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 9、桂春坊
    赵至诚此时的内心里奔腾过一万匹品种为草泥的野马。


    刚刚百里珠冲上来紧紧抱着自己,那云朵也紧紧压着自己的胸膛,赵至诚甚至能描绘那云朵的形状,整个人瞬间热了起来,正准备立马推开那大逆不道的小公主,结果那柔荑就轻轻抚上自己的背,还柔柔说着小宝贝儿,小疙瘩之类的“污言秽语”,这他妈是个男人就不能忍啊,何况是咱们赵大将军。于是乎,赵大将军尴尬的发现自己.......


    赵至诚深呼吸安慰自己,也许百里珠平时只是看看小图,不懂这真货。正想不动声色的推开百里珠,结果还没推开百里珠,只见那百里珠就猛的推开自己,双手捂着嘴,满脸通红,大大的眼睛满是不可置信道:“赵至诚你居然.....”


    赵至一听,脸瞬间变色,猛地捂住百里珠的嘴警告道:“不许说。”


    百里珠笑的都快打嗝了,吸了口气后,一根一根挑开捂着自己的手指头,仰头嘚瑟道:“下个月是我父王的生辰.....”


    赵至诚打断道:“好。”


    随后百里珠又拍拍自己的衣袖,去桌上抿了口茶,随意道:“我见你那母马小红红甚是可爱,我要它给我拉轿子,你呢,要做我的马夫。”


    赵至咬牙切齿道:“好”。


    百里珠接着道:“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哎呦,接下来的几个我还没想好呢,等想好了再告诉你吧”。说罢拍拍屁股就要大爷似的离开房间。


    赵至诚想起初见百里珠时,那许了整整二十个的愿望,连不周娘娘恐怕都记不住的光荣事迹,赵至诚觉得一旦答应了,那妥妥是栽进百里珠的深沟永不翻身了。


    于是拉住要走的百里珠低声恐吓道:“差不多就行了,你别得寸进尺啊,你今天来青楼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百里珠不甘示弱,立马接话道:“呦呦呦,你这还威胁上啦,那我要告诉我父王和你那皇帝,你赵至诚居然对着我.....”


    话还没说完,又被赵至诚给捂住了,百里珠被憋的满脸通红,赵至诚忍得满脸羞红,嗓音低哑道:“嘘,乖点儿,别再说了,我答应你就是。”


    百里珠被那沙哑的嗓音磨得耳朵发痒,暗叹这老男人怎么比那书里的小黄人儿都性感,又使用美男计,好生不要脸。


    突的想起来刚刚那鲜明的触感,百里珠赶紧捂住了眼睛,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事儿其实也怪羞羞的。不过又想想可以给父王过生辰了,瞬间开怀。


    百里珠感叹道,父王说得果然有理,见多识广果真是好的,以后也得教育自家孩子博学多才。


    这房间里一个大红脸,一个小红脸,一个抬头望屋顶想女人,一个低头看地想男人。不过这前一个“想”和后一个“想”终究还是有差别的。


    祈国皇宫内,祈林坐在紫檀椅上看着赵至诚飞鸽传来的书信沉思,信上寥寥只有两个字“祈巾”。


    字越少,却越是紧急。


    祈林喊过福康问道:“慈宁宫传来消息了吗?今日母后身体可好些了?”


    福康恭敬道:“陛下,今儿个慈宁宫小喜子传来消息,说太后昨夜出了一身虚汗,寝衣都湿透了,吓坏了小喜子,急忙传来了御医,那御医倒是说太后昨夜个出汗,带走了那病气,脉象又恢复了正常。今儿个早上伺候太后的时候,确实瞧着老祖宗气色大好,又恢复了往日精神,真是可喜可贺啊。”


    祈林默然道:“嗯,如此尚好,老祖宗那边若是需要什么珍材,你去那御药房给太后送过去。”


    福康道:“是,陛下,老祖宗必然长寿安康,岁岁平安,倒是您近日个茶饭不香,可是那御膳房送来的不合胃口吗?奴才让御膳房给您换换口味儿。”


    祈林打断道:“不用,你去把赵至诚的信鸽好生看顾,这几日连夜赶路传信怕是也疲了。去传一下,朕晌午去慈宁宫探望,与太后一起用膳。”


    福康向皇帝行礼后就去喂养那信鸽了,随后又唤来了小喜子去慈宁宫传话。


    那信鸽是赵大将军一手培养起来的,共有十只,最快的那只就是眼前这只,常常给皇上和将军传达紧急信件,说来当年那祈钰被皇帝和将军里应外合围困于御书房,就是全靠了这只信鸽,这信鸽倒也是一大功臣。


    如今又看到了这信鸽,福康叹了口气,怕是又有大事要发生了,就是不知道此次的浪花有多大了。


    午间,皇帝看到太后面色大好,心情终究是放松了些许。


    先皇逝世后,只剩下母后与自己作伴,若是母后再有什么意外,自己怕是也不好过。


    当年自己的叔父祈钰在先皇离去后,试图造反,被自己和赵至诚里应外合,先是一步步通过各种理由将祈钰的精兵调至京外安阳,抚顺等处,由赵至诚在京外暗中控制,后自己又以处理边疆事务为由将祈钰引至御书房谈话,派出民间高手将其捉拿,在其准备造反之前来了个先发制人,这才平息了一场祸患。


    只是当年母后念在先皇只剩祈钰一个嫡系亲兄弟,才放了祈钰的小儿子祈巾,也算是给祈钰留下血脉。


    再者祈巾小时候常常进宫,母后在父皇去世后,郁郁寡欢了很长一段时间,那祈巾自幼是个聪明伶俐的,把母后哄得直乐,母后怕是对这祈巾也是有感情的。


    当年念着母后心意,又看着祈巾年幼,终究还是心软了一次,没有处决祈巾,而是将其控制在宁边与祈国的边界白勺,永不得回京。


    如今这祈巾长大了倒是不安分了,居然去了燕莎国,还打探赵至诚的行动。


    这小儿究竟能有多大的本事,祈林虽不畏惧,但是却也不得不防,毕竟当年祈钰的旧部仍有不少分散在各国。只是,若这次抓住那祈巾,必然是要处死的,就是太后这里怕是还要交代一下。


    用膳后,皇帝和太后在后方香林园叙话。皇帝看着远处正盛开的七里香,似是不经意间对着太后道:“母后,您看这七里香也开了,甚是艳丽,那白勺的七里香更是远近闻名,不知和皇宫里的相比如何,朕倒是真的想去看看。”


    太后一听白勺,心里微动,猜测着莫不是那祈巾离开了燕莎国?太后明了,若是祈巾真的闹事了,这皇帝怕是在试探自己的态度呢。


    太后索性直言道:“皇儿,母后近来身体不适,朝中消息并不甚灵通,是不是那祈巾出了什么岔子?”


    皇帝见太后不曾避讳,也就坦诚了道:“母后,祈巾离开了白勺,去了燕莎国,派人打探赵至诚的消息,怕是要有所动作。”


    太后若有所思,一会儿才道:“皇儿,哀家知道你当年念及哀家的心意才留那小儿一命,只是皇儿那小时候的祈巾终究是长大了,现在的祈巾远远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儿了,哀家念及的是那年幼的小儿。”


    皇帝明白太后的意思了,也算是了却心头的一桩事。


    正准备起身道别,却又听闻太后道:“倒是哀家前一段时间听说,皇儿让诚儿去接燕莎国小公主了?”


    皇帝略有心惊,但这事迟早是瞒不住的,正了正脸色才道:“确有此事,朕虽有皇后和太子,后宫也有几个妃子,但常常仍觉孤身一人,每每想起那燕莎国小公主就忍不住心里的异动,倒也希望有个人能陪一陪自己。”


    太后抿了抿茶,复又语重心长道:“皇儿,哀家知道你为守住你父皇的江山尽心尽力,哀家也知道你一直很孤独,哀家看在眼里也是心疼的紧,也一直希望有个人能走进皇儿的心里,让你能稍稍放松片刻”。


    皇帝听了心里咯噔一跳,知道太后必然还有话说。果不其然,皇上又听太后道:“但是皇儿,你可是真的喜欢那燕莎国小公主?”


    皇帝自己也常常在想,自己对百里珠的感情,如今被太后问中了心事,倒也直白道:“朕其实不知,朕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想着那孩子,每每想起那孩子,心中就觉着熨帖,想让那孩子离朕更近一点,无论如何,朕终究是在意的。”


    太后太了解皇帝的性子,叹了一口气,才道:“可是皇儿,那燕国小公主自幼在燕莎国长大,听闻被百里铭宠爱至极,来祈国必然是不情愿的,就算是来了怕是也少不了一场闹腾啊。”


    皇帝默然道:“这些朕也都想过,朕也曾想过放手,可是这百里珠在朕的心里早已经烙下了印子,就算是百里珠心里没有朕,终究也该是要陪着朕的,朕放不开手。”


    太后微微叹气,皇帝自幼有主意,却也容易偏执,若是那百里珠性子刚烈,这宫里怕是也不得安生,皇帝的日子怕是也不好过。


    太后:“你既要接百丽珠护进宫,为何又派了诚儿去接,那诚儿至今也未娶妻,长得又相貌堂堂,品行也端正,就不担心诚儿和那百里珠生发感情?”


    皇帝又道:“朕自幼与赵至诚一起长大,对赵至诚也算是了解,赵至诚为人冷漠,尤其是对女子,朕曾多次为其介绍大家闺秀,其中不乏姿色与德才兼备的女子,赵至诚也都以各种理由推脱,他怕是对女子感情向来淡薄。何况赵家的家训乃忠君报国,赵至诚多年打仗,与朕配合内稳朝堂,外安天下,即使真的有了自己的想法,也必然会顾及朕的感受,不轻易表露,朕信任赵至诚。”


    太后听了也不再说什么,只道午间乏困,要休息了。


    太后知道皇帝有自己的想法,自己说多了亦无用,但还是想给皇帝提个醒,留个心眼,也不是故意给皇帝心里留疙瘩,只是希望未来若真的发生什么,皇帝能有所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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