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娴才一进来,看到小哭包的身上裹着被子,坐在床角,一只小刺猬绕着他跑来跑去。
“恩人?”
嬴盈盈抬头望过来,脸上尽是无辜和可怜,不过他提前用脂粉将脖颈上的红痕遮盖了一下,防止恩人误会。
姜娴坐到床边,先是看了一眼小刺猬,这小玩意儿还蛮可爱的,然后才看向小哭包,说:“你受的委屈我都知道了。”
说着,姜娴伸手摸了一下小哭包的额头。
不热,那就好。
眼下虽然是春天,但万一落水生了病,姜娴可不想感同身受。
这一抬手,嬴盈盈闻到了熟悉的劣质脂粉味。
恩人去南风馆了?味道如此浓烈,定是发生了什么。
可恶!我还没爬上恩人的床呢,让哪个小蹄子捷足先登了?!
“都哪里不舒服?”姜娴问他,毕竟小哭包现在是90,她感受不到。
嬴盈盈摇摇头,十分贤惠地说:“是我有点冷……被子也取不了暖,恩人能帮帮我吗?”
“冷?”
姜娴刚要叫管家点炭盆送过来,她的话还没出口,顿时想起了昨夜的事,小哭包借口想自己留下,说什么怕被打,差一点就跌下90了。
所以现在冷也是借口吧?
姜娴张开双臂,说:“那我抱抱你吧。”
嬴盈盈得逞喽,顿时喜笑颜开,他将身上的被子一丢,露出一丝|不挂的身体,扑了过来。
姜娴:“……”
姜娴将被子捡起,将自己和小哭包裹在一起。
“怎么不穿衣服?”姜娴问。
嬴盈盈说:“湿了……”
明明给小哭包备了不少的衣裳,这也算借口?
姜娴并不戳穿小哭包的小心机,她觉得这种为了讨好自己的小心机,也挺有意思的。
小刺猬绕着抱成一团的两个人爬来爬去。
姜娴感觉抱得差不多了,说:“暖和了些吧?那现在来说说,你跑去南院做什么了?”
嬴盈盈呼吸一滞,连忙说:“我……我迷路了,府里太大了,就……”
“说实话,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姜娴打断了他。
嬴盈盈吓坏了,他感觉到恩人的语气冷漠,看来是真的生气了!那就不能再骗了!他立刻从和恩人温暖的被子卷里钻出来,跪到地上,带着哭腔如实说:“我想去请恩人来用早膳,正好碰到表少爷带人来,我被堵住了。”
这话和小厮们说的一样,在南院抓到了鬼鬼祟祟的嬴盈盈。
姜娴扶起了小哭包,说:“别哭了。”
“恩人生气了吗?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嬴盈盈生怕惹怒了恩人,昨夜睡到半夜恩人走了,早上去请恩人却被表少爷抓到了,如今恩人带着脂粉味回来,还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再留下恩人。
姜娴将战战兢兢的小哭包抱回来,又用被子将他裹起来,说:“没生气,不用害怕。”
她的酒还没完全醒,所以看到赤身裸|体的男主们,心里总是乱乱的。
嬴盈盈偷偷观察恩人的脸色……
此时管家跑进来,急急忙忙地说:“家主不好了!表少爷说不活了,要上吊!”
怎么没收到系统警报,也没感觉脖子疼?
“报数,姜年年。”
系统:【8。】
哦,原来是装的。
姜娴对管家说:“让他吊,吊死了席子一卷丢出去。”
管家错愕一瞬,立刻差人去传话,心里纳闷,上次表少爷上吊,家主可是心急如焚去救人,看来这次家主是真的动气了?
嬴盈盈也愣住一瞬,他一开始没敢告那个病秧子的状,还想了一堆“贤惠”的借口,比如自己失足落水什么的,但现在看恩人的态度,好像那个病秧子要被“打入冷宫”了?
姜娴站起身,她算是决定好了,今日非得亲手打姜年年一顿不可,都到这个时候,竟然还在作妖。
“管家,让厨房温两壶酒,送我房里去。”
姜娴离开北院,往西院而去。
嬴盈盈一个骨碌从床上爬下来,望着恩人的背影,也想着恩人的话。
恩人为什么突然要喝酒?是被表少爷气得要借酒浇愁吗?
既然如此……
嬴盈盈一改刚才那副虚弱惹人怜惜的模样,手脚麻利地穿上了衣裳,他急急忙忙钻进厨房。
恩人要喝酒,那我就赶紧做一桌子下酒菜。
把下酒菜给恩人送去,顺便也把我自己给恩人送去。
拿菜下酒么?
拿我下酒!
嬴盈盈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
姜娴已经走到了西院,她才一进去,就听到里面的哭嚎声。
“哭,使劲哭,省得一会儿哭不出来。”姜娴看着正准备上吊的表弟,冷冷地说。
姜年年正站在小凳子上,将脑袋往绳子里套。
“表姐……我知道错了……我是有苦衷的,都是那个叶牧牧,是他先惹的我!我不得已才反击的。”姜年年见上吊没用,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来,跪到地上,拉着表姐的衣摆哭喊着。
姜娴一脚踢开了姜年年,这一脚不轻不重,她也怕把人踹死了。
“说说,他怎么惹你了?”姜娴冷笑着说,她今日是打算放开手脚了,反正酒温着了,只要不把姜年年打到救赎值低于5,她都不打算收手。
姜年年被踢开后更是害怕,急急忙忙爬过来,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东西,双手奉上来。
“表姐,这是下人从他房里搜出来的,他扎小人诅咒我,所以我的身子才一日比一日差,他要害死我!”
“噗嗤。”姜娴没忍住,笑了出来,她接过这个纸扎的小人。
小手工做的还挺精致的。
“你说叶牧牧?扎小人?诅咒你?”姜娴觉得一句一个笑点。
叶牧牧就是一条傻狗,说他跑出来发疯咬人,是信的,但说他扎小人,他能有这个心机?
有这个心机还会被表弟挑唆去打小哭包?
“千真万确!”姜年年一脸认真,三指指天,郑重发誓!
姜娴起身,一挥手,说:“好,那我就带你去和叶牧牧对峙,来人,把他给我押走。”
两个小厮上前,一左一右架起姜年年,粗暴地拖走了。
“表、表姐?”姜年年意识到不妙,说是对峙,怎么把自己押走?
这不是对峙的态度吧!
姜娴打算把作死的表弟带到大疯狗面前,亲手一顿毒打。
不光是打给大疯狗消气的,也得让府里的下人们都来看着。
昨日小妶不是说过什么杀鸡儆猴?
对待男人就得这样,这府里下人二三百人,省得再有人因为姜年年狐假虎威的身份与他为虎作伥。
对了,大疯狗的南院里不是种了一棵柳树来着?那就折一枝柳条狠狠抽他!
再备下大夫,防止把病弱的表弟抽死了。
而北院厨房这边,嬴盈盈忍着手疼,眨眼之间,已经狂炒了五个下酒菜。
他一边炒菜,一边回忆南风馆的招牌菜都有什么来着?定是今日恩人在南风馆吃喝开心了,才留下和小倌们玩乐的。
他很是懊悔,自己被卖进南风馆后心灰意冷,那三日每天都在打磨石头刀准备寻死,也没好好观察一番!
不过恩人看起来还是很喜欢吃自己做的菜的,眼下这府里,病秧子已经惹了恩人厌烦,粗人又被打得失血过多,恩人也不会碰他。
所以,这次怎么也该轮到我爬床了吧!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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