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毕。
明荔久久未动,长长的眼睫上下翩飞。
唇瓣上仿佛还有那种温热的,潮湿的,令人心悸的触感。
她抱住宋瑾砚的脖子,双眼迷晕晕的模样:“还要。”
他便又继续亲她。
宋瑾砚唇瓣很薄,听说该是薄情的性子,但他的吻却如春水般温柔。
他不满足于在外留恋,巧妙撬开她双唇,身上好闻的气息一阵阵萦绕,让她头晕目眩,牙齿都紧张得发颤。
“够了吗。”他停下来问她。
多年暗恋一朝实现,明荔像是餍足的猫,用毛绒绒的发顶蹭他的下巴。
撩得宋瑾砚燃起满身燥郁的火,又掐起她精巧的下巴,吻她被亲得殷红的唇。
她便又鼓起劲来回应,甚至胆大地用腿有意无意试探他的反应。
宋瑾砚掐着她的脖子,又气又惊:“碰哪儿?”
她睁着无辜透亮的眼睛,却又无比狡猾:“瑾砚哥哥,他好像很喜欢我。”
他已经逐渐接受她比想象的更磨人,拇指按她唇角晕开的口脂,“你就不知道怕吗?”
“因为对象是你啊。”
宋瑾砚语气古怪地说:“你就惯会哄我。”
小女孩从小便会对刚刚到手的礼物,保持热烈的新鲜感,但随之便会被抛在脑后。
宋瑾砚并不想成为这样的礼物。
明荔还不知道他这些复杂的心理活动。
只知道在这个晚上,她得到了宋瑾砚。如愿以偿地,让他为她低头,为她破格。
她最后又亲了他面颊一口,“我要回去了。”
他却没让动,横在腰间的手收紧:“先让他走。”
明荔眨眨眼,惊疑几秒, 才恍然大悟——差点忘了还在她家的宋成睿。
“我马上就让他走。”说着,她当着宋瑾砚的面,打开手机,轻飘飘给宋成睿发了条消息。
宋瑾砚却没有看:“他倒是挺听你的话。”
察觉出他有秋后算账的意味,明荔慢吞吞从他腿上下来:“我和他都是假的,和你是真的。”
她闯祸,他也在闯祸。宋瑾砚揉了揉眉心,说:“这件事我会亲自和爸说。”
明荔一惊:“等等!你先别说。”
为什么不说?是小女孩得到一个新玩具,只想悄悄玩,玩好了就扔掉吗?
他问:“你想怎么办?”
明荔低头玩他领带:“让宋成睿提嘛,这样就和你没有关系了。”
她一口一个宋成睿,对他颇为信任,像是同一阵营。
“他不会主动退婚。”宋瑾砚淡淡说。
明荔想起他们打的赌,“不会,他打赌说他会…”
“嗯?”
眼看瞒不过,明荔只能低着头,边观察他脸色,边和盘托出:“然后,就这样了。”
“你没生气吧?”
宋瑾砚不仅生气,还快气笑了,他用力戳她额头,“你在想什么?你信他会主动退婚?”
“如果我今天不答应你,你是不是真的就和他——”
宋瑾砚没说下去。自从被她磨性子以来,他便经常如这般不能自控,连这种沾酸吃醋的画面也说出口。
明荔聪明地眨眨眼睛,不敢在这时候激他。
“他不会主动退婚的,这个赌约无论怎样,他都会赢。”
其中缘由,宋瑾砚没有和她阐明。
大厦前,宋成睿长身站立。他目光悠远,投向这边。
他看不清内里,但明荔觉得他已经看到她——他冲着她挥挥手,侧身离开。
明荔:“他走了。”
“我看到了。”宋瑾砚拍她脑袋,“回去吧。”
明荔看着他,撇撇嘴:“突然不想回去了,怕是在做梦。”
宋瑾砚:“那还要怎么才有实感?”
明荔又凑上去亲他,脸颊贴着他蹭动,软乎乎地说:“要哥哥时时刻刻在我身边。”
宋瑾砚曾经觉得养猫的脑子大多都不太好,整天为了一只毛绒生物,失魂落魄。
但现在,换到他身上,才觉得话说早了。
这一瞬间,用失魂落魄来形容他,也不为过。
“你啊。”他既叹又笑,昏了头一般要应下,余光看到路灯下站着的吴师傅,“今天不可以了,吴师傅快抽完一盒烟了,对肺不好。”
明荔只能哼唧一声,“那我走了。”
一整晚,明荔都激动得没有睡着,回去便躲在被子里直打滚。
再触碰唇瓣时,手指过电般颤栗。
明荔抱着枕头,闭上眼都是宋瑾砚吻她时,那种快要失态的进攻欲。
啊啊啊啊!羞死人了啊!
磨蹭到深夜,她悄悄发了条朋友圈,是一张自拍,脖子上也是宋瑾砚送她的礼物——是一条钻石项链。
【十八岁最好的礼物。】
宁茹很快发来问号:【这项链除了贵,我怎么没看出还什么名堂?】
明荔:【你再看看】
宁茹:【?】
明荔:【你看项链形状是不是颗爱心。】
宁茹:【??】
明荔:【我恋爱了】
宁茹:【和宋成睿?】
喜欢宋瑾砚,是明荔一个人的秘密,外人看来,还以为是宋成睿。
明荔:【是宋瑾砚啊!】
是宋瑾砚啊。这才第一天,明荔就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他的存在。
直到宋瑾砚敲她聊天窗:【还不睡觉?】
明荔缩进被子里:【睡不着呀】
【早点休息,明天我才能带你去吃早茶】
明荔:【知道了,宋大管家】
宁茹发来大串的消息炮轰她,明荔默默等她惊讶完,突然看到宋成睿发来的消息。
【看来你赢了】
明荔:【对,你什么时候和老爷子说退婚的事】
那头显示正在输入中。
半天,宋成睿发来:【我好像没有去主动退婚的理由吧】
明荔从床上弹起来:【你什么意思?你想耍赖?】
那头不回了。他竟是个无赖!
明荔虽气, 但也没法说什么。这个赌,也只有她傻得当真了。
次日吃早茶,明荔气呼呼地把这件事告诉宋瑾砚,后者丝毫不意外,笑后替她擦唇角的汁水。
“你想我什么时候和爸说?”
明荔有些怂了。她毕竟也才十八岁,眼光所能触及的便是如何得到这个人。
她冲动,莽撞,不计后果,至于后面带来的这么多连锁反应,便从没在她思考之中了。
也是到此刻,明荔才意识到,这件事带给宋瑾砚的压力。
明面上,是他抢了侄子的未婚妻。这在圈子里,算丑闻。
老爷子一定会生气,宋绍章也会因此上纲上线,宋瑾砚名声扫地,遇到的麻烦不计其数。
“要不…”明荔眸中涌现焦躁,顿时连早茶都不香了,“暂时还是不要说了吧。”
宋瑾砚:“什么意思?”
明荔:“我有点怕。”
“你怕什么?”他追问。
“你会因为这件事受影响的。”
宋瑾砚深深看她:“这件事,越早解决越好。”
明荔脸色空白,握住他的手臂说:“你等等,等我先想想该怎么办。”
他递给她一碗汤,语气平缓:“要想到什么时候。”
她此时的表情不能给他分毫的愉悦,就像她的为难是因为他是一件新奇的礼物,她不敢因为一个礼物,冒这样大的风险。
“我也不知道。”明荔慌里慌张, 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不然我去和爷爷说吧,还有蒋阿姨。”
“还轮不上你说。”
明荔:“事实就是我引诱你…”
傻。
宋瑾砚快听笑了:“是我自愿的。”
是他自愿坠入她横中直撞的陷阱。
早餐后,宋瑾砚要将人送回去,她还没开学,这几天暂时都空着。
“你这就要把我扔了?”明荔赖在他身上,手臂抱得紧紧的,拉都拉不开。
宋瑾砚想笑,伸手戳戳她额头:“我要上班。”
“你带我一起去。”她粘上来。
“办公室很无聊。”
她可怜巴巴:“一个人待着才无聊。”
来到公司时,宋瑾砚的身后,多了个小尾巴。
他刚来港城,为做项目,场地是租赁的,不算很大。
“这是冯特助。”宋瑾砚介绍,“有什么需要你和他说。”
到此刻,冯特助也总算见到了那位“家中小孩”的庐山真面目,“您是明小姐?”
明荔笑眯眯的:“是我。”
“幸会——”
“宋瑾砚的女朋友。”
冯特助:“……啊?”
他惊恐张望一言不发的boss,后者让他出去别忘了关门。
好好好,现在女朋友都靠自己养到大了是吧?
明荔站在宋瑾砚的办公室,兴奋地转了个圈。一开始,她还顾忌着不打扰宋瑾砚。
但确实如他所说,办公室无聊,很无聊。明荔的所有社交软件都刷了个遍,宋瑾砚已经进进出出很多次,打了不知道多少通电话。
她坐不住,慢吞吞地挪过去,从后抱住宋瑾砚的脖颈,“好无聊啊。”
“我就知道,我让人送你回去?”
明荔摇头:“不要。”
她盯着男人温雅的侧颜。因为工作,他鼻梁上架了一副眼镜。
明荔被勾心底痒痒,小声凑近他耳畔:“我还想你亲我,和昨天那样。”
少女三言两语的率真之言,比赤.裸裸的引诱还要要命。
宋瑾砚轻吸一口气,直接将她抱在腿上,摘下眼镜,按下她脖颈,“你就这样考验我?”
明荔噗嗤直笑,额头和他相贴,凑上来和他亲近,一下下亲他唇角,“亲我亲我亲我。”
他一定是昏了头,他想。不然也不会就在办公室,被她三言两语的哝语,诱得不知今夕何地。
和宋瑾砚接吻,就像是在尝,亲几十秒,又停一下,气喘吁吁也不想休息。
“够了吗?”
“你不喜欢和我亲近吗?”明荔靠在他怀里,低头把玩他手指。她甚至喜欢他身上的每一个部位。
以前她没有机会触碰,现在她要一寸寸摸过去。
宋瑾砚看了眼窗外的天色,他已经陪她胡闹了许久,忍耐力已经告罄。
他还不至于畜牲到在她成年的第二天,就让她接触一些性.边缘行为。
只能说:“快下班了,我的工作还没完成。”
明荔不满地打他手指:“你就知道工作。”
“早点下班,我才能早点带你出去。”
明荔放下他的手,“那你工作吧。”
“所以,先从我腿上下去。”
明荔不服:“我也没碍你什么吧?”
但宋瑾砚已经把她挪下来。
他坐姿不太自然,明荔眼尖注意到什么,脸颊终于红了一次。
她视线不加掩饰,宋瑾砚已经扯过外套挡住,“非要这么盯着看吗?”
“它,嗯了多久啊?”
“你难受不?”
“就这样自己会软下来吗?”
“总这样对以后有影响吗?”
宋瑾砚:“……”
她的脑袋被人不客气地敲了下,宋瑾砚也终于捱到被磨疯的边缘,扬声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巴:“你以后就知道了。”
大眼瞪小眼。
明荔捂住脸,讷讷“哦”了声,总算是消停了。
宋瑾砚挑了挑眉,唇角勾着,轻轻摇了下头。
明荔之后继续在微信炮轰了宋成睿几次。
狗东西要么不回,要么不冷不热地说几句风凉话。
到后头,明荔忍无可忍,开麦就骂起人来。
“你自己当初怎么答应的?赌约我赢了,你又不认账,你到底有没有道德啊?”
见他不回,明荔又发一句:“你也知道我不喜欢你,你这么赖着有意思吗?你提出退婚,这样大家都不会有事,你非要和我作对吗?”
这句话发出去后,宋成睿终于回应。他同样回了语音,隔着电流声显得淡而沉冷。
“你顶着和我的婚约,和宋瑾砚纠缠在一起,利用我一年又一年,我为什么要主动退婚让你们相安无事?你太天真了。”
这个混账。明荔气得深吸一口气。
她心中惴惴,更加不知该如何开口说这件事。
九月,港大开学。
报名当天,宋瑾砚将人送进学校,迎新的学生面色迟疑,“家长?”
“不是!是我男朋友。”明荔认真纠正。
学生讶然,随后连连道歉。
宋瑾砚一笑而过。
“真是的,长眼睛怎么看的。”走出好远,明荔还在嘀嘀咕咕地念叨,显然,她也在为此烦恼。
但他们所烦恼的却不在一个维度。宋瑾砚的心情不可抑制地微妙起来。
二十八岁,在集团在任何地方,还能称一句资历尚浅,年轻有为,甚至是初出茅庐,唯独不在校园。
他的夭夭身处这样一个地方,会和很多同年龄段的男生相配,除了他。
一路上,热心过来带路闲聊的学长数不胜数,无一例外,他们错认宋瑾砚为同行的长辈。
年轻男孩的目的不加掩饰,气盛,冲动,狡猾。
她确实不该看上这些同龄的异性,宋瑾砚边想着,边堂而皇之地揽住明荔的腰。“你才知道揽我啊!”明荔侧头盯向他,不满地嘀咕,“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误会我们的关系。”“是我的错。”
那些小男生,确实不配靠近她。
上了学之后,明荔能见宋瑾砚的日子便减少了,对此她略有不满,但也尚能接受。
他们保持三天一见面的频率。
大多只是吃饭,聊天,最出格的,也只有她爬到他的腿上和他接吻。
远在港城,明荔总是很轻易便能忘记远在京城的是是非非,至少宋成睿目前是按兵不动,她和宋瑾砚的事情并没有传进长辈的耳朵。
那么,明荔便有了理由继续拖延,沉迷。
但每当她有更近一步的试探时,便会遭来男人并不留情的拒绝。他在港城的住所,她至今仍没有涉猎。
他似乎猜到,私人领域的开放,一定会诱得她更进一步的放肆。
周五夜晚,他们在一家音乐餐厅吃过饭。
在宋瑾砚第三次提出送她回家时,明荔忍无可忍,凑上去咬他,堵住他这张总是让她不开心的嘴巴。
宋瑾砚长指推开她的脸。
明荔不解。这是连亲也不让亲了?
“我送你回去。”
明荔拽他领带,气恼地说:“你为什么总是让我回去回去?赶下一个场子啊?”
宋瑾砚不理会她的激将,冷静地说:“你应该很清楚成年男女的夜晚容易发生什么。”
明荔嗯了声,“那又怎么样?”“我暂时不想和你发展那样的关系。”
明荔一愣,表情变了,“你…什么意思?”
宋瑾砚将她从腿上放下来,“我们在一起,有谁知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
宋瑾砚却一把拉她过来,让她直视他的眼,“没人知道,我们算什么?”
明荔张了张唇,没出声。
“说不出口?”宋瑾砚淡淡道,“我替你说,算偷/情。”
明荔脸颊一瞬间涨红,“你,乱说什么?”
“你身上还顶着宋成睿的婚约,而我,在港城和你偷/情。”
明荔抿唇,瞪着他,“宋成睿他反悔了,出尔反尔,怎么都不肯主动退婚,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所以,让我去说。”
一直不愿面对的事情,到底还是被他毫不留情地挑明。他的态度很明晰,他就是不愿,这般不明不白地和她继续下去。
明荔咬了咬唇,“什么时候说…”
“国庆随我回去。”
明荔垂落眼睫,只能答应:“好吧。”
国庆也就是下周的事情,回京的飞机上,明荔垂头丧气,心口狂跳,时不时侧头看宋瑾砚的表情。
“你会被爷爷责罚吗?”
宋瑾砚:“会。”
明荔挎着脸,“我呢?”
他笑着摇头。
“我不会吗?”
“我会护着你。”
明荔抿抿唇,抬头又低头,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般开口:“你放心,我在宜城还有田产地产,要是真有什么事,我来养你。”宋瑾砚忍俊不禁,终于主动一次,低头吻住她,“乖孩子。”
得知明荔也随小儿子一起回来,宋建业也并未怀疑,还盛情邀请她一起过来吃饭。
“就今晚吗?”
下飞机,明荔不安地看宋瑾砚。
“既然回来了,那便是越快越好。”
在宋瑾砚牵着她的手一路走近宋宅时,明荔的脊背已经沁上一层薄薄的汗。
她甚至不敢看主位众人的表情。
直到宋绍章率先开口:“宋瑾砚,你这是什么意思?”
……
晚宴延迟,或者说,取消了。
堂前一片寂静,宋建业居主位,本就严肃的脸庞因为愤怒已经变得阴沉如水。
他用拐杖碰了碰地板:“说说,什么意思。”
宋瑾砚:“就如您看的那样,我已经和夭夭在一起了。我希望您能将她和成睿的婚约,换给我。”
“混账!”
明荔全身一抖,看着老爷子将拐杖狠狠砸向宋瑾砚,“她才刚刚成年,你是畜生吗?”
他不闪不避,咬牙受过这一击,闷声不语。
“爸,这还有没有廉耻了?公然这般…让成睿的脸往哪里放?!您可一定要给我们个公道!”宋绍章在一旁添油加醋。
明荔气不过,“你胡说什么!我一直就不喜欢宋成睿,我喜欢的一直是宋瑾砚, 是我一直缠着他…”
“夭夭。”宋瑾砚轻声,“和你没关系。”
明荔无法,只能瞪向宋成睿:“你不是说要主动退婚吗?你快说啊!”
后者盯着她,眼中是沉冷古怪的情绪,“我没说过。”
明荔只能将希望投给宋建业:“爷爷…”
“夭夭,你别说了。”宋建业沉声说,“你年纪小,什么也不懂,你先回去,我和瑾砚好好谈谈。”
明荔不说话,宋瑾砚拍她手背,低声:“先回去,我在这里。”
宋宅恢复安静。
宋建业屏退了所有人,目光如炬盯向宋瑾砚,“想过后果吗?”
宋瑾砚闷咳一声,“想过。”
“那么多女人,你为什么非要这一个?!”宋建业怒骂,“你让宋家的脸往哪里放?!”
宋瑾砚:“我一人承担。”
“甚至包括君瑞的控制权?”
为了安抚宋成睿,君瑞他势必拿不到。
宋瑾砚低下头,“是。”
“混账!”宋建业气结,“你就跪在这里,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和我说!”
宋瑾砚笔直跪下,垂下眼说:“我已经想清楚了。”
“你到底怎么想的?!”事情出奇棘手,宋建业口气怨怪已经大于愤怒。
“我试过克制了。”宋瑾砚顿了下,“但行不通。”
“您就当我疯了吧。”
明荔联系上宋瑾砚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他告诉她,事已解决。
她抱着手机,眼圈红红的,几乎快哭出声。
第二天,明嵩的电话就打爆她的手机。
明荔很冷静地回复:“我已经想清楚了,我要嫁的人,只有宋瑾砚。”
明嵩不可思议:“你个刚成年的姑娘家,和一个大十岁的男人搅合在一起,不要名声了?”
“名声有什么用?”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明嵩怒道:“你想想你妈妈…”
“他不是你!”明荔冷道。
她有眼睛会看,有脑子会思考。
宋瑾砚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会后悔吗?”这是宋瑾砚今天第二次问她。他们正在返回港城的飞机上。
“你会后悔吗?”她反问他。
“我从不会后悔。”
从她告白的那天起,他便已经思考千千万万遍。吻她的那一刻,落子无悔。
“那我也不会。”明荔眨眨眼睛。
宋瑾砚看她。
此时此刻,他不想再思考小女孩的承诺能到几时。
她说不会,那就是不会。
下飞机吃过饭,明荔要求去宋瑾砚的私人住所。
怕他仍推三阻四,她不给他拒绝的时间,“我现在也是你的未婚妻,未婚妻想去你家,还要你同意吗?”
宋瑾砚盯着她,说出一句不相干的话,“你还小。”
“但你快老了!”明荔双手捧住他的脸,低头毫无章法地吻他,“就不能趁还没三十给我尝尝味么…”宋瑾砚一把将人提溜起来,额角不停跳:“你是故意想气死我?”
“不是故意的,”明荔满脸坦然:“是真心话。”
宋瑾砚:“……”
当晚,明荔终于得以登门。
从小,宋瑾砚就不让她进他家,她能踏足于他住所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清。
现在,明荔抱臂,昂首阔步地逡巡男人的私人领地,边走边提出改造意见,毫无外来者的自觉。
“我再提醒你一遍,已经十点了。”宋瑾砚沉静看着她。
明荔晃晃脑袋,“这电影不是还没有放完吗?”
“你挑了一部四个小时的电影。”
明荔:“……”
她慢吞吞站起身,多此一举地理了理裙摆,“走吧。”
宋瑾砚拿了车钥匙,一转身,便被软玉温香抱满怀,明荔抬头,用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望他,将手中藏了很久的一个小盒子递给他,被炙热的手心浸润地滚烫。
“你考虑一下。”她视线飘忽。
宋瑾砚低头看一眼:“我考虑什么?”
明荔脸颊涨红,“你装什么傻?”
他长吸一口气,伸手敲她脑袋,“乱买什么?型号错了。”
“…啊?”明荔尴尬得满地找头,“我,我又不知道你那里多大!”
宋瑾砚捧起她下巴:“真的考虑清楚了?”
明荔含糊地嗯了声。
“你曾经说过,外婆对这方面要求很严格。” 宋瑾砚冷静的说,“她应该更希望你保护好自己。”
明荔推推小盒子,“我这不是保护了吗?”
宋瑾砚:“我也希望,在做这件事时,你会有更成熟的心智。”
“你不明白。”明荔踮起脚,双手环抱住他脖颈,埋首说,“只是你,只有你而已。”
“任何人都不行,只有你。我想快点得到你,想了很久。”
宋瑾砚长长吸口气,手掌抚上她纤细的脊背,将人打横抱起。
“型号不是不对吗…?”
卧室的抽屉被他打开,里面是一大盒计生用品。
明荔讶然,猛地挣脱开怀抱,眼中惊疑不定:“你,你之前是不是和别人…”
“乱想什么?”他咬她耳朵,“上个月买的。”
明荔恍然,“你竟然早就备了…”
他笑:“以防万一。”
她紧张得心砰砰直跳,卧在柔软的床铺。
他温柔之极。却也克制不住冲.撞的本能。
明荔抱住他的肩脊,听到他很轻地说了一声:“我爱你。”
……
有一就有二。
这件事竟也不是她一人食髓知味,道貌岸然的老东西也一样想。
在这间事情中,她发现了他另一个不足为人道的xp。
他,他竟然喜欢她的脚。
明荔骂他变态也欣然接受。
三个月后,得知君瑞地产的控制权被宋成睿捷足登上的始末后, 明荔一连郁郁了好多天。
她微信将人骂了一屏幕,随后删除拉黑一条龙。
放学便去找宋瑾砚哭诉,抱着他不肯撒手,“呜呜呜我没有君瑞贵的,我还不起,怎么办啊现在,你还在港城,宋成睿这个孙子抢了你的东西……”
她话说的颠三倒四,男人竟也听懂了,指腹蹭去她的眼泪,低笑道:“你再想想,君瑞没了,还可以夺回来,但你不行。”
明荔停止哭诉,愣了愣点头说:“你说的也没错。”
终于又重展笑颜:“我才是独一无二的。”
宋瑾砚:“明白就好。”
“所以你更要好好对我,知道吗?我可是你用君瑞换来的,值几万亿呢。”
宋瑾砚被她逗笑了,“不止几万亿,再往高里想想。”
明荔一惊,小脸紧绷:“你是不是还搭上别的了?”
他摸她脸颊,“就没想到是你无价吗?”
明荔眨眨眼睛,埋首进他怀中,“等我二十岁,我们结婚吧。”
宋瑾砚动作一顿,确认般问:“想好了?不是一时兴起?”
明荔:“我什么时候一时兴起了?”
“二十岁,”宋瑾砚静静呢喃。
他该提醒她,二十岁还有无数可能,和他结婚,不是最好的选择。
但他却自私地无法说出口。正如他早已经想一刻不停地将她拥有。
“我总觉得,我们很有缘分。”明荔笑眯眯说,“你信不信, 冥冥之中,兜兜转转,我们都会在一起。”
宋瑾砚不信鬼神,但这一刻,他释然笑道:“我信。”
过去,未来。
亦或是无数个存在与否都有待考证的平行世界。
他们都会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平行世界的夭夭是完全被宋叔叔宠大的,性格也更加开朗活泼一些。遇到对的人,她也可以一腔孤勇,热情灵动。
到这里,《哄荔》全文就完结啦。从二月八号到十二月七号,整整十个月时间。连载过程时有状况,复更更是一度对自己失去信心,撑着一口气才写下来。
宋叔叔是我非常非常喜欢的温柔人设,很庆幸,能将他和夭夭的故事写完。
也真的非常感谢一路陪着我的读者,非常感谢。
不知道下本还能不能相见,但还是和各位读者大老爷挥一挥手帕,说一句:下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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