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江芷蔓皱起眉头。
“过来看看， 你不是工作了嘛，大海说你之前工作的时候每个月就有还点钱。”吕萍道，“我就想啊，你是不是要还钱了。”
吕萍去乡下生孩子的时候， 她没有办法过来找江芷蔓要钱。江大海说那些话， 她知道那是江大海为江芷蔓说好话。不过要是江芷蔓没有还钱， 江大海也不可能说的。
既然这是真的， 那么吕萍当然就可以过来。
“也不用你过去找我们，你就直接还钱给我就行。”吕萍道， “你也知道， 我跟你爸有两个女儿， 这还不包括你爸前妻生的孩子， 还有我的儿子。家里这么多张嘴，都是要吃的。我刚刚生了孩子， 身体也不大好， 还得稍微休息一阵子， 你不还钱， 我们去喝西北风吗？”
“你……”江芷蔓不悦， 自己还没有到发工资的时候。
“别说没有到发工资的时候，你男人不是有工资吗？”吕萍道， “我也不要你们多还， 先还五块十块的都可以。别小看这些，一年下来， 也能不少了。你们要是先给五块，一年十二个月， 那就是六十块。你欠我们五千块，你之前还一点， 怎么着还有四千九百块吧。一年六十块，十年都才六百块呢，真要是这么磨蹭，我和你爸的女儿都要入土了，你们都还没还清。”
吕萍没有办法，她生孩子的时候不好去做工，生完之后，手里暂时又没有那么多钱。常席一那边又说他是她唯一的儿子，要让她给他买文具买衣服，说是他要中考了。他中考的时候穿新衣服好，有新寓意，要是他考不好，不能上高中，他以后怎么赚大钱，她这个当妈的以前不是总说要读书吗？
不错，吕萍以前没有嫁给江大海的时候，她就是跟儿子说要读书。当初，江大海选择何美丽，不单单是因为何美丽长得漂亮，还因为何美丽比较有文化，所以吕萍就不让自己的孩子在这一方面输了。
要是吕萍还有一个小儿子，她才不管常席一的成绩好不好。而现在，她不敢跟过去那般打常席一了，还说自己之前就是怀孕之后才那样的，很多女人怀孕之后就是会有变化。
吕萍的解释很敷衍，常席一当然不可能相信。这不妨碍常席一朝着吕萍要东西，吕萍都很久没有给他零用钱了，而他现在就是要问吕萍要，要让吕萍每个月给。
吕萍也不能不给啊，她就这么一个儿子了。
“你们两个人的工资也不少吧。”吕萍道，“你爸每个月都还给小良抚养费呢，五块五块的给。他有时候遇见小良，都还给小良零用钱。你们赚的钱比你们爸还多呢，别这么小气啊。”
“你等等。”江芷蔓只好进屋，她不能闹起来，而且，这钱是她自己说要还给江大海的。江芷蔓去拿了十块钱，这钱还是向柏轩拿给她买菜的。
“别磨磨蹭蹭的，麻利点。”吕萍道。
“来了。”江芷蔓很快就出来了，“给你，十块钱，你写个收据，别到时候说我没有给你。”
“写啊，你给钱了，就写。”吕萍认为这不是问题，“你从你爸那边要钱的时候，你爸都没有找你要收据。”
“可我有给你们写欠条。”江芷蔓担心吕萍到时候说她没有还钱，吕萍对亲生儿子都能那么狠，就更不要说她这个继养女了。
“写就写，说这么多做什么。”吕萍道。
“明明是你说这么多的。”江芷蔓嘀咕。
“你这饭菜不错啊。”吕萍看了一眼饭桌，“双职工的人家果然不一样啊。你吃得这么好，也不知道孝顺一下你爸。”
“可以了，你可以走了。”江芷蔓收好收据。
“怕我留在这边吃饭啊。”吕萍道，“当别人就吃不起肉吗？只要你多还一点钱，我们也能吃很好啊。你都还欠着那么多钱，还这样不懂得省钱，真是……”
吕萍往外走，她不觉得江芷蔓会让她留下来吃饭，那些菜都还没有全都煮好呢。她刚刚想伸手看看煮好的菜，江芷蔓就盯着她，一副她是小偷的模样。
向柏轩回家的时候，吕萍正好开开心心地要离开，吕萍还跟向柏轩说了一句，“你们欠着钱呢，还是省着一点。对了，芷蔓欠的钱，也算是你欠的吧？”
“……”向柏轩皱眉，他知道江芷蔓给江大海夫妻写的欠条，可他就觉得这不是事，江大海哪里可能真的人让江芷蔓还那么多钱。不过就是江芷蔓脸皮薄，她觉得她害得江大海和何美丽离婚了，吕萍要她写欠条，她就写了，她总不能让江大海和吕萍也离婚吧。
“这个月十块，下个月也总得有十块吧。”吕萍道，“将近五千块钱呢，这么多钱，你们不多还一点，真是要等我们死了，我们再来找你们还吗？”
“十块，还是有的。”向柏轩见吕萍说的钱也不是特别多，他稍微放宽心一点。江芷蔓工作了，她就有工资，她也能还钱。
“那就成。”吕萍道，“我先回去了，家里有很多事情要忙呢。”
江芷蔓探头，她拉着向柏轩进屋，她见吕萍走远一点了，这才道，“你干嘛跟她说话啊。”
“她算是你的长辈，是爸的妻子。”向柏轩道，“总不能不搭理，你就不怕她跟爸告状吗？”
“她有本事就去告状啊。”江芷蔓道，“我还没跟爸说她来要钱呢。”
“你把买菜的钱给她了？”向柏轩问。
“嗯。”江芷蔓点头。
向柏轩就知道吕萍没有拿到钱就不可能那么快走，而江芷蔓好一阵子没有工作，她手里的钱也不多。向柏轩一猜，他就知道江芷蔓是拿了买菜的钱。
“就是接下来……”江芷蔓心虚，“等我发工资就好了，到时候，我就拿我的工资给她。”
“行。”向柏轩道，“买菜的钱没有了，我再给你拿点。”
“辛苦你了。”江芷蔓道，“还让你出这么多钱。”
江芷蔓在向柏轩的面前，她维持着独立自主的女性人设，不想让向柏轩觉得她只会伸手要钱。她一点都不比何晓雅差，何晓雅要让男人为她多花钱，而自己就不一样，自己不需要花那么多钱。
在江芷蔓和向柏轩结婚之后，江芷蔓也没有多买衣服，护肤品都没有多买。不是江芷蔓不想买，而是她不想伸手朝向柏轩要更多钱，向柏轩工作已经很辛苦了，她得为向柏轩考虑，他是她老公啊。
“柏轩，我们是不是要办婚宴啊？”江芷蔓问，他们两个人都还没有办婚宴呢。
“你有要请的亲戚吗？”向柏轩道。
“这……”江芷蔓想到自己亲生父母那边的亲戚基本没有怎么联络，而江大海这边的亲戚跟她又没有血缘关系，那些人基本都在乡下。要是要让他们来城里吃喜酒，还得给他们安排住处，那得耗费很多钱的。
至于何美丽那边的亲戚，江芷蔓跟何美丽解除领养关系，就算何家的亲戚在这边，江芷蔓也不能请他们。
“我没有要请的亲戚，顶多就是我叔叔婶婶他们，人很少，都不到一桌。”向柏轩道。
向柏轩父亲没了的时候，那些人是觉得他可怜，却没有几个人帮衬他。也就是他的叔叔让他住在家里，还给他吃的穿的，让他读书。因此，就算婶婶再说他的不是，他都会去看看他叔叔。
“唉，我……好像也没有什么人要请的。”江芷蔓仔细想想，她忽然觉得自己的亲戚朋友少得可怜，“请同事吗？”
“能不请同事就不请同事，你才去工作多久啊，就请同事吃喜酒，要同事包红包，不合适。”向柏轩道，“你们也就是同事关系，等你们离开公司，基本就没有再联系的。”
向柏轩不想江芷蔓被人说他们死要红包的，那样太过尴尬。
早前，江芷蔓就想着摆喜酒，可是不是这里有事情，就是那里有事情，也就拖延了。何晓雅都举办了婚宴，江芷蔓也想热热闹闹的。真到说要办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容易。江芷蔓之前领证的时候，也就是跟江大海他们一起坐下来吃顿饭，那哪里能算是婚宴呢。
特别是在江芷蔓得知何晓雅的婚宴有多么热闹的时候，她就更加不甘心。
不管江芷蔓多不甘心，何晓雅都不懂得。何晓雅只会觉得江芷蔓跟向柏轩过得很幸福，毕竟那是江芷蔓自己求来的婚姻。
新的一天，何晓雅带着杨女士去大学走一走，杨女士想要体验一下大学的生活。杨女士以前没有读过大学，文凭不高，就是人老了，就想着要不要提升一下文凭，多学学。
“老师好。”有人见到何晓雅，他们还跟何晓雅打招呼。
“你不是还没有毕业吗？”杨女士疑惑，“这些人怎么叫你老师呢？”
“我跟学校签订了意向书，就是在学校当老师。”何晓雅道，“这一段时间就是给我老师当助教。”
“这么快就签订了？”杨女士随即就想到何晓雅获奖的事情，“是因为你获奖了？”
“是。”何晓雅点头，“我本来就是打算留在学校当老师的。等研究生毕业，继续在这边读博，期间就是开始给那些学生讲课了，学校就会安排课程。”
何晓雅的这个读博，更像是学校给她的荣誉博士，她不用非得弄多少论文，相对自由很多。学校以后打算让她带研究生带博士生，就是前面这几年还得让何晓雅先习惯一下。
学校都帮助她安排好路了，职称的事情也不用何晓雅忧心，学校也都会安排好。校领导和院领导都很重视何晓雅，外面又有很多其他学校想要挖墙角，学校不可能让何晓雅失望。
“你这个奖项很厉害，不是野鸡奖，非常棒。”杨女士道。
杨女士穿得很时髦，将近六十岁的人，穿得跟二十多岁三十岁一样。杨女士可不觉得自己年纪老了，自己就非得穿那些素色的衣服，她还是能穿鲜艳一点颜色的衣服。
当杨女士走在学校的路上，她也是很有活力的。
“这所学校好啊。”杨女士道，“树多，也漂亮。”
“大学都是这样的，会弄很多绿化。”何晓雅道，“有的地方就是非常角落的，就非常小的一块地，他们都有种上花花草草的。”
何晓雅曾经以为湖边的一小块地，都还没有一平米，那边原先就是石头泥土的，学校应该没有动作。等她过一阵子再经过的时候，却发现那边种上了花花草草。
“学校里人多，多种一些花花草草，空气也好。”杨女士道，“我在国外的时候，也有去看过国外的学校。就是各有各的特点吧，国外有很多学校是私人办的，这些学校好不好，国内的人也都不知道。有人出国也就是混一个文凭回来，都不管那所学校好不好，我们国家认不认的。”
“是有这样的。”何晓雅道。
“有一次吧，我看到那些人就是在玩，疯玩，我问他们不用担心毕业的问题吗？他们说不用，他们学校都会让他们毕业。”杨女士道，“基本没有问题，就是交钱了，就可以毕业。外国人就是开这些学校，就是赚那些留学生的钱。”
“我们国内的学校，基本上也都能毕业，只要不要挂科太多，有认真学习就能毕业。”何晓雅道，“就算不够认真，期末成绩及格就行了。”
“总是得有一些要求的。”杨女士道，“你们那个什么班，是什么时候开的？”
“六月份就开始报名那个班级。”何晓雅道，“不过是经管的。”
“那也可以。”杨女士道，“我又不是特意要选择专业的，就是想要感受一下大学的氛围。”
“他们可能都是来交朋友的。”何晓雅道，那样的班级很多人都是为了人脉关系，谁真想认真学习啊。
“我也是去交朋友的。”杨女士道，“主要就是走在这校园里，特别有感觉。我有时候就喜欢到学校走一走，倒也不是回想以前过得多苦，就是想体会一下年轻的感觉，保持年轻的心态。”
何晓雅带着杨女士在校园里转一转，又带着杨女士去食堂吃饭。何晓雅可以去学生那边的食堂，也可以去教职工那边的食堂，不过她更多的还是去学生那边的食堂，她还是喜欢看着那些非常有活力的学生。
“你们食堂的饭菜味道不错呀。”杨女士感慨，“很好吃。”
“我们学校食堂阿姨的手也不抖。”何晓雅道，这也是她喜欢这一所学校的原因之一，阿姨没有特意打很少的菜，没有非得把菜给抖没了。
他们学校食堂是有国家补贴的，大家都能花比较少的钱买比较多的饭菜。
米饭还是免费的，还有免费的汤。这就等于要是学生没有钱买菜，至少还能吃米饭，再来一个免费的汤。学生还可以让那些阿姨浇一下其他菜的汤汁，这是不要钱的，只要脸皮厚一点，还是能蹭一点。
“这个排骨好吃。”杨女士眼睛一亮，“还有好多块呢。”
“二姨，等你来我们学校上学，可以多过来食堂，食堂有很多不同的菜。”何晓雅道，“我在学校的时候，每次都换不同的菜，味道都特别好。”
吃过饭之后，杨女士还去了学校的操场，在操场上走一走。她看到旁边有人站在树下吹笛子，她还特意走过去。
“会不会吹梁祝的歌曲啊？”杨女士问。
“会。”那学生回答，她紧接着就开始吹。
何晓雅没有想到杨女士竟然还喜欢听梁祝相关的曲子，要知道杨女士是单身啊。不过这确实不妨碍杨女士喜欢这些歌曲，那个学生吹的曲子还挺好听的。
杨女士还跟着哼起来，她看起来格外高兴。
等一曲结束之后，那个学生还跟杨女士聊了几句。
“阿姨，你很懂得啊。”那个学生道。
“平时没事的时候，就是喜欢听听曲。”杨女士笑着道，“这些爱情故事，也就是看看故事。现实里又有几对情侣能这样的，感动一下吧。”
“阿姨，这是您的女儿？”那个学生不禁又问。
“不是，她是我外甥媳妇。”杨女士道，“我外甥媳妇不错吧，她也是你们学校的。”
“不错。”那个学生点点头，同一个学校同学当然不错，“你们可以在学校到处走走，我们学校有很多地方都很不错。”
杨女士很快就跟何晓雅一起走，杨女士有些疑惑，“我们刚刚来的时候，见到那么多人跟你打招呼，我还以为他们都认识你呢。”
“不是都认识的。”何晓雅道，“我们学院认识我的人稍微多一点，别的学院认识的就少了。您要不要再去湖边走一走？湖边有个咖啡厅，我们可以先在那边坐一下。”
当杨女士和何晓雅回去家里的时候，他们就瞧见杨女士兄长的儿子过来了，杨荣是杨女士的侄子。杨荣今天一早得知杨女士回来了，他就赶紧来，这一位姑姑单身多年，她又没有结婚，杨荣的亲妈都说了，让他多跟杨女士接触。别让谭家这边的人跟杨女士太过靠近，免得杨荣以后什么都捞不到。
这不，杨荣不用别人叫他来，他自己就带着孩子过来。
“二姑，您回来了，怎么不说一声，我也好去接您啊。”杨荣连忙走到杨女士的身边。
第152章 囊中之物
“嗅着钱的味道来了？”杨女士瞥了一眼杨荣，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
一个个都是看她没有结婚，她是单身，她没有继承人，一个个都想当她的继承人。
杨女士跟她的那个嫂子相处得不好， 嫂子以前就觉得她不应该不嫁人， 她应该早点嫁人。等到这个时候， 也是她嫂子惦记着她的那些财产。她心里清楚， 这个侄子根本就不是真的关心她，而是想着她手里的那些东西。
他们这些兄弟姐妹里面， 杨女士的兄长发展得不是很好， 手里的钱也不算多。在七零年代的时候， 她兄长也就是当一个普通的职工， 没有大能耐，家里的东西也少。改革开放之后， 她兄长也是没有发展好。
曾经， 她兄长也是在部队的， 可是她嫂子觉得部队危险， 她嫂子就跪在她兄长的领导面前， 非得让自己的男人退伍。她嫂子都那样了，部队也不好留人。
谭父在部队待的时间长， 后面还升官了， 他是等年纪比较老的时候、旧伤复发的时候退下来。谭父就比杨女士的兄长发展得好，而她嫂子也不觉得是自己有错， 就觉得是她男人发展不好，是她男人的问题， 还有就是杨家其他人问题，杨家其他人都不懂得拉她男人一把。
杨女士就特别无语， 她以前在厂子工作的时候，那也是努力工作攒钱的。否则，她后面也没有钱开公司，也没有办法赚钱啊。总不能把她的钱当作是她兄长的，让她把公司股份都给她兄长吧。
兄长要钱没有钱，要智慧没有智慧，还不够果决。如果她兄长最开始没有离开部队的话，或许她兄长还能发展的更好，要知道她兄长当年也是立过功的，部队领导还是很看重她哥哥的。
可惜了，万事没有早知道。
这些人就是得等着日子不好过的时候，过得不如别人的时候，他们才惊觉选择错了。世上又没有后悔药，他们也无法穿越时间，也无法改变过去那些事情。真要是能改变，大家都去改变，这世界就乱套了。
杨女士回国之后没有去她兄长那边，也是不想面对她嫂子的丑恶嘴脸。她嫂子就想着她拿东西出去，就算她带着礼物过去，嫂子也觉得那些东西本来就应该是他们的，嫂子还会觉得她送的东西不够好，还说杨女士身上穿的衣服就要不少钱。
“二姑，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孩子还在呢。您说这话，不是让孩子误会嘛。”杨荣连忙道，“我们就是来看看您，您是我们的长辈，我们敬重您啊。”
“那是你们的孩子。”杨女士道。
“他们也是您的晚辈啊。”杨荣道。
“惦记我口袋里钱的晚辈吧。”杨女士道。
何晓雅看到这一幕，她也不知道事情具体是怎么样的。没有人跟她说过，她就是看看。
“都先坐下。”谭母端着一盘水果过来，“先吃点水果。”
“妈。”何晓雅见到谭母过来，她也就松了一口气。
“厨房炖了鸡汤，你去拿几块碗，让大家都喝点。”谭母道。
“好。”何晓雅点头。
谭母一向不让何晓雅做这些事情，都是让家里的佣人去做的。谭母是想让何晓雅先去透透气，就不让何晓雅站在这边听。否则，别人问何晓雅话，何晓雅怎么回答，这不是难为她么。
何晓雅很快就明白谭母的意思，赶紧就先去厨房拿碗筷。说是去拿碗筷，其实就是绕道，从另外一边去院子里，让佣人拿着碗筷过去就可以。那些人真要是问起她，完全可以说她临时有事情被人叫过去，她想要打招呼都来不及。
杨女士也明白谭母的意思，要是自己，自己也不想儿媳妇面对这样的场景。
“二姑。”杨荣还让孩子走到杨女士的面前。
“让我给你的孩子零花钱啊？”杨女士故意道。
“不是，不是，就是让他们陪陪您。”杨荣道，他妈都说过了，二姑没有孩子，他带着孩子多来二姑的面前，就算二姑不喜欢他，二姑还有可能喜欢他的孩子。
杨女士心里都清楚杨荣这些人的做法，她是比较容易对这些孩子心软，可她也不是傻子啊。这些人都别有用心，他们都不是真的关心她。
“就他们这般讨好人的模样，我看着就心烦。”杨女士道，“亲人不像是亲人的，这像什么话？”
“二姑。”杨荣道，“我们就是……”
“别说了。”杨女士道，“说来说去就那么几句话，换汤不换药的。真当我是好糊弄的吗？你们心里怎么想，我都清楚。实话都告诉你们了，等我老了，不能动了，你们谁对我好，我就把财产留给谁。”
“等您不能动了，那不是太晚了吗？我们当然是早早就该对您好，就该早些时候孝顺您啊。”杨荣的脸皮厚，不管杨女士说话多不好听，他都受着。
“那你就好好孝顺我吧。”杨女士道，“我想喝汽水了，你去外面给我买，橘子汽水，不能是可乐。”
“好咧，我这就去买。”杨荣道，他又看看他的孩子。
“让他们留在这边玩吧。”谭母道。
等杨荣走出去之后，谭母又让孩子去其他地方玩，她这才跟杨女士说话。
“为难你了。”谭母道。
“可不就是为难我么。”杨女士道，“他们就是把我的东西当成囊中之物，就是觉得我的东西应该是他们的。杨荣结婚的那一会儿，哥和嫂子还想让我出钱当聘礼呢，我都没有忘。”
一桩桩，一件件，杨女士都记得。
杨女士一刻都不敢忘记她兄嫂对她是什么态度，兄长就是听嫂子的话，就是一个软耳朵的人。杨女士哪里可能现在就把东西给杨荣，就算是等到以后，杨女士也要看杨荣的表现。
“那么久之前的事情了……不过也不怪你，大哥他们是过分了。”谭母道，“你也是辛辛苦苦赚钱的，哪里能让你给杨荣娶媳妇。他们自己要是出不起聘礼，他们就不应该答应要给那么多聘礼。”
好在那个时候别人也有些畏惧，要的也不是特别高的，一个个都不想被别人说是卖女儿。但是别人家还是有点要求的，哪里能一点要求都没有。
当时就是磨着，还有就是谭母借了一点钱给她兄长。到现在，她兄长和嫂子都还没有把钱还给她。谭母也不好意思问他们还钱，权当是她给侄子的新婚贺礼了，问兄长还钱，他们也是没有的，反倒是会让他们的关系不好。
“你借给他们的钱，他们还了吗？”杨女士问。
“不多，就不问了。”谭母道，“就当是给杨荣的了。”
“姐，你就是向着他们。”杨女士道，“他们瞧着你心软一点，他们找你借一次钱，就有第二次。他们找你借了很多次钱吧，一定都没有还。”
“都是自家兄妹，算了，算了。”谭母道，“最近几年也没有那么多钱借给他们。我退休了，也是靠着那点退休金。”
“他们哪里是惦记你的退休金，是惦记谭家的那些东西。”杨女士拿起竹篾做的扇子扇了扇。
“我倒是还好，有儿子有孙子，哪里可能都把东西给他们。”谭母更加关心自己的儿孙，她不可能把东西都搬回去娘家，“你呢，他们主要还是惦记着你。”
“我要是把东西给你的儿女呢？”杨女士问，“你怎么想？”
“别就这么给他们。”谭母道，“你这个岁数，身体还很健康，以后可能还有几十年呢。自己的手里还是得抓着钱，别在这个时候分给他们。”
“你看我像是那么傻的人吗？”杨女士道，“他们要什么，我就得给吗？我呢，现在拿着鱼饵，我什么时候扔鱼饵就什么扔。”
别人当她是肥肉，她当那些人是争鱼饵的鱼。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哦，不是，她不是鱼肉。
换一个想法，这情景不就是好很多了嘛。
杨女士不可能整日哀愁自己无儿无女的，她当年做了这样的选择，那她现在就不可能再后悔。她若是后悔，日日哀怜，这日子还过不过啊。
当何晓雅再一次过来的时候，杨荣已经没在。何晓雅去院子透透气，她又过来。何晓雅有点管不住自己的腿，她还是想近距离围观一下极品，吃瓜吃一下，再寻找创作的素材。
“妈，二姑。”何晓雅左右看看，“他们走了吗？”
“没有，那两孩子去玩呢。”谭母道，“你们表哥一会儿就回来，你可以先上楼休息。”
“也不一定要上楼。”杨女士道，她看向站着的何晓雅，“你是不是想听一听我们说的话？”
“有那么一点想听听。”何晓雅如实回答。
“没什么，就是只要我还没有死，他们就不能拿多少东西。”杨女士道，“手缝里漏一点东西给他们就行了。”
“可以了。”何晓雅点点头。
“我发现你基本都是说可以，可以了。”杨女士好奇，“为什么都这么说？”
“尊重别人的决定，这也是尊重自己。”何晓雅道，“能自己想明白的，不用我多劝。有的事情，我又很赞同，那就更不用劝。”
何晓雅就是这么想的，“听起来是不是有点敷衍？”
“不是。”杨女士道，“生活嘛，有时候也别太认真。你说的没有错，有的人就算你劝说成功了，别人也会觉得那不是他们自己的想法。日子过好了，他们也不感谢你，日子过差了嘛，就是你的问题。你就这样，以后继续这样啊。”
杨女士从来不觉得一个人非得尖锐一点，有时候和稀泥一点，这日子反而能过得好。棱角多了，容易刺伤别人，也容易刺伤自己，适当的收起棱角，那也不错，收放自如，这才最好。
“今天走这么多路，累了吧？”杨女士又问。
“有点，我先上楼。”何晓雅听此，就没有继续留下来。
“还说你要是不累，就先坐下。”杨女士笑着道，“我们聊我们的，你坐在一旁休息，就别站着了。”
“好嘞。”何晓雅道。
“这是你自己家，别拘束。”杨女士扭头看向坐下的何晓雅，“不用把我当长辈，自在一点。”
过了一会儿，杨荣买回橘子汽水了，杨女士又不是很满意。
“这汽水，不会是烂橘子做的吧？”杨女士问。
“不会吧？”杨荣道，“这汽水应该不错的。”
杨荣特意多买了几瓶，没有就只买一瓶，他还给其他人递过去汽水。他有点肉疼，什么都没有得到，还花钱了。可不花钱不行，现在就是花小钱弄大钱。
“你们都喝，大姑，弟妹，你们都喝。”杨荣道，这喝的哪里是钱，分明是钱啊。
就在这个时候，杨荣的一双孩子过来了，孩子就是眼巴巴地看着。
“来，你们喝。”何晓雅朝着他们招招手。
“他们不喝，你……”杨荣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儿子已经拿过何晓雅手里的汽水。
杨荣瞪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儿子怎么就这么不懂事，这里还有长辈在呢。杨荣的儿子哪里想那么多，那孩子就是想着杨女士的东西迟早会是他爸爸，他爸爸的东西迟早是他的，他想吃那些东西，那就直接拿过来呗。
杨荣的亲妈经常在家里说那些话，她的孙子孙女也都听到了。孙子觉得杨女士的东西迟早是他们家的，孙女就觉得日后一定得嫁人，女人要是不嫁人，这东西都不能是自己的。
“孩子要喝，就给孩子喝。”杨女士道，“这么多人，你就买这么几瓶，孩子就不要喝啊。”
杨荣就是限定买几瓶的，怕花的钱多。杨女士还没有把财产都交给他呢，一切都还存在变数。
杨女士觉得杨荣表现得太过小气了，杨荣手里钱少还得这般表现，看得她都想笑。
在吕萍在家里带孩子好几天后，江母就想着让吕萍出去工作。
在那之前，江母找了江大海。
“你想想两个女儿，好养吗？”江母道，“小萍也待在家里，这怎么能行呢。”
“妈，您是想要把您的小孙女送走吗？”江大海问，他很快就想到了江母的意思。
“得看你们自己，你们要是不想送走她，我也不能多说啊。”江母道，“你们这算是第三胎了，超生了两个。前面一个，你们还能找之前的厂领导帮着上户口。这一个孩子，要是得给她上户口，那还得要不少钱呢。指不定他们还让我们补足前面一个的罚款。大海啊，你得好好想想。”
“只要江芷蔓还钱了，我女儿就有钱上户口！”吕萍听到江母和江大海在房间里说的话，正好门又没有关，她就推门进去。
吕萍要表态，得让江大海知道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扔孩子。
“大海，孩子也是你的。”吕萍道。
“我知道。”江大海头疼，要是就只是养一个女儿，那还好，偏偏两个孩子都是女儿，“我们的孩子，当然得孩子。”
“是啊，你不养着，别人会说，你肯养你战友的孩子，就不肯养你自己的孩子。”吕萍道。
“我们母子两个人说话，你过来做什么？”江母不悦。
“妈，你整天就想着送走我和大海的女儿，我们的女儿也是您的亲孙女啊。”吕萍道，“大海有工作，我后面也是要去找事情做的，不至于养不起孩子。”
吕萍想那到底是自己怀孕生下来的孩子，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不能放弃孩子。有孩子在，吕萍想自己去江芷蔓那边要钱，江大海也就不会多说。
“江芷蔓都能养她妹妹……”吕萍道。
“能养，都能养。”江大海烦躁，其实这些人就是为了钱的事情。要是家里有钱，他们也就不用考虑养几个孩子的问题，就都能养。多生孩子要罚款就罚款，该给孩子上户口就上，奈何他们没有钱，很多事情都做不成。
江大海想要躲避，却也无从躲避，他是男人，是这个家的顶梁柱。
在谭彦之回到家里的时候，他瞧见杨荣，一点都不意外。舅舅家对二姨非常重视，他们都怕二姨把财产留给别人，他们当然是要有人过来盯着的。
“表弟。”杨荣上前，“你这是才忙完回来？”
“嗯，刚刚忙完。”谭彦之道，他可不想见杨荣，他更想见自己的妻子。
“看什么呢，看你老婆？”杨荣问。
杨荣真心觉得何晓雅很好看，人长得漂亮还有文化，这人确实甩了自己的老婆十万八千里。也是谭彦之命好，生在谭家，家里有那么多钱，谭彦之才能娶到何晓雅这样的人。而自己家里就难多了，娶个老婆还得借钱。
“话说你娶这个老婆花了多少钱？聘礼多少？”杨荣问，“我听人说，你光光是给聘礼都给了快上千块，还有什么三金、置衣费，这些加起来也好几百呢。”
“我赚钱，给我老婆花，不可以吗？”谭彦之挑眉：不给我老婆花钱，给你花钱吗？
谭彦之挺了解杨荣的，他对杨荣就是这么一个态度，才不可能因为这样的人的话就觉得自己的妻子要太多了。聘礼也不是何晓雅定的，是他定的，岳父岳母不多管，何晓雅随便他，谭彦之就想着多给一点。
聘礼给少了，别人都觉得何晓雅是上赶着嫁入谭家的，谭彦之多给一些聘礼，别人就觉得谭家敬重何晓雅。也有部分人觉得何晓雅就是为了钱，可是何晓雅自己就有名有钱了啊。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杨荣道，“就是想着我娶老婆的时候都还没有花这么多钱。”
“嗯，可你借钱了。”谭彦之道。
“……”杨荣心塞，“你这么多钱，还这么小气啊。借的也是大姑的钱，大姑都不着急。”
“你们都能把二姨的钱当成你们的，我还不能把我妈的钱当成我的吗？”谭彦之问。
谭彦之再不喜欢杨荣都没有用，杨荣就是他的表哥，是他们家的亲戚。好在他妈也不是非得要他帮衬杨荣，要是他妈那么做，他也不可能按照他妈说的去做。
也因着谭母没有让儿女多帮衬杨荣，谭母的嫂子就有很多话要说。每次见面的时候，谭母的嫂子都要说几句，她会说谭母过得那么好都不懂得拉拔娘家，说谭母心里根本就没有把他们当作是亲人。
谭母也就是听一听，没有必要真的按照这些人说的去做。真要是那么做的话，自己就要夫离子散，家里人都对自己有意见了。
“我不说那些话总行了吧。”杨荣一脸拿谭彦之没有办法的样子。
谭彦之懒得继续理会杨荣，他去看自己的妻子，没有必要跟这些人掰扯。
因着杨荣带着孩子过来了，所以谭母就让厨房那边多准备一些吃的。这些人都要在家里吃饭，那可得准备不少东西，绝对不是一两盘菜就能搞定的。
谭彦之上楼没有看见何晓雅，又出去院子，他果然在院子里看见何晓雅。何晓雅正看着院子里的花，她刚刚才走出来。
“还以为你在里面呢。”谭彦之道。
“本来是在的。”何晓雅道，“那些孩子在吃东西，我就不站在那边了。”
这要她怎么说，说杨荣买的东西不够分，她这个大人就不跟小孩子争抢东西了吗？
杨荣买东西给大人，不给小孩子买，而那个孩子分明就是傲慢惯了的。
何晓雅当然不觉得那个孩子拿走自己手里的汽水有问题，她给的，那么他就能拿。就是杨荣父子之间的互动让何晓雅觉得不是很舒服，杨荣舍不得花钱是真的，同时，杨荣也是想让别人心疼他，心疼他的孩子。
杨荣跟何晓雅又没有血缘关系，杨荣是谭彦之的表兄不错，但是他们接触少。何晓雅哪里可能多管杨荣，稍微看一看，她就出来院子里走一走，免得引火烧身。
“今天去公司了？”何晓雅问，“你不是说设备有点问题吗？”
“都已经弄好了。”谭彦之道，“有一家公司出口国外的仪器设备被退回来了，他们就找我们公司，让我们公司帮着看看。他们不能把设备都烂在手里，那可是很多钱呢。”
“如何？”何晓雅疑惑，她不懂得那些仪器设备如何，但她知道各国的精度标准都不一样。出口的东西总是得更好一些，要是出口的东西比人家国内的东西还要不好，人家为什么要花大价钱找他们呢。
“还好。”谭彦之道，“不算是大问题，就是得换一些零件。我们公司正好有那些零件，国外也是认可的。我们出口出去的仪器设备，人家用了都说还要继续定。”
“你们跟那家公司是竞争关系吧？”何晓雅道。
“是。”谭彦之点头。
“我还以为你们有竞争关系，你们就不帮助那家公司呢。”何晓雅道。
“大家都是国货，现在是他们遇见困难，等下一次呢，指不定就是我们遇见困难。”谭彦之道，“我们两家公司之间也没有大矛盾，这些东西还是能弄一弄的。”
“确实。”何晓雅道，“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差不多的话，是可以帮一帮。要是我的话，我就会顾虑很多，我这样的人不适合做生意。在写小说的时候，就是一句简单的话，就能被我分析出很多种可能。可是小说就是小说，真到了现实，就无法掌控了。”
小说的那些人物到底是何晓雅写的，何晓雅多多少少还能掌控一点。她总觉得一部好的小说，人物是会推动剧情的，等于作者都不用多想，剧情自然而然地就到那一步。
“术业有专攻。”谭彦之道，“这不是你擅长的地方。”
“你刚刚在客厅看到你表哥了吗？”何晓雅问。
“看到了。”谭彦之道，“他就是这样，每次二姨到我们家的时候，他要是知道了，他就得过来。他不过来，舅母还要催促他过来。二姨还这么健康，他们就已经惦记上二姨的东西。他们都觉得二姨迟早要把东西给他们的，倒不如早点给，二姨就是不肯。”
“他们没有不高兴吗？”何晓雅道。
“有，就算他们不高兴，他们还是得来过来。”谭彦之道，“他们不过来，让我们捡了便宜怎么办。他们不在，我们说他们的坏话，二姨听我们的话，又怎么办？”
杨荣是过来盯着杨女士的，也是过来盯着谭家其他人的。杨荣的亲妈曾经还跟谭母说，说谭母是嫁出去的姑娘，让谭母就别惦记杨女士手里的东西了。
这让谭母特别无语，她哪里可能去惦记妹妹手里的东西。自己手里的这些东西就已经够自己生活了，根本就没有必要再去要妹妹的东西。
为了这一件事情，杨荣的亲妈还说了不少难听的话，谭母没有把那些话放到心上，就是谭母过去娘家的次数就少了。即便杨荣的亲妈有时候会叫谭母过去，谭母也很少过去。
曾经，大家过的日子都是差不多的，而现在，大家过的日子差别越来越大。
杨荣的亲妈是乡下的女人，她当初随军的时候，可能也是因为自卑，她比不过那些白富美，也就生出退怯的心思。她不但自己要退，还要让丈夫跟着一起退，丈夫没有退的话，她又没有在丈夫的身边，丈夫看上别人，那可怎么办啊。
“你们没有把他赶出去，还真是心善了。”何晓雅道。
“这就是亲戚。”谭彦之道，“不是说赶就能赶的。我们觉得不行的，在长辈那边就是小打小闹。”
“对，按照他们的意思。”何晓雅道，他们确实不是很了解长辈的想法，有时候，他们想着直接断了吧，长辈就会说只有今生兄弟姐妹，没有来生。然后，他们就在那边磨来磨去，各种琐碎的事情，“厨房的鸡汤好了，你要不要喝点？”
“我去给你端。”谭彦之道。
“不用去端。”何晓雅抓住了谭彦之的手臂，朝着他摇摇头，“在外面坐一会儿，等一下，就要开饭了。”
“那就等饭桌上的时候吃。”谭彦之道，“要是没了，那就改天。”
杨荣那些人过来的时候，他们每次都把那些好菜吃了，他们也不跟谭家人的客气，速度快，两个孩子有时候还直接用手去拿，都不拿筷子的。
谭母就会跟谭彦之说，说她哥以前算是一个很有礼仪规矩的人，谁能想到她哥的孙子孙女却是那副德性。这跟她嫂子有关系，还有她侄子侄媳妇有关系，这些人没有教导孩子。
“最近一段时间，是不是经常要见到他们？”何晓雅道。
“可能是，要搬到别的地方住一阵子吗？”谭彦之问。
“特意搬出去，别人还能看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吗？”何晓雅道。
“他们当然能看得明白，但这不妨碍他们装傻。”谭彦之道，“他们不可能说我们是为了他们搬出去，是我们不想看到他们那让人厌恶的嘴脸，他们只会说你娇气，是你要搬出去。而我呢，我在这一件事情之中就是顺着你的人。”
“你别说，还真是。”何晓雅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情，“在很多事情里面，你们男人都隐藏了身影，都是我们女人的问题。”
“对。”谭彦之很认可，“在公司工作上的事情，我们就没有消失。一到那些家务事，我们的身影就消失了。我们没有做事情，他们不说。我们做了，他们就得说我们做了很多。”
“看来你对你自己还是很了解呀。”何晓雅道。
“当然。”谭彦之是男人，他和何晓雅之间没有那么多轰轰烈烈，别人都觉得是他拿着钱砸何晓雅，这才让何晓雅跟他在一起的。
过了一会儿，杨荣的儿子杨天昊过来了，他有十岁左右。
“表叔，表婶。”杨天昊吃了东西喝了汽水，他就想到家里人交代他。他就跑来找谭彦之和何晓雅他们，不过他没有看向谭彦之，而是看向何晓雅，“表婶，你能不能借钱给我们家，你都买了那么多房子，我们家也想要买房子呢。”
杨家是有他们自己的房子，他们不是租房子的。
但是杨天昊的奶奶，也就是杨荣的亲妈还是那么跟杨天昊说的，说是让杨天昊就找何晓雅说。何晓雅刚刚嫁入谭家没有多久，她手里有钱，那些人还那么心疼，杨天昊问她借钱，也许她心软就借钱了。
等何晓雅借钱给他们，那钱就是他们的，他们是不可能再还钱的。
“你们都有房子住了。”何晓雅道。
“表婶，你不是也有房子住了吗？你还买呢。”杨天昊道，“我们家那么多人，我妹妹还跟堂妹住在一间房间，可挤了。表婶，你就借一些钱给我们买房子呗。你要是不肯借钱，也可以把你们的房子借一套给我们。”
好家伙，何晓雅直呼好家伙，这些人是借钱借不到，就想要抢夺她的房子吗？
何晓雅前世就听闻过，有人把房子借给亲戚住，亲戚住了十几二十年都没有给钱。等拆迁的时候，亲戚就把那一套房子当成他们自己的，他们就要拆迁款，人家不给，他们就要闹。就算没有拆迁的，别人想要把房子收回来卖出去，那些人也不肯，还说大家都是亲戚，说是原本是那人的长辈让他们住的，这房子就应该是他们的。
那些人就是喜欢耍无赖，不仅仅是亲戚。有的租客租房东的房子，没有租几年，房子要拆迁了，租客就说自己装修了房子，说自己在里面住了很久了，要房东给他们几十万，他们才肯搬走，否则，他们就不肯搬走。
“表婶，你到底借钱不借钱呀？”杨天昊不开心地撇嘴，“你们都住这么大的房子了，你们就忍心我们这些亲戚住破烂房子吗？”
第153章 打两下
“不借！”何晓雅就是这么干脆， 不管杨天昊是不是一个孩子，那都无用。
何晓雅不接受道德绑架，也不可能被小孩子绑架。
“表婶，你竟然不肯借？你怎么这么小气啊。”杨天昊看向谭彦之， “表叔， 她都拿了你那么钱还不肯借钱给我， 你们离婚吧！”
杨天昊这么大的孩子， 他也不可能完全不知道离婚是什么意思。他就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想让何晓雅难堪， 想让何晓雅借钱给他。
“就算是离婚， 我都不可能借钱给你。”何晓雅坚定地道， 她还故意看向谭彦之， “说吧，你是不是想离婚？要想离婚， 我们现在就可以去离婚！”
“没， 不可能。”谭彦之当然不可能想着离婚， “你等我一下。”
谭彦之直接伸手就打杨天昊两下， 这个表侄子不想当人， 那么他也不用太给他脸面。
“表叔，你打错了， 你打错了！”杨天昊赶紧跑。
而谭彦之直接抓着杨天昊， 还真就是用力打两下，打得杨天昊嗷嗷叫。杨天昊这么一叫， 杨荣很快就赶过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杨荣问。
“表叔打我。”杨天昊赶紧跑到他亲爸的身后，“我就是问表婶借钱， 表婶不肯借钱，我就说表婶小气， 表叔就打我。”
“表弟，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不借钱就不借，你……”
“他让我们夫妻离婚。”谭彦之道，“表兄，你就是这样教导你儿子的？让他跑到别人家来挑拨离间？”
杨荣的亲妈曾经说过，要是让谭彦之娶她娘家那边的亲戚，谭彦之还能多帮衬杨荣一点。那些人都是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话的，杨天昊自然也就知道。杨天昊听他奶奶说的，他奶奶还说何晓雅这样迟早是要被赶出谭家的，等那个时候谭彦之就是二婚男，奶奶再让亲戚嫁给谭彦之，那就是便宜谭彦之啦。
“是奶奶……”
杨天昊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爸就捂着他嘴巴了，这些话哪里能随便说出来的。杨荣连忙阻止杨天昊，“你奶奶就是想着家里伸不开腿，想着换大房子。你这孩子，还真是孝顺，就想着给你奶奶换大的房子。”
杨天昊都能听他奶奶说那些话了，杨荣听到更多话。
“表弟，表弟妹，这孩子就是这样的。”杨荣道，“你们别介意啊。”
“介意，怎么可能不介意。”谭彦之道，“我让你跟你老婆离婚，你愿意离婚吗？”
谭彦之不高兴，凭什么因为杨天昊是孩子，他们就得原谅杨天昊，谁知道这个孩子还会跟别人说什么难听的话。杨天昊当着他的面都能说何晓雅，还能让他跟何晓雅离婚，谭彦之不敢想自己没有在的时候，杨天昊会怎么对待何晓雅。
这些人就是管不好孩子，他们还不让别人管。
谭彦之生气，也就只能打杨天昊几下。他不是杨天昊的亲生父亲，打孩子也不能打太多下。亲戚之间么，打过了，别人就要说了。到时候，反而又让何晓雅难做了。
家长里短的事情就是如此，谭彦之就是想着多护着何晓雅一点。
“我……”杨荣道，“天昊就只是开玩笑的，你们别当真。小孩子说话不通过脑子，他……”
“他不小了。”谭彦之道，“也有十岁了，这还小吗？天天说他小，等他二三十岁了，你们还要说他小吗？”
“他现在不是才十岁嘛，又不是二三十岁。”杨荣道，“你们就别跟他计较了。一会儿就开饭了，不多说了啊。”
杨荣赶紧带着自己的儿子先行离开，而杨天昊还忍不住道，“就是表婶不好嘛，她都有那么多套房子了，她给我们一套房子，这又有什么啊。”
杨天昊也想着要住大房子，有单独的房间，还能有很多玩具。他奶奶说表婶的房子好多，一个星期下来每天都能住不同的房子，而自己一家人就只能待在一个小小的房子里面。
谭家人过得这么好，他们都不知道要帮助自家。
杨天昊也觉得这些人很不好，但凡这些人把自己当亲戚，自己就不可能过得那么差劲儿，他们就一定能过更加舒心的日子。
“太小气了。”杨天昊嘀咕。
“你当你是谁啊，还要房子吗？”谭彦之又走过去，杨荣赶紧拦着他。
“他不说了，真不说了。”杨荣道，“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放过他。”
“你有面子吗？”谭彦之嗤笑，“你不会捂着你的儿子，让他别说吗？或者你打他两下啊。”
“别，该吃饭了。”杨荣道，“你刚刚不是已经打了吗？差不多就够了。吃饭，去吃饭了。”
杨荣可舍不得自己的儿子一直挨打，这可是他的宝贝儿子。杨荣快速带着杨天昊离开，他不敢再让谭彦之看着自己的儿子。杨荣想自己可是有儿子的人，儿女双全，而谭彦之就是刚刚结婚，都还没有一个孩子呢。
指不定谭彦之就是嫉妒自己有儿子，杨荣想着谭彦之都不知道对自己的儿子好一点，就知道打自己的儿子，太下自己的脸面了。
杨荣看看自己的儿子，见儿子没有受严重的伤，这就没事。
何晓雅看着他们匆匆离去的身影，她看向谭彦之，“你刚刚还追上去几步？”
“他们，就得多吓唬吓唬他们。”谭彦之道，“你对他们太客气了，他们就只会得寸进尺。”
何晓雅微微点头，那是谭彦之那边的亲戚，自己反而不好做那些事情。
话说吕萍从江芷蔓那边拿到了钱，她跟江大海说了一声，却没有把钱给江大海。江大海自然也不可能要吕萍把钱拿出来，吕萍暂时没有工作，她手里头没有多少钱，就是得要江大海给她钱。
吕萍买了一块肉，常席一就快要中考了，别人都在给孩子补身体，她也得给常席一买一些。总不能都等着常席一说，她之前已经让常席一很不高兴了，现在就是得想办法让常席一知道她这个亲妈的好。
在她没有嫁给江大海之前，在她没有怀二胎的时候，她对常席一就是很好。
吕萍要勾起常席一曾经的记忆，让常席一记着她对他的好，等到以后，常席一才可能对她好一点。这三年左右的时间，她确实对常席一不够好，一孕傻三年嘛，她都生了两个女儿了，她当然就可能傻一点啊，脾气不好一点。
当别人得知吕萍要给常席一做好吃的时候，那些人还挺惊讶的。他们想想也对，吕萍就常席一这么一个儿子，她当然要对常席一好一点。也就是吕萍不能生了，她才这样，要是她还能生，她对常席一的态度不一定就是这样。
很多人还是觉得吕萍非常自私，明明常席一跟着江梓良一起去上高中，一起出国留学，那比什么都好。可惜吕萍没有同意，要是常席一出国，他一定能发展得更好。
“怎么就买这么一点肉？”江母看到吕萍买那么一点点肉，她皱起眉头，家里这么多张嘴，这点肉够谁吃的啊。
“给席一买的。”吕萍道，“学校的饭菜没有家里的好，我给他做一点送过去。”
“又给他送？”江母道，“你昨儿不是已经给他送过了吗？”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吕萍回答，“男孩子，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他吃的就更多。我打算给他做几个包子，放点青菜，再放点肉，让他晚上也能吃。我都把面给和好了。”
吕萍就只是打算做十个左右的包子，她到时候给儿子送去三四个，剩下的家里人吃就行。没有必要做那么多，多做了，她男人就要把包子送给江芷蔓。
江芷蔓拿了家里那么多钱那么多吃的，也没有瞧见多为家里人考虑。吕萍知道江大海是怎么一个人，她做吃的都是限定的。
“就那么一点面团……我还以为你是要做疙瘩汤呢。”江母刚刚在厨房的时候就看到那一团面团了。
“就是做包子，做十来个，也用不着那么多面啊。”吕萍道，“席一不喜欢吃皮太厚的。”
“席一席一的，你现在还真是关心他。”江母道。
“他是我的亲生儿子，我不关心他，关心谁啊。”吕萍笑着道，“妈，我不也没有阻止大海关心小良嘛。他可以关心他的亲生儿子，我也可以关心我的亲生儿子。”
“你的嘴巴还真能说。”江母道。
“他每个月还要给小良抚养费，五块呢，再加上偶尔给的零花钱，那就更多了。”吕萍道，“我给席一做这些吃的，也用不着很多钱。”
“那是大海在外面赚钱，你又没有去赚钱。”江母道。
“可是我为他生了两个孩子。”吕萍道。
“两个赔钱货。”江母道，“这又有什么好的，你要是生一个儿子，我也不说这些。”
江母先前很满意吕萍对常席一的态度，常席一住学校里面，他也是在学校吃饭，家里就不用花那么多钱。偏偏吕萍没有再生儿子，吕萍又开始想着把这些东西都给常席一。
“当时，您要是在我那儿，没有总是回去家里，我也不会摔倒，也就不会不能生。”吕萍道，“您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如今，常席一都没有跟吕萍多说一些话，吕萍自己就上赶着要讨好他。常席一厌恶亲妈，他还是得面对这样的亲妈。
谭家，杨天昊在吃饭的时候还不断用筷子翻菜，他就是挑着肉吃，他看到大鸡腿就直接伸手抓。
“慢点，慢点。”杨荣道，“来，我给你夹。”
杨荣带着儿女过来，也是想着让儿女在这边蹭蹭饭。谭家的饭菜是真的不错，有荤有素，荤菜还不少。杨荣看着儿子吃得嘴角都是油，他又看向女儿，还给女儿夹菜，“吃吧。”
何晓雅看着这一幕，她有点吃不下。
杨天昊就是站起来用筷子翻着菜，还翻了不只是一盘菜。杨荣也不阻止杨天昊，这说明杨天昊在家里的时候就是这样，倒是杨天昊的妹妹安静许多，她也没有那么翻菜。
大家一起吃饭，没有用公筷就没用，但是这么翻菜，就让人感觉那些菜都沾上了杨天昊的口水。
何晓雅看着谭母和杨女士他们淡定的吃饭，她在想这些人是习惯了吗？
“吃饱了！”谭彦之起身。
“表弟，你这都还没有怎么吃啊。”杨荣道， “就吃两口，怎么能饱呢？”
“你们吃。”谭彦之拉起何晓雅，他不管杨荣这些人。
谭彦之自己算是习惯杨荣这些人，可是自己的妻子又没有习惯这些人。谭彦之认为自己着实没有必要让妻子跟着一起受罪，他妈他们是说曾经受过很多苦，他们过过更加艰苦的日子。父母也就能吃得下去饭，杨女士也是。
总不能什么事情都等着别人说，要是谭彦之自己在这边，何晓雅没有在这边，他也不可能一直忍下去。
“我们走。”谭彦之道。
“你们慢慢吃。”何晓雅跟着谭彦之一起走。
谭彦之带着何晓雅去外头的饭店吃饭，他没有等那些人走了，没有先上楼，他就是这么带着何晓雅出来。
而杨荣心里也清楚谭彦之是瞧不惯他们，谭彦之瞧不惯就瞧不惯，反正他们就是要过来，他们就是要在这边吃饭。就是一顿饭而已，瞧谭彦之那个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继承了谭家大半家产呢。
“表弟对表弟妹还真好哈，他这是要带表弟妹出去吃饭？”杨荣故意这么说。
“吃你的饭。”杨女士冷声道，“就你们这样的吃法，谁看了，都得说一句不卫生。”
杨女士许久没有跟杨荣等人一起吃饭了，她看到杨荣的儿女的德性，她就想起杨荣小时候，杨荣以前也是这样的，就是他长大以后稍微收敛一点。杨荣的亲妈也是那副德行，仿佛他们没有吃过好东西，别人说了，他们就说是在亲戚家，没有必要注意那么多。
“自己人，哪里有什么卫生不卫生的啊。”杨荣道。
到了外面的饭店，谭彦之就让何晓雅看看喜欢吃什么。
“下一次，要是再遇见他们这样，就不用跟他们一起吃饭。”谭彦之道，“就直接走。我们今天还是走得晚了一点，二姨在，就坐在一起。没想到他们还是这样子，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没事，我们在外面吃也不错。”何晓雅道，“正好，换换口味。这一家的饭店的糖醋排骨不错，还有就是醋溜白菜。你看看，你要点什么？”
“再来个韭菜炒蛋，还有一碗汤。”谭彦之道。
在杨荣等人吃完饭之后，杨女士就先行离开，她就不继续待在这儿。杨荣一听杨女士要回酒店，他就说自己送二姑去。其实就是谭家的司机开车去，杨荣带着儿女跟着一块儿去，最后再让司机送他们回去家里。
杨女士应允了，只是到了酒店门口，她没有让杨荣他们上去，还真就是让杨荣把她送到门口。
“你都成家了，你表弟他们也不是单身。”杨女士道，“你以后还是少去你大姑家里。”
“是大姑跟您说的吗？”杨荣问，“他们就是不喜欢我过去的。”
“你自己都知道他们不喜欢你，那还用得着你大姑跟我说吗？”杨女士道，“你不是三岁小孩子了，别还带着你的孩子去惹人厌烦。别人留你吃饭也不是，不留你吃饭也不是。”
“那是他们太过讲究。”杨荣道，“我妈说了，她就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出生，她不懂得那些规矩。她就知道肚子饿了就是要吃饭，真要是饿起来，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杨女士就说她大哥不应该娶这么一个妻子，可是他大哥自己喜欢啊。父母也觉得应该尊重她大哥的意思，就让大哥娶了这么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就是觉得大哥当时是部队的，工资也不错，他们家还是城里的，那个女人就是想进城，她哪里是真心实意喜欢大哥的。
他们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要是他们不去别人的面前，那也没什么。
“这么大人了，还整天你妈说你妈说，你听你妈的话，就是变成这个样子。”杨女士道，“回去吧，没事也别总是往我这边跑。我还有事情，也没有空跟你多说话。”
“等您有空了，我们过来。”杨荣道，他不可能不过来，他还得跟二姑好好聊聊天，让二姑明白他这些年的长进。
杨女士瞧见杨荣带着孩子坐上车离开，她的心可没有那么软。这些人别以为她容许他们在她的面前转，那就是她愿意把钱给他们。杨女士想过了，她可以成立一个基金会，这个基金会专门帮助那些山沟沟里的穷苦女生，让那些面临辍学的女孩子有书读，让那些女孩子能学习更多的知识。
杨女士认为帮助那些人都比帮助杨荣有意思，杨荣就是不想多做事情，他成天就是想着别人直接把东西给他。哪里来的那么多现成的东西捡呢，杨女士想杨荣他们就应该狠狠地摔跟头，否则，这些人永远不知道努力奋斗是一件多美好的事情。
当何晓雅和谭彦之回到家里的时候，杨女士他们已经离开。谭彦之还认为他们回来得有点早，要知道杨荣他们以前能在谭家磨很久，非得要别人开口让他们走，他们才肯走的。
“都走了？”谭彦之问，“今天没有磨磨蹭蹭的，也没有说要在我们家住几天？”
第154章 中考
“有你们二姨在， 他哪里可能说住在我们这边。”谭母道，“他就是要跟着你们二姨，多看看你们二姨。”
“倒也是。”谭彦之点头，“二姨比我们重要许多了。”
“你们在外面吃过饭了吗？要不要给你们弄点吃的？”谭母问。
“我们吃过了。”何晓雅回答。
“那就好， 早点休息。”谭母想这些人应当也累了， 就没有再继续说。
时间匆匆， 转眼间就到了江梓良和常席一中考的时候。吕萍这一阵子确实给常席一送了不少吃的， 她对别人就说自己把孩子养胖了一点，意思就是常席一在何美丽那边没有得到好的待遇， 是何美丽没有养好常席一。
这一会儿， 还在学校教室里参加中考， 吕萍就在跟常席一同学的妈妈们聊天。吕萍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她都是为了常席一好， 她这两天还给常席一送饭呢。
而常席一在教室里显然不是很好，他有点闹肚子， 总是上厕所， 那也不行啊， 这得去掉很多的时间， 特别是拉肚子。关键是他去厕所了又拉不出来， 肚子都不是很舒服。
常席一想起今天中午吃了吕萍送的饭菜，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饭菜的问题。他早上在学校食堂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 上午的考试也没有问题， 这是最后一门考试了。
常席一努力集中精神，但是还是有受到一点影响。做完整一张试卷， 不代表做得都对。
当场常席一从考场出来，他的脸色非常难看。
“席一。”吕萍连忙过去。
“你今天中午给我吃的东西是不是有问题？”常席一烦躁， “害得我肚子不舒服。”
“没有吧，那些菜都是好好的啊。”吕萍想到肉是昨天买的， 天气热，他们家又没有冰箱，就是放在阴凉一点的地方。她甚至为了怕肉坏了，还先炒熟的。
吕萍本来是想昨天就把肉炒了吃的，临时发生一点事情，昨天就没有吃。吕萍今天就直接把肉热一热，又炒了青菜，把那些饭菜装进饭盒里，再送来给常席一吃。
“真是好的。”吕萍道，“也就是肉是昨天买的。”
吕萍本来不想说的，可是常席一一直盯着她，她就如实说了。就算自己不说，江母那些人也都知道。
“……”常席一非常失望，他参加中考，这么重要的事情，吕萍还能在这一件事情上出问题。
而何晓雅不懂得常席一出问题，她就是代替何美丽来接江梓良。何美丽本来要亲自过来，可她又接到电话，说是厂子有外国人来考察，徐若芸又出差了，何晓雅就是拿着股份不做其他的事情，何美丽就赶紧过去。
在何美丽赶去工厂之前，她打了一个电话给何晓雅。
何晓雅不去问她姐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去做什么，至于她姐先送江梓良来学校，最后让何晓雅接人，何晓雅也都不问。问了也没有意思，倒不如她直接过来。
“小良。”何晓雅笑着朝着江梓良招手。
江梓良左右看看，“我妈呢？”
“你妈临时有事情，就让我过来接你。”何晓雅道，“你是不是有事情要找你妈？”
“没事。”江梓良摇头，他就想着自己一从考场出来就能见到自己的亲妈。果然啊，他亲妈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事情，不管是不是他关键的时候，他妈都是能让他小姨过来，而他妈没有亲自过来。
“走，回去把东西放一下，我们一起去吃饭。”何晓雅道，“考完了，先好好休息一下。”
当何晓雅和江梓良转身要回去的时候，他们看到了常席一。他们没有走到常席一的面前，常席一也没有跑到何晓雅和江梓良的面前，大家就是对视一眼，就那样擦身而过。
“看什么呢？”吕萍疑惑，当她顺着常席一的视线望去，却发现是江梓良和何晓雅。
就在这个时候，江大海来了，他知道江梓良中考了，又怕自己出现影响到江梓良发挥，他就特意选择中考结束的时候过来。他是江梓良的亲生父亲，总得过来看一看啊，哪里能一直待在家里或者去工作。
“小良。”江大海还有些紧张，“考得在呢么有？”
“还行吧。”江梓良道，他把能做的题目都做了。
况且，江梓良是要去双语教学的私立高中，为后面出国做铺垫。那一所私立高中的分数线不是特别高，甚至还比一中的录取分数线低。
主要是这一所学校的学费也高，私立高中哪里可能不要那么多学费。学校请那么多优秀的老师，也要花很多钱，还有教学楼等等，羊毛出在羊身上，学校就是从学生的身上赚钱。
要是没有考上高中也不要紧，也是能去这一所私立高中读书的，只要交的钱足够多。
以江梓良以往的成绩，他能超过录取分数线很多分。也许学校还能因为他分数高而减免他一些学费，当然，江梓良也不去想什么减免不减免学费，他们家的经济条件也不用他去思考这个问题。
江梓良就是在想常席一发挥得如何，常席一之前跟他说不去私立高中了，常席一就准备去一所普通的高中。这让江梓良很失望，可是他也能理解常席一。
他们这些人哪里有亲妈重要，还有就是吕萍真的是掐着常席一的命脉的。
“你的另外一个儿子在那边呢。”江梓良道。
“……”江大海面露尴尬，他这时候当然是先关心自己的亲生儿子，再去关心继子。继子那边有吕萍在，自己在没有在逗可以。
“你关心关心他吧。”江梓良道，“我跟小姨先走了。”
“要不要到家里吃顿饭？”江大海问。
“去你们家里？”江梓良没有想到江大海还说出这样的话，“你不尴尬，我都觉得尴尬呢。”
在江大海和吕萍结婚之后，江梓良就没有去江大海家里吃过饭，他也没有让江大海请他在外面吃饭。他又不差那一顿饭，手里有钱，去哪里都有饭吃。
“我们走。”何晓雅道。
何晓雅带着江梓良先行离开，江大海站在那边一会儿，吕萍就带着常席一走过来。
“席一今天是要回去住的。”吕萍道，“大海，我们是不是应该租过房子，现在的房子太窄了，席一都没有房间。”
常席一本来也想说房间的事情，他中考结束了，学校也不可能让他继续住下去。他真要去住，那也是住高中的学校。可是吕萍不让何晓雅他们插手常席一的事情，吕萍就说自己能让常席一读得起书。
吕萍想要牢牢地抓住常席一，又怕何晓雅他们帮衬常席一太多，常席一就不想这自己。这才有了这么一招，吕萍是心疼钱，可儿子比那些钱重要多了，儿子就是她的长期饭票，等这一张发票成熟了，她就能收获很多东西。
常席一明白吕萍就是故意在他的面前说这话，这些人真要是想换房子，早就换好了，哪里还用等现在，早几天就该准备好，而不是嘴巴上说。
“是，我这么大的人了，你们总不能让我一直睡客厅，一点隐私都没有。”常席一道，“你们要是不想换房子也可以，你们单独给我租一个房间。上学的时候住学校，放假的时候住在那边。”
“这……单独租一间房间比较贵。”江大海道，“这样吧，还是换一套房子。”
江大海想着等常席一长大了，常席一多半不大可能在家里住。而自己的女儿稍微长大一点，女儿倒是能睡在那一间房间。常席一也就是寒暑假的时候在家里住，江大海听说那些读大学的人就可以寒暑假住在学校，就是高中初中这些学校就希望孩子寒暑假的时候回家，“得多一个房间。”常席一强调，“我天天睡在客厅，你们也不怕我哪天生气就砸烂你们的门。”
“换，这一两天就换。”吕萍连忙道，“说了会换就会换的。”
“别就只是嘴巴上说说。”常席一道，“我就是要一间房子，不换也可以，你们去睡客厅。妈，你别忘了，你就我这么一个儿子。”
随后，常席一又看向江大海，“大海叔，爸，我是你的继子，也算是儿子了。我问过人了，就我这个年纪，还是要你们抚养的，你跟我之间是有抚养关系的，那我以后也是赡养你的。那你最好也是对我好一点，别整天耷拉着脸，我知道我不是你亲生的，你做做样子就好啦。”
“没说不抚养你。”江大海眼前一黑，他只觉得常席一比之江梓良而言，常席一更不是一个好应付的人。
江梓良有亲妈和小姨这些亲人，他还很在乎他们。而常席一呢，他不在乎他的亲妈了，现在光棍得很，这样的继子一点都不好应付。要是可以的话，江大海真喜欢常席一不存在。
“你是我儿子，我懂得的。”江大海道。
“懂得就好。”常席一道，“我们现在可是一个户口本上的人，是一家人。”
常席一的肚子不大舒服，他就没有继续站在学校门口，而是想着快点回去，他得蹲厕所蹲一下，看看能不能拉出来。他的肚子真的是太不舒服了，闹腾了很久都没有消停。
饭店里，何晓雅和谭彦之一起为江梓良庆祝他中考结束。
“来，今天，你才是最重要的。”何晓雅让江梓良点菜。
江梓良也没有跟何晓雅客气，他想吃什么就点了，谭彦之又另外点了一些菜。
“我妈知道这边吗？”当菜上上来的时候，江梓良问。
“我跟她说过了。”何晓雅道，“她有空就过来，没有空就是我们送你回去。”
“每次都这样。”江梓良叹息，“等到最后，还不就是你们送我回去吗？”
江梓良还是希望何美丽能来，他吃完饭，又在那边坐一会儿，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见到何美丽过来。等到他们出来之后坐上车了，何美丽才开车去饭店，这些人就这么错过。
何美丽家里，何晓雅在那边坐一会儿，她觉得有点不舒服。她最近几天都不是很想吃东西，感觉那些东西的味道也不大对劲儿。
何晓雅准备明天去医院瞧瞧，到底是吃坏了肚子，还是她怀上了。怀孕的事情又不是她说的算的，月经这种东西有时候三十天没有来，也有可能是四十天来的。
最近一阵子，何晓雅还真有点忙，她拿到了研究生毕业证和学位证。
杨女士还报了他们学校的经管班，何晓雅陪同杨女士一块儿去报名的，报名结束后，就是等七月的时候，他们再去学校上课。这一个班级的课程是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也就是何晓雅学校的那些学生在上小学期课程的时候，杨女士他们上经管班。
这个时候的事情就是特别多，忙来忙去的，何晓雅也是今天才想起这一件事情来的。
“吃点水果。”何晓雅道，“中考完了，疯狂几天是可以的，但也不能完全把这些知识丢了，高中还要用呢。”
“小姨，您这话说的……您真的是当了老师就知道提醒我这些。”江梓良感慨。
“就是跟你说实话，你以后出国留学也是，也得想要不要读研读博的。”何晓雅道，“要是要读，本科的时候也得认真一点读。”
“到时候看看。”江梓良道，“看我有没有想家，听说国外的课程可以快点学完的。”
“对。”何晓雅点头，“可以的。”
谭彦之倒了一杯水给何晓雅，他刚刚瞧见何晓雅吃得不是特别多，她最近几天都没有什么胃口。也不知道是因为天气热，还是因为别的缘故，谭彦之给何晓雅倒的还是温水。
“小姨，你们要是要回去，你们就回去。”江梓良道，“我这么大了，也不是不能一个人待着。”
何美丽到达饭店的时候，江梓良他们已经走了。于是她又赶紧开车回来，等她回到家里的时候，正好看到江梓良送何晓雅他们到门口。
“要走了吗？”何美丽问。
“对，要回去了。”何晓雅道，“天色不早了，你们也该早点休息。”
“住你原先的房子，还是过去你婆家？”何美丽问。
“回我婆家。”何晓雅回答。
“明天要是有空就过来玩。”何美丽道，“小良刚刚中考结束……”
“明天还有点事情。”何晓雅笑着道，“小良也有他自己的朋友，哪里就喜欢跟我们这些长辈待在一起。”
何晓雅不至于不明白这一点，自己要是天天跑过来找江梓良，江梓良一定会崩溃的。小孩子跟长辈的关系再好，这也不代表他们就得凑在一起玩耍的。
“学校的事情吗？”何美丽问。
“就是一些小事情。”何晓雅道，“姐，我们先走了。你跟小良进屋去吧，外面的蚊子多。”
何晓雅跟谭彦之没有立刻坐上车，他们还在这边走一走。
江芷蔓下楼扔垃圾的时候，她正好看到何晓雅和谭彦之。她没有上去跟他们打招呼，而是扔完垃圾就立马上楼。
这两个人过的日子是真的舒服啊，江芷蔓感慨，他们还能在这边多走走。而自己呢，向柏轩最近一段时间总在加班。江芷蔓发现自己怀孕了，她想要向柏轩多陪陪自己都没有办法，因为向柏轩要赚钱养家。
因着怀孕的事情，江芷蔓还跟公司请过假。公司的领导知道她进公司没有多久就怀孕，领导的脸色非常不好看。领导没有直接辞退她，但是人家对她的态度就是变了，江芷蔓自己也能感觉到。
这天晚上，向柏轩回来之后，江芷蔓就跟他商量自己工作的事情。
“我们公司领导不是很高兴我怀孕，还说我才进公司没有多久就怀孕，我是不是想在公司白吃白拿。”江芷蔓道，“我自己想想，确实也不是很好。我真要是在公司待下去，公司以后就不敢招女的了，可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快就怀上啊。”
江芷蔓在找工作的期间，她确实想着要怀上向柏轩的孩子。她也不能为了一个没有怀上的孩子，一直不去工作。向柏轩那么辛苦，她也想着为向柏轩多做一些事情，为这个家多付出自己的一分努力。
那家公司是私企，人家开门做生意就是要赚钱，就是要员工干活。江芷蔓没做多久就频繁请假，单位没有直接辞退她，那已经很不错了。
至少江芷蔓是这么认为的，女人生孩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公司里的那些人也是女人生的啊。偏偏人家就是不高兴，人家就是给她脸色瞧，让她上班的时候感觉憋屈，这让她怎么能好好上班。
这就是恶性循环，江芷蔓就更不想待在那家公司。
“进公司的时候，他们也没有说不能这么快就生孩子的。”江芷蔓道，“这样的公司也没有多好的，倒不如早点走，也省得他们说。”
“你想离职就离职吧。”向柏轩本来是想让江芷蔓再熬一熬，等江芷蔓肚子里的孩子月份再大一点。可是江芷蔓忍受不住，别人也会给她小鞋穿，那他就不能开口说让江芷蔓继续待着。
新的一天，何晓雅没有告诉谭彦之自己去医院，她自己让司机开车送她去的。医院距离他们家很近，她正要去做检查的时候，正好就瞧见了江芷蔓，不用说，江芷蔓今天又请假了。江芷蔓觉得自己都已经打算离职了，那么她也就没有必要在乎公司的人和事那么多。
第155章 靠关系
何晓雅和江芷蔓都没有想到会在医院遇见彼此， 何晓雅不搭理江芷蔓就是要直接走。而江芷蔓抿唇，她还是忍不住叫一句，“小姨……”
何晓雅没有应声，江芷蔓又道， “何晓雅！”
“你叫我啊？”何晓雅回头， 她本来是不想回头， 可是有那么一点好奇， 江芷蔓叫住她是为了什么。
何晓雅确实可以让江芷蔓把话憋在心理，但她想江芷蔓来妇产科， 应该是江芷蔓怀孕了。何晓雅自己也在检查， 她对要当妈妈的人还是有点耐心的。
“我怀孕了。”江芷蔓道。
“哦。”何晓雅点头。
“是向柏轩的孩子。”江芷蔓道。
“当然， 他是你丈夫。”何晓雅道， “不是他的，难道还是你红杏出墙得来的吗？”
何晓雅觉得江芷蔓莫名其妙， 江芷蔓为什么还得强调向柏轩的名字呢。
“你很奇怪啊。”何晓雅回忆过去的那些事情， “你总喜欢在我的面前强调向柏轩是你的， 你要干嘛啊， 你自己喜欢他， 不会以为别人也喜欢他吧。要不是你，我都还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呢， 江芷蔓， 你真的很神奇。”
“你……”
“你是喜欢吃糖也好，喜欢喝白粥也好， 向柏轩就是你的丈夫，你陪着他， 他陪着你，正正好。”何晓雅道， “总在我面前说，真的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二女争一夫呢，要给你男人脸上贴金吧？”
周围还有其他的孕妇听到这话，她们也觉得挺神奇的。她们一开始不知道是什么问题，还以为就是这两个人认识，她们两个人关系好。谁成想，她们竟然听到这样的瓜。
江芷蔓觉得别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好了，“何晓雅，你有必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吗？我就是那么一说。”
“对啊，我就是那么一回答。”何晓雅道，“只准你说，不准我回答，你干脆弄一张我的照片，你对我照片说好啦。干嘛还要对我本人说，对我本人说，又不想我开口说话，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我就是说说啊。”江芷蔓道，“我怀了身孕……”
“哦，就只有你会生孩子，其他人不会咯。”何晓雅道，“你是孕妇，所有人都该让着你？”
就在这个时候妇产科的主任过来，姜主任跟谭母还比较熟悉，她也知道何晓雅是谭母的儿媳妇，她还去参加婚宴了呢。至于何晓雅的那些事情，姜主任也知道七七八八的。
在何晓雅获得树人文学奖之后，还有记者去挖何晓雅的身世呢。
姜主任原本还以为自己是不是看错人了，等她看到何晓雅了，她随即走过去。
“晓雅。”姜主任问，“你是过来做检查的吧。”
姜主任心想应当是了，何晓雅和谭彦之结婚也有几个月了，何晓雅确实可能在这个时候怀孕，“我带你去。”
“主任。”旁边还有年轻的医生走到姜主任的身边。
“你先过去。”姜主任道，“我先带晓雅去做检查。”
年轻的医生不知道姜主任为什么好端端地要带一个人去做检查，他只想着应该是主任认识的人。
“我可以自己去的。”何晓雅道。
“正好我有空，我跟你一起去。”姜主任笑着道。
江芷蔓听到年轻的医生叫主任，她随即问，“是姜主任吗？”
江芷蔓还拦住了姜主任和何晓雅，不让她们走。
“你有什么问题吗？”姜主任问。
“我是想到时候可不可请您接生。”江芷蔓道。
姜主任看向江芷蔓还没有特别大的肚子，“月份还小吧，不用这么快就说。等到时候来医院了，要生的时候，医院都会给你安排好。”
“可是……”江芷蔓就是觉得主任的医术应该比较好，她不禁道，“是因为何晓雅是谭家儿媳妇，还是因为她之前获奖了，你就这么照顾她？”
姜主任嘴角微扯，江芷蔓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不管是哪一个原因，她都会照顾好何晓雅的。医生也是人，也有人情世故。还有医院要是接待了名人，这对医院名声和口碑都有好处的。
这就是现实，有的人有关系能插队做检查；有的人名气大，让别人上赶着……现实里哪里有那么多公平可言，大家心里都清楚的事情，江芷蔓还非得说出来，这让别人就不是很理解，别人都当江芷蔓脑子有问题。
“你们说说，这还公平吗？”江芷蔓看向其他的孕妇。
那些孕妇没有说话，没听见何晓雅说她可以自己去，是主任非得要跟何晓雅去的吗？也就是何晓雅一个人，也不是插她们的队，而且，何晓雅刚刚也是跟她们一起排队开检查单的啊。
“怎么不公平了？”有一个大嗓门的孕妇就道，“我刚刚还瞧见她排队了，都来了大半个小时了，她还在那边排队。”
这个孕妇距离医院比较远，所以她早早就来了。可她早来了，别人也早来了，那就得排队。她来的时候就瞧见了何晓雅，何晓雅就是乖乖的排队，有座位就坐，没有座位就站一下。
这还不公平啊？
别人说人家辛辛苦苦排了那么长时间的队伍，这个时候被其他人发现，有亲戚带她早点去做检查，那也是亲戚觉得她等得辛苦啊。大家都是孕妇，这一点还是能理解的，何况，谁家里不曾找过亲戚帮助啊。
何晓雅这还是没有找亲戚，还是自己排队的。
“是啊，我来的时候就看见她排队了，都好一会儿了。”
“我刚刚过来的时候没座位，还是她把座位让给我坐的。”
“要找人，早就找了。人家医生现在也没事，带她过去检查怎么了？”
……
其他人听有人最先开口说话，她们就觉得江芷蔓太不行了。是不是插队，是不是不公平，真当别人都是瞎子啊。
要是遇见一个傻的，她们没有先来，不懂得情况，她们还真就被江芷蔓给带歪了。
江芷蔓听到这话，脸都被气红了，也羞红了。她哪里想到何晓雅之前排了那么长时间的队伍啊，更没有想到何晓雅竟然不找熟人。
“年轻人，你的想法要不得啊。”姜主任看向江芷蔓，她不禁摇头，随即又看向何晓雅，“走，我们先去。再耽搁下去，你想在那边再排大半个小时队吗？不过你初次做检查，尿检，很快的，也不用插队。”
姜主任故意那么说，她看不惯江芷蔓那么针对人。即便她不认识江芷蔓，她都感觉江芷蔓的态度有问题。
“好，我们一起去。”何晓雅点头。
当江芷蔓和何晓雅四目相对的时候，江芷蔓还傻愣愣地站在那边，她还伸开手。
“还不让我们走吗？”何晓雅问。
“走，你们走。”江芷蔓收回了手。
何晓雅和姜主任走了，江芷蔓回头，她看到了向柏轩。向柏轩知道江芷蔓今天要来医院，就是去工厂说一声，就赶紧过来。向柏轩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看到了那一幕，他刚刚都不好意思走过来，怕跟着江芷蔓一起丢脸。
向柏轩不得不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江芷蔓知道他潜藏在内心的那一点想法。
不错，向柏轩是非常喜欢何晓雅，他感觉何晓雅非常鲜活，她的笑容很美，她还很努力地读书、奋发向上，她考上名牌大学……她身上有太多他所没有的东西，可惜这般美好的东西不适合他。
向柏轩知道何晓雅跟江芷蔓不一样，何晓雅是一个非常理性的人，而江芷蔓则是一个爱情至上的人。江芷蔓把爱情放在首要位置，她根本就没有想着认真读书，否则，江芷蔓出国留学回来，就不是肄业回来，而是拿着毕业证回来。
江芷蔓骨子里又是一个高傲的人，她是肄业，又不愿意说拿着真正的毕业证了，所以她就会直接跟别人说肄业。
向柏轩觉得江芷蔓这一点非常好，她非常真诚。可江芷蔓确实没有多少工作能力，回国后，江芷蔓的第一份工作是桑思语带着她进公司的，江芷蔓离开第一家公司，中间好几个月都没有找到工作，等江芷蔓找到第二份工作没有多久的时候又怀孕了。
这等于江芷蔓根本就没有工作多久，她想的是爱情是孩子。
向柏轩也不能说江芷蔓有错，就是江芷蔓这么盯着何晓雅，这像话吗？
“柏轩？”江芷蔓错愕，她连忙小跑过去，“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要过来吗？”向柏轩道，“我就来找你，陪你。”
向柏轩想自己跟江芷蔓结婚了，那他就该对江芷蔓好一点，而不是总是不管江芷蔓。向柏轩有给江芷蔓买菜的钱，他还付房租，让林静上学。他不敢把所有的钱都交给江芷蔓，江芷蔓就不是一个会管钱的人。
先前，江芷蔓欠房租的事情就能看出来了。
江芷蔓以前的生活条件好，没出国留学之前，何美丽和江大海对她很好，给她的零用钱也是足足的。她出国留学的时候，还总有各种借口让别人多给她钱。
到了现在，江芷蔓要依靠她自己了，她对金钱就没有概念。
“刚刚……你是不是看到了？”江芷蔓问。
“回去说。”向柏轩不想在医院里跟江芷蔓闹起来。
有向柏轩在，江芷蔓就很安静。
医生见到江芷蔓的时候，他有些头疼。
“不用紧张，没有问题的。”医生道，“不用这么急着做B超的。你上个星期才过来的，这个星期又过来……要是身体没有不舒服，可以隔久一点，一个月也行啊。你这样总是过来，我们给你检查，也没有问题，你还得费钱，不是吗？”
医生又看向向柏轩，“你是她男人，就好好跟她说一说，别这么慌张，让她放轻松一点。”
医生能看得出向柏轩不是一个特别有钱的人，这些人还总是这么频繁来医院，他们觉得医院不花钱的吗？医生不是很明白，他见过一些人肚子很大的时候才来医院，她们之前就没有做过任何检查。
那些人就是舍不得钱，就觉得老一辈也是那么怀孕生子的，他们根本就没有必要那么紧张。
“我昨天……就是刚刚，刚刚感觉心慌。”江芷蔓道，“是不是有问题？”
“刚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让你情绪稍微激动一点。”医生道，“正常人都有心情起伏的，不用担心，就是别一直愤怒，也别一直生气，心平气和一点。”
“我……”
“谢谢你，医生。”向柏轩打断江芷蔓的话，他刚刚看到了江芷蔓和何晓雅发生争执，江芷蔓吵架没有吵赢。应该说本来就是江芷蔓单方面挑衅，别人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向柏轩想幸好医生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情，要是医生知道了，他就觉得更加尴尬。他赶紧把江芷蔓拉出去，让江芷蔓别继续说了。
“柏轩，我是真的觉得不舒服。”江芷蔓道，“不是假的，你是不是以为我在欺骗你？”
“没有。”向柏轩道，“你去公司提辞职的事情了吗？”
“还没有。”江芷蔓摇头。
“我陪着你去吧。”向柏轩道，“正好我今天请假了。”
向柏轩不禁怀疑江芷蔓闹出那么多事情来，是不是她想让他关心她，还有就是江芷蔓不想工作，她想要待在家里。江芷蔓在公司过得不开心，就不想待在公司，她怀孕了，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曾经，向柏轩想他和江芷蔓都有工作，他们两个人应该能过上非常舒心的生活。如今，向柏轩不敢去想了。
江芷蔓怀孕的时候不想工作，等她生了孩子，她会不会想着她要在家里带孩子，她也没有必要出去工作。
作为一个男人，他要是强逼着妻子出去工作，别人也会说他没有能力。向柏轩答应做江芷蔓男朋友的时候，他也是觉得江芷蔓这样的人最适合自己，江芷蔓也不用做工资非常高的工作，她做普通简单一点的工作就行了。结果江芷蔓不愿意做那些事情，她就是要回家来。
“好啊。”江芷蔓道，“有你在，他们一定不敢说我。”
姜主任带着何晓雅去做检查，她还问了何晓雅一些情况。
“我给你把把脉。”姜主任曾经学习过中医，她也能给人把脉。当她给何晓雅把脉之后，就道，“应当是没错了。你今天就自己一个人过来，没有让你男人陪着你？”
“想着没有确定，就不让他一起过来。”何晓雅道，“免得他空欢喜。”
“这有什么的。”姜主任道，“当丈夫的陪陪妻子，那不是应当的嘛。你又不是天天跑过来，偶尔来一次，让他陪一陪。还是你想给他惊喜？”
“倒也不是想给他惊喜，就是不想一惊一乍的。”何晓雅道，“不习惯他们都盯着我。”
何晓雅还是想过得轻松自在一点，她怕别人一直盯着她，问她：你什么时候怀孕啊，你什么时候生啊，你是不是不打算要孩子啊……
那么多问题，让她怎么回答，何晓雅就想着自己来确定就好了。也省得别人说她太过紧张，说她没有怀孕都要说怀孕，还有人想着她是不是要靠生孩子坐稳谭家二少奶奶的位子呢。
“你的脾性好。”姜主任道。
另一边，江芷蔓带着向柏轩跟着她一起去公司，公司的人还想着江芷蔓今天怎么没有来呢。江芷蔓这几次都是先去医院，再去跟领导说她是去医院了，她也不是不想来公司说一声，是来了之后再去医院太赶了，倒不如她先去医院再回公司说。她回到公司之后，还能做点事情。
领导对江芷蔓的话特别无语，要不是看她是孕妇，他都要大声骂人了。
“我要辞职。”江芷蔓一来就说这话。
“辞职？”领导惊讶，他还以为江芷蔓要厚着脸皮继续待下去呢。
他们公司比较仁厚，老板就说让江芷蔓待着吧，也许等江芷蔓生完孩子就会好好工作。老板是那么说，但是公司其他一些人还有人说江芷蔓的。
江芷蔓忍受不了，她就是要走。还有就是她想多看着向柏轩一点，有更多时间陪伴向柏轩。
“对。”江芷蔓道，“我怀孕了，不好工作。辞职比较好，回去也能好好休息。”
“好，太……好。”领导轻咳，他很高兴江芷蔓能主动离职。
江芷蔓要是好好表现，那么她留着也没事。关键是江芷蔓怀孕之后，她一下这有问题，一下那有问题，害得别人都不敢让她做事情，生怕她一不小心就身体不舒服，也怕她公司流产，倒不如眼不见心不烦，大家也就不让她多做事情。
即便如此，江芷蔓还是觉得自己手里头的事情有点多，她不想做那些事情，感觉有些烦躁。江芷蔓能力不大行，又不愿意学习，她还觉得自己出国留学过，有点高高在上，这也就导致她更不能好好完成工作。
别人现在还能当江芷蔓在学习，可再等几个月，等几年……那些人还可能继续容忍江芷蔓吗？他们还会觉得江芷蔓需要那么多时间去学习吗？
不，那些人只会觉得江芷蔓是孺子不可教，而江芷蔓显然还没有意识到问题。
“这样吧，你主动离职，公司多给你发半个月的工资。”领导道，“可以直接去财务拿。”
老板早就说过了，要是江芷蔓自己要走，也不用拦着，再给她多半个月的工资。江芷蔓怀孕了，那些工资就让她好好补补身体。
“嗯，好。”江芷蔓不可能说不要那半个月的工资，公司要发给她的，可不是她自己要的。
向柏轩观察了一下这家公司的工作环境，有宽敞明亮的办公室，这很不错。公司的其他人见他来了，还让他先坐下喝水，甚至还给他端来一些糕点，说是他们公司下午的时候都有一些茶点可以吃。
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公司，江芷蔓拿的工资也不少的。当向柏轩得知江芷蔓还能多拿半个月的工资之后，他就想江芷蔓放弃这一份合适的工作，等江芷蔓以后想要再找这样好的工作就很难找了。
公司财务飞快地办好这些事情，还笑着送走江芷蔓。这些人就觉得江芷蔓早点走比较好，江芷蔓不做事，有的是人做事。
向柏轩和江芷蔓一起回到家里后，他才跟江芷蔓说医院的事情。
“芷蔓，我跟你商量一件事情。”向柏轩道。
“你说。”江芷蔓问，“我们是夫妻，有事就说。”
“你可不可以不要总是在何晓雅的面前说我，也不用暗示她关于我的事情。”向柏轩道，“我从来没有追求过她，也没有跟她表白过，我跟她这一辈子根本就不可能。”
当初，江芷蔓出国的时候，向柏轩过去那一条街，他也是远远地看何晓雅。江大海那个时候说要主动一点，向柏轩还是不敢主动去追求何晓雅，何晓雅已经有一个很优秀的男朋友，他不觉得自己能横刀夺爱成功。
“可是你心里有她！”江芷蔓肯定地道，“你一直都很爱她，你忘不了她，而你，你根本就没有那么爱我！”
第156章 怀了
房间里， 向柏轩盯着江芷蔓，他觉得江芷蔓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你以前故意在我的面前叫何晓雅小姨，也不让我多跟她接触，你不就是知道我对她有那么一点意思吗？”向柏轩道， “结婚前你不说， 婚后， 你来说这个。是觉得我对你不够好， 还是你瞧见我去追何晓雅了？”
向柏轩不曾主动追求过何晓雅，他就是远远地看一看。婚后， 他更是很少看何晓雅， 也很少去想。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 他得为自己的妻子负责， 不能总是去看别人的未婚妻，看别人的妻子。
在这一点上， 向柏轩还是分得清楚的。有的喜欢就只能藏在心里， 不能说出来。他这样的人也不适合跟何晓雅在一起的， 何晓雅太过明亮了， 而江芷蔓这样的， 没有那么明亮，又能让他感觉一些温暖， 这也就够了。
“你心里想了。”江芷蔓道。
“那是你听我说梦话说到她了？”向柏轩问。
“没有， 这倒是没有。”江芷蔓道，“但是你就是喜欢她的， 你敢说你不曾喜欢过她吗？”
“是喜欢过。”向柏轩道，“跟她一起过日子的人不是我， 我……”
“那是你没有那么多钱，何晓雅不选择你。”江芷蔓道， “但凡有一丝机会，你是不是就会跑到她的面前，跟她表白，要让她跟你在一起？”
“你这分明就是胡扯。”向柏轩道，“但凡但凡，你不如说你出身大户人家，我们也可能就没有遇见。”
“你当我不想吗？”江芷蔓大声道，“我也想着我爸没有死，想着我现在是不是能成为高门大户的千金，可惜我不是。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你是不是后悔娶了我？”
江芷蔓想向柏轩一定是后悔娶了自己，绝对是。
“原本是不后悔的，你若是再这样闹下去，那就不一定了。”向柏轩道。
“你果然是觉得我不够好，我没有去工作，没有工资拿回来，我还有一个妹妹，你就是嫌弃我。”江芷蔓红着眼睛，“你当我不想跟何晓雅那样吗？我也想啊。可是我长得不如她漂亮，没有她那么好的人缘。我也不如她聪明，不能读大学不能读研……”
“江芷蔓，你的机会比她多啊。”向柏轩道，“你住在何晓雅的姐姐的姐姐家，她姐姐对你比对她好，你获得东西不少。是，你确实不如她漂亮，但是人缘不是看好看不好看的。还有你读书，你也不是不能上本科，是你不愿意去别的省份。”
“是我不愿意去吗？那还不是因为你在这边啊。”江芷蔓道，“就算我们没有在一个学校读书，那就在一个城市读书。我就只是想跟你在一起，这有什么错？向柏轩，我喜欢你这么多年，这世上就没有比我更喜欢你的人。”
“是我叫你不要去外省读书的吗？”向柏轩道，“多少人劝说你去外省读书，让你报考好的学校，你没有，是你自己悄悄地改了志愿的。就因为你喜欢我，所以我就有错，是我让你付出这么多的？”
向柏轩想想就来气，他们两个高中的时候没有在一起，他读大专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在一起。等到江芷蔓从国外留学回来一段时间之后，他们才处对象的。
“你去国外留学，不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向柏轩道，“你又要说你是为了我没有把握住机会，没有毕业，是肄业的吗？”
向柏轩不喜欢江芷蔓把所有问题都归结到自己的身上，他从来都没有让江芷蔓要做那些事情，也不曾说要让江芷蔓想他想到不好好读书的地步。
“我……”江芷蔓见向柏轩如此不高兴，她又有些害怕，伸手扯扯向柏轩的衣角，“对不起……我就是有点控制不住我自己。我是害怕，我太在意你了，我怕你还惦记着何晓雅。柏轩，别生气了好不好？”
江芷蔓知道向柏轩不够爱她，她不敢太过闹腾，就怕向柏轩跟她说离婚。她不能跟向柏轩离婚的，她还怀了向柏轩的孩子，向柏轩是她好不容易才抓在手里的，她绝对不能就此放弃向柏轩。
“我不生气，就是希望你以后别总在何晓雅的面前说起我，太丢脸了！”向柏轩见江芷蔓服软了，他也就不继续说江芷蔓了。
在向柏轩的眼里，夫妻两个人过日子，难免会有争吵，差不多就过去。要是继续说下去，对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不好。他确实也是想过何晓雅的，在这一点上，他没有办法说自己做对了，是自己的错，那就是自己的错。
可他也是一个普通人，他有资格去喜欢何晓雅，特别是在他没有结婚之前。在他结婚之后，他慢慢改过来，他多看看江芷蔓，争取更加喜欢江芷蔓。
向柏轩的亲妈跟别人跑了，亲爸酗酒赌博死了。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若是他和江芷蔓有一天要离婚，他也会带着孩子。
“那说好了，别生气。”江芷蔓道，“我以后就不在何晓雅的面前说起你了。今天，我就是忍不住说，想让她知道我怀了你的孩子。”
“她不曾喜欢过我，甚至没有多瞧过我一眼。”向柏轩道，“你别让我觉得我自己像是阴沟里的臭老鼠。”
向柏轩看到江芷蔓和何晓雅之间发生争执，他就是这么一个想法，好像自己就是躲在臭水沟里不见天日的老鼠。他一出来，别人就会拿着棍棒打他，要赶他走。
“是我的错，这一次是我的错。”江芷蔓连忙道，“以后不会这样了，真的，你放心，绝对不可能再有这样的事情。”
“芷蔓，我们两个人是夫妻，是我们两个人过日子。”向柏轩无奈，“其他人跟我们没有关系的。”
“嗯，何晓雅跟我们没有关系。”江芷蔓点头。
而何晓雅根本就不知道江芷蔓跟向柏轩为了她吵了一架，就算她知道了，她也不可能去多说什么。
何晓雅当时还没有从医院里出来，她就遇见了谭彦之。原来是有人在医院看见何晓雅，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时候，这人就打电话去谭彦之的公司，谭彦之接到电话，他就过来了。
主要是两边也不算特别远，谭彦之一接到电话就过来，速度还挺快的。
“你怎么来了？”何晓雅当时还很惊讶，“姜主任给你打电话的？”
“不是，是胡骋。”谭彦之道，“他到医院，正好看见你，就打电话给我。”
谭彦之明白胡骋的意思，胡骋不仅仅是为了告诉谭彦之何晓雅在医院，胡骋还是想着谭彦之后面能多帮衬他。之前，胡骋出事情，谭彦之就没有再给胡骋投钱，胡骋还得还他们那些钱。
而胡骋手里头又没有那么多钱，他这一阵子折腾来折腾去，也没有折腾出什么花样来。于是他就又想到了谭彦之，可谭彦之现在都不多搭理他，这让他无可奈何。
这不，胡骋来医院看到何晓雅，他没有看见谭彦之，他就去给谭彦之打电话。
“不对啊。”何晓雅疑惑，“我比较早就来了，就是待在妇产科那边的。胡骋去妇产科了？”
何晓雅在大厅待的时间很短暂，她不认为胡骋会在大厅看向她。大家来医院基本都是奔着他们要去楼层科室，而不是一直待在一楼的大厅。
“怎么去妇产科，难道是……”谭彦之看向何晓雅的肚子。
“嗯，你要当爸爸了。”何晓雅笑着道。
谭彦之随即就要抱起何晓雅，何晓雅轻拍他的手，“这里是医院。”
然后，谭彦之才松开何晓雅，两个人一块儿回家。
谭彦之特别开心，其实他早就做好再等几年当爸爸的，毕竟何晓雅还要上学。他还试探性问过何晓雅，他怕妻子生气，何晓雅就说随缘。
何晓雅从来就没有想过非得博士毕业才生孩子，上学的时候也是可以生孩子的，只要注意一下时间，别期末考的时候跑去生孩子。不过何晓雅这边也没有问题了，自打她获得树人文学奖之后，学校里的那些领导啊老师的，他们都没有再把她当成学生。
人家都觉得她已经出师了，她不用跟着他们学习了。
何晓雅的导师方教授也是想着她有问题就问，没问题就滚远一点，他还得为其他学生继续操心呢。
方教授日常为那些学生头疼，总担心自己的那些学生不能顺利毕业，他的学生写论文怎么写得那么烂啊，那么烂的论文有杂志会出版吗？还有那么烂的论文不是误人子弟吗？
得改啊，还是得改很大一部分内容，方教授就跟他的学生各种改，还各种说。方教授经常说：写论文是用书面语，不是用口语。你自己不知道口语，那就找个人先帮你改一遍啊，一遍不行就两遍。
方教授有时候还让何晓雅帮衬一下，何晓雅的博士生导师还是方教授。何晓雅就没有去别的导师那边，继续跟着这个导师。别的老师笑着说他们想当一下何晓雅的老师都不行，何晓雅就说他们已经是她的老师了啊，有好几个老师都教过她的，她见到他们的时候还是恭恭敬敬地喊老师。
何晓雅没有觉得自己也当老师了，自己就可以不用喊他们老师。
学校的那些事情暂且不提，何晓雅怀孕了，也就是个把多月，预产期大概就是正月左右。
当到谭家的时候，谭彦之还小心翼翼地搀扶何晓雅下车。
“哪里有这么夸张。”何晓雅下车了，她稍微推开谭彦之一点。
“现在都不扶着你，你还指望我什么时候扶着你？”谭彦之开玩笑道，“这个时候不在乎，其他时候就更不会这么在乎。”
“哦？”何晓雅挑眉，“你是在说你更看重孩子吗？”
“不是。”谭彦之道，“而是有孩子的你更加重要，孩子伤了，你更会伤着，重要的还是你。”
“你是不是去进修了？”何晓雅问。
“去学校进修吗？最近没去。”谭彦之不明所以。
“我是说你最近是越来越会说这些甜蜜的话，是不是去蜜糖罐子里泡过了。”何晓雅道。
“嗯，在你这个蜜糖罐子里待着呢。”谭彦之道。
谭彦之和何晓雅回来的时候，谭母正在院子里打理花草。谭母隐约听到声响，她稍微走出来一点，她就听到着两个人说话，也就明白了这两人的意思。
“哎呦喂。”谭母不禁道。
何晓雅随即看向谭母，谭母连忙过来，“是不是我突然出声吓到你了？”
“没有，没有。”何晓雅道。
“是怀了？”谭母问。
“是。”何晓雅点头，“今天刚刚去医院看过，做了检查，姜主任还给我把脉过。”
“好啊。”谭母很开心，“这是天大的好事，来来来，先进屋。”
谭母这几天跟人聊天，别人问她，她的二儿媳妇是不是要等到博士毕业的时候再生孩子。那些人天天就知道说生孩子，一遇到女人的事情，她们就说女人还是得早点生孩子，你儿媳妇不生么，赶紧催一催啊。
在跟那些人聊天的时候，谭母不去多说，她也没有打算劝说何晓雅早点生孩子。生不生孩子，那是儿子和儿媳妇的事情，他们当长辈的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有没有渴了？我去给你到水。”谭母道，“正好，今天还炖了鸡汤，等一会儿就好，你到时候多喝一点。”
谭母还想着何晓雅有孩子了，那么很多东西就都得先安排，比如婴儿房，还有孩子的衣服啊尿布的。这些东西全都得先安排好，不能等何晓雅都生下孩子的时候再准备。
男孩、女孩都好，有的东西是男孩、女孩都能用的。
谭母不觉得何晓雅非得生男孩，生女孩也是很不错的。她想何晓雅要是生的女孩，那个女孩不一定跟何晓雅这么聪慧，但那个孩子的长相一定不可能差。
“哎呀，真是好啊。”谭母道，“我原本说，你们等几年要孩子也可以，不必急于一时的。”
谭母不敢多说，怕给何晓雅压力。何晓雅不是那种家庭主妇，就算是全职的家庭主妇，人家也有权利选择什么时候要孩子，而不是他们说她得什么时候要孩子，她就得什么时候要孩子。
“随缘的，缘分来了，那就生下他。”何晓雅道，她想不管这个孩子是男是女都好。
“好。”谭母点头，“你们坐一会儿，我去厨房看看。”
何晓雅看着谭母这么开心，她也知道谭母是希望他们早点有后代，但是婆婆之前都没有多说。
“妈很高兴。”何晓雅道。
“没有我们领证的时候高兴。”谭彦之道，“她那个时候更开心。我们办婚宴的时候，她也非常开心。”
何晓雅看向谭彦之，“知道你们在乎我，不怕你们更在乎孩子。我也没有那么小气……”
“你顶多就是不跟我说话。”谭彦之道。
“……”何晓雅沉默，她不开心，当然就是少说两句，哪里可能一直说。
“要打电话告诉爸妈吗？”谭彦之问。
“不用。”何晓雅道，“都还没有三个月，我们这个时候打电话过去，他们还得说我们应该等一等，谁没有生过孩子啊，这么着急做什么啊。”
“不至于吧？”谭彦之不相信，他相信岳父岳母会冷落何晓雅，可是何晓雅跟他们分享有下一代的喜悦，他们还那样，那就不对头了。
“谁知道呢。”何晓雅道，”反正就是别对他们抱有希望。”
“那就晚点说。”谭彦之道，“姐那边呢？”
“姐也很忙的，等哪天过去的时候再说，不用特意说。”何晓雅就是这么想的，她姐总是忙着工作的事情，她姐也算是给她赚分红，还是让她姐好好工作。
谭彦之看着何晓雅，何晓雅被他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她微微歪头，“一直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就是觉得你很坚强，我们的孩子……要是女孩，还是别这么坚强好。”谭彦之道，“让人心疼。”
“坚强一点才好，才没有那么容易倒下。”何晓雅道。
“你这样是很好，我就是舍不得我们的孩子吃你吃过的苦头。”谭彦之握紧何晓雅的手。
“我不是我妈，你也不是我爸，放心吧。”何晓雅道，“你要是敢对孩子不好，我就带着孩子出去住，不要你了。”
“瞧，我看你才更加重视孩子，而忽略我呢。”谭彦之道。
“哪里有。”何晓雅道，“不是你说不要让孩子吃我吃过的苦头嘛，回复你一下。”
这一天，谭母非常高兴，她又吩咐厨房做了很多菜，她还亲自下厨，又想着孕妇在吃食方面也得多加注意。何晓雅看着谭母忙碌的身影，她不多加阻止。
谭母遵守所谓的规矩，没有怀孕三个月，她就不出去说。她要展现自己的开心，就多做一些别的事情。
“晓雅怀了。”当谭父回来，谭母随即走到他的面前，激动地道，“你以后多注意一点，少抽烟，也少喝点酒。孕妇的嗅觉比较灵敏的，你身上有一点烟味酒味都能嗅出来的。”
谭父点头，他认真地盯着谭母的唠叨。
时间匆匆，转眼就到了中考公布录取分数线的时候，江梓良不紧张，他没有发挥失常，他绝对能上。而常席一则紧张很多，他知道自己最后一门功课没有发挥好，怕是要受影响了，他本来想着自己可以拼一下，老师也说了他可以拼一下去更好的高兴。
“老师，分数线出来了吗？”常席一早早就跑去学校，就想着早点知道，看看自己能不能被录取。
第157章 决绝
常席一恍恍惚惚地走在路上， 好几次撞到人。他早就有预感，考最后一科的时候，他肚子不舒服，总是想要上厕所， 他去厕所了， 又拉不下来。
他来回去了两三次厕所， 考官都问他身体如何。
常席一当时就想着考官是不是觉得他要作弊啊， 他真的没有想着作弊，而是想着肚子能不能快点好起来， 他还得答题呢。
早知道当初不应该拼一把， 而他现在没有考上考中， 落榜了， 这让他该怎么办。
常席一十分痛苦，自己好不容易有机会能拼一把， 就差几分， 他就能上了。如果他最后一门功课发挥正常， 就没有现在这些事情了， 这让他十分痛苦。
不行， 他不能就这么算了。
常席一赶紧回家，他要找吕萍。都是他妈在那么热的天还拿一天的剩菜给他吃， 害得他肚子不舒服。他本来以为亲妈要讨好自己， 谁知道自己的亲妈竟然还在这个时候折腾出这些事情。
亲妈是不是不想他考上高中？
“席一。”吕萍见常席一回来，她连忙走过来， 她身上还围着围裙，手也的湿， 她就把手放在围裙上擦一擦，“怎么样， 是不是考上了？”
“没考上，你高兴了吧！”常席一咬牙，“就差两分。要是你没有拿隔夜的剩菜给我吃，我会肚子不舒服吗？会少考这两分吗？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常席一非常愤怒，本来自己能靠着实力上高中的，而现在呢，他没有考上高中，他该怎么办？
“怎么会呢？”吕萍道，“我们也吃，都没有事情啊。”
“你们也吃……”常席一嗤笑，“你们大人的胃跟我的能一样吗？”
何美丽照顾江梓良的时候就有说过那样的话，人家都没有让儿子随便乱吃东西，平时就是那个样子。考试的时候，江梓良就更不可能吃这样的东西，那些人一定也会提前帮他注意。
而自己呢，亲妈根本就没有那么重视自己，她还折腾出这样的事情来。
常席一当时就有预感了，预感自己可能考不上高中。没有想到还真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让他很痛苦。
“我当时肚子不舒服，又不是拉肚子，太难受了，根本就不能集中精神。”常席一道，“我那一门功课考差了，你高兴吧？我不能上高中……”
“能的，你一定能上高中的。”吕萍道，“那个江梓良不是还想你跟他一起上高中吗？那就让他们出钱让你去那个高中！”
常席一盯着吕萍，他亲妈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
“不去。”常席一道，“我要复读！”
“复读？”吕萍心疼钱，复读一年，那得要多少钱啊。常席一之前读书时免学费的，而现在，常席一再去复读，怕是不能免学费了。自家跟何美丽、何晓雅她们又闹崩了，这让她能怎么办呢，何晓雅不可能再帮助常席一去说免学费的。
“对！”常席一道，“我要复读！我不去江梓良的那个高中，我不去！”
常席一没有那个脸再去找江梓良，那个高中的学费特别高。而自己又没有打算出国了，也出不了，自己就不能跟着江梓良一起去那个高中。否则，剪不断理还乱，他妈到时候又会说别的事情。
他妈属于想要让别人帮助她，又觉得别人不好，她就是要把所有的便宜都占了。
常席一想自己不能跟亲妈一样不要脸，“你要是不让我复读，我就走，永远地离开这里，你们都别想找到我！”
“席一，别啊。”吕萍道，“我想想办法。”
“你不准去找江梓良，也不能去找小何老师。”常席一道，“别忘了，你之前是怎么闹他们的。别去闹了，我前些年读书都没有花费你们的钱，现在就只是复读一年，你就不肯了，我还是不是你的儿子？我是你唯一的亲生儿子啊！”
最后一句，常席一是呐喊出来的，他没有考上，发挥失常，他不可能就此就不读书。他要这些人供他读书，这些人就是要有所付出。
“你不想我以后给你养老了吗？”常席一道，“是你害得我没有考上高中的，你还不让我复读？”
“让，让，让。”吕萍连忙道，“一定让你复读的，你放心，一定让你复读。就算你爸不让你复读，我就是出去打工赚钱，都要让你复读，你放心，放心吧。”
吕萍怕常席一不高兴，她必须稳住自己的儿子。
江梓良得知自己超过录取分数线很多分，他不意外，这都是理所当然的。他平时的成绩本身就很好，在考试的时候也没有发挥失常，这考试的成绩当然就比较稳。
老师知道大家的成绩，江梓良就问了一下常席一。
“真可惜，就差两分，差两分啊。”老师在那边感慨。
常席一要是多考两分，他就能去那一所好的高中。可惜没有如果，每年都有这样的学生，有的人还差一分呢。不够分数就是不够分，有的学校倒是能让不够分数的人去读，但是要很多学费，有很多家庭都承受不了。
有的学校是你只差一分，你就不能去，你有再多钱都没有用。
常席一要去的那一所学校就是这样，那所学校有很多学生报考，根本就不愁学生。学校又是公立的，教育部也不让他们随意招生的，都是得按照招生章程去招生。
这年头，没有互联网，要是有点关系的，也有可能把人塞进去，但也不可能塞很多的。基本也不用担心被人发现，别人知道了，也就是说两句，事情也不会闹得特别大。
“差两分？”江梓良震惊。
“对，就差两分。”老师点头，“看看他吧，是不是要去技校，还是如何。”
老师不管这些事情，也不多问。
江梓良从学校出来，他就想着去找常席一。常席一没有考上高中，那么常席一以后要怎么办呢？
“席一，席一。”江梓良在门口叫常席一，他知道常席一搬家了，江大海租了三室一厅的房子，常席一也能单独拥有一间房间。
常席一就在家里，他没有应声，也没有出去。他想江梓良一定是知道他没有考上高中了，他不想再让江梓良帮助自己，自己不能当吸血鬼，他不能一直靠着江梓良。
“席一，席一，席一，常席一。”江梓良不断叫常席一的名字，常席一都没有出来。
江梓良没有等来常席一，他等来了吕萍。
“席一在屋子里，他不想说话呢。”吕萍小心翼翼地问，“你们之前说让席一跟你一起读高中，现在还算数吗？”
“那席一能跟我一起出国吗？”江梓良反问。
“不行，他不能出国。”吕萍随即道，“席一救过你，你不能用这一件事情来当要求的。你小小年纪，别这么不懂事，是你妈教你的吗？”
“这还用我妈教吗？”江梓良道，“你们让席一跟我一起出国，我就让他跟我一起读高中，不用你们付学费，他也能继续住在学校……”
“不行！”吕萍再一次坚定地道，“告诉你，不可能，你们要让他跟你一起出国，让他给你当狗腿子，当奴隶，没门！”
“席一没有考上高中，你不让跟我去私立高中，他就真的没有高中上了。”江梓良皱眉，吕萍怎么这么执拗呢。
“没高中上就没高中上，我们不能让他上你的那个私立高中，我们还能不让他复读吗？”吕萍道，“江梓良，我告诉你，我好歹是你的继母，我的儿子跟你也是兄弟，你别太坏了啊。”
“他不坏。”常席一走出来，他听到外面的声音，就担心自己的亲妈是不是要为难江梓良，“妈，坏的是你，是你让我吃坏肚子，是你让我没有考好。你的问题，你还说别人，这一段时间，我跟小良都没有一起，我是靠近你的！”
常席一就是非常后悔，他那几天就应该在学校食堂吃饭，而不是吃吕萍做的饭菜。现在再后悔都已经没有用了，成绩都已经出来，回不去。
“江梓良，你别来找我了。”常席一坚定地道，“我不可能跟你上一个高中。那个高中是私立高中，听说他们都喜欢狗眼看人低。我这样的身份过去，别人只会以为我是你的跟班，到时候，我是不是还得为你去打架。江梓良，我受够了，我不是你的保镖，我不跟你一起去。就算你们安排好，我也不去，我要复读，我要靠着自己的实力考上好的高中。”
“席一，你是有实力的，你不是没实力。”吕萍连忙劝慰。
“我当然有实力，都怪你，要不是你，我会这样吗？”常席一道。
“是，是，是，都怪我，都怪我，是我没有做好。”吕萍道。
“对，就是你没有做好。”常席一又看向江梓良，“你看，她现在就跟一条哈巴狗一样，我是她唯一的儿子，她就得对我好，得捧着我。我呢，就不去你的面前捧着你的臭脚了。”
“常席一，你看着我的眼睛说啊。”江梓良不相信常席一是这样的人，常席一就是故意想要刺激自己，常席一是要让他走。
“那我就看着你的眼睛说。”常席一道，“这是我的亲妈，而你呢，是我继父的儿子。等到以后，我继父的东西是给你，还是给我？”
“……”江梓良看着常席一。
“我们是竞争关系。”常席一的内心很难受，实际上，他想着：小良，你快走啊，别管我，你快走，你别淌这一趟浑水。
常席一不想让江梓良还想着帮助自己，他们还是彼此远离彼此一点比较好。他怕自己的亲妈还有继父会顺着杆子往上爬，他们现在要让江梓良继续让他去高中，等到考大学的时候呢？他们是不是还会有别想法，再往以后呢？
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断得干净一点，江梓良也就不用为了自己受这些人的气。
常席一舍不得跟江梓良断交，可是他不得不这么做啊。
“江梓良，你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就需要你的施舍，没有你的施舍，我就活不下去吗？”常席一道。
“……”江梓良沉默，他眼神复杂地看向常席一。
江梓良感觉这不是常席一的真心话，是常席一故意说这些话的，常席一要让他厌恶他，让自己以后都不跟他来往。那么吕萍这些人也就不能去自己的家说一些有的没有的话，江梓良觉得常席一过得太苦了。
要是常席一的亲生父亲没有死，那该有多好，也许常席一就不用这般受罪。
常席一的日子过得这么艰难，而常奶奶他们还帮不上忙。常奶奶他们还有别的儿孙，他们哪里可能关注常席一呢，就是想着让吕萍带着常席一就好了。
“你走啊，还不走吗？”常席一道，“你是要跪下来求你吗？你考上了高中，了不起啊，是要站在这边嘲笑我吗？”
“我走了。”江梓良神色平静地说出这一点，他心里也是很难受的。
可江梓良明白他平静一点，也许常席一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当江梓良转身的那一刻，常席一迈出一步，却没有继续往前走。常席一是真的很想拉住江梓良，告诉江梓良关于自己的委屈，可是他不能。
江梓良这些人太好了，常席一不能让这些好人为了自己的事情过得凄凄惨惨的。自己没有考上高中，那就让吕萍那些人给钱复读就好，常席一相信自己一定能考上高中，绝不可能就这么倒下。
要是以前，或许常席一想想就算了，可能是去读技校，也有可能是去打工。可是他遇见了江梓良，遇见了何晓雅，他不可能再那样含糊过日子。
那些人都不断跟他强调读书的重要性，他一定会去复读，不会随便找一个饭店去洗盘子的。要是吕萍这些人不给他读书，他就自己打工赚钱，他赚到钱之后再继续读书。
“你走吧，别过来了。”常席一的眼睛有些红，他想着只要江梓良没有回头，江梓良就看不到，“我们就不是一路人。”
江梓良没有回头，他知道常席一一定在忍着，常席一就是故意说那些话。他才不会随随便便就觉得常席一不是一个好人呢，常席一帮衬他那么多，常席一是真心的。
他们一起跟那些校霸打过架，常席一总是护着他，江梓良知道常席一要是想对他下黑手，常席一完全可以的。
等江梓良走后，常席一看向吕萍，“满意吧，高兴吧，我跟江梓良不走近，你也不用担心我出国了就不回来。我不出国，但是我要复读，我要在国内读大学。你要是不让我读，我……”
“一定让你读，一定。”
江梓良没有回家，而是去了谭家。他妈没有在家，他回去也没有意思，倒不如去找他小姨。小姨最近一阵子都没有过来，江梓良也想他小姨了。
何晓雅见到江梓良过来，她当然非常高兴，还拉着江梓良，“要不要吃点东西？”
谭母怕何晓雅肚子饿了想要吃东西，她还让厨师做了很多好吃的。厨师的厨艺非常好，还有各种花样，何晓雅都觉得自己要吃胖了。
“小姨。”江梓良眼睛微红，他已经忍了很久了。
“怎么了？”何晓雅问，“被欺负了？”
“不是。”江梓良摇摇头，“是席一没有考上高中，他落榜了，就差两分……”
“差两分？”何晓雅道，“他的成绩是能上高中的呀。”
“他打算拼一拼，去考更好一点的高中，老师也说他是很有希望的。”江梓良道，“我刚刚去找他，他让我滚，他是不想牵累我。他跟他妈说要复读，说是他妈害的他。”
“如果他已经决定了，那么我们就尊重他的决定。”何晓雅道。
“我本来想让他跟我一起读高中，我就跟他妈说要让席一出国……”江梓良道。
“你把这个当成条件？”何晓雅道，“吕萍不可能答应你的。”
“是，她没有答应。”江梓良吸吸鼻子，“这世上怎么就有这样的亲妈呢。她就不懂得为亲生儿子考虑一点，就非得让亲生的儿子待在她的身边，牢牢绑住席一，她太可恶了。”
“嗯。”何晓雅点点头，还给江梓良递水杯。她继续听江梓良说话，让外甥把想说的说出来。
“席一还故意在我的面前说难听的话，说我是在施舍他，说我是在嘲笑他，他不要跟我一起。”江梓良道，“他就是不想我跟那些人有牵扯，就是想着……想……”
江梓良停顿好一会儿，他都不知道怎么说，就是觉得很心塞啊。常席一明明有改变命运的机会，吕萍就扼住常席一的喉咙，她不让亲生儿子飞起来。
“你知道就好啦。”何晓雅道，“他知道你的，不会误会你。”
“我不是怕他误会我，我就是觉得他很可怜。”江梓良觉得可笑，“好在他妈现在就他一个亲生儿子，唯一的一个儿子，他妈就得捧着他。”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路要走的。”何晓雅道，“你有你的道路，常席一有常席一的路要走。”
当江大海回到家里的时候，他就知道常席一中考落榜的事情。吕萍直接跟江大海道，“我儿子有骨气，他不肯当你儿子的跟班，不去你儿子的高中读书，他要复读。之前，我们都没有给他交学费，这一次，我们得给他交了啊。”
第158章 嗤笑
常席一还待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吕萍忧心。常席一的班级上就有一个人是复读的，他才想着要复读。至于复读的具体政策，他还不大清楚。
常席一知道就算复读要减分，甚至要多减一些分数， 但他可以不用考那么好的高中， 考稍微差一点的高中也可以， 只要有高中上就行。他待在江梓良家里的时候， 何美丽他们都十分注重教育，他们都是说一定得上高中， 一定得上大学。
而自己， 也不能就此就自我放弃， 他必须要坚定下去。
当常席一得知江大海回来， 他也没有走出去，而是等着吕萍和江大海说。
“复读， 那是不是得要钱啊。”还没有等江大海说话， 江母就道， “要我说， 考不上， 就别读了。”
“不行。”吕萍道，“考不上就不读书， 那他以后不是回去老家地里刨食， 就是去打工。这能赚到几个钱啊，还是得让他读书。”
要是不让常席一读书， 他恨自己，自己以后还怎么让常席一给自己养老。
吕萍必须要提前做好准备， 她得满足常席一的想法。
“可以复读吗？”江大海问。
“可以啊，怎么不可以， 席一都说了，他们班级就有一个人复读的。”吕萍皱眉，“大海，你不会是不想席一复读吧？你给江芷蔓那么多钱出国留学，而席一复读还不用那么多钱。你是不是因为他是我的儿子，他不是你的儿子，你就……”
“如果他真的想好了，要复读就复读。”江大海打断吕萍的话，让吕萍别继续说下去了。
“那就成。”吕萍道，“我几天，我就去找一份工作，孩子就让妈带。我们两个人打工赚钱，总能赚出席一的学费来。”
“嗯。”江大海点头。
只是江大海的心情不是很美妙，自己亲生儿子读书不用自己交学费，自己也就是每个月给五块钱的抚养费。到了常席一这边，江大海之前还以为自己不用给常席一出那么多钱，结果常席一又要复读了。
常席一考不上，他就不能不读了吗？
江大海不能直接说出来，他知道常席一也不可能听自己的。自打他们从何美丽的家里把常席一接出来之后，常席一的脾气就变得非常大。常席一知道他是吕萍唯一的儿子，他就开始闹腾，江大海都摁不住常席一。
这个时候，江大海也体会到了给人当继父的艰难。当年，何美丽自己还没有生孩子就要给别人的孩子当养母，她得对这个养女掏心掏肺，稍微有做不好的，别人就说她怎么能那么对待烈士子女呢。
“这就说定了。”吕萍道，“别到时候说没钱，到时候就算是没钱，砸锅卖铁都得弄出钱来。再不行，你就去找人借钱，哪怕是找你的前妻何美丽借钱都可以。”
吕萍知道自己没有生有儿子，江大海一定会更加重视江梓良。她儿子说的对，等到以后，江大海的财产还不知道谁继承呢，她当然是不能让江梓良继承家江大海的财产。除非江大海是欠了外债，那些外债就应该让江梓良去还。
要知道江大海现在还在还当初为了江芷蔓出国留学借的钱，江大海都不知道让江芷蔓自己去还。江大海还说什么江芷蔓都写了欠条了，他们就等着江芷蔓还钱给他们，他们再还钱给别人，这也是一个样的啊。
哪里一个样啊，要是让江芷蔓去还钱，那些人就是找江芷蔓，而不是找江大海。偏偏江大海就说是他自己去借的钱，不是江芷蔓去借的钱，他才最清楚借钱的数额，免得有人多朝着江芷蔓要钱。
“找何美丽借钱？”江大海皱眉。
“不错，她之前不是说要让我儿子陪着他儿子上高中吗？我儿子也不用去那么好的学校，她……”
“不行。”常席一推开门，“必须靠你们自己，你们可以找别人借钱，但是绝对不能找何美丽，也不能找何晓雅，你们都不能找他们。我不要这么丢脸，不要别人说我是靠着江梓良才能读书的。”
常席一故意愤怒地道，“我不是少爷的奴仆，我是一个人啊！”
“好好好，你不想要我们找他们借钱，我们就不找。”吕萍连忙道，“我和你爸一定会赚钱给你读书的，不用怕，真的，不用怕，我们一定不可能让你没书读的。”
江大海再不开心都没有办法，太难了。
“也是你儿子的肚子太娇贵了，我们吃了隔夜的肉都没有问题，就你儿子有问题。”江母嫌弃地道，“现在还要浪费钱去复读，别复读一年不行，还要复读一年。”
“复读一年就行了，只要你们没有给我拖后腿。”常席一嗤笑，“你们到时候又给我搞麻烦，那我就还要复读！”
“你……”江母本来还想说，可是她看到了常席一的拳头，她忽然间觉得常席一似乎高大威猛了很多。
也对，常席一都初三了，他之前确实瘦弱，但他在何美丽家里吃得不错，在学校里吃得也不差，他自然就比刚刚来的时候显得高大一些。
江母的年纪本身就老了，她又哪里比得上常席一。
“你们要向命运妥协，我可不会！”常席一坚定地道。
“……”江母沉默。
“好，我们不妥协。”吕萍连忙道。
谭家，当江梓良听到何晓雅说电视剧要开机之后，他十分震惊。
“真的要开机了？”江梓良问。
“对，要开机了。”何晓雅点头，“是一部古装剧，一些亭台楼阁是去外地取景，还有的场景就是你舅舅他们自己出钱搭建。”
虽然说他们这边的平地比较少，但是这个时候城市规模没有特别大，地的价格也便宜。何晓雅就跟她哥哥说，反正他们以后还是要拍摄电视剧的，那就把房屋搭建得好一点，等到以后还能用，就算暂时没有用的时候，还能当旅游景点。
建造的时候多用点心，别粗制滥造，别房屋还没有过几年就倒塌。
在何晓雅开始写剧本的时候，云言煜就已经出钱去搭场景了。他找了美术等相关方面的人，先进行一些设计，搭建那些场景也需要不少钱。他们就是一起讨论研究的。
他们就是在另外一条江的对岸那边买下一整片地，那片地周围还有几户人家。
云言煜就跟他们商量，说是他们的房子也旧了，就让公司在原地给他们盖房子，以便房子能更好的地融入周围场景。那几户村民住的又是毛坯房，当他们听到有人免费给他们盖房子，他们还不用出钱，到时候照样通水通电的，他们拎包入住就行。
在房子没有盖好之前，云言煜还可以给他们租房子的钱，他们是想去旁边哪里租房子住都行，他们也可以去亲戚家，反正那一笔钱是切切实实给到他们手里的。
云言煜当时还担心有人不答应，怕有人闹着要多要钱。好在，那些人没有闹着要多要钱，他们就担心他们速度慢了，云言煜他们就不给盖房了，还说要是房子没有盖好，他们就得给赔钱，得让他们自己能盖新房的钱。
云言煜当然都答应了，他说要是有人想要去别的地方批宅基地盖房，那也行的。那这一块地就是卖给云言煜，云言煜再给他们钱，让他们去盖房子。
那几户人家就是亲戚，关系都很不错。有一个人就说他们不能从这边去别的地方盖房子，那些人在这边盖房子拍电视剧，以后还要把这边当旅游景点，那就会有很多人过来，他们到时候还能在这边开店铺呢。
人家都说了，可以给他们盖二层的房子，他们到时候人住在二楼或者是后院的房间，就是看人家公司是怎么规划的屋子。总之，人家是答应能给他们空出来开店铺的地方，那他们怎么能不留在这边，必须留着啊。
不但如此，云言煜在建房子的时候还雇用那几户人家，让男丁帮着盖房子，女的可以帮着做饭。这不，那几户人家就觉得云言煜特别好，他们觉得这边就是他们的家，他们确实得把事情做好。别的工人要是不够勤快，这些人还去说让人要勤快一点，别偷懒。
这年头，本身住在旮旯角落的河边的几户人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人家，他们本身就是穷的。好不容易有一个能向上发展的机会，他们当然要抓住，当然就不能忘记。
就算前期房子盖好之后，店铺开了也没生意，但这不重要，他们还能去当群演，照样能赚钱。一年要是能赚个几天也不错，他们以前还就是住在旧房子里，也没有那么多事情做啊。
云言煜他们很给力，等何晓雅的剧本都完成之后，演员、导演等人也都敲定了，他们还在一起围读剧本。导演和演员有一些细微的意见，何晓雅改了，但是要是他们说要加戏之类的，她是不可能随便加的。
好在这个时期的演员都还比较尊重编剧，他们也没有说要怎么改，一个个都还叫何晓雅老师。
这个时候了，何晓雅的马甲自然就没有保住，只是还没有大范围传开。
“过两天就是开机仪式。”何晓雅道，“你要不要过去看一看？”
“要，当然要。”江梓良道。
“也许你还能看看有没有适合你的角色，演一个小小的角色。”何晓雅开玩笑道，“要吗？”
“可以吗？”江梓良问，“我拍了，就能上电视吗？”
“这不一定。”何晓雅道，“拍摄之后还要剪辑的，有的小角色可能被剪辑掉。”
何晓雅写的时候，她已经尽量删除一些废戏，就是没有那些戏，也不影响全剧。何晓雅前世看了很多非常长的电视剧，五六十集，七八十集……那个时候，广电局都出手限制集数了。而现在，大家又没有想着看那么长的电视剧。
云言煜他们定的是成片最终剪辑出来确定的集数是二十到三十集，在电视上播放的时候，最少集数是二十集。何晓雅写的时候没有特别去注意，她就是写完五集，就会重头看一下，删改一下，再进行下一部分。
电视剧不是写小说，写小说的成本不高，拍摄电视剧的成本特别高。
“他们不只是要在这边拍摄，还要去别的省份拍摄。你要是想旅游的话，也可以跟着去一下，你舅舅他们会有人过去盯着，正好。”何晓雅道，“你也能放松放松心情。”
“那小姨你呢？”江梓良问。
“我也要去看看，但是我不是一直待着的。”何晓雅道，“我写的本子基本就是这样定了的，演员表演的时候台词有点变化也是可以的，他们自己会调整。剧组也会有专门的人管这一方面的事情，我啊，我要是过去，也就是看看，看他们有没有瞎改我的本子。”
可能是因为他们知道了何晓雅就是那个获得树人文学奖的阿雅，所以他们基本都没有什么意见。导演也说不多改剧本，顶多就是微调，要是她觉得不能调的，那就不调。
那些人也都知道云言煜是何晓雅的亲哥哥，人家还是资本呢，那么他们当然是得更加尊重编剧。
“不是一直跟着吗？”江梓良问。
“你小姨不能一直跟着。”谭彦之走了过来，他给何晓雅带了一只烧鸡，何晓雅想要吃烧鸡，他特意出去买的。
“为什么？”江梓良问，“是浪费时间吗？还是因为小姨要读书？不对，是小姨要去给学生上课？”
“都不是！”谭彦之道，“是因为你要多一个小表弟或者是小表妹了，你要当表哥了。”
“真的？”江梓良没有想到是因为这个，他不禁看向何晓雅，“小姨，我真的要当表哥了？”
“真的。”何晓雅点点头。
“小姨，你之前怎么不跟我说呢？”江梓良问。
“月份还小，就暂时没有告诉你们。”何晓雅道，“准备等月份大一点的时候告诉你们。”
“也是，我妈总是很忙。”江梓良道，“我中考之后，想要见到她就更难了。”
“有去找朋友玩吗？”何晓雅问。
“有啊。”江梓良道，“有同学没有考上，他们很难过。有的人已经决定去读技校了，有的人就是说家里没有钱，就不读了，反正也没有考上。”
江梓良去见过几个同学，他也不是就只跟学习成绩好的同学一起玩。当他知道那些人没有考上的时候，他还能接受，因为他们的成绩原本就不是很好。江梓良想到这里，他又想到了常席一。
“可惜席一他……”江梓良停顿。
“不说他了。”何晓雅道，“让他去走他自己的路，他不是三岁小孩子，也知道怎么做对他才是最好的。你啊，今天，就留在这边吃饭。等吃完饭之后，再回去。”
“好吧。”江梓良道。
“有没有犯困，要不要去休息一下？”何晓雅问。
“小姨，我看是你犯困了吧。”江梓良道。
“没有，东西都还没有吃呢。”何晓雅道。
谭彦之撕下烧鸡的腿递给何晓雅，他也递给江梓良一个鸡腿。
“我不吃，留着给小姨吃。”江梓良拒绝。
“我的胃口没有这么大，吃一根鸡腿就够了。”何晓雅道，“那只烧鸡其他部位还有肉呢。”
“拿着。”谭彦之把烧鸡的鸡腿塞到江梓良的手里，他又开始准备把其余的鸡肉一点一点地撕下来，让何晓雅能更好地吃。
何晓雅不喜欢直接捧着一整只烧鸡吃，她吃的时候也是一点点地撕下肉来。她跟谭彦之在一起之后，谭彦之会给她剥虾壳，还有很多这样琐碎的事情都是谭彦之在做。
江梓良看着谭彦之这样，他觉得小姨夫的动作还真是熟练。
“等你以后长大找到女朋友，也得对女朋友好一点。”谭彦之道，“这些事情，我们还是能做的。”
“小姨夫，你不忙吗？”江梓良问，“我妈就是很忙，她都没有时间多陪着我。”
江梓良就觉得谭彦之似乎不是很忙，他总有时间陪着何晓雅。是不是自己亲妈再婚了，亲妈也有时间陪着继父？
“时间，挤一挤就有的。”谭彦之道，“还有就是得看公司有没有很多事情。公司的事情多的时候，我也是得在公司的，也不可能一直待在家里。有很多时候，有的事情，五六个小时就能做完的，就不用在公司待七八个小时。”
“小姨夫，你是说我妈没有效率吗？”江梓良道。
“不是，各行各业不一样。”谭彦之没有想到江梓良竟然这么说，自己可不知道何美丽都在做什么。隔行如隔山，谭彦之不好去点评何美丽的举动。
如果换成是谭彦之去做何美丽做的活，也许他也是要耗费很多时间的。还有就是何美丽多干活，她也是想要赚更多的钱。
“姐她就是为了以后能给你留更多的钱，让你不用为金钱忧愁。”何晓雅道，“她都这样了，你就想，只要她给你钱就好了。想那么多做什么，又不能吃。”
何晓雅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父母不够喜欢她，父母只会多给钱，那也行啊。亲情、金钱，总得收获一个吧。
这个时候，林静跟朋友玩耍一会儿回家了，她身上的衣服破了一个洞，她直接去找江芷蔓，“这里，一个洞。”
“破了，你自己就补一补啊。”江芷蔓道，“难不成还要我给你补吗？说好的会洗衣做饭，结果呢，都还是要我做！”
第159章 恐吓
林静不只是一次听到江芷蔓说这些话， 江芷蔓总是说。特别是在江芷蔓没有了工作回来之后，江芷蔓就更会说，林静就是翻白眼。
“那我去缝补啊。”林静道，“要是等一会儿姐夫他回来了……”
“算了。”江芷蔓咬牙， “你真是一个麻烦精。”
“姐姐以前也是寄人篱下， 听说那些人对姐姐都特别好的， 都不用姐姐学习这些。”林静道， “姐姐是后面才学的这些。”
“你跟我能比吗？”江芷蔓想自己的父亲是烈士，而林静的父亲就是一个只知道要生男孩的人。要是这些人没有成天想着生男孩， 没有要她来养林静， 她真的不会说那些话。
偏偏林静来她这里了， 江芷蔓哪里可能高兴。
“有你这样的妹妹， 真是让人头疼。”江芷蔓道。
“我是你的亲妹妹。”林静道，“你就这是你的孽报呗， 当初， 你待在别人家里， 现在， 我待在你家里。我至少跟你有血缘关系啊， 在这一点上，不是挺好的吗？你至少不是养大一个跟你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林静来这边这么久， 她已经知道江芷蔓和何美丽的那些事情。何美丽还给江芷蔓置办了很多东西， 那些人都说何美丽对江芷蔓特别好，让江芷蔓拥有了很多东西。而到了自己这里， 何美丽不是江芷蔓，江芷蔓也就没有那么多东西给林静。
“真搞不懂姐夫看中你什么。”林静道， “你又不工作，家里的活也做得不情不愿的。”
正当江芷蔓要说话， 林静故意看向门口，“姐夫。”
“柏轩。”江芷蔓回头，却没有看到向柏轩。
“姐夫没回来呢，我就是吓唬吓唬你。”林静道，她还朝着江芷蔓做了一个鬼脸。
“你……”江芷蔓真想拿起木棍打林静，可林静朝她吐吐舌头就跑进房间。
等林静再出来的时候，她手里拿着一件破了洞的衣服递给江芷蔓，江芷蔓不接，林静就直接把衣服塞到江芷蔓的手里。
“你拿别人的旧衣服给我穿，你就该知道，这些旧衣服很容易破的。”林静道，“别人穿过的衣服，哪里可能有那么好。你不舍得给我买衣服，就知道给你自买衣服。”
林静也想要新衣服，可是除了过年那一次，江芷蔓就再也没有给林静买过衣服。江芷蔓就是拿别人不要的衣服给林静穿，还说林静在长身体，那些衣服很容易就短了，倒不如让林静穿别人的旧衣服。
林静出去玩的时候，还有人说：你穿的衣服不就是我以前的旧衣服吗？
而林静就只能点头，说：我姐没钱给我买新衣服，我就只能穿你的旧衣服咯，你要是还有不要的旧衣服，就给我呀。
反正林静注定要穿别人的旧衣服，倒不如大大方方一点，也没有必要非得闹着江芷蔓买新衣服。
那不可能的，江芷蔓手里的钱太少了，她还没有工作。林静知道向柏轩肯让她读书，这已经很不错了，她不能得寸进尺。在老家的时候，她爸妈就跟她说，要她懂事一点，要她帮助多干活，让她少说话。
对，林静的爸妈没有说读书的事情，可能他们都觉得她是一个女娃，就看江芷蔓愿不愿意让她读书。
林静在老家的时候，她就特别羡慕别人能读书，而自己却不能去读书。眼下，她有读书的机会，倒也没有不好好读书，反而比很多人都认真读书。
“我怀孕了，以前的衣服太紧了。”江芷蔓道。
“你以前怎么不买宽一点的衣服呢？”林静问。
“……”江芷蔓当初真没有想到这些，还有就是紧身一点的衣服比较好看。
江芷蔓有时候就会想到何晓雅的穿着打扮，何晓雅穿的衣服就是特别好看。说难听一点，就算何晓雅披着麻袋，很多人都觉得好看。江芷蔓也想让自己显得好看一点，她就多穿一些紧身一点的衣服，这样也会显得她的身材好。
“哦，你怀孕了，我不能刺激你。”林静道，“姐，你不会因为怀孕也不能拿针吧？你不拿针就不拿，我来拿。等一会儿……”
“你去玩吧。”江芷蔓不想再听到林静说话，这妹妹就是来讨债的。
傍晚，何美丽回家，她没有见到江梓良，就想着儿子是不是出来找小伙伴玩了。于是她就出来透透气，这不，又遇见许大婶。
许大婶这个人就像是无处不在一样，她总是吃瓜，总是八卦。
“美丽，恭喜你了，听说你们家小良考上了啊。”许大婶左右看看，又凑到何美丽的旁边，小声地道，“你前夫的那个继子没有考上啊。”
“没考上？”何美丽还真不知道这一件事情，她就知道自己的儿子读高中不是问题，那是一所私立高中，早在儿子还在读初中的时候就已经说好的。
因此，何美丽也就不是很在乎江梓良的学习成绩，没有在家里一直等着录取分数线出来。
“对，就是没考上，好像是差两分吧。”许大婶道，“那边上午的时候还在闹腾呢。好像是吕萍拿隔夜菜给她儿子吃，让她儿子考试的时候肚子不舒服，这不，她儿子就没有考好。你说说，中考这么重要的时候，吃的穿的，不得都注意一点吗？”
“是得注意。”何美丽之前就是让保姆多注意一点，让保姆做清淡一点的。那几天吃清淡一点准没有错，何美丽还不允许儿子在那几天是生冷的东西。
哪怕何美丽知道自己的儿子一定能上高中，但是要是儿子考的分数好一点，那是最好不过的。她不是在意要多给儿子报名的学费，而是儿子考好了，儿子自己的脸上也有光。
儿子真要是因为吃食考得不好，他说：妈，你怎么就没有帮我注意一点？
这让何美丽怎么回答，能注意一点还是得注意一点。何晓雅和江芷蔓中考的时候，何美丽还是很注意的，都没有让她们随便吃东西。
中考的时候天气比较热一点，那些饭菜放久一点就容易坏。
何美丽以前可是亲自为何晓雅和江芷蔓准备吃食的，她又哪里可能不知道这些。
“小良上午的时候就过去了。”许大婶道，“他就站在门口，常席一还跟他吵了，说什么不愿意当奴隶，不想当跟班啥的，就是不是很好听的话。你们家小良也真能忍，他竟然还想着对常席一好？对了，他们还说江大海财产的事情，说以后谁继承江大海的财产。”
江大海能有什么财产啊？
何美丽想江大海是租房子住的，他还欠了那么多钱，这样的人到时候估计也留不下多少东西。何美丽没有想着让江梓良去继承江大海的财产，江大海那边还有江母、吕萍他们在，就算到时候江母不在了，还有江大海的那些兄弟姐妹，那些人都特别麻烦。
那点子东西又不算什么，何美丽认为自己的儿子还是别去要了。就算江大海后面赚了很多钱，自己的儿子也没有必要惦记江大海的东西，自己赚的钱够儿子花了。
何美丽就是尽量让江梓良不用去依靠别人，她这个亲妈会给儿子铺好路。
“话说回来，江大海不是欠了很多钱吗？”许大婶道，“我听说别人欠他的钱，别人都没有还的。他不去找那些人还欠钱，就自己去借别人的钱，他现在苦哈哈地在还钱。江利仁他们夫妻不是还有欠江大海的钱吗？他们就没还！”
“……”何美丽就是听听。
等谭彦之和何晓雅送江梓良过来的时候，他们就看到何美丽跟许大婶在聊天。
何晓雅想她姐还真是一如既往，她姐和许大婶性格相差很大，可这两个人就能一起聊天。她姐还能认真地听，还会说几句，要是自己，自己也能聊几句，但是多了也难。
何晓雅说话比较尖锐，不可能跟她姐这般。她姐比较内敛精明，不像是何晓雅就喜欢不吐不快。
在日常生活之中，何晓雅就喜欢直接说，要是在写小说，何晓雅就能稍微磨一下，要铺垫一下，要绕弯一下。要是太顺了，读者看什么，读者看着看着就不看了呀，总得有一些波折。
何晓雅就想着只要自己不去拆读者的信，少看一些评论，她就能忽略读者骂她的话。反正大多数读者都觉得不错啊，这就够了。她也是苟，她还觉得当一个作者就是得脸皮厚一点，得有自己的思想。
其实就是何晓雅怕别人管着她，她自由散漫惯了。
“姐。”何晓雅叫何美丽，朝着她姐挥挥手。
何晓雅本来还想快步走过去，却被谭彦之拉着。
“慢点走。”谭彦之道，妻子跟以前不一样，这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呢。妻子哪里能随意蹦跳，得慢着点。
“小姨，我牵你走。”江梓良伸手。
何晓雅轻轻地拍拍江梓良的手，“不用你牵，我自己能走。这么热的天，走几步，手心都是汗了，粘粘的。”
江梓良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心，又握了握手，好像还真是这样的。他刚刚还没有注意，“那还是别牵手了。”
“晓雅。”何美丽没有继续跟许大婶走，她走到何晓雅的面前，又看看自己的儿子，“我还说你去哪里了，以为你去找朋友玩，就来找你。”
“没有。”江梓良道，“是去找小姨。”
“晓雅，来看你姐啊。”许大婶还大声地道，“你们姐妹的感情真好。”
“是来看我姐。”何晓雅道，她本来是打算过几天来的。正好小良去她那边，她就跟谭彦之一块儿送小良回来。
“小良考上了，你们家要不要办喜酒？”许大婶又问。
“不办了！”江梓良回答。
“问你妈呢。”许大婶道，“她这个当妈的为你高兴，办几桌酒席，不应该吗？”
“不需要！”江梓良继续道，“就是一个中考而已。”
江梓良不想在这个时候办升学宴，他怕常席一知道。就算常席一不介意，江梓良也不想常席一跟自己形成鲜明的对比，他不想让常席一难过。
“你……你妈都还没有说呢。”许大婶道，“你……”
“小良说不办，那就不办。”何美丽道。
“对，不办就不办。”何晓雅道，“我中考那一会儿，也没有办啊。”
“可是芷蔓考上高中的时候，你们还……”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何美丽道，“就不说了，我们先回去。”
何美丽不想听别人说她曾经对江芷蔓多好，不管她对江芷蔓多好都没有用，江芷蔓从来没有为她考虑过。江芷蔓只想着她自己，她只会觉得别人对她不够好。
许大婶看着何美丽他们就这么回家，不禁嘀咕，“亲生儿子还是不如养女吗？”
等回到家里，何美丽就道，“小良，如果你想办，我们就办，我那一天也会在家里。如果你不想办，我们……”
“不办！”江梓良坚定地道，“妈，我今天见到了席一，席一没有考上。他很惨，他还不想我们过去，就想离我们远远的，他是不想给我们添麻烦。我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办升学宴，一个中考而已，没有必要这么铺张。”
“你自己想好就行了。”何美丽道，“别到时候又后悔。”
“不后悔。”江梓良道，“真不可能后悔，妈，你问问小姨，她中考的时候没有办升学宴，她后悔吗？”
“我后悔什么？中考没办就没办啊。”何晓雅道。
何晓雅高考之后倒是请人吃饭了，也算是简单办了升学宴。何晓雅当时怀疑何美丽是怕别人说她对江芷蔓太好，说何美丽忽略自己这个亲妹妹，何美丽这才给她办升学宴的。
不管是什么原因，何晓雅不去追根究底。她当时本来就是寄住在姐姐家，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也没有想着何美丽这些人要为她做那么多事情。
“你们先坐。”何美丽道，“吃饭了吗？”
“这都多少点了啊，当然是吃过了啊。”何晓雅道，“姐，是你没有吃吧？”
“是还没有吃。”何美丽点头，“回来的时候没有看见小良，就出去看看，没有看到小良就先跟人聊聊天。”
何美丽是想走的，可许大婶一直在那边说，大家又是街坊邻居的，她就稍微听一听。何美丽得常席一没有考上高中，这确实有可能的。
吕萍就是想着让常席一以后孝顺她，她又哪里可能考虑那么多，很有可能就没有把事情做好。常席一在那么关键的时期被吕萍他们叫回去，他必定也有受影响。
各方面因素导致了现在的结果，何美丽认为吕萍的问题最大，江大海其次，而常席一没有多大的错。常席一是一个普通人，他当然会有些想法。
何美丽相信常席一自己也知道，至于他想要考更好的高中，那也没有错。她可不觉得常席一是自不量力，如果没有发生意外，常席一绝对能考上那一所高中，就差两分呢。
真是可惜了，何美丽为常席一觉得可惜，也仅仅是如此而已，她不可能去做更多的事情。何美丽脑子又没有问题，她不可能去说让常席一和江梓良上一所高中。
“你们吃完饭的话，那就吃点水果。”何美丽道。
“姐，过两天，剧组就要开机了。”何晓雅道，“我带小良过去玩玩，小良要是喜欢，也可以演一个角色。”
“行啊。”何美丽不觉得自己的儿子演一个角色有问题，就算儿子以后想到当演员，她都不阻止。只要儿子能找到属于他自己的路，那就可以了，“要不要我也跟着一起过去？”
“你有空就去，没有空就算了。”何晓雅道。
“我还是跟你们一起去吧。”何美丽道，“这是你的小说第一次拍电视剧……”
“也不算是第一次，另外一本小说卖了影视版权，听说还在写剧本，估计得年底或者明年初就要上了。”何晓雅道，“要是明年没上，就是后年，不过应该不会拖太久。”
何晓雅也就是听人说了一下进度，那一本小说不好改编，有的内容不能用，编剧还得另外填补内容。编剧还得尽量还原原著，这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打磨一个剧本，可能是一两年，也可能是三五年。这也得看公司对这个项目的想法，他们是不是打算尽早让这个项目上马。
“不过说开机的话，这一次算是第一次。”何晓雅道，“如果能顺利的话，这一部电视剧也会比那一部电视剧更快播放。不过那一部电视剧不用怕没有电视台买剧，那一部剧算是电视台的定制剧。”
何晓雅曾经问云言煜要不要等另外一部，云言煜说不用。只要本子好，拍得好，他们就可以直接上。
“吃冰棍吗？”何美丽又问，“我刚刚看到外面有卖冰棍的，这么热的天，可以吃点。”
“不吃了。”何晓雅才想到一点，“姐，你要当大姨了，我肚子里有宝宝啦。”
谭彦之给何晓雅递了一块削好的水果，“小良中考之后才查出来的，晓雅说不着急告诉你们，就等着这个时候了。”
“这是好事。”何美丽道，“想当年你来我这儿的时候还很小，而现在，你都要当妈了。”
当向柏轩回到家里的时候，他看到江芷蔓在缝缝补补，他道，“我来补吧。”
“你补？”江芷蔓震惊地看着向柏轩，“你会吗？”
第160章 结巴
“我会。”向柏轩道， “我以前住在叔叔家的时候，衣服也有破的时候。要是让婶婶补，婶婶就有话说。我干脆就自己拿着针线，自己补补。一开始补得很难看， 后面就补得还可以。虽然不能绣出一朵花来， 但是也不会太难看。”
向柏轩拿过江芷蔓手里的针线， 江芷蔓跟他是夫妻， 妻子怀孕了，向柏轩就更不可能让江芷蔓这么辛苦。能不加班的话， 他就不加班， 还是得多陪陪江芷蔓。
或许他没有那么深爱江芷蔓， 但他娶了江芷蔓， 他就得对她负责。
他不能因为自己不够爱将芷蔓，所以他就对江芷蔓不好。
向柏轩心里清楚， 夫妻两个人要把日子过好， 不只是看一个人， 还是得看夫妻两个人的。向柏轩不可能总是等着江芷蔓来找他， 当初， 他没有答应江芷蔓的表白，他就会多冷着她， 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了， 那他就不能冷着江芷蔓。
“你怀着孩子，这些事情不好做， 就交给我做。”向柏轩道，“女人怀孕的时候很辛苦的。”
向柏轩特意问了那些有了儿女的同事， 了解女人怀孕时候可能遇到的情况。他就是为了能更好的照顾江芷蔓，让江芷蔓别想着他心里是不是有别人， 不管过去如何，他现在就是想跟江芷蔓好好过日子。
“柏轩……”江芷蔓没有想到向柏轩还会来缝补衣服，她之前还觉得向柏轩对自己有点冷，总觉得他对自己不够好。现在想想，向柏轩对自己不错的了，就是自己总想要更多的东西，这才去想这些。
“没有事情的。”向柏轩道，“就这一件衣服吗？还有其他的衣服要补吗？”
“暂时没有了，这衣服是小静的。”江芷蔓道，“小静说我们总给她穿旧衣服，旧衣服就容易破。”
江芷蔓在何美丽的身边的时候，她都没有穿过别人穿的旧衣服。出国留学和回来的时候，她也都没有穿过。她小时候倒是穿过别人的旧衣服，不过那都是很很久远的事情，江芷蔓都不大记得了。
“旧衣服确实很容易破的。”向柏轩道，“很多人都是等衣服不能穿了才不穿的，这样的衣服就是磨损了很多。”
向柏轩寄住他叔叔家的时候，他就经常穿别人不要的旧衣服。叔叔和婶婶手里的钱不多，还得养那么多张嘴，不只是向柏轩穿旧衣服，他叔叔的孩子也是穿旧衣服，那他就更没有办法说其他的话。
叔叔对他不是特别差了，向柏轩很满意了。这些小事情，他多学学也没什么，总不能什么事情都等着叔叔和婶婶做。寄人篱下就得有寄人篱下的样子，也得懂得了解他们。
“小静也是这么说的。”江芷蔓道，“说衣服容易坏。我小时候也有穿过这些旧衣服，就是不大记得了。”
“嗯。”向柏轩道，“不大记得就不要去回忆了。”
向柏轩想那些回忆之于江芷蔓应当没有好到哪里去，他就不多说。
何晓雅和谭彦之从何美丽的家里出来之后，两个人又走一走。何晓雅在这边住了很多年，还是有些感情的。
当常席一看向窗外的时候，他看到了灯光下的何晓雅和谭彦之，他没有走过去。没有必要，他们以后都不该有过多的接触。
而何晓雅回头看向常席一的房间外，她看到的就是一片漆黑。
“看什么？”谭彦之问。
“没什么。”何晓雅道。
谭彦之和何晓雅继续往前走，常席一躲到窗户旁边好一会儿，直到常席一觉得何晓雅走了，常席一才又走到窗户旁边。
明明常席一没有开灯，过于黑暗的环境，何晓雅他们也看不出什么来。而常席一还故意躲着一下，他怕何晓雅一直看着窗户。
到了路口，何晓雅和谭彦之就坐上车了，司机早已经把车开到路口等着他们。
他们坐上车之后，谭彦之看向何晓雅，“你是不是在想小良的话？想常席一的事情？”
“是想了一下。”何晓雅点头，“常席一要去复读，是好的。他没有自我放弃，懂得要为他自己争取权益。就怕他觉得自己一辈子都完了，他就随便找一个地方打工。一个初中毕业的，他得付出很大的努力，他才可能比较成功。有的人早早打工能成为老板，有的人早早打工，到了年老了，还是在打工。”
何晓雅以前听人开玩笑说大学生出来还是给人打工的，倒不如一开始就出来打工。这种想法是错的，大学生打工，人家一开始工资低，但是人家过后工资就高了，工作也相对轻松一点，不用那么辛苦。
“打工……确实，很多人都是在打工。”谭彦之道，“要想当老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时间转眼间就到了两天后，何晓雅和谭彦之早早起来，他们得去参加开机仪式。谭母和谭父也准备好了，他们两个老人家没有工作，就想着过去看一看开机仪式。反正家里又不只是一辆车，他们可以都过去。
谭大哥和谭大嫂两个人没去，但是他们的儿女被老人家带着去了。
何晓雅见婆家人去了那么多，她没有不高兴，她就是觉得这些人太给她脸面啦。
等何晓雅等人到片场的时候，何美丽和江梓良正在跟云言煜说话。剧组选定的时间点还没有到，等时间点到了，那就是开开机仪式，他们还得烧香，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姐，哥。”何晓雅开口，这个季节比较热，这些人还得拍冬天的戏。这不是何晓雅需要操心的，那些演员拿了钱，他们就得按照合同上的条款去做。
“来得真好，十分钟后就开始。”云言煜看了一下手表。
开机仪式很快就开始了，公司还准备了很多红包，红包内的金额不大，就是图一个好兆头。就连谭母他们都有收到红包，他们就是觉得挺有趣的，还是第一次见剧组的开机仪式。
开机仪式还挺热闹的，主要演员、导演、制片人等人都在，还有其他的一些工作人员。他们还有站在一起拍照，何晓雅也跟他们拍了照片。
等开机仪式结束之后，何晓雅他们就自由走动，他们正好可以看看这边的建筑。
这些仿古建筑还建造得像模像样的，何晓雅之前就来过，她这一次还能带着谭母他们走一走。
江梓良跟谭大嫂的两个孩子还要单独去走，何晓雅道，“别走远了。”
这一片区域比较大，现在看似就是剧组的人，还有就是那几户人家。但他们不能保证就没有拐子，万一孩子被拐走了就不好了。
“不用担心他们。”谭母道，“我跟你爸跟他们一起走走，你们也自己走走。”
谭母没有打算总跟着何晓雅他们一起走，这么多人一起走，看风景不一定都好看。他们自己走一走，到时候约定在哪里集中就行了。这一片地方是挺大的，但他们也有地图啊。
这地图是云言煜准备的，他想着要是有人没有来过这边，那些人觉得这边大，容易迷路，这地图就能派得上用场了。有地图，总好过大家吓走路比较好，有的地方看过了，那些人也不会想着看第二遍第三遍。
“行，那你们走走。”谭彦之道，“你们到时候要是想要回去，就直接坐车回去，也不是非得等我们一起回去。”
他们又不是坐一辆车过来的，完全就可以分开走，没有必要那么拘束。
“你们也是。”谭母点头。
而何美丽就没有跟着何晓雅他们一起走走，何美丽还有事情就先回去了。江梓良就留下来，他跟谭家的两个孩子还去看人家拍戏。导演看他们三个人长得还不错，正好也有一些角色很适合他们，他们一听导演的话，还真就答应了，一个个都觉得很有趣。
剧组的戏服都是特意请人设计做的，而不是别的剧组用过的。
云言煜认为他们刚刚拍第一部 戏，那就得认真一点，得把事情做好。他们把电视剧拍好了，电视剧才能卖出高的价格。
谭母看到三个孩子那么开心的模样，她也不阻止，也就是一两场戏。他们就是演那些人物稍微小一些时候的戏，导演原本想着后面一点找人也可以，现在正好有合适的人可以用，那就用他们。
那些人物小时候的戏份就是在这边拍的，不用去别的省份。去别的省份拍的主要是那些主要演员，还有就是跟在主要演员身边的一些人。
“对，对，对，就是这样。”导演还觉得那个女孩的眼神演得很好。
谭玥就是谭母的孙女，她今年差不多十岁左右，这是她第一次演戏，以前不曾演戏过。当谭玥听到导演的夸奖，她还特别开心。
在众人的眼里，谭玥是一个说话有点结巴的孩子，她跟别人对话的时候就那样，说话不够流畅。谭母还曾经带谭玥去医院看过，医生说谭玥的声带没有问题，其他方面也很健康，没有查出病理上的原因，谭母也就没有多管。
谁知道谭玥演戏起来，她背了台词，她竟然不结巴了！
这让谭母非常震惊，她还拉扯着自己的丈夫，“我这不是在做梦吧？我们的玥玥说话不结巴？”
“是不结巴。”谭父道。
下一刻，谭父的手臂被谭母狠狠地掐了一下，他无奈地看了看妻子，“这么多人看着，哪里可能是梦啊。”
谭父都看到孙女眼里有光，就感觉孙女好像真的是剧本里的那个人。谭父以前还不知道孙女原来还能演戏的，他们家有这样的基因吗？
“哎哟，原来我孙女还真不是有问题啊。”谭母道，“你瞧瞧，她刚刚才背多一会儿啊，那么快就记下那些台词，还说得很顺。导演还说她演得好，真的是……”
导演倒是没有因为谭玥的戏好就给她加戏，这剧本是打磨好的了，随意加戏，那只会让剧集变得太过沉长，所以导演就想着以后要是有合适的剧本，还真可以找这个小女孩演戏。
“爷……爷，奶奶。”谭玥来到谭母和谭父的身边，她说话又有些结巴了。
“你刚刚说得很顺啊。”谭母道。
“背……背的。”谭玥道，“背下来就……就好了。”
谭玥觉得那些内容都特别好背，稍微背下一下，她就记下来了。那些台词都是有逻辑关系的，又是在特定的场景，很容易说了一句就想到下一句的内容。
“好，好。”谭母还挺激动的，“你喜欢演戏吗？”
谭玥点点头，她刚刚演的时候就感觉不大一样，就好像那就是自己该做的事情一样。
“等以后有机会再演。”谭母不至于去让导演给自己的孙女加戏，这戏又不是能随便加的。
反正何晓雅以后还有写剧本，就算她没有写，云言煜的公司也有拍电视剧，还有其他的影视公司。
谭母想着要是孙女喜欢拍戏，他们就让孙女去拍，哪怕特意弄一个公司给孙女去拍戏，那都可以。
“嗯。”谭玥再一次点头，她转头就看向别人演戏。
江梓良和谭玥的哥哥谭旭东，他们两个人就难一点，倒也不是他们没有背住台词，就是他们没有谭玥那么有天赋。导演就只能跟他们两个人多说说，让他们两个人能顺利拍下来。
谭玥就是站在那边笑，原来自己还是能比哥哥厉害的嘛。
谭旭东就觉得演戏真不容易，要不是他已经答应了，他就要跑了。谭旭东再看看自己的妹妹，妹妹是在笑话他吗？
另一边，何晓雅和谭彦之就是四处走一走，他们还走进那些建筑里面看看。没有拍戏的地方，他们就可以去一去。要是有人在拍戏，他们就不好走过去，就远一些。
“这边的房子还算不错吧？”何晓雅问。
“确实不错。”谭彦之点头，“比之前看的时候更加好看。”
“对啊。”何晓雅道，“我就说他们要盖场景，倒不如就盖好一点，也就不用拆了。相关部门知道这个，还给了帮助，开了绿灯。他们也是想着要是能有一个特色园区，以后，其他人能来旅游，剧组也能来拍戏，总能带动这边的经济。况且，又不用他们出钱盖房子，地也是我哥他们买的。”
就是一些程序流程方面的一些问题，有了相关部门的帮助，也就走得快一点，没有那么磨磨蹭蹭。有上面的帮助，很多东西就做得快一些。有的事情，私人自己去做，还总是容易被卡着。
“之前，也多亏你帮一把。”何晓雅没有忘记谭彦之的帮衬。
“我们之间，还用说这个吗？”谭彦之搀扶着何晓雅，“要不要拍照？”
“不拍了吧？”何晓雅道，“总觉得自己的照片比较丑，都没有想留那么多照片。”
“拍两张。”谭彦之道，“以后还能让孩子看看我们年轻时候的样子。”
“等改天天气没有这么热的时候，可以拍一些古装的照片。”何晓雅喜欢古装，她觉得古装剧总有一股子韵味在里面，跟现当代的电视剧就是不大一样。
“可以，我们改天再继续过来。”谭彦之笑着道，“你什么时候想过来都可以。”
他们中午还在这边用饭，吃过饭之后，何晓雅和谭彦之先回去。江梓良和谭旭东还有谭家其他人就留在这边，他们想要多待一会儿，江梓良的戏都还没有拍完呢，还有一场戏。
江梓良原本以为拍戏很有趣，他现在觉得拍戏也不是特别有趣，反而还有很大的难度。不是说他想要拍戏，他就能把这戏拍好的。江梓良怀疑要不是有舅舅在，自己非得被导演骂得很惨，他觉得自己后面还是做一些别的事情比较好，就别想着拍戏了。
“你喜欢拍戏吗？”江梓良问谭旭东。
“下一次就别拍了吧。”谭旭东道，他心有戚戚。
谭旭东跟江梓良的心路历程差不多，一开始觉得有趣，后面就觉得很难。也就是谭玥觉得有意思，她还想着能继续拍呢，可惜那个角色就是那么一场戏。
“一样。”江梓良点点头，下一次就不拍了，还是做别的事情吧。
江梓良想自己以后绝对不可能当演员，自己没有演技，那不是耽误别人的时间么。他也不想挨导演的骂，他看其他人没有拍好，导演就会在这边多说几句，导演的表情看上去就是很凶，让江梓良都不敢走近导演。
“你可以试一试唱歌。”谭旭东唏嘘，“我就不试了。”
谭旭东不是很喜欢唱歌，关键是他唱歌还跑调。这个时候唱歌跑调，以后唱歌是不是跑调，谭旭东不能保证，他想的就是自己不是这一块料。
“你们两个人就是过过新鲜。”谭母笑着道，“你们也不用走这一条路，不喜欢，就早早排除这一条路。”
谭母今天见孙女演戏的时候不结巴，她可开心了。其他人喜不喜欢演戏，这都无所谓，谭母也不需要其他人陪着谭玥。
虽然江梓良对演戏不感兴趣，但是他还是决定跟着他舅舅多走一走，多在剧组待一段时间，这也算是锻炼自己。他暑假的时候也能做点有意义的事情，不是成天就是去找小伙伴玩耍。
当云言煜听到江梓良说后续要跟着他跟着剧组走的时候，他一口就答应了，“可以，当然可以，正好，你也该多锻炼锻炼。”
“舅舅，文杰去吗？”江梓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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