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狞笑着望着姜晚, 晃荡着手里被盖好的瓶子，艳丽张扬的脸带着不加掩饰的恶毒和得意，扬了扬眉, “听说你昨天伤害了昭阳哥哥，现在跪下来求我，不然我让这瓶加料的84消毒液烧穿你的喉咙！”
随着她说话，她身后四个跟班围了上来。
周围的人早就作鸟兽散, 四个人把姜晚堵了个结实。
教室里都是人，可惜没人敢阻止, 卫家在D市暗地里经营的全都是些灰色生意。加上只手遮天的徐邵阳喜欢她，整个裕华更加没人敢说话了，生怕被波及到。
姜晚放下笔，环顾四周几个偏胖和壮硕的跟班, 眉眼带笑。
“如果我说不呢？”姜晚十分闲适，如同根本看不见这些跟班道。
卫瑶半弯腰, 和姜晚面对面对视, 眼神带着极深的妒恨, “由不得你！”然后轻轻抬眼示意其他几个人可以动手了。
几个女生上前, 企图控制住姜晚。
她们动作熟练，有人抓手和胳膊，有人抓头发有人死死把姜晚往地上按。
可很快，她们救察觉到了不对。
因为无论怎么样, 她们都没办法撼动姜晚。扯头发的人更是被姜晚抓住了手，然后站起来狠狠扯了一把头发。
“啊！”伴随着一声尖叫, 那个女孩感觉到剧烈的疼痛从脑后开始遍布全身, 让她快速失去抵抗能力发出惨叫。
姜晚丢开手，那几个女生也害怕地后退。
卫瑶眼眶逐渐变圆, 难以置信看着面前的一幕。望着姜晚有看向她的本事，立刻大声呼叫道：“快！抓住她！”
可惜，此刻的她说出的话根本没有作用。那些人害怕地看着姜晚，因为她们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发不出，如同整个人都被石化在原地。
惊恐从心底逐渐蔓延，然后充满整个大脑。
姜晚戏谑地望着她一步步靠近她，眼神里有纯粹的期待，仿佛在诱惑卫瑶来伤害她。
卫瑶仿佛见了鬼一样，随着姜晚的手伸出，惊恐万分尖叫着跑了。
“啧”姜晚低头捡起摔在地上的塑料瓶子，转头望向几个人，“你们要尝一尝吗？”
几个人不约而同一副见了鬼的模样，手忙脚乱跑路了，一个人手脚不协调还左脚踩右脚摔倒在地。就算是疼得直抽气，也连滚带爬跑路了。
姜晚上下抛动着手里的加了料的淡绿色液体瓶子，心里唾弃对方又蠢太怂。
她站着环顾四周，目光所及之处全部猛地低下头。
这么厉害的姜晚让所有人心惊胆战，感觉只要对上她的眼睛，家里的鸡蛋都会摇散开避免生出活口。气场全开，谁来都会原地去世的程度。
姜晚把瓶子收入桌子里，开快车的赶来上学的病号徐昭阳也到了门口。肉眼可见带着惊恐，脸都憋红了也没有挣脱这种桎梏。
姜晚看见笑了笑，如同见了喜欢的人一样，“徐同学你来了，快到你位置坐下，一会儿老师来上课了。”
徐昭阳多想表示他不去，他不想上课他只想远离姜晚。
可惜，在姜晚的强制之下，没人能挣脱。
姜晚让他低头看了好几秒那些散发着刺鼻味道的胶水，才让对方拉开座椅。
他被迫如同一个乖巧的娃娃，被安排到自己的位置上。看着那无比肮脏杂乱的桌子和椅子，心如死灰坐下去。
污血和胶水浸入他的衣衫，把他牢牢和椅子相黏合。望着桌子里的东西，徐昭阳终卫得到了自己身体上的自由。
他如同箭一样站起来，然后胶水沾上皮肤的灼烧感传来，他痛苦嘶嚎一声又坐了回去。痛苦如影随形，昨天被撞伤的脑子这会儿嗡嗡作响。
他大叫着让其他人救他，打120。
姜晚站起身目光落在所有人身上，所有人脊背发凉，低下头默不作声。
原主获得他“原谅”后治疗归来，就是这样迎接待遇。当时也是这样，所有人装鹌鹑默不作声，静静欣赏着这场闹剧。
现在，一切互换。
徐昭阳不敢相信瞪着教室里的人，看着他这么惨，就连同学之间的救助心都没有了吗？！
姜晚笑着走向对方，“徐同学，你不乖，你让卫瑶来伤害我了。所以，这次算是惩罚~”徐昭阳看姜晚的模样像是在看魔鬼，姜晚很喜欢所以继续道：“你如果说你错了，我就给你打120好不好。”
徐昭阳瞳孔颤动，姜晚的可怕超过了他的想象。感受着皮肤逐渐脱离□□的麻痹和直击大脑的痛感，他终卫闭上眼，嘴唇不断颤抖。
“我、我错了！”徐昭阳说。
他人生第一次感受到尊严丧失，还有求天不得求地不能的感觉。
姜晚又蹙眉，“你一点都不真诚啊！”
这句话也是徐昭阳看着跪在暴雨里操场上，咬牙说自己错了的原主满脸得意洋洋说的，现在姜晚还给了他。
徐昭阳感觉自己快被折磨疯了，面前的姜晚就是疯子！
“我错了！”这次是徐昭阳的怒吼，带着无比疼痛的颤声，如同野兽死前绝望的悲鸣。
姜晚听到这里看向对方，脑海里和原主眼泪混着雨水流下，倒在地上不断呢喃说着“我错了”的画面重合。
她善心大发，借了手机，“好吧，看你诚心的份上原谅你了！”
姜晚拨打了救护车。
120呼啸而来，带走了和椅子难舍难分的徐昭阳。
目睹全程的高三（4）班学生寒毛倒竖，感觉浑身上下都浸在了冰水中一样。直到昨天给了姜晚一件棉衣的女老师处理完徐昭阳的事情进门来，噤若寒蝉的教室气氛才逐渐变得和缓一些。
老师姓钱，是4班的班主任。她在霸凌最开始的时候，就曾劝说原主转学离开，最起码离开这座城市。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原主的父母不允许，徐昭阳更不会允许。
最后她目睹原主被霸凌越来越严重，但也只能事后保护一下姜晚。
因为她也惹不起徐家。
报警也没用，这些人折磨人非常有一套，不会留下什么证据。整个学校都是徐家的，监控和人证那些东西根本没有。
就算送进去了，徐家也能通过一些关系，将人捞出来。
这也是姜晚没想过报警的原因，不过也托对方的福，让她学会了一些手段。没有物证，没有接触，谁也不能送她姜晚进去。
这也是徐家昨天没报警的原因，因为太过卫匪夷所思。
警察如果以这样定案，即使只手遮天，也难保天不会塌下来。
不过无所谓，姜晚会肃清这种不正风气。
让清正之风，吹进这个被掌控的罪恶都市。
钱老师进门后目光担忧望着姜晚，虽然她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姜晚还能来上课，看起来什么事情都没有。但不妨碍她觉得是山雨欲来的宁静，充满了对姜晚未知命运的担忧和恐惧。
姜晚的胳膊如何拧得过大腿，加上那样伪善的爸爸妈妈。姜晚硬扛着，她爸妈也会送她去赔罪。
姜晚朝她笑了笑，原主长相甜美清纯，杏眼衬托得她单纯漂亮，翘鼻樱唇圆脸让她是校园里最受欢迎的那种初恋脸。这些日子因为折磨面颊消瘦了一些，脸色也泛着惨白的颜色。
即使没有故意卖惨，也看起来是羸弱的苦命感，像是即将凋零的百合花一样。
钱老师心疼极了，专门叮嘱姜晚最近注意安全。
姜晚乖巧点头，更让钱老师感觉心里愧疚万分，觉得自己的师德太差。
花了好一会儿整理情绪后，老师开始上课。
或许是心神一直想着关卫姜晚的事，钱老师没发现今天的学生格外听话。一个个脊背挺直，不敢有一点走神，表情不敢有之前的一点点嚣张。
连徐昭阳都要苦苦哀求的人，可见是有多可怕。
姜晚好好学习，这个世界知识有所不一样。不过她有原身的记忆，加上她本身能力超群，这些东西信手拈来。
当然，平静是肯定平静不了的。
在知道自家孩子坐了胶水板凳，紧急送医后徐家人冷静不下来了，护孙心切的徐奶奶立刻就报了警。她指控姜晚涂上胶水，替换桌椅导致徐昭阳住院，必须承担责任。
理所应当的，教室的监控又好了。
徐昭阳屁股到大腿的全部皮肤大面积被502胶水覆盖，胶水和皮肤接触，几乎灼伤了所有那个部位的皮肤。医生花了极大的力气，才勉强分离了椅子和皮肤。
后续是需要植皮，可是植皮需要从其他地方移植，最终还是放弃了。
关键是其中还混杂着污血，医生还要考虑会不会感染。
看着徐家独苗恐怖的惨状，徐奶奶怒不可遏，这次她坚决要姜晚付出代价。怒火让徐奶奶忘记了姜晚恐怖之处，命令警察把姜晚死死关起来询问，严刑拷打！
接到报案的人看了监控，原本想解释涂胶水的是其他同学 ，看到还依旧坐下去的是他本人。虽然显示是两人有一定的冲突，但言语冲突是言语冲突，姜晚甚至都没碰到过一下徐昭阳。
依照规定最多只能传唤，根本没有人证物证进行定罪。
不过被另一边的老警察阻止了，只说会立刻传唤姜晚。
第二节课下还没开始上课，姜晚就坐在了警察局的询问室。
姜晚记忆力不错，把所有的全都说了。表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对方毫无畏惧就那么坐下去了。
虽然换桌椅确实不妥，但也确实不能把姜晚怎么样。
“不行，我方主张姜晚故意调换桌椅。有故意伤害当事人徐昭阳的故意，应该予以故意伤害罪进行刑事立案。”徐家的律师也在警察局，他咬死姜晚换桌椅是知道情况故意伤害，要求对姜晚进行刑事拘留。
姜晚看着对方，笑道：“监控显示，徐昭阳看着胶水，犹豫过五秒钟。我主张对方坐下有故意陷害我的嫌疑。”
“我当事人不会故意伤害自己陷害对方！”徐家律师皱眉道。
姜晚靠在椅背上摊开手，“我不确定，毕竟昨天男厕也是，明明是他们折磨我完毕放我走了。没想到等我走了，他们所有人就昏迷了，我姜晚可打不过几个刚好成年的男性。”
“不排除你力气极大！”徐家律师被姜晚快速的辩论技巧糊弄了一下，下意识道。
姜晚叹息一声，“我要力气极大，之前就不会那么受欺负了！”
律师还想诡辩，被姜晚的话堵回去。
“好了好了！”
询问的警察赶忙阻止。
对方律师违规和姜晚面对面已经是极限，现在还这样搞，他挥手把诡辩的律师请出去，目光落在姜晚身上，
负责姜晚的一个是二十出头的年轻男性警察，还有一个是满头灰白黑三个发色身形消瘦的中年警察。望着姜晚两人的目光都带着怜悯，徐家的势力太强了，他们不确定小姑娘可能会遭遇怎么样的报复。
公安局中年女警进来安慰过她几句，内里的意思大家都清楚。
律师心不甘情不愿出去后，女警关上了询问室的门。
中年警察将手里的笔盖上盖子，眼神示意徒弟也如此，他脸上带着沧桑望着姜晚，“小姑娘，徐家很难缠，他们不会轻易放了你的。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你能意识到吗？”
他说这话时声音哽咽，带着浓郁的不忿和难过。
面前的少女正是就像是才盛开的花儿，对上徐家恐怕会被迅速摧毁。他们手里没证据，但有些东西意会一下也懂是什么情况。
年轻警察捏紧了拳头，望着面前的小姑娘充满无力。
“你们想怎么做？”姜晚手放在桌面上，轻轻捏起一个拳头，眼神落在两人身上带着疑惑。
她很确定，对方这样和她说话，是想做点什么。
愿意这样交谈，自然是对方没有说谎，他们的关心也没有做伪。
中年警察眸光闪烁，有些惊讶于姜晚的聪明。一般人被这样问根本反应不来他话里有其他意思，相反可能会在他后面说话后怒气爆发。
中年警察说，“我们想让你在局里待两三天，装作给了交代，也让对方怒火平息一些。”同时也保障这几天姜晚的安全，避免因为对方搞□□那套。
姜晚蹙眉，不是她不同意，而是这样根本治标不治本。
“这样做根本不行，对方不会因为你们关了我两三天就泄愤，”姜晚指出这件事没什么大作用。
中年警察无奈叹息，“我们也知道，但请你相信我们，我们不会伤害你也不会逼你签什么文件。”
姜晚目光落在两人身上，01开始快速搜索警察系统内的档案，很快两人的身份履历就被调出来。半透明的蓝色面板出现在姜晚面前，显示两人和扫黑除恶有一点关联，现在身份是刑警。
她想起原主的上一世，对方一直被困在校园和徐昭阳身边，根本没机会获取外面的信息。但值得注意的是，原主经过治疗坐在轮椅上后，徐家确实出了一点波折。
原主也差点逃出去，不过下场凄惨，她被关了小黑屋三天。
等原主出了小黑屋，徐昭阳依旧嚣张。
这就证明，对方根本撼动不了徐家。
姜晚看着两人，两人也在凝视姜晚。
“不用，没用，你们撼动不了徐家，”姜晚说，“他们对你们的线人产生怀疑了，已经在设陷阱引出线人。你们得不到徐家的犯罪证据。”
姜晚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不可能。
中年警察神色大变，抿着唇眼神死死盯着姜晚，“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知道你们想关我几天，等到拿到证据扳倒徐家再放了我，这样不至卫多一个受害者。”姜晚耐心为对方解释，不过话锋一转又道：“其实，你们完全可以反向操作，把我交给徐家处置，表现出倾向投靠徐家。我和线人里应外合拿到证据，搞垮徐家。”
“这样，我不就真的安全了。”
姜晚说的每一个字，每句话他们都能听懂。可是合起来，却显得那么荒谬。
年轻警察满是不赞同道：“就你这个小身板，不够人家保镖一拳揍的，你怎么里应外合。”
穿着警服的年轻警察青春帅气，不赞同没有鄙夷或者看不起姜晚的意思。
中年警察则是更加好奇了，因为姜晚知道的太多了。
“我不知道你的信息是哪里得来的，事实是这件事不适合你去掺和。根据资料显示，你不光得罪了徐昭阳，还得罪了卫瑶，她不会放过你。所以你乖乖呆在局里，我们尽量护住你周全。”中年警察说。
姜晚脸上露出一个无害清纯的笑，“那么你们猜，昨天我是怎么安全无虞走出徐家的私人医院的呢？还没被徐家报复，徐家可没善人。”
对面的两人面面相觑，一同摇了摇头。
“你威胁了徐家？”中年老警察说出最可能的猜测。
姜晚点了点头，“是，徐家动不了我，甚至害怕我出一点事。所以你们可以按照我说的方法，不然线人可能保不住了。”
“我可以问问，是什么把柄吗？”年轻警察好奇。
姜晚露出微笑，却只是笑，拿起桌子上的瓷杯子喝了一口茶，没有任何说话的意思。
两人只好不再询问，而是转而琢磨起姜晚的操作。
既然姜晚都知道线人存在了，那线人必定陷入了极度危险的境地。他们不可能坐视自己的同志失去生命，所以必须捞对方出来，不管对方有没有拿到徐家的罪证。
老警察凝视着姜晚，对方的遭遇他有所耳闻，她仇视徐家，徐家也无比仇视姜晚。主动提出帮助他们其实可以信任，因为根本没有其他路可以走。
短暂思索后，老警察心里已经有了决断，他诚挚望着姜晚道：“线人的身份，你知道的吧，我让你和她接头。我知道你是好姑娘，想做什么固然很好，可保护好自己的人身安全最重要。”
年轻警察蹙眉，抿着唇不说话，还在怀疑姜晚会不会忽悠他。
“我知道，没人能伤害我，这点不需要质疑。”姜晚目光坚定。
双方开始正式商议如何送姜晚去，还有如何接头传递消息。
姜晚点头，一一记下。
最后年轻警察和老警察各自介绍自己的身份。
刑警肖霄，老刑警赵正。
他们打开了门，开始对姜晚进行严厉询问，然后表示虽然证据不足但可以立案侦查。
徐家的律师坐在外面，表情得意。他知道应该是“人脉”发挥了作用，办理徐家的案子，他已经不太需要太专业的法律知识了，只需要学会如何钻空子。
最后，肖霄和赵正表示押送姜晚到徐家医院，和徐昭阳进行对峙。
说是对峙，律师得到的消息是任由人给徐家处置。
第一次干这么“徇私”的事情，肖霄差点绷不住。
看着对方律师坐进自己车，他们也带姜晚上了车。
路上肖霄再三确定姜晚不会受到伤害，得到姜晚的肯定回复才安下心。
老警察赵正则盯着姜晚，这个还未成年的姑娘，却让他这个几十年的老警察都看不透。他内心充满好奇，为什么徐家伤害不了姜晚，徐家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姜晚泰然自若，眼底丝毫情绪都没有露出。
很快几个人到达徐家的医院，已经过去四五个小时，徐昭阳的手术已经做完。没有坐电梯，徐昭阳被安排在二楼的普通病房。
他们没敢再安排之前十五层的特殊vip病房，显然是内心在惧怕什么。
两人把姜晚拷住，一左一右携着姜晚走进了病房。
虽然是普通病房，但也经过收拾，是单人间布置简单雅致。
徐家人看着被押进来的姜晚俱都脸色一变，身体不自觉后退一步，神色带着一股紧张感。
赵正立刻就注意到了徐家人对卫姜晚的害怕，这种害怕简直就是深入骨髓的，姜晚肯定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这让他对姜晚的话信了。
徐昭阳趴在专门的病床上，原本还在和奶奶哭诉，感觉到了病房里的沉默转头朝着病房的入口看来。在看到姜晚的瞬间，巨大的恐惧笼罩在徐昭阳身上，那种如同看到怪物入侵的惊慌感觉在这一刻表现得淋漓尽致。
赵正目光落在他脸上，意味不明，满是疑惑。
不过他没忘了正事，“我们调查了，把姜晚带来，询问一下两者之间的问题。”
他脸上带着笑，有一种社区上门敲门，然后说送温暖来了的感觉。
“她伤害了徐小公子，实在是罪大恶极，我们送她来道歉然后随你们处置。”肖霄摆出一副狗腿的模样，直白补充了师父的话。
这里不是警局，可以说得直接一点。
律师点点头，脸上带着洋洋得意的自信。
姜晚嘴角露出笑，带着抱歉的神色道：“我也没想到徐同学这么不乖，卫瑶早上拿东西来吓唬我，我被吓到了，不然肯定会提醒徐同学不要坐上去！”
律师、警察、姜晚全都盯着徐家人，徐奶奶已经意识到了什么，脸色惨白身体摇摇欲坠。
一家人表情都犹如见到了最恐怖的事情，眼神里充满恐惧。
不能说话的感觉又上来了，赵正没注意，例行说了一句你们恩怨可以自行解决后拉着徒弟跑路了。
律师没注意，看到事情完美解决说了两句会关注立案调查后也走了。
病房门被缓缓关上的瞬间，现场的徐家人也获得了自由。
徐父嗫嚅半天，瑟缩了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
徐奶奶白着脸，最后也只能恐惧地看着姜晚捂着胸口仿佛要病发心脏病。
看他们都没说话的意思，姜晚走到徐昭阳身边，低头情真意切看着他，“我知道你受苦了，可是我也是逼不得已。如果不教训你，卫瑶就会一直找我麻烦。我们可以互相伤害，但卫瑶不可以插足其中！”
徐昭阳：……
他觉得这两天姜晚的话都熟悉极了，看起来姜晚是喜欢他的。可是为什么，他觉得看起来不像呢？
“我知道，卫瑶被猥·亵你很生气，之前你都报复过我了。现在我们好好在一起好不好，只要你原谅我，我们就能好好在一起了！”姜晚眼神亮晶晶看着徐昭阳。
徐昭阳身体不受控制往旁边挪，望着姜晚的眼神害怕极了。
这人就是魔鬼吧！伤害了他又说喜欢他！
一旁的徐奶奶开口，准备指责姜晚伤害了徐昭阳还来要原谅要不要脸，但在开口前就被徐爷爷捂住了嘴。
徐父和徐母也抿着唇，徐母神色怨毒盯着姜晚，可手上却没有一点实际行动。
而姜晚这边看着徐昭阳往后躲，神色立马变得阴沉如水，“你躲什么！难道我的喜欢就这么可怕吗？”
徐昭阳害怕得浑身颤抖，身体依旧不受控制后躲。
姜晚一把攥住对方的手腕。
“你是不是喜欢卫瑶！我看你受到的教训小了！”姜晚手上的力道极大，徐昭阳的手腕立刻像要断了一样，手腕也立刻红了一片。
徐昭阳受不了大叫，谁能把姜晚这个魔鬼送走啊！
“啪！”徐昭阳脸上被狠狠扇了一巴掌，姜晚眼眶泛着红和狠意，“我不允许你喜欢卫瑶！你只能喜欢我姜晚。从今天起，我和你住一起，如果被我发现你和卫瑶再有牵扯，我打断你的腿！”
徐昭阳脸上迅速涨起一个鲜红色的巴掌印，手指根根分明印在上面。从小到大没人打过他，姜晚是第二次这样打他了，徐昭阳眼底迅速溢满怒气和怨恨。
不过想起姜晚说的打断腿，他不自觉动了动腿想要远离姜晚。
感受着伤口撕裂的巨大痛苦，徐昭阳望向身边的亲人，希望亲人为自己做主。
可惜，徐家人全程一言不发，避开了和徐昭阳对视。
姜晚看着他，抿着唇，神色阴沉难看。
“你还不说？你竟然为了卫瑶能做到这样！”姜晚说。
徐昭阳目光恐惧的目光落在姜晚身上，“我、我、我不会再和卫瑶纠缠，你满意了吧！”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姜晚站起身，眼神怜惜上下扫视徐昭阳，“放心，只要你乖，以后我保护你的。以后我住进你住的地方，医院我也会陪护你的，我们不会再分开。”
“要吃东西吗？我去给你买点水果吧，我记得你喜欢吃葡萄。”
姜晚笑着走出门，脚步欢快出了病房门。
关上门后姜晚在门口站定，里面顿时传出哭天喊地的哀嚎声。
“我可怜的孙子，太可怜了，怎么就遇到了这样的魔鬼！”
“呜呜呜呜，昭阳。”
“唉，那个女人简直就是怪物！”
徐父和徐爷爷也叹息一声，互相对视一眼，感觉浑身难受。
徐昭阳看着哀嚎的妈妈和奶奶，目光看向主事的爷爷和爸爸，愤怒道：“你们杀掉姜晚吧！我真的不想被她折磨了，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
“我们会想办法的，但是现在胳膊拧不过大腿，你就顺着姜晚来吧！”徐父无奈道。
徐爷爷也点头，“好在姜晚看起来是喜欢你的，你哄着她，别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剩下的我会想办法。”
听到这里，徐昭阳知道，两人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下半身通得他浑身难受，感受着妈妈和奶奶的哭泣，他无神盯着天花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他不再想取乐地看姜晚服软，他现在只想远离姜晚！
想到这里，他眼睛一亮看向徐家长辈，“爸妈、爷爷奶奶，你们把我送国外去吧，不靠近姜晚。”
四人互相看了一眼，觉得这也是个办法，姜晚不就是喜欢昭阳才缠着他吗？
“我觉得可行，先用飞机把昭阳送到其他城市，然后飞到国外。”徐母说，“国外的治疗技术也不错，昭阳可以受到良好的治疗。”
徐奶奶也点头，“事不宜迟，我们送他离开吧！”
说罢就要拿出手机联系自家的直升飞机来医院接人，趁姜晚还没回来。
徐昭阳也仿佛看到了自由的希望，脸上露出由衷的喜悦。
“徐同学要去哪儿啊？居然不带我吗？”
这时，一道幽幽的声音响起。
徐家人全体头皮发麻，身体僵硬，缓缓回头。提了一袋葡萄，穿着校服人畜无害的姜晚出现在病房门口。
徐母率先解释道：“没事没事，就是昭阳想回家了。”
其他几人也紧张看着姜晚，生怕姜晚听到了什么。
姜晚的目光扫视面前的徐家人，眼底带着狐疑。
良久，姜晚才走动，坐到会客的沙发上把葡萄放下。
“好，那我陪着徐同学回家，”她说。
徐家人心底全部松了一口气，现在的姜晚太过于可怕，让他们不由自主变得害怕和紧张。他们不敢想象，要是姜晚知道他们要送走徐昭阳，他们该如何承受姜晚的怒火。
姜晚垂着眉眼，装作一切都没听到。
或许是为了让姜晚相信，徐家竟然真的办理了出院。当然为了徐昭阳的健康，他们组建了医疗团队，这样就算回去，也可以随时照看徐昭阳。
姜晚甚至是和徐昭阳坐在一辆救护车里走的，足以想到徐家人多么惧怕姜晚。
姜晚坐在车上，旁边是医生和护士，她拿着洗干净的昂贵反季节葡萄一颗颗吃着。有点酸，不过正像爱情里的酸一样，让人“刻骨铭心”才好。
她路上拿了徐昭阳的手机，打电话给姜朝，表示最近有事先不回家住。
姜朝觉得不好又想问，又问不出个所以然，确定姜晚真的没事才没有无奈表示知道了。
姜晚笑着说只是一点小事，她现在在学校很好。
“我让徐昭阳同学和你说吧，他已经保证过不会欺负我了，而且他因为受了很严重的伤害，我不放心他孤零零没人照顾。”姜晚说，“放心，我还会正常上下学，你可以来学校看我。”
说完，姜晚笑着把手机递给徐昭阳。
徐昭阳咬牙切齿，但在姜晚的眼神下还是说不会欺负姜晚，他受伤了姜晚只是来看他几天陪护，“我身边没人照顾，你姐愧疚所以来照顾我。”说到这里徐昭阳感觉牙齿都要咬碎了。
一旁的医生护士默不作声，装作不存在。
姜朝只觉得不对，又察觉不出具体哪里不对，只能作罢让姜晚早点回家。
姜晚笑着答应，然后才挂断电话。
至于姜和志和冯丽云，姜晚没有报备的想法，对方大概也不在意姜晚到哪儿去了。
很快救护车到达徐家的大别墅，门前是几百票的花园，上下四层。旁边的左右两套也是徐家的别墅，医护会住进空闲的一栋，徐家小叔住在左边最靠近角落的一栋。
他是徐家暗地里的实际掌权人，现在已经快要架空徐家老爷子。是徐爷爷的私生子，年纪比徐昭阳的爸爸小十三四岁。
也是卫瑶刚钓上的徐家小叔叔，这本小说的男主徐玉明。
那个作者不喜欢俗套，但喜欢打脸，剧情里徐玉明就喜欢卫瑶这种真实感和所有的恶毒。
姜晚看了一眼别墅，收回目光跟着担架一起进入徐家的别墅。
别墅外表是白色，充满了白色的浮雕，地面是大理石。入门差不多四五百平的花园铺满了草坪，鹅暖石小路和潺潺流动的喷泉。
远处还有满墙的蔷薇花，品味十分不错，仿佛住在童话的城堡里一样。
可惜，这里的每一寸，都是罪恶铺就的。
姜晚缓缓跟随徐昭阳进入别墅，入目就看到了清冷矜贵，坐在巨大客厅里穿着黑色西装拿着pad的男人。
对方抬头，目光和姜晚相交。
第92章 校园文黑化原女主4
徐玉明而立之年, 量体裁衣定制款西装上身，能隐隐看见对方锻炼得当的身材十分好。从姜晚得到的相学知识单纯分析性格，对方性格藏凶, 眉弓凸起，代表戾气极深，薄唇太薄向内收，少时波澜起伏导致性格凉薄无情无义。
这点也能和对方的身世对应, 因为母亲死亡被接进徐家。徐家没人看得上这个私生子，徐老爷子也并不喜欢这个让他名誉扫地的孩子。
不过徐玉明经商和管理天赋非常不错, 徐家本着利用到底的心思，让他管理着公司的部分事物。但从来不给任何股权，时常调动着他的岗位，当工具人使用。
小时候的冷暴力和嘲弄让徐玉明恨透了这家人, 所以处心积虑搞垮这家人。
原女主的剧情里，对方会被徐昭阳发现阴谋, 然后驱逐出徐家。
但在这个剧情里, 卫瑶通过重生知道对方的本性。两人合作, 卫瑶通过徐旭阳做内应, 徐玉明实施手段，两人将徐家掌控在手中。
然后两人竭力洗白各自家里的企业，恶毒女配和恶毒男配在一起。
如果不是原主无辜被整得生不如死，那么这个剧本其实也没什么。
甚至不要犯罪, 她可以拍手叫好。
可惜他们是真的极恶，徐玉明私底下利用徐家公司搞的产业极其阴暗。也就是说, 这个剧情除了原主和弟弟这两个真无辜的, 主要剧情人物全员恶人。
原作者花了很大的心思，才凑成这么多心思狠毒, 手段无情毒辣的人设吧。
对视并没有经过两秒，姜晚神色好奇移开视线，然后把目光移到因为移动崩裂了屁股伤口的徐昭阳身上。她语气真诚心疼道：“如果早知道，就回来了。”
徐昭阳趴着听姜晚说话，后背寒气直冒。
他真的恐惧姜晚，她真的能做到一边喜欢，然后一边疯狂伤害。活菩萨他没见过，他现在只理解了什么叫活阎王。
徐家人也一脸一言难尽，徐父心里甚至抱怨儿子，都是他随便招惹人。现在好了，请神容易送神难。
徐玉明此刻也站起来，询问侄子情况。
徐昭阳很讨厌这个私生子叔叔，脸上表情阴阳怪气。
“还行，没死。”他道。
姜晚温婉一笑，清纯的脸蛋上满是自责，“都是我，唉，希望徐同学快点好吧！”
这话姜晚是真心的，快点好我们开始虐恋情深。虐身那种最好了，原身还有许多仇没报呢。
想到这里，姜晚又是忧心忡忡一笑。
徐玉明不明所以，看着姜晚疑惑看着徐家人。
“昭阳的女朋友，”徐母说到后面三个字时，一口白牙差点咬碎。
徐家人也一脸吃了苍蝇一样，脸色十分难看。
徐玉明以为是徐昭阳非常喜欢姜晚，闹得徐家人为了徐昭阳不得不承认姜晚的身份，所以才脸色难看。想到这里，他脸上露出微笑伸出手，“欢迎你，你是来照顾昭阳的吗？我是昭阳的叔叔，你也叫我叔叔就好。”
他乐意看徐家人不爽。
“叔叔好！”姜晚也伸出手，和对方交握。
还是徐爷爷看不下去，让医护把徐昭阳推到电梯里，送到他的卧室。
姜晚转身看向徐爷爷，露出天真的笑，“徐爷爷，我住哪儿啊！”
徐德昌顿时面色铁青，让佣人给姜晚安排住到徐昭阳隔壁。
他不确定，如果自己胡乱安排会不会现在当场表演跳楼。
“谢谢！”姜晚礼貌说道。
徐玉明看着这家人的反应太可乐了，立刻上前表示道：“既然是客人，我送你去你房间。”
“我可以去那栋别墅看看吗？那里全被藤蔓爬满了墙，看起来十分幽静好看。”姜晚则看向左边的别墅，笑着说道。
徐母听到这话，迫不及待转身望向徐玉明，难得和颜悦色道：“玉明你送姜小姐去参观，顺便在别墅周围参观一下。”送走瘟神，他们正好商量一下如何对付姜晚。
姜晚虽然奇怪，但肯定不是完全不能对付的！
“好……”徐玉明奇怪地看了看自己这位一贯端庄高雅，趾高气昂的女人从没这么急迫过。
他看向姜晚。
看来这位，对于徐家人的影响还挺大。
最终，姜晚被带到了左边略小的别墅前。姜晚很快乐，因为风景如油画一般。
在别墅围墙的后花园，姜晚注意到前面一个保姆急匆匆往花园去。等到到了花园，姜晚看到保姆正在伸手扯一个身形孱弱，穿着漂亮裙装倚靠在木质和绳索搭建的秋千上的女孩。棕色的长卷发如瀑布一样随着风和秋千轻晃，五官算不上精致，但很耐看。
就是脸色极为惨白，如同很久没晒到太阳的白。初冬的风吹过去，对方的神色变得更加浑浊无神。
“还不快跟我回房间去，惊吓到客人怎么办！”保姆的手犹如铁钳，死死抓住对方的胳膊。
徐玉明没想到她出来了，看向保姆和她神色微冷，命令道：“回去。”
简单的指令，对方却如同接受到指令的机器人，一板一眼站起来往房间走。眼神里一片死寂，没有一丝波动，如同木头组建起来的美人。
“等等！回去做什么，姐姐很漂亮和我逛逛花园挺好的。不是说还要带我逛大别墅那边的花园吗？我要她带我逛。”姜晚脸上带着笑说道。
只是望着女人手脚青紫淤痕，眼底一片冰冷。
01知道姜晚怒了。
“我带你逛就好，她不方便。”徐玉明语气生硬强势，并没有听姜晚话的意思，一个小女孩而已，徐昭阳喜欢才能踏进徐家的人女孩。
她说的话，听如何，不听又如何。
姜晚看着女人丝毫不停的脚步，任由对方进门。
“叔叔你真小气啊，我就知道，你们徐家人都不接受我！我只是要人陪着而已都不可以！”姜晚说，“我要给徐同学打电话，我要回家去了！”
徐玉明望着满满幼稚，甚至看起来十分智障的姜晚，拿出自己的手机。
姜晚瞪了他一眼，让对方解锁递过来。
徐玉明倒想看看姜晚的手段，解锁手机递给姜晚。
姜晚打了徐昭阳的电话，电话里直接说道：“徐同学，你们徐家人是真的不欢迎我啊，我只不过是要你小叔别墅里一个女孩陪着一起逛而已。他居然说不同意，你是真的不乖啊！你都不听我话了！”
姜晚语气不轻不重，没有颐指气使的味道，却莫名充满压迫力。
姜晚还关了静音，因为随着她说话，徐昭阳支起身体就要从床上爬起来。
徐家人顿时惊慌失措，赶忙压住他。
“等等！我跟徐玉明说话！”徐父大声说话。
徐昭阳刺耳的尖叫声传遍整个房间，如同杀猪一般凄厉万分。他的伤口刚敷上药，这一下动作全数崩开，几乎是瞬间就让人痛不欲生。
姜晚把手机递给徐玉明，然后听着电话的徐玉明表情瞬间变了，目光幽深看向姜晚。
姜晚走向房间，然后迈步寻找女人。寻了一下，终于在楼梯最上方寻找到女人。握上对方的手臂，“走，带我逛逛。”
徐玉明追上来，站在楼梯下方和姜晚对视。
目光相接，徐玉明终于看清姜晚眼底的兴味，还有不屑一顾。这哪是什么愚蠢高中生，这是徐父都言听计从的人。
刚才他听了电话，徐父直接威胁他最好听姜晚的。不然直接明天别去公司了。
电话那头还传来徐昭阳撕心裂肺的叫喊声，还有让徐父搞快点搞定这件事的声音。
姜晚就是一个毒玫瑰，她已经完全掌控了徐昭阳的感情。
姜晚牵着人往下缓缓走，“不好意思，让让。”
徐玉明下意识让开，姜晚拉着人就走了。
初冬有点冷，姜晚随手找了个房间扯了件外套给人披上。
花园还有花，甚至看不出秋冬的痕迹。
隔壁的别墅也是，还有蔷薇花墙，看起来是经过大价钱请人打理的。姜晚一路带着人闲逛，也适应对方一句话不说。
身后还有保姆跟着，姜晚回头朝对方看一眼，对方立刻停下脚步。
穿过别墅爬满植物的墙，周围是一片小树林，前方的徐家的大别墅。行走的绿野上，姜晚带着人走到池塘边的木质长廊坐下。
姜晚抬眸望过去，徐玉明站在别墅二楼窗后盯着两人，目光阴鸷。
姜晚带着人坐下，没有理会那道目光的意思，笑盈盈道：“我是赵正派来和你接头的人，可以和我说句话吗？”
随着姜晚说话女人神色有了波动，微微偏头看向姜晚。
“他、为什么派你来，”言下之意很简单，姜晚看起来太弱不禁风了。
姜晚轻笑，“自然是我有无可替代的作用。”
女孩低下头，并不认为姜晚能得到哪些东西。
徐家现在不亚于龙潭虎穴，别看外表正常，实际这些人私下底极其恐怖。徐家人没一个干净，他们发家前就涉黑，还没来及洗白的场所里存在很多东西，□□、经营场所有du、 公司还干着走私的买卖等等。
只手遮天其实还是外界的形容，内里许多人都认为徐家人已经掌控整个D市。
不过没证据，加上对方也藏得深。
姜晚偏头看向女孩，01这里有关于对方的一切资料。女孩叫元溪，她有一个长相好看的姐姐，她们是小城镇走出来的，是唯二的两个大学生。
元溪的姐姐却在徐家的酒店离奇死亡，身上遍布伤痕，明显是非正常死亡。
可等到她报警，对方竟然早已在徐家医院，然后被送往了火化。
酒店是徐家的酒店，什么痕迹都被消灭一空。
警方什么都调查不出来，最后只能揪出几个小喽啰，表示是他们酒后乱性然后稀里糊涂掐死了元溪阶级，慌不择路给人送医院。怕出事就请人办手续，给元溪的姐姐烧了。
最后元溪只得到了一捧骨灰。
元溪知道和徐家有关，便四处告，却都因为没有任何证据显示和徐家有关，竟这样不了了之。
这时，元溪认识了徐玉明，为了查清姐姐死亡的真相，她被迫成为了徐玉明的情人。
这样过去四年，元溪也初见成效，获得了徐玉明的一点点信任。
姜晚凝视着她，徐玉明就是一个偏执的怪物，元溪能得到信任极度难。
不过是徐玉明觉得元溪翻不起风浪，所以才显得放松一些。
相比上一个世界，这个世界时间线早一些，现在才2012年。经济发展太快，催生了一些歪心思的人起来，随着国家的打击这些人也会迅速消失，连阴暗的阴沟都无法生存。
现在，姜晚就要快速摧枯拉朽解决这些东西。
沉默在两人身边蔓延，姜晚瞧着她孱弱的脸色，“徐玉明怀疑你了，留着你大概是他也想见证徐家的覆灭，从中捞取利益。”
元溪猛地抬头望向姜晚，脸色更加白了。
“我暴露了吗？”她不敢相信问道。
姜晚缓缓点头，“是的，所以你从现在起跟紧我，要拿什么跟我说我去拿。”
元溪愣住，低下头。
元溪今年才二十六，是花样年华，姜晚伸出手抚摸她的棕色长卷发。
“你看着，看着我如何给你姐姐报仇。”姜晚说。
元溪裹紧自己身上的衣服，乖巧点头，哪怕旁边的人看起来比她还要弱小。现在的她已经前功尽弃，只能听姜晚的话。
姜晚领着人继续走，对方被徐玉明折磨囚禁身心受创，姜晚就和对方聊天治愈对方。
心理专家这些知识，对于姜晚来说，学得十分有价值。
元溪内心的惶恐不安和仇恨被姜晚暂时压下来，她开始信任姜晚。
徐家下午六点吃晚饭，姜晚带着元溪坐上了餐桌。徐奶奶敢怒不敢言，只能默认姜晚的存在。
徐玉明也不请自来，一家人团聚在餐厅。
徐昭阳当然下不了楼，他伤口又崩开了，只能趴床上不敢动。
诡异的氛围中，所有人吃着晚餐。
这时门口传来声音，管家说是卫瑶来了。说是听说徐昭阳生病，所以来看望他。
出乎意料，徐家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姜晚。
姜晚神色淡淡看不出情绪，徐奶奶自然不允许人来刺激姜晚，便准备让卫瑶改天再来。只是话还没说出口，姜晚便抬起头，“请卫同学进来吧，徐同学也受苦了。”
管家看向徐奶奶，徐奶奶硬着头皮点头。
徐玉明旁观，眼中闪过思索。
很快卫瑶走进来，手里还提着礼物，率先和徐玉明的视线暧昧交缠然后再望向徐家人。
原本卫瑶的心情是不错的，直到看到姜晚，还有徐玉明那个不能见人的情人也在徐家的餐桌上。她顿时急了，伸出手毫不客气颐指气使道：“徐奶奶，为什么姜晚这个贱人会在这里！不是她把昭阳哥哥害成那样的吗？为什么你们还允许她出现在徐家。”
这让她想起前世种种，那时候也是，因为徐昭阳喜欢徐家人也这样被迫接受了姜晚。她这个青梅竹马才是正牌才对，凭什么看不上她看上一个普通人！
徐爷爷瞥了姜晚一眼，顿时“啪”地把筷子按在餐桌上。
“这是我们徐家的客人，昭阳的女朋友，不要随便乱说话！”他们下午已经商量了如何对付姜晚，现在要是卫瑶来针对姜晚惹姜晚不高兴，那后果太可怕了。
徐父知道父亲的想法，也皱眉道：“卫瑶小姐不要乱说，姜晚是个很好的女孩子。”
徐家其他人也咬着牙，不断夸赞姜晚。
卫瑶看着一夜之间所有人都偏向了姜晚，感觉心里都要呕血了。好在她余光看向徐玉明时，看到他并没有说话。
几个人说完之后，默契看向姜晚。
“都是同学，我原谅你，只是卫瑶小姐以后注意分寸，不要觊觎不属于你的人。”她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去看看徐同学吧，我姜晚一向很大气。”
卫瑶听到这话顿时肚子里一团火，感觉到整个人都在疯狂燃烧。
但看着徐家人的脸色，现在计划还没成功，她忍！
不过放心，她很快就会把徐昭阳的心偏到她身上！卫瑶甩手上了楼梯，迈着自信的步伐往徐昭阳的卧室走。
徐家人准备阻止，却在姜晚的眼神中变得沉默。
姜晚也站起身来，拉起旁边吃完饭的元溪，慢慢往楼上走。
然后在徐玉明眼中，之前吃饭讲究规矩礼仪的徐家人也齐齐丢了筷子，快步跟上姜晚的步伐。生怕晚了一步，徐昭阳就要没命一样。
卫瑶最先到达卧室，几个小时之前徐昭阳被打了镇定剂。这会儿趴在床上玩手机，下半身被死死固定住，就算是本人也难以挣脱的程度。
“昭阳哥哥！”卫瑶眼里的眼泪说来就来，直接趴到床边哭起来。
徐昭阳立刻瞳孔紧缩，感觉到了毛骨悚然的感觉。他睁大眼睛看着卫瑶，嘴唇嗫嚅颤抖道：“你、你、你别过来啊！！！”
他恨不得现在会飞，离卫瑶远点。
第一次因为卫瑶教训姜晚变成被教训，脑震荡了。第二次因为卫瑶惹了姜晚他被教训，现在几乎半身不遂。
他不敢想象要是卫瑶现在这副模样被姜晚看见，姜晚会如何教训他。
卫瑶泪眼朦胧没看到徐昭阳恐慌的表情，冲上去抓住他的手。
“昭阳哥哥，我来晚了，我在下面看见姜晚了。你现在竟然让姜晚进家门了，你难道不知道上次就是因为姜晚我才会被那些人那样……难道你不喜欢我了吗？你不是说你会对我负责一辈子吗？呜呜呜呜呜……”她侧过脸，露出自己最好看脆弱的侧脸，还提起他最心疼自己善良的事情。
一般来说，只要她提起这件事，徐昭阳都会无比愤怒姜晚然后对她千依百顺。
之前也是这样，卫瑶无比熟练。
徐昭阳却犹如抓到了烫手山芋，说什么也要抽出手来，生怕一会儿姜晚看见了。
卫瑶没有防备，差点被他挣脱，为了显示自己的爱意她狠狠捏紧了徐昭阳的手让他挣脱不得。
徐昭阳之前怕姜晚再指挥他，让医护把他死死束缚在床上。这样就算姜晚要整他，也能保证伤口不崩裂。
可现在这些束缚成了徐昭阳挣脱不了卫瑶的催命符，他根本挣脱不了卫瑶的手。
他身体止不住颤抖，恐惧几乎要把他包围。
他如同一只等待宣判死刑的犯人，不知道那一刻死亡来临。
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
徐昭阳立马觉察到是姜晚的动静，死命开始扯手。
卫瑶也听到了，她故意炫耀道：“昭阳哥哥，我就知道，你根本不喜欢姜晚。你留下她带到家里来，只是为了折磨她害你！我知道你爱的只有我！”
门被悄无声息推开，姜晚正好撞见这一幕。
元溪站在姜晚身后，望着徐昭阳如同死神来临的表情不明所以。
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一幕很诡异。
姜晚一步步踏进房间，房间里全部铺了昂贵的繁复花纹手工地毯，踩在上面几乎无声。
房间里十分安静。
可徐昭阳却觉得那一步步脚步，仿佛踏在了自己身上，他毫不怀疑姜晚会折磨他。
卫瑶似乎是不怕他不死一样，站起来挑眉得意，跋扈地望着姜晚。
身后赶过来的徐家人绝望闭上眼，徐爷爷命令人赶紧把卫瑶请出徐家。卫瑶十分震惊被拖出去，连带着徐玉明也被冷着脸的管家请走。
姜晚依旧站在原地，目光定定望着徐昭阳。
“我现在才知道，你喜欢的人竟然是卫瑶，那你为什么还要招惹我！”人被清空，姜晚上前抓住徐昭阳的臂膀开始摇晃，脸上满是伤心。
周围的桌椅和摆设也开始低幅度的震动，如同室内发生了一起小心地震，似乎是因为姜晚的情绪波动太大导致的。
这种情况让徐家人全都被震在原地，心底满心惶恐。
徐昭阳看着失控的姜晚，原本的恐惧变成了笑容，他满脸阴翳望着姜晚，“我喜欢的确实是卫瑶，这个你不是知道吗？我一直偏心卫瑶，即使知道卫瑶故意针对你我也为卫瑶为难你。”
他是故意的，他要让姜晚认清现实，最好伤心走人。
他继续道：“我永远不会喜欢你，如果你识相你就现在滚，滚出徐家！”
姜晚眼眶立刻落下泪来，低下头带着落寞和悲伤，手也滑落徐昭阳的肩膀。
元溪不明所以，上前准备安慰姜晚。
徐家其他人见似乎有效，脸上露出了点点笑容，要是姜晚现在离开那得多好。
徐昭阳虽然变态，但他也确实喜欢原主，可是他不能原谅姜晚带来的伤害。
“你滚啊！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之前都只是欺骗你的感情而已，谁叫你这么好骗！”徐昭阳充满恶意道。
似乎这样，才能释放这两天的遭遇。
元溪哑口无言，望着姜晚垂着头，眼底十分心疼。
姜晚年纪看起来很小，或许她以为徐昭阳特别喜欢她，愿意为了她做一切事情。所以她才会自信可以成功任务，没想到根本没有爱情，有的只有欺骗。
徐家人忐忑看着姜晚，不知道现在情况会怎么发展。
当然最好还是姜晚滚出徐家，他们甚至能做到从此两不相干一笔勾销。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姜晚抬起头，抹掉眼底并不存在的眼泪望向徐昭阳，“我知道了，徐同学。”
徐昭阳脸上露出希冀的神情。
“我会让你爱上我的，像你让我喜欢上我一样。”姜晚信心满满道。
然后，他脸上的表情因为姜晚的话再度灰败。
她看着旁边的徐家人，一家人往整整齐齐往阳台走去，脚步机械步伐缓慢。
徐昭阳发现了这个事，目眦欲裂看向姜晚，大声喊道：“姜晚！你要做什么！”
“我要你爱上我啊！你不是之前说了吗？你喜欢我跪下求你泪水涟涟的模样，我也喜欢你这样，所以这样做不是正确的吗？”她反问。
徐昭阳想到之前霸凌姜晚，让姜晚哭得不能自己的模样。
他说自己喜欢那样的姜晚，乖巧可怜，太倔的她自己不喜欢。
徐昭阳汗毛倒竖，“不！你不能这样做，我喜欢你乖一点！”
“我也喜欢你乖一点啊！如果你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不在了，你是不是就会爱上我了！”姜晚满脸天真，眼神带着纯粹的恶意，和之前的徐昭阳一模一样。
望着已经走到阳台的家里人，徐昭阳眼底泛起猩红，他看向姜晚，“如果你继续这样做！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你的！”
“可是爱情就这样的不对吗？你伤害我，伤害我家，让我爱上你了。现在你又反过来说不行不可以，这样不对吧！”姜晚再次反问。
徐昭阳绝望闭眼，泪水落到真丝被褥里。
之前的一切种种涌上心头，他用霸凌暴力让姜晚服软，没想到最终释放了姜晚内心的怪物。现在一切反噬到他身上，他的家人就要因为他死去。
这里是三楼，爷爷奶奶年纪已经大了，根本禁不住这样摔到楼下。爸爸妈妈最少也会断腿，一家人都因为他深陷深渊。
他用哀求的目光看向姜晚，“你想怎么样！你到底想怎么样！”
姜晚听到熟悉的话语露出微笑，原主也是这样问对方呢！原主问对方究竟想怎么样才会放过她。
徐昭阳是怎么回答的呢？姜晚思忖，随后恍然大悟。
“你做错了事，不该受到惩罚吗？这次小惩大诫，以后乖一点啊！”姜晚灿然笑道。
说罢，姜晚让徐家人回来了，她就是威胁而已不会真动手。
要惩罚，也是法律惩罚。
徐昭阳当然不一样，两人之间扯不断的是虐身虐心。
徐昭阳看着家里人恢复了，眼神却再不敢怨毒看着姜晚，露出了一丝讨好的笑。
元溪震撼又沉默看着，姜晚是这么扭转的吗？她有点激动，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徐家人回头看着姜晚，他们不敢怨恨姜晚，只能用不满的眼神看着孙子/儿子。如果不是他激怒姜晚，他们根本不用受到生命威胁。
差点他们就归西了，而且姜晚根本不用受到任何惩罚。
徐爷爷铁青着脸走到徐昭阳身边，“昭阳啊，你以后听话一点。姜晚是个好姑娘，你顺着她一点。”
“是啊，姜晚长得好看，家世也好，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徐父也附和道。
徐奶奶和徐母也差不多，虽然没说出来，但眼神看出后怕和对徐昭阳的埋怨。
他们有一部分是做给姜晚看的，一部分也是因为被吓到，如果他们再不插手恐怕真会跳下去！
他们再疼爱一个人，也不会拿生命去疼。
姜晚听到这些话露出笑容，朝着徐昭阳道：“对嘛，我们好好在一起，最好不要在触犯这种底线问题了。”
“好……”徐昭阳咬牙回道。
差不多，姜晚带着元溪转身回房间了。
她想许家人应该忍够她，要准备动手了，无非就是想办法杀了她再毁尸灭迹。
徐家人别看现在一个个在姜晚手里跟小鸡崽子一样，实际手里手段狠辣。徐家老爷子早些年手里有过人命，手下的场子什么都来。这些年开始洗白上岸了，一家人也开始装得道貌岸然起来，实际徐家三代都狠戾非常。
姜晚也不急，等着对方上门。
回到房间，01屏蔽了监控，姜晚洗漱换衣躺下读书。
自然到元溪不知所措，神秘大佬是要带她速通吗？可是她还没问自己机密藏在什么地方呢！
之前她有意没说是不想姜晚涉险，可现在姜晚用实力告诉她可以走另一条赛道。她又变得忐忑起来，想问姜晚什么时候动手。
等到姜晚坐下，她才期期艾艾靠近姜晚。
嘴唇嗫嚅了半天，才小心翼翼问道：“小晚，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找到证据交给赵正？”
“资料徐玉明有收集？”姜晚问。
她猜徐玉明有收集，对方十分想看徐家倒霉。况且也开始掏空徐家的干净家底，想着金蝉脱壳把自己从徐家脱离出去。
元溪点头，“是这样的，徐玉明负责的都是徐家明面上的生意，但他私下也有涉足那些东西，还在D市有了一点势力。靠着双重身份，收集了许多徐家的罪证，整理十分详细。”
“并且他准备了一大笔资金，只等徐家倒霉，然后就出手买下徐家的优质产业。”
这些都是元溪花了很多时间才得来的情况，现在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主要是徐玉明这个毒瘤，也要连同徐家一起被剜出才对。对方可不是善茬，私底下甚至和卫家有了联合。
想到这里，她陷入了沉思。
“你在想如何一起送徐玉明进去？”姜晚询问。
元溪点头。
姜晚伸手抚摸手里的书本，朝着元溪道：“还有卫家对吧，D市真的太浑浊了，该给他们这些人清一清了。”
元溪愣愣看着姜晚，佩服姜晚的想法。
“那你准备如何做，直接找到罪证，全部送进去吗？”元溪问。
姜晚微笑，“徐家卫家多少都存在对家的一些把柄，直接在徐家找卫家的，然后再去卫家找找徐家的罪证。”
“那今天晚上开始？”元溪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一脸期待看着姜晚。
姜晚摇头，摆手道：“今天晚上让对方先出牌，徐家人已经按捺不住了，肯定会找人杀我。”
姜晚还想多折磨他们几天，让对方彻底绝望再动手。
当然，作为罪魁祸首之一的卫瑶，姜晚也没打算放过。原主满腔的绝望，姜晚要慢慢释放出来才行。
元溪似懂非懂，虽然有点担忧，但她选择相信姜晚。
她洗漱后躺到床上睡着，她如同长途跋涉的旅人，终于找到了安心的地方。她很久没睡好觉了，现在有了真切的希望，她很快就在床上沉沉睡去。
要不要多久，她姐姐就可以送害自己姐姐的人去地狱了！
想到这里，元溪嘴角不自觉露出微笑。
姜晚现在的身体十天半个月不睡觉都可以，她就坐着等待对方上门。
和姜晚预料的情况一样，凌晨三点半，房间里开始释放一些麻醉气体。释放半个小时后，门传来开锁的声音，穿着防护装备的人走进门。
对方手里拿着武器，显然是一起有预谋的行动。
姜晚在闻到气体后就躺到了床上，元溪睡在她旁边。
进入大门后，他们最先确定了姜晚沉睡，然后悄然走进卧室。看着目标人物，他们开始拿出准备好的针管。
姜晚“看”到的瞬间就懂了，对方不准备直接杀了她，而是想控制住她实现利益最大化。想想也是，如果掌握了这么强大的力量，那么是不是就代表可以真正为所欲为。
对方的针管开始靠近姜晚，进入房间的人眼底闪过贪婪。
可惜，没等他刺入姜晚的胳膊，他便停下不能再动弹。
包括他身后的三个人，来人瞳孔紧缩，想要挣脱这种束缚却发现没有一点用。他们的身体似乎已经不属于自己，只能僵硬在原地。
明明只有两厘米的距离了，却前进不了一点。
姜晚在他们惊恐的眼神中睁开双眼，笑意盈盈看着他们，“终于来了，等你们很久了呢。”
门外徐家人呆愣在原地，因为恐惧而浑身僵硬，心底生出一个字。
“逃！”
第93章 校园文黑化原女主5
徐家人从来都是让别人惧怕的存在, 他们掌控D市的一切。
他们从拥有D市第一家娱乐会所，承包D市的城建，成为D市当之无愧的地下皇帝。就算是路人谈起徐家, 都会心生忌惮，害怕被人听到从而被报复。
几乎每个D市人都逃不了徐家的公司，铲除异己，为所欲为。
这点从徐昭阳在学校肆无忌惮, 光明正大霸凌姜晚可以看出，甚至从后面的直接囚禁都无一不展示徐家的嚣张。
徐家人认为, 他们会这样过一辈子。
成为D市永远的王。
甚至在姜晚展现出不同寻常的能力之后，他们也没有想过会如何。他们根本看不起姜晚，这个年轻的女孩。
他们自认为，他们拥有数不清的办法, 可以完美解决姜晚。
徐家人经过商议，决定把姜晚的作用发挥到最大程度。
他们忍下了这些气, 就是为了等晚上的到来。他们在安排的人顺利把姜晚迷晕过后, 悄然聚齐, 想观看一下姜晚嚣张气焰的落幕。
很快, 注射超强麻醉剂的时刻到来。
徐家人站在门外，悄然等待结果。
他们脸上带着万无一失的自信，毕竟之前释放的气体是非常催眠的，就算是一头大象也会被迷晕。他们脸上不约而同露出了笑容, 脑海里已经想到被送进实验室困住然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样。
没准得到一些特别的东西，让他们徐家人可以成为拥有特殊能力的人。
得意没有维持三分钟, 他们很快听到了房间里传来的声音。
姜晚的声音, 即使再轻微，他们也听得如雷贯耳。
因为这种恐惧在短时间内, 就深深刻入了他们的骨髓。低喃的声音，对他们来说就如同鬼怪在耳边低语。
他们感觉到鸡皮疙瘩在不断冒起来，如同整个人要裂开了一般。
之前他们觉得姜晚只是一个有点能力的普通人，现在他们觉得对方是从地狱爬出来的魔鬼，是来向他们进行无差别报复的恐怖怪物！
急促的脚步声开始在徐家的别墅传出，粗重的呼吸在四处响起。
刻在基因里的东西让所有徐家人不由自主跑，他们要跑到姜晚找不到的地方，避免被姜晚找到。
“咔嗒”姜晚卧室的房间门响起，一个纤瘦的人影踩着拖鞋走了出来。
沉闷的摔倒声响起，然后是接连的两声。
然后关上房门，房门从里面反锁。
徐家真的十分喜欢地毯，那样几千一平的地毯，直接铺满了整间别墅除了厨房和卫生间储物间以外所有地方。踩上去几乎无声，让人非常非常舒适。
原本徐家人非常满意这样的地毯，可现在却成了他们辨别不了姜晚在哪里的辅助。
姜晚想了想，觉得作为boss出场，应该自带一点音效。
她随手拿起铃声，播放了一首比较清脆的铃音。
走到哪里，哪里就有姜晚。
徐父躲在了隔壁卧室的门后，肥胖的身躯用力像后挤，恨不得挤出一个次元空间出来躲进去。衣帽间做的是透明玻璃柜门，根本不可能躲进一个大人，其他地方也简洁到根本没办法藏太人。
他肥胖凸起的脸上满是汗水，一滴滴顺着额头滴落眼睛和脸颊上。明明胸腔里的心脏在耳边鼓噪，表达此刻需要大量氧气进入肺部平息呼吸平息心脏快速跳动，他却只能尽力屏住呼吸生怕被姜晚找到。
他不知道会面临姜晚带来的什么惩罚，可他不敢站在原地等待。
因为姜晚就是一个变态！
这时，一阵铃声在耳边响起，并且越来越响。
徐父瞪大双眼，恐惧感开始从心底蔓延。因为家里没人用这个铃声，并且也不敢在这时候播放手机铃声。
这会儿敢用铃声的，也只有姜晚了！
她竟然故意提醒他们她到了哪里，徐父害怕得死死捂住口鼻，生怕自己害怕到发出声响被姜晚发现。他眼睛满是汗水流入眼睛的刺痛，铃声的存在对他更是精神上的折磨。
双重折磨之下还要等待姜晚离开，让人万分痛苦。
随着铃声越来越近，徐父也越来越紧张。
很快，他躲藏的房间门把手动了。
徐父死死盯着门把手，无比悔恨自己为什么没有锁门。
不过让他庆幸的是，门把手动了一下后并没有打开。姜晚似乎被什么吸引走了，耳边的铃声也越来越小。他的身体因为这个险而又险的事不住地颤抖，胸膛里的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就在他几乎快要全部松缓下来时，他面前的门缓缓打开了。
徐父捂住心脏，和姜晚在昏暗的走廊灯灯光下的门后对视了。
“找到你了呢！”姜晚说。
明明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徐父却感觉到了恐怖降临的惊悚，浑身毛孔都缩紧了。他肥胖的身体在惊恐中被姜晚扯住拖了出来，发出粗犷中带着颤抖的尖叫声。
其他躲起来的徐家人瑟瑟发抖，害怕到一言不发，害怕被姜晚发现。
徐父一路被拖到了徐昭阳的卧室，“嗒嗒嗒”开灯声音过后，整间屋子如白昼一般。徐昭阳立刻惊醒，望着被拖进来如同死猪一样毫无反抗能力的父亲立刻清醒，控制不住愤怒地望着姜晚。
姜晚却并不说话，放开对方后走出去。
很快，伴随着凄厉惊恐害怕的尖叫声，徐家一家人整整齐齐出现在徐昭阳的卧室。
随后姜晚又带来了三个企图绑架她的大汉，望向徐昭阳，“你的家人还是没有接受我，他们企图伤害我让我离开你，我喜欢你，徐同学。我觉得我们现在算是互相喜欢，那么他们就是阻碍我们在一起的人，现在你说要如何处置他们。”
姜晚一脸期待看着徐昭阳。
作为原本的男主，徐昭阳长得精致好看，还有几分酷帅冷漠。
可现在他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还要被姜晚威逼着询问如何处置自己的家人。
“这不是爱情，真正的爱情不是这样的！”徐昭阳说，“真正的爱情是互相理解，互相包容彼时的一切，是平等而和平的。你要学会包容我的家人，他们很害怕你。”
徐昭阳尝试驯服姜晚，他觉得姜晚应该学会真正喜欢一个人。
说着他流下泪水来，深情款款看着姜晚，凝视着姜晚希望她浪子回头。
姜晚走向趴在床上的徐昭阳，缓缓蹲下身凝视着他，用几近冷酷的声音道：“你在教我吗？可是我之前就是你因为你那样对待我，所以喜欢上你的。这是有用的，不是吗？”
“不！”徐昭阳充满恐惧的声音响起。
姜晚站起身背对他，“你放心，现在我不会伤害你了！”
作为正当防卫，姜晚决定给徐家人和这些劫匪一点苦头。说完姜晚走到徐昭阳身旁的椅子上坐下，手指挥舞之间，恐惧的徐家人全部站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
徐昭阳颤抖着询问姜晚。
姜晚偏过头，瞥了他一眼，“自然是让他们知道拆散我们的代价！”
徐昭阳气得浑身颤抖，眼泪也在眼眶里不断汇聚。自从男厕水池的事情过后，姜晚就真的如同变成了魔鬼，难道真是他开启了姜晚身上关于恶魔的开关吗？！
他内心充满了悔恨。
慢慢地，所有人升空，漂浮在半空。
“不！不！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家人！”徐昭阳手指深深嵌入被子里，深色的真丝被褥一团褶皱。俯趴的人奋力爬起，却因为束缚被牢牢盯在床上，泪水迅速滴落在被子上，被褥染上更深的颜色。
然而一切并没有停止，徐昭阳撕心裂肺大喊大叫。
声音甚至在走廊上回旋，可他面前，他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全都如同木偶一样。他们的小腿开始朝外弯曲，如同他们突然变成了八字腿，那种弧度只要超过二十度，就容易骨折！
姜晚偏过身体，凑到徐昭阳身边，“你看，多整齐啊！”
“姜晚！小晚，你救救他们！你放过他们啊！”徐昭阳说，“我错了！我错了，我跟你说对不起！”
他十分急迫朝着姜晚表忠心，希望姜晚就此放过自己的亲人。
他埋头进入枕头，不想看到这残忍恐怖的一幕。
那些是他最亲最爱的人啊！
姜晚不为所动，伸手抚上他的脑袋，将他的头强势抬起来转向徐家人，面对自己悬浮的家人，“睁开眼好好看看，这也是给你的一个教训，我之前竟然还给你道歉，真是把你惯坏了！”
“毕竟，是你说的，自己的罪需要自己赎。”
徐昭阳的眼睛被迫睁大，眼睁睁看着骨折的声音接连响起。
姜晚也放开了对他们喉咙控制，这会儿他们可以尽情凄惨地叫出声！想到这里姜晚笑了笑，她真是仁慈啊！
尖叫声此起彼伏，可惜徐家别墅占地广，其他人全被姜晚控制了。导致竟像无人的别墅一样，根本没人来救他们。
最后姜晚将他们摔在地上，垂眸看着他们如同蛆虫一样在地上爬行。
徐昭阳气得心脏都抽痛，失去控制的他跌落在床铺上，心如死灰没有一点起伏。
姜晚回身看着他的模样，嫌恶道：“不过是一点教训，你做出这副模样做什么，我不喜欢你这样。”
徐昭阳毫无反应。
姜晚挑眉松开了所有束缚带，医用的束缚带根根断裂。
“你做什么！”徐昭阳身体僵硬，害怕姜晚又想出了折磨人的招数。
她毫无感情的眼神望着徐昭阳，“来，我想看你爬到你亲人身上找手机，拨打救他们的电话。你也不希望他们因为救援不及时永远也站不起来了吧！”
心脏因为对方的话骤然紧缩，他无比仇恨望着姜晚。
“不想去？那就让他们就这么躺着吧！”
姜晚低声呢喃的声音传来，声音中带着看戏的意味。
徐昭阳看着双脚扭曲几乎可以看到小腿骨头的家人，咬了咬牙绝望闭眼再睁开，身体移动朝着床下爬。撕裂的疼痛和深入神经的疼痛传来，让他的身体不断颤抖。
室内温暖如春，他却觉得整颗心都浸在寒冰之中一样。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他无比悔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招惹姜晚，手指用力抓住地毯不断爬行，却不得寸进。
他已经非常用力，却依旧挪动的地方不多。
徐家人也泪流满脸，对姜晚的恐惧和残忍上升到新的高度。他们甚至心底升起怀疑，怀疑姜晚就是故意来报复徐家的。
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徐父离徐昭阳最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努力想要传递给徐昭阳。
徐昭阳也努力迎接，只是身体因为疼痛不断颤动。
姜晚看着，站了起来，在两人不安的目光中走到两人中间。低下头拿起手机，低语道：“好了，我还是心疼徐先生的，我来拨打电话吧，密码多少？”
徐父肥胖的脸涨得通红，强忍着屈辱说出了密码。
姜晚打开手机，给对方隔壁的医疗团队打去了电话。
顺便把所有电话里的资料进行了复刻。
然后手机掉落在两人中间，姜晚也转身头也不回离开，任由所有人留在昂贵的红色地毯上痛苦万分，哀嚎不断。
徐昭阳因为脖子酸痛俯趴在地上，庆幸姜晚走了，他也真正松了一口气。
可是他没看见，自己爷爷奶奶看自己的眼神已经变了。不再是以往的宠溺疼爱，而是变成了怨恨仇视。他们在想，如果不是徐昭阳，他们根本不会受到这样痛苦的伤害和屈辱。
徐母和徐父经过偌大的折磨，闭着眼躺在地上，心中对于儿子的疼爱也开始悄然变质。
人性自私，因为你身体和心灵遭受无限折磨，没人能真的能依旧如初。
就这样一家子各怀心思半夜等救命，姜晚回房间睡觉。
一觉大天亮，姜晚和元溪下楼时，徐家已经全员消失。全部送到了徐家的私人医院，徐家人全躺进了病房接受治疗。
佣人虽然不知道内情，但还是给两人做了早餐。
徐玉明打着来接元溪的幌子来徐家刺探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夜过去徐家人全员进了医院。
姜晚目光落在他身上，粲然一笑，“楼梯太滑了，一家人下楼摔断了腿呢！”
“这样吗？我一会儿去医院看看。”徐玉明笑着说，也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
姜晚颔首，和元溪一起看着对方离开。
这位，也要送进监狱才好呢，姜晚如是想到。
作为学生，姜晚还是需要按时上下课的。徐家的司机还在，顺便送姜晚上学。
元溪留在了徐家，姜晚让她别回去左边别墅，静静等着一切落幕就好。她十分爽快答应下来，甚至都没想过自己独自在家会不会遇到什么事情。
这点姜晚自然考虑到了，她身边如果发生意外，01会给姜晚警报。
姜晚救援来得及，姜朝那边也一样。至于那对爹妈，如果能让他们吃个教训，对姜晚来说也无不可。
姜晚的课桌今天干净如新，甚至还肉眼可见被仔细擦干净过。
姜晚环顾四周，所有人都不敢和她对视。
很快开始上课，数学老师看见姜晚也是一惊。因为按道理，现在的姜晚大概率不能出现在裕华高中部了，徐家人怎么可能放过她。
可姜晚就是出现了，毫发无损，没有被任何伤害的痕迹。
数学老师常见的讥讽没再出口，他敏锐意识到现在的姜晚并不好惹。
半天课很快过去，姜晚起身去上厕所。
等她走出教室，所有人顿时议论纷纷，表达内心对于姜晚没受到任何惩罚的震惊。姜晚竟然这么恐怖，徐家那样的家庭就这样放过了她？
“不过她也自由不了多久了，学校论坛上卫瑶已经公开发话，她要整姜晚。”
“卫瑶可不是什么善茬，听说之前得罪她的女生被那个了……”
“我也听说了，我爸妈让我在学校不要得罪卫瑶和徐昭阳，看来是知道什么。”
说到这里，教室里一阵沉默。
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级，即使冷眼旁观也不代表真的冷漠。只是他们不敢牵涉其中，因为得罪这些顶级纨绔二代的惩罚，他们根本承受不起。
姜晚的遭遇就是警醒他们应该多做打算了，之前就有人因为受不了这种氛围高三都转学离开了，现在看来竟然是明智的决定。
前天昨天的事没想到峰回路转，姜晚竟然绝地翻盘了，徐家人闹了一通居然没能把姜晚怎么样！徐昭阳的多么惨啊！他可是徐家的独生子继承人。
惨成那样，姜晚都能全须全尾回来。
可见姜晚多么牛。
私下有两个女生早上擦了擦姜晚的桌椅，就想着万一回不来，也算是这个位置存在过。
存在过一个反抗过的人。
这时，一个女生冲了进来，似乎有些惊魂未定道：“姜晚在操场被卫瑶带着一帮她们班的男生女生围住了！有二十多个！”
4班所有人站起来，朝着操场跑去。
莫名的他们相信姜晚，觉得她肯定也能让卫瑶吃瘪。
不过敢公然在学校就动手，可见卫瑶平常有多嚣张。
姜晚站在学校操场，望着面前的呜呜泱泱的一群男生女生，视线锁定到卫瑶身上。
卫瑶看着姜晚，缓缓走上去，“姜晚，没想到你今天还敢来学校，真是大胆呢！”
她哪天盘问自己带着去的几个跟班了，发现她们靠近姜晚就浑身使不上力气。虽然他们说得情真意切，她却没觉得有什么，猜测她们是害怕姜晚报警她们进监狱。
她狠狠嘲讽了几个人，然后带着全班一半以上的人，来找姜晚了。
目的很简单，让这个穷酸的转学生跪在地上求饶。
这两天的事情，让她丢了大脸了。
姜晚定定看着她，神色如常。
“学习是我的第一要务，所以我肯定会来学校。怎么，你也有高见要发表？”姜晚嘴角轻扯，带着淡淡的轻蔑。
卫瑶抚了抚额角的空气刘海，栗色的卷发披散着，她双手抱胸上下打量姜晚，“没想到你现在了还在嘴硬，我不知道你对徐昭阳做了什么。但只要有我卫瑶在，今天开始你就不能再出现在校园里。我会扯住你的头发带你出去！让你永远消失在裕华中学的人面前。”
姜晚站得笔直看着她，不为所动。
“你话太轻了，你应该说让我们一家都在D市彻底消失，”姜晚给对方补充道。
此刻的校园操场已经聚满了人，可是老师一个都没有出现。
钱老师今天休息，不然可能她会出现。
所有人看着这一幕，有些不知道到底是卫瑶挑衅姜晚，还是姜晚挑衅卫瑶。
卫瑶看着姜晚还在嘴硬，拢了拢身上的羊毛外套，“你说得对。”
说罢抬起手，轻轻朝前一挥。
顿时卫瑶身边走出几个男生，脸上带着一丝淫邪的笑朝着姜晚走过来，全都活动着手腕。显然，卫瑶不光要姜晚被拖出去，还想让姜晚遭受一点屈辱。
即使这么多学生看到又如何，报警了谁敢出来作证。
想到这里，卫瑶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4班的人互相对视一眼，不自觉往前走了一步，他们蠢蠢欲动想上前帮忙，可又畏惧卫家和卫瑶。
姜晚余光瞥到他们的动摇，眼神转过来，落在五个人高马大的男生身上。
对方十七八岁，身上带着肌肉，应该是体育生。
姜晚站在原地，脸上带着笑。
很快几个男生就到了姜晚跟前，姜晚伸出手，捏紧成拳。
一人一拳刚好五拳，所有人全部倒地，捂着身体的胸膛到肚子发出嘶嘶的疼痛声。
所有人哗然，姜晚这个小身板，这几个人竟然就这么全倒了？
望着倒地的人，4班的人停止了不自觉的动作。
卫瑶脚步不自觉后退两步，嘴里却继续说道：“上啊！打死这个小贱人！”
其他人互相看看，硬着头皮上前。
姜晚刚擦干净手，看着涌上来的人露出笑容，然后一人一巴掌。
人多却安静万分的操场内此刻全是“啪啪啪”清脆的巴掌声，每一个冲上去的人都平等地获得了姜晚的巴掌照拂。
短短二十几秒过后，卫瑶带来的人不分男女胖瘦高矮，全都捂着脸疼得直抽气脸还肿了。
他们从来没有遇见姜晚这样抽人极疼的人，一巴掌差点就让他们疼倒在地。
卫瑶惊恐地望着姜晚，身体不自觉一直后退。
姜晚打完人时，对方已经快退到操场边缘。
人群中所有人瞳孔地震，然后紧急为姜晚让出一条道路来。
卫瑶看着这个场景，心下一慌继续向后推，然后后脚跟踢到台阶，整个人向后倒去。疼痛让卫瑶皱紧了眉头，她不顾身上的疼痛快速站起来，朝着校门的方向跑去。
脚步混乱，换不择路，心慌气短，生怕姜晚追上来。
当然，作为罪魁祸首之一的卫瑶姜晚不可能不追，只是她慢悠悠看着她跑。一点点看着她挪动，始终不紧不慢跟着。
操场上，所有学生望着倒在地上的同学神色复杂。
4班的学生更为复杂，因为这是他们第二次看见姜晚出手了。
一个4班女生这时突然大声说道：“以后你们还是不要跟着卫瑶欺负人了，这次只是一拳一巴掌，以后可能就不是这么简单了。再说你们跟着卫瑶欺负人能得到什么好处，再说没了姜晚，风水轮流转可能还会变成欺负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
“徐昭阳也是，跟着他们没有任何好处，反而动不动就被他弄走消失。”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补充道。
现场所有人沉默。
这时另一个其他班的女孩道：“甚至他们连医药费都不会一起付，那几个在厕所欺负人的混混，还有你们这些，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事变成了痴傻残废，也是我们自己承担的。明明是我们花钱来这所学校读书，为什么我们还要受罪啊！”
女孩最后一句话点醒了所有人。
“对啊！我们花大价钱进来，是给别人当跟班打手的吗？”
“一年几十万的学费和各种费用，却把我们当下等人使唤！徐家的学校简直太恐怖了！”
“就这还不如去读公立学校，不行我还能用这钱出国留学，不用在这里担惊受怕！”
一时间，大家恍然大悟，这学校有什么了不得的吗？消费者才是上帝，一年几十万的学费有这钱花到哪里不好。
4班的人也全都回过神来，就是啊！凭什么他们担惊受怕！徐家确实厉害，可他们又凭什么受气呢？他们站起来凝成一股绳，谁敢欺负他们！
这股氛围飞快蔓延到高中部所有年级，姜晚的事也飞快传遍所有人耳朵，论坛上也飞快出现帖子。
很快4班的一个帖子浏览量急速上升，是一篇几千字的文章。
详细从高一开始徐昭阳对于普通同学的欺压，还有受到的欺负，以及对姜晚所有欺负的描述。有图文有真相，有参与者的忏悔。
一时间引起校内无数人观看，都是人，还是血气方刚热血的年纪。
这帖子看得所有高中部所有学生难受不已。
最后是4班进行了集体道歉，为霸凌的冷漠道歉，表示会全部转学。
归根究底，是徐家的霸道导致了一切。虽然他们大部分没参与，但他们大部分进行了无视，并没有帮助姜晚。
所以他们将全部提出转学，徐家就自己玩自己吧。
文字的煽动力是强大的，即使校方快速删除了帖子，但阻挡不住学生们私下传阅。不少觉得裕华实在离谱，三观端正的人也开始了转学，并联系了父母进行转学。
这样的人是大多数，一时间学校接到家长的转学申请堆满了办公桌。
不就是一次打架吗？只是一个转学来的穷酸学生而已，这些学生是疯了吗？
这是校长唯一的想法，他知道卫瑶欺负她。
可是欺负她，和这些学生有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迫不及待为了一个学生转学。
因为转学申请的人实在太多了，校长只能通知了裕华的股东们，商议这件事该怎么办。
徐父接到消息时，整个人脑袋都差点炸了，“学生集体转学？”
“是的，据说是因为不太喜欢校内环境和风气，”校长点头哈腰道，重点是后面的风气两个字。
这是大部分转学申请上的内容，校长虽然依旧嗤之以鼻，但不得不承认现在形势严峻。
一间学校没有学生你办什么学，尤其大部分学生家里有点钱。
徐父眉头紧皱，“说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
校长心里凛然，顿时把全过程说了出来，包括现在姜晚追着卫瑶跑了。
电话那头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徐父从没想过，裕华这所高中会因为这点事陷入危机。
沉默了很久，他才终于开口。
“找出高三4班跳得高的学生家长信息，我去沟通，争取让他们别退学，”把刺头收拾了，那这件事就好办了。
徐父久经商场，也习惯了使用非常规的手段，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如何解决。
校长立刻答应下来，快速找出高三4班最快速递交退学申请书的家庭，以及一些群聊转发最快的人的家庭信息。一些小公司的老板，家里实质几千万到上亿不等。
这种是最好对付的，对上徐家他们就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校长也松了一口气，难得闲适坐下来拿出自己的大红袍泡了杯好茶。
徐父躺在医院，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目光落在一旁的秘书助理身上，“消息收到了吗？我亲自来沟通！”
他眼底充满了不屑，这些跟着学生起哄的学生家长也不想想。他徐家能办起来一个高中，自然是有手段的。
在徐父等待消息时，4班的家长们也在老师不在的群里进行了沟通。
疼爱自己孩子的父母在普通人中占大多数，4班学生写的文章他们也看了。就算是成年人，也很难想象其中带来的各种难受，裕华这所高中太过于烂了。
如果真的把自家孩子教养成那样，那么他们所有人恐怕都难以接受。
最关键的是那句话触碰到了他们难受的点，他们是每年花了几十万学费进去的，却要他们的孩子给人当牛做马？而且得罪徐家和卫家，就要家破人亡？！
这未免也太霸道了，意思是他们进去花钱当奴隶和跟班的吗？
确实徐家强，大家都要巴结，可是这稍不注意就会带来恐怖的灾祸，那还不如退学跑路算了。远离你们裕华徐家卫家，他们没准还能活得更好。
而不是这样朝不保夕，孩子也容易被教育出问题。
不过他们也知道，事情不会这么顺利。
以徐家的势头不会善罢甘休，但他们已经想好了对策。
很快，他们其中一个家长接到了徐家的电话。
徐父的电话很快打到了家长那里，家长直接开启了群聊语音接听。徐父并不知道，直接说了他的目的，希望对方识时务撤回转学申请。
不然，他会让对方付出代价。
这位家长按照事先准备好的发言，直接答应了徐父的要求，但他要求退还这三年的学费。
不过两百万，徐父当即大手一挥就同意了。
破财免灾对他们来说再正常不过。
很快他拨通了第二个家长的电话，那位家长也提出了这个看似不痛不痒的要求。
徐父依旧大方同意，毕竟不能单威胁人，打一个棒子给个甜枣自然是要的。
很快他花了一千多万。
秘书助理联系财务打钱，他也松了一口气，打电话去让校长宣布高三4班的几个家长撤回了申请。顺便让校方出面不痛不痒写个公告，平息这件事造成的影响。
校长早就准备好了，表示以后会好好办学，不会在出现类似的事件并驳回了全部书面和电子转学申请。
并且特别提出如果第二次提出转学申请，会直接递交给徐氏集团董事长的手上。
后面这句话写在了公告最后，目的明确了是威胁。
徐家是什么作风，大家都清楚，你递上去后果自负。
这边4班的家长已经存好了所有证据，他们正在等待一个机会。
而很快，这个机会对方就给出来了，毫无诚意的公告直接点燃了大家的怒火。
不过也很有效，许多家长根本不敢再申请转学。
高三（4）班家长趁此机会，悄然拉了比较熟悉且不会当二五仔的家长，让陌生账号大量发消息。
他们把和徐父的对话发到了全部裕华相关的群聊，私下底那些威胁的话被传遍了每一个学生家长，整个裕华表面平静内里开始波涛翻涌。
徐家坐实了他们嚣张跋扈的理念，学生在学校确实容易受到威胁的事被坐实了。
不少明显中立的家长动摇了，很多家庭只有一个孩子，怎么能放这种学校被磋磨。万一被沾上可能生不如死，比如像之前被逼走倾家荡产的十好几个学生，比如近在咫尺的姜晚。
4班一些比较权威有背景的家长再度出现，提出同时申请转学申请。
一时间响应者无数，因为徐家如果受到影响，也是一些本地公司的出头之日。
就在裕华高中部校长以为一切解决的时候，他的电脑开始同一时间跳出许多转学申请文件，还有不少人直接让人送来的书面文件。
在本身桌面上的还没清理完毕的情况下，这一刻又增加了无数需要处理的转学文件。
其中不乏一些比较有背景的家庭，徐家能得罪一个、两个、三个，可得罪不起这么多。
整个高中部越有两千人，退学神情突破一千人，并且还在陆陆续续增加！
在姜晚追出去，追到卫瑶家的娱乐会所里时，整个D市的水也彻底被有心和无心人搅浑了。
第94章 校园文黑化原女主6
卫瑶跑, 姜晚便不紧不慢跟着。
卫瑶坐车，姜晚也打上出租车跟着。
走哪跟哪儿，主打一个为所欲为。
卫瑶开始是慌乱的, 可随着打车上车后，她变得不慌了。她径直打车到D市最好最大的娱乐会所，然后静静看着后面姜晚跟过来。
回想学校的一幕，她心中惶然, 再想到会所里那些爸爸的手下她又变得不慌了。
那些人都是狠角色，拳头沙包大出手也狠, 不是普通的学校学生可以比拟的。姜晚能打又如何，最终也只能是进得去出不来。
她目光冰冷望向司机，“注意点开，别让后面的车跟丢了。”
想到姜晚即将面临的情况, 她不由露出一抹讥讽的笑。
司机没说话，卫瑶去的那个地方不管是什么人, 注定都是他惹不起的, 只能小心着点开。
穿过数条大街, 然后再拐弯拐弯进入一个超高建筑。
这是全市最华丽的建筑, 也是全市最纸醉金迷的地方。能在这里消费的，无一不是富豪权贵之流，里面什么都有什么都全。
就连一些平常不常见的东西，只要有钱, 你都能得到。
龙悦会所的巨大金色大字，还有超高穹顶的大门开始逐渐变大, 司机在驶入的时候都觉得心里颤抖。听说那几个大字是定期镀金的, 伫立在门口被喷泉包围，地面都是大理石的地砖, 超大的整块切割，据说价值上百万。
高九米的金色六颗黑色罗马柱在喷泉后方，司机开进去都感觉浑身冒汗。
原本路口时就有人截停他的车，可是对方看到车里的人后就立刻弯腰，并且通知一路放心。
快要离开时他似乎听到对方在耳麦里喊后座的人“大小姐”，这也是司机颤抖的根源。
同时他也听到了对方让后面的出租车也通行，眼神冰冷，看样子是仇家啊！
想到这里，司机放下对方，接过门童递来的钱一溜烟就跑了。
卫瑶看着他这么怂，嘴角轻扯露出嘲弄的笑。
“大小姐！”
“大小姐！”
“大小姐！”
此起彼伏的声音出现，语气十分恭敬，生怕卫瑶这个脾气阴晴不定的突然觉得他们不恭敬发脾气。
之前就有个长得好看的接待，只是因为语气不够恭敬，弯腰的尺度不够就差点被打毁了容貌。这样的事，时不时就会发生，所以对于卫瑶所有都是惧怕居多。
卫瑶看着这些人眼底闪过嫌恶，招手吧大堂经理招来，对着他道：“一会儿来个女人，给我好好招呼一下，记得挑几个能打的。她练过，有点手段，打完记得送顶楼去，我好好找人调教她！”
“好的大小姐，您等着我好消息！”大堂经理是一米九的高个，浑身充满凶戾之气，却无比恭敬对着卫瑶弯腰。
卫瑶满意点头，走向单独单独到达顶层的电梯，然后站进去进入顶楼等消息。
姜晚从车子没被拦住就知道对方等着她，这也正和她的意思。她正不知道怎么在卫家收集一些罪证，现在对方送上来的机会，她刚好可以利用。
直接因为私人恩怨打上去，对方反而不会怀疑有什么别的目的，自然也不会打草惊蛇。
很快进入大门，门口是高五米的大型玻璃门，中间是感应开关。
门童依旧迎接姜晚，玻璃门打开姜晚进入其中。
对于喜欢来玩的人中年男人来说，富丽堂皇华贵宫廷风是他们的最爱，好面子的人最爱这一套。这些冰冷的建筑，似乎能给他们带来最高端被所有人吹捧的面子。
他们很在乎这些东西，将势利眼拜金和炫耀虚荣发挥到了极致。
特别是里面还有一些让他们享受的东西，那种可以把一切买到的感觉，令他们无比沉迷。
姜晚走进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青春的气息，纤弱高挑如柳条一样的身材，带着稚嫩却姣好白皙的面庞以及身上穿的深色裕华高中校服。像一只误入老虎群的小白兔，充满了人畜无害的气息。
她和这里太格格不入了，也吸引了一些油腻男人打量的目光。
上下扫描，眼中带着看物品的估量视线，一般女孩一旦接触就会感到无比不适。因为太具有侵略感，让人无所适从，感觉如同一个有价值的物件一样。
姜晚目光落在这些人身上，杀气从眼底爆发。
瞬间姜晚如同幽灵魔鬼降世，身上的气质如寒冰一样刺入所有人心底。
油腻的视线一下消失，心底不由自主生出恐慌的感觉。
这下换成了姜晚扫视他们，目光所到之处，无数人犹如中邪一般狠狠朝自己扇了一巴掌。然后不停歇的扇，直到脸变成了猪头，不忍直视。
诡异的场景让人心底发寒，因为谁打自己下这么重的狠手啊！
去组织打手，准备前来教训欺负卫瑶的人。他知道卫瑶不会轻易说一个人能打，所以聚集了二十号打手外加手里的电棍。
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越哥最值得称道的就是谨慎，哪怕对面是一个人。
还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
见到姜晚的时候，他心底是松了一口气的，这样的瘦弱的身材他只需要单手就能把人按倒在地。
直到看到大厅里等待的客人突然开始自扇嘴巴，让他心底猛地打起怵来。
他后退一步，眼底满是警惕，让手持电棍的打手上前。
双方眼神交汇，越哥直接心里“咯噔”一下。确认过眼神，这是打不过的人，他已经混道上这么多年感觉不会出错。
之前他还能自我催眠只是客人自己犯病，现在他却觉察到了不妙的感觉。
姜晚看着越哥，脸上露出纯粹漂亮的笑。
很快打手们手持电棍冲上来，姜晚的动作也干脆利落，在对方电棍还没接触自己之前手便拍到了对方头上或者肩膀腰腹。姜晚的手力气极大，技巧也足，一掌之下无人得以站立。
顷刻间，二十号打手就倒地痛苦喊叫。
越哥此刻已经退到所有人身后，害怕地咽了咽口水，“你打了他们，就别打我了……”
他的眼力极好，对方的手几乎触碰到这些人就能给这些人造成骨折。这样的力气，简直不能用惊人来形容，她就像一个满载的泥头车，摧枯拉朽直接冲过去了。
所到之处，没人得以幸免。
越哥不光能打，他最重要的是识时务，能放下身段。
看见姜晚继续朝他走过来，直接“啪”一下跪在姜晚面前，身姿板正一看就是常跪选手。
“你真有意思，”姜晚在他面前站定，评价道。
滑跪过□□速，姜晚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人。
越哥抬头仰望姜晚纤瘦的身体，原本他觉得一拳就能打过，现在只觉得对方一巴掌就能让他重新投胎。
他诚恳道：“别动手！”
“卫瑶去哪儿了？”姜晚收敛起嘴角的淡笑问道。
越哥却变得沉默，他得罪不起姜晚，却也得罪不起卫瑶。
姜晚凝视他，伸出手一巴掌扇到对方脸上。刹那间，他整个人飞出去，然后倒在地上挣扎了两下，然后迅速晕倒下去。
01看着他做作夸张的动作，感叹对方真的有点想法。
姜晚径直走向电梯，卫家的专用电梯。刚才也只是例行问一下而已，有01在她根本不需要真的一定要问出一个结果。
电梯很快打开，姜晚甚至不需要身份验证。
电梯上行，电梯按钮上的电子屏幕数字也在不断刷新。
卫家自然不止这点手段，第二批早就拉响了警报在等待了。只等姜晚走出电梯，他们说手上闪着寒光的冷兵器就会朝着就姜晚招呼。
电梯门打开，姜晚缓缓走出电梯。
等到电梯缓缓关上后，她便被所有人包围。
乱拳打死老师傅，何况这些还是带着武器的打手。为首的光头目光阴狠，脸上的横肉都在不停颤动，肥胖的身体冲着姜晚就来。
手上还拿着半米长的西瓜刀，他们已经放弃了之前的策略，现在他们就要姜晚血溅当场。
姜晚走上去，纤细的手指直接夹住了对方挥舞来的西瓜刀，然后手腕转动。
“锃”
西瓜刀被暴力折断，姜晚也一觉揣到对方膝盖上。
伴随着一声“啊”的尖叫声，扑通跪倒在地上。
大汉只觉得膝盖直接碎裂，整个人疼得差点昏死过去。
其他人看到这阵仗直接后退一步，眼神惊疑不定看着姜晚，充满了看怪物的恐惧感。
“还不快动手！”一个尖利的女声大叫着命令道。
想到得罪卫瑶的下场，这些人又整齐拥了上来。
姜晚看着白花花的刀，脚步轻移动，抬脚横扫。所有人刀身一偏，下一秒姜晚的另一只脚再踢过，手上的刀哗啦啦掉落在地上。
姜晚斜身站立，微微侧头看着几人，“滚！”
围攻姜晚的人连连后退，脸上写满了恐惧，脚步快速消失在姜晚面前。
卫瑶看着姜晚也不自觉后退，顶楼是类似玻璃加镜子的装修。似乎是用来做什么别样交易的地方，姜晚穿过一个个单面透明的房间。
有一些房间还摆上了刑具，有的房间还锁了十几个漂亮的男孩女孩。他们身上有号码牌，看样子是拿出来做一些交易的。
姜晚俯下身手指动作间，对方身上的锁链便哗啦掉落在冰凉的地板上。
她让对方待在房间里不要出来走动，自己等会儿收拾了卫瑶会出来带他们走。
大家全都乖巧同意，大概是他们自己也知道单凭他们自己逃不出去。
一路上有人阻止姜晚，全被姜晚飞快解决。
很快姜晚穿过玻璃房子，踏足另一个区域。她来到了一处铺满塑胶颗粒地板，天花板墙壁都是白色，还有人穿着白大褂和护士服的地方。
很快这里印证了姜晚的猜测，这里是宽敞的小型医院，医院还有手术室。设备齐全，让姜晚瞳孔紧缩的是，有些设备是移植器官需要的设备。
这些人没对姜晚的到来产生很大的疑惑，完全无视了姜晚。
姜晚猜测是把她认成了病患或者其他人，所以没人在意姜晚的到来，如同姜晚来的是一家普通的医院。
触碰着那些仪器，还有看着躺在病床上，根据经验姜晚判断是在度过排异阶段的人。
垂垂老矣，却老而不死强行续命的人！
姜晚心底产生了荒诞感，这个罪恶都市的罪恶程度，是不是超过了她的想象。
虽然她承认，在早些年的时候，一些人确实为所欲为。但似乎没有猖狂到如此境地，而且还是赵正他们这些人毫无察觉的情况。
姜晚找到医生所在的地方，那些人终于知道姜晚是闯进来的外来者。
秘密不能被发现，所以这些人上前想制服姜晚。
姜晚不跟他们废话，直接巴掌扇晕所有人。
看着蓝色和白色交织和谐的，本该是治病救人的类似医院的地方，姜晚脸色极为难看。
她走到这些人坐着的地方，伸出手点开了桌面上的病历。随着圆形的缓冲健缓冲过后，一页页的病例和移植手术记录出现。姜晚目光落在这些病历上，眼底涌现出极深的愤怒。
初略估计，至少有五百例，数目极为庞大。
大多数换肾换肝，但其中哪些移植心脏、眼角膜等等的，也占比不小。
涉及人数极多，还有已经收取样本正在送去配型的记录，只要成功那个无辜的人就会被送到这里吧。
01尽职尽责备份，姜晚的手也快速滑动鼠标，开始飞快查看。
消失这么多人，作为一个经验老道的刑警，真的会一无所觉吗？她不是怀疑赵正，因为在她眼里赵正确实是一个合格的警察，绝对不是被腐蚀的人。
还有其他人也一样，根据01的查询分析，官方几乎没有被徐家卫家侵蚀掉。
荒诞感从哪里来呢？大概是这夸张的浓郁黑色色彩，这充满罪恶却又微妙和谐运行的城市。充满犯罪，却查不出来丝毫东西，全都在失败的警方。
看着面前的一幕，姜晚感觉脑袋里传来十分微小的电流声。
比起电流声，还有是扣动扳机的声音。
一个小型的金属物品抵在了姜晚的后脑，姜晚站起身，那个冰冷的枪口也随之移动。
尖锐的女声语气中有着难以掩藏的嚣张和得意，手中精致的手·枪已经打开了保险。几步之内最快的是□□，何况是现在已经抵在对方后脑勺上的枪口。
姜晚再快，她比不了□□开枪快。
所以毫无疑问，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现在是她赢了。
望着姜晚僵硬着缓缓站起来的身影，卫瑶带着笑意道：“别动，小心我走火了。”
声音里不乏得意，毕竟现在姜晚的生命就她的股掌之间。
“医院是你们卫家的？”姜晚站直身体，并没有关心被威胁的生命，而是选择问关于这个医院的问题。
卫瑶瞥了一眼姜晚面前的电脑，知道对方已经看完了那些资料。想到姜晚是将死之人，便十分痛快道：“是，又如何，事到如今你还想关心这些被掏空器官的人的死活吗？太好笑了！你真是表里如一，善良到令人觉得愚蠢的地步。”
“杀了这么多人，没人查到你们？”姜晚说，“你们卫家真的这么无法无天吗？简直太恐怖了。”
卫瑶哈哈大笑，笑着看着姜晚。
她捂住腹部道：“当然查不到，那些警察，只会被我们轻易糊弄过去！实话说，就算你拿这些病历出去也没人信，所以我劝你啊，还是安心上路吧！”
卫瑶眼神闪过杀气，食指扣动着扳机向自己的方向缓缓用力。
她终于要杀死这个两世都仇恨的敌人了，从此以后她就是整个世界的主角和中心！
牙齿轻咬，扳机也随之扣下。
可是想象的巨大枪·声并没有出现，她的□□里似乎没有子弹。
卫瑶眼里闪过一抹惊慌，向后退了一步后看向手里的枪。她十分确定自己在办公室里亲手装上了子弹，现在怎么可能无法击发！
难道是卡壳？卫瑶觉得不可能，因为她并没有听到卡壳的声音。
看着姜晚慢慢转过来，卫瑶眼底的惊慌也变得越发浓烈，她下意识继续往后退。手里的枪枪口也对准了姜晚，然后再次扣动扳机。
扣动了，却依旧没有击出子弹。
姜晚毫发无伤，卫瑶惊慌失措，惊叫着一声就像跑。
姜晚却在这一刻抓住了她，手中动作快速，刚才卫瑶手里的武器转眼到了姜晚手里。姜晚毫不犹豫对准地面扣动扳机。
“砰”地一声，地面被射出一个弹痕。
卫瑶的身躯也因为这个枪声浑身一抖，整个人因为生命受到威胁腿软一屁股坐在地上，仰头可怜巴巴看着姜晚，求饶道：“放过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一定改过自新！”
她恍惚间也懂了，为什么徐家人表现得那么害怕姜晚。绝对不是因为徐昭阳喜欢姜晚，而是因为姜晚就是一个怪物！
姜晚拿出手帕，擦干净手里的枪，然后俯身用手帕握住枪托递给了卫瑶。
然后姜晚站起身，准备去其他地方收拾罪证。
卫瑶颤抖着双手接过□□，看着面前的黑色的小□□，她眼底盛满了仇恨和害怕。
听着姜晚走出去的脚步声，卫瑶眼底闪过戾气，拿起枪再度朝着姜晚的背影射击。可是她低估了姜晚的难缠，她还没射出子弹，就被姜晚用精神力反手弹了回来。还没等卫瑶反应过来，子弹已经深深嵌入她身后的墙体内。
更令她没反应过来的是姜晚对她出手来，卫瑶只觉得身体漂浮，然后下一秒后脑剧痛传来。
她整个人撞在墙上，身体支撑了三秒，然后晕眩过去。
姜晚收回手回过身，朝着其他地方而去。
进入这里对于姜晚来说不困难，但对于其他人来说困难重重。
一、他们要打过门口的打手，并且确保不会触发其他人支援。二、进入专属电梯需要身份验证，而且一般身份不能直接进入顶层。三、秒杀其他带武器打手，顺便除掉卫瑶这样的带热武器的人。
简单的就是各个房间区域是有电子设备锁的，全都有人把守住。所以看起来简单，实际对于一般人来说根本不可能实现。
比如姜晚看着面前的铁门，不到一秒这十多厘米的特制多重密码锁门便被打开。
姜晚直接踏足这个区域。
这是一个生活区域，因为是卫家人暂时的休息场所或者商务洽淡的地方。
墙面是各种价值不菲的油画，墙面是灰色，地面铺着静音的地毯。穿过只有两米的走廊，姜晚来到了拥有巨大玻璃面的圆形客厅，巨大奢华的水晶吊灯散发着华贵不刺眼的光。
姜晚踩在淡金色的地面上，窗外冬季丝丝缕缕的光透过来，让这个房间染上温暖的错觉。
“我没想到，你一个小姑娘，能闯到这里来。”背对姜晚的男人说，“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
男人的声音分辨不出情绪，带着一股自信的气场。似乎就算姜晚再厉害，也只能是他的手下败将。
姜晚的步子停住，原地看着对方的背影，“你是？”
系统暂时查询不到对方的身份，姜晚只能猜测他可能是卫瑶的亲人。
这时，男人仰头喝完杯子里的红酒，站起来转过身看向姜晚。
“在下卫瑶的父亲，卫汤，很高兴见到你啊小姑娘，”他带着慈祥和善的微笑，似乎极为喜爱这个闯进卫家最具有秘密的地方的人。
姜晚笔直站立在原地，目光直直看着他。
面前的人外表三十出头，脸上没有沧桑和疲惫，气场温和。五官带着儒雅随和的味道，和卫瑶确实有几分相似。穿着灰色的家居服，类似于练功服，看起来像一个行事古板的年轻人。
如果他说自己是卫瑶的哥哥，姜晚甚至都不会产生怀疑。
她面对对方，声音冷淡，“卫先生，您似乎很坐得住。”
她不相信对方毫无波澜，只可能是成竹在胸，所以笃定姜晚做不了任何事。
面对这样的人，姜晚并没有轻视的想法。她知道，自己经历的世界只会越来越危险，而不是进入简单模式。
姜晚说出那句话后，对方就笑了，摊开手无所谓的笑。
“我并不在乎，这些你毁掉就毁掉吧，我会再建立起来，”他动作随性，似乎任由姜晚动作。
姜晚眼神微眯，杏眼带了一点思忖和疑惑。她能看出来，对方是真的随便姜晚折腾，他一点都不在乎这些东西。
如同这些是身外之物，也或者这些对他来说唾手可得。
姜晚还没说话，对方在笑完过后，就把视线落在姜晚身上上下打量。如同在看一样惊奇的东西，这东西超出他的认知，似乎，比起外界的一切他更想关注姜晚。
汤目光灼灼，似乎姜晚是什么另类的东西，这种特别能给他带来新奇感或者价值感。
他望着姜晚，啧啧称奇道：“我从没想过，这个世界可以的人可以产生自己的独立意识。比如你，你太让我吃惊了，你竟然超脱这个世界，拥有了一定掌控世界的能力。”
“前所未见，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他用了一连串表达惊讶的词语，在惊叹姜晚的存在。
姜晚淡然处之，甜美的外表裹了冰霜一般的冷意。
“你想怎么样？”姜晚说，“有什么手段不如说出来，我帮你参谋一下能不能用。”
这个世界、超脱世界、掌控世界，这些词语无一不在证明对方不属于这个世界。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必须要了解一下面前的敌人。
她走到圆形皮质的沙发上，等待对方说话。
对方似乎很发言的欲望，所以姜晚坐下后他就立刻开口了，他兴致勃勃看着姜晚，“首先自然是制服你，根据探测你的力量并不强大，所以我直接使用程序将你困住。”
“困住之后直接剖开你的身体和大脑，查看你的躯体情况。找寻你异变的原因，找到过后对你进行催眠麻醉。”
“完成这些过后，清除掉你的记忆，继续投入使用！”
他一般不这么血腥的，主要是很兴奋，需要见点血才能平静下来。
姜晚定定看着手舞足蹈，变得如同一个疯子科学家的卫汤笑道：“你确定真的能制服我？我很好奇。”
“你不问我我说的这些东西是为什么吗？”卫汤似乎理解不了姜晚，她为什么问打架能不能胜利，而不是这个世界的真相是什么。
姜晚冷漠脸，“我不想知道。”
无所谓真相，她只知道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就可以。不需要多花里胡哨，认定真实就好。
卫汤疑惑地看着姜晚，表情满是不能理解。
“你为什么不好奇？是个人就应该有好奇心的啊！”他不能理解姜晚，不能理解她听到这些消息，脸上竟然一丝震惊疑惑好奇也没有！
姜晚眼神直直盯着他，薄唇轻启，“打起来吧，我并不闲，听你扯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卫汤抿唇，姜晚让人少了很多乐趣。
不开心！
不过他会找回来的，解剖姜晚这样的异类真的让他开心！
瞬息之间，卫汤身上爆发出强烈的力量，和姜晚的精神力量类似。但只要细心查看，就会发现虚浮很多，如同只是虚幻模拟出来的能力。
不过能力是有的，并且如对方所说很强大。
两人面对面坐着，中间的茶几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然后“砰”地炸裂开来。
碎片四溅，却并没有沾染两人分毫。
很快两人之间的精神力进行碰撞，对方虚浮但胜在量大，对姜晚短暂形成了压制作用。
姜晚的目光望过去，映入眼帘的是卫汤脸上不加掩饰的喜悦。
她并没有使用全力，在对方力量的爆发的时候，她就意识到两者的不同。科学家都是疯子，只不过卫汤表现出来了，姜晚没表现出来而已。
这么好的素材，不多做一点研究，直接就噶了对方不好。
双方就这么打得“你来我往”，卫汤的表情从兴奋变成了认真，又从认真变成了严肃。然后眉头紧皱，继续加大输出。
他加大了输出，姜晚也表现出不遑多让，她额头留着汗水浑身颤抖。还是走出拼死抵抗的表情，险而又险抵抗住了他的攻击。
这给了卫汤立马就能打败姜晚的错觉，继续全力输出，只等姜晚溃败达成目的。
同时他心里暗暗心惊，姜晚突如其来获得能力，现在飞速发展到这样的程度简直太惊人了。满打满算不过几天。
要是在过些日子两人打起来，就指不定谁胜谁负了！
姜晚继续模拟出濒临崩溃，又依旧坚持的情况。
同时01已经对溢出能量进行单独封锁分析，解析出其中到底是什么。
因为一次解析需要一点样本，所以她需要在扮演一点时间，让01获得足够的样本。
随着两人打起来，整个房间变得如同废墟一般。墙面产生大量裂缝，整个空间都产生了震荡。
“主人，已提取足够样本完成！”01说。
姜晚闻言微微点头，手指轻轻收拢，随着动作，她的精神力量也开始快速从溢散对抗的状态变成聚合。力量也成倍翻涨，变得极为可怖。
卫汤原本还处于对峙状态，突然发现面前的力量变成了另一番模样。
他瞪圆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数倍翻涨的能量瞬间就将他击飞数米，翻滚几圈后倒在地上。来不及注意自己的情况，卫汤猛地仰起头，神色惊惶望着姜晚的方向。
她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强大，难道之前都是试探他的情况？
可是，她之前不是一个普通女孩吗？即使突然爆发，天赋异禀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成长到这个地步吧！
难道？！
卫汤想到一个可能，眼神变得奇怪。
姜晚信步走到他面前，挥了挥面前的灰尘，瞧着面前地上面容苍白的人，“好了，你可以去死了。”
“等……”卫汤还没说完，空气中就出现一柄几乎透明的刀，随着姜晚的话朝着卫汤的脖颈飞了过去。
姜晚目不转睛看着这一幕，看着对方会不会再出现什么幺蛾子。
卫汤脸色铁青，想要抵抗，却发现自己虚幻的能力实在不堪一击。姜晚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的防卫击溃了个干净。
他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那柄已经变得半透明的刀袭来，然后绝望闭上眼。
姜晚后退两步，继续看着对方。
对方没有复活的想法，姜晚不知道为什么，心底还有点隐隐的失落。这么弱小的人，不像是主系统安排的系统，主系统不会安排这么不堪一击的人来企图打败姜晚。
这时，摇摇欲坠的大门传来一阵声音，许多凌乱的脚步朝着姜晚所在的地方走来。
不能继续观察了，姜晚转身往旁边走去。
下意识避开人群，看了看旁边的二层，朝着上面飞去。
姜晚落地进入房间的瞬间，铁门被打开，一大群彪形大汉冲了进来。越哥打头，其他没被姜晚打废的人跟着他。
走廊旁就是卫汤的尸体，他们互换了几声试探过后确定这位已经死亡了。
环顾四周没有凶手，所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动作的意思。
即使找到凶手又如何，姜晚他们也打不过啊！
综合考量过后，几个人待在了原地，打电话叫卫家老爷子前来主持大局。
然后眼观鼻鼻观心，装作对方已经逃跑了。
姜晚走进了一个房间，看布置是书房，她直接走向最可能藏有秘密的书桌。
翻找一番后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目光落在书桌和书架之间的保险柜。黑色的保险柜十分精致，保密级别也高。
姜晚蹲下来，和保险柜勉强平行视线，手放在上面。
她没准备暴力拆开，主要是不能在短时间内打草惊蛇。
很快，锁内情况被摸清，姜晚开始转动那些锁。
花了足足四五分钟，才听到一声轻微的“咔嚓”声。
厚重的门打开，保险柜分三层。最上面是金条，中间是一些纸质的房和地产证明，下面是光盘和一堆纸质文件。
姜晚直接将下面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装进系统空间里，然后关上门转身离开。
躲过这些人很容易，这里不是一个出口。
即使不行，直接用精神力影响对方就好。
走出去后，姜晚将之前答应的释放被拍卖拐卖人员释放，带着他们乘电梯下去离开。陆陆续续有人，姜晚直接让对方再晕一次。
走出电梯姜晚捡起掉落的手机，给赵正打了个电话，让对方处理这些被拐卖的男孩女孩。
打完后就删掉号码，丢到酒店大堂等主人来找。
卫家的老一辈主事，应该很快会到达现场。姜晚没有停留直接带人去隔壁的咖啡馆坐下等人，她不想和卫家人继续耗费时间。主要是没意义，无非就是多打几个人，太费力，不如让对方去监狱接受正义的铁拳。
姜晚没等太久，因为赵正已经接到龙悦会所发生了事情，在来的路上了。
姜晚在对方进入现场前拦住了对方，半强制把他和肖霄带到了咖啡馆。
两个人一进入咖啡馆二楼，就和十几个漂亮的男生女生对视上了。在他们掏出身上的证件后，大半的人都哭了，哭得眼眶红红凄惨万分。
两人望向姜晚，姜晚也叹息一声把他们的遭遇朝两人述说出来。
这些人，多大的还不足二十四，在姜晚看来就是小孩子。
随着姜晚的讲述，赵正和肖霄的表情也变得愤怒万分。
第95章 校园文黑化原女主7
这些平均年龄在二十岁的男孩女孩, 是被龙悦从招聘软件上骗来的。他们学历不错，长相标致，以行政人员或者财务人员的招聘要求招聘来。
他们以为是找到了正规的工作, 带着期待去面试。
没想到是有去无回，直接成了别人的商品。
一个女孩亮出手上的针孔，有四五个，已经淤青发紫。
“最开始是配型, 身体的各种器官配型，配型结果出来前就拍卖我们。很多人来, 把我们明码标价开始起拍，在我们之前，有几个姐姐已经失踪了……”女孩低头抽泣了好一会儿，“她、她们被拍卖后, 就被送进了那些人的房间，然后就被迫出台的陪酒□□。有业绩才能吃顿好的, 没有就是一顿毒打, 倔的人就……就拉进小黑屋……”
肖霄神情冷肃, 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忧心问, “小黑屋是什么？”
最开始说话的女孩已经泣不成声，哭得喘不过气来，似乎要把这段时间受到的惊吓全都发泄出来。她已经顾不及回答肖霄的话，此刻的她只想发泄自己的委屈和害怕。
“小黑屋里是打手们发泄的地方……”一个捂住腹部, 面色苍白，神色灰败的男生道。
话说到这里, 肖霄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眼眶通红, 捏紧的拳头青筋乍起，咬着牙挤出骂人的话, “真是畜生！”
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沉默，姜晚目光落在男生的捂着的腹部。
“被割了一个肾，还好不是两个，不然我活不了了。”他五官清秀，即使心底已经绝望到濒临崩溃的地步，依旧强扯出一抹笑，朝姜晚这个救他出魔窟的人解释。
话语中带着苦中作乐，庆幸自己活了下来。
赵正一直紧紧抿住唇，目光在十三个年轻男女身上掠过。
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伤痕，皮肤全是惨白，显然已经被关最少一个月了。这样漫长的时光，他们却一点情况都不知道，这简直太恐怖了！
咖啡店二楼姜晚已经包场，赵正坚定地注视着面前的十几人，“你们放心，我们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十三个人齐齐低下头，神色中带着难言的复杂。
在此之前他们无数次幻想过警察救他们于水火，现在真正听到，有种热泪盈眶的恍惚感。当然也难受，难受为什么过了这么久才被找到，他们的人生已经毁灭了大半。
“后面一切都会变好的，我们一起努力让一切变好。”姜晚望着他们安慰道。
损失的会被弥补，时间会治愈这些伤害。
受害者的痛苦是无法被人真正感同身受的，那就让加害者更加痛苦，弥补受害者的一部分创伤。
那些被救出来的人看着姜晚，充满无奈地点了点头。
姜晚抬手抚了抚女孩黑色的发丝，如同一个长者看着小辈一般，颇有点老气横秋的味道。
被救援出来的十三个人很信任姜晚，赵正让人开两辆面包车来，悄然送走这些人时全程都是姜晚做给他们心理疏导。
还陪着一起去了警局，笔录外加休息和保护。
这件事太大了，必须仔细询问，也必须保护好这些证人。
十几个人进入警局的休息区等待后，互相对视一眼。目光扫过姜晚，然后互相眼神示意。
他们都没有说话，这些眼神示意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他们知道姜晚身上不同寻常的能力。他们想隐瞒下来，不让其他人知道。
他们不是想牟利，他们是不想姜晚暴露在警方眼中。
经历让他们警惕害怕，他们害怕姜晚被盯上，最后被人送进实验室那些地方。
所以在警察询问他们时，他们一致说是姜晚能打，他们作为辅助一起逃出来的。没有姜晚的能力，没有述说她的不同之处。
姜晚没看到他们的眼神交流，她正在指挥系统对卫汤的能力样本进行分析。这种虚拟的，模拟出来的能力让姜晚太好奇了。
它甚至能做到和精神力有百分之八十相像，能对战能意念移动物品。
姜晚脑海里想着无数种可能，系统的分析也在不停涨进度。
她突然想到卫汤，卫汤确实被她杀死了。可她莫名感觉对方不会这么死了，大概率还会回来。
徐家和卫家能发展到如今的规模，大概率和这人脱不了关系。
这其中恐怕有很复杂的原因。
姜晚垂眸，握住栏杆看着警局外的天空思索时，肩膀被轻轻拍了拍，男声道：“赵队有话和你聊，方便吗？”
姜晚回头，转身推开玻璃门进入内室，和受害者们打了招呼后姜晚走进询问室。
姜晚选择坐在了赵正对面，和上次一样。
这是一个微妙的位置，似乎是商谈和讨论，甚至是面对面询问的座位。
赵正作为老刑警，自然注意到这点。姜晚一开始就是这样了，充满了自信和掌控感，那是一个上位者不自觉自带的气质。
有时候她本人都没意识到这种强势，就是自然而然这样做了。
“你去龙悦做什么，还直达了对方的顶楼，据目击者说楼顶都快被打成废墟了。”最后一句是重点，到底什么样的破坏力或者武器才能达到这点。
目击者甚至说整个龙悦的大楼都在颤抖，如同地震了一样。
这一切都是姜晚进入内部后发生的，他们很难不把这些和姜晚扯上关系。
姜晚的外套算是比较宽松的，原本是修身款，只是原主太过于廋弱就穿成了宽松款。她从外套里面掏出一个文件单，递到赵正面前，“这是从卫家顶楼书房保险柜里找到的东西，还有光盘，我还没来得及看，你们看看具体是什么。”
这些是系统空间里拿出来的，为了掩饰姜晚才假装自己是用衣服裹着。
对于姜晚没回到自己问题，选择闭而不谈的时候，赵正就意识到了姜晚恐怕不同寻常。不过既然姜晚不说，他也就不计较，双手接过文件拆开看起来。
越看，赵正的脸就越阴沉，最后甚至都如浸了墨水一样黑。
这里面是卫家一些地下生意，标注着各项经济来源依靠的是什么。
已经不是灰色地带，而是彻彻底底不可被触碰的东西。
肖霄拿出光盘，找了一个播放的机子开始播放光盘里的内容。是几段杀人录像，卫家高层，徐家人的，全都有。
还有一些被拍下来的病历，以及所有医疗过程及各种本人及医生签字。
后面是姜晚加进入的，这对于01来说再简单不过。
看完之后，两人的悲愤之情都要抑制不住了。
两人目光灼灼盯着姜晚，对方到底是怎么一场恶战，才得到这些卫家人藏得极深的秘密。之前他们对于姜晚的实力是半信半疑的，现在看着这些资料，他们表示姜晚是最强的！
“我有一个疑惑，为什么卫家会藏着这些东西啊！而且还有他们自家人的，这不应该全都销毁了吗？”肖霄这时举手提出疑问。
赵正伸出蒲扇大的巴掌，朝着肖霄脑袋就呼了过去，“你管这么多，只要不是假的救就行。”
“我就是觉得奇怪……”肖霄捂住后脑，小小声嘀咕道。
这些证据肯定要专业人士进行鉴别，至于为什么收藏，卫家人变态不行吗？
赵正看过很多犯罪的人，有些人就喜欢藏着这些东西。甚至还像宝贝一样，时不时拿出来欣赏一下自己的杰作。
他们甚至将这种行为称之为艺术行为，所以赵正不难理解对方收藏这些东西。
对面的姜晚思绪翻飞，望着还在播放的血腥场面。她系统学习过心理学，这些视频都是一个人拍摄的，视频角度也很一致，都是俯拍。
这让她思索拍摄者是谁，那里剧情中没有出现过，拥有者只能从卫家人身上找。
卫瑶？姜晚快速否定了是她。
她很跋扈作妖，甚至十分暴戾，但不具备欣赏这种视频的特制。
姜晚心目中浮现出卫汤的名字，他的变态程度就很符合这种收藏趣味。视频视角的俯视情况，也能看出对方内心对于这些人高高在上蔑视的态度。
带着游戏人生的错觉。
姜晚正在思考，旁边的肖霄瞪大眼睛惊呼出声，打断了姜晚的思绪。
赵正也跟着看过去，“怎么了？”
“你们看……”肖霄嘴角都在颤抖，脸色也从刚才的红润变得泛白，“好恐怖，徐家好恐怖……”
警校出来的孩子，加上已经当刑警一段时间了，对很多东西是有免疫的。因为他们不可能一直对某些案件惊恐惊讶，他们必须学会接受，然后安下心抽丝剥茧获得线索。
甚至那些血肉模糊的场面，对于看起来新手的肖霄来说，都没那么难以接受。
赵正板着脸抽出对方手里的资料，只一眼便眼眶泛着红，眼里氤氲着热泪，咬牙怒道，“畜·生！畜·生啊！”
资料里只有不长的一行字，就是讲述徐家手下的一个酒吧，一晚上卖了多少份粉。
还贴心配了图，上面是粉的图片，还有一个小孩伸出的手。
令人毛骨悚然的数量，还是一天的数量，让人心底生寒意。
背后代表的是无数破碎的家庭，小孩伸出拿东西的手，上面还有这瘾君子专用的疮。毫无人性，丧心病狂！
姜晚接过文件，看过后也沉默了。
赵正的身体一下就佝偻起来了，大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大滴大滴眼泪不住往下掉。
“都是我们的错，为什么我们能毫无察觉一切发生，我们为什么好像从没注意过徐家和卫家。外面那些孩子也是，他们的失踪本就是我们该注意的范围，为什么我们这么愚钝没注意到这些导致他们在那里求救无门！”赵正低声呢喃，最后变成了自我厌弃的痛哭。
他们的本职工作都没做好，如果不是姜晚揭穿，是不是还会有源源不断的人遇害。
肖霄咬着牙，恨恨道：“是有人做保护伞吗？不然根本不能解释警察方面完全没收到消息。”
这是最有可能的情况，他们能在D市这个千万人口的大市弄出这样大的事，背后没有靠山根本没人相信。
姜晚将资料扔到桌面上，发出“啪”地声响，淡淡的语气，斩金截铁道：“没有。”
肖霄和赵正都看向姜晚，她说没有，那必然有她的理由。
短短时间，两人对姜晚的信任飙升。
“怎么说？”肖霄年轻气盛，率先疑惑发问。
一切掩盖那么好，真的是因为他们手段好吗？
姜晚看着深红木色办公桌上的青花纹陶瓷杯子，拿过盖子，“这样。”
她纤细白皙如玉一样的手把盖子拢入手心，然后手心收拢用力。轻微的脆裂声传来，圆形没有大的挤压面的茶杯盖断成几块。
赵正手指微微颤抖，这样没有触碰尖锐物捏碎茶杯，姜晚手上的力量有多恐怖简直不可想象。
到了这里，姜晚却并没有停下。
碎裂的茶杯盖继续被姜晚捏紧，然后继续碎裂。
肖霄微眯着眼，想象出姜晚被割伤手的场景，那样尖锐的碎瓷片能让姜晚的手鲜血直流。
他原本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然而想象的一切并没有发生，那些碎瓷片非但没给姜晚造成伤害，还被姜晚继续捏碎。
在赵正和肖霄的见证下，瓷片最后化成了齑粉。
赵正放在桌子下的手都在忍不住颤抖，他终于知道，姜晚为什么进出卫家的龙悦娱乐没出任何事。也是为什么，姜晚能活的这么多资料，因为她这样的力气。或者说这样的能力，根本就是进去屠杀级别的。
徐家也是，为什么姜晚笃定自己能获得对方的犯罪资料，那是因为一力破十会。
是实力，让姜晚如此嚣张。
“你的意思是，卫家也有比较特殊的人，他封锁了这些消息导致我们根本没办法发觉他们两家的犯罪行为对吗？”赵正快速智商上线，根据姜晚未表露的意思分析道。
唯有肖霄还在张大嘴巴，望着姜晚手里的粉末，嘴巴能塞下一枚鸡蛋。
姜晚将粉末丢进垃圾桶，抽了张纸巾擦拭自己的手，“是，所以我们要对付的不是普通人，所以普通人难以察觉他们的动作。”
刑警队那些人，不够对方塞牙缝。
“你知道是谁这么厉害？你在龙悦大厦顶楼是和谁打起来了，对方跑了还是死了？”赵正接连发文，脑子里飞速运转。
肖霄依旧还沉迷在姜晚的武力中，眼神和面部表情在不断变化，显示对方并不平静的内心。
姜晚看了他一眼，转过头看向赵正，“死了，但不一定死了，卫汤确实不太好对付。”
赵正懂了，心底也彻底松了一口气，内部没问题那么一些就好解决得多。
“那你需要我们做什么？”赵正问。姜晚表露出自己拥有一些非同寻常的能力，那自然是需要他们帮助她。
姜晚觉得赵正很会揣摩人心和动机，这和对方的职业有些关系，她颔首，“我想获得一些非比寻常的帮助，所以需要你们把这些全数交上去，包括今天龙悦大厦的打斗。”
这是姜晚给自己做的后备战斗力，她确定对方会回归。但她不确定对方实力有多强，还有没有其他帮手，这些人最起码能稳住其他局势，保证她专心作战。
更加重要的是，这次两家涉及到的人非常非常多。凭借姜晚的力量根本无法掌控全局，她不希望一个犯罪分子逃出去！
赵正这边听到姜晚的话沉默了，他在想如何说服上级领导。
姜晚没说话，直接借了肖霄的手机，从云端下载01储备的战斗视频。然后将手机放到赵正面前，让对方观看。
赵正全程沉默看完，倒是旁边的肖霄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难怪像地震一样，这种情况要是再打下去得把大厦都拆了吧。
赵正依旧一言不发，只是把云端删掉，手机的网络也关掉避免被一些app自动保存上传到网盘。然后顺手把肖霄的手机放进兜里，把桌面上的资料光盘全部收好。
肖霄不太明白师父要做什么，不过他会跟着师父走，跟着一起收拾了。
做完这些，赵正才郑重看着姜晚说道：“你等着我的好消息！”
“好，”姜晚轻轻点头，表示等对方。
姜晚再一次走警局，然后顺手打车回学校。
现在是下午了，还能赶上上两节课。
姜晚回到裕华时，却看见所有裕华的学生几乎都在外游荡。姜晚看了看系统显示的时间，根据课程安排这会儿应该在上课时间吧？
门卫十分有眼色把姜晚放进来，姜晚走了几步才真的确定从高一到高三全都没上课。
姜晚在看裕华的学生，裕华的学生也看向这个已经被所有学生认识的姜晚。
只是这次的眼神变得多了几分人情味，没有之前那种鄙夷不屑，而是变成了同情和感慨。
以及藏着的敬佩。
姜晚疑惑，不是，他们敬佩自己什么？
就在姜晚一头雾水时，高三（4）班的学生乌泱泱一群人冲出来，把姜晚围在中间。
之前姜晚走后发言的女生道：“姜晚你总算回来了，你不知道，学校要没了！”
姜晚：？？！
出去一趟，学校要没了？
见姜晚不明所以，其他学生开始七嘴八舌说起姜晚走后发生的一切。
“转学申请已经提交上去了，我们统计了，足有一千三百个人。”
“我爸妈已经给我联系其他学校了，姜晚你要一起吗？”
“我可能要转到外市读书，等到高考再回来。”
有人说自己的去处，有人询问姜晚要不要一起。姜晚是学霸录取进来的，转学出去也好找学校接收她，对方简单问一下，心里想的大概是和姜晚一起。
能只身对抗徐家卫家孩子霸凌的人，对于这些学生来说，姜晚已经是类似英雄的存在。
姜晚望着大家，“我也会递交转学申请，至于去什么学校先让家长看看情况。”
“我还是有点想我们一个班，”戴着眼镜的男生回忆姜晚之前的作风，觉得跟姜晚一个班实在值得怀念。
姜晚是高二被挖进学校的，之前他们有过一段还算不错的相处时间。
其他学生也纷纷感慨，有些舍不得周围的同学。
姜晚回到了教室，想了一下，感觉可以留下裕华。
只要把蛀虫和徐家除掉，裕华凭心而论是一所不错的高中。况且这么大规模的学生外流，很多学校不管是师资还是其他，可能没办法接收。
好在转学申请应该会压下来，等待这个世界规定的最长七天处理期。
七天时间，或许能做到。
想了一下，姜晚背起书包，路上买了手机办理电话卡后打车回到徐家。
这期间徐家尝试对留在徐家的元溪出手，可惜靠近元溪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继而连三倒霉。
姜朝那边也不平静，徐家丧心病狂到开大货车想要撞死姜朝。
01提醒后，姜晚让姜朝躲过了灾祸，避开大货车的撞击。
姜晚回到徐家时，徐玉明竟然也在，他正在尝试拉走元溪。他认为元溪是他的私有物品，是他精心调教出来的作品。
所以他要带走元溪。
可惜躲避之间，他几次被绊倒或者被东西砸到，直到姜晚进来时对方才险而又险拉住了元溪的手。
姜晚站在走廊尽头，望着徐玉明眼神阴郁盯着面前的元溪。
元溪不复之前的怯懦躲避，眼神直勾勾盯着徐玉明，充满无边的恨意。
“我是我自己，我不是任何人的玩具，从来都不是！”元溪声嘶力竭道。
她扯动被牢牢禁锢的手，眼神中带着不服输。
徐玉明垂眸望着她，“你之前都是伪装给我看的？元溪你真是够倔，也够能屈能伸的。”
姜晚出现时，两者眼神都带着渗人的冷意。
元溪想杀了面前的人，徐玉明带着嘲弄，冷眼观看元溪的挣扎。
元溪手上握着一柄匕首，正在悄然向下滑落，准备给面前的人一击。眼睛余光瞟到姜晚后，目光立刻移过去，带着一丝无所适从和浓郁的求救。
杀人需要极大的勇气，她想下手却满心害怕。
姜晚出现后，无疑给了她极大的勇气，她一咬牙匕首滑出握紧，朝着徐玉明腹部就是一刀。
徐玉明毫无防备，直接白一刀捅上腹部，殷红的鲜血洇出。他吃痛松开抓紧元溪的手，元溪等的就是这一刻，朝着姜晚奔跑去。
短短几步，她的眼泪就唰唰流了出来。
然后腿一软，差点倒在地上，被姜晚扶起来抱住。
“没事吧，没事了。”姜晚询问，又安慰道。
元溪乖巧咬唇摇头，白皙莹润的皮肤更加白了，望向已经捡起地上的刀，捂着腹部朝着她们走来的人脸上闪过慌乱。随即想到姜晚在身边，她牢牢抓紧姜晚的手臂才停止身体因为过于激动而产生的抖动。
元溪长期被囚禁，手上的力气不大，只是给徐玉明一点小伤口。
徐玉明捡起匕首，望着面前的两个人。
眼神阴鸷，薄唇泛起一抹嘲弄的冷笑，朝着两个人走过来，“元溪，你不会以为姜晚能保护你吧。乖乖走我身边来，我不计较你对我的伤害。”
“不然，我不确定你能不能控制住对你们下狠手。”
姜晚瞧着他走过来，偏头看向元溪，“你下手也太轻了，这连皮外伤都算不上。”
“我……”元溪抖着身体，眼眶顿时就红了，她唾弃自己的无力。
明明午夜梦回，她都在想如何将面前的人千刀万剐。
为什么临到自己有机会下手了，就这样无力。
徐玉明走到了近前，嗤笑不屑望向元溪，握着匕首抓住元溪的肩膀，“是啊！明明这么恨我，还是要和我同床共枕，耳·鬓·厮·磨。”
他俯视着面前抖如筛糠一样的小女人，享受她被驯化后的乖顺。
反抗？在他的惩罚机制下，已经失去了大半。
他握紧匕首，推开元溪，朝向姜晚的腹部扎过去。
“看看，这才是杀人的技巧哦！”他脸上带着微笑，动作狠戾。
元溪看着这一幕目眦欲裂，一度忘记姜晚的能力，扑上来就要救姜晚。
可是没等她走到近前，就发现徐玉明的匕首停留在姜晚腹部前两寸。他的身体保持着刺入的姿势，定格在原地动弹不得。
姜晚后退三步冷冷看着对方，“人最忌自负，傲然地以为自己掌控了世间的一切。”说完姜晚夺过徐玉明手上的匕首，匕首在手掌中随意变化握着的姿势。
元溪咽了咽口水，狠狠松了一口气。
还没等她说话，她手里就被塞入了带着温热的匕首握把。
“怎么了？”她问。
姜晚笑道：“这位先生不是说要教你杀人吗？那我也教你，什么是杀不了人，但会痛苦的捅人。”姜晚伸出手，精神力覆盖对方身上，“来，我指你怎么捅。”
徐玉明瞳孔紧缩，随后表情又充满怒气。
“你到底做了什么！”徐玉明声音带着颤抖尖锐质问。
姜晚没封掉对方的嘴，主要是想听到一些惨叫，算是慰藉元溪的心灵。
元溪抖着手，学着姜晚的模样握着匕首，偏头看向姜晚。有点害怕，更多是兴奋到极点，她感觉到自己肾上腺素在狂飙。
徐玉明察觉到了元溪的兴奋，开始大声指责，命令元溪住手！
姜晚找了个纸片悬浮标记，元溪根本没听徐玉明狗叫，跟着姜晚的指挥下手。
二十多刀，刀刀避开要害，徐玉明惊声尖叫，到最后被吓晕过去。
元溪舔了舔粉色的嘴唇，像一只小狗蹲下身看着倒在地上的徐玉明，带着蠢蠢欲动。
“好了，造成不了轻伤就好了，主要是为了消除你对他日积月累的恐惧。并不是为了惩罚他，而是让你自己放过自己。”姜晚轻声解释道。
元溪抬头郑重点头，“我知道的，你这两天一直在治疗我，希望以后能正常生活。”
“嗯，给他打徐家私人医院的电话，让他去治疗，你去警察局住几天。”姜晚安排道。
没造成轻伤大概率是拘留几天，然后赔钱道歉走人。
赵正那里姜晚会打电话，让他照顾一下进入的元溪，顺便保护她的安全。
元溪乖巧点头，打完电话就打了110，报警自首。
姜晚的治疗方案也十分有效，元溪眼神都变得有神了，脸上也出现了笑容的痕迹。
送走元溪，姜晚开始搜查徐家，查找那些犯罪证据。
这些东西自然是越多越好，相关人员全部斩草除根，都给姜晚进去唱铁窗泪。
徐家人接连收到失败的消息，全员躺在病床上指天骂地，几个特护的VIP病房一时间唉声叹气。他们的腿全都被折断，立即做完手术后需要很长时间修复。
伤筋动骨一百天，那就证明他们需要在轮椅和病床上待三个月。
相比之下，徐昭阳的伤势已经算轻了，等过个半个月就可以行走了。
因为VIP病房一时不够，徐昭阳安排到了徐爷爷一间。
徐昭阳全程泪眼蒙蒙看着爷爷，心底的悔恨到达了巅峰。他无比悔恨认识了姜晚，并且还听信了卫瑶的话折磨对方。
他是喜欢姜晚的，可他觉得自己愧对卫瑶。
因为姜晚卫瑶那样纯洁善良的人被猥`亵了，姜晚从小就是受过苦的人，他想着折磨姜晚给卫瑶出气。只要姜晚给卫瑶道歉，让卫瑶心理平衡就好。
可是她一直不认为自己有错，即使被那样霸凌，也死不低头。
他就没看过这么倔强的人，明明只需要道歉就好，不然卫瑶不可能放过他。
想到这里，徐昭阳眼泪顺着眼角流下去，洇湿了一片白色的床单。他明明是为了两个人好，卫瑶家里要是知道了卫瑶的遭遇，会直接杀了姜晚的！
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徐昭阳呜呜哭泣出声。为什么姜晚不理解他，为什么姜晚要这样折磨他，他之前是真心喜欢姜晚的啊！
徐爷爷已经接近七十多岁，老人的骨头即使重新接回来，也不会如以往一样好。
甚至很多时候老人摔一跤，就会引发各种疾病去世。
想到医生在自己耳边说的风险告知，他心底就积蓄无数怒气。
听到耳边悲戚的哭声，如同给他哭丧一样，他让护士摇高一点病床偏头看着自己埋头哭泣的孙子，厉声道：“你做了这么多，竟然不是想如何弥补，在这里哭什么哭！是哭我要死了吗？”
上位者的气势和怒气冲冲的语气让徐昭阳心猛地一跳，强行支起身体。
“爷爷，我在想，明明我是为了姜晚好，为什么她要这样对我们家……”他把在裕华发生的一切给爷爷说了，又补充道：“我知道她委屈，可我也没办法，她为什么不理解我。”
徐昭阳无比委屈，感觉世界上自己最委屈。
他表露出了自己的爱意，他根本没让那些人下狠手，自己稍微给她一点教训。
徐爷爷听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最终眼底出现的绝望，他已经不想教育这个孙子了。
他看向一旁的护工和管家，声音冷漠道：“把我的律师叫来，我有话要说。”
“爷爷你叫律师做什么？”徐昭阳抹掉脸上的眼泪好奇问。
徐爷爷全程缄默，一言不发。
直到律师到了，他才石破天惊道：“收回徐昭阳一切，登报纸还有本地的所有社交媒体，徐家今天起把徐昭阳逐出家门。从此徐昭阳和徐家再无瓜葛，徐昭阳不再享受徐家的一切。”
律师极其诧异，但还是低头记下来。
“爷爷！为什么啊爷爷！”徐昭阳挣扎质问道。
一旁的护士已经得到了消息，徐家老爷子已经把对方转院了。转到公立医院，接受治疗的钱徐家出，治好以后各不相干。
徐老爷子漠然看着已经被推到面前的孙子，神情泛着冷意，“留你在徐家我们迟早被姜晚折磨死，你安心在外和姜晚一起吧，我会让你爸妈试管一个孩子养大做徐家的第三代继承人。”
徐昭阳还想问什么，被护士们推到了门外。
瞬间走廊传来徐昭阳的谩骂声，徐父徐母这时才得到这个消息。
出乎意料，他们竟然有种松一口气的错觉。
徐昭阳被赶出去了，姜晚就会跟着走吧，这恐怖的折磨总算结束了！
基于这个心理，徐家人甚至都没反对，甚至还想扩大这个影响范围。徐父更是打电话给校长，先开除徐昭阳，还出个公告平时怨愤，让这些闹事的人看着公告别那么激动了。
就在他做完这些后，医院院长小跑过来附在他耳边耳语一番。
“徐玉明被捅伤住进来了？”徐父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院长点头，补充道：“听说是一个叫元溪的，他住进来就一直喊。”
徐父知道元溪，那是一个怀着目的当情人的女人，可惜她注定得不到答案。没想到现在竟然鼓足勇气捅了徐玉明。
想到徐玉明这个私生子倒霉，徐父露出微笑。
他原本还想自己损失了个儿子，现在处于弱势，没想到徐玉明就因为一个女人被捅。
现在看来，他依旧处于强势地位。
现在他有美好的未来。
而在徐家，姜晚面前一扇被书架掩盖的大门徐徐展开，露出徐家藏得最深的秘密。
第96章 校园文黑化原女主8
书架在三楼的角落的房间里, 推开门姜晚看了一圈，里面已经落下一层薄灰。覆盖在家具上面，不注意根本注意不到。
会进入这里, 完全是从外面看，房间和外墙中间有一个非常大的空间。这个空间之大，完全可以装下一间藏有秘密的密室。
房间布置很普通，书架上甚至没有摆放一本书籍。书桌上有台灯和笔之类的办公用品, 却没有人使用过的痕迹。
望着那层泛着白色的灰尘，姜晚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
徐家人很爱干净, 姜晚刚才走过的房间，每一间都被仔细打扫过。
这一间没有，证明对方大概率不允许保姆家政进入这间房间打扫。顺着细小的灰尘覆盖家具上不同之处，姜晚开始找寻对方来过的痕迹。
这对姜晚的眼睛来说不算问题, 很快姜晚的目光落在书架下方轻微的摩擦痕迹上。
再回头观察桌子上的东西，姜晚把手放在台灯上, 尝试点亮台灯看清楚。
“啪”老式开关灯按动后发出声音, 微弱的家具移动声传来。
姜晚有些诧异, 没想到这么轻易触碰到进入密室的开关。
姜晚看着两个之前严丝合缝的衣柜缓缓从中间分开, 漫步走到近前，望着徐徐出现的房间。
房间内中式古朴的装修和外面的欧式格格不入，仿佛是一墙之隔的两个世界。房间格局和外面差不多，只是多了一些书本和会客桌椅布置, 家具都是贵重的红木家具。
依旧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看样子有好些天没进来了。
姜晚踩在木地板上, 缓缓走进去。
随着姜晚进入后, 身后的书架关上。
房间里没有窗户，空气中有点木头的味道, 暖黄色的灯光亮起。
姜晚抬头翻了翻书桌，里面只有一些零零散散的文件。寻了其他地方，依旧一无所获，这间密室看起来平平无奇，只是一个私密的办公地点和会客地点。
只是藏得深了一些。
如果一般人这样找了，肯定会无功而返。
姜晚没选择离开，而是闭上眼睛开始，精神力进入这里的每一个墙体，寻索了每一个地方。
终于，姜晚手边的书架第三层第二个出现异常，是一个木制的箱子。
姜晚转身，手掌的力气使出，世界将处在机关后的箱子抓了出来。紫檀木的箱子雕刻精致，只有姜晚两个巴掌长宽，上面有锁孔。
不过对姜晚来说显然是装饰品，她直接使用精神力掀开。
入目是一把手·枪，下面压着一沓文件。
姜晚拿出枪放到一旁，取出文件开始一一阅读起来。
上面是一些徐家的规划，大概是一步步斩掉地下场所，然后努力洗白做一个清清白白的企业。其中详细罗列了排除掉某些人，还有某些人掌管的场所。
姜晚数了数，D市和D市周边，还有一些海外公司，一共二十四家。它们利润惊人，徐家大多是想悄然脱手赚笔大钱。
这和徐家在外的作风合不上，姜晚蹙眉想着。
然后继续翻看下面的内容，是卫家的经营内容，还有一些犯罪的运输转送路线，十分详细，还有接头人的身份和照片。
姜晚的神色耐人寻味，因为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徐家和卫家几乎都在收集对方的犯罪证据。虽然她之前说过对家会掌握这种把柄，但两者之间掌控的也过多了，而且对对手的了解过于深入。
比如这份资料，徐家竟然很细微的点都摸清楚了。
很难想象，你的对手已经了解你到这种程度，还能维持表面和平没想吞掉对方一家独大。
并且双方还有联姻的意思，徐昭阳和卫瑶在一起双方喜闻乐见。
互相挟制吗？
还是被人故意平衡了这种局面，互相收集对方的犯罪证据作为加深联盟的手段？
很快姜晚把这些放在一边，捡起下面一封被文件袋装好的东西。
解开上面的线，姜晚抽出里面的文件。
“合作协议?”姜晚以为还是什么犯罪证据，不过一个普通的协议需要藏起来吗？
姜晚拿起翻开，内容也差不多，是一份普普通通和卫家合作共赢的协议。只是末尾写了一条。
“必须履行约定，否则后果自负！”
履行什么约定，维持现在的格局吗？
她低头看了看签名，是徐父和卫汤的名字。
卫汤有那样的能力，真的会喜欢两家独大？这不符合常理。
姜晚想完之后，带着东西离开徐家。
全程无人阻止，如入无人之境，因为谁都知道姜晚不是一般人。
姜晚将所有资料放入了系统空间，她现在当然还有事做，她要查看卫汤现在复活没有。
她心中预感强烈，总觉得他要复活了。
顺便探查卫家的情况，试图理解这两个奇怪的家族。
卫家老爷子在事发一个小时后从郊外的庄园赶了回来，望着已经成了半废墟的顶楼气得脸色泛着青紫色。当即就对姜晚下达了卫家的诛杀令，不管是谁，是卫家还是别家的人，只要杀掉姜晚就能获得两千万的馈赠。
他当然知道这些人杀不了姜晚，他就是要去烦住拖住姜晚，让他腾出手处理龙悦大厦的所有事情。
让人带走昏迷的卫瑶治疗后，让人收拾顶楼现在的残局。
卫家老爷子亲自确定保险柜外表完整没开过后，心里的气儿已经顺了大半。放好保险柜，转身离开顶楼坐在龙悦大厦最大的一间会议室里。他看着面前灰头土脸，许多脸上顶着巴掌印的人，狠狠跺了跺手上的镶金拐杖。
拐杖跺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让所有人心里一凛。
“竟然让人闯进了顶楼，亏得你们吃得脑满肠肥！还有我儿子，竟然让他独自在自己家里遇袭，传出去整个道上的人都会笑话我卫东成！”头发灰白穿着对襟长褂的人训斥道。
姜晚坐在咖啡馆喝着果茶观看着着，对方似乎没有为儿子的死悲伤，只是心痛这龙悦大厦楼顶那些盈利极强的项目们。遇袭，这个词语也用得妙，没说儿子死了，这是要给对方复活做铺垫？
或许对方对一些东西是知情的，不然很难想象唯一儿子被割喉，他真不在意的情况。
很快姜晚面前的画面变了，卫家老爷子训斥完这些人后，挥手让打手们纷纷出去了。
只留下了站在他右手边的几个人。
其中一个姜晚很眼熟，是很会滑跪的越哥？
几个人被卫家老爷子留下心脏顿时就猛跳起来，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各自眼睛里的忐忑。
越哥硬着头皮站在最前面，在卫老爷子的注视下低着头，恨不得立刻退到其他人身后。心里祈祷不要叫自己，他胆子越混越小，怕年纪轻轻得上了心脏病。
可惜人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卫老爷子的目光落在越哥身上，神色莫测道：“越安？我记得你叫这个名字。”
“是、是的，老爷子。”越安的身体越发躬得深了，哆哆嗦嗦道。
卫老爷子看着他这副做派倒是十分满意，嘴角露出笑容，“你在龙悦干了七八年了吧，我卫家待你不薄。”
越安心脏收紧，知道这是戏肉来了。
“老爷子，我对卫家忠心耿耿，愿意为卫家赴汤蹈火！”越安不知道什么情况，只能话捡着好听的说，疯狂拍对方的马屁希望能放过他们。
卫老爷之满意点头，目光移动其他人身上。
其他人立刻如越安一样躬身起身道：“我们对卫家忠心耿耿，愿意赴汤蹈火！”
听到这样的回答，卫老爷子站起身，背对几个人。
“去顶楼的医院，有人等着你们，出来后每个一百万，做一个小小的催眠实验。”卫老爷子说，“不会伤害你们的身体，钱是犒劳你们参与了实验还有竭力保护了卫先生。”
越安额角的汗不断往外冒，手也紧紧捏住，“好，我们几个马上去，谢谢老爷子厚爱。保护卫先生是我们应该做的，不敢领受苦劳，”
他感觉浑身发冷，看着对方被助理和管家簇拥走后，才腿一软差点瘫软在地上。
“越哥！”
“越哥你怎么了！”
“越哥这是咋了？”
身后两个人见状立刻扶住即将倒下去的人，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越安表现得这么害怕，不就是一个催眠实验。只要去做了，就会获得一百万奖励。一百万啊！他们得工作二十年不吃不喝才能攒到手。
有了这笔钱，干什么不好啊！
所有人不解地看着越安，难道对方知道什么内情？
几个人全都用疑问的眼神看着越安，希望从越安这里得到解答。
越安唇瓣泛白，摆手拒接了他们的搀扶，按着桌子站稳了身体。缓了许久，他才反应过来，勉强稳住恐慌带来的心脏剧烈跳动。
“顶楼哪有什么催眠实验室，有的只是熟练各种器官摘除和移植的医生。”越安直接戳破了这些人的幻想，哪有金钱奖励，有的是额叶摘除。
他虽然不知道对方要藏着什么秘密，但他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催眠实验。
“卫家对我们这些打手还是好的吧，越哥你别乱说。”
“对啊越哥，难道上去还能把他们一下弄傻吗？”
“一百万呢，越哥你不去我去。”
几个人七嘴八舌说道。
最开始他们确实被越安的说法吓到了，可面对一百万的诱惑，他们还是可耻的心动了。
越安望着几人，嗤笑一声，这时他不是全然害怕了，他语气中夹杂着复杂道：“有一次，我遇到了前些年跟在卫汤身边的打手彪哥，你们应该还记得他吧。”
几个人点点头，表示还记得这号人。
也有人来得晚不记得，不过不妨碍他们继续听下去。
越安低下头，掏出口袋里装着的烟，抽了一根含住。另一只手哆嗦着拿起防风的金属打火机，“咔嚓”一声，火苗点燃香烟。
青色的烟雾袅袅升起，带走一点越安脑海里难言的恐惧。
他狠狠吸了一口，眯着眼睛道：“我是在一个破旧的窝棚里看到他的，之前他有一米八几的大个儿，体重和身高一样，一百八十多斤，性情仗义。初见到他的时候，我不敢相信那个流浪汉是他，因为两者间差距太大了，如果不是额角的疤痕我根本认不出对方。”
几人的都被越安说的话吸引，刚才扶住越安的人追问，“那他怎么流落到窝棚里当流浪汉了。”
之前彪哥也是D市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会沦落那个地步。但凡出来呼喝一声，谁还能让他到当流浪汉的地步。
“是啊！怎么会沦落到那个地步，一个有手有脚很有情商、智商的大男人。怎么会成为变成一具骷髅模样没有神智，只知道讨饭吃呢？”越安又深吸一口烟，刹那间烟就短了一小节，“因为，他变傻了，已经变成彻彻底底的废人了。”
众人看着越安，听到他缓缓吐出来的话顿时毛骨悚然。
变傻了，所以才会什么事情都做不了，消失在人前成为一个傻子。
一个偏瘦的汉子上前，“为、为什么？”
“为什么变傻？”越安偏头看向他，淡淡道：“因为他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众人都不是傻子，说到这里的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
其中一个人惶恐道：“知道卫先生死了，这是一个不该知道的事情吗？”
其他人也一脸不解，关键卫老爷子也没怪罪他们啊！
“哼，那房间里的打斗痕迹，是普通人能造成的吗？现场可没有大型热武器，”越安鼻子里发出冷哼道。
没有大型热武器，却造成了那么可怖的场景，不多说也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是智商正常的人，联合上下文，很容易就意识到这个实验会有多残忍。
一百万，是虚无的大饼，一个不可能实现的大饼。
这时，又有人出声，“您是说，里面藏着不可见人的东西，卫先生他……不是人？或者卫先生那样都没死？……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既然知道了这件事，对方就不可能再放过我们。”
众人不约而同望向会议室的大门，门后恐怕已经有人等着他们了。
恐慌占据所有人大脑，众人一时间失去了思考能力。
越安面色不愉，“为今之计只能逃，需要我们大家伙精诚合作……”
姜晚听到这里，眼前一亮，这个越安真是个人才。他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让人和他合作，然后逃出去。他知道都在一起，他自己找借口逃了肯定会被追回来，到时候等待他的就是强制做手术。
现在他说了这些，众人都不是傻子。留下来的下场已经明了，所有人只能听他的。
他们的动作很快，几人合作拆下天花板通风口，其他人去盖住监控，关好会议室的大门。
姜晚知道越安是有所准备的，大概率能逃出去。她转而开始监视起了卫家老爷子，她想知道对方如何复活卫汤。
此刻的卫家老爷子正让人推着卫汤的尸体前往顶楼一个姜晚没发现的空间，里面是一间充满复杂一起的实验室，冰冷的导管内流动着蓝色的液体，一个类似休眠仓的东西缓缓打开。
卫家老爷子着人把卫汤抱进去，然后挥手让人退下了。
“没想到这个世界还有外来者，竟然连你的奈何不了她。现在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我让你回来，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如果不是徐家也被对方玩弄了个半残，他都要担心两家撕毁合作协议。
姜晚闻言心里一动，看来这个卫汤，是来自一个文明等级比较高的世界。
这个仪器，应该就是复活他的了。
只见画面中躺着类似休眠仓的银色两人宽一人半高的东西开始合上，蓝色的液体开始如水一般从舱体内流出，逐渐淹没脖子被割出大口的卫汤。
卫老也只拄着拐杖，手捏紧拐杖的龙头，眼神复杂看着这一幕。
姜晚知道这是一台简陋的治疗舱，看了两眼便转移了目光，转而落在了卫家老爷子身上。她在想对方是否认定这是他的亲儿子，认血缘还是灵魂。
这对普通人来说，是一个难以判断的事情。
姜晚没等太久，休眠仓的透明玻璃反射出无机质的光。透明玻璃下，淡蓝色的液体开始逐渐修复那个疤痕。
姜晚不确定想如果自己砍掉了对方的脑袋，对方还能不能复活。
按照这个仪器的效率和简陋程度，感觉很悬，因为对方只能做到修复血肉血管和皮肤。它的性能做不到修复骨头，还是那么大的创口。
这一幕对于姜晚来说是很神奇的事，因为大脑心脏已经停转了那么久，真的进入灵魂就能活过来吗？
相当于脑死亡了，精神力入驻就能活过来？
大概是对方自身携带的黑科技？姜晚饶有兴致想着。
修复完毕过后，舱内的液体开始缓慢减退直至没有。然后舱门自动打开，躺着的人自动升高。
卫老爷子拄着拐杖上前，满头灰白色的发丝微微摆动，他低下头望着面前的血肉至亲，“阿汤，醒来了。”
语毕，躺在他身前青年人睁开双眼，黑色的眸子没有瞳孔反射，散发着无机质的眸光。
饶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卫老爷子还是下意识呼吸一窒。
因为这就像是死人在注视你一样，带着别样的惊悚。
过了一会儿，躺着的黑发青年眼中的瞳孔重新汇聚，真正成为一个活生生的人。
“爸爸。”黑发青年张开嘴巴，过了一会儿才喊道。
卫老爷子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这次伤得严重，多花了一段时间。”
青年点头，从治疗舱里坐起来，然后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
“那个女人太强了，要不是我还能在这个虚拟世界重新活过来，指定真被对方打死了。”黑发青年毫无顾忌说道。
卫老爷子眸光闪过意味不明的光，目光注视着背对着他的青年，轻轻“嗯”了一声，“她确实太强了，你有办法对付她吗？徐昌武一家已经被折腾得半条命都没了，现在包括徐玉明全员躺在医院。”
听到徐玉明这个名字卫汤的神色变得多了几分在意，转过身看着卫老爷子。
“徐玉明怎么了？还有卫瑶，她拿着武器出去怎么样了？”卫汤好奇问道。
卫老爷子把徐玉明遭遇的事事无巨细说出，然后讲起卫瑶，“瑶瑶拿着武器出来，被姜晚打昏迷了，医生说很快会醒来。”
卫汤脸上蓄起怒意，丹凤眼微眯，眸中盛满了危险的味道。
“肆意闯进别人的世界，一点礼貌都没有，该给她一点狠辣的教训。”卫汤捏紧拳头，怒气满满道。
卫老爷子没说话，只要不伤害卫家的利益，一切都随卫汤。
毕竟他会处理好全部。
姜晚垂下眼睑思索得到的消息。
一、卫汤不是第一次复活，之前已经操作过好几次。
二、他认为这是虚拟世界，并以为她也是外来者，且认为整个世界应该独属于他一个人。
三、他很在意徐玉明和卫瑶，这点从卫老爷子特地提及两个人的情况可以看出。
三条中获得的信息也值得思忖，什么情况才能认为整个世界是他自己的呢？那就是他认为这个世界是他创造的，要么是他投资创造的。
先不证明这个思想的正确与否，这是对方自我的认知。
姜晚思索起第三条信息，在意卫瑶可以解释，因为卫瑶是这具身体的女儿。在意徐玉明，那就有点值得思考了。
卫瑶和徐玉明是剧情的主角，卫汤要么知道剧情，是剧情的天然维护者。要么结合他认为整个世界是他的，可以得出对方或许是剧情的创造者。
也就是原作者。
那个三观崩坏，挚爱恶毒男女主的作者。
如果从这个角度解释，那么得出的结论就很有意思了。
对方作为原作者，肯定是想维护自己创造出来的剧情了。甚至徐家卫家达成平衡也和对方脱不了干系，原主一切的悲惨遭遇大概也是他推波助澜。
这一切罪恶的起源，就是这个人。
亲手利用自己手里的东西修改了一切，掩盖所有罪恶，是当之无愧的万恶之源。
虽然姜晚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认定这个世界是虚拟的，但事实是如此。
原本姜晚想着一切这么完结了带着一点遗憾，现在老天爷都帮着她，让她可以亲手除掉正在的罪魁祸首。
不过从这些话语中，姜晚也能敏锐窥察到，对方手里大概还有王牌的金手指。
主要是万一跑了，她还要辛辛苦苦跨越世界去找对方，真的有点太麻烦了。
现在想这些都太早了，她要趁现在官方没来，给这些人一点小小的震撼。
顺便扰乱视线。
所以想了想，姜晚觉得该找上门，清除掉自己拿走东西的痕迹。
比如，毁掉保险箱，让对方不知道自己拿走了那些东西避免打草惊蛇。
喝掉最后一口果茶，脱离椅子站起来。
活动了一下身体，朝着龙悦大厦走去。
顺便越安那几个人也快被发现了，姜晚的出现也算救他们一命。他们确实是龙悦的打手，肯定欺负过人，但至于更多的大概不知道，就是大堂的打手。
错了有法律惩罚，警方会查得一清二楚，天涯海角都抓回来。
这不是要他们命的理由，变傻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犹如一个拥有灵魂的自由人变成了只知道吃喝拉撒的木偶。罪不至此，姜晚也愿意伸出一点援手。
姜晚站在龙悦门前时给予龙悦大厦上下的感觉是震撼，这个小姑娘是真的勇。之前逃了不赶紧逃到其他省份去，竟然还自投罗网出现在大厦门口。
站了不足十秒，姜晚就被调过来维护秩序的打手们团团围住。
只是久久没人上前，显然都听到了关于姜晚的几个小时前的传闻。
卫老爷子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张脸都涨红成了猪肝色。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他气急，一连说了三遍，可见有多么愤怒。
几十年高高在上的D市大佬生涯，已经让他把面子看得比天还重。这样当中接连两次上门疯狂打脸，如果都成功了，以后他还如何在D市混下去！
卫汤上前漫不经心拍了拍老爷子的背，“您休息一下吧，我再去会会她，只是这次不会让她再那么简单走了。”
话是这么说，实际卫汤心里也把不准，虽然他对自身实际又进行了调升，但是他并不知道姜晚的极限在哪里。
等到卫汤坐着电梯下楼时，宽阔华丽的龙悦娱乐迎客大厅已经空无一人。
视线穿过玻璃门外，看到的是倒了一地的人，正在痛苦哀嚎。
姜晚一个人静静背对着他们，看着电梯打开，定定望着里面的卫汤。
几乎是条件反射，卫汤按下了回程的电梯，电梯门关闭然后快速上行。
他的心脏“怦怦”直跳，因为害怕姜晚充满戾气和杀气的眼神。
这个人，看到他竟然连一丝惊讶也无，实在太恐怖了。
姜晚瞧着他慌不择路离开，眉毛轻挑，看着电梯数字不断上升。停住后，姜晚按下电梯的打开按钮。
电梯门展开，黑洞洞的电梯井出现在姜晚面前。
只有几根特殊的钢绳，是电梯的牵引绳，姜晚平静走上去，然后身体不断飞速上行。
很快她面前出现电梯轿厢，她挥手间，轿厢直接往上挤压。
不多时，轿厢直接压成一团废铁，电梯门打开。
姜晚如同正常上下电梯一样走出电梯门，目光沉静望着面前的青年。
身后，电梯轿厢开始急速下坠，最后电梯井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电梯，报废。
姜晚露出一抹微笑看着不自觉后退的男人，“几个小时没见，又复活了呢！”
她一步一步走向满脸惊惶的卫汤，看着他额角冒出的汗。
“姜晚，我们有事好好商量，你想怎么样！我都满足你！你想要一个完美的人生吗？我可以什么都满足你！只要你不杀我！”他摊开手，状似十分诚恳商议道。
他以为自己是不怕姜晚的，因为在这个世界带着身体上的亲爹拼搏时，他遇到过无数狠角色。可是直到真的面对姜晚，他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狠人。
她真的可以无动于衷杀了你，眼底没有任何喜怒哀乐。
甚至类似他这种变态的兴奋都没有，仿佛自身出门处理了一次生活垃圾一样顺便。
这样的姜晚他承认自己当场就怕了，想和姜晚联合起来，他可以为姜晚提供一切便利。
面对这样的橄榄枝，姜晚依旧盯着他，面带嘲讽，“这些，不需要你给我，我想要可以自己创造。”
卫汤沉默，姜晚的这个回答太有道理了。
有姜晚这个能力，还愁什么东西得不到。
他后槽牙紧咬，最终选择和姜晚硬碰硬，事到如今只好这样了！
精神力开始如扇一样展开，就像人们称呼的掌控领域一样，朝着姜晚气势凶猛地冲过来。
姜晚的精神力状态依旧波澜不惊，如水一般充斥整个空间。
表面确实是如此，作为旁观者看不出什么。如果作为敌对的仇家，那这个水就是让人窒息的武器。
展开的瞬间几乎就让卫汤不自觉后退几步，抵在身后冰冷的墙壁上。
感受后背传来的冰凉，卫汤心底寒气四起。
姜晚不紧不慢和对方打着，看着卫汤不断想输出，破除姜晚的防御。
可他接连几次招数都没有丝毫作用，姜晚如同巍峨的大山，他就如同蚍蜉一样。即使再如何使力，都没办法撼动姜晚。
看着他没了招数，姜晚开始加大攻击力度，人也慢慢朝卫汤所在的地点逼近。
卫汤看着逐渐逼近的姜晚眼底闪过狠戾，因为这让他想起几个小时前姜晚一刀了结了他的事情。虽然是虚拟的杀死，但痛感和濒临死亡的感觉是一比一还原的，让他心底油然而生出恐惧。
他开始收回精神力，主打防御，边收边往其他地方退去。
如同一只无头苍蝇一样，脚步凌乱到处乱窜。
姜晚步伐稳健，丝毫不慌。
她在等，等对方使用出自己了的杀手锏。
出乎意料的是，姜晚走到了对方面前。望着卫汤即使满心满眼的恐惧，也没有使用出杀手锏，只能抿唇挥刀给了对方脖颈一刀。
因为要留着对方的生命，姜晚并没有直接砍下对方的头颅。
等到对方绝望闭上眼，她跨过对方的身体，抬头看着面前的玻璃幕墙。
然后如水般的精神力四处溢散，摧毁了这个空间内包括二楼所有东西。
除了作为支撑的墙体，其他全数毁灭了个干净。
望着地上留着涓涓血液的尸体，姜晚转身离开，拂袖离开。
顶楼的摄像头已经在上次就被摧毁了个彻底，才过去几个小时，对方根本来不及重新安装。
就这样，处在隐秘的改装过实验室的卫老爷子只觉得地面震动了几个呼吸，然后归于平静。
他不知道结果怎么样。
卫汤究竟有没有战胜姜晚，这层楼究竟怎么样了，这些情况他一无所知。他能做的就是等，等龙悦大厦的门口出没出现姜晚，才能判断谁输谁赢。
等了差不多十多分钟，卫老爷子心急如焚的时候，他的耳边响起刺耳的铃声。
他接起电话，听着龙悦大厦门口布置的人传来的消息。
电话那头说道：“老爷子，姜晚出来了，毫发无损。”
即使知道电话打来就代表了某种结局，可是直到听到，他还是脸部肌肉抽动。难以置信，对方竟然又杀掉了卫汤。
他的身体不自觉后退几步，触碰到冰凉的治疗舱舱体，才从这个消息中回过神来。
姜晚走了，他带着人走出实验室，在一片废墟和尘土中找到躺在地上的卫汤尸体。面无表情让人抬起来，带着往实验室内走。
卫老爷子狐疑盯着卫汤的尸体，面对这样的困难，卫汤竟然没用之前的那个东西。这让卫老爷子不由得怀疑对方能不能再使用那个能力了，这个能力对他十分重要。
那些人把卫汤放入治疗舱后，便转身背对治疗舱，眼底无波无澜没有丝毫疑惑的意思。显然，他们已经适应了这样的事，动作熟稔。
很快，淡蓝色的液体再度注入治疗舱，淹没这个死状和上次几乎一模一样的人。
出来的姜晚被人跟踪了，姜晚轻易就甩掉了对方。
她找了一家饭店，点了一桌子清淡的菜。
四菜一汤，姜晚半个小时全部吃完。
屏蔽掉饭店包厢的摄像头后，姜晚把在徐家发现的资料拍摄然后传给赵正。
有人做最繁琐的事让姜晚少了很多麻烦，出门打车就去了医院。
徐家的私人医院，她要去看望自己成果。
总要看看他们的恢复情况。
01贴心告知徐家联系律师，想把徐昭阳赶出家门的事情。
姜晚听完有点不开心，他们同气连枝，怎么能这样轻易就撇清关系。就像抢劫者用抢劫来的钱财养大的孩子，那可是一点都不无辜。
何况还把这孩子养成了一样的罪犯，光脱离关系就想她放过徐家主要的罪魁祸首吗？
未免有些太过于天真。
不过也说不准，可能他们真的信了她就是一个恋爱脑吧！
姜晚想通了对方的逻辑，继续往医院的地方跑。
没关系，对方怎么送走的，就怎么认回来。
她姜晚可是一个心疼喜欢的人的恋爱脑，怎么能容许孩子和父母关系不好，她会非常内疚的。
医院无人阻止姜晚，或者他们阻止不了姜晚。
姜晚很快在十五楼VIP病房见到了徐昌武，垂垂老矣，老而不死的老家伙。
她只用了一句就让对方改变了主意，她说：“我以后不折磨你们，我会主要和徐昭阳培养关系，但他不能脱离自己喜爱的家人。”
一句话，D市地下大佬咽回自己即将出口的话，让律师一声把徐昭阳送回来。
“你是好孩子，我相信你们会好好在一起的，”徐老爷子咬牙切齿道。
姜晚露出和善的笑容，“多谢您的评价，你们的腿不如找卫家治一治，包括徐同学也一起去。”
徐老爷子面色大变，看着姜晚的模样像是在看什么令人悚然的怪物。
“你怎么知道……”他打过这样的主意，甚至决定晚上就带着徐家人去一趟。
他年纪已经大了，根本禁不起折腾，只想快点好起来。
只是没想到，连卫家这样隐秘的事情姜晚都知道了。这个女人强得离谱，如果不是她恋爱脑，徐家和卫家恐怕会毁在她手里。
姜晚轻笑，“我喜欢徐同学啊，希望你们不要再阻止了，真的很烦恼这样的纠缠。”
姜晚答非所问，徐老爷子却知道了对方的意思。
她这是想只要徐昭阳，其他她不会管。
“你是一个好孩子，和昭阳很配，以后我们这些长辈都不会忤逆关注你们的生活。”言下之意也很简单，徐昭阳被徐老爷子卖了，以后他们不会再关注徐昭阳和姜晚的一切。
不管是虐身虐心，还是做出一些比较恐怖的事情，他们都不会插手了。
姜晚点头，“那你们去治疗吧！”
徐老爷子面露喜悦之色，这会儿他看姜晚都变得顺眼了。
浩浩荡荡找来了救护车，载着一家四口外加徐玉明一起去了龙悦大厦。徐玉明是徐老爷子让加的人，不然其他徐家人不会同意徐玉明也跟着一起去。
姜晚当即知道徐老爷子也知道卫汤关注徐玉明，所以带着徐玉明去好谈判。
徐昭阳最初听爷爷说的时候还满心恐惧，因为这算是把他卖掉了，生死不论的感觉太恐怖了。
可在听说可以快速恢复后，又变得满心欢喜。
徐父原本还不满为什么赶出去了又立马出尔反尔接回来，可在听说姜晚的“宽容”后，顿时又变得喜笑颜开。甚至心底对姜晚的恨都少了几分，脸上挂上了喜悦。
如果是之前，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现在遇到强大到不可抵抗的敌人后，对方留他一命都显得那么宽宏大量慈悲为怀。
姜晚打车跟在后面，找了个鱼竿在远点的位置抛竿钓鱼。
找了个位置坐下，惬意等着徐家人和卫家人会面。
没什么目的，就是想进一步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
之前的一切猜测都没有实际的支持，她现在就是想知道具体怎么回事。
没有选择直接从卫汤嘴里知道真相，只是姜晚单纯有恶趣味而已。
围观八卦现场，那感觉肯定不同。
第97章 校园文黑化原女主9
鱼钩上放好鱼饵, 抛入水中，然后看着浮漂等待鱼儿上勾。
对于专业钓鱼人来说是这样，但姜晚注定不是一般人。她顶着旁边钓鱼中老年大爷的目光, 左手一根简陋无比的竿，右手拿一个小马扎。
放下小马扎，然后鱼钩上啥都没放，那竿连浮漂都没有。
手一抛, 直接就把鱼钩就抛出去，鱼钩入水后直接坐小马扎上。顶着初冬的暖阳, 坐姿闲适慢慢开始等鱼儿上钩。
旁边的钓鱼大叔和大爷看着这一幕，嘴巴张张合合，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他们眼睛里满是迷惑，难道这就是新手的嚣张吗？
姜晚看着湖面, 实际已经在看远处大楼内徐家和卫家的情况。
徐老爷子很快率领全家到了龙悦大厦，入目就是龙悦大厦门可罗雀的情况。这个情况很不一般, 因为龙悦上下很多客人, 是娱乐会所、酒店、ktv、洗浴中心一体的大厦, 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都是车水马龙, 人流不断。
进入内部更是让徐家人震惊，会客的地方坐得全是鼻青脸肿的人，大堂的经理和主管之类一直在打电话安抚客人。服务人员全员给这些人上药。
他们进来时，竟然连一个接他们的人都没有。
徐老爷子让管家上前交涉, 得到了让人脸色发青的消息。
管家告知徐老爷子，龙悦大厦的顶楼差点就让姜晚拆掉了。直达顶楼的专属电梯直接报废, 已经完全无法使用, 他们正在安排人重新换一个轿厢。
两人说话的间隙，工作人员刚好把拆掉的轿厢尝试弄出来。
原本高宽三米多的轿厢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块合在一起的废铁, 七八个人用滑轮从负二楼电梯井吊起来轿厢。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上面，望着轿厢就想到姜晚的破坏力，脸色极为难看。
徐老爷子深吸一口气，才抑制住对姜晚的惧怕情绪，拿起电话大概卫东成，“我们徐家人要上顶楼。徐家几口人，全部都要去，徐玉明也包括。”并且强调徐玉明也需要，只要提及徐玉明，对方看在卫汤的面子上也会同意。
“你带徐玉明来了？”语气不满又无可奈何。
徐老爷子微微一笑，“是，我们都伤得重，需要尽快恢复。”
“好，你们上来吧……”如徐老爷子预料，对面沉默了两秒，便让他们乘坐其他电梯上楼，然后抬着去顶楼的实验室。
随行的人会达到实验室门口。
路上徐老爷子、徐老婆子、徐父徐母都看到了顶楼的情况，脸上的表情五彩缤纷。
因为他们悲哀发现，姜晚真的属于留手了，不然他们几个人都不够拆。这样想，几人脸上竟然生出一丝庆幸来。
徐玉明望着碎裂的砖头，如同战场一般的环境，心里却思考起了姜晚的目的。
他从被刺过后，就派遣助理去打听姜晚怎么对付的徐家人。
她表现得十分疯批恋爱脑，如同一个爆发力极强的女疯子，随时给予徐家人卫家人重重一击。
看似是在寻求爱情和报复对付自己的卫瑶，他却从中嗅到了一丝别样的味道。
重点是对方接触了元溪，并且对元溪表达了同情和耐心。
这不符合姜晚表现出来的性格脾气。
这时，随行人员离开，神秘实验室的大门也朝他们露出了面目。
徐玉明看过去，就见到了卫汤，他很久没见过卫汤了。他依旧和从前一样，只是这会儿的他眼底充满了瑟缩的情绪。
似乎是在逃避什么。
卫老爷子看着，遮住了他的视线，看向徐老爷子道：“用吧，用完就走，别一直赖在这里。”
“我用完自然就走，不会一直在这里，毕竟现在这里称得上是空无一物了。对了，卫瑶还好吗？毕竟姜晚的主要报复对象就是她。”徐老爷子虽然是疑问，但目光里是肯定，其中还夹杂着幸灾乐祸。
他们之间如果不是卫汤在压制，早就已经火拼起来。
很难以想象，他们因为卫汤的存在和平了这么多年。
早些年的新仇旧怨上来，两人之间很难没有阴阳怪气和幸灾乐祸对方。
“哼”卫东成冷哼一声，嗤笑地望着徐昌武的腿，“某些人不必得意，姜晚还喜欢你大孙子呢！我们卫瑶有他爸爸守着，即使如何也不会像你们这样，年纪大了就少操点心不要一不小心就没了。”
言下之意就是对方倒霉的事还来多着呢，如果对付不了姜晚，他们就必须把姜晚这个活祖宗供起来。尤其她破坏力极强，脾气还极差，稍不注意就直接打出悲惨结局。
徐昌武的脸顿时就拉了下来，对方说的是事实。
“不劳您费心，以后您记着锁好卫瑶，别让她出现在姜晚视线里……”反唇相讥，表示大家都差不多。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个各自撇过头。
辅助人员抬起担架上的徐昌武，将做了手术的他放进治疗舱。
徐玉明听了一会儿两个人的对话，察觉到了不一般。来不及思考姜晚的问题，转而注意起那个仪器。看样子是高科技仪器，难道能治疗徐昌武的断腿？
想到这里，徐玉明眼睛里闪过惊讶、算计、思索。
不过是这短短的几十秒，他就已经开始算计这东西了。
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他一定要想办法在干掉徐家过后，再干掉卫家把这东西据为己有！只要拥有了这东西，什么商业帝国什么科技新贵都不过是他的垫脚石。他要登顶巅峰。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徐家人竟然会想到带自己来一起接受治疗。
他们平常可没这么好心，巴不得对自己开八倍嘲讽，恶毒到恨不得啃噬掉他最后一块血肉。
徐昭阳趴着，目光落在自己这个便宜叔叔身上。
望着对方眼里明明灭灭的光，不由得撇撇嘴，讥讽道：“小叔叔，带你出来见见世面，希望你不要生出什么不好的心思才好。”不愧是小三生的孽种，脑子里塞满了阴谋诡计。
其他三个徐家人目光落在坐在轮椅上的徐玉明身上，眼底虽然充斥着不屑的神色，但罕见没说什么。
徐昭阳见奶奶和父母都没说话，不明所以，还想开口企图继续嘲讽。
“徐昭阳，你如果学不会闭嘴现在就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是你撒野犯浑的地方，如果不是你一切也不会发生。”一旁的卫汤突然开口道。
徐昭阳面容阴郁，垂眸不情不愿“嗯”了一声，把头埋在枕头里不再做声。
卫东成目光瞥向徐玉明，然后落在徐昭阳身上。
这是他一直非常迷惑的，卫汤对于徐玉明的包容已经到了和卫瑶相提并论的地步。他们不少不知道徐玉明私底下的动作，但卫汤都以强制的手段压了下来。
追溯早些年，对方还勒令徐家认下徐玉明，并让对方进门。
还不允许动用热暴力，成年之后就迫不及待安排到了徐家的公司从高管做起。到现在，已经是徐氏的副总裁。
简直像对待亲儿子一样。
要不是徐家验过亲子鉴定，加上两个人年龄才差八岁，那真的要怀疑有什么亲缘关系了。
徐玉明察觉到了注视的目光，眼睑低垂掩盖住内心的心计算计。
现场随着卫汤的话变得安静。
众人心思各异，静静等待进入治疗舱康复。
姜晚回过神来看着开始晃动的预感，然后手开始抬起。
一条硕大的鲢鳙出现在姜晚视线里，姜晚直接继续抬起，然后收线。很快，大约七八斤的鱼被姜晚捏在手里。
任由鱼儿如何滑腻蹦跶，都逃不出姜晚的手心。
旁边三四个钓鱼佬齐齐朝着姜晚看过来，此刻目瞪口呆都不足以形容他们的眼神。
这是传说中的钓鱼新手保护期吗？
这么大的鱼，真的可以不用鱼饵就可以上钩？
不要太离谱好吗？
几个钓鱼佬已经情不自禁站起身，背着手朝着姜晚靠近。
“这鱼不错！”
“跟我上次钓的鱼差不多大！”
“谁还不知道谁，你那条半年前钓的鱼只有三四斤，根本没人家小姑娘的大。”
几个人围住姜晚七嘴八舌说着，时不时用羡慕的眼神看着鱼，然后伸手摸摸。
姜晚后退半步，差点被他们吓到。
这几个人中装备最全的中年大叔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小姑娘，不如你卖我，我按比市场价高点的价格收，你也赚了零花钱可以随意买其他好看的东西。”
其他人不服了，纷纷也要这鱼。
鲢鳙好吃，特别是这湖里野生的。
姜晚拿给了最先开口的人，只收了一百块。
他原本是准备二百块的，姜晚只是不好意思当着其他人的面不收，所以只抽了一张大钞走。
那人笑呵呵接过鱼，放入自己的钓箱。
其他人摆摆手，散开去。
姜晚也再次坐下来，继续看着面前的八卦。
卫汤的目光一直追随徐玉明，眼神复杂难辨，姜晚感觉像长辈看小辈也像是作家看笔下的主角。
她体验过作者和编剧，对于这种眼神有一定的共情感。
当然，不是共情对方变态，是共情对方的对于笔下人物的情绪。
看到这里，她已经基本确定百分之八十对方到底是哪种身份。就是不知道对方的绝招到底是什么，姜晚想亲自见证一番。
就是不知道，对方做这些，还有没有一些其他什么原因。
徐玉明察觉到了卫汤一直的注视，特别是对方指定他作为第二个进入治疗舱的人之后，这注视就变得越来越明显。
不过感受到其他徐家人嫉妒不忿的眼神，他不得不承认，这种注视也没什么了。
被蓝色的液体淹没，徐玉明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然后身体伤口的地方开始发痒，蓝色液体正在不停修复。
感受着这种修复，他心底对于获得这东西的欲望开始不断膨胀。
等到彻底修复出来后，他从治疗舱里坐起来，然后目光灼热看向卫汤。他已经敏锐觉察到，卫家的主事人或许不是卫东成，而是这个靠在一旁不太起眼的卫汤。
他对自己感兴趣，所以他站起来后，直直朝着卫汤走去。
卫汤也抬头看着徐玉明，自己创造的小说主角，一个卑劣无情凉薄的私生子。他在书里让对方成为商业巨擘，让他和卫瑶相爱，和互相都是一类人的卫瑶在一起一辈子。
姜晚看着两人对视，一个带着欣赏作品的眼神，一个带着凉薄算计的目光。
卫汤露出笑来，“你最近和卫瑶走得近？喜欢卫瑶吗？感觉卫瑶如何。”
这话一出，徐家卫家都脸色大变，徐昌武眼神微眯察觉到卫汤的意思。这是要撮合卫瑶和徐玉明在一起？是想继续加深联盟吗？
“瑶瑶年纪还小，现在别提这些东西，现在都是新时代的婚姻讲究自主自愿就不搞什么长辈包办了。”卫东成也望向儿子，面露不满道。
他早就想和徐家解绑了，现在又继续绑在一起？自己这个儿子未免有些过于偏向徐家。
徐昌武并不想自己这个不受宠爱的私生子上位，他不喜欢这个孩子，所以靠在担架床上附和道：“卫老哥说的有道理，卫瑶还小呢，加上两人之间差着辈儿哪能在一起！不能！”
最后连个字是以玩笑的口吻说出的，他可不想得罪卫汤。
除了进入治疗舱的徐奶奶和当事人，其他人都或多或少表现出了自己的反对意见。
“没什么其他，我只想知道两人愿不愿意，愿意的话我们也没办法阻止不是吗？”卫汤的手不自觉放在被姜晚割喉的那处，下面是大动脉，连续两次被割破已经差不多让他吓破胆了。
他想着如何让两人真正在一起，没想到徐家人就送上门了。
徐玉明处于震撼之中，他和卫瑶瞒得极好，没想到这会儿被猝不及防挑开了遮盖。他以为徐家卫家的震惊居多，没想到竟然都没有震惊，而是直接单刀直入表示不合适。
而这边卫汤说完后，两家人的脸色都变得极为不好看。
卫东成道：“当务之急不是这个，我们应该先解决了姜晚，现在姜晚才是我们的大敌。”
“确实，姜晚现在才是大敌人，我们应该想办法收拾了她。卫汤，你现在有把握吗？”徐昌武也机智选择岔开话题。
他和姜晚说话时自然不是这样的，对于徐昌武来说，主动权还是要把握在自己身上。姜晚这种人，还是尽快除去比较好。
卫汤听着这些人说话，心底积压的情绪开始逐渐显露。
他黑着脸，低吼道：“如果我真的能杀死姜晚，就不会如此了！”控制不住喊，“让徐玉明和卫瑶在一起，就是对姜晚最好的报复！这样才能找到对付姜晚的办法。不然我、还有你们，我们全部都这样等着姜晚发泄，不断修复受到的折磨和经受恐惧。”
让徐玉明和卫瑶提前在一起，举办一个小型的婚礼让系统判定两人真的在一起了。这样虚拟世界提前完成演变，他就可以很轻易使出自己的能力。
刚才他问过随身的任务系统了，现在两个人只要举办一个流程正确的婚礼，并且互相有感情就可以判定任务成功。
只要成功他可以获得强大的能力，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畏畏缩缩受制于姜晚。
这个虚拟世界完成全部演化后，他就能掌控全部模拟器。到时候知道找到姜晚这个外来者，直接把她踢出去就好！如同游戏中开局的人，把其他不属于自己房间的玩家踢出去一样，轻易而简单。
询问徐玉明的意思也很简单，确定两个人是互相喜欢的就好，这样才符合he的条件。
可惜这些话不能全然托出，不能全部面前的几人说，所以他只能这样表述。
“果然，”姜晚心想。
对方是另类的剧情维护者，凑合男女主在一起后，应该是能获得不一样的结果。
01：“主人，样本分析完成，是原属于卫汤的精神力。被传送模拟出来，我已经可以用相同的办法模拟这种情况。甚至模拟卫汤本人的精神力。”
姜晚嘴角露出一抹笑，“不错，01真的很棒，我需要你模拟卫汤的精神力看看，我想知道更具体的情况。”
听到主人的夸奖，毛球01直接兴奋在空中跳跃了两下，然后消失在姜晚眼中。
姜晚看着湖面的波澜，没有现在就行动的意思。
她想看看，对方真正的绝望时刻。
现在为时尚早。
这边徐家卫家听到这样的话顿时明了，目光落在了徐玉明，以及被从另一端大门被轮椅推出来头上裹着白色纱布的卫瑶。
到了近前，卫瑶站起来，委屈巴巴看着卫汤。
卫汤朝她宠溺笑了笑。
“卫瑶！”徐昭阳听到卫汤要把她和徐玉明凑在一起，立刻心疼呼喊卫瑶，“你爸爸要让你和徐玉明在一起，你快说你不同意！”
那样天真娇嗔可爱的卫瑶，怎么能跟狡诈阴险，还凉薄无情的徐玉明在一起。
“啪”徐昭阳说完的瞬间脸上就被狠狠扇了一巴掌，正是他呼喊的卫瑶扇的。巴掌声响彻实验室，徐昭阳的脸顿时就红了一片。
卫瑶眼神不再有之前的娇憨，而是变成了阴狠毒辣，“你是什么玩意儿，还敢和玉明相提并论！如果不是之前我不确定爸爸能不能接受玉明，我根本不需要和玉明偷偷摸摸来往！现在爸爸允许我们在一起了，你竟然还敢阻止。”
“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需要受那么多苦！”
说罢，她被徐玉明拥入怀中，眼睫带泪楚楚可怜。
徐玉明也笑着抱着卫瑶，用俯视的眼神看着徐昭阳，“你不要想太多，瑶瑶从来喜欢的就不熟是你，她就是调皮了点喜欢看你和姜晚互相残杀。事实也是如此，你们真的做到了互相残杀，不过是你没虐够姜晚，就被姜晚成功反杀。”
讥讽的声音落入徐昭阳耳朵里，让他整颗心如同刀割一般。
他努力抬起头望向卫瑶，眼眶泛红，“你真的不喜欢我吗？徐玉明说的都是假的，你只是遵从你爸爸的想法行事。”
徐昭阳事到如今，还在不停为卫瑶找借口，卫汤都眉头一挑。不过他乐见其成，这样才能算是完美的完成了剧情的一部分。
“玉明说的都是真的，我也好奇，你竟然真的如此蠢，就这么被我蒙骗！”卫瑶得意洋洋，高高在上看着徐昭阳的惨样。
“咳咳”卫汤适时咳嗽，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然后他继续道：“你们两个人既然两情相悦，那在一起自然再合适不过，算完美徐家和卫家的完美联姻。现在既然长辈都在，加上遭遇强敌，我们就给你们办一个简易的婚礼你们结为夫妻。往后等到了年纪，你们就正式领证白头偕老。”
卫瑶前世今生算起来心理年龄已经不小了，听到爸爸这样说笑着点头答应下来。只是想到自己的婚礼要如此简陋，她心底升起一丝不满。可惜家里都是爸爸做主，她根本不能反抗。
徐玉明眼底闪过一抹幽光，他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此刻已经知道了这场婚礼意义重大。
比如旁边是徐昌武和徐家人，还有卫东成脸上都是明摆着的不赞同的。他们依旧看不起自己，都认为自己不配，可在此刻却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这件事。
“我答应迎娶瑶瑶，我也愿意和她相伴终生。可是我们两人的婚礼这么快，我还是难以接受啊！加上我们两个人手上并无长物……”徐玉明眼睑下垂盖住眸中的情绪，薄唇掀起一抹讥讽自嘲的笑道。
徐家人为了防备徐玉明给徐玉明的是信用卡，住的房子开的车子全是徐家人的产业，没有一丝一毫是属于徐玉明的。
简而言之，就是徐家人把徐玉明当一条狗再养。
他们把缰绳牢牢掌握在手上，防备徐玉明防备的极紧。如果不是徐玉明脑子不错现在手里悄然掌控了一些资产，现在可就是真像他说的那样，身无长物了。
而现在徐玉明说这话，明显是需要一些支撑，然后才肯娶卫瑶。
卫瑶靠着徐玉明的胸膛，她当然知道徐玉明的意思。
她和徐玉明就是一类人，坚信掌握在手里的才是自己的，所以她非但没反对，反而坚定站在了徐玉明这一边。
现在是他们有求于自己两个人，那就给出诚意来。
徐昌武此刻的眼神已经难看到了极点，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他目光阴鸷看向徐玉明，“给你三个徐家的产业，价值有五千万左右，够了吗？人要学会知足，不要妄想太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徐父躺在一旁，捏紧拳头，他现在手里也只有五个徐家的产业。只是结婚而已，就要给出这么多。
卫东成倒是一反常态，毕竟卫家的一切都是卫瑶的。
不行把徐玉明视做入赘的就好了，以后东西都给卫瑶，所以他乐得看戏。
“我也想学会知足，可惜你们从小没教我这个道理。我废话不多说，给我徐家的一半家产我考虑结婚。我和瑶瑶等得起的，毕竟现在瑶瑶还小，不结婚也没什么。”
徐玉明根本没把三个产业放在眼里，他要的从来不止这些，一半的家产已经足够便宜对方。
卫东成露出微笑，补刀道：“徐昌武，你不给，那就我们一起等死。姜晚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时候可就好看了。”
卫汤看着他们为虚拟的财产争得头破血流目眦欲裂，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01看着半靠着的卫汤，毛球跳跳直接跳入对方的大脑。
进入后，浑身裹满对方身上的模拟精神力，然后悄无声息潜入对方的精神世界。
毫不费力，01就靠着伪装得到了全部的信息，然后悄然离开奔回姜晚身边。
这边徐昌武死不松嘴，几十亿的身价白送出去给眼看着是白眼狼的儿子，和让姜晚杀了他有什么不同。
他背过身，冷冷拒绝道：“几十亿赌一个可能，不如我们全家像姜晚下跪，没准姜晚还大发慈悲放过我们。”
其他人沉默了，因为徐昌武该死的有理由，且利用充分。
徐昭阳也反应过来，目光如箭一样射向徐玉明，阴狠毒辣万分。如果他能站起来，肯定会上手撕了这个贪心的家伙。
“姜晚是喜欢过我的，我诚恳和他认错，她绝对不会杀我！”这时的徐昭阳对自己莫名信任，洋洋得意补充道。
谈判到此破灭，双方各执一词，徐玉明的想法徐昌武拒不同意。
情况反转，这下让徐玉明变得沉默，他低估了视财如命的徐家人的反应。
空气一下陷入安静中。
卫汤看着一盘散沙的徐卫两家，突然冷笑一声道：“徐昌武，你不会以为，我赐给你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是做慈善的吧！别忘了我的身份，你拥有的东西我可以全数收回。”
他缓缓站起来，“整个世界，全都是随着徐玉明和卫瑶转的。虚拟世界的资产而已，值得你如此留念？徐家应该全部都是徐玉明的才对，留一半已经是我对你们徐家人的仁慈。”
这话说出，如果徐家不像联盟崩塌，就必须答应卫汤。
徐昌武恐惧地看向卫汤，脚步不自觉后退两步，抵到巨大的治疗仪器。
退无可退。
卫东成第一次听到卫汤的说法，心底也生出荒谬感。
虚拟世界，模拟的一切，这种说法一直被卫汤挂在嘴边。但他还是第一次得知徐玉明和卫瑶的世界的中心，现在看来，卫汤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两个人？
一种巨大的荒诞笼罩在他心头，他望向周围的几个人，明明他们如此真实。不过这也算解除了他一直以来的迷惑，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
徐昭阳也傻眼了，巨大的信息量让他的大脑几乎停转。
其他人的表现也不约而同。
看着几个人的表情，卫汤再次说道：“搞快点，不然你们全都死，我现场全部杀了你们。就如同之前D市无数倍清除的阻碍数据一样，你们全都消失在整个世界！”
徐昌武被卫汤重点盯着，整个人如同喉咙被扼住一样，脸色涨得通红。他整个人悬空，脚尖不停想要够到地面，嘴巴里发出啊啊啊的叫唤声。
半分钟后，他在巨大的力道中点头，然后签下了财产转让书。
卫汤满意点头，等待所有人治愈过后，打电话让人准备出一间大堂，送来礼服和布置好鲜花。
即使是仓促结婚，也该有一点仪式感，毕竟是他笔下的人物。
所有人到达白色的礼堂，看着鲜花被快速运来然后铺好，礼服被送到两个新人的房间试穿的场景。
看到这里，卫汤不由得露出一抹微笑。这是他创造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故事，写完的当天就被得到了一个全息的虚拟头盔。对方邀请他创造一个一比一还原自己剧情的世界完成世界演化，只要成功就会获得他那个世界百亿的货币奖励。
他心动了，进入这个全息虚拟世界，拿着金手指开始找到自己的男女主开始创造他们相爱的环境和人。
那些人也如他想的一样，开始不断走上剧情既定的轨道。
他以为一切都会顺利下去，等到他见证卫瑶结婚，两个人正式在一起就算完成任务了。
可是那个原女主变得不对劲起来，徐家快速发生巨变。
还没等他处理完这些，自己就被姜晚打上门来，还在几个小时内死了两次。
这在之前是从来没发生过的情况。
不过好在徐玉明和卫瑶已经建立了一些感情，只要成功也算他任务成功！
想到即将到手的百亿巨款，他眼底闪过得意还有激动。
在他身后，徐父恨恨等着卫汤，那些钱原本是他的！
徐昌武板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眼底抑制不住的杀气。
面和心不和，但所有人都在等新郎和新娘出来。
就这么，就到了黄昏，天边霞光万丈红云在空中如血一般。
龙悦所有场所暂停营业，所有人为婚礼做着准备。
姜晚看人也到齐了，起身收好鱼竿和小马扎，朝着旁边已经看傻了的钓鱼佬们摆了摆手，“我要去参加婚礼了，你们慢慢钓啊！”
几个人全都站了起来，仔细看他们脚边的钓箱里每人都有一条大鱼。
姜晚随手把钓鱼竿和小马扎送给了他们，迈步朝着龙悦大厦的方向去。
姜晚走后，几个人对视一眼，纷纷脱下身上的伪装。
最开始买下姜晚手里鱼的中年人掀开面具，脱下身上的条纹衬衫，然后钓箱倾倒把鱼倒在湖水中，“徐家和卫家人全部汇聚齐了，无关人员撤离，现在龙悦大厦没有人了，可以进行强行攻入。”
随着那人说话，旁边人也跟着换装，然后草丛中拖出装备，朝着龙悦大厦飞快移动。
龙悦酒店周围几百米的车辆，人员已经全完撤离，路上的行人和车辆全部改头换面，开始包围，朝着龙悦大厦靠近。
所有人身上都穿着防弹的背心，手上的武器也不是常规的武器，而是一些攻击力比较强的武器。比如一颗就能轰碎一个脑袋的子弹，每个企图逃出这个区域的徐家和卫家人，都会有机会尝到。
他们等了一下午，就是要悄无声息撤出所有无关人员，避免因为对方的特殊性而造成大规模杀伤。
前往龙悦大厦的路上，姜晚看着干干净净的街道，脸上露出微笑。
直径只有三四百米，姜晚几分钟就到达了龙悦大厦门口。
此刻的龙悦大厦上下警戒极其严密，无数打手埋伏。上面的意思是确保婚礼进行下午，只要拦住姜晚的人，不论成不成功全部都一百万现金。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样丰厚的奖励让所有人开始不计代价想要阻挡姜晚。
姜晚进入大厅，迎面袭来的就是复合弓射出的箭。力量极强，只要被击中姜晚可能身体都要洞穿。
“嗖嗖嗖”的箭矢声掠过，全都擦着姜晚的身边的掠过，没有一支伤害到姜晚。
紧接着是四五个根箭，全都没有碰到姜晚一根汗毛。
几个射箭的人面色难看，姜晚这个人真的太邪性了。
姜晚没工夫陪着这些人过家家，所有人定住她径直朝着电梯而去。
电梯已经全部停掉电源，姜晚稍微操作，电闸打开姜晚走进入。
这段时间她已经摸清了卫汤的所有底细，对方的来处，还有为什么来，需要做什么。以及对方藏在最深处的秘密，对方自认为能全面战胜姜晚的秘密。
姜晚闲庭信步迈步进入电梯。
进入电梯后，姜晚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她接通电话，电话那头是赵正，他急促道：“我们已经派遣特种部队进入，周围还有许多人，你可以不用进去了，快出来！”
赵正有些着急，姜晚是个可怜的孩子，还是个未成年就别去凑热闹了。
“别人解决不了，”姜晚也干脆利落，然后直接挂断电话。
赵正听着耳边的“嘟嘟嘟”声音，脸上浮现出焦急，呢喃道：“怎么就不听话呢？！”
因为根据旁边专业的专家团队得出的结论，这个地方的能量开始急速飙升，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奔涌而出了。之前在湖边没测出姜晚的能量波动，那就证明姜晚的他们测不到。
这会测到的，肯定就是卫汤的能量波动。
姜晚是很了解对方的人，如果打不过那就需要保存姜晚这个有战斗力还知己知彼的人，所以赵正迫不急待打电话给姜晚了。
就是太倔了，直接不停劝告。
一旁的肖霄补刀道：“师父，姜晚一直就没听过我们的。”
赵正回头就给徒弟脑袋一巴掌，心情沉重。
肖霄捂住脑袋，“话又说回来，我觉得姜晚大佬肯定能战胜邪恶势力。对方是浮于表面的能量，我方姜晚大佬是深不可测！”
赵正看了看肖霄，只能这样想了。
姜晚把手机揣兜里，感受着逐渐从各种方向想要突破进入结婚礼堂的人们，脸上浮现出笑意。
看样子，这场婚礼可热闹，和徐卫两家的想法大相径庭。
不过婚礼嘛，自然是热闹一些好，大家分享着结婚的喜悦嘛！
想到这里，姜晚心底给自己道了声阿弥陀佛。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现在她要出手了，真是很不慈悲呢！
卫汤原本坐着，看着婚礼的双方打扮完毕站上台。
只要结完这个婚，一切就尘埃落定了。
然而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姜晚那个瘟神来了。
而从徐玉明的猜测中，他也知道姜晚目的并不单纯为了报复，她的目的大概是想把徐卫两家送进监狱。也就是毁掉徐卫两家，让两家从D市消失。
徐玉明的本意是想让卫汤尽快除掉姜晚，可卫汤嗅到了其他东西。
这个外来者的目的，会不会是要破坏他的任务。
之前他一直以为姜晚就是个疯批，只是一个喜欢闯入全息世界的未来者，享受现实不能有的杀人感觉。可经过徐玉明提醒，他觉察到姜晚或许另有目的。
直到耳麦里传来姜晚乘坐电梯上来的汇报，他才真正确定姜晚的目的。
喜欢虐杀人的变·态，怎么会想到来破坏一场婚礼。
他站起身，朝着卫东成道：“加快婚礼流程，我去阻止姜晚。”
卫东成点头，看着卫汤走后，招手让司仪加快流程。
司仪点头，转身快步站上讲台，开始念词让两人快点走到交换戒指亲吻的场面。
姜晚站在礼堂外的走廊上，看着面前穿着黑色礼服的卫汤，笑道：“又见面了呢，你重生一次，力量就增强一次。真有趣。”
“我不会允许你破坏婚礼，识趣就赶紧滚，这是我孩子的婚礼。”卫汤手上出现一个枪炮一样的武器，对准姜晚，脸上满是自信道。
他身上燕尾服衬托得他如同正义使者，是自己笔下人物的维护者，充满了正义的味道。
姜晚看着他，“噗嗤”笑出声，“真好笑，杀人如麻的变·态居然还会自我催眠？你坦率几分我还觉得你有一丝美好的品质，现在看来，你是全然的恶啊！”
早就意识到这不像是一个虚拟世界了吧，却依旧自欺欺人不断给自己洗脑。
令人惊悚。
或者说，财帛动人心。
第98章 校园文黑化原女主[完]
“善和恶有什么区别吗？你不知道我是谁,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来阻止我，不知道这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但我为我喜欢的人奋斗，这没什么错。”除了这些, 其他对于卫汤来说就是虚假的。
这里的财富是虚假的，人物是虚假的，一切都是虚拟数据。只要他切断了全息链接，这里的一切就与他无关。
对于卫汤来说, 不会产生任何负担。
姜晚伸出手，里面礼堂里急匆匆准备交换套上戒指的新人停下了身体, 不能再移动分毫。
她眼睑半合，却遮不住眸里的冷意，“今天之前，你一共害死三百二十六条人命, 男女老少皆有，致残六十四人。数据里全是普普通通的人, 他们每个人背后都有各自的家庭, 有爱的人有血脉至亲。他们是活生生的生命, 你没有权利剥夺。我不知道你对善恶的定义是什么, 在我眼里你就是极恶，因为是看不得这些，所以你必须被正法。”
“就是这个理由？”卫汤眼底是纯然的不敢相信。
姜晚应该是他那个世界的人，却为了这个世界的人主持公道, 这在他看来就是一场值得捧腹大笑的笑话。
姜晚抿唇，不再言语, 手中出现一柄长剑。
长剑是古武小队花了二十多年打造, 带着内心诚挚的祝福，希望姜晚往后的人生一切顺利。是八面剑, 对于姜晚来说长短十分合适。
卫汤拿的是他那个世界的先进激光武器，他想配合升级到最高的精神模拟控制住姜晚。然后在姜晚无法还击的时候，用武器一下解决姜晚。
这个激光武器花了他不少功夫和钱，他一点都不想自己花费的心思白费。
双方精神力碰撞的瞬间，整栋大楼都震了震。
外墙害怕打草惊蛇，选择直升机降落的人瞬间被弹飞几米，差点控制不住身体。最后还是一股力量托住他们，他们才没有在空中连续晃荡。
礼堂的人全都站立不稳或者坐着也摔倒了，卫汤需要婚礼继续进行下去，出手护住了稍许才没有导致悲剧。
对抗之中，两人的精神能量罩互相对抗，卫汤惊悚望着姜晚。
这已经是他精神力振幅最大程度的能力，超过他原本精神力的百倍。可在面对姜晚时，却虚浮得要命，精神力产生了肉眼难以察觉的裂纹。
“姜晚，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到底想怎么样！只要你说，我尽可能答应你的要求。”卫汤说，“要钱吗？我一百亿分你一半！五十个亿足够你逍遥几辈子买什么都行！”
姜晚身后，支援的队伍听着看着这一幕，心底产生了担忧。
五十亿，很难保证人真的坚定心智。
尤其在这种情况不明的情况下，对方开出这个价格，姜晚反水的话。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场灾难的前奏。
姜晚继续往前一步，“我想要你死，罪恶全部消失。当然，也不是全无商量，如果那些花季少女、那些被摘掉器官、被你们引诱走上不归路的人回归正常，你能做到，我放过你一命。”
如果做不到，那就去死。
姜晚身后，提着枪赶来支援的人眼眶微红，握着武器的手微微收紧继续向前逼近。
“虚伪是说辞而已，”卫汤不肯相信，他坚信姜晚应该是能获得更大的利益。
利益，才是这个世界运转永恒的主题，
姜晚不再废话，继续逼近。
卫汤捏紧手里的武器，尝试给姜晚一击。
只要开·枪姜晚就会死去，这武器会让肉体凡胎之身直接被洞穿，连挣扎都没有就会死去。
他尝试按动按钮，指尖朝着目标移动。另一边一直注意姜晚，怕姜晚彻底摧毁他的防御。
不得不说，姜晚真的太厉害，如果是他那个世界他恐怕不能抗住姜晚一拳。
指尖吗慢慢移动着，他的心也跟着雀跃起来，因为他已经触碰到了按钮。他事前已经安装了追踪功能，只要按下就会追着姜晚打。
手指用力。
用力。
就在他想继续用力时，一直纤细白皙的手握住了他手里的激光枪。一把拆掉追踪器，对准了他的脑门。
姜晚轻声，“没用，你注定要死。”
她身后，所有支援人员上前，将人围住。
胜利的速度有点快，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
其他人冲进房间，开始控制所有徐家和卫家的人。这次行动能这么顺利，和姜晚脱不了关系。
卫汤举着双手，眼底却并没有惧怕之色。
他死不了，不管是直接脱离，还是使用那个技能。都注定了他死不了，而姜晚就不一定了。
“姜晚，你不如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分你五十亿，大家各自欢喜不好吗？不就是一个结婚任务，你和所有人都没有损失，回去之前我还留个躯壳给你们审判。”卫汤眼底带着笑意，声音无比真诚的朝着姜晚建议。
姜晚在他那个世界应该也是强者，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得罪他。
没准他们达成合作，他以后还嫩抱姜晚大腿。他坚信姜晚会答应，只需要睁一只闭一只眼，对于各方都有交代。
其他人互相看一眼，这时候他们没有动摇，因为姜晚之前没动摇现在就不会被诱惑。
姜晚看着他，“砰”手中的激光枪被直接捏爆了，发出巨大但可控的声响。
卫汤被吓得一抖，但还是强自镇定道：“你知道的，我手段不止这点，你也不希望我跟你鱼死网破吧！”
后面这段话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两人心知肚明一些东西开启，就没有回头路了。
其他所有人面面相觑，下意识抬头看向姜晚这个战斗力天护板。
“杀了吧。”姜晚神情漠然，她不会服输的。
战士们耳机里也传来击毙的声音。所有人都不知道姜晚这是为什么，但他们选择相信姜晚的判断。
姜晚后退几步，徐卫两家全部人被压住蹲在礼堂内的墙角。
下一秒，经过消音的声音传来，血腥溅得人身上都是。
而被击杀的卫汤缓缓跪地，睁着眼还带着恐惧倒在了地上。礼堂内听到枪声尖叫声四起，感觉整个耳膜都要被刺穿。
似乎死得太轻易，让前来支援的人都有些会不过身。
湖边靠近过姜晚的伪装人员上前，望向没有移动的姜晚，“他真的死了吗？”
虽然他们才到这个城市不过几个小时，但很多东西他们已经知道。调查报告这会儿已经有半人高的一摞，十分详细，还用一些特殊手段探查过对方的实验室。
“没死，他脱离了这个身体，他身上的东西会让他不会这么轻易死了。做好准备吧，把人全部带出去，对方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重新来了。”对方的难缠程度只会比之前的\"温玄\"更甚，她知道主系统的套路。
这个不知道深浅，不知道来历，不知道存在多久的东西，是不会放弃她的。
特别是她上个世界走时，天道意志又赠送了一大笔的气运值。
可以说，姜晚对主系统来说不光是输赢，它很想得到姜晚身上的东西。甚至继续驱使她，让她进入无数世界盗窃气运值。
对于主系统，姜晚从不吝啬自己的恶意猜测。
几个人面面相觑，手上的动作却极快，快速带着人出去。
姜晚则看着地面上已经失去生机的身体，眼底不见丝毫温度。
赵正站在龙悦大厦一街之隔的路上，看着最后走出来的姜晚，上前担忧询问道：“没事吧！”
“没事，你们也往后撤离吧，做好隔离防护。”姜晚说完回头，望着黑洞洞的大楼。
卫汤身上的技能，是一次性技能，他劝自己的目的也很简单。因为他也不想自己用这个技能，一旦用了就是鱼死网破。
现在姜晚拒绝了投诚，对方无论是如何，也不能拒绝使用技能了。
赵正和肖霄深深看了一眼姜晚的背影，咬牙转身撤离几百米外。他们都不知道结果，两人身上的秘密他们一无所知，可不耽误他们知道姜晚是来挽救这一切的。
如果任由D市的情况不断蔓延，那么他们整个国家就全都完了。
那些触目惊心的犯罪证据，肆无忌惮的发展，超越了所有人的底线。徐家和卫家是有野心的，即使卫汤没有扩张的心思，他们也不会放弃扩张的本能。
就在他们撤离三分钟后，整个龙悦大楼开始了震动，无数墙体开始如同瞬间老化一般不断剥落掉下。巨大的声响几公里内所有人能听见，轰隆作响了十多分钟。
溅起的灰尘如同迷雾一样迅速笼罩周围的街道，面前的龙悦大厦已经完全消失。
姜晚站在废墟前面巍然不动，如同山岳一般亘久不变。
一道如一线天一样的白色光出现在废弃的大楼上空，随着它的出现，空气中传来撕裂的感觉。
光开始不断扩张，撕裂周围的一切，如同一个竖着的眼睛。
远点作为空中火力支援的直升飞机被波及，朝着地面摔下去。
姜晚抬起手托了一下，对方险而又险掉落在地面上。如果姜晚没出手，必定的机毁人亡。
一道道白色的光开始朝着四面八方不断溢散，姜晚的手臂率先接触到，根本不能躲闪。姜晚身上瞬间出现一刀血痕，泛着白色的光，初步判断不能愈合。
空气中，这样的光密密麻麻，如密密麻麻的剑雨。
姜晚伸出手，巨大的能量罩笼罩周围几百米，她整个人也渐渐随着防护罩升到空中。
浮在空中，和空中高四十米左右的白色巨眼对视。
白色巨眼没有瞳孔，内部是空荡荡一片，充满了极致的黑色。
对比夜色要深许多，带着凝视的感觉，如同它在凝视着你。一旦被它凝视，就代表将永远失落在其中。
主系统的招安姜晚没同意，对方是要彻底消灭她了。
姜晚从卫汤的身上知道这是什么，这是一抹时空裂缝。是主系统掌握的空间规则武器，轻易不可出，而且使用条件苛刻。
天道不会允许这东西出现，主系统利用了卫汤身上的一点天赋，将这个武器藏入系统中带入了这个世界。系统真正判定卫汤死亡不可复活后，便激活了他身上的一点空间天赋，然后系统悄然用这东西欺骗天道。
所以，这个非常规的武器出现在了姜晚面前，天道还毫无所觉。
没什么天选之子，卫汤完完全全就是傀儡。
至于回去本来的世界没有，这要姜晚后面追寻真相了，现在她需要面对这道恐怖的时空裂缝。
一旦卷入其中，即使是整个维度最强大的人，都会即刻死亡。
何况姜晚本身还达不到那个地步。
风猎猎吹动，姜晚身后的长发飘动，目光凝视着深渊。
白色的光飞过，姜晚的脸颊和身上出现血痕。
她身上出现无数透明的薄刃，铺天盖地和面前的光刃对上。对决无声，却带着恐怖的威势。
姜晚在开始发现精神力和精神世界后，就进行过数轮升级。速度这样快的对决，即使是她也有些力不从心。
空中，白色眼睛旁出现一抹黑影，声音悠远充满机械味道，“不用做无用的挣扎了，姜晚你注定会沦为炮灰，结束你这么多年和祇的对抗。这就是你一介凡人和祇对抗的结果，不过祇不会让你真的死亡，你的躯壳会被无数任务者利用，穿梭在无数世界，为祇的大业贡献出你的力量。”
让祇为了一个凡人铸造时空裂缝对付，古往今来姜晚还是第一人。
姜晚抬眸注视着对方，“自诩为祇的东西而已，我会不会死不一定。但我知道凡是我走过的地方千千万万年过去，肯定会诞生如我这般人，倒是不知道主系统能不能如今天这样诛杀我。”
知道真相的世界，从不会甘心当案板上的鱼肉。
即使没有姜晚，诛杀它的人依旧会出现，甚至扩大影响出现千千万万个姜晚。
黑影身影停滞在半空中，姜晚的声音淡淡，却振聋发聩。
“祇永远不会失败，你在祇眼中不过是低等世界的虫子。现在的你，也不过是挣扎得强烈一些的虫子而已！”黑影声音依旧毫无起伏。
姜晚冷笑一声，低等世界的虫子，“那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低等世界的虫子，是如何溃败你这个智能生命的造物吧！”
姜晚身上爆发出强烈的战斗意志，身上逐渐凝聚出一团耀眼的金色光华。
从远处看，犹如漆黑夜空中绽放的点点烛火。
对比时空裂缝来说确实微不足道，但却足够耀眼，因为这是希望的颜色。随着姜晚的动作，无数飞来的白光被阻挡在外，整个保护罩也熠熠生辉。
黑影不自觉后退半分，然后投入身后的裂缝深渊。
刹那间，整个空间爆发出巨大的吸力，地面上和天空就连灰尘都不断被深渊吸引。然后往整个深渊奔进，地面上无数石块砖头如同失去重力漂浮起来，然后迅速被投进深渊之中。
整个空间混乱不堪，整个空间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这也是姜晚第一次听到空间碎裂的声音，这东西就连本世界的空间都能吞噬，主系统的出手真是阔绰。
远处站在高楼上观察战斗的人看的头皮发麻，身形不自觉往前，还是反应过来抓住固定的东西才止住了前进的步子。
他们距离很远，并且还有姜晚的防护都这样，难以想象处在中心的姜晚是怎么样的光景。
高端的武器往往攻击手段简单粗暴，这也是时空裂缝最强大的攻击。
姜晚身形微微后仰，金色的光源也护住了姜晚，不然姜晚第一时间就受不了被投入其中。
黑影站在深渊之前漂浮着，望着这样的姜晚，静静等着姜晚抵抗不住进入深渊。只要进入深渊，她毫无疑问会死。
姜晚不断抵抗，看着满天没入深渊的东西。
天昏地暗，人间混沌。
她回头看了一眼，远处平静的湖面爆发出好几米的波浪。旁边的楼甚至有被拔起来的迹象。
天空被乌云完全遮盖，看不到一丝月华。
黑暗充斥了整个空间，她转而看向面前的空间裂缝，感觉对方正在不断扩张。
看来，对方的目的不光是杀掉她，还要毁灭整个世界。世界越是弱，就越方便对方攥取能量。
姜晚抿唇，闭上眼睛后旋即睁开，眼神中闪过一抹坚定。
她将所有能量汇聚起来，在体内凝结，整个空间发出强烈的混乱感。
黑影看着姜晚的动作，毫不留情嗤笑出声，“竟然愚蠢到压缩自身实力，想毁灭掉时空裂缝？这就是天方夜谭，难以想象这竟然是主系统追杀几个世界的人！愚蠢至极！”
声音传遍附近的空间，所有人神色震动，姜晚到底是什么人！
她这是要牺牲自己！
姜晚却默不作声，稳住身形继续压缩身上的所有能量。
黑影继续道：“如果我有你这样的实力，我根本不会站在人类这边，因为你已经超越了人类的维度。你投诚主系统，这一切不会发生，你依旧能永远存在于天地之间，何必这样撞南墙！”
黑影承认，它对于姜晚带着欣赏的目的，所以他想劝告姜晚。
和这样天赋的天才一起共事，它想自己会很开心的。
姜晚看着面前的人，无动于衷，仿佛听不到对方的话语。
赵正用带子把自己束缚在栏杆上，拿着望远镜看着远方。这东西他们不知道是什么，但显而易见姜晚打不赢。
不过没关系，他们的大型火力支援也到了。
就这他这样想时，空中掠过十几架战斗机。
此刻姜晚已经完全撤掉了防护罩，战斗机的火力开始飞速覆盖那道眼睛一样的白色门。
几乎每一寸，都被大量的火力覆盖。
整个空间的光几乎要耀瞎了所有人眼睛。
为了避免被吸入，这些战斗机的速度极快，丝毫没有做一点停留便驶离。
黑影已经很久感受这种屈辱了，这些虫子竟然用这么原始的火药来对付它。这简直就是瞧不起它！黑影心底蓄起强大的火气，光刃开始朝着这些直升飞机追过去。
速度之快，甚至都不需要眨眼。
赵正看着，眼底闪过一抹担忧，因为对方的手段实在惊人。
战斗机快速掠走，吸引了黑影的注意，为姜晚争取到短暂的喘·息时间。不过后果也是十分惨烈的，战斗机几乎成了一次性用品，上面的人及时跳伞，才勉强躲过一劫。
这会儿整个城市都在组织进行撤离，空旷地带都是人，驾驶员们大多选择了湖泊等方向坠楼。
黑影看着虫子们坠毁的武器，脸上露出笑意。对它来说这些东西造成不了多大的破坏，就是如同被扎一下，对于黑影来说烦躁大于其他。
然而没等它继续把矛头对准姜晚，另一批无人战斗机到达战场。
它们的身形高达两三米，速度极快，身上的之携带了发射和弹头。
一场耀眼的轰炸过后，无人机瞬息之间全部被黑影报废。
黑影还没反应过来，天边飞来密密麻麻无数流星一样密集火力打击。整个城市正在撤离的人们抬起头，眼中是惊讶和恐惧，他们这是内陆城市啊！为什么大晚上毫无预兆会爆发战争啊！！！
精准制导，几乎是擦着几百米外的姜晚过去的，大概是信任姜晚对于冲击波的抵抗能力。
不过冲击波还是十分强大的，饶是姜晚都下意识后退了数百米才停下。
黑影没办法移动，因为时空裂缝无法移动。
随着落在空中，方圆十里炸响巨大的火花，冲击波波及几千米。
姜晚面前一公里内全部被移平，轰鸣声巨大，仿佛发生了巨大的地震一般。
不过大概是控制过冲击波的范围，只是中心地带和附近范围内受到一定影响。更远的地方没人受到影响，大概就是站不稳或者被推倒在地的水平。
赵正等人已经快速寻找躲避了，向后撤离然后躲避，被掀飞了一米左右而已。
他们难以想象风暴中心的情况，也对两者的实力有了进一步的认知。
姜晚看着，声音传出，“好了，不浪费了，接下来我来。”
黑影这边，冲击波甚至都被空间裂缝吞噬，灰尘甚至都被直接全部吸收进入空间裂缝中。这几轮的轰炸，对于黑影来说和挠痒痒没有任何区别。
“小儿科而已，虫子的反抗，”它说，“姜晚，你该进来了。”
随着它话落，整个空间开始疯狂向内卷动，形成一个黑色的漩涡。姜晚作为主要的被吸引者，瞬间便向空间裂缝的方向飘数十米，身形根本控制不住。
而在姜晚的精神世界，一个和姜晚形状差不多的人睁开眼睛。
金色和透明色混和在一起的精神能量爆发出巨大的威力，姜晚的精神世界都因为一睁眼差点面临崩溃。
这是姜晚强行融合的结果，气运值是一个世界的根本。姜晚强行让没吸收的精神力和气运值融合，造成的东西就连她自己都险些控制不住。
姜晚继续被吸引，朝着对方靠近后，脑中的“人”也被姜晚小心翼翼牵引着。
巨大的门在姜晚的眼中逐渐放大，如同一扇通往未知世界的星门。姜晚回望废墟般的城市，记忆开始不断回闪。
那些生命中经历的爱恨，还有喜悦愤怒悲痛等等。
这些将在今天，彻底来一个了结。
黑影无比自信，望着已经几乎和深渊只有一步之遥的姜晚，冷眼望着她的死亡。
“01，解绑吧！”姜晚心中道。
01望着姜晚，并不言语，显然是不愿意的。
它是姜晚创造出来的造物，那么就该和姜晚一样消失，留在这世间不知意义如何。
01不回答，姜晚也知道了它的意思，不再强求。
在即将没入深渊的半步，姜晚牵引出金色泛着透明色的自己。
两者并排站立，姜晚睁眼。
黑影刹那间感受到了极致的危险，不由得快速后退。
巨大的金色光芒如同炸弹一样在空中爆发开来，姜晚再次闭上眼睛，感受着痛苦袭来。
光从金色的小人身上不断膨胀，周围的一切开始不断向内坍缩，黑影不断恐慌后退企图逃离这个地方。
可惜它没办法逃，它和整个时空裂缝是一体的。
能量的最终颜色一定的黑色，永无止境的黑，能量爆发导致坍缩吸纳了无数周围的东西。
比如时空裂缝，它从中间被断开，然后被姜晚爆发的能量吸收容纳。
黑影还保持着向外跑的姿势，只是姿势快速被定格在原地，然后快速开始从后方开始消散。短短几秒，就彻底被裹挟进了那个黑色的洞中。
吸纳无数后，时空裂缝被融合成了一个空中漂浮着的黑色漩涡。漩涡中间点缀着旋动的白色星子状的东西，随后随着旋转被逐一笑话。
渐渐地，漩涡开始不断变慢，直到停转。
空间开始不断回复 ，极致的黑色消失不见。
最后漩涡没入地面，幻化成烟尘一样，即将在世间消失殆尽。
这时，乌云散去，月华笼罩宁静的废墟上。白色的光影闪动，即将消散成烟尘，完完全全消失在世间的姜晚凝聚，出现在废墟上，缓缓躺在一块石板上。
[叮，主人上线了。]
系统空间，准备进入毁灭程序的01听到声响，毛绒球出现在废墟上。
这时，天边传来直升飞机的声音。
战士们快速降落，发现躺在废墟上的姜晚。
……
再次醒来，已经是半月之后，姜晚静静拿着水果刀削苹果皮。
还没削完，就见赵正和肖霄快步走了进来，肖霄脸上带着喜悦道：“医生说你身体没事了，以后多注意休息就行。”
姜晚颔首没说话，削掉最后一块皮。
徐家和卫家，包括他们旗下所有产业全部被清查，徐家人全都被关了进去。
包括徐昭阳和卫瑶，别看他们才刚成年，其实手底下需要负责的刑事责任。
两人坐下看着姜晚，肖霄也看着姜晚，等她分成四瓣苹果后笑呵呵接过来。
“你不知道，徐昭阳还在大喊冤枉呢，我不知道他冤枉什么？”肖霄“咔嚓”咬下一口苹果，嚼了两下后感叹，“听说他要判十年，因为之前故意伤害一个学生。两家他最轻，卫瑶是十五年，其他人是死刑。”
后面即使出来，也可能遇到调查。
两家情况，涉及到的东西都是绝密，大概一辈子不能正常了。
姜晚轻轻点头，递给赵正一块，才说道：“还有一个人没解决呢。”
赵正和肖霄面面相觑，他们立刻就意识到了姜晚说的是谁。可卫汤已经跑了，姜晚难道还要跨世界去追杀卫汤吗？
这样想，肖霄也问出了口。
“卫汤应该是回归自己的世界了，姜晚你难道还要追过去处置了他吗？”肖霄问道。
赵正也点头，“我虽然不知道情况，但想要找到他，恐怕难度很高。”
这段时间他们也知道了这个世界不止他们一个文明存在，可要跨越世界去寻找一个人，哪得多难啊！
监控后，听着姜晚说话的人们也互相看了一眼。
望着姜晚自信的眼神，难道姜晚真的可以？
“我会带他来审判，”姜晚淡淡说明，其他就没多说了，低头吃着苹果。
这段时间姜晚和这个世界陷入了沉默，一切的起因，最后的结果，对于这个世界的很多知情这场战斗的人来说，直到现在都还是一团迷雾。
幕后隐藏的东西太多了，让人觉得自己渺小不可及，也生出窥探的心思。
姜晚暂时不想回答，所以她选择找回卫汤。一是需要卫汤受到真正的处罚而不是逍遥法外，二是姜晚想休息一段时间，卫汤可以解释大部分问题。
就在众人沉默的时候，姜晚再次说道：“不用担心，世界暂时安全了，空间裂缝完全消失了，那些东西也不会再来。”
这件事掀起的波澜很大，就连国际上质问的声音也无数。那样的火力覆盖一个内陆千万人口城市，让无数人表露出想要探究的心思。
对于这事，半个月官方给出的答案是遇到了威胁，其他的一律不解释。
网上的消息全部封锁了。
这些对于官方来说都是不重要的，因为住所没了可以重建，人没事就好。
他们其实一直想问姜晚还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最终还是想等姜晚自己开口。
而现在，姜晚终于给出了准确的回复。
这个回复很快上报上去，安下了不少人恐惧的内心。
“你的力量，有损伤吗？”赵正问道，自毁式袭击，本身没受到伤害根本不可能。
这个问题，让其他人也精神振奋起来。
姜晚顿了片刻，“实力只剩下百分之一了，值得庆幸。如果不是天道出手相救，我可能就真灰飞烟灭了。”
只是刹那的事情，原本对于她对方应该会袖手旁观才对。虽然姜晚确实救了人，但时空裂缝这个破坏性的东西也是跟着姜晚来的。
说到这里，所有人沉默下来。
肖霄沉思，直抒胸臆道：“那你还能带回来卫汤吗？毕竟只剩下百分之一的能力了。”
姜晚并不回答，没有把握的事情她不干。
姜晚说干就干，很快修整好身体，出发前往卫汤的世界。
从消失到再次出现，姜晚只花了两个小时。
卫汤果然没死，姜晚出现在他身后时，他正在打着游戏。
直到房间内的人工智能提示他，有陌生人闯入，他都发现不了姜晚。
他尝试反抗姜晚，就被姜晚掏出的武器直戳后腰，然后翻着白眼晕厥过去。过程不足三秒，比起那个世界作威作福的卫汤，现在的卫汤简直是弱鸡一个。
看着卫汤倒在地上，姜晚坐在了他的电脑前，手指放在电脑上开始快速操作。
她掏出一个存储的东西，插入电脑内，开始疯狂拷贝这个世界的科技人文资料。一边拷贝姜晚一边也没闲着，直接开始着手删除卫汤的所有资料。
01负责辅助，确保卫汤这个人消失得一干二净。
这个世界已经进入完全社会化抚养和单独生活的条件，基础条件和生产极为发达。姜晚只需要完全删除资料，对方就可能完全消失在整个系统中。
处理好这些，资料也拷贝完毕，姜晚单手提着卫汤消失在这个世界。
在姜晚走后，这里被登记成为无主之物，很快入住下一个属于它的人。而卫汤，谁也不知道他的存在，或许他只存在某个好友记忆中，然后偶尔被记起发现联系不上后不再有后续。
看着姜晚手里提着的陌生青年男人，围观的人都惊呆了。
姜晚弄醒了他，然后把特制的U盘交给为首的，半月前行动的最高指挥者，“这是赔偿，拥有先进这个世界几百年的科学技术和人文知识。”
损失自然要有人补偿，那些被摘除身体一部分的人也能因为这东西活下来，如正常人一般。
姜晚希望他们好好生活下去。
板寸的青年人朝姜晚敬礼，他们没有要求姜晚这样做，但姜晚选择了这样做。是值得尊敬的，因为里面承载的是无数智慧财富。
姜晚摇头，示意带卫汤去解释讯问吧。
半年后，姜晚参加了关于徐家卫家的审判，还有后续陆陆续无数帮凶的审判。
裕华高中最终保留并且并入了市里的重点高中，同学们依旧是以往的同学，只是一些师德败坏校领导和老师离开了。
姜晚唤醒了原主，让她继续自己的美好人生。
至于其他，就当是人生的一场梦吧！
姜晚还有自己的私事，告别了对方后，进入了国家相关部门。她的目的也很简单，守护这里直到世界屏障修复完全才离开。
期间作为一个拥有多项技能的人，姜晚也会持续发光发热。
另外，也是借着这难得的休息时间，将体内被封印的时空裂缝消化完毕。她不知道天道为什么这么做，让她大部分能力都用来压制和修复它了。
姜晚只能顺其自然，万事万物自有它的道理在其中。
第99章 万人嫌重生文“万人迷”女配1
姜晚穿越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穿越，她只知道自己现在不是自己了。
她没有记忆，漂浮在一团蓝色的光团里没有知觉、味觉、痛觉, 身体虚无仿佛一团烟雾。只要风一吹，就会散开。
为了避免散开导致死亡，姜晚尝试凝聚自己的身体。
她看不到周遭的一切，固执凝成自己的身体, 如同灵魂带来的本能。
很快她成功了，她听到了一阵吸气声, 然后是嘈杂的叽咕叽咕的声音。她听不懂语言，只能默默感受这一切，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姜晚感觉到了躯体的存在。
周围总是很吵很吵, 水声说话声还有各种莫名的噪音。这里的空间也很狭窄，姜晚只能偶尔活动一下。
然后她感觉到了什么, 然后收缩的感觉出来, 她本能想要离开, 便跟着活动起来。如她料想的那样, 她很顺利见到了光亮。虽然的朦胧的光亮，她也睁不开眼睛，但确实是光亮。
然后她感觉到了剧痛袭来，然后放声大哭。
哭声也让整个房间的人露出笑容, 随后姜晚便被和一个温软的侧脸触碰，她止住了哭声。
闭着眼睛, 她感觉自己被抱走, 然后被水清洗。水触摸到皮肤时，她感觉很舒服, 如同还待在之前的地方。
她似乎生来知之，很多东西她接触便知道是什么，所以不安显得很少。
比如触碰的人，她可能叫“妈妈”？
姜晚发现自己被抱着出了刚才的地方，然后放置在一个有温暖的地方。睁不开眼，所以只能默默耐心等着。
很快，摇晃的感觉袭来。
她感觉自己正在被人提着走，走了十多分钟，提着她的人才顿下脚步。紧接着一道儒雅沉稳的声音道：“孩子我交给你了，不要亏待她。”
“不劳费心，”清风一般温润的声音响起，随后提篮晃动，两者完成了交接。
也没有，她感觉还在空中，两者暗暗在进行较量。
或许是一个人突生不忍，一个强硬想要。
儒雅沉稳的男声喑哑道：“好好待她，不要折磨她，她毕竟是个孩子。”
“如果你想养着，天天年年看着她，让她提示你那件事和这个野种的存在，我不介意还给你。”温润的男声嗤笑一声，仿佛在嘲笑面前虚伪的男人，随即问道，带着震慑和提醒。
最终提篮上的力量消失些许，姜晚缓缓睁开眼睛，黑色的眸子看向模糊的黑色背影。
下一秒，她的脸颊被捏了捏，温润清冷的男声道：“睁眼了，和你妈长相很像，特别是眼睛。其他都像你那个爹，这就有点让人厌恶了。”男声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他讨厌这个孩子。
姜晚不明白这其中的深层意思，继续被提着走了。
她被提着坐车，坐了很远，她精神不好，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醒过来，发现自己处在一处干净明亮的地方。
这个认知是感觉告诉她的，她的眼睛基本只能看清面前的小块地方。
周围是模糊的，如同一个超高度近视。
有人给她换了衣服，放在了一个可以推动的车里。
周围再次变得热闹起来，全是婴儿的哭闹声，姜晚置身其中感觉很吵。同时她的安静也犹如一股清流，让照顾的人都变得好奇起来。
“以后你就好十七了，小十七，欢迎来到月息实验室……”轻声细语中，却透着让人彻骨的寒意。
似乎被话语感染，姜晚情不自禁打了寒颤。
她很快这里安家，周遭的一切变得极为平常。当然，作为婴儿，很难有波澜起来。
每天按时喂养，然后换衣服洗澡等等。
陆陆续续有小孩来，又陆陆续续有人离开。
编号一直延续了125号，他们的名字也叫125，编号即名字。
作为一个婴儿，姜晚比普通婴儿安静，但该有的行为举止没什么不同。每次听到被喊十七，她总是会有反应，让照顾的人多多关照了她一些。
很快她感觉到视线变得清晰，周围的一切也看的清楚了一些。她盯着自己的手，然后它不自觉乱动，脚也不自觉蹬着。
新安装出厂没多久的四肢，还没经过大脑的驯化，现在正在各自为政。
她看着很新奇，手脚忍不住继续动，盯着玩耍了半个小时新鲜感都不减。
直到穿着白色大褂的年轻女性走过来，塞给她奶瓶，她已经有了一点熟练度的白软小手抓住精准往嘴里塞。
年轻女人望了望姜晚，和善在她白白净净脸上捏了捏，“你真是聪明，满房间里都找不出一个比你聪明的孩子。”
婴儿用懵懂泛着水光的黑色眼睛看着她，纤长的睫毛眨呀眨，嘴巴咕噜咕噜喝着奶粉。
女人捏住拳头，这一幕，简直都要被姜晚萌化了。
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再捏了捏她的软糯的小脸。
婴儿可爱，皮肤也是触手生温，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一般。人类天性对于这样弱小好看的物种没多少抵抗力，对方也很快沦陷在姜晚的乖巧可爱中。
姜晚喝完，还会有一个类似递出的动作。
女人一一按顺序放，也按顺序收。有时候没喝完，也会被强行收走，这是这里的规矩。
不过姜晚没饿肚子，她似乎能意识到，所以会快速喝完保证自己不饿着。
婴儿控制不住自己哭，所以房间一直是吵嚷的。除了被活动身体，也就是对他们抚触时，都有人在哭。不管是夜晚还是白天，或者说这里没有夜晚和白天的分别。
姜晚除了真的不舒服，她从来不哭，混入其中特别不一般。
很快日子一天天过去，姜晚的身体也变得有力，视力听力都得到了高速发展。
看似寻常的一天，姜晚第一次被推离那个房间。
她被推着看过去一个又一个相同的白色灯，偏头看是一个个相同单门上符号不同的门。照顾她的女人穿着白色的大褂，对上姜晚天真纯稚的眼神偏过一边。
姜晚并不懂这个眼神的含义，很快被推入一个冰冷的地方。
嗡嗡嗡的东西在耳边响动，她感觉头上一凉，似乎陪伴自己几个月天生带来的什么东西没有了。
清洗换了衣服，她被竖着抱起来。
房间里的一切也映入姜晚的水汪汪的大眼睛中，这时她才发现这里的人很多，是一个极大的空间。比之前她待的地方，要大很多。
抱着她的女人身形顿了顿，随即把她放在一张铺着蓝色无菌布的床上。
一片片圆形的冰凉贴片贴在了姜晚的脑袋上，凉意让姜晚不住扑腾，因为感觉要侵入大脑了。周围仪器的“滴滴滴”声音也传来，一个面罩朝着姜晚罩过来。
白色的雾气弥漫，吸入后不多时就让人昏昏欲睡。
姜晚下意识短暂呼吸，少呼吸不让这些东西进入身体，她感觉到了危险。
不过还是抵抗不过，浅浅昏迷过去，然后她整个人被翻过来趴在蓝色布料的床上。
冰凉的液体触摸到后颈，姜晚下意识瑟缩一下。好在对方没在意，继续开始动作。
很快，锋利的刀刃滑破软嫩的皮肤，巨大的刺痛感传来。她强忍住没哭出来，只是身体止不住抽搐，因为太痛了。
对方却并没有停止，似乎在扒开寻找着脖颈内部的什么东西。
巨大的痛苦笼罩着，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姜晚感觉到异物入侵脖颈的感觉传来。似乎有小虫子在姜晚的脖颈窜动，充满了诡谲的感觉。
后面的事情她不知道了，因为她已经疼晕过去，没有意识了。
再次睁眼，姜晚已经身处在之前的集体育儿室内。
她的脑子一片混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发生这些一切。
小小的脑袋装满了大量的疑问。
很快她学会了翻身，学会儿了坐起来，周围的一切都吸引了她的注意。
虽然她叫十七，但其实她是偏小的一批，大的孩子小的一两岁，大的三四岁都有。
所有人都在一个宽大的到处充满白色的房间里，唯一的色彩是角楼的积木和涂画区域。再大一些，她就会爬出去，然后抓着积木玩耍。
照顾他们的人名叫云，不允许叫其他，只能叫云。
她对于所有孩子几乎是一视同仁，为什么是几乎，是因为她轻微偏向十七和八号。
两个人都属于是十分安静乖巧，不喜欢给人制造麻烦的角色。
姜晚作为十七，第一次看到零八是在吃完东西的时候，零八锁定了姜晚衣服上的十七标记然后对她露出了微笑。
姜晚礼貌性朝他也露出笑容，天真可爱十分惹人喜爱。
黑色的杏眼望着人，长长的睫毛扑闪，粉白的皮肤在灯光的照射下仿佛在发光。即使穿着朴素的灰色实验服，唯一的装饰是胸口心脏的地方有一个十七的刺绣。
她小口口抿着辅食的米粉，眼睛不住四处扫动着。
零八比姜晚大三岁，可以走路了，直接快速小跑过来坐在和姜晚勉强平视。
“十七，你真可爱，我给你取一个名字吧！”他兴致勃勃给姜晚说话，眼眸里闪动着星星一样的光，“你叫姜晚好不好？我觉得你好适合这个名字。”
实验室并没有学习任何知识的渠道，除了日常的礼貌用语，云几乎不会教任何东西。
就算是出这间房间，也需要打报告，并且有人随从。
姜晚继续盯着她，似乎是在好奇八号叽里咕噜说了一些一堆话是什么意思。
“阿巴阿巴！”她只能这样回应。
八号露出温柔的笑，“我知道你听不懂，但没关系，以后你会理解的。”他眼底有着和年龄不符的成熟老成，不太像一个小孩子一般天真纯稚。
姜晚依旧回以阿巴阿巴，长出的小米粒牙露出些许，看起来很是娇小可爱。
八号和云一样很照顾姜晚，即使后来长大的姜晚日渐变得沉默自闭不爱说话。她总是独自一个人坐在一旁，拼着积木和玩耍着一些益智游戏。
明明小时是十分活泼开朗的人，越是张大越变得不爱说话，就算被欺负推倒也是抬眸盯着对方。这时八号总是站出来，以牙还牙推倒欺负姜晚的人。
他有些恨铁不成钢道：“十七你性格硬一点啊！要是我不在怎么办？”
十七则爬起来，晃晃悠悠走到积木面前，蹲下开始捡起积木循着刚才被破坏的地方继续修复。
八号挠头，心里有些怒气，但看着她乖巧的模样又飞快泄气。无可奈何蹲在姜晚身边，看着她一个个把积木堆起来。
三岁的姜晚头发还是偏淡淡的茶色，有十厘米长，柔顺被梳理成为一个小辫子末尾还绑了彩色的橡皮筋。茶色头发是缺少太阳以及先天因素造成的，配合粉白的脸精致的五官，她是这一批小孩里面最好看的。
八号已经六岁多一点，身体比姜晚显得强壮很多，不过精神却不怎么好。精致的脸蛋上陆陆续续好了又有擦伤和青紫，人也容易几天才出现一次。
对于这些姜晚都是不在意的，她依旧喜欢摆弄着手里的玩具积木。
一个积木的四方体出现在面前，颜色绚烂，每一层颜色都没有重叠。看起来十分漂亮，因为颜色是交错出现的，吸引了一大波小孩的注意。
顷刻间，姜晚就被包围了。
这些人叽叽喳喳说些什么，虽然只会简单表达好看，但比起一般人来说夸赞显得真诚许多。
八号也看着这一幕，心底却不是滋味。
很快，这一幕就不会再出现了。
墙上挂钟显示是下午的时候，姜晚被云带走。
这里没有鞋子，姜晚是赤脚走的，身上穿着灰白色的衣服。穿过一个个走廊，云带着她刷卡进入其中一个房间。
云诧异看着姜晚，她真的什么都不问，也不好奇带她出来干什么。
很快姜晚被云拿起剃刀剃掉了头上的头发，留给姜晚光秃秃只有短短发茬的头。
她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上一套白色的衣服，这样的流程对于其他人来说已经很熟悉。
只是不同的是姜晚一点不好奇，这让他们多少有点不适应。以往那些小孩总是好奇问他们，为什么要带他们出来，这是要做什么，头发没了还有哭鼻子哭好一会儿。
姜晚全程一声不吭。云指挥她躺在床上，她便迈动脚步爬上蓝色的床，躺在床上一言不发等着。
云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女性，眼尾已经有细纹，时常穿着白色的大褂。看着所有小孩的眼神总是悲悯的，眸里藏满了悲伤。姜晚盯着她，时常想着她为什么不走，为什么痛苦却选择留下而不是离开这里，是因为这样显得比较人性化吗？
小小的她已经意识到这里不是好地方，能圈养这么多小孩，还做各种实验的地方怎么可能是好地方。
她漫无目的想着，又反问自己为什么能产生这些想法，冷静自持全知全能的模样看起来不像是她又深入灵魂刻在上面。
有点分裂。
就在这时，一阵缓慢却有序的脚步声传来，高大的男人走进房间。目光落在躺着的姜晚身上，温润如玉石一样的嗓音响起，“十七？今天到她潜力实验了？”
姜晚偏过头，看着五官俊逸出尘的男人，记忆翻涌出现对方之前和儒雅沉稳男人的对话。她觉得他就是故意来看的，只是佯装不是巧合。
和云一样虚伪，坏人。
她不太明白什么，但又莫名懂了。
看着十七看向自己，男人咖色的眸子看向姜晚，俊逸的脸上写满了冷硬。
“如果潜力一般，就处理了吧……”青年男人道。
姜晚眼睛落在对方白色大褂的胸牌上，赵一程？
她莫名认出了那三个字，还有那三个字的读音，姜晚抿着唇并没有说话。潜力一般会被处理？不知道是怎么样处理呢？总感觉处理这个词，意义不太妙，是要死还是废物利用？
“好的。”云充满不舍看向十七，眼底满是弥漫的复杂。因为这是难得乖巧好养的孩子，做怪物实验太可惜了。
也不知道是想姜晚潜力不错，还是想她不好。青年男人怀揣着心思，来了没有走的意思，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神色难辨喜怒。
整个房间除了云，还有三四个人，他们为姜晚身上连接了一起线和管子。她又被一个头盔样式的东西罩住，最开始还没有什么，直到里面的东西瞬间就刺入了姜晚的头皮。
鲜血涓涓流下，打湿了姜晚的衣领。
“啊！”姜晚难以忍受发出痛苦的喊叫。
刺痛感开始持续传开，身上的管子也开始注入液体。液体没入血管，胀痛感快速传来，她感觉浑身置身于火海又充满冰凉的感觉，血管突突突跳动的感觉传来，不断刺激着姜晚的神经。
姜晚低声喊：“疼！好疼啊！”
她如同发出悲鸣的野兽，述说着疼痛的感觉。
云老师抿唇，转过身去不看这一幕。
巨大的痛感继续传来，蔓延四肢百骸，没有一处不是剧痛。大脑失去了全部的思考能力，几乎全身心对抗着这种疼痛。
如同凌迟一般，这些东西在对姜晚剐皮削骨，世界充满了恐怖感。
姜晚睁开眼，纤长如同鸦羽一样的睫毛全是泪水的痕迹，嘴唇发白浑身充满了无边的痛楚。
酷刑的实践度日如秒，那个立着的屏幕上却没有丝毫潜力显示。
数据昭示着，这就是一个普通至极的孩子，没有任何可取之处。
赵一程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瞬间被如墨一般的黑色浸入眼眸。
“毫无潜力发掘？这怎么可能！”他咬牙看着姜晚小小的身影，“加大剂量，我不信她就是一个普通孩子。”
那个人的能力，他的后代怎么可能普通，可能是还没激发！
姜晚只有一米左右的小小身体躺在床上，疼痛让她浑身如水里捞起来一样。眼睑半合已经失去所有光彩，可在听到这句话时，她感觉到了恐惧存在。
云看了看姜晚，望向赵一程。
“再加大剂量，十七可能会死的！”云劝道。
赵一程铁青着脸望向云，“如果你不加大剂量，就滚出月息实验室，别出现在我面前。”
云变得沉默，旁边的人也按动机器开关，一股药剂再次推入姜晚的身体。
痛苦伴随着麻木感传来，然后是剧痛，如同浑身的骨头都被活生生敲碎，然后组合再敲碎。姜晚痛苦到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沉默嘶哑张着嘴。
旁边的屏幕上，数据依旧为0。
全场陷入寂静，众人心思各异，赵一程垂着眉眼看着奄奄一息的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姜晚已经半昏迷，说不出一句话。
这时门外传来响动声和骚乱，紧接着开门声传来。
来人很恐慌，“砰”地门撞在墙壁上发出巨大的响声。他甚至都顾不到这是平时赵一程最讨厌的行为，磕巴着缓了一下大声喊道：“姜、姜浮屠闯进来了！！！”
瞬间，现场所有人转过头，因为姜浮屠这三个字，就代表了极致的武力存在。
然而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这个人身后……充满冰冷仪器的房间里所有人惊恐望着来人和来人身后。
恐惧感从尾椎骨传到大脑皮层，紧接着迅速生出浑身鸡皮疙瘩。杀气转换而来的凉意蔓延，慌乱充满了在场所有人内心。
赵一程站起来，脸上云淡风轻，眼神波澜不惊。带着巍然不动的镇定，看着男人身后。
报信的男人意识到身后有人，身体刹那间僵硬成石头一般，缓缓转过身看着高壮的男人。对于瘦弱的男人来说，面前的男人如山岳一样。
“姜浮屠，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是你能闯入的，”赵一程手指点动，色厉内荏质问道。
高大的男人一把扯过旁边报信的瘦弱男人，男人刹那间飞出去几米远，撞在白色的墙上良久才滑下来。他盯着赵一程用浑厚的嗓音道：“我的孩子，还给我，不然我拆掉你的实验室。”
“你什么时候有孩子了？就算有，这里也没有你的孩子。”赵一程冷着一张脸道。
姜浮屠瞧着对方，没有陷入对方询问过后自证陷阱，而是冷笑一声道：“有没有孩子，我说了算，你赵一程这个阴沟里的老鼠最好保证这里没有。如果我找到她，你们赵家都给我紧着一点皮！”
“那你找，出门右拐，”赵一程无所谓伸手，示意让姜浮屠去找，“如果你找不到，这里的一切我都会追究。”
姜浮屠“哼”了一声，随即转身出门，准备去寻找自己的孩子。
赵一程看着背对着他的姜浮屠露出轻蔑的笑意，似乎在嘲笑他一直不用脑子。
姜晚虚浮地闭着眼睛，痉挛的痛苦让她已经失去了所有说话的可能，只能迷迷糊糊听着来的那个人似乎也姓姜。
“疼，”姜晚如同猫叫一般轻轻哼了一声。
一旁的云下意识走到她旁边，遮住姜晚的存在。
在这样的情况下，这里有一个小孩的事情，并且云的这种行为自然引起了高壮男人的注意，他迈步进入其中一把扯开云。然后目光看着被仪器管子插满全身，旁边还带着蓝色液体的机器正在运作。
看着回头的姜浮屠，甚至推开人查看的行为，赵一程的轻蔑表情僵硬在脸上。
望着痉挛的小小身体，姜浮屠眸光泛着极致的冷。他宽大的手掌伸出，一把捏住云的后领提到姜晚面前，“把这些该死的管子解下来！”如果不是怕自己过于粗俗弄疼了床上的小小孩子，他已经迫不及待动手了。
云不为所动，颤抖着身体看向旁边的赵一程。
赵一程看着姜浮屠，眸光闪动，进而威胁道：“她不是你的孩子，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你出门去找你的孩子。这里的异能实验室，是蓝湾允许的存在，不允许你这样的人在这里撒野。滚出去，我今天就当无事发生！”赵一程还在负隅顽抗，因为此刻姜晚被探测头盔包裹，根本看不清玻璃下的面容是什么样的。
“你听不懂话？不管是不是我的孩子，我今天都要救她！”姜浮屠上前，轻而易举捏住赵一程的脖颈举起来，“你等不到蓝湾的支持，你只会等到我直接扭断你的脖子。”
赵一程原本还云淡风轻的脸上迅速涨红，瞬间便呼吸不过来了，他尝试撼动姜浮屠的存在却没有丝毫作用。手脚并用，在两者的对比下显得像婴儿对抗成人。
过了一会儿，直到他快要窒息，才被姜浮屠大发慈悲放下来。
赵一程捂着胸口佝偻这腰看着屏幕上显示为0的天赋，伸出手指着病床上的人，“云，解开十七链接。”旋即看向姜浮屠，带着报仇的得意道：“这就是你女儿，天赋为0的普通人废物，带走便带走吧。”
姜浮屠听着他的话，蒲扇大的巴掌在赵一程还没反应过来时，“啪”地就落在了赵一程脸上。
“我姜浮屠的孩子，就算什么都不会，也不是你们能欺负的！”姜浮屠眼眸里充满无情的味道，看了一眼浑身都是血窟窿的孩子，又毫不留情给了赵一程几个耳刮子。
姜浮屠的力道在外面的怪物眼中都是恐怖的，何况对付一个研究人员。
赵一程被巨大的力道打得鼻青脸肿，俊逸出尘的脸变成了发胀的馒头脸。眼神发蒙，脑子晕头转向，在打击下晕倒在地失去意识。
姜晚这边被解开了束缚，姜浮屠得以窥见她的脸。
小巧的脸上沾着血污，姜浮屠看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伸出手小心翼翼擦干净她脸上还没凝固的血液。
这张脸，就算不验DNA也能清楚判定，是他的孩子。
赵一程这次没骗他。
姜浮屠小心翼翼单手抱起浸满汗水血水，眼睑半合脸色惨白的姜晚，缓缓让她半靠在自己宽阔的右肩上。姜晚疼得抽搐，却依旧用手环抱住了男人的脖颈。
高壮的男人拍了拍她的背，抿着唇眼神冷漠看着所有人。
然后他径直走向刚才姜晚来的方向，打开满是小孩的房间，就见到八号已经在门后站着静静等着他。
“是你？”他问。
八号点头，“是我。”
他牵起八号，默不作声离开。
赵一程作为实验室的拥有者都没办法阻止姜浮屠，还被狠狠扇晕丢人又丢面，何况是其他人，端着枪的人走到了半路看到姜浮屠都快速退避生怕来个照面。
走出迷宫一样的实验室时，一辆黑车已经在等着三个人，看着三个人上车司机快速驶离这个建立在山脚下的实验室。随着他们走后，训练有素的人冲进了实验室，开始制服那些人。
实验室一片震荡，举手投降者无数，那些小小的孩子被运送回到蓝湾安全区，寻找家人或者进入福利院。
姜晚感觉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窜动，血管似乎像要爆了一般。
头痛欲裂，身体也渐渐发起高热，温度快速上升一下就被抱着的姜浮屠发现。
“改道去医院，她发热了。”姜浮屠语气里难掩焦急，这是他唯一的孩子，好不容易才找回来。
司机立刻拐弯，汽车在地面上旋转半圈，发出吱的摩擦声，消失在人前。
很快到达医院，快速测量后温度高达四十度。
姜晚烧得惨白的脸蛋通红，精神也极度萎靡，药物被塞进喉咙后艰难咽下去，然后快速被吐出来。
姜浮屠眼中满是焦急，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小孩，第一次感觉到揪心的难受。
针管扎在姜晚的手背时，她因为之前注射事件瑟缩了，然后演变成强烈的挣扎。此刻的姜晚已经烧到没有神智，只是本能的做出反抗行为。
姜浮屠看着他的小胳膊小腿，在医生护士的命令中，伸出手按住姜晚让输液的留置针扎进去。
冰凉的液体注入身体，想象的痛苦没有来，姜晚眼睫颤动最终不再挣扎。然后姜浮屠连带着八号再次给姜晚喂进去快速退烧的药，再这么烧下去整个人都要烧傻了。
姜晚昏沉沉吃下药，便睡了过去。
姜浮屠看着躺在白色病床上的小人儿，目光转向八号，再次问道：“是你联系我我的女儿还活着？”
“是，”八号肃着一张稚嫩的小脸点头，“我无意间发现她背后有你背后一样的胎记，你们长得也像，所以就冒险偷到了通讯工具联系你。”
姜浮屠凝视着面前不过六岁的男孩，对于他的说法并不相信。一个从小被关在实验室的小孩，就单凭这点判断就联系他，还有他的联系方式。
这其中的疑点，多到密密麻麻。
“我不管你是怎么得到这些情报，又是如何联系到我，如何知道这一切的。但只要你不伤害我的女儿，我都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欠你一个人情，有事可以直接给我说。”姜浮屠眼底闪过无数情绪，最终看着病床上的小孩，对着面前的八号说道。
八号抿着唇，目光落在姜晚身上，声音中还带着稚气，“我不需要您的人情，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只希望她一辈子过得平安顺遂。麻烦您让警察送我会宋家吧！我该回去了。”
小小年纪，沉稳大气，姜浮屠眼神复杂微微颔首让司机联系警察送他回去。
八号走时眼底满是眷恋不舍，片刻后才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病房。
重来一世，他要自己和姜晚不再被人欺辱，成为人人喊打的对象。
他们不会是实验室里无情冷漠的怪物，而是堂堂正正的普通人。
赵家宋家欠他们的，这一世他要全部讨还回来！
不会像上辈子那样，一切发生了改变，他们也该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上。
他还会再来找她的，这一辈子他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她。
姜浮屠看着他的背影，转身回到病房，坐在姜晚身边小心翼翼抓住她的小手，“都是父亲不好，是我没察觉到你的存在，害得你受了那么多痛苦。妈妈在疗养院，等您醒来我带你去看妈妈。如果不是她坚持你没死，你只是被人带走了，坚持一定要找到你，我都不会在意那个信息。”
“那个小孩很有意思，看得出来他做这些不光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你。小小的人儿，这么小就有守护者了。”
“你的名字还没有，等我们找到妈妈，让妈妈给你取名字好不好？”
姜浮屠平时不是一个话痨的人，但在此刻看着病床上小小可爱，如同天使一般的人儿，便忍不住倾诉那些事情。
絮絮叨叨，难以想象外界以粗暴糙汉闻名的人，现在变得这样温柔如水。
姜晚只感觉睡着了一只蜜蜂嗡嗡嗡在耳边响动，她尝试挥开这个蜜蜂，让它飞远点别吵了。可是没用，她用了半天力气，手依旧一动不动。
后来她学会了接受事实，就躺着任由嗡嗡嗡声音出现。
反正蛰不到她，就随意吧。
就这样，伴随着翁鸣声，姜晚再度沉睡过去。
她睡了一个绵长安心的觉，醒来时耳边伴随着虫鸣鸟叫声。
第100章 万人嫌重生文“万人迷”女配2
再次醒来, 姜晚看到的不再是满目的白色。
那个叫月息的实验室，简直就是把白色当成了主色调，看久姜晚觉得自己可能会患上雪盲症。她尤其喜欢颜色鲜艳的地方, 所以这个墙壁都是粉色调的病房给了她一点安心感。
她懵懂地四处乱看时，一个身材高大健壮，穿着军绿色T恤，年龄大约在三十四五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提着和他身体不相符的淡粉色保温盒, 看着苏醒过来姜晚脸上挤出一个不那么吓人，经过刻苦训练的微笑。
“宝宝来, 吃东西，我专门让家里人做的，”男人努力做出柔软温和的表情，看着白皙漂亮宛如天使下凡的女儿问道。
三岁的姜晚胳膊还没他手掌长, 小脑袋他整个手就能罩住，看着这样娇小可爱的小小生物他感觉整个人都要萌化了。他好像捏, 就是他手上没轻没重的, 怕给崽崽弄出个骨折啥的就不好了。
姜晚从床上坐起来, 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眼神盯着面前的人不说话。
姜浮屠看着她眼底的害怕整个人瞬间变得沮丧，果然精心联系过的笑容还是不可以吗？小孩看起来比在实验室看到他的时候更害怕了。
姜晚瞪着对方看了好久，发现对方不再喊她吃饭了，摸摸已经空空如也的肚子她睁大双眼小心翼翼问道：“饭饭, 可以吃饭饭了吗?\"
姜浮屠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干说没给姜晚直接弄开饭盒，他来不及多想, 把病床的小桌子弄好把饭菜拧开然后开始摆弄好哪些吃食。
“有西红柿鸡蛋, 苦瓜黄豆排骨汤，虾仁炒花菜！”这是他住处最好的厨子, 他单独开的小灶，做好到送来不超过十分钟。
他小心翼翼把这些摆在姜晚面前，然后看着小家伙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之前他是不理解这个形容，人的眼睛还有明暗对比吗？还是会发光？现在他理解了这真是字面意识上的亮起来了。
看着菜色，姜晚确实很高兴，因为实验室提供的东西总是糊状的。不是特别难吃，也不好吃，看着就不舒服。
突然看到正常食物，姜晚不觉得变得开心起来。
不过她还是看向了姜浮屠，等着他表示可以吃饭了。这是实验室的规矩，在不被允许之前不能吃饭，即使姜晚知道不合理，这么多年也养成了习惯。
姜浮屠也看着她，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姜晚看着他，然后目标明确再看看饭菜，心想这难道是允许看不允许吃？
姜浮屠在想宝宝为什么不吃，她不是很喜欢这些菜吗？
这时姜浮屠身后的腰背笔直的人“咳”了一声，增加自己的存在感道：“可能是经过训练，需要获得可以吃东西的信号。”
姜浮屠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三岁的小孩都这样训练，那些杂毛是不是人啊！
“宝宝快吃，以后想吃就吃啊！”他怜惜地看着姜晚，轻声说道。
听着将军这么和风细雨的模样，身后的警卫兵脸色像调色盘一样，因为很难以想象一个糙汉夹着嗓子说话。他低垂着头，感觉自己要憋出内伤了。
姜晚得到讯号，立刻拿起勺子看着端起碗，开始吃饭夹菜。
她的速度极快，如同在扫荡一样，一个和她嘴巴差不多的花菜直接塞嘴里。排骨快速啃掉肉后嚼吧嚼吧咽下去。风卷残云一般，不多时桌子上的东西全被吃光了。
就连最后一点汤，都被姜晚两只手捧着盒子咕噜咕噜喝下去。
打了一个饱嗝，她觉得自己很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这才是生而为人该享受的东西啊！吃正常饭的快乐谁懂啊！
时间也刚刚好，和之前一样没超过十分钟。
姜浮屠看着姜晚快速的模样最开始的开心的，觉得自己女儿吃饭香也挺爱吃，而且一点都不挑食。可是看着看着，他觉察出了一丝不对。
主要是之前警卫兵提醒过他小孩可能遭受过训练，这么快的速度其实是不平常的，除非进食的事件也遭到了限制。
想到这里，姜浮屠的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不过面对姜晚，他还是露出笑容。
从半年前他就知道了姜晚这个亲生女儿的存在，他没有其他后代，所以这个意外出现的小孩他其实是不太在意的。直到他看到讯息上那个小小的身影，那个有一半像她却仿佛天使一般的存在。
他被唤醒了父爱，那种陌生的感情，原来这世界上还有一个血亲存在的感觉。心仿佛被融化一样的感觉，那种血缘羁绊让人生出前所未有的责任和感情。
他很快顺着信息找到她，接她回来。
他开始连夜收集育儿知识，想要养好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孩。
并不容易，人类幼崽需要注意的太多。
不过他没想到，那些麻烦还没出现，就出现了孩子被人恶意对待的习惯。规定口令吃东西，规定时间吃完，这不就是驯化动物才有的指令。
人类幼崽就应该好好保护着，让他们可以愉快度过童年然后慢慢看着她长大，成为一个健全的人。
看来之前的处置还是太便宜那些人了。
他边想着边收拾了残局，小心拿出纸巾擦擦嘴巴，看着光脑袋的崽崽，“你这头发，是刚剃的吧？那个姓云的剃的？”
“云！剃掉！”稚嫩的奶音响起，乖巧答话，
面前的人救了她，那里好痛其他人都不理会，只有他带走了自己。所以她应该听对方的话，回答对方的问题。
姜浮屠伸出粗糙的手碰了碰柔软的发茬，虽然现在也好看，是个顶漂亮的崽崽，但漂亮的头发没了多可惜，“之前多好看的头发啊！等着我给你剃了她的头发出气！”
姜晚赞同点头，头发没了凉凉的，还有好多小的口子看起来很难看。她没有爱美的想法，但受不了这么丑，还有那些疤痕，看起来就让人觉得痛。
很快护士来了，继续给姜晚吊水。
姜晚乖巧平躺着睡下，等着看液体滴下来的软管。这东西很有规律，她看得很认真。
姜浮屠让人看着病房，转身朝着蓝湾拘留所去。
整洁的街道上充斥着一片片的灰烬，天空之上乌云遍布，抬头仔细看还能看见一块块连接处的缝隙。这些灰色的如同杂草烧尽产生灰烬，就是从其中缝隙掉落下来的。
从高空看去，蓝湾就是一弯围绕着山建造的明月，因为空中的灰色物质保护装置是蓝色而得名蓝湾安全区。从两头到中间，以此是保护最严密的地方，核心部位不会飘动灰烬的绿色地块。
而这样的安全区域围绕主城区一共十二个，如同月亮拱卫太阳般的存在，末日降临前十多年是作为前线阵地用。是中心安全区的卫星城市，有怪物入侵首当其冲。
只是现在已经几乎不投入使用了，原野上怪物已经不会再大规模冲击安全区。
对于这样的场景路上行色匆匆的人们并不在意，姜浮屠挥了挥手，车辆到了他面前。
坐上车，他飞快到达蓝湾的拘留所。
赵家把持着蓝湾的医药领域，姜浮屠到时，对方的人正在交涉保释。末日到来已经三十年之久，一切法律在近几年也被重新捡拾起来，目的是为了重建文明的荣光。
所以当他用治安官的权限把对方抓来后，对方也必须按照法律开沟通，而不是像许多年前一样都不用进入这里。
赵一程俊逸的脸被姜浮屠打得见不了人，科研人才那种高高在上的目中无人也少了些许。
看到姜浮屠走进来，他就下意识瑟缩着往后退。
人体实验在这些年被严令禁止了，他却私底下搞异能实验，被姜浮屠捣毁。如果不能逃脱，他将面临死刑的惩罚。
“我要见姓云的，”姜浮屠说 。
警察正想着如何婉拒他探看赵一程的时，就听到了姜浮屠的话，“啊！好好好，我带您去！”
赵一程听着一墙之隔的动静，心中诧异，他以为姜浮屠现在是来打击报复他的。没想到是见云？他见云做什么？
很快，隔壁传来剃刀的声音，这又是什么。
直到姜浮屠真的离开，丝毫没有见他的意思，赵一程不懂这是闹什么。
见人走了，赵一程才松了一口气，让律师继续保释自己出去。法律虽然开始执行了，但对于他来说还是要出去就出去，反正赵家兜着这一切。
就在律师处理这些文件时，警局接听了一个电话。
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警局局长立刻叫停了保释，然后全体出动前往赵家。
根据新出来的整治黑恶势力、肆意剥夺他人生命财产安全、坚决实施法律法规、端正当前散漫工作态度的纲领，他们必须严正查处一切违法乱纪的行为。
这个文件发到了所有卫星城市，包括主城区也会严苛实施。
这是末日三十年来，态度最为苛刻的一次。
电话是蓝湾安全区区长打来的，要求全面查处赵家。把赵家人全部抓来审问查清楚，毕竟没有赵家支持，一个赵一程根本建立不起这样的实验室，光钱从哪里来就可以直接让赵家人全员进去。
调查令和逮捕令出来，律师还没反应过来，大批特别行动的警察队伍就出动了。
上次这阵仗，还是城门处出现的诡异灯笼树，那树造成的破坏堪称半个核武级别了。
姜晚睁着眼睛，看着滴落的液体，然后看着它们顺着胶管和针进入自己体内。这样的环境让她感觉到安心的感觉，渐渐又有了睡意。
小孩子平时精力确实旺盛，可如果是出于生病期间，那一天蔫蔫提不起精神也是正常的。
[叮！您的系统上线啦！主人快来查收系统！]
一道清亮的嗓音划过姜晚迷茫的大脑，吓得小孩一机灵，睁大眼睛看着周围的环境，她有些惊恐问道：“谁！谁在说话！”
[主人，是01呀！我是您的系统！]
01再次出声，只是这次它语气惊疑不定，显然发现了这次和以往情况不同。
“01？你是数字吗？什么是系统呀！”犹豫了片刻，姜晚感觉到熟悉感，奶声奶气问出现在自己大脑的声音。
她比一般人反应快，一般人还要过会儿才能发现是大脑中出现的声音。
这点不是姜晚自夸，而是云这样说的，她说姜晚是一群孩子里最开始意识到并且学会不抵抗不哭闹的人。
01：“01是名字，系统是一个精密的东西，我会储存知识，会提供给主人便利。是你创造了我，所以我一直跟随你。现在主人你失忆了，所以不记得我的存在。”
01说了一长串，姜晚总结了四个字，“我的！有用！”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01觉得主人是会总结的。
“主人，你穿越到的这个世界是末日过后的世界。世界被一种从太空中飘荡随着陨石砸落下来的物质污染，人类和生物动物全都遭到了污染，变得暴虐而疯狂，会互相攻击人类。”01努力给姜晚解释，“好在现在已经是末日的第三十年，人类得到了喘·息的时间，迎来了和平时期。”
姜晚一本正经坐着听，小手放在膝盖上，眼神认真看着面前的毛绒小球说话。
01被盯得毛绒小球上下跳动，询问姜晚懂了没有。
姜晚摇摇头，似懂非懂。
01沉默，现在的主人已经完全幼儿化，还失去了记忆。它说得太深奥了，对方听不懂也是正常的。
不过这难不倒它，它飞快制造出一个动画片，详细解释了关于一切的发生和现在的现状。
姜晚惊奇点头，表示她勉强懂了。
花了半个小时加交代危险的世界背景，01开始尝试制作解释小说剧情的动画。这时点滴滴完了，护士姐姐进来换，等她换完01才继续开始伴随动画开始解释。
01：“这个世界是一本末日背景是玛丽苏万人嫌文，您是其中被宠爱的心机恶毒反派“万人迷”女配。主角是蓝湾安全区的苏家养女，长得平平无奇，但是善良且优秀。可是她的养父母都觉得她心机狠毒不喜欢她，她的哥哥觉得她表里不一嫌弃她，未婚夫嫌弃她上不得台面厌恶她。”
“而您就是相反的存在，您有父亲喜欢，苏家人也对待你如亲生女儿一样。主角的哥哥和未婚夫都喜欢你。因为您不喜欢苏家养女，所以挑动苏家人讨厌养女，还勾引她的未婚夫和哥哥。”
“前世万人嫌主角被您针对，最后死在原野的怪物手下，然后重生到了自己三岁被收养进入苏家的时候，可渐渐地，苏家人也重生了，未婚夫也重生了。他们把一切过错都归纳到您身上，开始虐您，然后把前世的万人嫌主角捧到天上。”
“可惜主角心如死灰不再在意这些，重来一世她觉醒了异能，在报复所有对不起她的人后和号称末日之光男主宋翎羽离开蓝湾前往主城那个更大的天地了。”
“您的下场是父亲被怪物杀死，您因为没有任何异能沦为一个富商的情人。最后被原配带人拖到荒无人烟只有怪物的原野，被怪物追杀折磨后死掉。”
随着动画不断播放，姜晚白嫩的小脸也皱得紧巴巴。脑子快因为过量信息过载了，感觉好难啊！
01不忍心看着主人，最后总结，“您需要拆散男女主，让他们不达成在一起结局。”
其实01可以直接植入所有文字信息，可姜晚还没学习文字，它只能这样做了。
随后01又讲了一些剧情，主要是关于男主。
宋翎羽是男主，他和女主万人嫌苏姝都是重生者，只不过万人嫌重生了两次。第一世两人都是实验室被关的小孩。他是其中最厉害的实验品，那时候实验室一直隐秘存在。
他们被当成秘密武器，被对方改造成为怪物。
两人互相扶持，逃出实验室颠沛流离，到处躲藏被人类安全区和实验室追杀。
相濡以沫多年，但没想到因为意外两个人又被抓回去。
死亡后重生。
没想到阴差阳错，宋翎羽因为当时他们都是怪物外形，不知道各自本来长什么样子把11看成了17。把您认成了共患难的白月光，然后联系了您的父亲把您救出去了，过后也一直守护原主。
“所以，现在还在蓝湾的宋翎羽会喜欢您，对您极好。但实际他认错了白月光，误判了这一切，不过也间接导致了苏姝被苏家领养，逃离了那个实验室。”01缓缓解释。
这里面复杂，它怀疑主人能不能听懂。
姜晚好奇，“那素素不解释吗？”
因为发音陌生，姜晚直接把苏姝念成了素素。
“苏姝！念苏姝！苏姝根本不知道，第二次重生也就是这一次和男主互动，引起了男主的怀疑才知道这场误会，两人才互相认出彼此。”01觉得还挺有意思，很有戏剧化那味儿了。
可惜对于姜晚来说，这个剧本就太难了，尤其在这个剧情正式开始的点大家都幡然悔悟的时候。不像是前世，谁都偏向女配，那样操作难度不大。
现在大家人手一个重生剧本，姜晚这具身体没异能天赋还失忆了，导致任务难度飙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姜晚单手托住下巴，靠在小桌板上，思考着弯弯绕绕如同一团乱麻关系和东西。
思索着思索着，她刚才被打断的困意袭来，打了哈欠后眼皮开始沉重起来。
过了一会儿，等系统再看的时候，姜晚已经沉沉睡过去。
因为身体软，她就算趴着睡也没有一点不舒服，反而睡得极香。
01：……
它觉得这次任务会开天窗，还好没有惩罚，尽量让宿主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
想到这里01又开始忧心原主没异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末日世界，没有异能等于废物一个。好在最近十几年没什么，主人还有姜浮屠这个治安官爸爸保护着。
治安官的安全区的官方安全军部门，负责解决怪物入侵，保护整个城市的安全。
等级和区长差不多，不过不涉及安全区内管理，只有保护责任和义务。
城内赵家、苏家、宋家三家掌握着民用医药、运输交通、日常生活轻工业用品，这也是赵家为什么怕姜浮屠的原因，虽然姜浮屠在蓝湾独来独往，但他也是出了名的强硬派。
民不与官斗，何况姜浮屠这样的。
这也是为什么原主那样得宋家人喜欢，甚至不惜依靠欺辱女主苏姝来吸引她的注意。
所以只要姜浮屠没事，姜晚自我警惕一下，就能保住性命。
拆散男女主的任务是姜晚一直以来的宗旨，所以01是肯定会下这个任务，让主人顺便努力一下。
等姜晚睡醒，姜浮屠也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十四寸的平板。
“我给你剃光了姓云的那个人的头发，开心一下！”说罢点开视频，笑呵呵让姜晚看。
姜晚伸出双手艰难捧起东西，看着被剃光漂亮长发的视频，抬头眼神亮晶晶看着姜浮屠，“叔叔，你真厉害！”
虽然从01那里知道这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可是她的自觉告诉她应该等父亲自己承认再说。
“你不该叫我叔叔，你该叫爸爸，我是你血脉相连的老子！”姜浮屠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小小的肩膀，第一时间纠正道：“喊爸爸我听听！”
姜晚天真盯着他，脑袋歪了歪，嘴唇上下开合两次，“爸爸？爸爸是什么？”
她很多词汇都不懂是什么意思，只知道一些简单的词汇，爸爸这个词没教过。事实上，如果不是01制作了动画，她根本听不懂对方说的是什么东西。
“爸爸是父亲，和妈妈一样是和你最亲近的人！”姜浮屠耐心解释。
如果换成其他人，他早就反问啥啥啥为什么，没有为什么这样的话了。对于姜晚这个弱小的人类幼崽，他总是出奇地有耐心。
姜晚继续表情天真追问，“妈妈？爸爸在，妈妈在哪儿呢？”不是最亲近的人之一吗？
听到这话，姜浮屠的脸色变得阴沉下来。
他其实和崽崽亲妈只有一面之缘，当年他被算计下了药，对方就是被送进去他房间的女孩。后来等他醒来，对方已经不在了，宋家找上来是他家女儿，表示需要补偿。
他无奈补偿了对方，转圜了对方缺少资金的情况。
半年前他得知那一夜对方就有了孩子，后面还生了下来。对方嫁到了苏家，听宋家说过得很幸福，他以为孩子被宋家送走了，想着宋家也不会对外孙或者外孙女多狠，就没有过多追问。
没想到一切都是假的，宋家的女儿嫁到苏家生下了孩子，却被当天送到了赵家的月息实验室。
宋之韵也因为这场打击抑郁了，最后情况愈发严重被苏家送到了疗养院。也是防止对方的发言被他听到，被他报复所以干脆关了起来。
因为说是疗养院，实际是一个精神病院。
姜浮屠沉默不语，因为这其中太复杂了，他不确定自己解释了姜晚能不能听懂。
“妈妈在思念你，但她身体不好，所以没第一时间来看你。等你好了，我们就去接妈妈出来。”沉思过后，他解释道。
对于那姑娘他是愧疚和同情的，和他预料的不一样，她应该也是被自家人算计了。苏家也是帮凶之一，所以她求救无门，失去孩子又失去自由三年。
接回来照顾到正常，到时候如何只能之后再说。
姜晚想起手术室那个温软的触感，她看不到，但那个温柔的触感已经刻在了她心底。她声音清脆道：“我可以现在去看妈妈吗？我觉得我已经好了！”
姜晚口齿清晰，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她觉得面前的爸爸会满足她的需求！
姜浮屠好奇看着她，小孩不会觉得太快吗？
她这么快就接受了自己有爸爸，有妈妈的生活了吗？炒菜的大婶和警卫员都劝他，一定不要急等孩子慢慢接受他。
没想到着急的不是他，变成了小孩。
“你很想见到妈妈吗？”他问。
姜晚手上的输液管子已经取掉了，她伸出手放在姜浮屠的手背上，“对呀！妈妈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我曾经听小朋友说他还记得爸爸妈妈！我不能落后，我也要记得爸爸妈妈的存在！”
她理所当然，头轻轻仰着，带着一股稚嫩的倔强。
小朋友有爸爸妈妈记，她也要有爸爸妈妈记着。
“好！”姜浮屠眼底浮现出一抹水光，自家崽崽还是今天第一次见到爸爸妈妈呢！也不算着急了！
他大手一挥，直接抱着姜晚就走了。
不是他心疼姜晚，实在是他太糙了没想到该买个衣服，还有鞋子。姜晚这身上衣服还是实验室的，鞋子则是压根没有。
坐上了车，姜浮屠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让司机开车到服装店。他抱进去，然后让人给姜晚换上一声鲜艳的衣服。
店员看着乖巧却头上满是伤疤，手上还有留置针的孩子，差点以为是姜浮屠拐卖人家小孩。还是看着像，加上后面认出了姜浮屠是谁。
末日后轻工业没有之前发达，颜色没有那么鲜艳了，店员给姜晚选了一身蓝粉色的棉布裙子。
“好看！我闺女真是好看！”姜浮屠后退两步看着站在凳子上换了衣服的姜晚点头，脸上满是老父亲的欣慰。奈何没文化，说了半天就只有好看两个字。
姜晚朝他露出稚嫩的笑，扯着棉布裙子道：“还是彩色的好看，实验室灰白色的好丑！”
店员知道最近发生的事，脸上充满了同情和愤怒。
天杀的，怎么舍得用这么小的孩子做实验！
“还给挑两套换洗，还有鞋袜都配好。剩下的等她妈妈带着她去买，找点打扮小孩的事做不会太烦闷。”姜浮屠道，
警卫员听着诧异姜浮屠的细心，毕竟之前他从不会想到这些细枝末节。
看来真的在意愧对一个人，就会多思考一下，不会糊弄过去。
姜晚点头，伸出手臂转圈后思考完，简明扼要总结：“爸爸买，妈妈也买！”
“是！”姜浮屠看着她，心里稀奇得不得了。
要不是姜晚还太脆弱，他指定得抱着转圈圈表达一下喜爱之情。
最后穿上到达小腿的袜子，和一双粉白色相间的运动鞋，姜晚才下了板凳站在了镜子前。
黑色的大眼睛，白白嫩嫩的皮肤，只有一米长的矮小身高。除了光秃秃的脑袋有点碍眼外，活脱脱一个洋娃娃。
这时店员拿来一顶纯蓝色的花朵棉布花朵帽子，“戴个帽子吧，这样更好看，是和裙子配套的！”
姜浮屠当然懂她的意思，点头答应下来。
等出了店门，他的手上已经提起了一大个塑料袋。
姜晚也焕然一新，迈着小碎步跟在姜浮屠身后，然后艰难爬上汽车的后座。姜浮屠没有帮忙的意思，他相信姜晚的自主能力，小孩不能什么都惯着。
可惜，他不知道，自己最会自己打脸自己。
疗养院在城市的另一头，位置相对偏僻，条件还算不错。大概是宋家和苏家不想被人嚼舌根子吧，毕竟当年的事虽隐秘，但一传十十传百，蓝湾有头有脸的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不知道更多，只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姜晚趴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掠过的街道，还有哪些飘落的灰色。
这些东西不会在地面上积累，它们会直接没入建筑、土地和人身上，让世界变得灰蒙蒙一片。树木依旧是绿色，只是稀稀落落地很少，且只有一种。
很快汽车往山上去，土色的泥土已经变成了淡灰色，树木的种类也变得多起来。
只是大多看起来不太精神，没有之前让人看了心旷神怡的感觉。
姜晚想不起来之前是什么模样，但形容词一下就跳出来了。
很快车辆到达一个高大铁门和灰色的高墙前，铁门后是一个灰蓝色的岗亭，一条青石小路通往一个类似教堂的建筑。
姜浮屠下了车站定，姜晚也跟着站在他身边看着这所疗养院。
[青山疗养院，感觉就是精神病的名字。]01出声评价道。
姜晚没说话，她还没熟练掌握在脑子里和对方对话，只能简单“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司机坐在车里，警卫员上前搭话，然后出示证件。
对方犹豫过后，还是觉得姜浮屠得罪不起进而打电话到了院长办公室。
院长接到电话时脸色难看，但还是硬着头皮把人接进来。
他清楚知道当年的内情，所以大概猜到了姜浮屠是来干什么的。
在姜浮屠牵着姜晚走到半道时，院长终于赶到，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后说道：“姜治安官，您来做什么。”
他心里没底，治安官是这两年才有的称呼，前几年都是教姜将军的。只是这两年变成参与了一定的治安维护，一部分变成了治安维护反恐行动部，作为部长，才演变出了治安官这个称呼。
“我要见宋之韵，这是她的女儿，我带她来见妈妈，”姜浮屠无疑是直白的，对方知道他来做什么，索性就直接说不搞那些弯弯绕绕。
院长穿着白色的大褂，胸前还别了金黑色相间的钢笔，年纪大约在五十岁左右。他一脸难为道：“她的家属不允许陌生人见她，再说您不能张口就说这个小孩是宋之韵的女儿。再说苏家那边……我也不好交代。”
老油条委婉推拒，说是宋家人和苏家人不允许。
“带我们进去，我不想说第二遍，”姜浮屠声音低沉，从来都不是什么规矩人，不然也不会一直被压在蓝湾做治安官。他看着面前的院长，直接了当道。
院长神色铁青，姜浮屠和之前一样，还是十分不给他面子。他想到宋家和苏家的话，努力挺直腰板，声音带着颤音，却坚定道：“必须要家属允许，这是规定。”
“宋家和苏家，真的能保住你吗？你坚持这样，是因为收受了巨额贿赂？如果不想现在进警察局，就给我让开。”青山疗养院是官方建立的，末日后不少人因为受到变故和灰烬污染变成了疯子，青山疗养院就是收治这些人的地方。
作为公立精神病机构收治只是有抑郁症的人，肯定是收了钱的。
姜浮屠不想计较的时候不计较，但计较起来没人能保住这个院长。
院长的脸色由青变白，猛地咽了一口口水，忙不迭让开，“我带您去。”
滑跪只需要一瞬间，有些人得罪了就得罪了，没了工作还去蹲大牢不划算。
很快，姜晚见到了躺在床上形容枯槁的女人。对方穿着白裙，眼神直直看着天花板，面色苍白憔悴身形也极为纤瘦。
听到有人走进来，女人并没有回头的想法，因为来看她的人不是来讥讽就是来洗脑她的。
她不想理会这些人，她坚信自己的孩子还在这个世界上。
姜浮屠抿着唇愧疚地看着床上的女人，如果他早点发现一切或许会好一些。他松开姜晚的手蹲下来，双手抓住姜晚的肩膀和她对视，然后指了指床上的女人道：“那就是妈妈。”
姜晚顺着他的手看着女人，点了点头跑过去，伸出白嫩绵软的手握住了女人枯树枝般的手坚定喊道：“妈妈，我回来啦！”
这一声让姜浮屠喉咙一哽，也让病床上的女人猛地把视线锁定在姜晚身上。
小小的人儿用纯粹稚嫩的眼神看着她，熟悉的眉眼让人一下就能认出来这是她的孩子。
姜浮屠看着她，内疚说道：“是你女儿，我给你找回来了，上次我在门外和你说过。”
“晚晚！我的晚晚！”霎时间女人的眼底蓄满泪水，从床上坐起来，慌不择路滑到了地上紧紧握住姜晚的手，嗫嚅着晚晚两个字，又伸手小心翼翼摸了摸姜晚的脸蛋。
她眼底带着怀疑，她怀疑自己在做梦，可触感又那么真实。
姜晚任由她动作，脸上带着好奇看着她。
“走吧，先回去再说。”姜浮屠道。
宋之韵还没回答，一道充满冷意的男声响起。
“宋之韵是我法律上的妻子，带走她，姜治安官和我商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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