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我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主播刚刚说什么?】


    【他说梁昏帝是他的谁?】


    【emmmm……早亡的夫君?是这个词吗?】


    【会不会是听错了?或者主播说了方言?】


    【好像没有诶……所以主播?】


    【千古出名的昏君x皮上天但愿意为了昏君放弃职业生涯的小主播?嘶,我怎么觉得竟然有点好嗑?】


    【楼上,实不相瞒,我也……】


    【????你们?吃点好的吧,什么都嗑只会害了你。】


    【不,什么都嗑只会让我营养均衡(确信)。】


    【主播,你什么时候画你和梁昏帝的同人图?我要看绝美哈士奇妩媚地依偎在狼王怀里,柔柔地叫他夫君。】


    【我还想看狼王把绝美哈士奇压在地上,说:“你还敢不敢继续造谣了?”绝美哈士奇哭着说:“不敢了,真的不敢了。”主播,记得一定要让绝美哈士奇哭出来啊。】


    【狼王轻轻地抹掉绝美哈士奇眼角的泪水,问:“你哭什么?我弄疼你了?”绝美哈士奇娇气地说:“你用了多大劲你不知道吗?”】


    【楼上!笔给你!你给我写!】


    齐滺:“……”


    萧楫舟:“……”


    萧楫舟还在震惊这些看起来就带着那么一点与众不同的颜色的文字,齐滺已经在瞬间明白了这些老色批究竟在说什么。


    他震惊得狗毛都要炸了:“你们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主播你别害羞,我们只是在写你和你那早亡夫君的日常相处罢了。】


    【来来来,主播说说,你和你那早亡夫君的日常相处究竟是什么样的?究竟是嘿嘿嘿还是哎呀呀?】


    【主播要不你亲手画下来吧,我肯定点完赞还写三千小论文。】


    【楼上笔不要停,你快去写!】


    齐滺:“!!!”


    齐滺震惊到瞬间关闭了直播。


    眼见直播终于被关闭了,之前笑得快要抽风但还是硬生生忍住了的赵陵川再也扛不住心底喷涌的笑意,直接在地上打起了滚。


    “哈哈哈哈哈哈,我那早亡的夫君!小滺滺,快和爸爸说说,你们什么时候领的结婚证?”


    齐滺嘴角一抽,抓起手边某个东西就往赵陵川怀里一扔。赵陵川眼疾手快接住那样东西,就着月光一看,是齐滺摆在青青坟头前的红苹果。


    这一次,没了一开始知道这个苹果是用来供奉给空白坟头时的尴尬,赵陵川毫不犹豫地咬了一大口,还冲着齐滺露出了一口大白牙:“真好吃,不愧是我儿媳妇送给我的。”


    齐滺:“……”


    齐滺翻了个白眼:“吃的也堵不上你的嘴。”


    赵陵川翻了个身,他来到齐滺身边,拉杂喝齐滺的袖子,用让人听了就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声音说:“老公,你快说说,你是怎么和外面的小妖精勾搭上的?人家要听嘛~”


    齐滺踹了赵陵川一脚:“再哔哔,你今晚就露宿街头。”


    想到今晚的五星级酒店的房费还要齐滺付,赵陵川瞬间就老实了:“我闭嘴。”


    ******


    【海平元年,大梁王朝国都大兴城,大兴宫,帝王寝宫隆德殿】


    萧楫舟目瞪狗呆地跪坐在书案之后,连自己的宝贝佛珠掉到了地上都忘了捡起。


    王福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就看见皇帝陛下一副沉思的模样,仿佛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


    王福全走到萧楫舟身旁,他下意识地低头不敢直视天颜,正要说话,却突然看见萧楫舟的身边正散落着什么东西。


    月色朦胧,灯光明灭,王福全看不清那样东西究竟是什么。只是按照以往的可能性,他大致猜出了那个东西可能是什么。


    想到那个令人震惊的猜测,王福全一时之间觉得自己可能是太晚没睡觉以至于他困糊涂了。


    不然先帝赐给陛下的、陛下一直都随身携带从不离身的佛珠,怎么可能会落到地上?


    王福全擦了擦眼睛,寄希望于这一下能把他蒙了尘的眼睛擦干净。


    然而眼睛擦干净了,却只让王福全更加清晰明了地看见落在地上的那样东西——还真是那串先帝送给今上的桃木佛珠。


    怎么就掉地上了?


    陛下怎么没有捡起来?


    一时之间,乱七八糟的想法从王福全的脑中闪过,他看了看还沉浸在深思中的萧楫舟,大着胆子走到萧楫舟的身边,跪下身将佛珠捡起来递给萧楫舟,轻轻喊了一声:“陛下?”


    萧楫舟依然保持着那副思考的样子,口中问道:“王福全,你说,要是有一个人……”


    王福全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萧楫舟的下半句。他悄悄抬起头,就看见面对千军万马都游刃有余的萧楫舟脸上居然罕见地露出了苦恼的神色。


    但萧楫舟的脸上没有愠怒的表现,因此王福全还是张口问:“陛下想说什么?”


    萧楫舟脸色复杂:“朕是说,如果有一个人,他很坏很坏……不是,他其实是个好人。”


    王福全:“???”


    你自己听听,你都说了些什么?


    萧楫舟也觉得自己好像说了个寂寞,他想了半天,重新整理了一下语言:“朕是说,有那么一个人,看起来是个坏人,但实际上是个好人。”


    王福全了然地点点头:“然后呢?这个人怎么了?”


    萧楫舟:“这个人被全天下误会,所有人都在骂他。”


    王福全应声:“那这人可真是太惨了,明明是个好人,却被全天下的人骂。”


    萧楫舟心有戚戚:“可不是,明明是个好人,所有人提起他来,却是骂声一片。”


    王福全接着问:“那然后呢?”


    萧楫舟:“但是有另外一个人,虽然被其他人引导,以为这个人是个坏人,但他还是很喜欢他。”


    王福全:“???”


    可怜王福全被这里一连串的“这个人”“那个人”弄得眼前发晕,过了好半晌,才搞明白了萧楫舟说的究竟是什么。


    一个人爱上了一个实际上是好人、但却因为世人误会而声名狼藉的人。这个意思是说……


    王福全瞪大了眼睛:“陛下有了心上人了?”


    萧楫舟:“???”


    萧楫舟被王福全这个离谱至极的猜测离谱到了,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呵斥道:“胡说八道!”


    但他的脸上有羞愤,却不见愠怒,王福全看了,便大着胆子说:“陛下是真的喜欢广陵太妃?”


    萧楫舟:“???”


    你说朕喜欢谁?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萧楫舟当场否认三连:“朕不是,朕没有,别瞎说。”


    王福全一愣,他抬起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萧楫舟的神色。从萧楫舟刚刚出生的那天起他就被分配到萧楫舟的身边,对萧楫舟的了解只怕比太后元沚这个亲生母亲还要多。


    也是因此,他一眼就看出,萧楫舟的否认是真的,他是真的不喜欢广陵太妃李问疆。


    这次换王福全疑惑了:“陛下不喜欢广陵太妃?难不成真的喜欢凤翔县主一个女娃娃?”


    凤翔县主才七岁啊!


    这一刻,王福全看萧楫舟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变/态。


    萧楫舟觉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你再胡说八道,朕剪了你的舌头。”


    为了自己的舌头着想,王福全不再纠结萧楫舟爱的究竟是自己的嫂嫂还是自己的外甥女,他转而说道:“陛下是一国之君,富有四海,想娶哪个女子不都可以?”


    萧楫舟:“……”


    为了避免自己的风评持续被害,萧楫舟不得不解释道:“朕没有喜欢哪个女子。”


    王福全:“???”


    萧楫舟:“朕……就是……有那么一个人吧……”


    萧楫舟犹豫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有一个人对朕有点误会,他以为朕不是个好人,但却一直喜欢朕,明知道为朕说话会被人骂,但还是会在其他人骂朕的时候出来辩驳。”


    “王福全,你说……”


    “好大的狗胆!”萧楫舟的话还未说完,就先听见王福全尖厉的声音,“哪个不要命的,敢污蔑陛下?陛下告诉奴婢,奴婢宰了他!”


    萧楫舟:“……”


    萧楫舟拍了拍王福全的肩膀:“你别激动,先听朕说。”


    王福全被萧楫舟按住,不得不安静下来,听萧楫舟继续诉说这一段荡气回肠的爱情:“王福全,你说,那人是不是爱惨了朕?”


    “这还用说吗?”王福全毫不犹豫地夸赞道,“陛下英武过人、才貌双全,又是天之骄子、九五至尊,世上哪里会有人不喜欢陛下呢?”


    萧楫舟:“……”


    想多了,千百年之后,都是把朕骂到狗血喷头的。


    萧楫舟说道:“朕都说了,他听了关于朕的许许多多坏话。”


    “那更说明那人爱慕陛下啊!”王福全满脸兴奋,“他误会了陛下,尚且如此遮掩不住爱慕之心,若是得知陛下实际上是这样的俊朗不凡胸有沟壑,不更是要对陛下死心塌地?”


    说着,王福全便起身:“陛下喜欢的是哪家的女子?奴婢这就去传旨,让她进宫陪伴陛下。”


    这人可带不进宫来,他远在千年之后呢……


    这么一想,萧楫舟的脸上竟隐隐带出几分失望来:“朕怕是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


    王福全:“!!!”


    莫非,这女子已经死了?


    难不成,是雍明太子被废之时,陛下在独自进入大兴城遇见的女子?


    再之后,那名女子救了重伤在身的陛下,才被陛下惦念至今?


    可怜一对璧人,竟这样天人永隔。


    可悲,可叹。


    王福全深深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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