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公园里的人少,苏月禾乖巧地蹲在一旁看着梁正烽修正风筝。
听他问完,要不要随军的问题,她陷入了沉思。
最近几天她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虽然她想要农村的田地,但眼前的利益和生活也很重要。
婚后,她想跟他生活在一起,她也不想像父母那样两地分居。
随军后,在县城谋一份工作,以后才能有更大的发展。
“现在已经年底了,最快也要年后吧,我还想兼顾家里。”她还要在膨胀术消失前继续养猪,并慢慢把房子都建起来。
那就是同意了,梁正烽嘴角扬起:“兼顾家里没问题,以后周末,我都可以开车送你回家。”
苏月禾笑着点头。
有车是真的很方便。
调整好风筝后,他们重新开始,周围人少了,苏月禾跑的惬意。
终于再次迎风把风筝放到了天上。
他们玩了好一会儿,风越刮越大,明显降温了。
梁正烽看了眼时间,三点半,他送她回家后,还要赶回去参加夜训,他道:“走吧,越来越冷了,我怕你感冒。”
苏月禾慢慢收起风筝:“不冷,这天气正好,我们生产队下周开始秋收。”
“收稻谷吗?”
“嗯。动作快的话,五六天就能收完,收完还要打谷,晒谷子,还公粮,前前后后半个月吧。”
梁正烽要训练也没办法去帮忙:“那我们半个月之后见?到时候我去接你。”
苏月禾不想麻烦他特意跑一趟,浪费时间还浪费汽油,她笑道:“不用,我坐客车来。”
收好东西,他们往公园外走,他的车就停在门外路边。
上车后,梁正烽把放在后座的东西拿出来,是两包奶油饼干和一包巧克力,“这个给你的。”
“什么呀?”
“这两包是奶油饼干,这包是巧克力,吃过吗?”
苏月禾摇头表示没吃过,“我只在外国小说里看到过。”
“你尝一尝。”梁正烽打开油纸,拈了一块巧克力递到了她嘴边。
苏月禾有些不好意思地张嘴咬了一小口,入口苦苦的甜甜的,回味无穷。
“好甜。你也吃。”
梁正烽把她吃剩的另外一小半放嘴里,开始嚼动的时候才醒起,这是她吃过的。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忍不出笑了。
他们去了一趟食品站买肉,司务长已经提前跟食品站打过招呼,梁正烽拿着肉票直接去买肉就行。
对方给他们割了一块最好的五花肉。
之后,梁正烽才送她回家,他车开到大雁山公社的时候,他本想帮她把番薯苗运到村口的,结果公社的人说,苏月禾妈妈和妹妹们中午就来把番薯苗用板车运回家了。
他送她到村口公路的竹林旁,接下来一段是还没修好的山路,他车子开不进去了。
他们只好把五袋红薯从车上搬下来。
苏月禾知道他要赶回去夜训,便催他走:“烽哥你赶紧回去吧,我回村叫人来帮忙拉就行。”
梁正烽有点不放心:“你一个人可以吗?”
“没事,红薯放在这里没有人敢拿的。我去借板车,很快就搬回去了。”
梁正烽看了眼手表,再不走他夜训要迟到了,他只好道:“你找男孩子帮忙搬,别逞强。”
男孩子还没她力气大呢。苏月禾也不反驳,她笑着答应:“下次见。”
梁正烽笑着点了点头,挥手说再见很见外,握手告辞更别扭,抱一抱嘛,他是想的,但不合适,显得太狂了,他只好双手叉腰。
“再见。”他满眼都是舍不得。
“再见。”苏月禾抿唇笑着,不忘叮嘱:“烽哥你开慢点。”
他上车开动引擎,看着倒车镜里的她越变越小。
苏月禾回村借板车把红薯拉回家的时候,屋前的石灰坪地晒满了切碎的番薯苗粒,天快黑了,三妹和幺妹拿出扫帚正在收。
三妹看见苏月禾,走过来帮忙搬红薯:“大姐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妈去公社没接到你,我们以为你明天才回呢。”
苏月禾也没说是梁正烽送她回来的,庄顺兰从猪圈走来,已经帮她想好了借口:“你坐松香厂的顺风车回来的?这红薯这么大?很贵吧?”
苏月禾道:“买了八块钱。”
“这么便宜?”
“梁正烽贴了粮票让司务长买的。”
刚想说要买多点的庄顺兰闭嘴了,这个女婿是有门路的,还没结婚呢,就比苏运昌顾家了。
她笑眯眯非常得意地笑道:“妈没选错人。”
在旁边收红薯苗粒的三妹笑道:“妈你真是,这明明是大姐自己选的。”
庄顺兰:“不是我让你们春眉嬢嬢帮忙找对象,你大姐去哪儿认识这么好的人?”
把红薯放好,苏月禾拿出县城买的五花肉,趁着没人,她给五花肉施咒变大,然后才把饼干和巧克力拿出来,放老妈房间的柜子上。
苏月禾拿起五花肉进厨房,切猪菜的四妹看到后,惊喜道:“大姐,你买了那么大一块肉?”
之前苏月禾做的烟熏腊肉已经在挖宅基地的时候吃完了,家里已经好几天没吃到荤腥。
苏月禾道:“秋收的时候吃。”
苏月禾切下一小块今晚炒菜,其他的直接挂烟囱上,明天再想办法膨胀一次,省着点,基本上能保证秋收时,每天都能有肉吃。
晚上炒了个肉丝莴笋,一个辣椒萝卜干,还有一点咸鱼,一家人吃的很满足。
吃了晚饭,在老妈房间里,苏月禾把梁正烽送的饼干和巧克力拿出来,妹妹们都没吃过奶油饼干,更没吃过巧克力,闻到香味都流出了口水。
苏月禾给大家分:“每人两块饼干,一块巧克力。”
幺妹急急问:“大姐,明天还分吗?”
“空两天吃一吃。”
“要得。”妹妹们都很开心。
三妹拿纸包好,说要带到班里去跟同学一起吃,四妹则留了一块饼干给喂猪不在屋里的老妈,幺妹吃完饼干,开始一点一点舔巧克力,舍不得一口吃完。
苏月禾碰了碰四妹:“妈还有呢,你不用留。”
四妹笑道:“我留了,妈会更开心。”
真是孝顺又可爱的人精。
苏月禾拿了四块饼干给爷爷,爷爷年纪虽大,但牙口还挺好,他吃了一口饼干,小声问:“是你那个对象送的?”
苏月禾点头:“是他送的。”
“人怎么样?”
“挺好的。”
苏老爷子点头:“挺好就很难得了。你跟他说,以后我们家不会亏待他。”
苏月禾笑问:“爷爷你打算怎么不亏待他?”
苏老爷子“嘶”了一声,他现在跟苏月禾也是有共同秘密的人了,他小声道:“以后你们谁争气,就给谁。”
爷爷说的自然是上次苏月禾帮他从瓦背上取下来的宝贝。
苏月禾笑道:“爷爷你可要藏好了,别到时候你自己都找不到。”
“不会。”苏老爷子笑了笑,又吃了一口饼干,眼睛骨碌一转,“我这回藏的很好。”
苏月禾也不打听爷爷究竟放哪儿了,只笑道:“藏好就行。”
正说着话呢,门口有声响,苏老爷子问:“谁啊?”
没多久,苏柏松闪进来,“爷爷,你的铁打药酒给我一下。”
苏老爷子挥挥手:“自己拿。”
苏柏松进来,熟络地从柜子上找到装铁打药酒的玻璃瓶子。
苏老爷子盯着孙儿的脸:“你脸怎么了?”
“我爸打我,我躲开不小心磕到了。”
“你爸打你干啥?”
“没啥。”
苏老爷子叹了一声,他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苏家,只要能读书,没有不让读的,你别管你爸妈怎么说,你好好读,先考上高中再说。”
苏柏松点了点头:“晓得了。”
看着苏柏松出去,苏月禾也没点评这个堂弟,她往外走:“爷爷你早点睡吧,记得锁门。”
打谷场旁边的小屋里,生产队干部在开会,商量秋收的事。
赵大福:“秋收和夏收不同,夏收雨天多,大家都有意识要早点抢收完,抢收不完就没得饭吃。秋收嘛,每年都这样,懒懒散散,干活都不愿意出全力。大家有什么好的想法解决这个问题。”
赵二福是保管员兼屠夫,他翘着二郎腿:“一个个都喜欢偷奸耍滑,贪图安逸,没得办法撒。”
副队长赵灯传是最不愿意得罪别人的,他也不积极:“秋收都这样,反正拖拖拉拉,总能把活儿干完。”
会计赵利群比较有上进心:“秋收完还得修路,拖得太长,大家都累。”
“那怎么办嘛?”
赵利群建议:“分摊下去,责任到人,谁能早点把活儿干完,谁休息。”
赵灯传摇头:“怎么分?有人割稻子,有人挑稻子,有人打稻子,怎么分嘛?你稻子没割好,也影响挑稻子的人,稻子没挑完,又影响打稻谷的,你没办法说,你做完了就休息。”
赵利群不放弃:“想想怎么解决,怎么分工,总有办法的……”
苏月禾之前有在报纸上看过别的先进生产队秋收时的办法,她建议:“不如分小组干活。”
赵大福看着苏月禾:“苏禾你说。”
“把我们的稻田按照亩数,分成八个片区,然后再把社员也分成八组,每组分管一片稻田,各组自己把分管的稻子割完并挑到打谷场就可以了,我们不管他们内部的分工。每一组的总工分是一样的,组内谁干的多,工分就高。”
赵利群忙拍手道:“要得要得,这个可以。”
苏月禾继续:“尽量把一家人分到同一个组里,都是一家人干活,你也不好意思偷懒吧?各家家长也可以管好自己的家人。”
赵灯传:“那谁负责打谷?”
苏月禾:“从下午开始每个小组派一人来打谷,我们有脚踏打谷机,打到傍晚,差不多就打好了。”
赵利群举手赞成:“苏禾这个办法好,这样分,大家都会更积极主动。”
一直没说话的赵二福点头赞同:“这个办法好像是可以啊。”
大家看向队长赵大福,赵大福最终拍板:“那就试一试?”
“试一试!试一试!”
“赵灯传和苏禾负责分组,二福和利群负责分片区,最后哪个组分哪个片区,由各组派人来抽签,这样公平,好吧?”
“要得。”大家意见难得统一。
“还有什么事?”
苏月禾:“等秋收完,我们尽快把山路跟公路连起来吧,以后拖拉机可以直接开到村里,无论是缴公粮还是像我们上次那样买石料都要方便很多。”
赵大福家明年也打算建房,他也头疼这个事:“就剩下最后一小段了,等秋收完,全生产队出动去挖山路,估计十天八天能挖好,就这么决定了。”
秋收开始,因为分了小组,岭下生产队的社员们干活是前所未有的热情。
第一天,大家打完谷子后,当天就把稻谷分了,分了后,各自挑回家晒谷。
从第二天开始,收割的稻谷则准备用来缴公粮,缴公粮的标准高,大家都会把谷子筛的干干净净,晒得干干的。
基本上第二天和第三天的稻谷用来缴纳公粮,剩下的,各家每天继续分稻谷。
秋收时,雁南大队的小学和中学都放农忙假,老师和学生都要参与到秋收当中来。
三妹四妹轮流在家做饭,不在家做饭的时候,就到田里帮忙,幺妹则去收割了的稻田里捡稻穗、田螺和鱼虾。
那天傍晚,打谷场还在分稻子,不远处的菜地里突然有人大声叫喊:“兰婶!兰婶!你家的猪跑出来咯。”
“兰婶,你家猪把别人菜园都糟蹋了!”
“兰婶!”
苏月禾抄起旁边的扁担,就往菜园方向跑,还没到呢,就听见猪仔的惨叫声。
等她跑过去一看,她老妈已经在菜园里了,老妈和赵六福老婆六福婶子在吵架。
三妹和苏柏松在把四五头小猪往猪圈方向赶,四妹则抱着一只小猪跟在最后面。
原来她家猪仔把六福婶的一行卷心菜给吃了,六福婶气急之下,拿棍子打伤了其中一只小猪。
六福婶下手太重,把猪腿给打折了。
六福婶怒骂:“我们一家秋收就靠这茬卷心菜了,没了卷心菜,你让我们吃什么?”
庄顺兰也很气:“我们又不是故意把猪放出来的,卷心菜没了,我赔你不就是吗?但是你拿棍子打折了我家小猪的脚,这又怎么算?”
“我能给你怎么算?我没打死它算不错了。”
庄顺兰气得不行:“你下手太狠了。你这卷心菜值多少钱,我们猪值多少钱?我那猪要是死了,我把你菜园子掀了。”
“我呸!你还掀我菜园子,你先赔我卷心菜!”
“我凭什么赔你卷心菜!你要是没打我们家猪,我可以赔你菜,现在我拿脑壳赔你。”
大家都站在田埂上看热闹,没人下场劝架,这种情况除非打起来,不然谁都不敢轻易去劝别人。
苏月禾还不知道自家猪怎么样呢,继续吵也吵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劝庄顺兰:“妈,我们先回去看看小猪怎么样了。六福婶,我们晚点再叫上队长,一起说,好吧?”
六福婶不愿意,她见庄顺兰要走,马上道:“你们这就走?怎么陪我们卷心菜?”
庄顺兰还是那句:“我赔你个脑壳!本来我们理亏,现在是你理亏。你下手太狠了。这要不是猪,是小孩呢?你也敢下这样的手?”
六福婶:“猪就是猪,跟人怎么比?你别走!”
庄顺兰不理她,六福婶见拦不住,开始嚎,这个时候她儿子狗蛋来了。
狗蛋这人没有什么脑筋,只剩下蛮横,他扛着锄头去庄顺兰菜园里,就是一顿砸。
苏月禾赶紧跑过去,一把将狗蛋手上的锄头给夺了。
“你干啥?能不能理性解决问题?”
“谁跟你理性?我们家没菜吃,你们家也别想有菜吃。”狗蛋没了锄头,直接用脚踢,“你们也别想有菜吃。”
苏月禾一把将狗蛋推到田埂上,狗蛋没想到她一个姑娘家力气这么大,没遭住,被苏月禾用锄头顶在他心口上。
六福婶以为苏月禾一锄头把她儿子砸了,她吓地大叫,“狗娃!救命啊!出人命了!你个狗日的!”
见六福婶冲过来,苏月禾一个头两个大,幸好梅嫂子把她拦住:“六婶你别跳了,越跳大家矛盾越大。”
庄顺兰也被吓着了,她赶过来,瞄了眼狗蛋,发现狗蛋好好的躺在地上,只是脸色煞白、动弹不得,这才松了口气。
赵大福闻声赶来,“不就一茬卷心菜吗?你们干啥?”
苏月禾已经松了锄头,“大福叔,是我们家的猪吃了六福婶的卷心菜,我们也没说不赔,结果六福婶把我家猪给打伤了,我就建议,我们先回家看看我家猪伤的怎么样,然后叫上你一起商量解决,结果狗蛋直接跑我家菜园里,一顿打砸,你看看,我们家卷心菜和蒜苗都被他毁了。”
赵大福是狗蛋的大伯,这种情况他怎么敢有丝毫的偏私?
“你这个瓜娃子!”赵大福踢了狗蛋一脚,“你都二十了,没得脑壳,就会干这种屁事!”
狗蛋不愤气:“她们欺负我妈!”
“你妈什么人?你爸她都敢打的,谁能欺负她?!”
六福婶最讨厌她这个大伯子了,自从做了生产队长,半点都没帮过他们家。
但生产队长毕竟是生产队长,六福婶憋着气,不敢做声。
六福婶不做声,庄顺兰也不做声。
苏月禾便道:“那就先去我们家猪圈看看。”
“走走走,别都在这里堵着。”
大家都往庄顺兰家猪圈走去,苏月禾走在最前面,她回到猪圈的时候,发现苏老三、苏柏松和三妹四妹都在。
小白猪伤了后腿,苏老三在用一根竹子帮猪腿做固定。
“怎么样?伤的严重吗?”赵大福还是希望伤的不重,不用他六弟家赔偿。
“没办法站立,一摸就狂叫,应该就是折了。我用竹子固定一下,不知道管不管用。”
“你给它扎稳一点,应该管用。”
“我是赤脚医生,不是兽医。”
赵大福:“……”
苏月禾进去摸了摸小猪的后腿,摸不到伤口,应该伤的不严重。
庄顺兰吩咐四妹:“四妹儿,去舀点猪食来。”
“要得。”四妹赶紧回去舀了半桶的猪食提过来了。
庄顺兰接过猪食倒在猪兜里,几只小猪兴冲冲挤过来,包括那头折了腿的,吃得很欢。
赵大福见状,笑道:“应该没事,过几天就好了。你看吃得多香。”
庄顺兰知道赵六福家困难,也不可能让他们赔什么,只道:“那就算了吧。我们家猪吃了他家菜,他们打伤我家猪,还砸了我们园子,我们亏点,我们认倒霉了。”
“兰嫂,还是你通情达理。那行,后面我去跟他们说。”
这边人群散去,苏老三走前来邀功:“二嫂,好得我赶回来,不然你们都不晓得要怎么搞。”
庄顺兰也是会讽刺的:“我看你可以改行做兽医。”
苏老三:“……”
庄顺兰去菜园里收拾烂摊子,苏月禾去打谷场分谷子,隔壁赵六福家,六福婶子还在指桑骂槐。
分了稻谷回家,四妹已经做好晚饭,今天吃被狗蛋砸烂的卷心菜,还有熏肉炒豆角。
庄顺兰还是心软,把收回来的卷心菜送了几颗给赵六福家。
餐桌上,三妹小声嘟囔:“活该他们家没菜吃。”
苏月禾吃着饭,今天很奇怪,为什么她家猪会跑出来?
四妹解释:“我下午去喂水,出来的时候,门都卡上了的。”
四妹做事一向细心,应该不是她的错。
苏月禾问:“当时家里还有谁在家?”
“就我,幺妹在田里捡田螺。”
“我是问这屋里还有谁?”
四妹想了想:“爷爷……”
正在吃饭的爷爷小眼睛白了她一眼,四妹又道:“还有苏柏松,我看见他下楼了。”
下楼没多久,猪就被发现跑出来了。
这句话四妹没说,毕竟爷爷在这儿,她不管乱猜测。
苏月禾看着四妹,大概明白了,难怪刚才苏柏松又是帮忙赶猪,又是帮忙包扎的。
这很符合原书中所写的苏柏松性子,阴险,虚伪,只会在背地里使坏。
可惜,没有证据。
她也不敢百分百确定,就是苏柏松干的,也可能只是个误会。
这事本以为就这么结束,谁知第二天去割稻子的时候,发现她家之前打好的泥砖,全都被敲碎。
而狗蛋躲起来了,庄顺兰去赵六福家撒泼,最后也没得出什么结果。
赵大福只能安抚她们,秋收后,全力帮她们打砖。
经过这事之后,苏月禾倒想开了。
建什么土胚房,她要赚钱,建青砖瓦房,村里第一栋青砖房子。
至于害她家的人,她也绝不会轻易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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