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主任给何晓雅做B超的时候， 旁边还有一个年轻的医生，那个年轻医生不禁道，“四条腿，四只手啊。”
“是双胞胎。”姜主任赶紧补充， 年轻医生那么说， 也不怕一个不小心就吓到人。那个年轻医生是不是还得说还有两个头？
何晓雅原本还以为自己不大可能怀上双胞胎， 当她感觉自己的肚子有点大， 她又觉得自己可能怀上双胞胎。这一次做产检，也是为了确定孩子是单个， 还是双胎。
“孩子都很健康。”姜主任道， “从目前上看， 确实是这个样子。”
谭彦之站在旁边看， 他也看到了图像。他挺激动的，没有想到是两个孩子。可他又有些忧心， 双胎的话， 会不会不好生， 他听人说头一胎是单胎就很不好生， 更不用说是双胎了。
在做完检查之后， 谭彦之又问了姜主任很多话。
“双胞胎确实可能会早产，预产期就会提前。”姜主任道， “可能年底就会生， 拖不到正月。”
何晓雅是五月左右怀上的孩子，算算预产期， 原本是晚一点。可是双胎，他们就得早点做好准备。
“应该能坚持到期末吧？”何晓雅不禁道。
“还想着你的课程？”谭彦之问。
“不是， 是创作课程，他们到时候就是交他们写的文章， 没有必要坐在教室里考试的。”何晓雅道，“这个倒是好一点，应该能等期末结束吧。”
“有问题，随时都可以过来。”姜主任道。
“好，多谢了。”谭彦之道。
“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姜主任道，“路上小心。”
“嗯。”何晓雅点点头。
谭彦之搀扶着何晓雅离开，他们离开医院的时候，江芷蔓和向柏轩正好过来。
这一家医院的医疗条件比较好，哪怕江芷蔓上一次在这边出糗了，她还是选择过来。
江芷蔓和向柏轩两个人远远地看到了何晓雅和谭彦之，他们两个人就先停下脚步，等谭彦之和何晓雅走过去之后，他们才过去。
江芷蔓和向柏轩都默契地没有去说何晓雅，向柏轩本来就是不提何晓雅的，而江芷蔓担心向柏轩不高兴，她就没有说。
给江芷蔓做检查的人当然不是姜主任，而是其他的人。
“你们主任没空吗？”江芷蔓还问一句。
“上午没号，是下午的。”工作人员道。
“我刚刚看到你们姜主任……”
“主任有别的事情做。”工作人员随即道，“你们要是想挂姜主任的号，那就等下午。”
“挂别的医生的号吧。”向柏轩道。
“我们医院别的医生也不错的。”工作人员道，“旁边墙上有排班表，你们要是真想挂姜主任的号，下一次就看看时间。等姜主任坐诊的时候，再来挂号。”
“好。”向柏轩点头。
他们拿了号之后，还坐在旁边一下。
江芷蔓坐在那边，她就想到何晓雅，姜主任会帮助何晓雅，谭家和何家都有一些人脉关系。而到了自己这里，自己和向柏轩跟医院的人都不是很熟悉，他们就只能坐在这边多等等。
向柏轩不知道江芷蔓内心的心酸，他知道的是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很多人都是这样，他们根本就没有那么多人脉关系，都是安安静静地排队，除非是发生意外，那么他们就能插队了。
谭家，谭母几次去院子里，她就想着何晓雅有没有回来，做产检要很久的吗？应当不要的吧，何晓雅应该很快就回来。
“外面还那么热，总是出去走，不怕中暑吗？”谭父坐在沙发上看看报纸，“你也是有孙子孙女的人了，还这么紧张。”
“我瞧着晓雅的肚子就像是双胞胎，不像是一个孩子。”谭母道，“她的肚子大得比较快。”
“是一个孩子，还是双胞胎，这都已经注定的了。”谭父道，“不是你想想就能改变的。等他们回来，就知道了，别忧心。”
“要是双胞胎的话，还得多买一些衣服。”谭母猛地拍了一下膝盖，“还有尿布，这些东西都是得多准备的。一个孩子用的跟两个孩子用的，那相差很大的，所有的东西都得翻倍，还有孩子睡的小床，也得准备一下啊。”
谭母之前都是按照一个孩子准备的，没有特意按照两个孩子准备。谭母那边的家族出过很多对双胞胎的，在大儿媳妇怀孕的时候，谭母也想着大儿媳妇会不会怀上双胎，大儿媳妇两次都没有怀上双胎。谭母就想着二儿媳妇应该也是怀单胎吧，双胞胎的概率比较小的。
“双胞胎，还能是两个男的，两个女的，对了，还可能是龙凤胎。”谭母道。
“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谭父放下手里的报纸，“不就是这三个可能吗？你还要掰着手指头数一数吗？”
“这是喜事，怎么就不能数一数？”谭母道。
“也许是单胎呢。”谭父道。
“我看不是，晓雅那个肚子就像是双胎。”谭母道。
“也许三个呢？”谭父道。
“做人不能太贪心，双胎就很不错了，还三胎。”谭母瞪了丈夫一眼，“怀双胞胎很不容易的，当母亲的会很辛苦的。”
“……”谭父觉得自己还是闭嘴吧，不管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妻子就是忧心。
等何晓雅和谭彦之回来之后，谭母赶紧上前，“做完检查了吗？对了，晓雅，赶紧坐下，是不是很累？”
“做完了，是双胎。”谭彦之笑着道，他搀扶何晓雅坐下。
他们去医院一下回来，时间都十点多快十一点了。这时间过得真快，谭彦之都没有感觉到，时间就这么快就过去。
“哎呦，这个时间也该开饭了。”谭母看了一下钟点，“洗洗手，先去吃饭，先吃饭。”
谭母担心饿着何晓雅，“双胎，那就得多补补了。”
“正好，也有点饿了。”何晓雅道。
江芷蔓和向柏轩从医院出来的时候都差不多十二点了，他们等得比较久。做检查的人比较多，他们也不能说江芷蔓是孕妇就去插队，还有别的孕妇在做检查。
等他们到家门口的时候，都快一点了。他们是坐公交回来的，能省一点钱就省一点。
“是不是有人吃烧鸡？”江芷蔓嗅到了烧鸡的气味。
“想吃吗？我去买。”向柏轩道，“你先回去。”
“烧鸡会不会太贵了？”江芷蔓拉住向柏轩的手。
“再贵，你想吃，那就吃。”向柏轩道，“先进屋，我去买。家里有什么吃的，你就先吃点。”
林静去了邻居家里，向柏轩觉得他们回来比较晚，就让林静去了江大海家里，让林静在那边吃一顿饭。等晚一点，他们就去接林静回来。
向柏轩干脆就先去接林静，再带着林静一起去买烧鸡。要是他们藏起烧鸡就让江芷蔓一个人吃，林静回来之后也可能嗅到气味，那是一大伤害。
曾经，向柏轩从外面回到他叔叔婶婶家，他就是嗅到了空气之中吃食的气味，他就只能当自己什么都不能知道，不能说出口。而他的堂弟他们就可能直接说出来，还说下一次还要继续吃。
向柏轩就是看他们在那边说下一次什么时候吃，又要买多少吃的。向柏轩没得吃，他也不能说。
可以说向柏轩心里再不想养林静，当他让林静留下来之后，他还是很努力地对林静好了。当然，他对林静没有何美丽对江芷蔓那般好，他没有那么多钱，也没有想着让林静成为一个废物。
向柏轩觉得江芷蔓有时候很废物，江芷蔓明明出国留学了却还肄业，这还不如江芷蔓没有出国留学，她在国内的大专读书，也许她还能顺利毕业。江芷蔓去工作了，也是各种问题。
这个时候，向柏轩也不说江芷蔓要工作的事情，江芷蔓可能就只适合待在家里。向柏轩不是非得要让江芷蔓当家庭主妇的，可江芷蔓自己就想待在家里，她似乎没有一点想要奋斗起来的想法。
江芷蔓在事业方面，她不是不想跟何晓雅相比，可能是何晓雅太过出色了。她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比得上何晓雅，倒不如不比了，她就安安心心在家里养孩子。
这一次，吕萍没有多说向柏轩或者是林静，偶尔一顿饭，那还是可以的。要是林静一直待在这边，那就不可以。
吕萍最近心情不错，她也就不去跟向柏轩他们计较这些。
林静本以为向柏轩是要直接带着她回家，没想到向柏轩是要带她去别的地方。
“你们不要我了吗？”林静忐忑，姐姐和姐夫都要拥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孩子了，那么自己的存在就显得更加多余。
“没有不要你。”向柏轩道，“是去买东西，买完东西，我们再回去。”
向柏轩没有想着买了烧鸡带到江大海家里，要是被吕萍看到他买烧鸡，吕萍是不是就要说他们还欠着钱就吃那么好的。吕萍也有可能说让他分一点出去，别人或许不会那样，但是吕萍绝对会那样。
“这样啊。”林静一听这话，她就放心许多。她原本就是担心向柏轩和江芷蔓不要她，她亲妈就是怀孕生儿子，有了儿子就不要女儿，林静就担心事情重演。
林静心里清楚自己在这些人的眼中什么都不是，他们就是同情一下她而已。
别看林静有时候用向柏轩吓唬江芷蔓，可她知道真要是有大问题的时候，向柏轩一定是站在江芷蔓那边的。
因此，林静也是格外小心翼翼的，她不可能总到向柏轩的面前说江芷蔓的不是，那不适合。
两个人很快就到了卖烧鸡的店铺，橱窗里还有很多只烧鸡，那些烧鸡看上去都差不多大，但重量上还是有差别的。卖烧鸡的老板卖东西那么多年，老板也很容易掂量是哪只烧鸡更重或者更轻。
“买大一点的还是小一点的？”卖烧鸡的老板问。
“大一点的吧。”向柏轩本来想买小一点的，想想又不合适，得分给林静吃一点，剩下的是江芷蔓吃。江芷蔓怀着身孕，还是买大一点，能让她多吃一点。
“行。”卖烧鸡的老板点头。
“不买小一点的吗？”林静疑惑。
“为什么这么说？”向柏轩问。
“家里没钱啊。”林静道，“我可以不吃，让姐姐吃。”
林静嘴巴上这么说，目光却盯着烧鸡。她还这么小，哪里可能真的不吃。她就是怕家里没有钱，这些人把她送回去，那她真的就什么都没的吃了。
“等回去，再给你吃点。”向柏轩道，他没有打算这么快就在路上分给林静。还是得等回到家里，再分给林静一点东西。
江芷蔓见到向柏轩带着烧鸡回来，她很开心。可当她看到林静，心情就没有那么美妙。
“我先接小静，再去买的烧鸡。”向柏轩道，“你们姐妹分一分。”
“我不用吃很多的，一点点，鸡翅膀就可以。”林静比划。
“……”江芷蔓看着林静，她怎么感觉这画面有点熟悉呢。
江芷蔓曾经就在江大海和何美丽的面前说过的，只是她没有想到现在轮到别人在她的面前说。
“姐，我真不要多。”林静道，“要不，等你吃剩下……”
“给你……翅根吧。”江芷蔓道，“这个翅根，也是小鸡腿，两个翅根都给你。这也不比一根鸡腿差了。”
当初，何美丽是直接把大鸡腿给的江芷蔓，江芷蔓还嫌弃来着的。江芷蔓当时就觉得何美丽故意在江大海面前那样，自己就是要吃翅膀，没有打算去争的，这搞得别人是要跟何美丽争一样。
“可以的。”林静点头，“那就是我一根，姐夫一根。”
“我不吃，你们吃。”向柏轩道。
“我们一起吃。”江芷蔓道，“这不是还有鸡脖子吗？你也吃点，鸡屁股，我也不吃的。”
江芷蔓知道自己给向柏轩吃鸡腿，向柏轩也不可能吃，那就只能分别的部分。江芷蔓不能说向柏轩对她不好，向柏轩对她很宽容，她想要吃什么，他都会努力满足她。就算她欠了江大海的钱，向柏轩也是帮着她一起还。
就算向柏轩曾经喜欢过何晓雅又如何，向柏轩现在是为她付出这么多的。
别人都说向柏轩对她非常好，江芷蔓听到外面的人说他们恩爱，她心底就非常开心。
而何晓雅那边就不是这么分，她更喜欢吃烧鸡的鸡腿，不喜欢吃其他部分。谭彦之就是把鸡腿都给何晓雅，一只烧鸡不够，就多买一只，还另外让厨房多做一些好吃的给何晓雅吃，保准让她吃个够。
何晓雅吃过饭稍微走走之后，她才上楼。空调开在隔壁，这边的温度还算可以，何晓雅就靠着椅子一会儿。
沙发上有棉，弹性还好，何晓雅有时候还更喜欢躺在沙发上，而不是躺在床铺上。为此，谭彦之还专门弄了一张大一点的沙发，宽度宽一点，何晓雅无论是坐着还是躺着都行。
“你先休息，我下午去一趟公司，争取早点回来。”谭彦之还给何晓雅的膝盖上盖上毯子。
“晚上不加班？”何晓雅问。
“不加班，就是那些研究人员可能要加班一下。”谭彦之道。
“研究……做实验啊。”何晓雅道，“感觉只要是做实验，不管是哪种研究，都容易加班。一个个心里就想着那些研究，说梦话的时候，是不是也是那些材料之类的。”
“真有这样的。”谭彦之笑着道，“公司有人加班比较多，说梦里也是在做研究。关键的时候还是得加加班，平时，他们要加班也都是有加班费，没有加班，也不强迫他们加班。”
就是很多人为了能获得加班费，他们就自己去加班。
公司开的各项福利政策都非常好，早晚三餐，还有夜宵。加班的人加到多少点，他们就能另外有一顿夜宵，这些吃食都是免费的。要是没有加班到那么多点，就没有了。
有的人单身，他们还喜欢在公司多待一会儿，怎么也得吃完饭回去啊。
那些员工的家属，有的人也是想她们的男人能多赚一点，男人不是出去鬼混，是在加班赚钱，这也好很多啊。
“努力吧。”何晓雅想到了她的爸妈，她还没有打电话跟爸妈说呢。
何晓雅在想她姐她哥他们全都知道她怀上了，那么他们会不会跟爸妈说，爸妈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他们是不是知道了，就当作不知道？
不过这也不是顶顶重要的事情，这个时候不知道，后面也会知道。
到了晚上，谭彦之回来得很晚，公司出了一件事情。就是研究中心的一名员工带着图纸等材料跑了，那个人还把资料给了谭彦之的竞争公司，这让谭彦之非常愤怒。
那个人偷材料，还把他们门口的橘子树上的橘子都给摘光了，橘子树一个橘子都没有剩下来。仿佛这样就能让谭彦之的公司倒闭，谭彦之颇为无语，那些人当他很迷信吗？
那几棵橘子树真的不是他找算命先生算出来安排在那里的，谭彦之就是觉得大家都比较喜欢橘子树，干脆就种橘子树。谁能想到遇到一个商业间谍，人家还把那橘子树当作是重要的东西，让人就看到绿油油的叶子，没有一个橘子。
本来快要成熟的橘子，就这样没了。
“是核心材料吗？”当何晓雅听到谭彦之说起这一件事情，她十分震惊，“还有，不就是几棵橘子树吗？他们至于吗？是把那几棵树当风水树了？”
第172章 出摊子
“倒也不是核心材料， 这些材料都是有备份的。”谭彦之道，“也不是特别重要的材料，他本来也不是核心的人。”
即便如此，谭彦之还是觉得那个人的举动非常可气， 公司给那个人那么好的待遇， 人家说背叛公司就背叛了。也对， 钱的事情， 那根本就不是问题，别人会给他更多钱。
“会有很大的影响吗？”何晓雅又问。
“还好。”谭彦之道， “他拿了那些材料去， 也没有大用处。我们本来就是打算公开一部分资料， 让大家都能用。他这么一搞， 我们就打算等个十天半个月再公开。”
等到那个时候，那家竞争公司估计还投入人力物力去研究， 等他们发现材料都被公开了， 他们估计就心塞得要命。
核心的研究人员， 他们本身在公司待了很多年， 对公司也很忠心。只要他们用心， 房子、车子都会用，工资也高， 那多好啊， 何必要冒着风险去把材料弄出去。
他们真要那么做的话，以后， 谁还敢雇他们呢。那一家公司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人家未必就会对那些人好的。
“没有大影响就好。”何晓雅刚刚还有些忧心呢。
“不用忧心。”谭彦之道， “就是问题不大，这才告诉你的。”
谭彦之哪里舍得让自己的妻子跟着一起受苦， 那点事情，自己又不是不能解决。他特意跟妻子说一声，也省得何晓雅从别人的嘴里知道。
那些人说出来的话就没有那么动听，他们可能就会夸大事情的严重后果。
“这些事情，我也不懂得的。”何晓雅道，“主要还是看你们自己。”
清早，胡骋来找谭彦之，他当然不是过来还钱的。之前，被他情人家人拿去分走的那些钱，只要来一部分。
“我是想着我们能不能继续出点钱，把这个会所给开起来。”胡骋道。
“你准备好钱了？”谭彦之问。
“没有……”胡骋心虚，“这一次，也不用你们出那么多钱，你们只要出之前一半的钱。等赚到钱之后，再还给你们。”
胡骋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把事情做好，他又不想这样一直糊弄下去，就只能想到来找谭彦之。他本来是要叫彭涛一起过来，彭涛不信任他不愿意跟着他过来，于是胡骋就自己过来。
“要不找一点事情做，我欠你们的钱一直都还不清啊。”胡骋道。
谭彦之泡茶，“喝茶。”
“只要你这边答应，彭涛那边也可以的。”胡骋道，“我都已经问过他了，他就是要你这边先答应，他才肯的。”
“你可以找别人借钱。”谭彦之道，“我这里不是慈善机构。”
谭彦之不喜欢胡骋这样的人，胡骋喜欢找小情人，自己要是多跟胡骋接触，那么妻子是不是要误会自己跟胡骋一样。上一次，他肯出钱，还去找失踪的胡骋，这已经很对得起胡骋了。
胡骋再要找谭彦之借钱，谭彦之完全可以拒绝，他没有必要一直填补胡骋这个坑。
“我上有老下有小的。”胡骋道，“你也是要有孩子的……就当是积德行善呗？”
“我们公司有成立基金会，专门帮助那些贫困的学子。”谭彦之道，他有做善事，他说的这个才是善事。而胡骋这边，谭彦之不相信胡骋以后不会继续找情人，倒不如不继续多牵扯。
“真不行吗？”胡骋失落，“我可以付利息的。”
“利息不利息的，这不重要，我不是放高利贷的。”谭彦之道，“我公司出了一些事情，最近也没有空说这些。如果你真想继续，也不惧怕利息，你就去银行借款，听说最近还是有一些政策的。”
“银行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借款的。”胡骋道。
胡骋跟他情人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很多人都不愿意借钱给他，他这才又来找谭彦之。
“你们家总有东西可以抵押。”谭彦之道，“不是到了绝路。”
“……”胡骋无奈，他见谭彦之铁了心，也无法。
“之前的那些钱，你若是手里头没钱，晚点还，也可以。”谭彦之道，“不要你的利息，也不算会所股份。你再开会所，不用算我的股份。”
谭彦之不差这一点投资，他还有投资别的，没有必要每一次的投资都得紧紧抓住。就胡骋这样的性子，怕是会所真的赚钱了，胡骋也有可能自己偷偷地拿走一些钱。
一个不诚信的人，一个不在意家中妻儿的人，谭彦之真觉得自己没有必要跟胡骋合作。
谭彦之不去催促胡骋还钱，这已经是最大的宽容。
“行。”胡骋想自己也不是没有收获的，谭彦之没有逼迫自己快点还钱，那么自己就还有很多时间。主要是彭涛那边，彭涛每个月都要去找他，问他什么时候还钱，还有其他一些人，那些人总是上门催债。
胡骋的妻子也是说他，说他哪里是找小情人，分明是他给他自己挖了一个大坑。
如果谭彦之逼迫胡骋快点还钱，那胡骋为了不得罪谭家，他还真的要快点还钱，省得自己不能做别的事情。
“那我先回去再想想办法。”胡骋道。
“嗯。”谭彦之微微颔首，“天无绝人之路，总能有法子的。”
“……”胡骋想要是谭彦之帮衬自己，谭彦之一句话，自己就不用再去想别的办法。
等胡骋离开之后，谭彦之就去厨房，他本来就是要给何晓雅端点吃的。被胡骋这么一打断，谭彦之上楼的时间都晚了。
何晓雅还躺在床铺上，隔壁开着空调，何晓雅觉得还挺舒服的，早上就睡得比较晚。谭彦之刚刚端着吃食上来的时候，何晓雅才睁开眼睛。
“我去刷牙。”何晓雅道，脸洗不洗不重要，刷牙是一定要的。
“放在桌上。”谭彦之道，“慢一点，不着急。温热的牛奶，还有包子、煎蛋。”
谭母之前还想着早上就炖好鸡汤，让何晓雅早早就能喝。何晓雅觉得那么早就喝鸡汤，太过油腻。等到中午、傍晚喝，那就会好很多。
何晓雅掀开毛毯，她去刷牙之后，这才来吃东西。
“没去公司吗？”何晓雅问。
“昨天就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谭彦之道，“公司又不是我一个人的，还有其他人在公司。他们都还说让我多陪陪你，有他们在公司，公司就乱不了。”
“乱不了就好，确实，一个人□□比不过大家一起有商有量。”何晓雅道，“你吃过了吗？”
“吃过了。”谭彦之道，“你慢点吃。”
“拿这么多上来，都吃不完。”何晓雅看着桌子上的吃食。
“吃不完就放着。”谭彦之道，“又不是要你都吃完。”
时间很快就到了大学开学的时候，何晓雅就是一门课程，教导的是创作，没有其他的课程。学校领导得知何晓雅怀孕之后，领导们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何晓雅早早生完孩子，后面不就是有更多时间教导学生了么。
何晓雅怀孩子的时间好啊，不少人都是这么认为。何晓雅读博士的时候怀孕，多好的时机啊。
何晓雅孕期反应不是特别大，就是上一下午的课，还是可以的，又不是每天都上课。
当何晓雅从学校报道后，她又在学校待了一天，等到傍晚才回到家里，何晓雅就看到一个人跟谭母说话。那个人见到何晓雅过来之后，她就直接走了。
“这是……”何晓雅有些疑惑，怎么见到自己就走了。
“她一个亲戚的亲戚的儿子，唉。”谭母叹息。
“怎么了？”何晓雅问，“儿子？生病？还是有其他的问题？”
“那个人的儿子分数不够，报考了你们学校。”谭母道，“说是认识的人认识你们学校的院长还是副校长，能帮着那个男孩获得录取通知书。结果别人的录取通知书都拿到了，他还没有拿到。别人就说还在打通关系，还是那家人拿钱出来。”
“录取通知书，哪里可能随随便便拿到，分数不够就是不够的啊。”何晓雅道。
“对啊。”谭母道，“这是高考，又不是随随便便的考试。那家人还在开学前又给人钱了，别人就忽悠他们，等到开学的时候直接带着他们过去。等到开学的时候，人不见了，那人早跑了。”
那个人是早前两天就跑了，而男孩的家人还在自我欺骗，他们觉得那个人可能是有事情，暂时没有空搭理他们。毕竟他们总是去找那个人，都找了很多次，别人可能就想着等开学那一天再来。
开学了，那人还是没有出现。这一下子，别人不得不意识到，他们是被骗了。
这不，男孩的父母托关系最终找到了谭家这边来，他们都知道何晓雅就是在大学当老师。
“他们就找关系，想着其他人有没有办法，能不能让那个孩子去你们大学。”谭母道，“这人到我面前也是为了说这一件事情，我说你办不了，你自己本身就是学生。她说你也是老师，我就说你又不负责招生，你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嗯，我是没有这个能耐。”何晓雅点头，“没有办法让别人没有达到分数线就能上我们的学校。”
“她还在那边说了好一会儿。”谭母道，“我就让她别说了，你回来了，我还让她快点回去。她要是惹你不高兴了，我可不会放过她。”
谭母觉得那些人就是太过想当然了，“她还说是不是因为开学了……我说不是，就算她早点来，也是这个结果。看到她刚刚拿回去的那个袋子吗？那个袋子里面装的都是钱！”
“高考，还是得靠自身的能力。”何晓雅道，“他要是想要上大学，就只能去复读了，看看明年。”
“不清楚那个男孩的分数到底是如何的，说是就是差十多分。”谭母道。
“那明年还是有些许机会的。”何晓雅道，“但是复读的压力非常大，有时候，他们不是败在别人的手里，而是败在他们自己的手里。妈，您也不必管这些事情，就算是我们自家的亲戚，也是一样的理。”
“那个男孩原本是要报考别的学校的，他这一次本身也算是发挥比较的，比以前模拟考的时候考得还要好的。”谭母道，“他们都以为能上，就算考不上，这不是还有后路么，能靠关系进去，这也算是考上了。”
“这就是一个骗局。”何晓雅道，“录取名额，也不是校领导他们能随随便便就控制的。”
“是啊，就是那个孩子今年是上不了大学了。”谭母道。
跟谭母聊天的那个人是想等着何晓雅回来，要跟何晓雅说话。谭母不让，自己的儿媳妇怀有身孕，哪里能让何晓雅烦心这些事情。
谭母认为何晓雅可以当这是一个八卦，何晓雅听一听就好了。要是那个人在，那个人的情绪激动，指不定那个人就做出别的事情来。
好在谭母的话也是有一定的威力，况且又不是那个人的孩子，是那个人亲戚的亲戚的孩子，这本身就隔着关系。谭母那么一说，那个人就在何晓雅回来的时候离开。
“要是再有人找到你的面前，你别理会他们。”谭母道，“他们就觉得你出名，你一定有办法。”
“真没办法。”何晓雅耸肩。
“就算有办法，也没有必要去想。”谭母道，“你真要是去做这种事情了，以后又被人告发，那你还能继续当老师吗？”
谭母不屑于那样的举动，她知道何晓雅也不可能去做那样的事情，万万没有必要为了无关紧要的人伤到何晓雅的前途。
“不做的。”何晓雅道。
“渴不渴？”谭母问，“先喝点白开水，再过一会儿，饭就好了。”
“她还会来找您吗？”何晓雅问，她拿起桌上果盘里的橘子。
这个时候的橘子相对比较酸，何晓雅还是挺喜欢吃的。要是换成往年，她一定不吃，她会觉得太酸了，这孕妇的口味，还真是不一样。
“她再来，也不好意思再说这一件事情。”谭母道，“那个男孩的父母应该不只是找她，还有找其他人。他们就是心底抱有那么小小的一丝希望，希望还能上大学。”
“也是，她说不说都是一样的结果。”何晓雅道，“又不是她在乎的人，她一直说，这不是让您不高兴嘛。她那样，谁愿意再见她呢。”
常席一顺利去复读了，他已经了解了复读的政策。他们这个地区初中复读，中考是得扣分的。除非是没有参加中考，初三再读一遍，这样的话，中考就不用扣分。
而常席一是已经参加过中考了，他再一次中考的时候就得扣分。
因着常席一去要了很多钱回来，那些欠钱的人有大半部分的人都还钱了，还有少半部分。少半部分不是在外地，就是他们手里没有那么多钱，他们就是还了一部分。
目前，常席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努力读书，争取考一个好的高中，而不是到时候没有考上，他就真的只能去读技校了。
江母觉得常席一有用，她就没有多说常席一不该读书。读书这种事情，就算江母说不行，吕萍和江大海还是会听常席一的。江母就是想着手里的那些钱，再想到常席一给画的大饼。
“这个饭馆，还是得开起来。”江母道，“现在没有那么多钱，就是出摊子。小萍啊，你可得好好想想，你的两个女儿是不用娶媳妇，也不用给聘礼。你的儿子呢，等他娶媳妇的时候得要多少聘礼啊，现在的人都要房要车的，你是不是都得给他准备好？”
“先出摊子吧。”吕萍道，“等过几天就可以去了，能赚点钱就赚点。”
“这就对了。”江母点头，“席一去学校了，他去读高中的时候也得要学费。”
“嗯。”吕萍前些天就开始准备了，儿子说的也对。她总去给人打工，她自己也不舒服，要是自己能跟何美丽那样成为老板，那么别人也得高看自己一眼。
吕萍要出摊子的事情都传开了，这都还没有出，大家都知道了。
何美丽得知吕萍要出摊子，她没有多说话。吕萍跟何美丽没有关系，两个人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江梓良跟着云言煜回来了，他还去了高中，双语教学，江梓良和常席一终究是没有在一个学校。
江梓良也没有再去找常席一，他明白常席一的想法，而他以后还要出国。他年纪又小，也帮不了常席一，倒不如等他长大以后再说那些事情。免得帮人帮一半，别人伤心，自己也挺难过的。
这个时候，马巧兰早就生下了孩子，她就是特意把孩子隐藏几个月，再说这个孩子是她跟她现在的男人的。那个男人得了马巧兰情人的好处，他也就是笑呵呵地。
有人来到马巧兰的家里看她和孩子，别人还比较惊讶，不是所有人都是眼瞎，总有个别人能看出那孩子不像是出生没多久的。
“你这孩子长得还挺大的，都不像是才出生没有多久的。”有人这么说。
“这孩子在我肚子里的时候就大，出生的时候体重也重。”马巧兰笑着道，“医生还说，他们很少看到这么大的孩子，他把营养都吸收去了。”
马巧兰早就做完月子的了，她当时是说养胎，这才休假的。而现在，马巧兰是假装坐月子，让别人都知道她生了孩子，那个孩子还挺好的。
“是吗？”那个人道，“我还以为是你们没有结婚之前就……”
第173章 太损了
马巧兰根本就不敢跟这些人多说， 也不敢多让他们看孩子。出生几个月的孩子跟刚刚出生没有多久的孩子，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要是马巧兰总让他们看孩子，要是他们发现异常呢。
等再过一阵子，他们就看不出来了。
马巧兰现在也是让他们少看几眼， 来的人要看， 她说孩子身体还弱， 就不让大家看了。有几个人看了就行， 他们知道她是生了孩子的。
还有就是那些人不一定就会多想那么多，就是随口说那么一两句而已。
哪里有人会想着别的女人都结婚了， 她还会生下别的男人的孩子， 而不是丈夫的孩子呢。
马巧兰在学校上课的时候， 也是藏起肚子的了， 后面也是说要保胎。学校的那些人基本都没有去怀疑马巧兰，马巧兰跟她情人原本也就是悄悄摸摸进行那些事情， 他们都不敢让其他人发现。
如此一来， 就更没有人去想马巧兰的孩子是不是有问题。他们顶多就是想着马巧兰怀孕的时候一定是吃了不少东西， 这才导致孩子大的。
女人生孩子还是得注意一点， 孩子太大不好生的。孩子小一点， 还比较顺利，也不容易发生意外。超重的婴儿， 那可能要了母亲的性命的。
马巧兰已经生下孩子， 别人就不多说了。这个时候，又是计划生育的年代， 只要马巧兰还想要继续在学校当老师，她就不可能再一次怀孕生孩子。别人也就是跟其他要怀孕生子的人说， 让他们知道这一件事情，别觉得生越大的孩子就越好， 那不是的，孩子差不多大就行。
大学学校门口，何晓雅上班的时候就瞧见有人拿着横幅坐在那边，到了她要回去的时候，还是看到了。
就是谭母之前说的那个男孩的爷爷奶奶，他们去学校门口闹，就是想着学校录取他们的孙子。
学校哪里可能就此妥协，就是任由他们闹，要是他们闹得太过了，就去请警察过来。
本来嘛，那个男孩就是没有考上他们的学校。真的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就知道耍无赖，说什么付出了那么多金钱，那些钱又不是学校的人收的，是外头的人收的。
要是学校里的人收的钱，学校也不可能让那个男孩来学校读书，只会去揪出这个人。
“还在闹呢？”何晓雅震惊，这些人未免太不要脸了吧。
高考，那都是有教育部盯着的，全国很多人都盯着的。
要是那个男孩被别人顶替名额，他们闹一闹，那还可以。关键是那个男孩的分数真的不够高，还差很多分。在这样的情况下，学校是不可能让那个男孩来的。
他们这么闹，就不怕学校明年都不敢收他们的孩子吗？
到底是谁出的馊主意，让他们在这边闹的。
老人家在那边闹腾，男孩的父母没有在，这不代表男孩的父母就不知道。也许他们就是想着老人家过来闹一闹，那些人不敢对老人家如何，也许学校就破例让男孩进去读书了呢。
这些人想得真美，学校要是真这么做，那就不公平了，那就有问题。等到以后，别人是不是也能用这一种法子进来？
“不用管。”方教授道，“你师母差不多做好饭菜了，走，去吃饭。”
方教授的夫人早就跟他说了，让他叫何晓雅一起过来吃饭。方教授这么多学生里面，方夫人最为疼爱的就是何晓雅，何晓雅自身有本身，也讨人喜欢。
方夫人没有让方教授把他所有的学生都叫过来，家里的空间就那么一点大。那些学生未必就喜欢过来，倒不如一次就是让一两个人过来，这还好一点。
学校的饭菜也不错，那些学生在学校也能吃得很好。就是方夫人偶尔多做一些菜，让那些学生来吃点。
“他们什么时候来闹的？”何晓雅疑惑，“前几天来了吗？”
“来了两天了。”方教授道，“学校哪里可能答应他们，就让他们闹去。别人看到了，也不会说是我们学校的问题，分明就是他们无理取闹。”
方教授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但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耍无赖的人。这户人家就是让年纪大的老太太老头子过来，学校怕老人家出现问题，也就不多去插手，赶人都不敢用力赶。
学校不但不可能录取这个学生，也不可能给出任何承诺，不可能说明年要是那个孩子报考学校，学校就让那个孩子进。
没门！
学校不可能轻易被威胁，那些人要坐在学校门口的地上，他们就坐着吧。他们那样也是让他们自己的孙子成为笑话，要是他们的孙子明年真的考过来，他们的孙子的学长学姐不还得笑话他们么。
“是的啊。”何晓雅非常赞同。
何晓雅和方教授一起离开，两个人倒是没有再去看那对老人家。那两个老人家就是想着别人会妥协，一天不行就两天，两天不行就三天……
那两个老人家想着家里失去了那么多金钱，孙子还闷闷不乐的，就算学校没有录取他们的孙子，学校也得弥补他们的损失。他们自己被人诈骗，还怪到学校来。
这脑回路真的挺清奇的，这让很多人都非常无语。
学校里的学生出来的时候，他们也是绕道走，一个个都不靠近那两个老人家。那些学生得知老人家孙子的情况，他们都想拍手叫好了，都想说那个男孩活该，说白了，他们就是想利用金钱抢走别人的名额。
社死！这也是另类的社死啊！
何晓雅想要是自己遇见这样的亲人，她不觉得亲人是为了自己好，分明就是亲人不想有亏损。
到了方家，方夫人还问一句，“那些人还在学校门口？”
“在呢。”方教授回答。
“学校又不是菜市场，高考也不是玩笑，他们闹腾什么啊。”方夫人道，“有这个时间，还不如让他们的孙子好好读书。”
“不清楚。”方教授道。
反正那个孩子是不可能来他们学校，也不可能去别的好的学校。
现在填报志愿都是先报学校的，分数和排名都是后面出来的。
那些人报考学校的时候，他们就该为他们自己负责。
“晓雅，你到时候就换一个校门走，别走那个校门了。”方夫人道，“这些人……谁也不知道他们后面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你怀有身孕，万一被撞到，可就不好了。”
“我走的时候就是绕过他们的。”何晓雅道，“今天是不知道，去学校的时候，也没有注意，没看见。”
“他们会换地方的。”方教授道，“我们学校主要是有三个校门口，他们呢，就是在两个校门口，上午在这边，下午在那边。”
“老师，您见过啊？”何晓雅疑惑。
“见过。”方教授点头，“我本来也是想着他们在那边校门口，我就走这边，哪怕绕远路回家，那也没有关系。结果，我在这边遇见他们，在那边也遇见他们。”
方教授就觉得自己挺倒霉的，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也不知道他们要闹到什么时候。”方教授道。
“没报警吗？”何晓雅问。
“报警了。”方教授道，“没有用，昨天报警，警察都带他们过去了，他们今天又来。他们年纪那么大，警察也就是对他们进行口头教育。这些人不听啊，这不，又过来了。”
“那就让他们这样闹？”何晓雅道。
“估计再等几天。”方教授道，“等几天，就说他们对我们学校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后果，以后，即便他们的孙子报考我们的学校，我们学校也不可能录取他们的孙子。兴许他们就会怕了，就不敢来闹了。”
现在就是看双方的想法和底线，反正学校就是要硬杠的。这么大的学校还怕那么一两个人么，太让人笑话了。
“他们就是住在这个城市，这才方便过来。”方教授道，“他们孙子的分数，努力努力，指不定明年就考上了。他们继续闹下去，对他们也没有好处的。等他们知道我们学校确实不可能让他们孙子进，时间长一点，他们就不敢来了。”
当爷爷奶奶的还是担心坏了孙子的前程，他们迟早都是要后退。这个时候，他们就是还要闹一闹的。
方教授想着他们现在不去那两个老人家面前就行了，眼不见心不烦。
“你呢，给那些学生上课，还适应吗？”方教授问。
要知道何晓雅给方教授当助教的时候，好歹还有方教授顶着。而现在是何晓雅自己去给学生上课，前面就没有人顶着了。
何晓雅是教的创作，方教授对这一方面没有研究，何晓雅要是遇见问题要摇人，估计学校里也没有几个人可以给她摇人的。
“还可以。”何晓雅点头，“我就怕他们问我历史问题，问我春秋，问我战国，说如果要写某一个时期的小说要如何如何……”
何晓雅之前参加作家会谈，那些人真的是侃侃而谈，还说各种历史。当时，何晓雅就有点懵逼，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要学习一下历史，各方面的知识都要学习一下。
她是教导创作的，不是教导历史的。
“今天，还有一个人问我，如何写三国。”何晓雅当时就无语了，“老师，您觉得我像是能在创作《三国》的人吗？”
何晓雅想自己是真的不可以啊，她是看过这些书，也记得一些人物。但是真的要让她再去创作，她会感觉自己被束缚住了，那就是写衍生小说，这种的很不好弄的。
《三国》里面的人物又那么多，何晓雅也不是记得所有的人。那些人物事情发生的顺序，她也有可能会弄混的。
有的书，是看看可以，二创的话，饶过她吧！
不是所有搞原创的人都能搞好二创的，何晓雅当时真想说自己不会。但在学生的面前能说自己不会么，她就说创作是有一定技巧的，有一定套路的，然后，说一些点，让学生自己去想。
“我又不是无所不能的。”何晓雅道。
“哈哈。”方教授笑了，“我教你们的时候，你们不是也喜欢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吗？”
方教授大多数都能回答上那些问题，基本没有回答不上的时候。他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不是白当的，真要是遇见个别不懂的，也可以下一次回答。
像何晓雅这样的，这一次是《三国》，那下一次呢？下一次是《水浒传》？
那些人真要是这么问的话，何晓雅确实不好回答。
“他们对你抱有很大的希望，都觉得你懂得！”方教授道。
“皮毛，有时候就是知道一点皮毛，就各种想象了啊。”何晓雅感慨，“还有时候就是翻看其他的历史书，看到某个神秘的点，就发散思维了。”
而那些学生呢，竟然有人问她历史，她真的不是历史老师。就算她在小说里写到一些古国，但那也是她再创作的，跟历史无法完全重合的。她真要那么说，那不是误人子弟么。
何晓雅都开始忧愁，那些学生不会以为她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吧？不会吧，不会吧，难道那些人不知道写小说就是瞎胡扯的吗？
“这还是开始。”方教授道，“问你问题的人，会越来越多，他们都想跟你这样。”
“……”何晓雅深呼吸一口气，“他们努力吧。”
何晓雅也希望自己教导的学生能有出息，可这也不是自己一个人就能控制的。
她只希望那些人下周别再问她历史的，也别问她音乐、美术，她不懂得就是不懂得，那些人自己去翻看资料啊。她要写小说的时候，也是自己去查找资料，怎么，他们指望她这个当老师的帮助他们把所有的资料都查好吗？
她不是哆啦A梦，也不是百度百科！
当何晓雅和方教授、方夫人他们吃过饭后，谭彦之就过来何晓雅。
“吃过了吗？”方夫人问。
“吃过了。”谭彦之道，“就是来接晓雅回去。”
“行。”方夫人点头，“你们路上小心一点。”
“老师，师母，我们先回去啦。”何晓雅朝着方夫人他们挥挥手。
“慢点走啊。”方夫人道。
方夫人见他们走了，这才关上门，她回头看向方教授，“你瞧瞧，我们请晓雅吃饭，她男人还带东西过来，太客气了。”
“就是一些水果，拿着吧，不用跟他们客气。”方教授道，“他们夫妻还是很懂得礼节的，性情也好。”
“晓雅还这么敬重你这个老师。”方夫人笑着道。
“晓雅不敬重你这个师母吗？”方教授道，“我看她是更加敬重你。”
“都敬重，都敬重。”方夫人道。
谭彦之刚刚路过学校门口的时候，他就看到有两个老人家拉着横幅待在校门口。这一会儿，谭彦之和何晓雅坐上车了，谭彦之就问几句。
“有人在你们学校门口闹事？”谭彦之问。
“就是他们找关系要让孩子进我们学校，但是他们家的孩子分数不够。”何晓雅道，“他们相信别人所谓的关系，给了很多钱，他们认为就算分数不够，只要有钱就可以上我们学校。别人都收到录取通知书了，他们家的孩子没有收到，他们还给钱，一直等到开学的时候。先前，他们家的亲戚的亲戚还去找了妈，他们是想托我找找关系，我哪里有关系啊。”
“没听你说啊。”谭彦之道。
“就是一件八卦，小事情，就没说了。”何晓雅道，“我回家的时候，妈就让那个人走了，都没有让那个人跟我多说的。我当时还想着我一直在我们学校读研读博，后面能不能继续留在这边的学校，是不是还得去别的学校……要不是后面获奖了，估计我还是得先去别的学校的。”
何晓雅想自己对自己的事情都没有办法，更不要说别人的。
“别说是跟我们没有关系的，就算是跟我们有关系的人，我都不能去找关系。”何晓雅道，“我可不想成为别人眼里的笑话，高考算是最为公平的存在了。”
“下次去学校的时候，注意一点，别遇见他们。”谭彦之道，“还是我送你过去。”
“就是一个下午。”何晓雅道，她现在还不用一直待在学校的。
“一个下午，也得接送。”谭彦之道，“你别好奇地去看。”
“不看。”何晓雅摇头，“我才不会在这个时候好奇，而且，我都已经知道这一件事情啦。”
“知道就好。”谭彦之道。
“那些人也不敢太过的。”何晓雅道，“他们的孩子还没有上大学，还是有所顾虑。学校只要不妥协就行了，等着，他们过些日子就不闹了。主要是他们年纪太老，别人才不敢动，他们就是倚老卖老。”
“我们不过去，这就行。”谭彦之道。
“记着了，记着了。”何晓雅道，“不用念叨啦。”
何晓雅还记得自己是孕妇，就算自己不是孕妇，自己也不可能总是跑过去看热闹。那个热闹没啥好看的，就是那么一回事情。
在孩子满月的时候，马巧兰还特意摆了满月酒，她当然没有请何晓雅。何晓雅跟马巧兰的关系没有那么好，马巧兰倒是请了他们共同的同学，她们在同一个城市工作，有时候有走路，也就比较熟悉。
而何晓雅跟她们之间的距离就比较远，何晓雅当然不可能跟和马巧兰走得很近的同学一起玩。
“你没有请何晓雅吗？”那个女同学还问马巧兰。
第174章 炸串
徐爱莲是何晓雅和马巧兰共同的大学同学， 她没有保研，成绩够不上，她也没有考研。徐爱莲就是毕业之后就直接工作的，她跟马巧兰没有在一个单位， 但是两个人有来往。
“没请她。”马巧兰道。
“很多同学都没有在同一个城市了。”徐爱莲感慨。
“这也没有办法， 都是得去各自的单位上班的。”马巧兰道。
“也有人没有去学校安排的单位， 是自己找的工作。”徐爱莲道， “听说外面的那些私企工资还是可以的。”
“工资是可以，工作强度也大吧。哪里可能就让你做轻松的活， 还给你那么多工资的呢。”马巧兰道， “我们这样的工作比较稳定， 私企的工作， 别人想要裁掉你就裁掉你了。”
“倒也是。”徐爱莲点头，“就是工资低了一点， 我男人的工资也不高， 我们两个人啊， 就是拿着那么一点钱， 有时候不够钱了， 就是他爸妈给补一点。”
“不错了，还有你公公婆婆补贴。”马巧兰道， “我这边还没有那么多补贴呢。”
马巧兰的情人现在是研究生毕业了， 他去了教育局，但他一下子也没有那么多钱。他基本都是从他老婆那边多拿一些钱的， 他再把钱给马巧兰，而马巧兰现在的男人也是得了钱的。
只等着过几年， 就看看她这个假丈夫是不是要离婚。反正马巧兰已经生下孩子了，就算他们两个人没有离婚， 马巧兰也不可能跟假丈夫在一起的。
马巧兰心心念念的都是她的那个情人，别人随便几句话就把她哄骗过去。她还觉得她的情人最爱她的，情人的妻子就没有得到他的那么多关爱。
“我还是比较羡慕晓雅。”徐爱莲感慨，“她的日子是蒸蒸日上啊，很明显就能看出好的。前途一片光明啊，而我们呢，死气沉沉的，不断做着重复的事情。”
“你已经比很多人好了。”马巧兰道，“等一会儿，多吃一点。”
“要去忙吗？”徐爱莲问。
“还有其他人呢。”马巧兰道。
马巧兰的情人没有过来，本来马巧兰是想让他过来的，他说他不能过来。他们早就已经分手了，在别人的眼里，他们两个人还有很大的矛盾，那可是一个保研名额啊。
要是他过来的话，很容易就让人怀疑他们两个人是不是复合了。
马巧兰心想这是她情人的第一个孩子啊，可是情人却不能过来，她还觉得十分可惜。她当时是想着情人跟他的妻子一块儿过来，她还能当着情人妻子的面把孩子抱过去让他们看看，可惜不行。
马巧兰的情人十分小心翼翼，他本身就没有特别好的家世，好不容易能爬上来，他就不想再掉下去。
因此，马巧兰跟她情人见面，那都是小心翼翼的，都不能让别人发现。
马巧兰生不生孩子，办没有办满月酒，这跟何晓雅没有关系。就是何晓雅和谭彦之过来看看何美丽的时候，他们才听别人说马巧兰生了孩子。
何美丽前些日子太忙，差点晕倒。
何晓雅得知之后，她当然要来看看何美丽。何美丽就是一个女强人，她总是加班，总是忙着那些事情，而自己又不懂得工厂的那些事情，当然就不可能去帮衬他们。
“没事了。”当何美丽看到何晓雅来到家里，她这一会儿正坐在客厅，“就只是一时累着，这几天就稍微休息休息。”
“钱是赚不完的。”何晓雅道，“还是得多休息休息，别累坏了身体。”
“我倒是还好，你呢，你怀着身孕，就少写一点小说。”何美丽道，“你们又没有那么缺钱的。”
“还是得写的，不写的话，也无聊啊。”何晓雅道。
“你不是有给学生上课吗？”何美丽问。
“一周一次，作业嘛，就是期中一次，期末一次。”何晓雅道，“也还好，不忙的。”
何晓雅没有教研任务上的负担，她有作品出版，有作品被改编成电视剧，这就等于她已经完成任务了。何晓雅还是相对轻松一点，主要是前面几年奋斗了，才有现在的轻松。要是没有前面的奋斗，她现在还得苦哈哈地多努力。
在何晓雅和何美丽聊天的时候，谭彦之就先去外面街上。何晓雅想要吃这边的扁肉，还有吃这边的熏鸭，谭彦之就特意去买。
当谭彦之看到吕萍在摆摊子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再看一眼，果然是吕萍在摆摊子。
吕萍就是做炸串的，她自己配制的酱料，那些酱料的味道还可以，还有不少人过来买。吕萍本来是想去学校门口卖的，但是学校门口本身就有很多摆摊的人，她过去摆摊，别人还想着让她滚，也容易起冲突。
别人都在那边做了那么久了，吕萍想要再过去摆摊就不容易。她干脆就在家门口的街道摆摊子，这边的生意也不是特别差，家里要是有事情还能照应一下。
吕萍没有去洗衣店里工作，也没有去打扫卫生。她觉得常席一说的话很有道理，她先摆摊子，要是摆摊子效果好，以后还能租个店铺。总之，她这样文化水平低的人也是能当老板的，不是非得去给别人打工。
谭彦之看到了吕萍，吕萍当然也看到了谭彦之。两个人本身就没有说过几句话，谭彦之夜不可能去买炸串，何晓雅现在都不吃油炸的东西。
“来，给你。”吕萍把炸串递给顾客。
吕萍还挺直腰板子，她现在就是一个小老板了。
谭彦之去别的店铺买东西，买了东西之后，他再回去。
当谭彦之回来的时候，何晓雅和何美丽聊得也差不多，何美丽留他们吃午饭。
“吕萍摆了一个摊子。”谭彦之告诉何晓雅，他知道妻子以前还是比较关心常席一的。之前开学的时候，何晓雅还让他去打听打听，看看常席一是不是去复读了。
这也是谭彦之告诉何晓雅关于吕萍的事情的原因，吕萍他们肯努力，那么常席一的未来也就相对有保障。
“听说他们之前还还了欠债。”谭彦之道。
“是还了。”何美丽点头，“是常席一要到了钱，让他妈跟着江大海一起还钱的，就是怕江大海把钱给江芷蔓了。”
这一件事情不是秘密，都传开了。那些人也都知道吕萍、常席一和江母对江芷蔓的防备了，他们都觉得这很正常，江大海在江芷蔓身上花了那么多钱，也没有见江芷蔓报答江大海啊。
钢镚扔到水里还能有个声响呢，江大海把那些钱都给了江芷蔓，那是一点声响都没有的。江芷蔓现在怀了身孕，她需要用钱的地方就更多，也难怪吕萍那些人那么防备着江大海。
“他还有给钱给江芷蔓？”何晓雅震惊，“江芷蔓都这个年纪了，她也能自己找工作，自己赚钱啊。”
“话是这么说，可她现在不是没工作嘛。”何美丽道，“就算她男人有赚钱，江大海还是会补贴一二的。江芷蔓可是他看着长大的，江芷蔓还是他死去的战友的女儿。”
何美丽太明白这一点了，她当初没少听江大海说那些话。明明自己没有对不住江芷蔓的地方，被江大海那么一说，她就觉得自己好像欠了江芷蔓，她就得对江芷蔓好，她要是不对江芷蔓好，那就是天地难容。
曾经，何美丽想不明白那些，她就觉得自己确实应该对江芷蔓好，因为江芷蔓的父亲是为国家死的。而现在，何美丽想明白了，江芷蔓的父亲是为国家而死的，国家也有给抚恤金啊，江芷蔓不能一直吃着这一份人情。
“明面上，他是不多补贴，私底下，总会给一点。”何美丽道。
“就跟以前一样，你给江芷蔓零花钱了，江大海还要再给她一份零花钱。”何晓雅道，“她一个人就能获得双份零花钱。”
哪怕江大海给的零花钱可能没有何美丽给的多，那也是实实在在的钱。
何晓雅不喜欢去想过去的那些事情，那样会让人觉得很憋屈的。
“不说这个了。”何晓雅道，“我可不想总想起过去那些不舒心的事情。”
当时，何晓雅就希望何美丽别对江芷蔓那么好，可惜何美丽就是没有。等到后面，江芷蔓切切实实地伤到何美丽的利益，何美丽才肯松手。
“工厂得扩大规模。”何美丽道，“我们把旁边的地买了下来。”
“嗯。”何晓雅点点头。
“我们的工厂还算好的，污染也少，都有处理好。”何美丽道，“相关部门对我们这些民企也有支持。扩大生产之后，也不用担心衣服卖不出去，国内的市场还很大，更别说我们的衣服还有出口国外。”
“你们安排。”何晓雅道，“我不管这些。”
“说给你听听。”何美丽道，“你好歹也是工厂的股东，总得知道一点。”
“我相信你们。”何晓雅道，“姐你们不可能乱来的。”
“乱来是不可能乱来的。”何美丽和徐若芸在制衣方面都很有研究，他们也懂得市场。
这个时代正是好时代，很多地方很多人都喜欢买新衣服。他们要做的就是用好的材料做出成本低一点的衣服，不要让成本太高。现在很多普通人家买衣服，他们还是会考虑价格的。
工厂批量制作的衣服，那就是走低端亲民路线的。
“你们先坐一会儿，马上就可以开饭，我去看看。”何美丽道。
“好啊。”何晓雅点点头。
等何美丽去了厨房，何晓雅转头看向谭彦之，“你看到吕萍摆摊子了？不是她去帮别人看摊子的吧？”
“应该是她自己。”谭彦之道，他想到了吕萍当时的表情，“如果不是她自己的摊子，她不可能显得那么傲气。”
“傲气？”何晓雅疑惑。
“对。”谭彦之点头。
“她自己的摊子也不错。”何晓雅道，“她这个人还是挺勤劳的。”
吕萍跟江大海结婚之后，她还曾经去洗衣店工作，而不是就此就在家里待着。江芷蔓和向柏轩结婚之后，江芷蔓就是不想工作的，至于江芷蔓是不是要等怀孕之后工作，何晓雅不懂得。
何晓雅知道的是怀孕前面几个月还是能工作的，而江芷蔓当时也是有工作的了。等到后面，江芷蔓又离职，她又不去工作，可以说江芷蔓比吕萍还要懒惰。
“她这样死要儿子的人，现在应该是会听席一的话，也会对席一好了。”何晓雅道。
吕萍就好像是经历了一场过眼烟云的富贵，等烟雾散去之后，她就发现自己只拥有原来的那些东西，烟雾中的东西都是假的。她就会更加紧紧地抓着常席一，让常席一不能离开她。
何晓雅不喜欢吕萍的自私，但她知道只要常席一有点脑子，也许常席一还能控制住吕萍。
“常席一都复读了，你也不用担心。”谭彦之道。
“不担心。”何晓雅道，“常席一都那么大了，从他能要回那些钱上，就能看出他还是有能耐的。只可惜……”
可惜吕萍不准让常席一跟江梓良一起读高中，也不准让常席一跟着江梓良一起出国，要是吕萍允许，常席一以后一定更加有出息。
“吃的，都买好了。”谭彦之道，“要吃吗？”
“先吃扁肉。”何晓雅道，“带了他们那边的辣椒酱了吗？加醋了吗？”
“都加了。”谭彦之道。
“那就好。”何晓雅微微点头，“我吃点这些，一会儿再吃几口饭，就够了。”
何晓雅现在就是吃比较多餐，避免吃了吐，稍微吃一些之后，她觉得饱了就等一等。
傍晚，江大海回到家里，吕萍告诉江大海谭彦之看到她的事情。
“可惜你前妻这些天都没有过去。”吕萍道，“她也没有瞧见我在摆摊子。我算过了，扣除成本，每天还能赚一点。”
“能赚就好。”江大海道。
“也不知道你前妻的妹夫有没有把我摆摊子的事情告诉她。”吕萍道，“摊子是小一点，但好歹能赚钱，我们自己的摊子，也就不用顾虑那么多。我一个人，支棱起一个摊子，还真是不错。”
吕萍想着现在就只是刚刚开始，等时间长了，他们就能赚更多钱。
“摆摊子，未必就赚不到你的那些工资。”吕萍道。
“要我跟你一起吗？”江大海问。
“我一个人暂时还可以，你还是得工作。”吕萍道，“总不能让你放下工作，就是你休息的时候，可以帮衬一下。”
吕萍都是中午摆摊子，等到晚上稍微晚一点，差不多九点多快十点的时候回来。也幸好就是在附近，而不是在别的地方，吕萍还能稍微顾一点家。
“我是没有你前妻那么多钱。”吕萍道，“要是我有那么多钱，就直接租一个店铺，不，直接买一个店铺。也就不用再路边摆摊，在店铺里就舒服许多。”
“我们还是别跟她比了。”江大海道。
“是不能跟她比。”常席一回来，他正好就听到江大海的说的话，“爸，你把你的前妻的钱借给别人，而现在，你要回那些钱，还等于你的前妻把钱给你了。”
“……”江大海不想说话，常席一说话总是那么不好听，“今天怎么回来了？”
“周五啊。”常席一道，“你们没有人接我，我就自己回来了啊。”
常席一在学校多待了一会儿，他才回来的。学校周末基本没有学生待着，而常席一现在也是周末回到家里吃饭。
“饿了吗？”吕萍连忙问，“今天光想着摆摊了，就忘了要去接你回来。”
“有空就接我，没有空，我就自己回来。”常席一道。
“我给你煮点吃的。”吕萍连忙起身。
“加个鸡蛋。”常席一道。
“加，加，加，一定给你加。”吕萍道，“还给你加点肉。”
“妈，每天买肉，都得适当，别多买。”常席一道，“买多了，就得有冰箱，得冰冻起来。要是让别人吃坏肚子了，你赚的那点钱还不够赔的。”
“知道。”吕萍点头，她觉得那些肉挺贵的，但是贵有贵的好处，品质好。
吕萍看到有的摊子的肉特别便宜，她感觉那些肉不像是猪肉，也不是羊肉，会不会是老鼠肉啊。她不敢说，她也不降价，儿子都说了，品质是最为重要的。
别人便宜就便宜一点，等时间长了，形成口碑，那些人就知道来她这里买。
常席一怕吕萍用不好的肉，他自己都已经出过问题。常席一不想让别人出事，出事了，赔的也是家里的钱，对他也会有影响。
“何美丽就是诚实做生意的。”常席一道，“妈，在这一点上，你一定可以，不比她做得差。”
“当然啊，我就是没有那么高的文化，不是城里人。”吕萍道，“我知道的，不会出差错的。你放心，就算用的油，都不是便宜的。”
市场上出现便宜的油，今天还有人找吕萍去买便宜油，说能降低成本，让吕萍赚更多钱。
吕萍想想就不大对，那些油必定是有问题的，她没有去买。即便那个人看上去很凶，一副她不买就不能赚钱的样子。吕萍不怕，江大海在这一条街住了那么多年，还有那么多熟悉的邻居，怕什么啊。
这时，何晓雅有点饿了，她刚刚睡了一觉醒来，忽然间就觉得肚子饿了。
“饿了吗？”谭彦之听到声响，他就醒了，当他看到何晓雅在旁边吃饼干，他道，“我下楼去弄点吃的。”
第175章 举报
“煮点粉。”何晓雅道， “看看有没有肉，加一点肉，辣椒和醋，加一点。”
“好， 记下了。”谭彦之起身， 他去楼下。
当谭彦之去楼下的时候， 正好就看见谭母。
“妈， 您还没有睡呢？”谭彦之问。
“人老了，睡不了那么长的时间。”谭母道， “来找吃的？”
“是。”谭彦之点头， “去给晓雅煮点粉。”
“冰箱里还有今天买的肉。”谭母道， “你多加一点， 还有青菜。要不，还是我去煮吧。”
“我来煮。”谭彦之道， “我煮的粉还是可以的。”
“对， 得吃爸爸做的。”谭母笑着道， “孩子还在肚子里的时候， 他们就已经很能折腾的了。快， 快点去煮粉，别磨蹭。”
“这就去。”谭彦之道。
“我也过去。”谭母道， “看看有没有需要帮衬的地方。”
谭彦之还在煮粉的时候， 他的侄子下楼来了。侄子嗅到了粉的香气，其实房子大， 这个香气倒是淡一点，主要是他看到灯光， 就走了过去。
“给婶婶煮的吗？”谭旭东问。
“要不要吃点？”谭彦之道。
“先给婶婶吃。”谭旭东道，“我吃别的。”
“有多煮的。”谭彦之特意多煮了一些， 只不过他把粉盛到碗里放的作料就不一样。谭彦之煮的不是汤粉，而是拌粉，何晓雅更喜欢吃拌粉，他就按照何晓雅的口味去煮，“妈，你弄给旭东吃，我先上楼。”
“快去。”谭母点头。
谭旭东以前很少看到谭彦之煮这些东西，就是何晓雅嫁给谭彦之之后，谭彦之才多动手。
楼上，何晓雅看着那一碗拌粉，她感觉自己口水都要留下来了，就是挺饿的。
“这辣椒酱是我从店里买的，你说爱吃，就多买点。”谭彦之道，“醋也是。”
“我都没瞧见啊。”何晓雅道。
“放在车里，没有当着你的面拿到厨房，你当然不知道。”谭彦之搅拌粗粉，他还给何晓雅拿了一个小碗，这样更不容易烫着，“慢点吃，别烫着。”
何晓雅拿着碗筷吃粉，她吃得很开心，“味道很不错。”
“你喜欢吃，下一次再给你做。”谭彦之道。
“孩子喜欢吃你做的。”何晓雅又吃了一口，“下一次，还是买这样的粗粉吧。”
“行。”谭彦之道。
“你要不要吃点？”何晓雅道，“这么一大碗，我也吃不了。”
“你先吃。”谭彦之道，“你吃不完，我再吃。”
“是不是觉得又酸又辣，不好吃？”何晓雅用手肘轻轻地碰触谭彦之，“你下一次多煮一点，你的那一份就不用放这些。”
“尝尝你吃的都是什么样的才好。”谭彦之道，“你都能吃得下去，我也可以。”
“那是因为我胃口变了嘛。”何晓雅嬉笑，“我觉得好吃，你不一定觉得好吃。要是换做是平时，我也不吃这样的。”
何晓雅继续吃粗粉，吃了几口，还喝了些水。
到了何晓雅去学校这一天，谭彦之还真的亲自送她去学校，他中间就先去做别的事情。等到何晓雅上完课，他就又过来，再跟何晓雅一起回去。
下课后，何晓雅和谭彦之走在学校的路上，车没有进学校，而是在外面停着。学校的学生多，特别是上下课的时候有很多人，非必要，谭彦之他们也没有把车开进学校。
“那两个老人，他们回去了。”何晓雅道，“听人说的，说是他们的儿子儿媳妇过来，还有他们的孙子，这才把人带回去的。”
“是他们怕学校以后不录取那个孩子，就回去了吧。”谭彦之道，“他们的儿子儿媳妇就是故意拖一阵的。”
“是。”何晓雅点点头，她非常认可这一个说法，“学校当时也说了，要是他们再不走，以后就不录取他们的孙子。兴许那个男孩的父母也是在附近盯着的，见情况不对劲儿，这就出来把人带走。”
何晓雅想那些人是觉得闹一闹又不亏，万一能成呢。要是不成，年轻人还能说是老人不懂事，是老人非得要那样。总之，他们把事情想得很美好。
“高考复读又不用降分录取的。”何晓雅道，“复读一年，明年再战。那个男孩，也是他家里人偏听偏信，怨不得别人。大学，哪里是别人随随便便就能给他们名额的。真要是能随随便便给，就没有人冒名顶替上大学了。”
“冒名顶替？”谭彦之倒是没有听到过这样的事情，但确实也有可能。
“对，别人弄一个跟考上的人一模一样的名字，性别一样，差不多年岁，就那么去上学了。”何晓雅道，“有的人发现得早，有的人发现得晚。发现得晚的，指不定等人家退休的时候才知道。”
何晓雅前世看新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等别人退休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被冒名顶替的，那个人还买了很多房子，都挂在那个身份证下。有网友就说那个房子应该算谁的，被顶替的人是不是能拿到那些房子……
何晓雅不知道最终的结果如何，但她知道被顶替的人不可能拿到那些房子的，别人还是有法子把房子记在别人的名下。那个人顶多就是赔偿被顶替的人一些钱而已，甚至还不用坐牢，这就很可悲。
那个人早就把钱赚了，就算他们退下来，不拿那些退休金，他们也得到了很多。
被顶替的人的一辈子都毁了，过了那么多年，就算是隔了七八年被发现，被顶替的人也不能回去学校读书。
“前一阵子，还在报纸上看到有一个人被顶替的。”何晓雅道，“是那个女孩的爸爸不相信自己的女儿考不上，他就一层层地去调查，还带着女儿直接去女儿报考的大学。结果，他们就发现女儿是考上了大学。等到后面，他们也不清楚是谁要冒名顶替，只知道录取通知书又回到他们的手里。他们就把这一件事情告诉报社，让记者写成文章。”
何晓雅想要是换一个爸爸，那个爸爸重男轻女一点，那个女孩就不能上大学了。
“那个女孩很不容易，她有一个好爸爸。”何晓雅道，“也是他们家有点钱，否则，哪里经得住这样去调查呢。”
何晓雅不得不感慨，真要是贫困的人，那些人被冒名顶替了，可能就没有人去调查。就算有人写了冒名顶替的文章，那些穷苦人家没有看报纸，也许他们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被顶替的人终究是少数。”谭彦之道。
“是。”何晓雅点点头，“主要是大家都没有见过面，加上冒名顶替的人也是做了正正经经的身份证，那些东西全都是配套的，别人也就不知道有问题。”
街道路口，吕萍发现周边的摊子价格又下降了一点，那样的价格根本就没得赚啊，薄利多销都没有用。
“大姐，你这样根本就赚不到钱的。”有人跟吕萍这么说。
“赚不到就赚不到。”吕萍道，“就这样。”
“真不买我们的油吗？”那个人小声地道，“我们还能给你找便宜的肉，保准你们能赚到钱。”
“不需要！”吕萍坚定地道。
那些不好的东西，她吕萍绝对不用。是，她吕萍有时候是喜欢占便宜，但不是什么便宜都能占的。
江母带着娃娃过来，她不是想过来帮衬吕萍，就是想着让吕萍也带一带娃娃。谁成想，她瞧见别的摊子生意都不错，而吕萍这边就比较冷。
“之前不是还挺好的吗？”江母皱眉，“怎么今天生意这么不好？”
“没事的，慢慢来。”吕萍道。
“都没人来，还慢慢来？”江母道，“是不是这个地方不好，去别的地方？”
“去别的地方也是一个样子的。”吕萍道，那些人能让附近的摊贩子买那些便宜的油、便宜的肉，那其他地方也是一个样子。
“那这摊子还能不能摆下去。”江母问。
“能啊，怎么不能？”吕萍眼珠子转转，她想着那些东西都不是好东西，保准有人吃坏肚子的。那些吃坏肚子的人当真不闹？就算没有人闹，难道她就不能去检举吗？
吕萍都去菜市场看过了，正经的好油根本就不可能那么便宜的，好肉也是不便宜。那些人卖那么便宜，成本摆放在那边，这足以说明那些人买的东西有问题。
就是这么多人买了那种油和肉，吕萍担心自己要是举报了，那些人的摊子受到影响，他们会不会找她麻烦。
但是自己不去举报了，那些人的摊子是赚了，可是自己的摊子也不赚钱啊。况且，也不是所有的摊子都买那种油，吕萍决定联合其他没有买那些东西的人。
总有人是有些良心的，那些东西，稍微一看，他们就知道不是好东西，他们也不可能卖那些东西。
当天晚上，吕萍就去找那些人了，可有的人就是不愿意出头，他们就想着他们自己的利益。
“这不大好吧？大家都还是熟人……”
“又不是我们设计陷害他们的，真要是没有问题的话，他们还是能继续摆摊子，我跟他们道歉不就得了吗？再说了，真要是油和肉有问题，他们整改到位不就可以了吗？”
“可是……”
“可是什么啊，你们这么磨磨蹭蹭的，还要不要赚钱了。我们这个时候不站出来，等到以后，大家都习惯吃他们的东西，我们再站出来吗？”
“也许其他人就是喜欢这种便宜的，他们不觉得有问题呢？”
“这是吃到自己肚子里头的，谁会觉得没有问题啊。家里有小孩子的，会觉得自己的小孩子吃了这些东西没有问题吗？”
“对，家里有小孩的，还是不能吃的。”
“现在家里基本就是一个孩子，是得注意。”
……
“你们要是愿意，我们就一起去。”吕萍道，“你们不愿意的话，我自己去。”
还是有人愿意跟吕萍一起去的，有的人在他们街道开店都开了好几年了。最近出了这样的情况，这让他们很不安心。顾客都说为什么他们家的东西这么贵，别人家的东西还便宜。他们只能跟顾客说一分钱一份货，他们用的都是好料。
可其他摊子、店铺的人，他们也会说他们的东西好。
这种事情说不清楚的，说多了，顾客也不相信。
吕萍曾经也想着要妥协，去买便宜的油和肉，但是想想常席一中考时候出的事情。就是因为自己用了隔夜的肉，所以常席一才吃坏肚子的。如果她再犯这样的错误，那太不应该了。
常席一以后还得中考，读高中，高考……
做人不能太没有良心啊，吕萍承认自己在很多方面都做不好，可她也想过要做好一些事情。
到了第二天，吕萍这些人果然去相关部门检举了，相关部门马上安排人下去。
相关部门的人早就听到一些风声，说市场上有低于正常价位的油。只是这种油没有关系还不一定能买到，当有相关部门的人去查的时候，那些人全部都躲起来。
具体是谁买那些油，谁用那些油，这还真不好说。
真要是抽查的时候，有的人也能蒙混过去。
吕萍做这事情的时候也没有跟常席一说，她就是想着等做好之后，再跟自己的儿子说，让儿子知道自己也很强悍的。她不是一个处处比何美丽差的人，是，她是没有那么多钱让儿子出国留学，但她儿子也不是非得出国留学的。
瞧瞧江芷蔓就知道了，就算江芷蔓出国留学了，她没有毕业证，就是肄业，这还不如在国内读大学呢。
吕萍心里是有愧疚的，每次当她心虚的时候，她就告诉自己有江芷蔓的例子摆放在这边。
相关部门的人很快就突击那些摊子，他们就是穿着便衣过去的，为了防止部门里有人告密，还是抽调人过去的。
当吕萍看到好多个摊子都被查之后，她就安心许多，只要等着结果出来就行了。反正自己没有用那一种油，自己也就没有必要担心。
那一种油，他们用鼻子嗅一嗅，他们就知道有问题的。
“你们哪里买的油？”
“这是地沟油，会吃坏人的。”
“你们这一阵子必须整改，不能出摊。”
……
相关部门的人也不是傻子，有的油根本就不用化验，他们就看出问题了。
吕萍回到家里，她还跟江大海说自己的战绩。
今天这么一查，那些人都不敢用那些油了。周围的人听到地沟油，也知道地沟油是怎么回事之后，有人还当场呕吐起来。
那些顾客以后就不敢再贪便宜去买那些便宜的东西，吕萍想自己的摊子也会多一些人。
其他摊子的人本身就是抱着侥幸的心理，他们就想着不会被查出来，想着他们用得快一点就好了。先把别的摊子给挤没了，等以后摊子少一点，那也好啊。再说了，他们不用那些地沟油，别人也会用。
不只是地沟油，还有的肉就是老鼠肉，根本就不是猪肉，也不是鸭肉、羊肉的。
“你是没有瞧见，他们的脸色都煞白了。”吕萍道。
“你就不怕他们来找你的麻烦吗？”江大海皱眉。
“我不该去举报吗？”吕萍看向江大海。
“是该举报。”江大海哪里能说不该举报，自己可是退伍军人，要是自己知道这些事情，自己也不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去举报。”
江大海本来以为吕萍会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甚至吕萍还有可能买那些油去炸串。结果却是吕萍带头去举报，这让江大海看向吕萍的眼光都不大一样。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吕萍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会去买地沟油？”
“这……”江大海迟疑，“确实是怕的。”
“我是乡下来的无知村妇，又想着要超过你的前妻，要成为一个很会赚钱的人，我就可能去买地沟油，再薄利多销吗？”吕萍看着江大海的神情，她就知道江大海一定是这样想的。
在江大海的眼里，自己永远都比不过何美丽。
也是，何美丽比自己有文化，人家还长得漂亮，江大海还能拿何美丽的钱去借给别人。而自己呢，自己就是管着江大海，让江大海不能把钱借给那些人，还要让江大海找那些人还钱，让江大海去催债。
“江大海，我就那么愚不可及吗？”吕萍问，她有些生气。
这些人总是觉得她不够好，不论她多么努力，这些人对她的态度都差不多。吕萍也想自己很能耐啊，她也不想就这样草草地过完一生的。
“不是，不是。”江大海连忙道，“你没有做那些事情，不就好了吗？”
“我是不可能那么做的！”吕萍道，“我是没有文化，我也挺无知的，但这不代表我就会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是，我之前想着跟你要生儿子，我对席一不够好，那是我自己蠢。可是我……”
“知道了，知道了。”江大海打断吕萍的话，“知道你还是很优秀的，就不用说这些话了。”
吕萍见江大海就这么打断自己的话，心里非常不舒服。江大海不允许她继续说下去，其实就是江大海不觉得她有多好。
那也没有办法，他们两个之间已经有了两个女儿，这日子就只能这么过下去。
“江大海，你在何美丽的面前也是这样敷衍了事吗？”吕萍还是想问一问，“还是你就只是对我这样？”
第176章 不死心
江大海当然不只是这样对待吕萍， 他对待何美丽更是那样。在何美丽的面前，他还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那是历史背景造成的，当时，特殊时期， 江大海当然是觉得自己的成分好， 觉得自己做的都是对的。
等特殊时期过去之后， 江大海在何美丽的面前， 他还是很难改变态度，还是觉得自己做得很好， 是何美丽自己有问题。
吕萍就是乡下的普通村妇， 江大海不能说吕萍成分不好， 可他又觉得吕萍没有文化， 吕萍不如何美丽会赚钱。总之，江大海这个人总能从别人的身上找到问题， 他就不从自己的身上找到问题。
江大海听到吕萍的质问， 他皱起眉头， “别多想， 我没有这个意思。”
“什么没有这个意思， 你就是有这个意思！”吕萍道，“真搞不懂你， 你有什么可得意的？你的工作还是别人帮助你介绍的， 工资也不是特别高啊。”
吕萍摆摊子前面几天还赚到不少钱，她去给人洗衣服也能赚到不少钱， 她赚钱的能力不比江大海的弱。
先前，吕萍就只想着要给江大海生一个男孩， 要把何美丽比下去，不是只有何美丽会生儿子。吕萍觉得自己很难在其他方面比得过何美丽， 她就想着生孩子了，是她着像了。
就江大海这样的人，就算自己给江大海生了一个儿子，自己在江大海心中的地位也不可能高。
江大海曾经那么喜欢何美丽，他为了何美丽还不顾家里给他安排的相亲对象。而现在，江大海根本就没有那么喜欢吕萍，吕萍更是比不过何美丽的。
吕萍又想到常席一跟她说的一些，儿子说她这一辈子都无法超越何美丽在江大海心中的地位。何美丽是江大海心中一辈子的遗憾，特别是何美丽还没有再嫁，江大海就更会想着他要是没有再婚，他和何美丽是不是能破镜重圆。
总的来说，吕萍就是不应该存在。江母再喜欢吕萍又如何，那都是曾经，当吕萍嫁给江大海之后，江母没有得到那么多东西，江母就觉得吕萍不够好了。
吕萍真的要是为她自己着想，为了孩子着想，那么她自己就得死命掐住钱。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江大海各种牺牲，她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也需要很多关爱的。
常席一时不时在吕萍的耳边说一些话，暗示一些事情，他就是要让吕萍和江大海之间有更大的隔阂。常席一太了解他亲妈了，他亲妈之前以为能跟江大海生儿子，就对他这个大儿子不好，那么他亲妈现在也能因为她跟江大海没有儿子，所以她就对江大海改变态度。
说白了，吕萍没有那么爱江大海的，她更爱的是她自己。
“你成天都在想什么啊。”吕萍嗤笑，“你不会想着你要是跟何美丽在一起，你也算是大老板了？真要是那样，你就是一个吃软饭的！”
“吕萍！”江大海提高声音，语气冰冷。
“急了吗？”吕萍道，“本来就是啊，你在何美丽家里住，又拿着她的钱借给别人，你不是吃软饭，是什么？就算是现在，那些人还的钱也是何美丽的，我们还是用何美丽的钱去还债的！”
“吕萍，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江大海道。
“我变成什么样子了？”吕萍道，“你是不是觉得我都有点像是何美丽了？”
“你哪里比得过……”
“对，我比不过何美丽。”吕萍道，“那又如何，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你还能有我这样的妻子，你就该庆幸了。还真拿你自己当金疙瘩啊，要不是当初原本是我跟你相亲的，你不要我，我心里会那么不舒服吗？我会在你跟何美丽的时候嫁给你吗？”
事到如今，吕萍后悔嫁给江大海了。她当初来到城里，就应该多转转，至少得找到一份工作之后，再想着是不是要跟江大海结婚。结果江母那么一说，吕萍又觉得江大海可以，她就要牢牢把握住。
这都是错的！
吕萍当初根本就不了解城里的情况，就想着江大海每个月往家里寄的钱，她以为江大海很富有。实际上，富有的是何美丽，她吕萍是想嫁给拥有何美丽那般财富的江大海，而不是一个一贫二穷的江大海。
好在吕萍曾经在乡下吃过很多苦头，她也就能忍受这样的江大海。毕竟他们现在过的生活还是比乡下的生活好了很多，如果他们现在过的生活比乡下过的生活还苦，那吕萍也不可能坚持下去。
“我告诉你，江大海。”吕萍也提高了音量，“在这个家里，你最好安生一点，该上交工资的时候就上交工资。就算我和席一不要你养，你亲妈呢，你两个女儿呢，她们不要你养吗？成天就想着贴补江芷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跟江芷蔓她妈有一腿，江芷蔓就是你的亲生女儿！”
“别胡说八道。”江大海只觉得吕萍说的越来越过分。
“我不是胡说八道，那你就少贴补江芷蔓啊。”吕萍道，“我前脚去要他们还钱，你后脚就贴补过去，你贴补的钱，还不用他们还。真是可笑啊。”
吕萍都知道这些事情，就是先前没有特意去说。而江芷蔓那个人也是一点事情都不懂得，江大海给江芷蔓，江芷蔓也就收了。江芷蔓根本就不考虑江大海是不是有家庭，她就是一个自私鬼。
不管吕萍对江芷蔓说了多少难听的话，江芷蔓私底下还是拿了江大海的补贴。江芷蔓就是一个不懂得自己去工作自己赚钱的人，她就懂得靠着别人。
这时，江芷蔓正在写东西，她想着何晓雅能赚钱，自己应该也能。其实她以前就已经试过了，她根本就不行，她写的文章都是被退稿的的。
可是何晓雅获得了树人文学奖，相关部门还给她奖励了房子啊。
江芷蔓就不去盯着何美丽这些人奖励给何晓雅的，就看相关部门给何晓雅的奖励就行了。何晓雅还能直接在大学当老师，那么多人找何晓雅。
自己跟何晓雅一起长大的……她们的经历也差不了多少。
江芷蔓怀着身孕，她不想出去上班。上班的时候，领导会说她的不是，同事也觉得她做事磨磨蹭蹭的，那些人的态度都不好。没有工作的时候，她就不用担心那些事情，要是手里能再有一些钱就可以了。
当向柏轩看到江芷蔓写字，他看到了那些纸张，“写信吗？”
“不是。”江芷蔓道，“我是想着何……我想写文章赚钱，也不知道行不行。我觉得我还是得再试一试，等我生下孩子，孩子那么小，也得有人照顾孩子。恐怕我就不能那么快去上班，总得找路子赚钱啊。”
“……”向柏轩拿起那些纸张，他稍微看一看，他没有感觉到江芷蔓写的内容多么有趣，也不觉得江芷蔓写得多好，但是他还是道，“你可以试一试，坚持一段时间。”
反正江芷蔓做事情就是三分钟热度，向柏轩不觉得江芷蔓会一直坚持。等到江芷蔓被退稿了，她一定觉得自己没有脸面，她就不去写了。
向柏轩心里清楚，写文章赚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写文章能赚钱的，又有多少人写出来呢。就江芷蔓这样的脾气，向柏轩相信江芷蔓早就已经试过了。
江芷蔓现在再一次尝试，不过是她觉得她有了更多的经历，也许她就可以了。可有时候不是有了更多经历就行的，何况，江芷蔓的那些经历算什么经历？
向柏轩看向江芷蔓，江芷蔓在国外应该也没有怎么受苦，真要是受苦的人，哪里还可能这般懒散。那些年，一直有人当江芷蔓的坚强后盾，江芷蔓根本就不需要去考虑那些问题，她这个人就是漂浮在虚空之中的。
“你觉得我可以吗？”江芷蔓问。
“我没有写过这些文章，我不清楚。”向柏轩道，“但是凡事贵在坚持，多坚持坚持，没有必要非得赚钱，当一个爱好也是可以的。只要你想做的，你就去做。”
“嗯。”江芷蔓点点头，“你会不会觉得是我自不量力？”
“没有。”向柏轩道，“只要你想做的，你就可以去做，没有必要多去考虑。你写文章，没有影响到我们的生活，也没有影响到别人，为什么不可以呢？”
向柏轩强调这是江芷蔓的个人意愿，没有大影响，那他就会支持。向柏轩是一个比较实在的人，他就是考虑生活上的那些事情。
江芷蔓没有提何晓雅，她是想说的，又怕向柏轩不高兴。向柏轩心里清楚江芷蔓想要跟何晓雅比，这不是江芷蔓想比，就能比得上的。
向柏轩不去打击江芷蔓，江芷蔓自己受到挫折，她自己就会放弃，根本就不需要别人让她放弃。
如果何晓雅得知江芷蔓又尝试去写作的话，她不可能说不可以。她认为创作这种事情，每一个人都可以去做。
何晓雅今天接到编辑的电话，就是三四年前出的一本言情小说可以再版了，当时出版的时候就已经加印了。而现在，还要再一次出版，何晓雅没有意见，只要出版社按时把钱打给她，她还会给他们鼓掌。
“以前的小说再版？”当谭彦之在给何晓雅洗脚的时候，他听到这话，还挺惊奇的，“是阿雅名下的？”
“不是，是小小名下的。”何晓雅道，“还是有很多人喜欢看言情小说的。我现在看看以前写的，还是觉得以前写的文章更有灵气，而现在写的更多的是技巧，灵气少了许多。”
那个时候更加年轻，更爱幻想。就算她觉醒了前世的记忆，她今生的岁数还是比较小的。
毕竟何晓雅前世也没有结婚，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幻想。
何晓雅和谭彦之在一起，最开始考虑的也是物质条件，而不是情爱。要说何晓雅内心深处不渴望情情爱爱，那都是假的，只不过她比较理性，不是一个恋爱脑。
“各有优点。”谭彦之道，“你现在写的小说不是还挺多人看的吗？比以前还要多读者呢。”
“嗯。”何晓雅点头，“这都是不断积累下来的结果。”
“你看，多好啊，以前的小说还能赚钱呢。”谭彦之笑着道，“那你不是可以多休息休息吗？”
“不行的，还是得写，得继续出版小说。”何晓雅道，“信不信，要是我几年没有写，那些读者很快就会忘记我了。有的小说代餐的多，读者跟作者的粘度不大，作者不再继续写，作者之前的小说就不一定能再版了。”
阿雅那个笔名下的文章有进教科书的，那可以算是何晓雅养老的钱。而小小这个笔名下的，真的就是得每年都有小说出版出去，别人才会记得小小。
至少何晓雅是这么觉得的，“重要的是我也喜欢，总想要写一写。”
“我们的女儿要是像你，那也不错。”谭彦之道，“成为一个小才女。”
“等她出生了，才知道。不对，还是得等她长大。”何晓雅道。
“有你这样的亲妈，准不会差。”谭彦之道。
“再过些天，就要穿布鞋了，到时候脚都是发臭的。”何晓雅道，她看向自己的脚，不过应该不会很臭吧。她以前也没有觉得自己的脚有多臭，何晓雅又看看谭彦之。可能是因为他们是夫妻，所以何晓雅难免就是多在意一点。
“你这脚可以了，是我的脚臭才对。”谭彦之道，“你也别弯腰，到时候，我来帮你洗。”
何晓雅的肚子渐渐大了，又是双胎，谭彦之都担心她没有照顾好她自己。谭彦之还亲自端水给何晓雅洗脚，谭母他们知道之后也没说这有问题。
谭母这个当婆婆的就觉得自己少说几句比较好，婆媳之间本身就容易出矛盾的。何况，何晓雅那么好，自己还有什么好不知足的。
谭大嫂又想着自己的女儿以后指不定还要靠着何晓雅拉一把呢，何晓雅不但没有触及到她的利益，还有帮衬到他们这一房。那谭大嫂更没有什么好说的，当别人在谭大嫂的面前说何晓雅的不是的时候，她就只怼：你获树人文学奖，你也可以这样啊。
别人说不管何晓雅获得什么奖项，她都是给人当儿媳妇给人当弟妹的。可谭母和谭大嫂才不管他们怎么说，挑拨离间的手段能不能高一点啊。
要是那些人知道谭彦之给何晓雅洗脚，估计那些人又该说，他们会说应该是女人给男人洗脚才对，哪里能让男人给女人洗脚，这都把男人的气运和尊严给洗没了。
前一阵子天气比较热，何晓雅就喜欢穿着拖鞋，好在她在室外待的时间短，脚背也没有被晒得太黑，还是比较白皙。
谭彦之帮着何晓雅洗好了脚，又拿着擦脚布把何晓雅的脚擦干净。
“外面下雨了吗？”何晓雅问，她好像听到了下雨的声音。
“是下了。”谭彦之看向窗外，“今晚可能比较冷一点，我去把被子抱下来。”
“不用太重的被子。”何晓雅道。
“就是轻一点的被子。”谭彦之道，“暖和就可以。”
他们这边的被子都是谭彦之后面又找人制作的，为的就是轻一点，还能保暖一点。
谭彦之很快就把被子抱过来了，他还把隔壁的空调给关了。这个时候不是很热，到了晚上就该关了空调，这样才不容易冻着。好在空调是在隔壁房间，他们这边房间没有吹风，倒是也还可以。
“被子就放在旁边，毯子也放在这里。”谭彦之道，“想用哪一个都可以。”
“你呢？”何晓雅问，她可是会卷被子的。
“我倒是不觉得冷。”谭彦之道，“不信的话，你摸摸我的手。”
何晓雅伸手触碰谭彦之的手，谭彦之的手还是这么热。她的手的温度总是不如谭彦之的手暖和，不管是夏天还是冬天，都是这个样子。
“有你在就更暖了。”谭彦之握紧何晓雅的手。
“是不是觉得我比小棉袄还暖？”何晓雅轻笑。
“对，你最暖。”谭彦之道。
在吕萍跟江大海说了那些话之后，吕萍感觉自己的内心就没有那么压抑了。她之前总觉得有一块大石头压在自己的心口上，主要就是因为她太过在乎江大海了。
为了江大海，吕萍想要生儿子，还是为了江大海，吕萍还去学习别人说话的模式。别人说话的时候有很多词语、成语的，她也努力去学习，就是为了让自己显得有文化一点。
在外头的时候，吕萍也尽量少说‘乡下’‘我们村’‘我们老家’……她会避免去说一些词语，就是为了让别人觉得她来城里了，那她就是不一样。她也怕别人小瞧她，就得各种注意。
而江大海根本就不知道她内心的煎熬，江大海只会觉得她没有做好，江大海还想着江芷蔓。
吕萍想自己所付出的一切，江大海都没有看到吧。吕萍卖炸串，主要就是中午到晚上的时间，她早上还是有给家里人做饭，早上多炒菜，中午热一热就能吃。到了晚上，就是让江母做一做饭，也好让吕萍多摆摊多赚钱。
“江大海，你傍晚下班了就回来，别在外面晃悠了。”吕萍道，“家里摆摊子，你有空就过去帮帮忙。”
“帮忙？”江大海看向吕萍，他还以为吕萍一个人就可以。
“怎么，不愿意？”吕萍不悦，“我赚的钱不还是给你的女儿花的吗？你还不愿意？你当你是皇帝吗？”
第177章 住院
“可以， 我又没有说不可以。”江大海道，“你脾气不要这么暴躁？”
“是我暴躁吗？分明就是你自己压根就不想来。”吕萍道，“女儿也是你的，妈也在， 你总得帮帮忙。妈还等着我们赚钱， 让大哥大嫂也过来呢。”
吕萍认为生意要说火爆的话， 确实可以让那些人过来。自己一个人也做不了那么多， 都是得雇人的。前提就是生意好，而现在摆摊子也就是那样。
“大海， 你就听小萍的。”江母道， 她就是想着有好处， 那就可以。没有好处的话， 她不说这些话。
江母就想着她的大儿子，要是他们也能来城里， 那么他们的日子也能好过一点。自己给他们寄钱， 也寄不了多少的。江大海这边花钱的地方多， 跟以前江大海和何美丽没离婚的时候没得比。
江大海抠抠搜搜的， 江母都无法从江大海那边获得太多的钱。
“孩子是得要多花钱的。”江母道， “总不能不让她们读书吧。”
“是啊，江芷蔓都去读书了， 难道我们的女儿还不能读书吗？”吕萍看向江大海， “女儿多读书，等到她们长大以后， 也能嫁给一个好人家，聘礼都能多拿一点。”
江母本来想说女儿孩子可以少读一点书， 可听到聘礼，她觉得还是可以让孙女多读书。到时候就让男方多给聘礼， 这成本也就回来了。
当吕萍出去摆摊子的时候，还有人围着她。主要是昨天被查的那几个摊子，他们知道是吕萍带头去举报的，他们就觉得是吕萍害了他们。
“你们围着我做什么？”吕萍不带怕的，她直接拿起一把菜刀，“是要拼命吗？”
那些人没有想到吕萍竟然直接拿出一把菜刀，他们还以为吕萍一个女人就比较好欺负。
吕萍是乡下来的女人，她原本还是一个寡妇，她哪里可能任由这些人欺负她。
“你们自己用地沟油，用老鼠肉，那些部门不查你们查谁啊。”吕萍道，“我的摊子的东西也被查了，怎么我的摊子就没有问题呢？你们要是老老实实做生意，又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真的是，自己不好好做生意，去弄那些坏东西，还想怪我啊。”
“没脸没皮的，是想做一次生意，不想做回头客吗？”
“大家都是街坊邻居的，给街坊邻居吃那些脏东西，可恶啊。”
……
吕萍不怕，这一条街多的是她认识的人，那些人必定也不希望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吕萍在地理位置上占有优势，她还有道理，其他街坊邻居听见了，他们还是帮衬吕萍的。
“对啊，亏得我们以前还觉得你们是我们的邻居，我们就多光顾你们的摊子。”
“我们让你们赚钱，你们把我们当傻子啊！”
“你们没有做好，还要怪别人，你们要不要脸啊。”
“前两天，我儿子还说拉肚子，是不是吃了你们的东西才那样的，你们得给赔偿啊。”
……
那些摊贩听到这些话，他们赶紧跑，本来来的就是两三个人。他们要是再继续闹下去，别人就要叫他们赔钱了。他们哪里可能愿意赔钱，有的摊贩原本也不是这一条街的，而是别条街过来卖吃食的。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那些摊贩当然不能得罪这边的人。
吕萍见到那些人跑了，还呸了一声。
“我的摊子用的油不是最好的，但是干干净净的，都是没有用过的。”吕萍道，“每天用的油，也是算定的，不会剩下很多油的。那些肉，也是早上买的，有的是昨天的，那也是昨天傍晚的，还放到冰箱冰冻的。你们放心，绝对不是坏的。先前，我儿子中考的时候吃坏了肚子，现在都格外注意的。顾客就是上帝，我也得跟捧着我儿子一样捧着你们啊。”
吕萍特意说这些话，有的肉上还有一些冰，这是蒙骗不了别人的。大家心里也都清楚，吕萍干脆都说出来。
“这冰箱，还是我们家特意买的。”吕萍道，“家里没钱，咬咬牙都得买下来的。这么多吃食，一天下来，难免还是会剩下一点。我们自己吃不完，总得冰冻起来。”
趁着这个机会，吕萍就要让这些人知道她用的都是真材实料的，而不是用那些坏东西。
“来一串炸串。”有人开口。
有一就有二，有几个人上前买了好几串炸串，大家买炸串都是几串几串的买，吕萍非常开心。
经过这一次，那些人也该知道天底下就没有白吃的午餐，太过便宜的吃食，那也无用。
常席一得知他妈的举动，他稍微松了一口气。说实话，他还真怕他妈去弄那些不好的东西，他妈那个人会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有的人肠胃没有那么好，就是会出问题的。
以前，吕萍在家里做菜的时候，她就有用隔夜的，有时候还不只是隔一天的。常席一能做的就是跟他妈多说一些事情，让他妈懂得多注意一点。
而江大海下班后就早早回家，他还得去帮衬吕萍，不能不去帮衬。
时间匆匆，转眼间就到了期末。
何晓雅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她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还得多注意一点。何晓雅也不用去监考，她的这一门功课又不需要考试的，她就看看那些人写的文章。
何晓雅是让他们写一个故事，这个故事不用很长，来个一两千字也可以，两三千字也可以。她就是看一看他们写出来的故事如何，再打个分。
一般情况下，只要他们写了，就不会挂科，他们不写，那就是要挂科的。
何晓雅看到有的描写一个走廊就耗费了非常多的笔墨，那个描写分明就是《红楼梦》里面的嘛。她错了，就算他们写了，要是抄袭，那也得挂科，得是0分。
创作这种事情，融梗的话，很难去说。但是这原封不动地抄袭，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他们真当何晓雅看书看得很少吗？
最为基本的名著，何晓雅还是要看的，更别说她为了创作，输入了很多，她看了很多书的。
“两千字的故事，一千字的描写，五百字还在路上，剩下的三百字是心理，两百字是对话。”何晓雅跟谭彦之吐槽，她本来以为那些人会写得很不错的，结果现实超乎她的想象，“有的就是无病呻吟啊。”
何晓雅都不知道他们在哀叹什么，他们应该是通过人物的遭遇来展现时代特色，很多内容都是通过人物的动作啊语言啊展现的。而她看到的好几篇故事，都是他们自己在那边哀叹，描写个天气都能说这个雾霭沉沉，这个没问题，关键问题是他们在这个天气后面还写了很多话。
如果是说往年这个天气如何，有谁有什么遭遇，也是可以的。
可那些人是在写这个天气给人的感受，不同人的感受，有的人，有的人，还有的人……这也没有问题，写作的时候确实有这样的，何晓雅自己也有。可是他们得控制住字数啊，偏偏，他们没有控制住字数，就跟写八百字的作文一样，这些就要写上八百多字。
故事呢？故事呢？
何晓雅就十分惊讶，说好的故事呢？
她明明教导的是创作课，是写小说的，不是写散文的啊。她当时布置期末作业的时候，也是说小说故事的，哪怕是一千字的短篇故事都可以的，要是写得好，几百字都没有问题。
然而，何晓雅真的是太高看了他们。
难怪她的老师还说等她看到那些人的期末作业会有惊喜，这哪里是惊喜啊，分明就是惊吓啊。
何晓雅本来以为很好改的，结果那些人这么弄，让她怎么改？给他们个六十分？
好在她这一门课是院选课，不是必修课。要是必修课混了一个那么低的分数，他们是不是都得来找她？
别人辛辛苦苦都写了那么多字，没有抄袭，也不像是拼接的，当然得让人过咯。
“我原本都觉得我有时候写得很差劲了。”何晓雅感慨，“都是靠同行衬托的。”
“都改好了吗？”谭彦之问。
“快了，再有一天就可以了。”何晓雅道，“我的头都大了。其中的时候，是让他们写别的，还稍微短一点，期末的时候就长一点，我怎么觉得他们就是水字数，糊弄我呢？”
“有没有一种可能……”谭彦之迟疑。
“什么可能？”何晓雅问。
“是你太过厉害了！”谭彦之道。
“……”何晓雅沉默。
“你想想啊，你写了那么多年，都还获奖了。”谭彦之道，“而这些人刚刚开始写，就算有你带着，但是你能保证他们每一节课都有认真听吗？他们都能听得明白吗？”
“那还真不能保证。”何晓雅道。
“再想想你最开始写的时候。”谭彦之道，“是不是也很辛苦。你在这一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比很多人都强。而你一个课程就是大几十个人上百人的，那些人总不可能每一个人都有创作天赋的吧？”
“你说得很有道理。”何晓雅点头，“所以啊，该让他们过的还是得让他们过。”
何晓雅想到她前世的时候听到一则流言，很多人高数都会挂科，然后，高数老师就把他们的分数开根号乘以十，这样一来，很多人都能及格了。
而现在，何晓雅不用给他们原本的分数开根号，她就是直接让他们能六十分。
一百分，有了六十分就能过了。
院选课的影响也不是特别大，只要他们去修别的院选课，也能补回来。
“有的内容，我都不敢看第二遍。”何晓雅道，“怕看第二遍的时候，又发现哪里有问题。”
何晓雅不是很喜欢去点评别人的创作，不同的读者有不同的感想。可是她教导这一门功课，她就得看学生的作业。
“想想，也就是期中和期末，那还算好的，不是每个星期都得批改。”谭彦之道。
“你还真懂得安慰人。”何晓雅道。
“这是你的工作，不看也得看。”谭彦之道，“我又不懂得这个，也没有办法帮你看。”
“可不是嘛，你又没有当老师，也不懂得这个。”何晓雅道，“先这样吧，等一会儿再看。”
何晓雅起身，谭彦之连忙搀扶住何晓雅。
学校有规定老师批改作业的时间，得在特定的时间之前给分数。何晓雅也是在努力，她已经看完一大半了，就剩下十来份。今天晚上看一下，明天白天看一下，顶多后天就可以把学生的成绩单还有那些作业都送去学校。
这个时候，也差不多是元旦过后的几天。
江芷蔓比何晓雅怀孕早一些时候，她差不多就要生了。向柏轩想着早点让江芷蔓住去医院，免得生产的时候来不及。
“小静，你这几天就去你大海叔叔那边。”向柏轩道，“在那边吃饭，晚上回来睡觉。我送你姐姐去医院。”
“好。”林静点头，“就是……你们不让我跟着去吗？”
“不用你。”江芷蔓道，“你去了，什么事情都不会做，还要我给你端茶送水。”
“我在家里都自己喝水的。”林静表示自己可没有让姐姐那么做，在姐姐怀孕之后，她还帮着洗菜，她还洗了自己的衣服。可是她姐姐显然还是很不喜欢她，林静倒是想要怼江芷蔓几句，可江芷蔓要生了，林静就只能沉默一点。
林静怕自己怼江芷蔓，江芷蔓一生气就立马要生，她怕江芷蔓和向柏轩都不喜欢她，怕他们要赶她走。她姐姐和姐夫要有亲生的孩子了，而自己这个跟他们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也就显得更加不重要。
“那我就不去了。”林静道，“其实我可以自己在家里弄吃的。”
“你一个人不安全，还是去你大海叔叔那边。”向柏轩道。
林静年纪不算大，向柏轩还是担心她在家里发生意外。要是家里没有大人，林静一个人在家里，真要有事情，那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也行吧，我可以帮着他们串串。”林静道。
吕萍摊子的生意挺不错的，在常席一放假之后，常席一也有过去帮衬。有时候客人多的时候，吕萍一个人还真是忙不过来。
江母看到吕萍摊子的生意那么好，她就想着也别等着吕萍开店铺了，她还是能早点让大儿子他们过来。大儿子他们来了之后，他们也可以摆摊子，这一条街不好摆，那就去别的街。
反正吕萍本身都要调制酱料的，那就让吕萍多调制一些。
这不，江母就问吕萍可不可以让她大儿子他们过来。过年的时候，应该有很多人在外面买炸串之类的，他们就更可以多卖一点。
这一会儿，摊子这边的人少一些。
吕萍听到江母的话，她不意外，她早就有预感了。这一阵子，江母都盯着摊子这边呢，她就是盘算着摊子能赚多少钱。
“他们可以来，但是他们得自己租房子，不能跟我们住在一起。”吕萍道，“我可以帮他们弄调料，但是这调料的钱得他们自己付。他们要是有空，也要帮我串一下串。”
“行的，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呢。”江母还以为吕萍要狮子大开口呢，没有想到吕萍就说要分开住，还有调料的钱。
这些东西都可以分开算钱的，最为重要的是摆摊子能赚到钱。
“等他们来了，用的材料都得是好的。”吕萍道，“别去贪图便宜用地沟油，现在很多人都知道地沟油了。相关部门也会查，真要是被查到了，他们就不能继续摆摊子了，就得歇业。就算是整改，这中间一段时间不是也没有事情做么。”
“没问题啊，按照你说的做就可以。”江母点头。
江母现在觉得吕萍还是有点用处的，她说这些话都不跟江大海商量了，而是直接跟吕萍商量。
吕萍知道就算自己不允许，江母还是会让大哥大嫂过来，倒不如直接同意，再把自己的要求说一说。
常席一坐在旁边，他听到了亲妈和江母的对话。亲妈没有想着要生儿子的时候，她的脑子还是比较清醒的，她总想着生儿子的时候，那脑子就是一团浆糊。
由于江芷蔓快要生了，江大海就打算给江芷蔓的孩子多准备一些东西。原先，江大海一直都没有买，他怕早早买那些东西引起吕萍和江母的不满，这才特意等着。
对于向柏轩要陪着姜芷蔓待在医院，而让林静来到江大海家这一件事情，吕萍就不多去说了。女人生孩子确实比较艰苦，吕萍也就让林静待在自家，江大海还得上班，那就是让林静待在家里，江母多看顾一下林静。
“姜主任在吗？”当江芷蔓到医院之后，她还问了这么一句。她始终记得姜主任对何晓雅的好，也知道姜主任的医术好。如果可以，她就是想让姜主任帮着她接生，“她今天不会又有事情吧？”
“姜主任今天在啊。”护士道，“但是你不一定就是今天生，等看看情况。”
护士记得江芷蔓，江芷蔓总喜欢问姜主任在不在，江芷蔓就是喜欢找姜主任。这些孕妇就是太过忧心了，护士也不多说其他的，还是得让孕妇稍微安心一点。
“护士说的没有错。”向柏轩道，“不用怕，我这几天都请假了，专门来照顾你的。”
“可是你请假了，那不是得扣工资吗？”江芷蔓内心很甜蜜，却又怕耽误向柏轩的工作，“他们会不会因为你请假就开除你啊？”
第178章 龙凤胎
病房里， 向柏轩听到江芷蔓的话，他知道她的忧心。
“别担心。”向柏轩道，“虽然我不是不能被代替的，但是领导能理解的。你都要生了， 这个时候， 身边不能没有人。”
他们不能指望江大海那些人会待在江芷蔓的身边， 江大海要上班， 吕萍要摆摊子，江母还得带着两个女娃娃。林静能去江大海那边就已经很不错了， 他们真的不能多想别的。
总不能让江大海和吕萍放下手里的事情吧， 那不可能的。
倒不如向柏轩自己请假， 他自己来看着江芷蔓。请假确实是得扣钱， 但那些钱没有江芷蔓重要。
“安心吧。”向柏轩道，“只要你顺利生下孩子， 这比什么都重要。”
“嗯。”江芷蔓点点头， “也不知道那个姜主任……”
“医院的医生医术都不错的， 不用忧心。”向柏轩道， “碰到谁就是谁， 真要是有问题，他们医院的其他医生也会来的。别忧心。”
“但愿没有问题。”江芷蔓道。
“能顺利的。”向柏轩道， “先吃点东西吧。”
新的一天开始， 何晓雅批改好了那些故事，她让司机下午就送她去学校， 直接把那些东西都交了。谭彦之不大放心，他就跟何晓雅一块儿去学校， 交完那些学生的作业和成绩单的时候，两个人就在校园走一走。
“时间过得很快， 这么快就寒假了。”何晓雅感慨，“下一个学期，没有课程，得等明年的秋季。”
说是明年，其实是农历的明年，还有八个多月的时间。
何晓雅生了孩子，坐月子，再休息一段时日，到时候就又得到学校，这还算非常不错的。
“那个时候正好。”谭彦之道，“还是得多休养一段时日。”
谭彦之看向何晓雅的肚子，她怀的是双胎，那身体的亏损也就更多。谭彦之就想着照顾好何晓雅，让她顺顺利利地生下孩子。
“不知道孩子会不会很调皮。”何晓雅想到别人说的，说是孩子刚刚出生之后的那一段时间，他们大半夜还得给孩子喂奶，时不时得爬起来，就是特别疲惫。
何晓雅想那真的是挺可怕的，她还没有带过那么小的孩子，真不知道到时候自己会不会发疯，特别还是有两个孩子在。
“妈都安排好了。”谭彦之道，“到时候，有人专门照顾你们。不用担心孩子半夜饿了，有人喂的，你只管好好休息。”
“我都还没说……”何晓雅嘀咕，谭彦之竟然这么快就说这样的话。
“你看了那么多育儿的书，我能不看吗？”谭彦之稍微想想，他也知道何晓雅在担心什么。
何晓雅平时是一个比较潇洒自在的人，她怕麻烦事情。
谭彦之跟何晓雅在一起那么久，他哪里可能不知道。谭彦之看到何晓雅在想如何哄好孩子的时候，他就想孩子都还没有出生，每个人的孩子都不一样，孩子闹腾不闹腾，那都还不一定呢。
“看，你多看一点，这孩子也是……”何晓雅正要继续说下去，她就感觉不大对劲儿，神色都变了。
“怎么了？”谭彦之焦急。
“他们是不是想要快点上学啊？”何晓雅看向谭彦之，她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流下来，“我好像是要生了。”
谭彦之急忙抱起何晓雅，好在他们本身就靠近校门口了，谭彦之飞快地走出去，他让何晓雅坐在后排，他也坐上车，让司机快点开车，他们得赶紧去医院。
此时，江芷蔓已经进了产房，向柏轩正在产房外等着。
向柏轩不禁想幸好他们早点来医院了，再晚一点的话，那就是江芷蔓要发动了，他们才过来。
何晓雅的情况是谭彦之他们都没有预料到的，他们想到那两个孩子会早点出来，就没有想着那两个孩子这么快就要出来。何晓雅还想着把那些东西交给学校之后，过个两三天，她再去医院住着。
谭彦之陪着何晓雅待在医院，姜主任亲自查看何晓雅的情况。另外，谭彦之也已经打电话回家，得让家里人准备东西送过来。谭彦之这个时候不好再回家，他得陪着何晓雅。
“别怕。”谭彦之握着何晓雅的手。
“嗯，我不怕。”何晓雅突然想到一点，“要是孩子生了，看着孩子一点，别抱错了！”
何晓雅可不想自己成为真假千金里的炮灰妈，那可不好办。
“……”谭彦之无奈，他没有想到妻子临近生产了，妻子想到的竟然是这一点。
别说的谭彦之，就是医生和护士听了，他们也无奈。
“我们给孩子做特殊标记，多做一个标记。”姜主任开玩笑道，“丢了一个标记还有一个标记，双重保障。”
姜主任不知道别人的孩子会不会报错，但是他们一定会注意何晓雅的孩子。特别是何晓雅都已经这么说了，他们就得更加注意，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记三个也是可以的。”何晓雅又来了一句。
“好，三个。”谭彦之连忙道，他就是怕妻子不安心。
女人生孩子的时候特别艰难的，谭彦之就是顺着何晓雅的话说。别说是给孩子做三个标记，就是做十个标记，那也是可以的。
“三个，三个，事不过三，正正好。”何晓雅道。
姜主任就想何晓雅不愧是写小说的，这是生孩子，又不是走剧情。
“都听见了吧？一会儿做三个标记。”姜主任还跟身边的护士说。
这一会儿，何晓雅可不管丢脸不丢脸的，她的脑子里浮现好多真假千金真假少爷的小说，一下子是真的做主角，一下子是假的做主角。真的做主角的话，那么假的身份就是一般般。要是假的做主角，作者就还会给假的安排其他的亲人，比如本来很落魄的舅舅变成了大佬。
对，就是假的那一位亲戚在他/她小的时候没有能力把他/她养好，等到他/她长大之后，那些亲人就变得很强大。然后，那些人就会说真的那个人的家人不好，怎么能对假的那么残酷呢。
何晓雅一向是不看假的那一位做主角的，但是她前世看了那么多小说，平台也总是推荐那些小说，她难免就会看看文案，再翻一翻，看看别人到底是怎么写的，竟然还能把假的写得那么火。
原先，何晓雅也没有想这么多的。可等到生孩子的这一下，何晓雅就有很多的想法。
谭彦之是换了衣服跟着何晓雅进产房的，他得陪着何晓雅，不能让妻子一个人。
另一边，江芷蔓生下了一个男孩，一举得男，她也就不用想着以后是不是还要给向柏轩生一个男孩。江芷蔓怀孕的时候，她就希望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不希望那个孩子是女孩，她总觉得女孩没有什么用，女孩就是被欺负的存在。
如果她生了男孩的话，向柏轩就后继有人，他也不会后悔娶了她。
向柏轩没有说非得要一个儿子，江芷蔓自己就在那边想。
江芷蔓到底是原著的女主，还是有几分运道的。她经常能遇见贵人，就算是在家生孩子，这孩子也能是男孩，她的很多想法都能实现。
“是男孩，一个男孩。”江芷蔓回到病房，她还跟向柏轩强调。
“嗯，是男孩。”向柏轩点头。
“是男孩。”江芷蔓强调，男孩的话，别人就会更关心他，她在向柏轩心中的地位一定也会更高吧。
“对，是男孩。”向柏轩道，他听到江芷蔓的话之后，他就知道江芷蔓真的是对生男孩有执念。
孩子都生了，也知道孩子是男孩，向柏轩就不说要是女孩也可以。
“你喝点鸡汤。”向柏轩道，“这是我在医院食堂买的。”
向柏轩倒是想亲自给江芷蔓炖鸡汤补补，可是他得在医院照看江芷蔓，就不能跑回家。于是向柏轩就去食堂看看，他告诉食堂的厨师要怎么炖，那个厨师也就按照向柏轩的说法去做。
那些厨师都很能理解向柏轩的想法，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空在家里炖了鸡汤过来的。医院有时候也会帮助这些人，偶尔一两个还可以，真要是多了，医院食堂也忙不过来。
“有很多调料都没有放。”向柏轩特意问过人的，也跟那个厨师说了，“你先吃点。”
“嗯。”江芷蔓点头。
而跟江芷蔓同一个产房的产妇，那个产妇的家人都去看孩子了，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没有鸡汤喝，也没有鱼汤喝。
“妹子，你男人对你还真好。”那个产妇不禁如此道。
谭家人急匆匆地赶到医院，他们把之前准备的一些东西都带过来了，就怕有没有准备妥当的地方。等他们来到产房外，还焦急地在那边走来走去。
“妈，您先坐下吧。”谭大嫂道。
谭大嫂跟着一块儿过来的，他们还有另外让厨师准备炖汤，等何晓雅出来的时候，司机把鸡汤送过来，何晓雅就能喝点。
“走一走。”谭母比较着急。
谭大嫂以前听谭父这些人说过，说是她生产的时候，谭母还比较平静。谭大嫂想到这一点，她也没有觉得谭母更加重视何晓雅，弟妹怀的是双胞胎，第一胎就是双胞胎，这意味着何晓雅生孩子的时候比较艰难。谭母焦急一点，那也正常。
“你们坐一坐。”谭母道，“彦之也不知道去哪里了，都没有瞧见他。”
“他可能是在产房里头。”谭大嫂道，“就是二弟打电话到家里的，他绝对在这里的。”
“也是。”谭母刚刚还想着二儿媳妇生孩子，二儿子怎么能没有在这边呢。当她听到大儿媳妇说的话，她又点点头，“他是该陪着晓雅，什么血腥不血腥的，好看不好看的，女人生孩子就是那样的。他也该看看晓雅多辛苦，以后啊，他该对晓雅更好一点。”
“……”谭大嫂心想谭彦之对何晓雅已经非常好了。
“他们今天下午就不该去学校。”谭母道。
这一会儿，天色比较晚了，再过一两个小时就是凌晨。谭母这些人就是等在产房外面，要等到何晓雅生下孩子。
到了第二天早上五点多六点的时候，何晓雅才生下龙凤胎。何晓雅这一次生孩子还是比较顺的，没有等非常长的时间，姜主任还说：这是两个孝顺的孩子。
姜主任还真的给何晓雅的龙凤胎做三个记号，不仅如此，还让护士多看着一点。
那个看着孩子的护士还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鬼鬼祟祟的那个人也是医院的护士，后者说来替班，但是前者没有接到替班的消息。后者还让她去休息，前者就故意出去，却又没有完全走，她就看着。
结果，真就发现后者是想要掉包孩子。前者赶紧弄出一些声响，她怕那个护士没有抱紧孩子，随后，她才进去。那个人瞧见不能换孩子了，又找借口先走。
等有同事过来，前者就告诉同事，让人去查一查。
然后，果然查出问题来。
原来是一个护士的姐姐生了孩子，姐夫是已经死了，姐姐没有流产。护士跟她姐姐早就商量好了，看看哪家比较富贵一点，到时候就把孩子换过去，她们再带着别人的孩子回去。
病房里，何晓雅喝着鸡汤的时候，她就听到了这一件事情，她特别震惊。
要知道何晓雅就是写小说写得多了，有时候会疑神疑鬼的。万万没有想到真有这样的事情，“是要换我的孩子吗？”
“那个孩子出生两三天了，跟你刚生的孩子不一样。”姜主任连忙劝慰，“是要跟另外一家换。另外一家人前几天来的医院，住的是双人间，家里人大包小包的，还穿金戴银的，这就被人盯上了。”
何晓雅原本也是有戴首饰，就是后面肚子大了，她就把首饰掉。她下意识触碰自己的手腕，等到以后，她还是要继续戴首饰的。
“放心吧，三个标记呢。”姜主任道。
姜主任说了几句，她很快就走了，她还得处理别的事情。姜主任想自己原本是当何晓雅多想了，不过她还是让护士多盯着，谁成想真发生这样的事情。好在护士及时发现，及时阻止了。
要是那个人没有被阻止，两个孩子被调换了，那要是那户人家以后发现了怎么办。孩子在不同的家庭长大，结果就可能不一样的。
另外一家知道孩子被调换了，知道孩子不是亲生的，那些人必定不可能对孩子那么好的。他们养不养那个孩子都还不一定呢，他们可能就直接把孩子扔到路边。
姜主任光是想想就觉得特别可怕，他们医院绝对不能出这样的差错。那个要调换孩子的护士最近还想着调去别的医院，要是护士再调走去别的地方，以后就更加难查。
好在事情被发现了，姜主任等人也就放心一点。那个产妇知道事情被发现了，她就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说都是她妹妹的主意，她又才刚刚生完孩子没有多久，医院的人拿她也没有办法。
在医院报警的时候，那个产妇就闹着要出院。
警察来了，差点被掉包孩子的那户人家也知道了，那户人家咬牙切齿，恨不得那些人接受惩罚。要知道她们是在一个产房的，那户人家见另外一个孕妇没有人陪着，得知孕妇的男人死了，孕妇还要生下孩子，他们还多准备一些鸡汤之类的，还给那个孕妇喝的。
那户人家对那个人那么好，结果他们的孩子还差点被掉包。
真真是要气死人！
明明是做善事，别人却盯上了他们。
那两个孩子都是男孩，出生的时间都差不多，孩子那么小，真要是被调换了，还真不一定能被发现。
警察终究是没有把那个产妇带走，产妇才生了孩子要坐月子，警察把她带走，那她怎么养身体。当姐姐的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当护士的妹妹也是说姐姐不清楚，这让警察也无可奈何。
这后面的事情，何晓雅就不知道了，她也没有多问。
向柏轩去装水的时候，他正好就看到了谭彦之。向柏轩就当自己不认识谭彦之，江芷蔓跟何晓雅没有关系了，谭彦之就不是江芷蔓和向柏轩的小姨夫。
向柏轩没有跟谭彦之说江芷蔓生了男孩，他也没有问谭彦之何晓雅是不是也来这边生孩子了。他们就是各自装了水，各自去各自的病房。
江芷蔓比何晓雅更早出院，何晓雅生的是双胞胎，她就在医院多住了两天。江芷蔓出院的那天，她还是看到了谭家人，忍不住道，“何晓雅是不是生孩子了？”
“是生了。”向柏轩道。
“也不知道她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江芷蔓道，“听说是双胎，也许是龙凤胎。要是龙凤胎的话……不对，是龙凤胎吧，我昨天好像听到人说有人生了龙凤胎。她的命真好啊。”
“我们回去吧。”向柏轩道，别人的孩子跟他们没有任何关心，他们只需要在乎他们自己的孩子就可以了。
“嗯，我们回去。”江芷蔓点头，这一次，她倒是没有想着去何晓雅的面前说自己生了孩子。
江芷蔓看向向柏轩，向柏轩都没有多说何晓雅，他还是顺着她的话说一说。
当吕萍得知江芷蔓生了男孩之后，她不禁对江大海道，“你这个养女才是真的命好，有儿子在手，她以后要不要工作都可以了。不工作，她就在家里带孩子，她手里有免离金牌啊！”
第179章 狭促鬼
江大海一回到家里， 他就听到吕萍说这话，心里就越发不舒坦。他今天在单位的时候，还加班了一会儿，别人还说他认识大老板， 还加班干嘛。行政让他加班一下， 他完全可以说不加班啊。
什么大老板不大老板的， 江大海心里清楚， 自己就是得好好工作，根本就没有办法靠那些关系。
“差不多就得了， 别说这么多。”江大海道， “等一会儿， 送一篮子鸡蛋过去。”
“鸡蛋啊， 早就准备好了。”吕萍道。
吕萍的摊子还有卖煎蛋，家里当然得准备一些蛋。她也知道江芷蔓要生了， 就多备一些蛋。
“你对她倒是很好。”吕萍道， “她不见得就对你好， 成天就想着她。”
“她不容易， 亲爸没了， 亲妈还把她妹妹送过来。”江大海道，“可以的话， 你就多体谅体谅她， 别总是这样一副她做错了很多事情一样。”
“她做的错事还不够多吗？”吕萍道，“你瞧瞧她， 出国留学回来，她才工作多少天啊。别说她是怀孕了， 我听说人家何晓雅怀孕的时候都还有去工作。何晓雅多有钱啊，她老公也很有钱啊， 她不是还有去做事情，都没有待在家里玩。她还是在读博士呢，明明就可以做更少的事情，她都去做了。”
是，吕萍是不喜欢何美丽，连带着不喜欢何晓雅。但是有的事情，他们必须承认，那就是何家姐妹真的都很努力的做事情，她们没有因为自身有很多钱财，所以她们就摆烂了。她们还是努力朝着前方走去，去赚更多的钱，让生活更加丰富多彩。
而江芷蔓呢，做这一件事情觉得这一件事情不好，做那一件事情的时候又觉得那一件事情不好。
吕萍看就没有江芷蔓喜欢的工作，江芷蔓就是不愿意出来工作。
实际上，江芷蔓就是潜意识害怕，她觉得自己去工作的时候，别人随随便便就碾压她。如果她没有工作的话，那么别人就不能碾压她。
这一会儿，江芷蔓和向柏轩已经抱着孩子回家了，江芷蔓躺在床铺上。
“那个姜主任都在医院了，还是没有来我这边的产房。”江芷蔓还记得这一点。
江芷蔓在回来的路上，她就想姜主任没有来自己这边，是不是因为姜主任去给何晓雅接生了。
这些医生不还是看着何晓雅出名，看着谭家有钱，他们都围着何晓雅的么。明明大家都是出一样的钱，却是不同的结果。
江芷蔓也不想想，何晓雅有名气，何晓雅在这家医院生孩子还能给医院带来一些好处。谭彦之是做医疗器械的，他还有给医院捐赠一些设备，姜主任和谭家人原本就认识，姜主任不去何晓雅那边去哪边啊。这都是人情世故，而江芷蔓总想着所谓的不公平。
在江芷蔓进产房的时候，她还说了好几声‘姜主任来了吗’‘我要姜主任’……
江芷蔓就差说：姜主任要是没来，我就不生了。
其他医生和护士就只能劝慰江芷蔓，姜主任还过来了一下。要知道他们很少遇见江芷蔓这样的产妇，都要生了，还在说那些话。
医院又不只是一个医生，别的医生也很强大的。
“好在我顺利剩下孩子了，要是不顺利的话……”
“那些医生的医术都很好，不用担心。”向柏轩道，“需要更好医生的人，可能是他们本身的问题就更多。”
“……”江芷蔓心想何晓雅生双胞胎确实更加，可何晓雅也可以不生双胞胎啊，是何晓雅自己要生的。
有的人生了双胞胎也好，一下子生两个孩子，就不用担心计划生育办的人不可能让她再生。
虽然江芷蔓自己生了儿子，但是她还是觉得何晓雅的运气非常不错。要是自己能生龙凤胎，那就好了，一下子儿女双全，怎么偏偏是何晓雅生龙凤胎了呢。
江芷蔓不好在向柏轩的面前多说，她就是道，“也是辛苦你了，我们家没有那么多人，前前后后都得你去忙。要是我们家能跟别人家那样，有那么多人在，你也就能轻松一点。”
“没事的。”向柏轩道，“我去做饭，你先休息。”
医院里，何晓雅看看自己的孩子，两个孩子正在睡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对孩子是龙凤胎，所以何晓雅就觉得这两个孩子的动作都很相似，小脸蛋上的表情也很像。
“还是得等他们长大一点。”何晓雅道，“他们现在红彤彤的……”
“拍下来，让他们长大了看。”谭彦之道。
“嗯？”何晓雅转头看向谭彦之，“他们还这么小，你就要记录下他们的丑态啊。”
“就是得趁着他们小的时候。”谭彦之笑着道，“让他们知道他们小的时候就这么一点点大，要让他们长到那么大，那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谭彦之在产房里看着何晓雅生产的时候，他都觉得妻子生孩子生得太辛苦了。虽然姜主任说何晓雅生孩子算是比较顺利的了，但是谭彦之还是觉得自己的妻子很不容易。
别说生孩子都是那样的，谭彦之想男人就不用生孩子，男人也不用经历这样的痛苦。
“是可以记下来。”谭母道，她刚刚回家一趟又过来了，“晓雅啊，该吃东西了。”
谭母现在就是让何晓雅少吃多餐，女人做月子的时候一定得补好。
“我还买了一些花胶，这个东西很补的。”谭母道，“晓雅，你得吃啊。你生双胎，身体亏得就更多。当年，你大嫂生孩子的时候，我也是弄这些东西给她补身体。就是那个时候，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弄的分量就少一点。”
特殊时期，难免要多注意一点，就是谭家这样的人家也是怕被别人盯上。
谭母特意吩咐了厨师把东西做好，厨师的厨艺好，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东西都能做得好吃一点。哪怕没有放那么多调料，好的厨师做出来的东西都会比其他做的吃食好吃。
“我喂你。”谭彦之拿着碗去盛汤。
等何晓雅差不多吃完东西的时候，何美丽带着江梓良过来了。谭彦之之前在何晓雅进产房的时候没有通知何美丽，而是等到何晓雅生了孩子之后，他才通知何美丽。
“小姨。”江梓良走到病床前，他小姨都憔悴许多了。
“给你炖了鱼汤。”何美丽把食盒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
“刚刚吃过了。”何晓雅道。
“等一会儿吃。”何美丽道，“生的时候，你们也不跟我说一声……”
“担心他们保小不保大，要你过来吗？”何晓雅开玩笑道。
“有娘家人在，总是好的。”何美丽道，“也能更坚强一点。”
何美丽生江梓良的时候，她就是那么希望的。
“……”何晓雅心想自己的这些娘家人又有多关心自己呢，何美丽成天要忙工作，而他们的父母也是整天忙着研究。
“你记得跟爸妈说一声。”何美丽道，“他们之前还说你自己不跟他们说怀孕的事情，就等看你什么时候告诉他们。”
“这还是真符合他们的风格。”何晓雅没有说，父母就没有问，就好像是在等某一方妥协一样。
何晓雅就想这一种事情还要人妥协么，压根就不需要的啊。
“不过我的孩子不是姓何，他们应该就没想着让我的孩子去做研究了。”何晓雅道。
“狭促鬼。”何美丽笑着道，“你还想这个呢。”
“忘不了。”何晓雅真的是忘不了父母逼迫自己转专业的事情，父母就是觉得他们安排的道路才是最好的。他们生她，就是为了让她去做科研，她没有做科研，他们就白白生了她，她就是一个工具。
何晓雅想自己就不会那么要求自己的儿女，还是得让儿女选择他们自己喜欢的东西。
“行吧。”何美丽道，“你记得说一声就好。”
“他们过年的时候会回来吗？”何晓雅问。
“不一定，要是回来的话，应该不是来这边，是去大哥那边，就是厦市。”何美丽道，她们姐妹就别祈求那么多，父母去年来了榕城，他们今年没来也没有关系。
云言煜那边今年是得在厦市过年的，不好再来榕城的。他们的父母想要跟云言煜一起过年，那么父母就是去厦市。
何美丽之前在电话里就听父母说过，父母就是打算去厦市的。当何晓雅问起来的时候，何美丽也如实说。
何晓雅不是三岁小孩子，何美丽也没有必要去蒙骗何晓雅。
“去厦市好啊。”何晓雅点头，“那边也稍微暖和一点。”
最重要的是亲生父母没有来这边，自己就不用被他们说了。
为什么何晓雅之前不想早早告诉父母她怀孕了，她就是担心父母要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父母又要回忆过去，说他们对她的好，何晓雅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听出茧子来了，听来听去，都是那些话，父母就喜欢用那些话压迫儿女。
“他们就该多陪陪大哥。”何晓雅道，反正父母对大哥的时候小心翼翼的，他们也不用担心大哥会受到影响。
父母不敢多说大哥的不是，也不敢多说他们孙子孙女的不是。
何晓雅就喜欢父母对那些人忐忑的模样，只要自己没有在那些人的身边就好。
“什么时候出院？”何美丽问。
“后天早上。”谭彦之道，“晓雅生的双胎，多待一下。”
“是该这样。”何美丽点头，“你们要是有事情就打电话给我，早点打。”
“早点打，你也要忙工作啊。”何晓雅道。
“……”何美丽嘴角微扯，“真要是大事情，总能抽出时间的。”
“今天过来的时候，妈你还磨磨蹭蹭好一会儿。”江梓良道，“给人打电话都打了好几通，说是得先安排好。”
何美丽轻拍江梓良的肩膀，有儿子这么拆桥的吗？
清早，江大海和吕萍带着鸡蛋去看江芷蔓，吕萍就是想着早点看完，她还得去摆摊子。
“这些鸡蛋，你回头给芷蔓都煮了吃。”江大海对向柏轩道。
“好。”向柏轩收下了这些鸡蛋，他知道别人送鸡蛋，还要回礼的，他也都早就准备好了。
江芷蔓不懂得弄咸鸭蛋那些东西，都是向柏轩自己弄的。向柏轩就是想着江芷蔓怀孕就已经比较辛苦，他就别让她做那些事情。
向柏轩多让江芷蔓做一些事情，江芷蔓也不会很开心，她会觉得向柏轩是不是不够喜欢她。
“你们这头胎就是儿子，还真不错。”吕萍问，“要不要给孩子办满月酒？”
“不办了，就是自家人坐在一起吃吃饭。”向柏轩道。
向柏轩和江芷蔓的婚宴，可以说是没有办的，他们也是那样跟亲人坐在一起吃吃饭，都没有大摆宴席。向柏轩和江芷蔓都没有那么多能联系的亲戚，干脆就弄得简单一点。
“也对，你们家也没有那么多亲戚，简单一点好。”吕萍道，“请那么多你们都没有见过几次的人，别人都当你们是想要红包呢。做人还是得踏实一点。”
吕萍又去房间看了一下江芷蔓，“你这是有了儿子，以后可得努力一点，总不能让你爸总是补贴你。他的女儿跟你的儿子也没差几岁啊，你的儿子要读书，要娶妻生子，我和你爸的女儿也要读书，要嫁人生子。”
对，吕萍过来这边还是想跟江芷蔓说这一点。江芷蔓坐月子的时候，江大海要多补贴给江芷蔓一点东西，吕萍不多说。
可要是等到江芷蔓坐完月子，江大海还非得要补贴江芷蔓，这就说不过去了。
“我两个孩子那么小，我都还得出来摆摊子呢。”吕萍道，“总伸手跟你爸要钱，也要你爸会给啊。你呢，你男人一直给你钱？”
“柏轩会给的。”江芷蔓听到吕萍的话，心里不大舒服，吕萍总是喜欢在别人高兴的时候说这么难听的话，“柏轩很好的，你放心，以后，爸要是再给我钱，我一定不要。”
“你爸给你钱，你不要，他给你买肉买菜，你就要。”吕萍岂会不知道江芷蔓的心思。
“都不要。”江芷蔓咬牙，“行了吗？”
“阿姨。”就在这个时候，向柏轩来到房间，“你们不是还要出摊吗？那你们就早点回去，芷蔓这边有我照顾。”
向柏轩怕吕萍和江芷蔓吵闹起来，主要就是因为江芷蔓用了江大海太多的钱，江芷蔓写了欠条却又没有把钱还上，所以吕萍一直耿耿于怀。
“柏轩啊，你们小两口还是得精打细算一点。”吕萍道，“以前，你们是没有孩子，如今，有了孩子，你们以后就会知道养孩子多么耗钱。”
吕萍不去说林静，林静是江芷蔓的亲妹妹不错，但是林静不是江芷蔓的亲生女儿，江芷蔓和向柏轩对林静的想法总是不大一样的。林静是在读书，但她最后能读到什么程度还不一定。这对夫妻对林静也不可能那么关心，他们最关心的还是他们自己的孩子。
“你们不会因为你们养了孩子，每个月的钱就不还了吧？”吕萍突然想到这一点。
“不会不还。”向柏轩坚定地道。
“这就好。”吕萍道，“你们要是不还，那我的孩子怎么办？”
“吕萍。”江大海皱眉，吕萍怎么在这个时候说这个话，“芷蔓，柏轩，你们好好休息，钱的事情不着急。”
“哪里不着急了。”吕萍道，“你大哥大嫂还要过来的，他们……”
“走了，走了。”江大海拽着吕萍离开，他不敢让吕萍继续待在这边说那些难听的话，“不是要摆摊子吗？正好，我今天有空，我跟你一起去。”
“你当然得一起去。”吕萍道，“我这么辛辛苦苦的，不还是为了我们这个家吗？”
吕萍想自己做了那么多，而江大海还总是拖后腿，她都不知道怎么说了。真的，要是再有一次机会，她一定不能嫁给江大海这样的人。
等吕萍和江大海走后，向柏轩去给江芷蔓整了整被子。
“柏轩，你是不是也想我生完孩子就去工作？”江芷蔓问。
“你要是不想工作，就待在家里。”向柏轩道，“照顾孩子，做家务，这本身也是工作。”
“嗯，我还有在写小说的，也许等到有一天，我也能出版呢。”江芷蔓紧紧地抓住这一点，迟早有一天，她一定能跟何晓雅那么出名。不，她是一定会比何晓雅更加出名，上天已经给何晓雅那么多东西了，上天就不能多给自己一些东西吗？
“好。”向柏轩点头，他知道江芷蔓写的文章被退稿，他不去多说，只要江芷蔓自己能找到事情做，她不去瞎折腾，这就可以。
向柏轩对江芷蔓的期望值特别低，只要江芷蔓照顾好孩子，做好家里的这些事情，他就没有别的祈求。他的亲妈还跟其他男人跑了呢，可能是因为有其他可怕的人衬托，向柏轩就觉得江芷蔓还不错，江芷蔓可是深深地爱着他的啊。
转眼间，就到了何晓雅出院的这一天，她出院的时候，姜主任还给她又做了一下检查。谭彦之都没让何晓雅走路，他直接抱着何晓雅下楼，抱着何晓雅上车。等车到家门口了，还是谭彦之抱着何晓雅上楼的，他轻轻地把妻子放在床铺上。
“孩子呢？”何晓雅躺在床铺上，她就是想要多看看自己的孩子，“在哪里呢？”
第180章 捅一刀
“在这儿呢。”谭母笑着道， “在这儿呢。”
谭母抱着孩子上来，她手里一个，谭父手里还有一个。何晓雅和谭彦之的房间比较大，两个小床就放在旁边。小床有轮子有卡扣， 他们还可以把小床推到隔壁去。
“我们的小宝贝回来了。”谭母道。
两个孩子， 何晓雅一时间也不知道先抱哪一个好， 就是谁先把孩子递到她的面前， 她就先看看哪个孩子。
在何晓雅坐月子的时候，还有挺多人过来看何晓雅的， 有亲戚， 也有学校安排过来看她的人。谭家这边很是热闹， 那些人也都想看看双胞胎是如何的。
过了几天， 何晓雅收到了何父和何母邮寄过来的东西。何晓雅出医院的那一天，她就让谭彦之打电话给父母， 她没有亲自去打电话， 少面对他们， 自己也能少受一点气。
何父和何母在谭彦之这边， 他们就会少说几句， 也会给谭彦之面子。那些东西是他们提前寄出来的，就是包裹在路上的时间长， 没有那么快就到何晓雅这边， 何晓雅才等到生了孩子收到的。
何晓雅收到东西之后，她也是让谭彦之打电话过去的。
当何父见到妻子挂断电话， 问了一句，“又是女婿打电话过来？”
“对， 是他。”何母道。
“你这个女儿，真的是， 生了孩子，摆起架子来了？”何父道。
“她在坐月子，不方便。”何母道，“电话又没有在他们的房间里面。晓雅生的是双胎，坐月子的时候就得更加注意一点。亲家母他们对晓雅还是可以的，在晓雅坐月子的时候，他们当然就不可能让晓雅总跑下楼，被风吹到了可不好。”
“你生孩子的那一会儿，坐月子坐了几天，你还跑到实验室呢。”何父道，“你这个小女儿就是精贵。”
“晓雅也是你的女儿。”何母道，“有电话过来就行了，你还说那么多做什么。晓雅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也没瞧见你要去接电话啊。”
何母是没有看出来丈夫有多想念小女儿的，小女儿也不见得多喜欢他们。他们以前确实对小女儿没有大女儿好，等大儿子回来了，他们也是心心念念着大儿子。
不错，何母心里都清楚这些，可她还是无法做到多偏心何晓雅一点。她早就偏心习惯了，况且，何晓雅现在也算是功成名就，儿女双全，家庭和睦，这样的何晓雅哪里还用得着她多操心。
何母就想着大女儿没有再嫁，想着大儿子大孙子他们。
“我们去厦市过年，要不要回榕城一趟？”何母道，“正好也能见见美丽他们。”
“看情况吧。”何父道，“大家都是等到很晚才回去的，等我们坐火车回去的时候，也该直接去厦市，正好在那边过年。等到过年后，再看看。”
“不看看晓雅的双胞胎？”何母问。
“这不是说了嘛，看看情况。”何父道，“我们知道有这么一对外孙外孙女就够了，我们去不去，他们都在那儿。改天去也是一个样的，不是非得过年的时候去。孩子还那么小，他们也不记得我们。”
“……”何母想的是小孩子确实不记得，但是何晓雅会记得。
而何晓雅真没有想过何父和何母会不会大发善心来看她和她的孩子，父母对她都比较冷漠了，就别想着父母对她的儿女多么热情。何晓雅在谭家过得很舒心，也没有人跑去说何晓雅的不是，没有人说她太过娇贵。
谭家的人都是让何晓雅好好坐月子，谭母还说了，何晓雅生了双胞胎，这坐月子也得是坐两个月。
“两个月？”当何晓雅听到谭母的话，她都惊呆了。
一个月不洗头不洗澡，何晓雅都觉得自己可能会发霉了，更别说是两个月了，到时候，自己是不是要馊掉。
“对。”谭母点头，“你到时候真要是想要洗头洗澡，就等一个月后。其实最好还是别洗，就用热水打湿毛巾擦一擦就行。别人生一个孩子都亏空得厉害，更别说你这是生两个孩子了，那就更加亏空，这得补回来。”
“是不是太长时间了？”何晓雅问，“还是得洗一下，不然，容易感染吧？”
“不长。”谭母道，“哪里长了，就只是两个月，又不是两年。女人就得自己多照顾自己，自己知道坐好月子，别落下病根。落下了病根，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擦一下就好，不要用那么多水。”
上一辈都是这样的，何晓雅想自己私底下注意一点。
何母没有过来看何晓雅，谭母想自己这个当婆婆的就得安排好。
“产后这几个月都得注意的。”谭母道，“多等几个月，你们才能同房。”
谭母都已经跟谭彦之说过了，她怕小两口不知道，怕他们早早同房，这对女人的身体不好。谭母都那么交代过了，谭彦之也问过医生，他当然知道要怎么做。
“天气冷，窗户也别开太大。”谭母道，“真要通风，就把那个小门打开，把隔壁房间的窗户打开，这空气也就流动了。孩子的话，等到晚一点，再推到隔壁房间去，有我们照顾孩子呢，你尽管安心睡。”
何晓雅最近几天睡得还算可以，就是孩子醒了哇哇哭的时候，她也会醒。何晓雅要喂两个孩子，奶水就不够，好在谭母他们早有准备，特意准备了好的奶粉给孩子喝，不至于让孩子饿着。
而江芷蔓那边显然就没有何晓雅这边宽心，江芷蔓总是在半夜三更被孩子吵醒，她得喂孩子。她的奶水还算可以，就暂时没有打算买奶粉。
向柏轩不可能一直待在家里，他还得去工作。孩子夜里吵闹的时候，向柏轩也有哄着孩子，可孩子最主要的还是需要江芷蔓。江芷蔓也不好说让向柏轩跟着她不睡觉，向柏轩是这个家的支柱。
眼看就要过年了，江芷蔓还在坐月子，她也就没有出去置办过年的东西，是向柏轩买的东西。向柏轩想的是家里多了一个人，江芷蔓给孩子喂奶的时候也不能随意吃东西，那么他们买过年的东西就少买一点，不用买太多。
向柏轩还买了一条鱼送去给江大海，当他过去的时候，他正好看到江大海的兄长江大河他们。
“爸。”向柏轩把鱼递给江大海，“这是给你们过年的。”
“这时候，你还送什么鱼啊，你该给芷蔓多煮一些吃的。”江大海接过鱼。
“芷蔓有的吃。”向柏轩道。
逢年过节，几个大的节日，总是得送一些东西的，要是什么都不送，那真是要被人说的。
特别是江芷蔓跟江大海都已经分开住了，江芷蔓还是江大海的养女，那么江芷蔓和向柏轩就得给江大海送年礼，这是基本的礼节。
“爸，你们这边还有客人，那我就先回去了。”向柏轩道。
“行，你先回去。”江大海道，“好好照顾芷蔓，别舍不得吃，要是不够……”
“要是不够钱，我们这边也没有。”吕萍走过来，她直接拿走江大海手里的鱼，冷眼瞥了一眼江大海，“家里还有这么多人等着吃饭呢，还不搭把手？”
向柏轩没有去跟吕萍争执，而是随即转身离开。
江大海的大哥大嫂是带着孩子来的，他们的孩子比较大，大的孩子早就没有读书了，小的孩子也有十多岁了。他们带着孩子来，就是想着摆摊子的时候，孩子也能搭把手。让孩子待在乡下，也没有人帮助他们照顾孩子啊。
要是他们把孩子带来城里，还能让江母多照顾一下孩子。
在江大河他们来的前几天，江大海就去帮助他们找房子了。江大河来了之后，就确定那一处房子，也给了租金。
江大河夫妻心里都清楚，他们可以占江大海的便宜，但是占多了，别人就不带他们玩的。所以他们还是得自己租房子，摆摊子的东西就是让江大海和吕萍帮着弄一弄。
他们想趁着大家伙过年的时候手里头有钱，正好出摊子，还能多赚一点。过年的时候，有很多人都很舍得花钱的，过年之后，有的人又开始抠抠搜搜的。
反正都是要出来摆摊子的，就没有必要在乡下待那么久。
这就是江大河夫妻的想法，正好，他们还能陪着江母过年。
江大海还特意过来何美丽这边叫江梓良，让江梓良过去吃饭。
“你大伯和大伯母来了。”江大海道，“你叔叔婶婶也都到家里吃饭，你也该过去见见他们，陪他们一起吃饭。”
“不去。”江梓良不想跟江家的人多接触，他愿意跟江大海稍微接触一下，那是因为江大海是他的亲生父亲，他没有办法。等到以后，他还得孝敬江大海，给江大海养老。
“这么多人在，你怎么能不能去呢？”江大海不悦。
“那么小叔家的孩子去了吗？”江梓良问。
“他还小。”江大海道。
“他啊，经常没有去吧。”江梓良道，“别当我是傻瓜，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婶婶就是不让他来的，小叔都听婶婶的话。别说年纪小，就不用去，年纪小，不是还可以跟大家一起玩吗？”
“你管这么多做什么？”江大海道，“你小叔是入赘，是当上门女婿的，你懂不懂？”
“那你呢，你跟我妈已经离婚了。”江梓良道。
“你是你，你是你妈。”江大海道。
“哦，那小叔的孩子是小叔的孩子，小叔是小叔啊。”江梓良道，“再说了，爸，你们家的桌子够大吗？那么多个大人在，我们这些小一点的是不是就得坐在角落里吃？”
江大海、吕萍、江母、江大山夫妻、江大河夫妻，这都已经七个了，还有像常席一这般大的孩子。江大海家的饭桌本来就比较小，能说六七个大人就已经十分不错了。
“我不在自家吃，去你们家坐在角落吃，像话吗？”江梓良道，“你不就是想着我以后也对你的大哥的孩子好一点吗？爸，人不能太过贪心。”
江梓良对他堂兄那些人不感兴趣，他爸以前都是往乡下寄钱，他爸就没有在他的身上花多少钱。在这样的情况下，江梓良还愿意跟江大海说这些话，那就已经很不错了。
而江大海还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就十分过分。
“你说什么呢。”江大海皱眉，“我又没有说让你对他们好，你们是堂兄弟，是……”
“停。”江梓良道，“stop，你这么说，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啊。别说了，赶紧回去吃饭吧，别让那些人等着你。”
江大海隔着铁门看着江梓良，他就觉得这个儿子有点过火，他想要拽着儿子过去都没有办法。于是江大海就只能先行回去，等他回去的时候，大家基本也坐上桌了。
常席一可不管那些，他就直接坐上桌子，凭什么江大河的儿子能坐桌，他不能呢。
江母是想让常席一下来的，但是她见吕萍瞪了她一眼，她就不说了。常席一的脑子好用，吕萍现在又掌握家庭的经济命脉，江母当然就得对这些人好一点。
正如同江梓良所说的那样，那么多个大人还有孩子，客厅都被挤满了。还有孩子是在角落吃饭的，这样还是比较拥挤。
“坐下吃吧。”江大河道，“二弟妹，也不用忙活那么多，已经有很多菜了。”
桌子底下，江大河被他的妻子踹了一脚。他们也就是在这边吃这么一顿丰富的，他们一会儿就得回去收拾东西，明天就得自己开火。
吕萍早就跟他们说了，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
江大河的妻子就想着就这么一顿饭而已，能多吃一点就多吃点。她想着吕萍和江大海应该赚了不少钱，这些人赚钱也不知道多寄钱回去。
“你们吃。”吕萍道，“一会儿要是不够，就再下一些面条。”
江大海原本是要让吕萍多包一些水饺，而吕萍就想着包那么多水饺做什么，水饺里面总得有肉。就算是韭菜蛋的饺子，那也得要蛋啊。
家里哪里来的那么多钱，这么多人呢，倒不如吃些面条就够了。
面条也是要不少钱的，吕萍想自己在江大嫂的娘家那边附近住的时候，那也是因为自己给这些人钱了，所以这些人才多照顾自己一点。要是她没有给钱，这些人哪里可能会照顾自己呢。
吕萍不愿意给这些人多做吃的，她就是算着，如何才能少花一点钱。
“大嫂，你还真是节约。”唐桂香不是江大嫂他们，她就直接说，“也不包几个饺子。”
“要摆摊子，时间就不够用。”吕萍也有理由，“妈又要照顾孩子，就买的面条，让你们见笑了。”
反正能少花一点钱就少花一点钱，吕萍想唐家是有钱，可唐桂香很少请他们吃饭。他们要是过去，唐父和唐母都不高兴，江母就说让他们少过去，让江大山在唐家的日子能好过一点。
谭家，何晓雅都还躺在床铺上，她让谭彦之弄了一个可以放在床铺的小桌子，她也就能直接在床铺上坐着写点东西。
“都要发霉了。”何晓雅道。
“这才多少天，都还没有半个月呢。”谭彦之道，“再忍忍，很快就能过去。”
“不要去公司吗？”何晓雅问。
“就算我去公司，也有其他人盯着你。”谭彦之道。
“不是说要公开一些材料吗？”何晓雅问，“都公开了吗？”
“公开了，陆陆续续公开了很多材料。”谭彦之道。
“那偷材料的人，是要气死了。”何晓雅道。
谭彦之有事情没有说，前两天，他去公司的时候，在公司门口遇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那个人朝着他就冲过来，谭彦之感觉不大对劲儿，下意识就伸腿把那个人踹到旁边。
然后，谭彦之就听到匕首掉在地上的声音。
那个人就是之前从公司偷取材料的人，谭彦之先前报警都没有把那个人抓到。由于谭彦之的公司公开了那些材料，那个人盗取的材料也就没有用了，那家竞争公司的老总就很火大，还找人要那个人把钱给吐出来。那个人不说是那家竞争公司的问题，就跑过来要刺谭彦之。
好在谭彦之反应快，不然，他就要被捅了。他的妻子刚刚生了孩子在坐月子，要是让妻子知道他受伤，她不就是非常担心，坐月子都不能好好坐。
这让谭彦之更加痛恨那个人，他直接报警，让派出所的人把那个人带走。那个人来捅谭彦之，那也就是一时冲动，等那个人到了派出所之后，那个人就是各种求饶，说什么上有老下有小，说是都要过年了……
巴拉巴拉，那个人说了一大堆。
谭彦之可不管，那个人又是偷材料又是要捅他的，他要是就这么轻易地放过那个人，就等于在跟别人说，你们都可以来打我，可以来捅我！
剩下的事情，都是交给派出所处理，谭彦之回到家里就没有说，也没有其他人跟何晓雅说这一件事情。
“有的技术本身就可以共享。”谭彦之道，“我们申请专利，允许他们使用，也不用他们交专利费。”
公开是公开，申请专利是申请专利，谭彦之分得很清楚。免得自己公司没有申请专利，别人跑去申请专利，那就完蛋了。
在过年的前一天，何母打电话到谭家，接电话的是谭彦之，何晓雅还是没有去接电话。
“这一次放假的时间短，我们打算直接去厦市，再从那边回来。”何母道，“孩子满月的东西，我们到时候让晓雅的大哥送过去。”
“妈，你们是不是快到退休的年纪了？”谭彦之问。
【旧笔记小说网】JIUBIJ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