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重生芳龄六十岁 > 1、穿成老太太
    认识苟兰花的人都在背后说她是老·处·女,嫁不出去的黄金剩斗士,但是苟兰花不在乎,因为她很有钱,坐拥一线房产无数,即使做包租婆,也是站在产业链顶端的包租婆。


    那日,远得不能再远,一辈子没结婚,追求艺术的远方亲戚嗝屁了,遗留下的又是遗产又是几套不错的别墅,由于苟家人丁单薄,传来传去的,这几套别墅又成了兰花手下的房产。


    苟兰花开着最新款的劳斯劳斯前往老艺术亲戚家去签医嘱,律师早就等在家里。


    这律师是个好律师,但也是个话唠。


    “这座房子在历史上可是能够寻得踪迹的,最开始的那户人家距离21世纪应该有好几百年拉,据说是个布匹大户,姓葛。”


    “是吗?”苟兰花漫不经心的在遗嘱确认书上签名,“苟兰花”三个字一签上,背后站的就是好几栋别墅!


    “那可不?当时这家族的族谱还在呢,之所以提起这个,是因为住在这里的老先生对继承者的唯一要求就是不能动阁楼的牌位,据说那牌位就是当年布匹大户葛家夫人的。”接过确认书,律师意犹未尽的住嘴,眼睛明晃晃的看着苟兰花。


    “哦。”


    苟兰花丝毫没有好奇心的回答让准备再长篇大论的律师很难接下话头,只好讪讪起身,告辞离去。


    送走律师,苟兰花随处在这大得出奇,却又陌生的别墅里逛来逛去,最后来到了阁楼。


    阁楼没锁,她一进门就看见一个明晃晃的牌位。


    “爱妻葛氏灵位。”


    排位放得端端正正,面前供着一盘喜之郎果冻,旁边还有一本泛黄发皱还生了霉菌的册子,册子上的“族谱”清晰可见。


    她按着族谱,只觉掌心冰凉,空气里都是发霉的味道,鬼使神差的,她翻开族谱第一页,泛黄的纸张夹带着飞舞的灰尘呛得她连退几步,不小心撞倒了牌位。


    糟糕,她赶紧伸手去接,在牌位掉在地上之前及时捞在手里,却忽的觉得天旋地转,牌位字迹新旧交替,屋内摆设变了又变,耳边始终有人在着急呼唤。


    她眼皮一翻,晕了。


    “苟老太?老太太?”


    终于听清楚耳边的呼唤,她睁开眼睛,只觉吵闹,静心一听,原来是雨声。


    她坐起,清晰的听见尾椎骨咔咔咔的响,膝盖的酸软疼痛更是无法忽视。


    “老太太,您又睡着拉。”桃娘把热乎乎的湿帕捂在苟兰花膝盖上,道:“一到梅雨天气就膝盖疼,这可怎么办才好?每年到这时候您都会去别院歇着,偏偏今年因为祭祀,又错过出门时间,这可怎么办才好。”


    苟兰花眼睛再睁开,直勾勾瞅着房内的摆设,旁边妇人的说话声逐渐飘远,这具身体的记忆像涨潮的江水样席卷而来。


    “这不就是老夫人给老爷定下的小妾么?听说娘家也挺丰厚殷实,嫁妆摆满了院子呢?”


    “那又怎么样?老爷只爱夫人一个,我悄悄和你说啊,小竹子伺候的时候听见老祖宗正在给老爷夫人施压呢,说是大户人家哪个不三妻四妾的,若是老爷不娶小妾,她就去跳河呐!”


    “可真是苦了夫人了。”


    “可不是?老爷虽然答应迎娶小妾,不过也发了狠话,这一辈子不会碰她,若是她只博一个葛家小妾的名头,就随她。”


    “嘘,轿子来了。”


    红色小轿子从侧门进入,轿子两边,一个是红娘,一个是水灵灵的小姑娘,身后跟着长长的嫁妆。


    新郎早在几天前就携着夫人去了江南散心,特地避开了今日的迎亲。


    没有拜堂,新娘直接进了新房。


    夜晚,陪嫁丫头坐在外间悄悄抹泪,新娘身上凤冠霞帔未换,红烛残影,孤身一人,坐到天亮。


    葛家老爷从小妾进门后真的未曾去过她房内,甚至把人离主院最远的偏院去住,从偏房二楼,可以看见主院的联排的屋顶。


    京城里知道这事的人都夸葛家老爷与其夫人情比金坚,夸葛老爷用情至深,羡慕葛夫人得此良人,却鲜少人提起那可怜的新娘,偶尔说上几句的,眼里都是惋惜,顺便再带上几句当日丰厚嫁妆的羡慕。


    “造孽啊,这可不是守活寡么?”


    新娘日日站在阁楼,日日打扮遥望着远方青瓦,一日日的,胭脂盒空了一盒又一盒,眼里的忧愁一分又一分的叠加,就这样过了几年。


    葛家很热闹,夫人终于诞下一子,葛家放的鞭炮从街头炸到街尾,葛夫人抱着孩子幸福的依偎在葛老爷身边,百姓聚集在苟府门口,只要说一句好话,就可以得到赏钱,一时间赞美之声不绝。


    主院更加热闹了,衬托得偏院更加的清冷,来来去去也只有陪嫁丫头桃娘一人帮着打点而已。


    新娘桌上胭脂盒再也没有动过,箱子里漂亮的衣衫落上了灰尘,她再也没眺望过主院。


    孩子长大后又娶了媳妇,葛老爷的爱妻却因病而亡。


    葛老爷哭得断肠,昏死过好几次,被人掐着人中救醒,又接着哭。


    有人说,偏院里的小妾苦日子终于熬出头咯,这正房一死,偏房不就得后来居上?


    已经容颜老去的女子悄悄重新拿起胭脂盒,将白发隐藏在黑发之中,又重新站在阁楼上,日日眺望。


    她等啊等,直到有一天打扫的小厮说老爷将排位请进了内室,日夜与排位相对。


    直到葛老爷一日喝醉向友人抱怨,为何该死的人不死,不该死的人却离他而去的话传入已成半老徐娘的女子耳里,她未落泪,只是哀叹一声,转身下楼,彻底死心。


    “气死我了。”苟兰花翻了个白眼。


    “啥?”桃娘从当年的陪嫁丫头一路服侍过来的,后来嫁给一卖豆腐的,搬出了葛家,丈夫死了,生的女儿远嫁他乡,她又回到这里,侍奉可怜的主子。


    “桃娘,给我揉揉胸口,我快气死了。”


    桃娘赶紧擦了手给她揉着,“这是怎么啦?气啥?是不是想吃点小零嘴,我给你拿啊。”


    苟兰花脑海里隐隐约约还浮现着雨夜坐在灯下老人的唠叨。


    “那张家小姐也不知道怎么看宝儿的,宝儿那么好的一个孩子,她怎么的就看不上呢!”


    窗外雨声渐渐大了,老妪叹息,停下手里的针线,望着被雨砸湿的窗纸,“今天是她忌日,估计又得喝一场酒,可别喝高,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在旁边劝着。”


    这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得他正眼瞧一次,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老妪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吹了拉住蹒跚的走到床沿躺好,听着窗外的雨声,闭上了眼睛。


    回忆退潮,苟兰花这个恼啊,恼得呼吸急促,吓得桃娘以为出了啥事,赶紧让她躺下,直接奔出门找大夫。


    苟兰花没听清桃娘在说什么,只替当年的新娘不值。


    孙子追不上老婆是吧,没事她帮忙追,至于那个糟老头,当然是丢了,好不容易重生一次,当然是再好好谈场黄昏恋啊。


    半响,桃娘红着眼眶进来了,一开腔声音沙哑,“夫人,再等等,姜大夫刚好去小少爷房里了,说是等下过来。”


    她不忍心说是姜大夫狗眼看人低,明明是她先去找的人,一听小少爷又不吃饭了,姜大夫便拎着要箱子先去小少爷那。


    虽然这几十年都是这么过的,可每次遇到这种情况,她都心疼得紧。


    “我孙子怎么了?”苟兰花入戏很快,依照这身体前身的记忆,孙子当然不可能是她亲孙子,应该是当年葛氏留下的血脉,不过既然答应了要帮这身体完成心愿,自然别人的孙子就是她的孙子。


    “还能怎么样,不就是情书被张家小姐退回来了,现在不吃饭窝在书房里呗,那个胖子,不吃一顿不会怎样的。”


    苟兰花爬起,“我去看看。”


    “您说啥。”桃娘以为是外头雨大,所以没听清。


    苟兰花又说了一遍,她大惊,嫁进来的这么久了,除了大节日需要全家到齐,夫人从来没主动出过偏院,更别说是因为小少爷而去。


    苟兰花铁了心,桃娘只觉扎心。


    富丽堂皇的书房里熏香袅袅,淅沥沥的雨打湿了案桌上的宣纸,小厮端着好菜在一旁好言相劝。


    “少爷啊,您就吃一点吧,都已经到了饭点了。”


    瘫坐在椅子上的肉团捂着面颊趴在桌上不理会,转过脸看着窗外的雨。


    京城赫赫有名的姜大夫帮把着脉,这一把,把了很久。


    小厮有点急,“姜大夫,是不是病症比较复杂?”


    姜大夫摇了摇头,着实只是因为这小少爷太胖,他找不到脉搏而已。


    葛家集万千宠爱的葛少爷此时很忧郁。


    他的心,好痛!


    就像这飘摇的风雨。


    找不到归宿!


    只因为那美丽的人儿,不肯看他一眼。


    葛小宝诗性大发,郁郁寡欢,直到一小厮跑进来,脸上带着疑惑不解又莫名其妙的表情。


    “少爷,苟老太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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