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尘和萧煜川这俩兄弟也在最后的时候，一前一后地上场进行了主题曲的表演。
金发碧眼的少年与黑发红眸的少年容貌出色，气质出众，各有千秋，光是站在那里就能吸引众人的视线。
顾安歌看到萧砚尘上场以后，才慢慢回过神来，目光再次聚焦到舞台上。
沈余桉却因为他刚刚的失神若有所思。
浅蓝色头发少年的眼睛很漂亮，是纯粹而干净的颜色，尤其是当他专注的凝视着某样东西或者人的时候，仿佛整个天空都在那一瞬间变得黯淡无光。
沈余桉看了一会儿，才低下了脑袋，重新拿起手中抓皱了的包装袋，拿出巧克力豆吃了起来。
巧克力豆入口即化，甜腻的滋味充斥满整个味蕾。
........
双子的舞蹈和唱歌的实力水平和初舞台的时候差不多。
萧砚尘看似内敛优雅，台风却强势霸道，他的动作和声音都带有明显的侵略性，气质冷漠冰寒，他每一个动作都简洁流畅，仿佛机械般的程序操纵。
萧煜川倒是如同他桀骜暴戾的外表一样，气场狂傲不羁，仿佛一团烈焰般燃烧起来，直击观众的灵魂。
有练习生情不自禁地发出了惊呼：“牛逼！”
周围的欢呼声和喝彩声愈发猛烈，直播间的弹幕也是犹如潮水一般，刷了一串又一串。
［666，啊啊啊啊，双子果然牛。］
［呜呜呜呜呜，天啊，太厉害了，今年a班的选手我都好喜欢啊。］
［啊啊啊啊啊啊，神志不清了，我宣布他们倆都是我老公。］
［萧砚尘真的好优雅矜贵，像古老贵族里的绅士，表面看起来温柔和善，但实际上内心冷漠残暴。］
［萧煜川每次上台都好冷好狂的感觉，我好喜欢——］
而主题曲考核也终于迎来了结束，直播间暂时被关闭了。
五位导师一起从观看他们表演的小房间里出来，来到大厅，向全体练习生们宣布考核结果。
听到自己的成绩是a的时候，顾安歌本该不感觉意外，但他的心脏却还是在那一刻控制不住地剧烈跳动着，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跳出喉咙。
宋铭辰带着温和的笑意看着他，轻轻摇了摇手上的粉红色卡片：“不来拿你的成绩吗？安歌？”
顾安歌怔怔地接过卡片，剔透玲珑的浅蓝色眼眸倒映着上面那个大大的金色的a字，忍不住抿了抿唇。
优美的灯光照耀下，少年原本冷漠疏离的眉眼瞬间染上了暖色。
“恭喜安歌。”
宋铭辰侧头看了看旁边的少年，他捏着属于他的那份卡片，脸上的表情平静如水，仿佛没有丝毫的欣喜。
但他却清楚地看见了少年眼里隐隐的水光一闪而过，像是怕被人看见，少年又微微低下了头。
他不禁失笑。
果然还是个孩子啊。
........
顾安歌从录制大厅出来后，原本想要先回宿舍，却被一个工作人员匆匆忙忙拉去了后采。
在初评级舞台之前，他其实有录过后采，当时的工作人员问的问题是为什么想要来参加节目。
他当时随便编了一个谎，说他是为了梦想。
这次的工作人员问的问题却要比上一次犀利得多。
比如你认为最强劲的对手是谁。网上有人说你在装人设，你怎么看。其他选手是不是都很讨厌他。为什么总是冷着脸，是不是瞧不起其他人等等之类的话。
系统333简直气炸了：［这是什么东西？他们是故意的吧？］
直播间的弹幕上也是脏话连篇。
［我*你*，《青练》你要不要看看现在的热度是谁捧起来的，别人的问题就是今年多大，想不想出道，最喜欢谁，轮到安歌全是陷阱，见不见呐。］
［啊啊啊啊，气死我了，节目组，你是疯了吗？］
［安歌好惨啊，这些问题怎么回答都是错的。］
［为了打压老婆不择手段啊啊啊啊，气死我了。］
［傻*，傻*，傻*。］
［呜呜呜呜，我可怜的老婆。］
［去*吧，垃圾节目——］
........
李导演在后台看到在顾安歌的直播间的那一part，这些不正常的问题被工作人员一个一个问出的时候，也是瞬间皱起了眉头，眼中全是愤怒的情绪：“这些问题是怎么回事？”
他身边的工作人员也是满头大汗：“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今天好像看见橙子娱乐的沈总，去找过副导演。”
李导演瞬间炸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和我说？”
工作人员也很委屈：“我也不知道啊，谁知道他是为了打压顾安歌去的。”
李导演强行压下了怒火，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不行，顾安歌现在是我们节目的顶梁柱，之后他的事情交给我全部负责，不要再出现今天的状况了。”
“可是，如果沈总......”
“管他沈总，杨总还是王总，以后，只要是顾安歌的事情，你就一定要和我说，明白了吗？”
工作人员点点头，不再反驳：“明白了，李导。”
........
比起其他人的愤怒，顾安歌就显得要淡定得多。
他其实并不意外，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混过娱乐圈的。
这种情况的发生无非就是因为他没有背景，却极有可能占着一个出道位，其他的公司和资本自然不会愿意。
他们找不到自己的过去，找不到他的黑料，自然就会从别的方面入手。
比起泼脏水和伪造黑料，这些刁难甚至已经算小的了。
直到面前的工作人员语气越来越激烈，甚至略带恶意地突然问道：“请问你的父母支持你来参加这个节目吗？”
浅蓝色头发的少年才终于像是动了怒。
那双潋滟清冷的眼眸隐隐染上了淡淡的红色，雪白细腻的皮肤在灯光下更是显得晶莹剔透，让他整张脸都变得鲜活了几分，竟有几分勾魂夺魄的意味。
“不支持我就不用来了吗？”
他红唇吐露出的话语清冷而冷漠，漂亮的眼睛里也尽是冰冷。
那个工作人员顿时被噎住了，这句话听起来没什么毛病，但仔细琢磨一番就觉得有些刺耳。
顾安歌不再理会他，转身往外走去。
这次弹幕的议论风向又变了，刚刚一股脑地骂节目组，现在却又因为少年奇怪的态度而开始转变。
分不清是其他人的粉丝搅混水，还是真的路人在说话。
［顾安歌什么情况啊？这个问题比起前面几个已经正常得多了，他为什么发火啊？真没礼貌，工作人员也只是一个可怜的打工人，他凭什么这个态度？］
［心疼可怜的工作人员小姐姐。］
［啊？之前对顾安歌还挺有好感的，没想到他是这种人，路转黑了。］
［楼上+1]
［啧啧啧，他不会没有父母吧，这么应激。］
［楼上举报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的江少安的粉丝，藏好你的皮，这么恶毒，小心报应到你的正主身上。］
［顾安歌粉丝真凶，果然，粉丝随正主，都没礼貌。］
但是还有些粉丝游离在战火之外，注意点完全不同。
［虽然但是......发火的老婆看起来更美了呜呜呜呜。］
［好涩好涩，眼眶微红的样子也太诱了，裤子飞飞。］
［啊？别人在吵架，你们竟然还在这里开银趴，好吧，我也要加入。］
［+1。］
........
另一边。
顾安歌浑身颤抖地冲进了门外的洗手间，神色有些狼狈地打开了水龙头，用苍白无力的纤长手指狠狠地擦拭着脸，将那些喷涌而出的泪珠都洗干净。
良久。
他轻轻抬起头，深吸口气，慢慢地关掉水龙头。
镜子里的那张雪白的脸依旧精致完美、漂亮得不可思议，只是眼角的红痕仿佛破坏了往常的清冷与疏离，多了几分脆弱与诱惑的味道。
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碰触了那两道红痕。
“不能哭，不能哭——”
哭有什么用？
最爱他的人早就死了。
系统难过极了，整个圆润光滑的白色团子都在发抖。
宿主的眼睛明明一直在哭呀。
少年清冷疏离的浅蓝色的眼眸犹如逐渐破碎的冰面，一层一层地剥落下来，露出了里面深邃幽远的暗夜与痛苦。
他强行控制着自己被负面情绪塞满的大脑挤出了一点点理智，语气冷静却又像是在即将崩溃的边缘：“我不该当众发火。”
那样极有可能如那些公司、资本和其他对手所愿，导致他的人气下降，甚至令他出不了道。
无法复活哥哥。
一想到那样的结局，他就觉得无法控制地浑身战栗和反胃恶心到想吐。
顾安歌轻声地呢喃着，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对着空无一人的面前，仿佛像是对谁做着保证。
“我一定会出道。”
不是必须，而是一定。
他平静地擦去眼角泛红的泪痕，恢复了平时清冷淡漠的模样，随即，转身离开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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