑思语道，“临时去请，请不到吧，就只能我们上了。”
桑思语的外文比江芷蔓的好，她有时候也会遇见翻译不来的词语。这没有办法，有的专业名词就是需要他们事先去做准备功课，有时候也不是他们做了准备功课就有用的。
因此，江芷蔓特别讨厌遇见要翻译的时候。
而那些外国顾客多多少少也知道这些人的翻译水平，不是每一个外贸公司都有特别厉害的翻译。只要能把话翻译得差不多就得了，其他的内容也就好谈，至于机器等东西的质量，还是得他们亲自去看。
只是要是江芷蔓还是这样不去学习那些东西，她迟早会被淘汰。
在桑思语学习那些名词的时候，江芷蔓只想着谈恋爱。在桑思语加班的时候，江芷蔓也想着谈恋爱。江芷蔓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错的，她就觉得自己都是在做有意义的事情。
工作再重要，那也没有自己的情感生活重要。
“公司请一个专门的翻译多好啊，就跟我们一样，一直待在公司啊。”江芷蔓道。
“真要是那样，公司还请我们两个人做什么？”桑思语道，“你说话小声一点，别被其他人听了去了。”
桑思语多少明白公司老板让她和江芷蔓留下来的原因，老板就是想让她们两个人充当翻译的角色，同时还让那些顾客知道他们公司有海归的人，这格调也就高一层。
在桑思语进到这家公司之后，她父母就跟她说过了，说工作没有那么好做的，让她注意一点。还有就是别都听同事瞎说，有的同事就是等着他们犯错呢。
“嗯，我小声点。”江芷蔓点头。
“我买了词典，你到时候也翻翻看。”桑思语道，“还有专门相关的书。”
“啊，这么多东西？”江芷蔓道，“我们都从学校毕业了，还得学习这么多东西啊。”
“不学习不成的。”桑思语道，“不学习，我们都不懂得那些东西，又怎么跟别人谈合作。”
桑思语还没有谈恋爱，她就是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工作上，她也愿意多学习一些知识点。
“真是麻烦。”江芷蔓感慨，“原本以为回国之后，就不用面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结果还是得多看。我感觉我的眼睛都要瞎了，脑子也转不过来。”
江芷蔓这些外文有一股子厌恶的感觉，就是学了很久，一点都不想再学的感觉。
奈何，江芷蔓来了外贸公司，这个时候，又是有很多机会的时候，公司老板哪里可能就是让江芷蔓坐在那边不做事情呢。
简杨随着云言煜一起到了榕城，两个人倒也没有住酒店，而是去了何家的老宅，那一处宅子已经是云言煜的。云言煜打算雇人在这边，自己过来的时候也能住，简杨要想住在这边，那也可以。
“舅舅，这宅子还真大啊。”简杨道，“给你一个人的？你两个妹妹都没份？”
第124章 卖版权
云言煜转头看向外甥， 不禁问，“吃枪药了？”
“没啊，就是问一问。”简杨道，“就是想他们还是把大头的东西留给你这个儿子， 女儿没有得到那么多东西。很多人都是这样， 即便儿子没有在身边， 他们首先想到的也是儿子。”
“……”云言煜想到那一天他们来这边， 何父想让何晓雅待在祠堂，祠堂很快就走了。
何晓雅对这边也不是很熟悉， 按理说， 何晓雅和何美丽就在这个城市， 她们以后比较经常过来才对。现实就是当政府把老宅还给何家之后， 何父和何母基本都没有带两姐妹过来。
何父和何母确实也送了别的宅子给何美丽和何晓雅，可他们就是一直留着这一处老宅。他们必定觉得这一处老宅应当是留给儿子的， 而不是留给女儿的。
“舅舅， 你的两个妹妹没说话吗？”简杨问。
“没有。”云言煜道， “她们没有对我不满意， 也没有说这一处宅子不能由我继承， 她们也都没有问我还得到了什么东西。”
可以说那两姐妹都知道父母会给云言煜不少东西，她们就不去多问。
别看何父和何母都接受了高等教育， 但这样的人也可能思想比较封建， 他们可能就是觉得那些东西应该留给儿子。
何美丽出嫁了，而何晓雅也懒得去计较那些东西， 事情还是很顺利地就下来。何晓雅她们顶多就是对父母不满意，也不是对云言煜不满意。
何晓雅对云言煜的态度就很不错， 她对父母的态度就可能差一点。
那一次，他们回来后， 何父和何母有给何晓雅补偿，但云言煜知道，父母给何晓雅的东西不如给自己的东西多。这种话都没有必要说出来，大家心知肚明。
云言煜给何晓雅买房子的时候，他就想着买大一点的，让妹妹开心一点。本来嘛，他就是要找妹妹合作的，也是要奖励树人文学奖获奖者的。
妹妹也是因为他是她哥哥，妹妹首先就答应跟他合作。要知道别人出的条件也不低，小妹完全可以选择别家的。
不只是如此，除了云言煜这边看中的小说，首都那边的电视台也有看中的。云言煜听人说过，他也不知道后续的事情如何。
在自己和首都电视台那边，云言煜觉得自己妹妹还是得选择首都电视台，这样也有利于小妹更加出名。
实际上，何晓雅跟首都电视台的人接触了，那些人主要是跟何晓雅的编辑谈合作。何晓雅的意思是可以把影视改编权卖给电视台，她又不是只有一部小说，她还是可以跟云言煜合作的。
何晓雅不擅长去谈价格，还有就是面对一些部门，这里头还需要有一些技巧。不是表面上的钱越多越好，有时候还涉及别的事情。
有编辑去谈，何晓雅最后就是签字，这也比较好。
这不，何晓雅和谭彦之回到家里之后，何晓雅就接到了编辑打来的电话。
杜编辑所在的报社是属于一个大的出版集团下的，何晓雅也有小说在这个出版社出版，还有小说是在别的出版社出版的。这一次，首都电视台那边要谈的小说就是杜编辑所在的出版集团出版的。
杜编辑是报社的编辑，同时也有负责何晓雅的一些出版小说，她会帮着沟通一些事情。按理说，这是分部门的了，但因为他们都是在同一栋大楼办公的，有时候也是有相互往来的。
“都已经谈妥了。”杜编辑道，“等你签字后，一个月内，他们就把版权费打给你。他们打算另外找编剧，编剧根据你的小说去创作剧本。”
“可以啊。”何晓雅道，“没有问题。”
何晓雅没有写过剧本，电视台找专业的人创作剧本，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基本就等于后续创作跟她没有关系了，她也不能随意去叭叭叭，改编出来的效果好，能说原著小说本来就很好，改编出来的效果不好，还能说是编剧的水平不够。
至于这个会不会创到原著粉，在有足够的价钱的时候，作者基本不去考虑这个问题。
何晓雅也不可能因为小说可能会被改编成四不像，她就不卖版权了。
“什么时候签字？”何晓雅问。
“我现在去找你，方便吗？”杜编辑反问。
“你直接过来吧。”何晓雅道。
何晓雅挂断电话，她看向在旁边削苹果的谭彦之。
“卖了一篇小说的版权。”何晓雅道，她就是趁着获得树人文学奖的时候乘风而上。等到下一次，她就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这么火热。
如今，别人还会多关注一下何晓雅，等过了一年两年呢。
是，作家出名了，基本上后续也不会太差，但这不代表他们就能一直有名下去。
何晓雅当然也希望自己的作品能被搬上荧幕，这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
“不是说要跟大哥合作的吗？”谭彦之疑惑。
“用别的小说。”何晓雅道，“如果电视台买了版权去，还能拍好，这是最合适不过的。说是电视台买，其实也不算，就是有人跟电视台合作了，他们有关系，这才这么说的。有电视台牵线搭桥，电视剧后续售卖也不是问题。我总不能说不让那个人来，让我哥来吧，这不行的。”
这里面的水很深，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说得清楚。
电视剧还需要很多投入，成本很高。
何晓雅不可能去得罪那些人，那些人又不是把她所有小说版权都买了去，他们现在就是试试水，先买一本小说的版权。在这个期间，何晓雅和云言煜还是能继续合作。
而且，有了前面这一个小说版权的卖出，也算是双方相互成就。
在云言煜拍摄好电视剧要卖的时候，还能宣传阿雅的其他小说卖了版权，说有电视台也是要播放的。
“我不管那些弯弯绕绕，东西卖出去就可以。”何晓雅道，“我也没有对不起我哥。”
何晓雅不是商人，却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都能顺着他们自己所想的发展的。
在何晓雅的前世，有影视公司就是基本用一个演员组，拍的电视剧也基本都是一个系列的，前面那些电视剧都还播放得挺好的，可是等到后面有电视剧拍摄出来没有过审没有卖，公司就破产了。
就算是云言煜，何晓雅也不可能让她哥把所有的钱都砸在她的小说上。她是有超前段思想观念，也容易写出一些与众不同的故事，爆火率也高那么一点，但这不意味着她每一次都能成功。
“鸡蛋还是得放在两个篮子里，我哥也一样。”何晓雅道。
杜编辑的速度很快，她都顾不上吃饭就带着合同过来。她这些天都在跟人谈合同的事情，把合同里的每一项都说清楚，版权的年限是多久等相关问题都弄得清清楚楚。
这个时候，何晓雅跟谭彦之正在吃饭。
“吃饭了吗？”何晓雅道，“坐下来一起吃。”
“不吃了，你看看，看完之后，可以的话就签字。”杜编辑道，“我还得回去。那些人拿了合同之后，他们也得回去首都。说是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了。”
“这么着急？”何晓雅道。
“不着急不成，除了他们，还有别的人问你的小说版权。”杜编辑道，“在我们出版社出版的，我都还能说几句。不是我们出版社出版的，我也得先问问你，看看是不是要我帮你谈。”
杜编辑离何晓雅比较近，加之一些版权都还是在何晓雅的手里，别人也就觉得找杜编辑更加方便。
“可以谈。”何晓雅道，“他们想买，就可以谈。”
“你不是要跟你哥合作的吗？”杜编辑问，“还是你都卖出去？”
“哪里能有那么幸运，能把所有的影视版权都卖出去呀。”何晓雅觉得杜编辑真的是太过高看她了，“有的人就是凑凑热闹，不一定就是真的想买的。何况，我跟我哥合作，又不是非得要这些小说，也可以直接写剧本。在拍摄的时候，我还能把剧本整理成小说出版。”
何晓雅都想过了，她和她哥真的没有必要盯着小说。小说固然是好，但是要是有别的好本子，那也不错，人不能把自己的路给限制窄了。
“我还有别的笔名的小说。”何晓雅道，“成绩没有这么好，但也可以的。”
“……”杜编辑差点就忘记这一点，何晓雅曾经披着马甲写过一些十来万字的言情小说，那些言情小说还再版过，很多人都很喜欢。而阿雅这个笔名下的小说则是比较严肃一些的，也偏向普通民众生活的。
马甲写的言情小说，那真的就是天马行空，还有各种情感拉扯，有种游离于普通民众生活的感觉。
何晓雅一年写十万字的言情小说，她能来个三四本，而用阿雅笔名写的文章和严肃一点的小说，她一年产量就很少，一年有一本就不错了。
以至于何晓雅马甲写的小说篇数都比大号阿雅的多，别人又不知道这一点，别人知道了，他们也是觉得阿雅的名气大。何晓雅的马甲号就显得太过俗气了，俗不可耐。
这年头，谁不搞一两个马甲啊。
何晓雅觉得自己的马甲还算是很少的，有的马甲都已经没有在用了，主要就是用两个马甲。她就知道她前世有的小说网站，可以让你拥有四五个笔名，一年可以添一个，来年就是美好的一年，又是新的一年，又能重生了。
由于网站是实名制的，还有人借身份证，反正马甲不在精在于多。当然，这一种情况很少，毕竟一个人能用自己的身份证注册四五个笔名，那已经很不错的了，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再用别人的身份证注册。
“我觉得还是那些俗气一点的言情小说更好拍成电视剧。”何晓雅道，她前世小时候看到的很多爆火的电视剧就是那样类型的。她也想啊，红红火火的。
“你哥不会觉得你在坑他吗？”杜编辑道，“他看中的是你的马甲吗？”
“不管是不是马甲，我都是他的妹妹啦。”何晓雅微笑，“难道皱着眉头的我和笑着的我不是一个人吗？”
杜编辑只想在心里说：你个坑货。
“我哥也是刚刚开始，找的导演、演员不一定就是特别好的。”何晓雅道，“这个时候，拍些不那么严肃的电视剧，不是更好吗？先探探路，后面再说别的。”
何晓雅也不是要坑她哥哥，要是她哥喜欢严肃的，那就拍严肃的呗。她目前也就是卖出去一本严肃的小说，她从大一写到现在，严肃一点的中长篇小说也有五六本，几千字万把字的也有十来篇，都是在阿雅笔名下的。
然后，何晓雅把高质量的小说和文章基本都放在这个笔名之下，别人就以为她好像很成功的样子。实际上，她废了很多草稿纸的。
何晓雅没法上网冲浪，她就是不断地写。
“等我哥来了，我再问问他。”何晓雅见编辑一副你是渣妹的模样，她就挺无语的。她真的是看过很多电视剧的人啊，穿越、仙侠、都市青春，她都看过，她也知道这一辈的人可能更喜欢婆婆妈妈的，但是他们得放开啊。
没瞧见香江那边拍的武侠多么受欢迎么，他们把格局打开一点，也许就见到天上掉钱了。
“你们兄妹自己商量吧。”杜编辑道，自己可不管这对兄妹之间的事情。
自打杜编辑和何晓雅见面之后，她们又聊过，她发现何晓雅是有些社恐没有错，但何晓雅有时候的想法也特别不一样。说是奇葩吧，也不完全是，就是感觉她们不在一个频道上，也许这也是何晓雅能成为知名作家的原因吧。
何晓雅签字后，杜编辑就带着合同离开。
“我奇葩吗？”何晓雅转头问谭彦之。
“挺好的。”谭彦之哪里可能说何晓雅的错，“没有必要为兄妹关系束缚。”
“对啊，就是没有必要被束缚住，眼光还是得长远一点。”何晓雅道，“拍一些简单的，能过审，能早点播放的。那边是电视台的人，能搭上关系，以后也好办。”
何晓雅不是傻子，她不可能总想着所谓的兄妹情，要是她哥知道了，她哥一定会觉得她很愚蠢。明明有那么多本小说，何必盯着一本呢。
就算那本小说非常好，那也不是别人就能随随便便拍好的。
如果何晓雅的那一部小说改编得好，这对于何晓雅以及何晓雅的合作对象都很有帮助。
“也不知道我哥有没有过来，他之前说要再过来的。”何晓雅道，“我们省份很多山，平地少。要是建立影视基地也没有那么容易，但要想建也是能建的。”
这个时候的土地价格也不是特别高，他们确实也能拿下来。
何晓雅想的是他们在拍摄电视剧的时候，如果要盖房子，那就盖好一点，还能把那些房子留下来。
“还是等我哥，我哥自己会去想。”何晓雅道，“我不懂这些。”
“吃饱了吗？”谭彦之问，“要不要继续吃一点。”
“不吃了，吃得差不多。”何晓雅道，“我把合同放到楼上。”
江芷蔓终究还是给她老板当了翻译，只是她翻译的水平不是特别好，还得要桑思语救场。老板也就越发明白江芷蔓的水平没有那么好，这也难怪，江芷蔓是肄业，桑思语是毕业的。
“年轻人，还是得多做一些事情，别总是把时间浪费在谈情说爱上。”当老板跟客户聊完之后，老板意味深长地看了江芷蔓一眼，他还特意说了这些话。
老板确实想要捡漏，想要捡到优秀的海归，要不是江芷蔓拿的工资本身就比桑思语少，老板都想让江芷蔓走人了。老板觉得花那点钱雇江芷蔓还可以，但要是江芷蔓后面再出问题，他就会觉得不值得。
江芷蔓脸色微变，自己已经很努力工作了，老板还是对自己不满。
“多跟思语学学。”老板道，他很欣赏桑思语。
江芷蔓想自己跟桑思语都是海归，怎么就比不上桑思语呢。
老板就是故意在江芷蔓的面前说桑思语，他就是想着让江芷蔓努力去超越桑思语，员工之间也得有竞争。
“芷蔓。”桑思语把外国客户送走之后，她就回来。当她瞧见江芷蔓傻乎乎地站在会议室里，她道，“他们都走了，我们也该可以回去，不用继续站在这边。”
“思语，我就比你差那么多吗？”江芷蔓不禁问。
“不是啊。”桑思语连忙道，“你很好的，你不差的，不要多想。偶尔出现一点差错，这很正常的啦。我也有出差错，只是我今天恰巧没有出差错而已。这不代表我就比你强很多，我们可是一起留学回来的。”
江芷蔓抿唇，她们是一起留学回来的没错，可是她也是靠着桑思语才找到这一份工作的。
傍晚，江梓良又带着常席一回来了，吃过饭之后，江梓良还叫住他妈妈，他后面要去双语高中，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是江梓良想了很久的，不是他第一天有这个想法，他之前一直都不敢说。可是他不可能一直拖下去，还是得他妈说一声，看看他妈的想法。如果他妈不同意，他也不能逼迫自己的亲妈答应。
自己家是有钱，可那些钱都是他妈赚的，不是他赚的。
常席一的身份又有些尴尬，江梓良就怕自己的亲妈不答应。
“妈，可不可以让席一跟我去一个高中？”江梓良道，“到时候，再让他跟我一起出国。”
第125章 踩坑
江梓良问何美丽之前， 他就已经问过常席一，如果常席一愿意的，那么他就愿意去尝试一下。如果常席一不愿意，江梓良也没有必要问何美丽。
“你们都已经商量好了？”何美丽问。
“不是， 是我问席一， 席一同意了， 我才来问您。”江梓良道， “我和席一是朋友，他又不是我的跟班， 也不是我的奴隶。我就是想着我们一起读书， 以后再一起出国。可以一起创业， 也可以分开来， 那都可以，没有问题的。”
江梓良没有想要因为这一件事情就掌控常席一一辈子， 常席一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小动物。江梓良没有资格为常席一决定一辈子的事情， 常席一夜没有签约卖身契。
而常席一则想的是， 如果真的可以， 他愿意以后帮衬江梓良。江梓良对他真的很好，常席一从来没有想过江梓良竟然会对他这么好。
“可以。”何美丽道， “为什么不可以呢？”
常席一错愕， 他原本以为何美丽会不同意。
“席一，你帮助过小良， 阿姨也能看出来，你是一个很努力的孩子。”何美丽道， “小良愿意，我也就这么一个儿子， 那么你们就一起吧。”
何美丽赚了很多钱，她当然是要自己的儿子开心。难得儿子恳求她一次，她也不可能不同意。
“有一点，你的抚养权不在我这里。”何美丽道，“到时候，如果你妈你养父阻止，你能坚定地要出国吗？”
“能。”常席一点头，他至于他们没有什么用处，如果吕萍再生下一个儿子的话。
“行，那就好。”何美丽道，“你得知道你自己要的是什么，别人阻止你，你要分得清楚，他们做的是对的还是错的。你的人生是要靠你自己做主的。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晓雅以前是跟你说，等你工作之后，你可以还钱。这一次也一样，你也可以等你工作以后还钱，当然，你不还钱也可以，就当作你陪伴了小良，全看你自己做主。”
有的人就觉得自己得还钱，还了之后，也就不觉得自己白白占别人的便宜，有的人就希望他们能一直占便宜下去。
何美丽全看常席一自己，“这样吧，你这一段时间就住在我们家里。晚上和周末的时候，我会请家庭教师给你们补外文。等你们高三念完之后就直接出国，总不能不会外文就直接出去吧。”
“阿姨……”常席一眼睛微红。
“我们给你帮衬，你多照顾小良一点。”何美丽道，“我又没有跟着你们一起出国，你们两个人在一起，正好相互扶持。”
“多谢阿姨。”常席一噗通一声就给何美丽跪下。
“你起来，快起来。”何美丽道，她从来没有因为常席一是吕萍的孩子就觉得常席一不好，这个孩子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她能看得出常席一不是一个偷奸耍滑的人，之前，要不是常席一推开了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儿子就要被三轮车给撞到。
一个孩子被三轮车撞到，事情可大可小的，多数情况下，被撞到的孩子都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也有少部分直接后脑勺朝下，人就没有了。
何美丽很感谢常席一，既然儿子又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她有什么好不答应的。她又不缺这点钱，又何必让儿子不高兴。
“在家里，不用动不动就跪。”何美丽道。
何美丽还有一个小心思，那就是常席一混得好一点，以后，江大海和吕萍有需要，他们也会先去找常席一。江大海不好意思来找江梓良，可吕萍好意思去找常席一，这也就等于何美丽是在帮助未来的江梓良。
“正好，这边有空房间。”何美丽道，“我明天亲自去你们学校一趟，真要签字，我就找你养父。放心吧，这都不是问题。”
“嗯。”常席一起身，狠狠地点头。
何美丽看向江梓良，“我是答应了，但是你要是不好好读书的话，别到最后，你自己出不了国，也就无法带席一一起去。”
“我一定好好努力读书，让席一监督我。”江梓良连忙保证道。
“我们一定会努力的。”常席一道。
何美丽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她露出了笑容。其实她也没有必要去针对吕萍的，人生在世，总是去想那些情情爱爱方面的事情，也容易让自己伤心，倒不如活得简单一点。
两个孩子都不去计较那些事情，他们两个人都能玩得这么要好，自己又何必计较。
何美丽跟吕萍不可能成为好朋友，她们两个人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也没有一样的观念。在吕萍的眼里，江大海比什么都重要，男人在吕萍的生命之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而在何美丽的眼里，男人不是必须品。
当何美丽去给常席一办手续之前，她还特意跟何晓雅说一声。毕竟之前是何晓雅帮着常席一办理那些事项的，这一次，何美丽让常席一住在自己的家里，她不能不跟妹妹说。
“挺好的啊，这是好事啊。”何晓雅道，“有一个人陪着小良，小良也没有那么孤单，两个人也可以相互监督一下，别出国就学坏了。”
“不可能学坏的。”江梓良道，“小姨，你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都不用我妈叫你，你就醒了。”
“……”何晓雅没有说自己被吓到之后，这几天的睡眠质量就都不是很好，而是道，“昨天签了一个影视版权合同，版权费在这个月内就能到账。”
“小姨这是高兴得睡不着啊。”江梓良道。
“你们要去学校是吧，我跟你们一起去？”何晓雅道，“姐，常席一是你前夫的现任妻子的儿子，别人还容易误会你要虐待席一的。我跟你们一起去，要是他们有疑惑，我帮着你们解释。要不，把江大海也叫上？”
“你当是逛街啊，这么多人过去？”何美丽道，“江大海那边就暂时不用了，如果学校那边要他过去，再说吧。”
“不一定，江大海都不管这些事情。之前，也不是江大海带着席一去的。”何晓雅道，“我都把那边跑通关了，走吧，走吧，我跟你们一起去。”
“……”何美丽见小妹那么积极，她也不好意思阻止小妹。
江梓良看着何晓雅很快就拿着包了，他还是有些疑惑，小姨今天未免太过兴奋一点吧。
何晓雅认为让常席一跟着江梓良一起走，这也是一个很不错的主意。常席一自己都不向着江大海和吕萍了，那么等到以后那两个人老了，他们再来找常席一，常席一必定也不可能对他们好。
江大海和吕萍能把各自的亲生儿子折腾成现在这副样子，他们也是挺厉害的。
何美丽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学校，舍管老师和常席一的班主任，他们都认识何晓雅。何晓雅最开始帮着常席一把那些事情安排下来，她当然就要见这些人，后来，何晓雅也有时不时来学校看看。
毕竟常席一都是住校，寒暑假、周末，常席一都待在这边。学校能让常席一住着，这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有人说何晓雅既然那么关心常席一，她为什么不直接让常席一住到她自己家里呢？
何晓雅不是一个喜欢被所谓的道德感绑住的人，她是有钱，也有空的房子，这不代表她非得帮衬常席一，非得把常席一弄到身边。那样的责任太大了，何晓雅本身也年轻，她觉得自己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她才不想活得那么辛苦。
因此，何晓雅也不怕别人觉得她帮助人就帮助到一半。那些嘴碎的人真要是有本事，他们去帮助常席一啊。那些人就是叭叭叭，用嘴说的，根本就没有实际行动。
常席一的成绩不是特别靠前，但是以他的成绩上高中不是问题。
这些老师都知道常席一的继父和生母是什么样的人，生母跑回老家生孩子了，继父压根就不管常席一。昨儿，还有老师在那边说常席一的继父让别人免费住到自己的家里，那个继父就没有想着让常席一回去住，这还真是让人心寒呢。
“如果可以，就让他继父签字，他要是不签字，那就这样。”老师道，“你们愿意对席一这孩子好，这也是席一的运道好。”
老师看向常席一，“席一，你得珍惜。”
“明白。”常席一点头。
“你们去上课吧。”老师道。
何美丽和何晓雅又去常席一的宿舍，看看有没有东西要收拾回去的。常席一的很多衣服都比较破旧，棉被还是何晓雅之前另外给他买的，那个棉被倒是还能用。
“还是不带回去了。”何美丽道，“这些衣服都这么破了，回头，都换成新的。小良的旧衣服，都比这些衣服新呢。”
“小孩子在长身体的时候，衣服就是容易短了。”何晓雅先前给常席一买了几套衣服，但她不是每个季度都有买，也没有一直盯着。常席一那个孩子又喜欢把好的衣服穿在外面，何晓雅没有跟他一直相处着，她当然就不知道常席一的衣服已经损坏到这个地步。
常席一到底是活泼好动的男孩子，那些衣服破烂了，也很正常。
“姐，你做好打算了，那么你就不能半中间说不让他出国了。”何晓雅道，“那很伤人。”
“席一救过小良，他和小良还是朋友，我既然答应了，就不可能再返回。”何美丽道，“就算我破产了，我都会想办法让他们出国留学的。晓雅，你说是吧，我破产了，不还有你吗？先找你借钱，后面还上！”
“别，别说破产，我在你们的工厂还有股份。”何晓雅连忙道，“你要是破产了，我不就损失一大笔钱了嘛。”
何晓雅心痛，她绝对不能失去那么一大笔钱。工厂就像是一个金母鸡，这个金母鸡每天都会下金鸡蛋，那是一笔可观的财富。
“姐，你以后多注意一点，不能说话的话，别乱说。”何晓雅道。
“是，不说。”何美丽笑着道。
她们两个人一起出学校，两个人还一起去逛街了。在她们给常席一买衣服的时候，也有给江梓良买衣服。
江梓良才是最为重要的，她们给常席一买的衣服也不可能超过江梓良。
何美丽没有打算让常席一穿江梓良的旧衣服，既然她已经决定帮衬常席一，那就是得要好好帮衬，别让别人觉得她是在施舍常席一。凡事做得好一点，以后也许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何美丽没有给江梓良再生弟弟妹妹，等到以后，江梓良想要帮手，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江梓良找亲戚，那些亲戚也容易有小心思。如果有一个人能真诚地去帮衬江梓良，何美丽感觉那很不错。
而何美丽也没有等着江大海回去再让他签字，她和何晓雅逛街到附近，她就去找江大海签字。
当江大海见到何美丽为了常席一的事情来找他的时候，他还有些震惊。
“你没有把席一带在身边，应该也不介意别人带他吧。”何美丽道，“他救过小良，小良想要他陪着，你这个当父亲的，不会不允许吧？”
“你们看着安排。”江大海看了看那张纸上的文字，他就直接签字了。他本身就不怎么关心常席一的，对于江梓良这个亲生儿子，他还是有几分关心，“就是席一是吕萍的孩子，你就这么放心让他待在小良的身边呢？”
“放心啊，怎么不放心？”何美丽道，“如果他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他以后就会多帮衬小良。如果他不懂事，那就当他是小良的磨刀石，你不会舍不得吧？”
“姐，好了吗？”何晓雅探头，他们在保安亭好一会儿了，还没有办好事情吗？
“好了。”何美丽道。
何美丽随即拿着东西就走，她是开车来的，车就停在旁边。
江大海的同事看到何美丽开着车，同事还觉得挺震惊的。
“她以前来过我们公司，是那个什么……何总！”同事猛地拍大腿，他看向江大海，“大海啊，你还认识这么牛逼的人啊。”
“认识而已。”江大海没有说何美丽是自己的前妻。
“认识？能认识就很不错了啊。”同事道，“你还真是厉害，这工作是别人安排的，还认识这么厉害的大老板。以后，你也不用担心你没有工作。有他们一口吃的，总有你一口吃的。”
“……”江大海听到这话，心情不是很美妙。
何美丽是他的前妻，他的前妻不可能帮助他的。
其实何美丽也不是不可能帮助江大海，如果有一天江大海实在找不到工作，他还要找江梓良的话，那么何美丽就可能给江大海安排一份工作。
只不过何美丽现在不可能给江大海安排工作，她也不可能多面对江大海。
江大海之于何美丽而言，他已经无用了。如果江大海不是江梓良的亲生父亲，何美丽就更不可能跟江大海有接触。
何晓雅见何美丽出来了，她不禁问，“都办好了吧？”
“办好了，说办好就是办好的。”何美丽道。
“他没有为难你？”何晓雅问。
“没有。”何美丽道。
江大海在这一方面还是可以的，他没有过多纠缠何美丽，也不再多威胁何美丽。他们两个人已经离婚，江大海还跟吕萍生孩子了，他也没有资格再去多说何美丽。
现在这样的情况，大家还能和和气气一点。
“以前呢，是江芷蔓，还有你，你们住在我那儿。”何美丽感慨，“如今呢，就是常席一。”
何美丽有种自己总是得帮衬一下别人的感觉，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一样。
“可不是我让常席一去你那儿的。”何晓雅道，“是你自己说的，是小良说的。”
“是我和小良决定的。”何美丽道，“这感觉，还有点奇妙。”
“奇妙不奇妙的，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姐你这一次应该能帮对人。”何晓雅道。
江芷蔓只会在那边无病呻吟，让别人觉得她寄人篱下过得不好，不管她过得多好，她都会那么表现。何晓雅非常不喜欢江芷蔓，江芷蔓根本就没有一点寄人篱下的感觉。
“但愿吧，总不能一直踩坑。”何美丽道。
“也不是一直踩坑，你现在就是踩了一个坑。”何晓雅道，“姐，我可不是坑，我可还是在你们要买厂子的关键时刻出了钱的。”
“对，对，对，你不是坑，行了吧。”何美丽笑着道，她轻轻地推推何晓雅，“该走了。”
“当然咯。”何晓雅道，“江芷蔓是巨型天坑，而我呢，不是坑，也不是你们要攀爬的山。姐，你也该放轻松一点，你把你能做都做了，剩下的就是看别人自己个儿。”
医院，乐乐的父母今天早上才来的，他们的儿子生了小病，他们得照顾一下儿子，就拖到现在。他们都觉得乐乐都已经躺在病床上了，他们早来晚来，都是一个样子。他们又不是医生，哪里可能治得了女儿的病。
“医生，乐乐她醒了吗？”乐乐的父母看着乐乐闭着眼睛，乐乐还在吸氧，他们就想着乐乐是不是要死了。
如果乐乐真的死了的话，那么他们决不能就此放过学校。他们之前是因为学校给乐乐保研，他们才不把事情闹大的，还有就是学校之前也给了他们一笔钱，那笔钱是买乐乐清白的钱，又不是买乐乐性命的钱。
“她的身体体征良好。”医生这么跟乐乐的父母说，说乐乐应该很快就醒了。
乐乐这几天就是有些迷迷糊糊的，他们医护人员也见到乐乐的手动了。学校方面还安排了人照看乐乐，乐乐这边二十四小时都不缺人。
乐乐的父母来了之后，他们就觉得医生就是在那边说胡话呢。什么体征良好，分明就是他们的孩子要成为植物人了，要是孩子成为植物人，这还不如害死了呢。
于是乐乐的父母让学校安排的人去买饭，而他们左右看看，他们就要拿了乐乐的氧气罩。他们想着既然女儿要成为植物人，那么女儿还不如早点死去呢，早点死早超生。
真要是成为植物人，那就是得让一家子人照顾她。就算没有成为植物人，要是她全身瘫痪在床上，她是能说话，但这样的她还不如死了呢。
“你们在干什么？”就当乐乐的父母你推我我推你，乐乐的亲妈终于要动手的时候，护士看到了他们的举动。
乐乐的亲妈收回了手，“我就是……就是看看她。”
乐乐的亲爸瞪了妻子一眼：都怪你，动作太慢。
而乐乐迷迷糊糊有听到外面的声响，她听到父母说要让她早点去死，说不能让她牵累到家里人，说要是她死了，家里还能得到一大笔赔款。他们家不能要一个一直躺在病床上的人，他们养不起的，就算让学校养着乐乐，那么他们也得不到多少东西。
乐乐的身体不行了，那么她就早死早解脱。
乐乐的父母原本就不想让她多读书，在她初中毕业的时候就想让她嫁人，是老师找到了乐乐的父母，让乐乐能继续上学。等乐乐考上一个好的大学，她的父母当然很高兴，大学基本不收学费，他们当然就让乐乐来读大学。
他们就是嗅着味了，他们就往上爬。
这些人就想着等乐乐以后工作了，他们也能得到好处。而如今，就乐乐这样的情况，他们怕什么都得不到，就起了别的心思。
在孩子跳楼了，他们都还能很晚过来，这足以说明问题。
错失了这个机会，乐乐的父母就没有再动手，护士对乐乐的父母也有所怀疑。于是护士就是特意叮嘱学校那边的人，说是乐乐的父母有异常举动，让他们多关注一点，让他们最好别离开乐乐的身边。
下午，乐乐的父母还想着动手，而这个时候，也不用他们动手了。乐乐醒来了，乐乐能自主呼吸，也不是非得用氧气罩。
“醒来了，那就没多大的问题，就是以后走路可能有点跛脚。”医生道。
“就是跛脚吗？”乐乐的母亲道，“不是瘫痪吗？”
“谁跟你们说瘫痪的，你们的女儿运气好，命捡回来了，也没有瘫痪。”医生道，“你们以后还是多关心关心女儿。”
“没瘫痪啊……”乐乐的母亲还以为自己的女儿要瘫痪，可跛脚也不是很好看，特别是对一个女生而言。
“很失落吗？”医生道，“那么高的地方，没死，没瘫痪，那是上天眷顾。”
当何美丽和何晓雅回到家里，何晓雅看着何美丽整理那些东西，其实她还是挺惊讶的。
“姐，你为什么真答应让席一和小良一起出国？”何晓雅早上那一会儿确实觉得有些刺激，但是到了这一会儿，她也差不多冷静下来。
常席一是吕萍的亲生儿子，是江大海的继子，这中间的关系很复杂。
“人心考验。”何美丽道，“小良开口了，我就答应了。不管是好是坏，好的话，小良得到一个帮手，坏的话，小良也更清楚的认识到了任性，不是吗？一个人的成长，哪里有不摔跟头的呢？”
“这……”
“在商场上，尔虞我诈，不是每一个人都那么真心诚意。便是你曾经帮助过别人，你遇到困难想找他们帮助，他们也不一定会帮助你的。”何美丽道，“我不答应小良，小良会觉得席一救过他，他欠了他的。等到日后，席一过得不好，小良是不是还会伸手？那就是让他去扶烂泥了，连一个有用的教训都没有！”
别怪何美丽狠心，常席一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就算他曾经帮助过江梓良，那又如何，常席一终究是吕萍的儿子。
谁也不能保证常席一以后就能好，何美丽能做的就是帮助自己的儿子去认识人心，让儿子快速成长起来。
“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助，这里头都是明码标价的。”何美丽道，“你当常席一那小子不知道吗？”
是啊，常席一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他哪里可能不懂得这些。
“他获得了这些东西，他就是得付出。”何美丽道，“有的话，我没有在小良的面前说。我说多了，也就是那个样子，小良这个时候很讲究义气，年少轻狂，思虑没有那么周全。我们做大人的，要是强势逼着他不去跟谁一起，不去干这个，不去干那个，他便会觉得我们束缚住了他。”
那些年，何美丽已经很对不起江梓良了，这是江梓良第一次恳求她，这让她不得不答应。
“要是常席一以后不回国呢，他就待在国外呢？”何晓雅问。
“不会。”何美丽道，“这里是他的根，你和小良帮助他那么多，我看他还不是一个完全丧失良心的人。他必定会回来，他这样的人没有隐藏那么深的心思。若是我当真看走眼，正好给我和小良一个大大的教训。”
“……”何晓雅不是很明白，自己没有让常席一住在家里，就是觉得常席一那边的关系复杂，能躲远一点就躲远一点，而她姐姐还出手帮那么多。
“除了江芷蔓，小良就没有受过别的苦，他的路，太过一帆风顺了。”何美丽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何美丽还指望江梓良以后继承她的事业，江梓良已经读初中，他马上就要高中了。在古代，还有皇帝养蛊，让太子跟那些皇子斗争呢。而何美丽就是一个儿子，她没有那么多孩子，没有办法让他们之间去竞争。
“常席一回来之后，吕萍找到的就是他！”何美丽道，“有的事情能抵挡在外面的就抵挡在外面。”
“……”何晓雅看向和美丽。
“觉得你姐姐很可怕吗？”何美丽笑着问。
“不是。”何晓雅道，“我最开始以为你圣母！”
何晓雅真的是那么觉得的，她以为自己对常席一已经够圣母的了，结果她姐姐对常席一更加圣母。却没有想到她姐姐还想到了另外的层次，何晓雅只能说何美丽真的是高啊。
“前几天，有一个孩子在路边，被疾驰的自行车给撞到了。”何美丽道，“自行车，能有多快的速度啊，顶多就是下坡的时候快一点吧。偏巧，旁边有一块石头，那个孩子的后脑勺碰到了石头上，人当场就没了。”
“这……”何晓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常席一所想要的，给他，就当我们家还给他所谓的救命之恩。”何美丽道，“否则，等到日后，吕萍还会不利用周围的人煽风点火吗？她还会举例说明的。”
别看有的事情很小，可真的就会引起很大的反应。
“姐，你解释这么多，其实我还是觉得差不多就可以。”何晓雅道，“你可以用席一刺激小良努力学习，但是别太过了，小心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些钱对于其他人而言，或许是很多钱，对于我们而言，多吗？”何美丽道，“做善事，有很多时候都是不图回报的，也要不了那些人的回报。而在常席一的身上，还能有个响动。”
“好啦，好啦，不用说啦。”何晓雅表示自己的脑子不是很够用，“反正又不是我让你们这么做的，以后啊，真要是有事情，也怨不得我。我是说哦，万一他真的没有回国，吕萍他们还是能怪你的。”
“晓雅，你当真以为国外就那么好混的吗？”何美丽轻笑，“行了，我看你的心思也不在这边，还是回去吧。”
当何晓雅刚刚出何美丽的家，她就看到了谭彦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边？”
“听人说的。”谭彦之道，“遇到苦恼的事情了？”
“我是在想……其实最开始也是怪我的。”何晓雅道，“我对席一伸出手，帮助他去学校，免学费，又让他住在学校，借钱给他吃饭。后来，席一救了小良，小良现在要席一陪着他一起出国。”
何晓雅不明白这种少年之间的情谊，她也不曾这么做过。她当然知道那点钱对于何美丽而言，已经不算很多钱了。这对于何美丽就是一个风险高一点的投资而已，但是何晓雅喜欢做低风险的事情。
低风险，高回报，于是何晓雅就想着写小说，她以前就想万一自己的小说卖了版权，她一夜暴富呢？
现实，何晓雅也成功了。可她也知道这是因为她有前世记忆，还有就是今生的脑子多多少少还是遗传了两位科学家的父母，她的脑子还是可能比前世好用那么一点的。
“人情的复杂，我认识的还不够。”何晓雅道，还是说她对这个年代的人认识不够。
何晓雅记得她曾经看过几部乡村的电视剧，有后娘把前头的孩子养得特别厉害的，还各种牺牲自我的，也有当大嫂的养了跟她有仇的弟妹的孩子，大嫂还让那些孩子上大学。
关键是这一类的电视剧还获得了很高的收视率，还都是上星的电视剧，有的电视剧甚至获奖了。
每个时代的观念不一样，何晓雅有时候感觉自己还是无法理解这些人。
“姐做的决定，我们看着就好。”谭彦之道，“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呢。”
“对，就是管不了那么多。”何晓雅道，“也不知道席一她亲妈能生下儿子不。”
乡下，吕萍感觉她现在过的日子太差，不如在城里过的日子。江母他们过来送东西的时候，他们送的肉都很少。而吕萍又不好出去娶钱，还得让江母帮衬一下，江大海有时候就是把钱寄给江母。
可江母这样的人哪里可能多照顾吕萍，她就觉得自己以前怀孕的时候也没有吃得那么好啊，吕萍也不用吃太好。
这两天，江母还听人说这肚子形态如何如何的，那就是生男孩的。江母去看吕萍的时候，她还盯着吕萍的肚子看，吕萍千万别生一个赔钱货啊，再来一个赔钱货，那江大海以后怎么养老，吕萍就只能再继续生。
“妈，您怎么不带一只鸡过来？”吕萍道，“我都多久没有吃鸡了，我可以不吃，您的宝贝孙子呢？”
“吃吃吃，就知道吃。”江母道，“一只鸡得要多少钱啊。”
江母不是很舍得给吕萍吃鸡，“孩子太大，也不好生，别吃太多。”
学校里，常席一被人嘲讽是江梓良的跟班，他倒是无所谓。本来这也没有什么，有班霸得知常席一要去江梓良家里了，就有人拦住江梓良。
“小子，你很有钱啊，不如，借点钱给哥几个？”班霸带着几个没有读书的混混，他们一起拦着江梓良和常席一。
江梓良和常席一放学之后去学校附近的店铺，他们就被拦住了。要是他们直接坐上车回去，也就没有这么容易被拦住。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总有这么一些人不长脑子。
常席一放下书包，他一个人就冲上去把那五个人给干倒下了。过后，他还拍拍手，又重新背起书包。
“没被吓到吧？”常席一道。
“你呢？”江梓良问。
“就是几个软脚虾，我在乡下的时候还爬树摸鱼，那些人更会打架呢。”常席一道，“这些人都没有多少力道。”
有的人都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常席一打趴下了，他们还来。常席一在打架方面是越来越厉害了，当然，他的成绩也有进步，总不能让老师认为他是一个不良少年。
江梓良家里有钱，哪怕他没有特意炫富，也有人知道。他上下学都有司机开车接送了，多少人盯着他。常席一也是很能打架的，他帮过江梓良几次，江梓良都有些不好意思。
而何美丽整天忙着工作，她又哪里知道这些事情。江梓良不说，何美丽还以为江梓良在学校过得很好呢。
当何晓雅回到家门口，她正好看到云言煜和简杨站在那边，她眼睛一亮，“哥。”
第126章 差别
之前， 简杨在树人文学奖颁奖典礼的时候，他就远远地看到何晓雅。当时，简杨就觉得何晓雅非常有气质，也非常漂亮。
简杨的年纪比何晓雅还大一些的， 他看了何晓雅好一会儿。他又觉得自己这样盯着别人看不好， 从他舅舅这边的关系来叫人的话， 他是不是还得叫何晓雅小姑？
差点， 他就想着自己是不是要叫何晓雅小姨，小姨， 那不对， 他又不是要跟江芷蔓一起叫的。
可也不大对， 舅舅跟自己的妈妈是姐弟， 何晓雅算进来，是舅舅的妹妹， 那应该就是简杨妈妈的妹妹， 那不还是得叫小姨吗？
“哥， 你们怎么站在门口， 进屋啊。”何晓雅道， “还是说你们要去姐姐那边？”
“不是，就是来找你。”云言煜道， “来看看你， 顺便谈谈合作项目的事情。”
“我卖了一本小说版权出去了。”何晓雅道，“你看看是要阿雅这个笔名下的小说， 还是要我另外一个笔名下的小说。那个笔名没有阿雅这个笔名这么出名，但是那个笔名是专门写一些言情小说的， 市场反响还是不错的。”
何晓雅说了几句，她又左右看看， “先进去，进去再说。”
何晓雅担心被别人知道了她的笔名，那些人知道她的一个笔名就可以啦，其他的笔名当然得藏着掖着了。
云言煜之前就听过何晓雅说有其他的笔名，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何晓雅的另外一个笔名也不算差的。他知道在国外就有何晓雅写的言情小说卖，简体字、繁体字、外文，都有。
就是这些小说的体量比较少，很多都是十一二章的，小说节奏还很快的。
云言煜还知道他妻子欧阳娜还有学生在课上看这些小说的，他不禁想小妹是要让别人在课堂上学习她的文章，还想要包揽那些学生课后时光吗？
“喝茶。”谭彦之给简杨等人端茶。
简杨心想自己刚刚那么看着何晓雅，会不会不大好。他舅舅怎么不介绍一下人呢，快点啊。
“刚刚忘了，这是我外甥。”云言煜道，“之前，树人文学奖颁奖典礼的时候，他也有去。就是那时候大家都比较忙，就没有见上面。简杨，你就叫我小妹小……小姨吧。”
“小姨。”简杨道，要是换一个人，名头没有何晓雅那么响亮的话，他可能就觉得叫不出这一声小姨。比如要是让那个他叫江芷蔓小姨，他就思考是不是要跟舅舅绝交了。
“你好。”何晓雅的表情有点绷不住，为什么她总是要给跟她年纪差不多的人当小姨，这样会显得她的辈分很高，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的年纪很大呢。
“我这个外甥可比我有钱多了。”云言煜笑着道。
毕竟简家是真的有钱，简杨又是亲生的。而云言煜不是云父和云母亲生的，他从来也没有想过要继承云家的那些东西，能不多从云家拿东西，他就不拿。
云言煜曾经还怕自己红了眼睛想要争那些，他就是不断告诉自己，不是自己的，那他就不能去拿。
“你们是要合作吗？”何晓雅道。
谭彦之掰了香蕉放在云言煜和简杨的面前，又给何晓雅剥了一根香蕉。
“我去厨房看看。”谭彦之起身。
谭彦之和何晓雅就是彼此都不干预对方的事业，给彼此很大的自由度。
“我去拿书。”何晓雅道，“还是你们跟我去二楼的书房看一看？”
“去书房吧。”云言煜道。
简杨也有跟着一块儿上去，他好奇何晓雅到底写了多少书。
到了书房之后，他们就发现这边有很多书，有何晓雅买的书，也有她自己写的书。
“这一排就都是言情小说了，我这些年，也有写了十来本了。”何晓雅道，“有的小说是系列的，两三本是一个系列的。”
何晓雅不喜欢写一个系列写五六本，那样会让她觉得特别烦躁。关键是她有时候都不记得自己之前写过什么了，要是写那么多本，就容易有问题，倒不如两三本一个系列，最多就是三本，不能再多了。
“你取笔名还真简单。”云言煜看到了上面的笔名，小小，这样的笔名也很好记。
“取名很费事的。”何晓雅想她前世的时候还能上网搜一下给主角取什么名字，有的软件还能自动生成人物名字。而她今生就只能翻看字典，翻看那些诗词，她就觉得能快速取好人物的名字才好，要是磨蹭个半天，她也就没有灵感了，就别写了，“你们看看，是选择哪一边的？”
“不可以两边都选吗？”简杨不禁问。
“可以啊，都可以的。”何晓雅点头，“没说不可以。不过最好还是你们自己看一看，别没有看到内容就说这一本那一本的。有的书是散文合集，这种的就改编不了。还有的就是几千字一万字的，要改成十几二十集的电视剧，那也不容易。”
这个时候，很多电视剧的长度都是十几二十集，故事紧凑，讲得也很快，还有很多内容。
不是动不动就是五六十集，这跟那些演员的片酬也有关系。随着演员片酬越来越高，剧集集数不够长，可能就无法回本，制作方为了回本，他们就会多弄一些剧集。
这也就导致广电局规定剧集不能超过四十集，一部剧分几季播出的话，也得限制这几季播出的间隔时间。
何晓雅带着他们看自己的小说，她还稍微介绍一下。
等他们下楼的时候，正好能吃饭。
“我今天就不叫姐姐过来了，她那边还有点事情。”何晓雅道。
“那就是改天再跟她聚聚。”云言煜道。
何美丽看到江梓良和常席一回来，她没有发现异常，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被人堵着了。像江梓良这样的人有不少，他们面对校园暴力的时候，他们没有跟父母说，而是自己扛着。
一方面原因是父母管了一次，那些人还是会继续欺负他们，另一方面原因就是江梓良觉得自己年纪也大了，他也能处理一些事情。
江梓良的腿脚功夫没有常席一那么厉害，他还想着要不要学一下武术。有点武术功底，在一般情况下还是有用的，但要是面对枪支弹药，那就没有办法了。
“妈，要不要再给我们找一个武术老师？”江梓良道，“要是我们哪天被抢劫了，还有点用。”
“你们打架了？”何美丽疑惑。
“没啊。”江梓良道，“您看我们不是完好无损嘛，真要是打架了，哪里还可能这么从容不迫呢。”
主要是常席一很能打架，常席一还很难豁得出去，有很多人都很怕常席一。就是有一些人不信邪，他们还想着冲上来，他们被常席一教训了，也就不敢再随意出现在江梓良的面前。
“妈，我可是一个成绩优异的好学生。”江梓良道，“好学生不打架的，席一也不打架的。”
江梓良觉得常席一那也不算是打架，常席一就是还手，总不能站在那边挨打吧。
“当真？”何美丽问。
“真没有。”江梓良道，“不信的话，您检查检查？真要是打架了，不还得有人找上门来啊。都没人找上门来，哪里可能是打架了。”
何美丽想想也对，“等你们出国了，千万别逞英雄。国外，那是能随身带枪支的，你们双手哪里干得过枪啊。”
“知道。”江梓良点头，“妈，我带席一去看看房间。”
“就住他之前住过的那一间房间。”何美丽道。
“好。”江梓良道。
江梓良带着常席一去房间，他看到床铺上还有不少新衣服。江梓良的身高比常席一稍微高一些，他一看到那些衣服，就想着一定是妈给常席一准备的。江梓良原本还想着，他可以把自己的旧衣服给常席一穿的。
之前，江梓良就有带一些旧衣服到学校给常席一，常席一总是穿那些破破烂烂的衣服，让江梓良都看不过去。
他们两个人是兄弟了，江梓良当然要多帮衬常席一点，常席一可是一个可以为他去干架的兄弟。江梓良没有怀疑那些人是被常席一唆使的，常席一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你要不要试一试新衣服？”江梓良问。
“不用。”常席一道，“一定都很合身的。”
“试一试才知道，也可以比一比。”江梓良道。
何美丽坐在客厅里，她想着江梓良跟常席一的关系还真好。她希望常席一最好还是别变成江芷蔓，儿子能多一个朋友，那总是好的。
而何晓雅没有跟云言煜说何美丽要让常席一一起出国的事情，她和姐姐都还没有告诉云言煜这些复杂的事情。他们原本就没有一起长大，也不奢求彼此多关心自己，能当比较亲近的亲戚走动一下，那就已经相当不错。
云言煜都带着简杨来了，他当然还是要去何美丽那边走一趟。当他和何晓雅等人吃过饭之后，商定了用哪几本系列言情小说改成电视剧之后，云言煜就去了何美丽那边。
何美丽瞧见云言煜来了，还热情招待他。
“简总？”何美丽惊讶。
“大姨。”简杨道。
“这……”何美丽不大明白。
“他是我外甥。”云言煜解释，“就是我养父母的女儿的孩子。”
“原来是这样啊。”何美丽道，“这还真是缘分。”
“可不是嘛，这就是缘分啊。”简杨道。
江芷蔓随同向柏轩一起散步，她知道何晓雅和谭彦之就很喜欢散步。周围的人都知道那两个人吃完饭就喜欢出来走走，江芷蔓也要带着向柏轩出来走。
江芷蔓想自己又不怕遇见何晓雅他们，这路又不是何晓雅铺的，自己当然能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工作不是我自己找的，是思语帮我介绍的，我就觉得老板好像更喜欢思语，不喜欢我。”江芷蔓昨天就想跟向柏轩说这些话了，可是她昨天忍住了，到了今天，她实在是忍不住，“我们今天发工资，思语的工资比我多很多，她的提成多。”
江芷蔓觉得自己跟桑思语就是做一样的事情，也跟踪一样的项目，为什么桑思语的工资就比她高那么多。是，她是知道桑思语的基本工资比自己高，可是提成呢？
这让江芷蔓很不能了解，不是应该同工同酬吗？
“我们工厂的工人工资都不一样，就算是电焊工，也分等级。不同等级的电焊工工资也不一样。”向柏轩道，“可能是你们的等级不一样。”
“我没有毕业证，思语有。她基本工资就是比我高的，就是这提成……”江芷蔓手头紧，她就希望能多一些提成。
“要是你有疑惑，你可以问问你们公司的人啊。”向柏轩道。
“我去问了，他们就说让我去问老板。”江芷蔓道，“我哪里好真的去问老板啊，最后就没问了。思语还说可能是财务搞错了。”
可是江芷蔓知道老板不满意她，老板之前就觉得她不够努力，老板还觉得她的外文水平没有桑思语的好。这让江芷蔓很头疼，她原本就是学习这个行业的外文啊，她要翻译那些内容，就得重新去学习去记那些单词。有的单词很长，江芷蔓就觉得那些单词特别难记。
江芷蔓要上班工作，要整理资料，下班还得买菜做饭，她觉得自己的时间根本就不够用，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背诵那些单词呢。她还觉得自己的基本工资不如桑思语，自己当然不可能跟桑思语那么积极地去背诵单词，要是自己能有多一些的工资，也许自己就去背诵了。
“你问的是财务？”向柏轩问。
“对。”江芷蔓点头，“他们说没有弄错。”
“那应该就是没有错。”向柏轩道。
“可是我跟思语一起进的公司，一起做事，她的提成就比我高那么多。”江芷蔓道，“这不科学啊。”
江芷蔓也不想想她为了向柏轩，还早早下班回来做饭，有的事情都是桑思语帮助她做的。公司老板看着桑思语那么努力，桑思语还把事情做得那么好，有江芷蔓这个人衬托，桑思语还真没有大毛病。老板要培养桑思语，也就多给钱给桑思语了。
“是不是你不够细心？还是做错了事情被扣提成？”向柏轩道，他们在私人的工厂做事情就是这样，要是做错事情，还造成了比较严重的影响，轻则是扣工钱，重则就是直接被开除，“我刚刚到工厂的时候，技术等级不高，工资也比较低。哪怕我做更多的事情，基本工资也是没有别人高的。”
向柏轩就经历过，他当然也会觉得不公平，凭什么自己做了更多的事情，为什么自己就没有得到更多的酬劳。等到后面，他就发现真要是遇见难题了，向柏轩不可以，别人轻轻松松就能解决。
是，别人没有耗费特别多的时间，可要是没有那个人，工厂的进度就得耽误，损失就更多。
有时候，他们就不能单单只看表面，特别是他们刚刚工作的事情，得看看别人怎么做的，也得反省一下自己。要是遇上那一种自己没有问题，别人非得要为难自己的，那他们也没有必要继续在那边工作。
就江芷蔓目前的工资条件和工作内容而言，向柏轩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好，他能知道的是江芷蔓赚的工资比很多人高了。
“是不是工资不高，就得从自己的身上找原因？”江芷蔓撇嘴，“我在国外留学，那是白读的吗？”
“……”这让向柏轩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是你的女朋友啊。”江芷蔓道，“你不站在我这边吗？”
“那就想想他们有什么问题？”向柏轩心想或许真的不是江芷蔓的问题，他见江芷蔓还是很勤劳的。
江芷蔓总是来给向柏轩做饭，向柏轩回到家里就能吃上热乎乎的饭菜，他当然觉得江芷蔓不错。
而在江芷蔓的老板眼里，江芷蔓就是一个消极怠工的人。要不是江芷蔓确实还能做一些事情，桑思语表现还不错，老板都要弄走江芷蔓了。
老板不希望桑思语跟着江芷蔓一起走，他知道桑思语和江芷蔓的感情还很不错，那就得挑准时机。
“我也不懂得。”江芷蔓就是想不明白，“大家都是会犯一点小错误啊，我犯了，思语也有犯错啊。又不是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犯错误的。”
桑思语不是不知道江芷蔓心情不大好，而她呢，她还得整理一些资料，还得找那些单词。明天开会要用，有的单词要是不早点背下来，到时候发音不对，也是要让人看笑话的。
“刚刚进公司的时候，他们说得可好听了，说提成还有可能比工资更高。”江芷蔓道，“到我这儿，就不是这个样子。我都不好在思语的面前多说，就怕她觉得我是不是嫉妒她，怕她觉得我没有为她高兴……”
江芷蔓觉得自己很委屈，自己没有收获那么多工资，还得在那边赔笑。
“上一次，我带饭回去，就是晚点回去，饭有些冷了，思语好像就不是很高兴。”江芷蔓道，“我说我去给她热饭，她也不要。”
正当江芷蔓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她瞧见自己的男朋友神色似乎不大对劲儿，当她顺着向柏轩的视线看过去，她就看到抱着资料的桑思语。
那么她刚刚跟向柏轩说的话，桑思语是不是听见了？
“思语……”江芷蔓连忙道。
而桑思语深呼吸一口气，她转身离开。
“思语。”江芷蔓没有立即追上去，而是跟向柏轩道，“我去看看她。”
第127章 离职
桑思语没有想到江芷蔓会在背后这么说自己， 江芷蔓就是在路上跟向柏轩说的，还不是待在家里悄悄地说。这让桑思语很不舒服，她和江芷蔓是朋友不错，可是江芷蔓有必要把她们之间的事情都告诉向柏轩吗？
闺蜜之间的事情不是秘密， 男女朋友之间的事情才是秘密？
这让桑思语非常不明白！
“思语， 思语。”江芷蔓连忙追上桑思语， 她拽着桑思语的手， “我……”
桑思语推开江芷蔓的手，“我问过老板了， 老板说是你几次都没有翻译好， 给你的提成就少了。财务没有算错。”
桑思语还在老板的面前说江芷蔓以后就会表现好， 她们只是刚刚接触这一行， 她们都还有很多欠缺的地方，就是得要努力的。老板听到桑思语说要努力， 他很高兴， 就是他不觉得江芷蔓会努力。
江芷蔓进公司之后， 她想的最多的就是谈恋爱。江芷蔓跟着公司领导出去， 竟然是为了方便谈恋爱， 真的是让人很无语。
向柏轩就是合作单位的员工，这让老板怎么说， 他也不能去阻止啊。谈恋爱是个人的事情， 不是老板想要阻止就能阻止得了的。
老板也直接跟桑思语说了几句，他就是看在桑思语的面子上继续让江芷蔓留下来， 要是江芷蔓接下来一个月还是这样，恐怕公司都不好留着江芷蔓。老板说他留下江芷蔓， 他也要顶着很大的压力的，公司不是他一个人的。
桑思语只能说她一定会督促江芷蔓好好学习， 要是有需要她的地方，她可以先顶上。她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江芷蔓做得不好，她可以帮衬一下。
桑思语觉得朋友之间嘛，还是得相互帮衬一下。结果她从公司回来，就听到江芷蔓和向柏轩走在路上的时候说那些话。
这让桑思语不禁怀疑，是不是不只有向柏轩知道那些事情，路边的人都知道了。
“思语，谢谢你。我刚刚……”
“不用解释了。”桑思语道，“那是你的男朋友，你们才是一家人。”
桑思语想到父母说的话，父母说了再亲近的朋友都没有用，当这些人有人小家之后，他们就会顾着他们自己的小家。她妈曾经跟她小姨说的一些话，就被她小姨告诉小姨丈，以至于小姨丈不是很喜欢她妈，小姨丈见到她妈的时候还冷脸。
她妈和她小姨的关系还是那么亲近的人呢，她小姨还那样呢。
“思语，我……”
“明天要开会，我得先回去背诵单词了。”桑思语道。
“思语……”江芷蔓看着桑思语离去的背影，她没有追上去，而是站在原地。
“怎么了？”向柏轩走过来，问了一句。
“没事，思语要回去背诵单词，为明天开会做准备。”江芷蔓道。
“你呢，要不要也回去背诵单词？”向柏轩问。
“不用。”江芷蔓道。
“你都会了？”向柏轩疑惑。
“不是很会，但我不是一个人去开会，主要是思语在那边翻译的。”江芷蔓道，“老板也看重她，我呢，就是在旁边当壁花。”
“你也可以多学习，下一次，就是你去翻译。”向柏轩道。
“老板不信任我的。”江芷蔓道，“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换一个工作？要是继续待在这边，别人都觉得我是靠着思语才能待着的。”
“你自己看。”向柏轩无法替江芷蔓做决定，工作的事情不算是小事情，还是得看江芷蔓自己。
“我在想。”江芷蔓道，“刚刚……思语又那么不开心，她还帮我去问老板了。老板说没有算错。我也不知道老板到底是怎么说的，我看思语似乎很不开心，也许……我离开公司是最好的选择。”
江芷蔓不是一天两天有这样的想法，特别是当她的工资比桑思语少很多的事情，她就越发不想待在这边。她觉得自己继续待下去也没有任何用处，别人只会觉得她是一个废物，没有桑思语，她就什么都不是。
最开始，她就不应该靠着桑思语找工作，就不该跟着桑思语一起去这个公司。
江芷蔓后悔了，“我走了，也就牵累不到思语，别人也就不会说是买一送一。”
买一送一，那是占便宜，而她这样的，那就是占公司便宜。
江芷蔓感觉公司的人对她的态度都不是很好，那些人对桑思语的态度就好许多。这让江芷蔓觉得自己在公司就不是一个独立的人，那些人也不认可她的恋爱，还说她跟一个穷小子谈恋爱。
“如果你做了决定，那就离开。”向柏轩道，“你有能力，也不用过得太过憋屈。”
“嗯。”江芷蔓点头，她的男朋友还是挺好的嘛。
当江芷蔓回去的时候，桑思语就是在房间里背诵单词，桑思语还没有休息。
“思语。”江芷蔓敲门，“思语。”
桑思语的心情很不好，她本来想要打电话给父母的，但是想到电话费很贵，其实也没有大事情，就没有继续打电话了。
“思语，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江芷蔓道。
“我没生气。”桑思语就是替自己不值得。
“我跟柏轩说了，我打算离开公司，去别的公司。”江芷蔓道。
“去别的公司？”桑思语疑惑。
“对，我要是一直待在这一家公司，他们就觉得……思语，我不想当你的附属品。”江芷蔓道，“那些人都知道是你带我来公司的，他们都觉得是你逼着老板要留下我的。如果我不留下来，你也要走，所以……”
“所以你想的不是好好努力去改进，而是要走？”桑思语不明白，这一家公司给的工资多，还有提成。桑思语很满意自己拿到手的工资，她第一次拿到那么多钱，这让她觉得自己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是我不想努力，而是公司的人对待你我的态度不一样。”江芷蔓道，“我说什么都是错，你说的话，就算是错的，他们也会说你说的是对的。你总是那么自信，跟那些人开会的时候，你也总能翻译得很准确。而我呢，别人都觉得我毛手毛脚的，说我们一起进公司，你倒像是干了很多年工作一样。”
“你……”桑思语听到江芷蔓的话，她特别无语，“江芷蔓，当初是你没有找到工作，我才带你到我们公司的。”
难道自己帮助江芷蔓找工作，自己错了吗？
桑思语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江芷蔓是要让自己把工资分一些给她吗？
“现在都要年底了，你要是离开公司，你去哪里找工作？”桑思语问。
“我能找到的。”江芷蔓道，“我好歹也是出国留学回来的，不至于找不到工作。我离开公司，也就不用拖累你了。”
桑思语想明明是自己被江芷蔓说了不中听的话，到了现在，倒像是江芷蔓在为她着想，这让她很憋屈，憋屈得不行。为什么江芷蔓就不能好好说话，明明是自己帮了江芷蔓的啊。
“你也不用难为情了。”江芷蔓道，“你每次帮我说话，我都觉得对不住你。是我无能，才要你帮助我那么多。要是我能耐一点，你也就不用受委屈了。”
“你要是想要离开公司，你就离开，我不阻拦你。”桑思语道，“但是我会继续留在公司。”
桑思语在这个公司还能学习到很多东西，工资也高，老板又器重她，她真的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为了江芷蔓离开。
“你的工资高，你可以继续留着的。”江芷蔓道，“我没有让你要跟我一起走的。”
“……”桑思语不想多说话，憋了半天，就道，“我得背单词了。”
“嗯，我明天跟你一起去公司的时候，我就跟老板说。”江芷蔓道。
“随便你。”桑思语有些烦躁。
江芷蔓来公司都还没有做多少有用的事情，她这么快就要走。这让桑思语的脸面有些挂不住，她觉得是自己让江芷蔓过去的，结果江芷蔓还总是做错事情。这一次，江芷蔓拿到的钱不高，还是自己去说的。
桑思语忽然觉得老板说得很对，那就是江芷蔓不会从自己的身上找问题，错的都是周边的其他人。
“思语，你吃饭了吗？”江芷蔓又问，“没吃的话，我去给你下面条？”
“不用了。”桑思语道，“吃太多，晚上消化不好。”
到了第二天，江芷蔓果然去跟老板说离职的事情，老板很干脆的就同意了。要知道老板本身就在想如何让江芷蔓离开，且还能留下桑思语。
江芷蔓主动说离职，桑思语还会留下来，这多好啊。
老板原本还担心这两个人就是要捆绑在一起，这就让他很为难了。他是欣赏桑思语的能力，可江芷蔓就太差劲儿了。
江芷蔓本来以为老板会挽留一下她，谁想到老板那么干脆就让她走。
“你去财务那边结算一下，这个月的这几天，工钱也得结给你。”老板心情不错，早点让江芷蔓滚蛋比较好，没有必要拖拖拉拉的。
“好……”江芷蔓的心情就没有那么美妙，难道自己就不值得这些人挽留一下吗？
江芷蔓去到办公室，她也是看到桑思语很努力的工作，桑思语没有说让她留下来的话。是不是桑思语很早之前就不想跟她一起工作了？
而何晓雅不知道江芷蔓工作的事情，她正被她导师抓壮丁呢。
方教授让她帮着看看她学妹的论文，说是何晓雅也是写过论文的人，还是获得树人文学奖的人，让何晓雅多帮衬学妹一二，让学妹能顺利发表论文，让学妹顺利毕业。
一个老师手底下有那么多人，经常都是学长、学姐帮助学弟、学妹。
何晓雅原本还想着方教授那么嫌弃自己写的论文，那么老师一定不会抓她过来。万万没有想到她还是被抓了，她说自己论文写不好，方教授说她成绩好，而且她到底多读书了，再说了，到最后的时候，老师还是会改一改的。
于是何晓雅就只能跟学妹钱丽新大眼瞪小眼了，她还跟学妹一起到图书馆寻找相关书本。
图书馆又不能大声说话，两个人干脆就把书本抱到何晓雅的办公室。何晓雅的办公室没有特别重要的东西，她平时都没有锁门的，直接推门就能进来。
“学姐，我现在改写小说还来得及吗？”钱丽新问。
“你觉得呢？”何晓雅道，“现在都十一月多要十二月了，你写小说需要时间，还得改一改。你以前又没有写过小说，要是到时候不能出版，学校不认怎么办？”
不是他们随便写个几千字几万字就能把毕业论文糊弄过去的，何晓雅曾经也那么想过，方教授就说还是得出版比较好。
说白了，要是自费出版，那也算是出版了。可自费出版要钱啊，等到最后也不一定能回本。
万一人家到时候说出版得出多少册了，那才算数，那就更糟心。
“学姐，我真佩服你。”钱丽新感慨。
正当何晓雅和钱丽新准备继续说话的时候，赵晨来敲门了。
赵晨去看过乐乐了，乐乐已经醒了，情况也好很多。可能是因为乐乐从鬼门关走过一趟，相当于乐乐已经死过一次，所以乐乐也就没有那么悲观。
乐乐想的是继续在这边的学校读书，读研读博，就这样读下去。她不能给父母敲诈学校的机会，父母敲诈学校那么多钱，而自己却什么都没有得到，还得去死，那太不值得了。
只是乐乐还没有那么快能下地，还得过一阵子。
即便如此，乐乐的父母还是找到了学校，要学校赔偿。学校为了息事宁人，多少还是又赔给乐乐的父母一点钱。
乐乐的父母很满意，他们没有继续留在医院，他们带着钱走了，这让乐乐很是伤心。
赵晨说这些话的时候，钱丽新已经先行离开。
“我最近有空就去看看乐乐。”赵晨道，“她的腿脚不是很好，走路可能有点问题，我还得搀扶她。”
“嗯，可以的啊。”何晓雅道，“要是有问题，你们就跟学校说，学校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的。”
“院长就是这么跟乐乐说的。”赵晨道，“我问乐乐要不要转学，她说不转学了，就留在这边。她不想去了别的学校，她父母找过去，她最终还是得丢脸。倒不如就在这边丢脸丢个够。”
乐乐觉得她父母有点说得很对，那就是她留在这个学校，一路读研读博下去，她不用操心学费生活费的问题，也不用担心毕业不了。就算她学习成绩差一点，学校都会想办法让她顺利毕业，甚至还会帮她找到一份好工作。
学校一定希望她早早毕业离开学校的，平日里多少也会多帮衬她一点。只要她脸皮厚一点，那就没有问题。
乐乐想自己都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放不开的呢。
“想开了就好。”何晓雅道，“真要是有事情，别在心里憋着，还是得找人说一说。有的事情，在我们学生眼里，或许是一件大事情。等出了社会，我们就会发现，这些事情根本不算大事情，后面还有更难的事情呢。”
“我也是这么跟乐乐说的。”赵晨道，“乐乐说她一定要活得长长久久的，一定要活得十分精彩。她要让这些人都知道，她没有被世界抛弃，她可以去抛弃别人。”
“行的。”何晓雅点头，她从钱包里拿出了几块钱，“你回头把钱给乐乐，让她好好养着。”
“老师，我怎么能拿你的钱？”赵晨道。
“不是你，是乐乐。”何晓雅道，“你不用把钱给她也行，你过去看她的时候就买点东西过去。”
“我会告诉乐乐，这是老师给的。”赵晨道，“老师，乐乐都不是您的学生，您还对她这么好。”
“她确实不是我的学生，可是她也算是我的学妹啊。”何晓雅道，“我们都是女子，女子读书不容易的。我们女的也该相互帮衬，一起成长。”
“老师……”赵晨发现何晓雅总是这么积极，还有就是何晓雅对女生都比较好一些。不是那种不平等的对待，不是说何晓雅对男学生不好，而是何晓雅更能理解那些女学生。
“是不是感动得想要落泪了？”何晓雅开玩笑道，“来，吃个巧克力。”
何晓雅就是在办公室放了一些巧克力，这个东西也没有那么容易坏，她来了也能吃上一颗。要是放其他水果，要是她三五天没有过来，那些水果就坏了。
赵晨接过巧克力，她紧紧地抓着那颗巧克力，却没有吃，她想着带去给乐乐。
“多拿几个。”何晓雅又抓了几颗给赵晨。
江芷蔓离职之后，她很快就收拾东西回去，她得重新找工作。这一次，她不想跟熟人一家公司，也不用别人介绍她去工作，正如向柏轩所说的，她有能力。
一个有能力的人，完全就可以靠自己。
江芷蔓不想成为依靠着桑思语的菟丝子，不能被别人说她只会吸血。她讨厌那些人那么说，她也有工作，也有努力翻译，那些人根本就没有看到她的努力，他们就看到她比桑思语更早谈恋爱。
那是因为桑思语没有喜欢的人，要是桑思语有所爱的人，她一定也会早早谈恋爱的。
爱情，那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而工作呢，随时都能换。
许是孽缘，江芷蔓抱着纸箱回来的时候，她正巧看到简杨。简杨一见到江芷蔓，他连忙就回头，“舅舅，舅舅，你帮助的，你大妹妹帮助的，那个江芷蔓来啦！”
第128章 逼婚
江芷蔓没有想到会见到简杨， 更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见到简杨的舅舅。简杨的舅舅怎么会来这边呢？
云言煜听到了简杨的声音，他上一次过来，没有去见江大海。这一次过来就是想着见一下江大海，过去的那些事情是过去了， 但是他还是得了解一下。
“云叔叔。”江芷蔓差点没有抱住纸箱子。
云言煜看到江芷蔓， 他微微点头， “你这是……”
“我从公司离职了。”江芷蔓还不知道云言煜就是何美丽的亲大哥， 她还想着云言煜帮助她那么多，她还是得跟云言煜打招呼的， “我们公司同工不同酬， 我就走了。”
江芷蔓要告诉云言煜， 不是她自己要离职， 而是她是被迫害的。瞧，别人对她这般不好， 她还这么坚强呢。
“这是你的自由。”云言煜语气平淡地道， 他是商人， 也是一个聪明人， 他听出了江芷蔓话里的意思。云言煜不是过去的他了， 他不可能还想着安慰江芷蔓。他真要安慰，也是安慰自己的小妹妹， 小妹为了江芷蔓受了太多的苦。
“舅舅， 你还想帮助她找工作吗？”简杨道，“你大妹妹养她那么大， 她都不知道要报答大姨，她就只知道一个养父江大海啊。”
简杨觉得他的舅舅太淡定了， 舅舅就不打算多说几句么。舅舅不说，那么就让自己来说几句。
“什么意思？”江芷蔓不大明白， “大妹妹，大姨？”
江芷蔓脸色微变，难道云言煜就是何美丽的亲大哥吗？
不会吧，不会吧，怎么会这样呢？
江芷蔓难以接受这一点，她希望这不是真的。
可这种事情不是她想着不是真的就不会是真的，现实就摆放在那里，容不得她不相信。
“对，你原先的养母何美丽就是我舅舅的亲妹妹。”简杨道，“是不是很惊喜？”
江芷蔓觉得这是惊吓，一点都不惊喜。
“这是……这是真的？”江芷蔓看向云言煜，她多么希望云言煜说不是真的，都是简杨在开玩笑。
“对。”云言煜道，“以后，你的路，你自己走。”
云言煜终究是做不到对一个比自己小那么多岁的姑娘说狠话，江芷蔓的父亲确实也算是他的战友。就这样吧，他们还是别说那么多了，各自散开为好。
“……”江芷蔓沉默，自己也没有想着这些人要给自己安排道路啊。这人还这么说，这让自己很尴尬啊。
江芷蔓抱着箱子走了，她怕丢脸。她之前就已经明白简杨不爱她，那么简杨必定不可能再帮衬她。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是能躲就躲，不应该继续待在这边。
“舅舅，你还要去找她养父吗？”简杨问。
“还是要找的。”云言煜道，“等等，等他回来。不过……你是不是有点心急？”
“没有啊，我没有心急啊。”简杨耸肩，“舅舅，你又不会多说他们的不是。顶多就是说几句，让人知道你的身份呢，你就走。”
简杨表示自己都懂得，他舅舅不可能真的去撕逼，他舅舅成熟稳重得狠。他舅舅也不能大闹啊，舅舅和江大海还有共同的战友呢。舅舅之前不是也当了冤大头了么，所以他舅舅就更不可能对江大海说什么。简杨就是想着都戳破吧，让大家都知道吧。
云言煜带着简杨先去何美丽那边，何美丽今天没有去工厂。何美丽得知云言煜要去找江大海，也知道了云言煜对江芷蔓的帮衬。
这个缘分……何美丽不知道怎么说，只能说有一些事情是上天注定的。
“没有想到这么巧……”何美丽道，“最终，大哥你还是先跟小妹见面。”
“有时候就是这样。”云言煜道。
“大哥，你要是跟江大海来往，你们就来往，不必管我。”何美丽想自己跟云言煜才相认没有多久，两个人之间也没有特别深厚的兄妹之情，而云言煜和江大海之间的战友情一定更加重要吧。
有的人就是非常重视战友情，比如江大海，江大海可以为了死去的战友领养江芷蔓，他还能为江芷蔓做出各种牺牲。
何美丽以前就是觉得自己比不过江大海的那些战友，自己在江大海的心中地位不高。
“以前也没有怎么来往的。”云言煜道，“之前过来没有见他，这一次就见一见。顺便也把一些事情说清楚。”
云言煜认为他们这些人对江芷蔓已经仁至义尽，他们着实没有必要再继续帮衬江芷蔓。他不知道别人是否知道江芷蔓是那样的性子，也不知道别人是否知道江大海为了江芷蔓做出了那么大的牺牲，他知道的是自己不想当冤大头，以后也不想继续帮衬江芷蔓。
江芷蔓已经长大了，她是成年人，她有双手双脚，她自己能过活。
“江芷蔓从公司离职了。”简杨开口，他啃了一口香蕉，“小心她来找你们帮她安排工作。”
“……”云言煜看向外甥，外甥就不能好好地吃香蕉么，外甥还得说这样的话。
谭家，何晓雅和谭彦之下午去了谭家，他们的婚纱照已经拍好洗出来，有的照片还放大了。
“还是挺好看的。”谭母道，“你们的房间就安排在二楼朝南的那一间，可以把照片挂在房间里。”
谭父和谭母的意思是这两个人住在家里也好，没有住在家里也罢。这房间总是得给小两口安排一下的，总不能人家回来还没有地方住，那多不好。
何晓雅和谭彦之准备元旦放假之后就领证，也算是在新一年领证了。至于算阴历，是年底，那也没有关系。很多人都是喜欢年底或者正月办喜酒的，他们这个时候领证，也不算不好，倒也不用再特意算过日子。
“旁边的那两间房间，可以做成衣帽间，也可以做成书房。”谭母道，“你们自己看着办。”
“这么快就收拾出来了？”何晓雅疑惑，之前不是还说那两间屋子还有放东西的吗？
“是得收拾，再不收拾，怕你跑掉。”谭母开玩笑道，“让彦之带你去看看。”
谭彦之把他和何晓雅的照片搬上去，还有其他的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谭父和谭母的年纪大了，他们更喜欢住在一层，佣人也是住在一层。他们这边的人也不算特别多，还住得下。
“收拾得还挺不错的。”何晓雅跟着谭彦之一块儿上楼。
“原先就准备要收拾出来，就是一直没有收拾，前些天才彻底收拾出来的。”谭彦之道，“我们还没有结婚，这些房间就还能放一些东西。先前，说要领证办酒席，就加紧时间收拾出来。”
“你收拾的？”何晓雅挑眉。
“倒也不是，妈也帮着一起收拾了。”谭彦之道，“就不好叫你一起过来收拾。这不，这几天去找你的次数都少。”
谭彦之就是待在家里收拾这些东西，得把一些东西都收拾好。总不能他们两个人都领证了，都还没有收拾好这些东西。
“其实住在这边也是不错的。”何晓雅曾经想着要不干脆就住自己的房子，两个人住在那边，但是江芷蔓也住在那一条街上，这就不是特别好了。
何晓雅不想跟江芷蔓抬头不见低头见，可是为了这么一个人就不住在自己的房子，那也亏。
“我那边也是不错的。”何晓雅想了想，又说了自己的住处。他们年轻人跟长辈住在一个屋檐下，作息习惯，还有一些事情都需要磨合，也容易出问题。
不过只要家务都有人干，应该就没有大问题。
“你想怎么住都可以。”谭彦之道。
江大海没有想到云言煜竟然是何美丽的亲哥哥，当他见到云言煜的时候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江大海有些紧张，云言煜也都看出来了。
“喝茶。”江大海道，“我这边比较简陋，也没有那么多好茶……”
“可以了。”云言煜道，“这一次来看看，以后可能就没有这么多机会。”
云言煜也不知道怎么跟江大海说那些事情，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他总不能质问江大海以前为什么要说胡话。江大海说话就是比较片面的那一种，他们其他人没有去调查，也就相信了江大海说的话。
此刻，江大海也知道云言煜必定是知道了那些事情，他真的是很关心江芷蔓，他不想江芷蔓受苦，这才那么做的。
“我们后面给江芷蔓寄钱的时候，你又给她寄钱了？”云言煜问。
“嗯，单独又寄了几次。”江大海特意找人借钱寄的，否则，就他那么一点工资，哪里够呢。
寄钱还得手续费，这让江大海十分心疼。因此，他也不是每个月都寄，就那么一点钱，怎么每个月都寄。
“……”云言煜沉默了，最终，他还是没有问别的话。
他们两人彼此都明白，他们这一次见面之后，日后怕是没有更多交集。如果江大海之前是说得清清楚楚的，当然，这也不能只怪江大海一个人，云言煜想自己也没有了解全貌。
在云言煜离开的时候，他也没有再说江芷蔓的事情。
江芷蔓离职的事情，她还没有告诉江大海，她就是跟向柏轩商量之后就直接离职了。江芷蔓手里头紧，但是她有男朋友了，她得为他们的未来而奋斗，她是独立自我的人，而不能一直活在桑思语的阴影之下。
接下来几天，江芷蔓都很努力地去找工作，可是她肄业，又想要高工资，那些单位哪里可能要她呢。
半个月过去，一个月过去，江芷蔓还在找工作。
桑思语没有再帮助江芷蔓去找工作，她知道江芷蔓不喜欢她找的工作，最重要的是江芷蔓有男朋友就万事足了。江芷蔓哪里可能管学习不学习的事情呢，她不学习外文，也不是找不到工作的。
只是这一天，房东上门了。
之前，都是江芷蔓或者江大海直接把房租交给房东的。房东念在大家是邻居的份上，她也没有一直过来催促房租。
“你们上个月的房租就没有交了。”房东把江芷蔓堵在门口，“该交房租了，别人都是这个月交下个月的房租的。你们呢，已经拖欠房租了。芷蔓啊，大家都是邻居，阿姨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不能因为我们认识，你就要耍无赖啊。”
“不是，是我上个月刚刚离职，手里头有点紧，就没有给你交房租，可以宽容两天吗？”江芷蔓道，“过两天，只要两天，实在不行，一天也行啊。”
当桑思语回来的时候，她就见江芷蔓被房东堵着。
“这是怎么回事？”桑思语做事认识，老板放她半天假，她就回来了。没成想，却在家门口遇见了房东和江芷蔓。
“你们住在一起的，江芷蔓没交房租，你的房租呢？”房东道。
“阿姨……”江芷蔓想要叫住房东的，没有想到房东直接说了。
“……”桑思语知道了，她之前按月给江芷蔓交房租，而江芷蔓根本就没有把房租交给房东。
桑思语知道最开始两个月的房租还是江大海给江芷蔓交的，她搬过来之后也有把房租给江芷蔓。再后来，江芷蔓去工作，桑思语也是按时把房租给江芷蔓的，谁知道江芷蔓还会拖欠房租。
“这是一半的房租，也就是我那一份的。”桑思语把房租交给房东。
“那她那一半呢？”房东问。
“她的那一半，你找她要。”桑思语想了想，“我可能要搬出去了。”
“思语。”江芷蔓看向桑思语，她错愕不已。
“搬出去，还是继续住，你们自己商量。”房东道，“芷蔓，你还是得要给房租的。就算你一个人住，也要给一套房子的房租的。”
房东提醒江芷蔓，江芷蔓一开始就是租整一套的，这个时候就别说江芷蔓住一间房间就不付别的房间的房租了。要么江芷蔓继续找一个人住进来，要么就是江芷蔓自己付另外一间房间的房租。
“大家都是邻居，也别说我不给你时间，就给你两天时间。”房东道，“你要是不给，我就得去找你爸了，还有你的男朋友。你男朋友总不会养不起你吧？实在不行，你就搬去你爸那边，你跟你男朋友领证，你们不就能名正言顺住在一起了吗？”
要是江芷蔓按时交房租，房东还不会这么说。
关键是江芷蔓不按时交房租，还拖欠房租，这让房东很不开心。
桑思语还没有等房东走后，她就走进房间，江芷蔓连忙跟着进去。
“思语……”
“我给你的房租，你花去哪里了？”桑思语打断江芷蔓的话，“给你男朋友花了吗？”
“不是，是天气冷了，我就想着买几件新衣服，一时没有控制住……”江芷蔓道，她就是想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见向柏轩，她能有什么错呢，“思语，我……”
“算了，就算我现在问你要那些房租，你也拿不出来。”桑思语道。
桑思语就是觉得自己很蠢，非得要过了这么长时间才认识江芷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们以前没有住在一起，花销没有牵扯在一起，桑思语就觉得江芷蔓很独立自主，她还觉得江芷蔓很辛苦。
而现在，桑思语就是觉得江芷蔓根本就不懂得要珍惜他们之间这一段情谊。
“房东太太说的没有错。我搬出去，你也可以跟你男朋友早早领证住在一起。”桑思语道，“这样一来，你也能省点钱，你也不用为了我还得租这边的房间。”
桑思语之前没有想明白，她听到房东太太的话，她就明白了。前些天，江芷蔓还说家里的一些东西怎么用得那么快，说她都没有怎么在家，桑思语当时还没有听出什么来，也没有多去。
有的事情经不住深思的，桑思语不愿意多想，最好在这个时候，她们就分开。
分开了，她们还能当普通朋友，要是再不分开，她们的关系就会变得十分僵硬，会吵吵吵。
桑思语不希望自己变成那样的人，她之前打电话给父母，父母的意思就是让她最好是搬出去。
“我爸妈过两天就会来，他们会帮我搬东西的。”桑思语道，她爸妈早前就说要来看她，她婉拒了。在她跟江芷蔓的关系僵了之后，她跟父母说了，父母就更着急要过来，父母不放心让她继续跟江芷蔓这样的人住在一起。
桑思语的父母怕自己的女儿被江芷蔓带坏了，也怕自己的女儿被江芷蔓伤害了。桑思语没有在国外，也不用跟江芷蔓抱团取暖了，两个人分开为好。
“思语……”江芷蔓张张嘴，有点不能接受，“这么快的吗？”
“嗯，早点搬出去好，你没有住在这边，就退了吧。”桑思语道，“没有工作，还要承担房租，很难的。你养父那边也很困难，你还欠了他那么多钱，他妻子又在乡下……江芷蔓，我们还是多靠靠我们自己吧。”
桑思语走进房间，她不想再跟江芷蔓面对面地说话，她觉得很累。
江芷蔓看着桑思语紧闭着房门，她在想，她和桑思语为什么就会变成这个样子。自己就是跟男朋友说几句话而已，桑思语何必当真呢。
自己从公司离开，那也是为了桑思语好啊，为什么桑思语一副她做错了事情的样子。
江芷蔓很难过，她在做完晚饭之后，她就蹲在角落里，红着眼睛，蹲在那儿等向柏轩回来。向柏轩一回来，江芷蔓就扑上去。
“向柏轩，我们领证吧！”江芷蔓道。
“领证？”向柏轩疑惑。
“对，我们领证吧，领证了，我们就是夫妻，就能住在一起。”江芷蔓道，“思语不跟我一起租房了，我一个人也用不了那么大的房子。我们结婚吧！”
“这……”向柏轩有所迟疑，他知道江芷蔓是最适合他的，“没有房子怎么结婚？”
“我们就跟爸住几个月，等阿姨回来，我们就搬出去。”江芷蔓道，“我们两个人一起赚钱，一起养家，好不好？”
“我……”
“向柏轩，你不想要我了吗？你是不是后悔当我的男朋友了？”江芷蔓道。
“不是。”向柏轩道。
“那我们就去领证，明天就去。”江芷蔓道，“思语的爸妈过两天就要过来帮她搬东西，我们提前一点领证，也能让思语知道我是有去处的，不是无家可归的。”
向柏轩本来以为他和江芷蔓之间可能还要谈一段时间恋爱，他这一段时间过得也比较舒心。回来之后就有热腾腾的饭吃，吃完饭后，他再跟江芷蔓一起散散步。
“思语不要我了，柏轩，你也不想要我了吗？”江芷蔓再一次问，她要让向柏轩给她一个回答。
这一段时日，江芷蔓对向柏轩算是一步步紧逼，她让向柏轩住到了江大海这里，再顺理成章地成为向柏轩的女朋友。现在，她又要逼迫向柏轩跟她领证，而向柏轩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江芷蔓为他做了那么多事情，到了他选择的时候。
“好！”向柏轩终究还是点头了。
最开始，在他答应住到江大海这边的时候，他就该知道的。哪怕他是半迫半就的，他也早就该知道会是如此的情景。
第二天一早，江芷蔓就拉着向柏轩去领证了，领完证之后，她还特意要去跟何美丽说。可惜何美丽没有在家，倒是何晓雅刚刚出门，何晓雅准备跟谭彦之去采买东西，他们过些天就要领证了。
领证之后，何晓雅和谭彦之是准备举办婚宴后，他们就住在一起。不管他们是住在哪一边，有的东西都该换新的。
何晓雅有些纠结，她还在那边想着婚后住哪边好。
谭彦之的意思是他们可以多买一些东西，比如学校那边的房子可以装扮一下，谭家那边的房子可以装扮一下，还有就是何晓雅现在住的房间。
何晓雅完全可以一个月分上中下旬，她都可以住过去。要是她想去住别的房子，也都可以。
“哪里有人准备那么多婚房的。”何晓雅觉得自己纠结一点也就罢了，谭彦之还说那样的话。
“那是因为其他人没有那么多房子。”谭彦之道，“看了设计图了吗？要是你没有意见，我们的新房子就按照那样盖。”
谭彦之是一个行动派，在何晓雅说了何家的老宅之后，谭彦之就去买地皮了。这不，谭彦之还让人做好的设计图，就等着何晓雅过去。
“何晓雅！”正当何晓雅要说话的时候，江芷蔓大声地道。
何晓雅转头就看到了江芷蔓，“你叫我啊？”
“对。”江芷蔓点头，她拿出了她跟向柏轩的结婚证，“我和向柏轩结婚了！”
“恭喜！”何晓雅道。
“……”江芷蔓听见何晓雅轻飘飘地就说出恭喜，心情不是滋味，也是，何晓雅不喜欢向柏轩的。她看了谭彦之一眼，又看何晓雅，“你们还没有打算领证吗？”
“等元旦过后，就差几天时间了。”谭彦之道，“没有必要这么着急。”
“你们还真是磨蹭，我跟柏轩后处对象的，都比你们更早领证结婚。”江芷蔓故意道，“你们还是早点吧。”
“是得早点。”何晓雅道，“否则，你们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我们的孩子还是小豆芽。”
“……”江芷蔓憋屈，何晓雅把自己要说的话给说完了。
“你们加油，努力啊。”何晓雅笑着道，“照着这么个情形，你们一定能比我们更早生下孩子的。年轻，早点生孩子好啊，是吧，江芷蔓。”
何晓雅明白江芷蔓要说什么话，她还能被江芷蔓堵住话？
啧啧啧，江芷蔓就是没有在她何晓雅的身上吸取够教训，何晓雅觉得自己要是不多说几句，她真的就对不住江芷蔓的热情。
“你们结婚了，是要请我们喝喜酒吗？”何晓雅道，“还专门过来跟我说，怕我不给你们包红包吗？”
第129章 闹崩
“如果你愿意来的话， 当然是可以请你的。”江芷蔓道，“可以让你见证我们的幸福。”
“可惜，我不想去呀。”何晓雅道，“我结婚又不可能请你过去， 也不用你包红包。我给你包红包， 你没有回给我， 我不就亏了吗？还是彼此不要请彼此了！”
何晓雅说话很直接， 她不跟江芷蔓绕来绕去，“我的未婚夫不是你的前男友， 你的丈夫也不是我的前男友， 这么折腾做什么？还非得要我见证， 我不去， 你们就不幸福吗？”
“……”江芷蔓没想到何晓雅会说出前男友这样的话来，何晓雅说话还是没有那么多讲究。
江芷蔓怀疑何晓雅是不是知道向柏轩曾经多看她几眼了， 只是她不能问。自己跟向柏轩领证结婚了， 要是再问这样的话， 那就是让别人笑话， 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个。
“日子是你们自己过的， 为什么非得就一定让我知道？”何晓雅道，“江芷蔓， 你不觉得你的脑子有点问题吗？你是不是非得要跟我比一比， 你把我比下去了，才可以？”
“我……我和柏轩先认识的。”江芷蔓张张嘴， 干巴巴地道，“比你们， 比你和你的未婚夫更早。”
“是哦，你们先认识的， 要不要说你们是校园到婚纱，很浪漫的呀。”何晓雅翻白眼，“我看你是天真浪漫得很，好好去吃你的糖，喝你的白粥吧。”
何晓雅转头看向谭彦之，“我们刚刚说到哪里了？”
“说到房子的设计图。”谭彦之道，“等一会儿回来，我拿给你看。我们可以先说一些细节的地方，这一处宅子是仿古建筑，它……”
江芷蔓看着何晓雅和谭彦之就这么从自己的面前路过，她不开心极了。明明何晓雅在读书，也没有工作，怎么何晓雅就能把日子过得那么滋润。还有谭彦之也没有向柏轩努力，为什么谭彦之过得比向柏轩好，上天对待勤奋努力的人就那么差劲儿么。
何晓雅有写作，谭彦之有父母的奋斗，他自己又有搞投资，他们两个人都没有闲下来，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像江芷蔓这样才是没有事情做，她没有工作，找了这么久，眼高手低，就是没有去上班。
到了傍晚，江芷蔓还带着向柏轩去收拾了一些东西，等桑思语搬出去的时候，她也要搬出去。桑思语回来得比较晚，等到这个时候，向柏轩也回去了。
向柏轩和江芷蔓是领证了，但他也不好意思在江芷蔓这边多待，他觉得这边就是女生住的地方。
“我领证了。”在桑思语进屋的时候，江芷蔓特意拿出结婚证，“我和向柏轩领证了。”
“恭喜。”桑思语语气平淡地道。
“思语，你现在就跟我小姨……何晓雅说话的态度一模一样。”江芷蔓想到何晓雅也是一脸平静地恭喜她，而桑思语是自己的朋友啊。
“我不过就是被你利用的工具而已。”桑思语道，“你不交房租，不就是等着房东上门，等着好去你的男朋友卖惨吗？你就是要逼婚！”
桑思语烦躁，自己在公司辛辛苦苦的工作回来，本来就想好好休息一下，江芷蔓还要说这话。
“思语，你怎么能这么说？”江芷蔓错愕。
“我不这样说，要怎么说？”桑思语问，“你以为你的心上人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你受了情伤，要出国。是，你对你的心上人情深似海，我给你介绍男朋友，那就是我多此一举。我也没有觉得你做得有什么不对，你有选择继续深情的权利。那个时候，也是我不了解你。在你的眼里，你的心上人永远比我们这些人重要，我们之间的一点小事情，你都能跟你心上人说！”
桑思语非常不喜欢这一点，明明是两个人私底下说的话，还有公司的一点小事情，江芷蔓就得要去说。搞得桑思语里外不是人，她那也是为了江芷蔓啊，到最后，全都成了自己的错。
公司的人说的没错，江芷蔓就是被爱情迷昏了头脑，江芷蔓只要拥有爱情就行了，她不需要拥有友情。友情在爱情的面前，一文不值。
“江芷蔓，我们都不是三岁小孩子了，OK？”桑思语道，“你去结你的婚，我说恭喜，你还不高兴，你是要我做什么？是去给你当伴娘，还是要我给你们买新婚贺礼？”
“我……”
“你就是想着我捧着你，多说几句动听的话吧。”桑思语道，“江芷蔓，你扪心自问，你对我说过好听的话吗？我给你介绍工作，知道你没钱，也没有让你在外面请客，还是我们一起买菜回来做饭的。你心上人搬到你爸那边住，你要去给他们做饭，我也没有说让你一直给我带饭，是我自己说我要在外面吃的。你呢，就那一次，你给我带饭，还是冷了的，你敢说你当时不能早点回来吗？”
“我……”
“就那么几步路，你不能走回来？”桑思语气啊，自己为江芷蔓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江芷蔓觉得她做得还不够。
桑思语就觉得自己挺可笑的，她之前还站在江芷蔓这边为江芷蔓抱不平，她也觉得是何美丽和何晓雅做错了。现实根本就不是那样的，江芷蔓就是一个贪婪的人，她得到了一点东西，就想要得到更多的东西。别人要是不给江芷蔓那些东西，那是别人不够大方。
只恨自己明白得太晚了，可能是因为她们在国外一起抱团取暖的日子太过美好，以至于桑思语一直都不知道这些事情。
也有可能是因为向柏轩没有在，所以江芷蔓就没有对向柏轩说那些话。桑思语也就没有碰到他们聊天，她也就不知道江芷蔓是这么一个人。
“那个时候，我说你了吗？我没有，我就是直接吃，也不用你热饭。那是我觉得你能给我带饭，这就说明你是把我当成你真正的朋友。”桑思语道，“真正的朋友，又何必去介意这些小事情呢。我觉得你要给他们做饭，还要陪你男朋友，我不要你继续给我带饭有错吗？还是说为了表现你对我的关爱，我就非得吃冷饭吗？还有，江芷蔓，你敢保证你给我盛饭，是最开始就盛的吗？确定我不是吃你们的残羹剩饭吗？”
“不是的，是做好就给你盛菜的，也就是米饭盛得晚一点。”江芷蔓解释，“真的不是残羹剩饭，思语，你相信我，我们当朋友的时间不短，我不可能那么对待你的。”
“是，就算不是残羹剩饭，但是不是你带过来的时候就是冷的？”桑思语问。
“是。”江芷蔓点头。
“我有在外面说你的不是吗？”桑思语又问。
“我没有听到，可是……”
“你是不是要说你没有听到，就不代表我没有说。”桑思语道，“你跟你男朋友说了那些话，也许我也跟我父母说了呢。哦，我也许不只是跟父母说，还可能跟其他人说。江芷蔓，你的想象力真的很丰富。”
桑思语对江芷蔓非常失望，她都已经知道自己江芷蔓的工具人了，江芷蔓还要说她像何晓雅。
“其实，我真要是像何晓雅就好了。”桑思语道，“她是树人文学奖的获得者，跟她一样有什么不好的。江芷蔓，你一定还没有看过何晓雅写的文章吧。你觉得她要是一直过得很顺遂，她能写出那样的文章？她被你迫害过吧，她定然是经历过不少事情的，也算是你成就了她。”
“思语……”江芷蔓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桑思语，“你竟然这么说我，你还……”
“对，是我说的。”桑思语点头，“是不是我说话的声音不够大声，你没有听清楚？”
桑思语故意提高音量，“我明天搬走，你最好是把我多交给你的房租还给我。我看你是不想跟我当朋友了，我们以后也少见面为好。”
“思语……”江芷蔓盯着桑思语。
“是没钱了吗？”桑思语道，“你还有你男朋友，哦，不是，还有你丈夫，有你爸。你要是手里头没有钱，你就找他们，让他们先替你还钱，那也是一个样的。”
“能不能别找他们。”江芷蔓祈求，“等下个月，我一定还给你。”
“这个时候，你觉得你还能找到工作吗？”桑思语道，“就算你找到工作，你觉得公司会直接给你预支工资吗？”
“我……”
“不用说了。”桑思语道，“正如你所说的，我们到底当了那么多年的朋友，你可以先不用着急还给我，可以等等。你要是没有还给我，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桑思语说完这话，她就走进房间，嘭地一声，桑思语关上房门，她真的不想跟江芷蔓费口舌了。
江芷蔓傻愣愣地坐在客厅里面，她以为桑思语会为她高兴，她们两个人之间就是有一点小矛盾而已，这点小矛盾很快就过去了。谁能想到桑思语竟然这么不高兴，桑思语还说那么一大堆话。
或许她不应该让桑思语住在这边，如果桑思语没有住在这边，也许桑思语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江芷蔓想一定是周围的人和事影响到了桑思语，那些跟何晓雅接触过的人，他们总是容易为何晓雅说话，何晓雅就是给他们灌了迷魂汤。桑思语一定也是因为多见了何晓雅几次，所以桑思语才变了的。
都到了这个时候，江芷蔓还从何晓雅的身上找问题。
楼下，何晓雅和谭彦之路过，他们正好就听到了江芷蔓和桑思语的吵架声，这两个人的声音还真不小。
哇哦，这对好闺蜜竟然闹翻了啊。
何晓雅和谭彦之当然不是特意过来看江芷蔓和桑思语吵架，而是何晓雅把房子租出去了。正巧，租客今天说房子有点问题，于是何晓雅和谭彦之就过来看看。
这不，他们在楼上就听到了隔壁楼的声响，等下楼路过，他们就听得更真切一点。
要知道这些楼层都不算高，隔音效果又不好，人们说话的声音稍微大一点，楼下都能听到。比如谁家打孩子了，谁家夫妻之间又吵架啦，大家都能知道，这些人的声音太大了。
“再好的朋友，还是保持一点距离感的。”何晓雅道。
“就像你跟你的那些朋友吗？”谭彦之问。
“当然啊，我跟他们之间也有一定的距离感的。”何晓雅道，“凡事不能太过了，要懂得分寸的。像我啊，我姐姐啊，以前，我们都是让着这个江芷蔓的。她跟她的朋友才相处几年啊，别人也没有必要捧着她，没有必要对她那么好。朋友没有对她好，也不会被别人说的。养母对她不好，小姨对她不好，别人还会说养母说小姨。”
何晓雅认为江芷蔓就喜欢拿对待何美丽和何晓雅的态度对待亲近的朋友，再亲近的朋友，别人都没有义务对江芷蔓那么好的。何晓雅不知道江芷蔓在这个过程之中具体做了什么事情，但她想江芷蔓一定是做了比较过分的事情，否则，那个桑思语不可能跟江芷蔓闹起来的。
之前，桑思语还站在江芷蔓那边嘲讽何晓雅，何晓雅都不爱搭理这些人。
何晓雅想她跟这些人吵起来也没有好处，反正她们要是说她，她就是怼上几句。毕竟也就是骂两句，怼两句，不痛不痒的，别人没有犯法，她又不能把人送到大牢里去。
“她以前就是那么拿捏住你们的。”谭彦之道。
“不是我，她是拿捏住我姐，我姐拿捏住我。”何晓雅想了想，“也算是她拿捏住了我。她很懂得利用周围的形式，那些年，我姐对她那么好，别人还是说我姐这个养母对她不够好的。现在呢，我姐不是她的养母了，那些人也就知道没有我姐在，江芷蔓过的是什么日子。”
“那些人现在不说了就好。”谭彦之道。
“不，他们还在说，他们说江芷蔓不懂得珍惜，说江大海也跟着江芷蔓一起胡闹。”何晓雅道，“他们有时候还是会说我姐，说我姐是不是早就想抛弃江大海了。他们就是瞧见我姐的日子好过了，一个个才故意那么说的。”
那些人又不当着何美丽的面说这些话，在何美丽的面前，一个个都是捧着何美丽的。
何美丽心里清楚，她没有去跟这些人计较，她也没有时间去计较，她要做生意，要把工厂发展得更好。
而何晓雅基本也是那些人没有在她面前说，没有被她听到，她就不冲过去。
“大家过日子，都是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晓雅道，“我就是我路过了，让我听到了，那我就不能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我姐他们总说我没有耐心，说要是有一点小事情被我听到了，我非得要闹大。”
“不让自己受委屈，这才是最重要的。”谭彦之道，“虽然生活之中，很多时候都是装聋作哑，但是干嘛一定得要过得那么憋屈呢。直接说，我支持你。”
“她们这么一吵，明天，这一条街上的人都知道她们闹崩了。”何晓雅道。
“你的心情不错。”谭彦之道。
“开心一点啊，别人不开心，我干嘛跟着不开心。”何晓雅道，“江芷蔓今天还特意跑到我们的面前炫耀她的结婚证，我瞧她的脑子就是有包，没包的话，正常人想不出这么无语的方式。我跟她是什么关系啊，不是情敌关系，也不算是死敌关系，我就没把她当一回事情。偶尔想起她来，甚至想着看笑话的。她还跑到我的面前说她结婚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是挺可笑的。”谭彦之赞同，“我差点以为她丈夫是不是看上了你。”
“不会。”何晓雅道，“我没有那么努力，没有那么积极向上。在他们的眼里，我特别能花钱，我这样的人不适合当老婆的。”
“我就缺你这样的太太。”谭彦之道。
“又不是说你。”何晓雅道，“我无法爱上穷小子的，除非那个穷小子马上就要暴富。否则，要我跟着穷小子受几年苦变成黄脸婆，这个时候才能享受到美好的物质生活，那不行！”
何晓雅是真的做不到，她一直都相对理性，她清楚地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因此，她在最开始就不会爱上穷小子，她可能会对穷小子有几分好感，但当她得知穷小子的真实现状之后，她就会果断放下对穷小子的执念。
“是不行，爱情不是一切。”谭彦之道。
“这么说你不单单是看上了我的美貌咯？”何晓雅看向谭彦之。
“是，不只是看中你的美貌，还有你的个性，你的才华。”谭彦之道。
“少来，回去了。”何晓雅笑着道。
当何晓雅和谭彦之渐渐远去的时候，江芷蔓从楼上的窗户探出头来，她看了看路上，路上还是有几个路人的。她仿佛看到了何晓雅和谭彦之的身影，是他们吗？
他们是不是听到了响动，听到了别人说，他们就过来看她笑话的？
“恶心死了。”江芷蔓嘀咕，她讨厌何晓雅，讨厌那些人都喜欢何晓雅，讨厌何晓雅轻易就能获得别人一辈子都够不到的奖项。
何晓雅命好，父母都是科学家，她才能那么成功。江芷蔓想自己的父母就差多了，都是乡下人，也都不聪明。
清晨，一个人带着一个女娃娃前来江大海的家里，那人是一路问人，这才到这边的。
第130章 少吃几口
那个女娃娃是江芷蔓亲妈后面生的女儿， 那个女娃娃七岁左右。江芷蔓的亲妈前几天又拼死拼活地生下一个儿子，家里的孩子太多，江芷蔓亲妈的身体又不是很好，于是他们就想着把那个女娃娃送到江芷蔓这边。
他们都听说， 江芷蔓出国留学回来， 还有好工作。这样的江芷蔓完全可以养活这么一个小女娃， 江芷蔓总不希望她自己的妹妹过得很惨吧。
“是娃她妈让我把她送过来的。”送女娃娃来的大人道， “我也是来城里打工嘀，娃送到了， 我走了。”
这个人就是村子里出来打工的， 他还帮着把人送过来， 那就已经很不错了。这个人哪里可能继续待下去， 他还得做别的事情。
江大海看着那个女娃娃，颇为无语。他们当年把江芷蔓亲生父亲的抚恤金分给江芷蔓的爷爷奶奶和亲妈， 江芷蔓就是江大海养着的， 都没有让江芷蔓的爷爷奶奶和亲妈多出钱。
而这个时候， 江芷蔓的亲妈竟然让人把娃送过来。
“吃顿饭再走吧。”江大海道。
“不了。”那个人道， “娃她妈说了， 你们要是不想养，可以把她送人， 就是别把她送回去。家里那么多口人， 张张嘴就要吃饭，家里穷， 养不起。”
“这……”
“我走了。”那个人再一次道，他是把娃送来了， 可也怕这些人要他把娃带走。把娃扔去孤儿院的事情，他不可能去做， 要做也是江芷蔓这些人去做。
江大海无奈，七岁左右的娃，这娃都已经有记忆了。还送人养，他们把这娃送给谁养去啊。
江大海可以养江芷蔓，那是因为江芷蔓的生父是他的战友，而眼前这个娃真就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桑思语的父母来了，他们也见到了江芷蔓。他们已经知道江芷蔓对自己女儿的所作所为，也都觉得自己的女儿蠢笨，女儿非得跟这样的人做朋友，还做了那么久的朋友。
“叔叔，阿姨，你们要喝茶吗？”江芷蔓面对桑父、桑母还客客气气的，一点都不像是做过错事的人。
桑思语的父母就想人不可貌相啊，他们只是道，“不用了，我们搬了东西就走。房东要不要再看看房子？”
“我之前交的房租在江芷蔓那边，真要有东西坏了要赔偿的，江芷蔓那边给钱就可以。”桑思语道，“我昨天就把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可以直接搬。”
江芷蔓看着桑思语的父母帮着桑思语搬东西，她很羡慕。要是自己的亲生父母都在自己的身边，自己也能过得这般舒心吧。
谭彦之带着何晓雅去看他买的那一块地皮，现在的地皮不贵，特别是这城郊的地皮，都还挺便宜的。谭彦之买的地皮还挺大，附近的房屋非常少，这一块地原本又是荒地，没有被开垦出来种植作物的。旁边还靠着山，山不高，也就是几十米高的样子。
他们有很多山，丘陵地带，有很多山其实也不是特别高。
要是在何晓雅的前世，这些山都能被推平了。
“旁边还有河流，可以引水过来。”谭彦之道，“在这里还可以弄一个小湖泊。”
谭彦之让何晓雅看图纸，他找的设计师去看了城里的古建筑，设计师最终就出了这么一个方案。这边的地方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要想建成园林，也不是特别好建。但是何晓雅和谭彦之就是两个人，就算他们以后生孩子，也就是三个人，再加上儿孙，人也不多。
这么大块的地皮，就他们几个人住，那也是够的，加上佣人、司机什么的，那也是绰绰有余。
“你的速度还真快。”何晓雅感慨，“这地皮……”
这地皮要是留着以后盖房子卖，那得多值钱啊。不过人不能总是想着钱，他们现在也没有那么缺钱，弄一个好看一点的建筑，等到以后搬过来住也挺好的。这一块地带看似在城郊，等到城市向外扩张的时候，这个地带也不是城郊，而是能成比较市中心的地方。
“这地皮不好吗？”谭彦之疑惑。
“好，挺好的啊。”何晓雅道，“就按照图纸来盖，我觉得这个设计挺不错的。就是靠近河边，到时候河水会倒灌吗？”
“这个有处理。”谭彦之道，“倒也不用担心这一点。”
“不只是我们，也有其他人在这边买地皮。”谭彦之道，“那些人似乎是要盖房子卖。”
最近几年来城里打工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就想开发房地产。
谭彦之也在想要不要投资房地产，别看现在计划生育，但是国内的人口还是特别多的。等那些人长大以后，他们还要结婚生子。很多乡下的人都往城里跑，城里的房子可能就不够居住。
“旁边是高楼吗？”何晓雅问。
“七八层楼吧。”谭彦之道，“再高的楼，那就不好爬，就得有电梯。”
很多房子都没有装电梯的，这些房子要建得很高，就得考虑别人能不能爬上去。
“我们这边靠山一点，还稍微好一些。”谭彦之道，“他们要是盖房子卖，也是在我们的周围。也不一定都是盖高层，也有人来这周围买地皮盖子住的房子。”
有的人原本住在筒子楼里面，他们就觉得筒子楼过于拥挤了。特别是在他们赚了钱之后，他们就想着住更好一点的房子。
他们的想法也没有错，谁赚钱了不想享受啊。
谭彦之买地皮的时候，也有其他人询问的。至于他们这里离医院近不近，这也不用多去思考，家里有车，司机开车过去，很快就能到医院，只要把路修好就行了。
何晓雅看着眼前的一片荒地，这么大一块荒地，她挺兴奋的。虽然她的家不是在故宫旁边，也不是一上高楼就能看见故宫，但是这是谭彦之专门让人为她设计的。
“都是平层的吗？”何晓雅道，“下雨的时候，雨水哗啦啦的，会不会很响？”
“有做处理。”谭彦之道，“还有其他问题吗？”
“只要有做处理就行。”何晓雅道，“我又不懂得怎么盖房子，就是说出我的疑惑。等这边的房子盖好，确实可以住在这边。”
家里有司机，就可以让司机送何晓雅去学校，也就没有必要住学校旁边。真要是有事情，她也可以住在学校的房子里。
“过两天就要元旦了。”谭彦之道。
“嗯。”何晓雅点点头，“没忘记的啦，我的户口早就单独出来了，不用找爸妈要户口本，也不用找我姐要户口本。”
何晓雅靠在谭彦之的肩膀上，“怕我装傻不领证吗？”
“不是，就是有点迫不及待。”谭彦之道，“感觉等了很久很久，度秒如年。”
“哪里有这么夸张。”何晓雅笑着道。
“心心念念的，一点都不夸张。”谭彦之道。
“该回去了。”何晓雅道。
谭彦之紧紧地搂抱住了何晓雅，道，“等一会儿。”
何晓雅靠在谭彦之的怀里，她听着他的心跳声。
桑家的人动作非常快，他们很快就把东西搬到了楼下，也叫来了车，直接让车把东西都拿走。桑思语的能力不错，公司老板还特意把自己的房子给桑思语住，一室一厅的，桑思语可以直接搬过去住。
公司的人知道桑思语跟江芷蔓住在一起，她们之前就是一起到公司上班的，公司老板也知道。在江芷蔓离开公司之后，桑思语也有受影响，老板希望桑思语能一心为公司工作，而不是被江芷蔓的事情耽误，他想着正好有一套附近的房子，那就让桑思语住。
那个地方距离公司近，桑思语要想加班就可以加班啦。
公司老板打得一手好算盘，要是换一个不中用的人，他不一定就拿出这一套房子。正好前面的租客又没租了，让桑思语住进去更好，让桑思语更加感谢公司。
桑家人都没有跟江芷蔓多说话，江芷蔓就觉得挺没趣的。
江芷蔓自认为跟桑思语是很要好的朋友，结果桑思语就这么快把东西搬好了。
“你也是，早点搬走吧。”桑思语离开之前，她还回头看江芷蔓，“你没有工作，承担不起房租的。你跟着你的丈夫一起住，跟你爸住，省了房租，多好啊。”
“思语，该走了！”桑母提醒桑思语。
桑母不希望女儿跟江芷蔓多来往，江芷蔓这个人表面和和气气的，但是江芷蔓最会把人带到坑里去。他们还是别想着让桑思语和江芷蔓做普通朋友，这个普通朋友也不好做的。
“来了。”桑思语道。
“思语……”江芷蔓追上去两步，她又停下来了。
江芷蔓眼睁睁地看着桑思语坐上车离开，这一次，桑思语是真的走了。
桑思语没有继续跟江芷蔓多说别的，她的父母已经很不高兴了，她不能让父母继续为她操心。
“芷蔓。”江芷蔓听到有人叫她，她回头，却发现是江大海。
江大海还牵着一个小女娃，这个女娃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
江芷蔓皱起眉头，她爸牵着这么一个孩子过来做什么？
“爸。”江芷蔓道。
“这还是你妈送来的。”江大海道。
“我妈？美丽姨？”江芷蔓首先就想到了何美丽。
“是你亲妈。”江大海面露尴尬，哪里可能是何美丽。要是何美丽的话，何美丽根本就没有必要送这个娃娃到自己这边来，“你妈生了几个孩子，养不起娃了，又想着你出国留学回来，就想着让你帮着养一养你妹妹。”
“什么？”江芷蔓没有想到自己的亲妈竟然让自己养这么小的一个妹妹。
“你妈在乡下，她现在的丈夫也在乡下，他们在地里刨食，不容易。”江大海道。
“我妈呢？她来了吗？”江芷蔓握紧拳头，她一点都不想养这个孩子。
“没有，他们都在乡下呢。”江大海摇头，“是他们村子里的人把孩子送过来的，说是要是你不养，那就给她找户人家收养她。实在不行，把她丢去孤儿院也可以。”
“……”江芷蔓心想这让自己怎么丢，这是自己的亲妹妹啊。
江芷蔓不敢想要是别人知道她丢亲妹妹，别人会如何看待她，她和向柏轩刚刚领证结婚。要是向柏轩知道她把亲妹妹扔去孤儿院，向柏轩会不会觉得她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何美丽都能养一下何晓雅，那么自己呢？
可江芷蔓真的不想像何美丽那样养妹妹，何美丽本身手里有钱，何父和何母还会补贴何美丽。而自己呢，乡下的亲妈根本就没有钱补贴自己，亲爸又死了，养父为了自己欠了那么多钱，这让她怎么办？
江芷蔓又看向江大海，她感觉很烦躁啊，江大海就不直接把这娃送到孤儿院吗？
江大海更好送，而自己这个当姐姐的一点都不好送啊。
不管江芷蔓内心多么发狂，她都不能在江大海的面前表现出来。
“爸，我这一两天还得搬家呢。”江芷蔓道。
“搬家就搬家。”江大海道，“这娃年纪小，给她拼个小床，也不用在你们的屋子里。在我……还是在客厅吧。”
江大海想自己跟这个女娃没有血缘关系，到底不好让这个女娃住在自己的房间里。
那个女娃紧紧地抓着江大海的衣角，她就是怕江大海真的把她送走了。
“你叫什么名字？”江芷蔓问。
“林静。”小女娃小心翼翼地道。
“什么名字？”江芷蔓道，“大声一点啊。”
“林静，她叫林静。”江大海道，“她就是你的亲妹妹。”
“我知道。”江芷蔓头疼，自己都还没有找到工作，还要带着这么一个妹妹。这个妹妹也到读书的年纪了，亲妈是要自己送妹妹去读书吗？
可是读书要钱的啊，江芷蔓恨不得立刻就把这个女娃送回去。
“我想着既然她来了，那就让她待下。”江大海道，“我们大人少吃几口饭，她就能吃饱了。”
“嗯。”江芷蔓道。
有人听到江芷蔓和江大海的对话，加上之前还有人带路，很快就有人知道江芷蔓的亲妈把孩子送到江芷蔓这边来了。
当何晓雅和谭彦之从郊区回来的时候，他们还听到新鲜出炉的第一手八卦，不对，不算是第一手了，只不过这是八卦的第一天而已。
“芷蔓她亲妈，把她妹妹送来啦。”
“这年头还真是，人越穷就越想要生孩子，生了一个又一个，生了又养不起。”
“啧啧，也幸好芷蔓跟她男人领证了。要是他们还没领证，估计也要泡汤咯。”
……
那些人在那边说，许大婶瞧见何晓雅，她还说了几句。
“晓雅呀，还好，还好，还好你们跟江芷蔓没有关系了，不然，你们还得帮她养妹妹呢。”许大婶道，“那个女娃也到了上学的年纪，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钱让她去上学。晓雅，你要帮她吗？就跟席一那样。”
“谁的妹妹，谁去帮。”何晓雅无语。
江芷蔓的妹妹和常席一的情况能一样吗？
常席一被亲妈毒打，还没有其他亲人帮助他的。常席一本身品性还不错，而江芷蔓的妹妹算什么啊。
何晓雅不可能去当冤大头，自己没有必要一次又一次帮助江芷蔓那边的人。
“我还以为你是女孩子，更喜欢帮女的呢。”许大婶道。
“江芷蔓也是女的啊。”何晓雅道，“还是说她自己养不起她妹妹，要把她妹妹给扔了？”
“这还真不一定。”许大婶道，“她才刚刚结婚，自己都还没有孩子，就得养她妹妹，她也是难啊。”
“她难，你去帮她啊。”何晓雅翻白眼，“你也是女的！”
“……”许大婶的表情僵住了，果然是不能指望何晓雅的嘴巴里能说出好听的话。
许大婶还觉得自己是为了何晓雅好，她这是通风报信，结果何晓雅还这样。
何晓雅可不觉得许大婶是来跟自己通风报信的，许大婶分明就是来看笑话的。许大婶非常喜欢跟何美丽和何晓雅说江芷蔓的事情，她就觉得何家的人一定对江芷蔓的事情很感兴趣。
“你这个岁数收养女娃正好呢。”何晓雅道，“你和你丈夫结婚那么多年，总不会为了一个女娃闹崩了吧。这可是做善事，做善事，又怎么能闹呢？”
“不了，不了，我们家养不了那么多张嘴。”许大婶赶紧跑，生怕何晓雅真的跑去江大海家把那个女娃塞到她家里。
何晓雅疯起来可是什么事情都敢做的，特别是何晓雅刚刚来这边读初中的那一会儿，何晓雅也就是长大了，这才收起利爪。这不代表她就是一个好糊弄的人，别人让她不开心，她也要让别人不开心。
“人多才好，你们少吃一口，就够那娃吃的了。”谭彦之道。
“你抢了我要说的话。”何晓雅伸出胳膊肘轻轻地撞了谭彦之两下。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
“你要跟我学啊。”何晓雅道，“别说黑不黑的，我可不黑，白着呢。”
自己又没有占别人的便宜，她说的都是大实话。
傍晚，向柏轩回到家里，他瞧见家里多出了一个小女娃，心生疑惑，这个女娃是谁？是邻居家的孩子吗？
“姐……姐夫。”林静见向柏轩回来，不用别人说，她就叫人了。她听到别人说，她姐姐结婚了，那么家里来一个年轻的男子，这个人应该就是她的姐夫无疑，她想要留下来，不想被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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