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成为真酒的1314天 > 3、第3天
    大约每个人都会有个不太处的来的朋友。


    见面的时候会忍不住吵嘴,虽然彼此不会承认,但又确实是真心把对方当作朋友。


    安室透看着面前的青年,脑海一片空白。


    这家伙不应该是出国了吗?


    他为什么在这里?


    他是因为自己暴露才被拖累的吗?


    安室透看着屋子里的人,以及对方脚踝上明显是用于禁锢的锁链,一瞬间脑子里闪过许多乱七八糟的猜测,甚至呼吸急促瞳孔紧缩,由于肌肉绷地过紧,甚至开始细微地颤抖。


    幸好伏特加并不擅长察言观色,且背对着安室透没有看到他的表情,先他一步走进屋里。


    安室透强行压制自己的情绪,他的脸上到底有没有表现出异样,就算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全部的精力和自制力都放在了控制自己的五官和四肢上,只有这样他才不会扑过去,问清楚对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缩着蹲在餐桌边的椅子上,手里攥着刚才扔出去的半只瓷碗的另一半,横在身前充当防御工具。


    银蓝色的眼睛从两个人脸上扫过,最后定在安室透的脸上,里面饱含警惕和怀疑——这点让安室透察觉到了些许的不对劲,他怎么好像不认识自己的样子?甚至对于自己的警惕性还要高于对伏特加的?


    不过安室透更加关注的是对方身上的伤口,额头上贴着医用大号创口敷料,左手上打着绷带,看起来行动不便,手腕无力的垂下,宽松的条纹衣服像是病号服,衣服之下或许还有更多的伤口。


    安室透试探着上前两步,那人更用力的攥紧碎瓷片,几乎是立刻有猩红的血顺着掌纹滴了下来,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越攥越紧。


    安室透只能重新又退回了门口,终于找回了自己僵硬的声音:“这家伙是精神不太正常吗?”


    话音刚落,那人很明显有些不爽的皱眉,苍白秾丽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几分鲜活气。


    安室透:还好,至少能听懂他的话,没有傻到底。


    “谁知道呢。”伏特加哼了一声,大哥自从那天把这人带回来后,照顾起居的工作就一直是他来做,这点让他怨气丛生,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他真不明白大哥为什么要执意留下这个家伙,伏特加照顾了他这么多天,从来就没听到他说过一句话,八成是个哑巴,浑身上下也就那张脸异常出色,难道大哥是想把人送到政府议员的床上?


    伏特加简单交代道:“他头部受过伤,颅脑内有瘀血,你注意不要让他磕碰到头部,然后每天至少给他准备一顿饭和水,不要让他死了就行。”


    “那我要照顾到什么时候?”安室透的声音显得有些不耐烦。


    伏特加对于这点表示理解,这种活又辛苦又耗神说不定还会得罪人,没有人愿意去做。


    本来组织是绝对不会接收这种来历不明的家伙,但这是大哥。


    琴酒的原话是,能用则用,不能用再处理也来得及。


    不过因为这种照顾人的活,就像是饲养家里的宠物,不仅要求主人有一定的生活技能,还得多少有点耐心,这种人在组织里几乎绝迹,而且也没人愿意干。


    同样的报酬,照顾人需要两个月,而杀人只需要两秒。


    大家推来推去,最后还是贝尔摩德提议,用还没进入组织的新人苗子,来暂时照顾这家伙,顺带还可以考验检查新人,一举两得。


    “这点具体要看这家伙的恢复程度。”伏特加说:“不过最多也就这一个月了,如果还不能恢复的话,他就会被处理,我们不养废物。”


    “嗯?难道这种来历不明的家伙也会加入吗?听起来你们也不是很靠谱啊……”在伏特加的注视下,安室透慢吞吞地说:“我只是在担心我的个人安全问题,毕竟我也不想加入你们后,还要每天承担着被这种来历不明的家伙出卖的风险。”


    “这个你放心。”伏特加粗声粗气地解释道:“这家伙的背景我们很清楚,再说也只是当作工具使用,不会让他有背叛的可能。”


    安室透的心狠狠往下沉了沉,但面上还是做出轻松的表情,摊了摊手,装着甜品的塑料袋挂在手指上晃动:“如果是一个月的话,我就姑且忍耐下吧。”


    伏特加对他的识时务很满意,临走的时候还顺手给他指出了客厅监控的位置,半是警告半是提醒:“别做多余的事情。”


    安室透笑眯眯地点头答应。


    伏特加终于把这个任务甩手,心情愉快的离开。


    在防盗门被关闭的瞬间,安室透的嘴角猛然拉直。他的身上猛然爆发出某种压抑到极致的愤怒,但他什么都没说,袖口手指微动,按开了微型检测仪的开关,先把这间房子从里到外、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


    屋子里的环境绝对称不上好,简陋的铁架床焊接在地上,床脚上固定着他脚踝上铁链的另一端。


    这里显然是被简单改造过,专门用来于□□的囚室。桌子上摆着上一餐剩下的食物和餐具,对方手里的瓷碗正是来源于此。


    看来他绝对不是自愿留在这里的。


    安室透心跳如鼓,他万万没想到,进入组织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要面对自己曾经的好友,而好友很可能还存在失忆、不配合等一系列问题。这种情况的复杂程度,远超他之前的所有预想。


    不过或许是因为这里对于组织来说并不重要,所以屋子里并没有太多的监控设备,除了伏特加最初指出的那处,安室透再没发现其余的,这在某种程度上让他安心不少,他或许能找到机会把对方救出去。


    安室透在心里大致记住监控设备的分布,然后重新回到桌子边。


    安室透暂时没有试图去把那家伙从椅子上拉下来,甚至连多余的目光都没有分给他,而是拿起扫帚开始清理地面上的垃圾。


    这种忽视显然让手握碎瓷片的青年逐渐放松了下来,甚至开始试探着把脚从椅子上放下,银蓝色的眼睛跟着安室透在屋子里移动,渐渐生出些好奇的神色,像是在打量新居客的小犬。


    与此同时,安室透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青年的状态。


    银灰色的头发比他们分别的时候更长了些,发梢挑染的青色也褪色变黄,显得有些毛发粗糙。


    青年比他预想的警惕性更低,在看到他没有攻击性意图够,青年逐渐放松下来,脸上也很快出现了疲惫的神色,头向后倚在墙上开始打瞌睡。


    他对青年来说显然还不是值得信任的对象,甚至可以说是极具威胁性。安室透心想,所以果然还是因为头部受伤,才出现嗜睡甚至是失忆的表现吗……


    向后倚靠的青年微皱着眉头,这种病理性的嗜睡显然并不会让人觉得安稳。在安室透拿着清扫工具,第三次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青年突然肩膀一倾,就向地面倒去,受过伤的头毫无防备的撞向地面。


    头部受伤的病人最忌讳头部再次受创,很有可能会引起颅脑出血或者血肿。


    更何况伏特加在离开前,还特意提过这一点,足以说明这种磕碰对于现在的青年来说,或许是致命的!


    “haru!”


    变故就发生在瞬间,本来闭着眼睛无力倒向地面的青年,猛然睁开了眼睛,银蓝色的眼睛中闪烁着凶光和狡黠,丝毫没有刚才那种有气无力的虚弱感。


    他是装的!


    因为左手行动不便,所以青年只能利用肘部顶住安室透的肩膀,主要用来压制安室透的,还是他右手那片锋利的碎瓷,锋利的瓷片在接触皮肤的瞬间,就留下鲜红的血线和尖锐的刺痛感。


    安室透被迫仰头,胸膛起伏,一大半都是被气的。


    他从来都不知道这家伙的格斗技术和反应速度这样优秀,以前这家伙在警校都是倒数!他就知道这家伙从前都是装的!!那时候他和hiro说,hiro还不肯相信他!!


    青年低下头,那双颜色艳丽的眸子近距离地盯着他,既像是在回忆中搜索他的样子,又像是在打量新奇的玩具,充满了陌生。


    “你果然认识我。”青年的声音格外沙哑,吐字也有些古怪,总是在语句的末尾吞音:“你是什么人?”


    安室透下意识地看向他身后的监控探头,虽然青年的长发垂下来,挡住了两个人的嘴部的动作,但他不确定那东西是否有录音功能。


    “没有录音功能,只有图像。”青年停顿几秒又说:“所以他们一直以为我是哑巴……我知道你和他们不是同伙……你为什么认识我?”


    青年词句之间停顿很长时间,既像是在思索话术,又像是组织语言,声音沙哑磕磕绊绊。


    安室透沉默,他当然很想把所有的事情告诉对方,也更想把对方从现在的境地拯救出来,但做到这一切的首要条件就是先保住自己,而不是冒冒然的把底细交代出来,某名奇妙的暴露,葬送两个人的性命。


    青年看起来有很多问题,甚至于这个问题在其中排不上首位,所以他也没执着这个问题,抓紧这难得的机会又问道:“我的名字是什么?”


    安室透缓缓眨了眨眼睛,终于给出了反应。


    “香取晴,你是香取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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