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药罐子在虐文摆烂后 > 14、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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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少泽去洗冷水澡,冷得一哆嗦。虽然侃北市属南方,可九月入秋,冷水彻骨,他也不敢瞎叫唤,抖着身上冷水,洗着他内裤袜子,尽量地还把水流控制水流多声音小。


    祁远瀚等黄少泽洗澡洗贴身衣物,倚在了1号床的桌子上抽完一根烟后,观摩了3号床的主人大半天,终于骂骂咧咧跳下来:“好你个‘熟地黄’,洗好没?老子憋不住了!”


    祁远瀚洗澡免不了鸡飞蛋打,原本以前他还会边冲凉边唱歌,直到不知道是楼上还是楼下的找了辅导员让他少展示歌喉,这才没在沐浴中施展魔法伤害。


    黄少泽擦着头发,路过3号床,还回头看了一眼太子,嗯太子缺觉,太子肯定小时候没少做贼去长大来补觉。他去晾他内裤背心去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闹钟叫了十多遍才把床上二位喊起来,祁黄两个人争着一同上卫生间和洗漱,找衣服和喷发油路过3号床看那人睡得真香,姿势不再像是昨天那样了。


    路过的祁远瀚嘲讽拉满:日上三竿谁家大少爷还在炕上?


    他们以为他们洗漱差不多七点二十出门,太子这个点起就差不多能赶去上早上第一节大课。


    可他们要出门那人还睡得酣畅,人长得是好模好样,可没想到这么嗜睡。


    黄少泽老实人,好言甘辞地去喊了他一声:“要迟到了,快起来吧。”那个人才软软地回答了一声,说不去。


    “太子是这样的了。”祁远瀚早料想到,他压低声音禁不住奚笑。


    第一节大课,太子果然没去。


    因为顾惊澜在微信上让他们帮带他的专业书,三个人又凑坐在一起。


    眼下有些青色,但丝毫瑕不掩瑜顾惊澜的这张脸,他淡淡瞧了眼他占着的四个座位空了一个的位置。“他呢?”


    “死活叫不起来。跟要百八十个人伺候他似的,爱来不来。”祁远瀚夸大其词。黄少泽也就叫了一声,那人说不去后,他们就飞奔出男寝再一路狂奔去离第一节课最近的一家食堂排队买上早餐再冲去路途遥远的8号楼。


    “你昨晚搞定了?”祁远瀚想到了顾惊澜可是在实验楼待了一晚上没回来睡,把早餐递过去。


    “嗯,赶在7点前交上去了。”


    “截止时间是?”


    “今早7点。”


    “真‘亏贼’。”


    “谁给你捅的娄子?”祁远瀚意味深长地笑笑,“换平时你不是在骂爹了吗?”


    也就一女生,没必要计较了。顾惊澜不细说,扯开话头:“少给我诽谤,我什么时候骂爹了?”


    连听八卦的黄少泽也很入神,捉摸着,祁远瀚的意思很明显:顾哥谈恋爱了?话题结束,几个人重新投入知识和瞌睡虫激烈碰撞的早课中。


    如果不是自己是大好男儿身,祁远瀚都要沉沦在顾惊澜身上。


    骂人眼里还会带笑意,他是第一次见。他对顾惊澜有深刻印象,除了那张脸,还有一次是他们这一届十多个人分配到大三实验室做有机试验,用到了高锰酸钾和甲苯制备苯甲酸。浓盐酸中和时,不知道是谁没测ph值就去抽滤,盐酸全被抽出来,整个实验室的人都在剧烈咳嗽,幸好那天大家很快就跑出实验室,没怎么摄入会致癌的苯甲酸和甲苯。


    学长举报他们说他们不合规操作没有允许进实验室,顾惊澜和学长对质到对骂,话术老道,针锋相对,连抓鬼功夫也一流,还把涉事的罪魁祸首逮出来,是个学长。


    后来问顾惊澜,顾惊澜就说自己十多岁去医院实习,他爸就是开医院发家的,医院门诊年吞吐量已达三万多。


    早上第二大节课,第三大节课,戚衍榆都没有来。第三大节课结束是中午十二点十五分,三个人去食堂,祁远瀚问:“你不回去补个觉?”


    “回的。打个饭就回去了。”顾惊澜说,补觉也只能补个15-20分钟。


    回到寝室,那个人竟然才刚起床,在慢慢腾腾地洗漱。


    “才起啊?”


    卫生间没有关门,开着,很细水流声汩汩的,那个人在洗着脸。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哼声。


    顾惊澜掀开了饭盒吃饭,中午的校园广播喜欢播放音乐,他们的宿舍按理来说,离学生上下课的主干道很偏了,但广播台的歌声依旧能从阳台外飘进来。


    那个人穿了衣服就下楼去,应该是去食堂吃饭了。


    招呼也不爱打。


    下午的第一堂大课,戚衍榆去教室时,发现教室前排寥寥无人,他随便找了个空位置坐下来,就发现旁边桌上放了一本书。


    这是个可容纳八十人的教室,竟然在前面空了三四排座位,而后排的座位是坐得人满为患。没有座位了也强行搬张塑料凳子进来坐。


    背后传来了一些噪声,尤其是坐得要多后有多后的祁远瀚:“快看那个傻子——”


    黄少泽不敢远观,怕一会儿他新室友被教授花式刁难的画面太美他不敢看。


    下午的第一节课,他俩无须给顾惊澜占位,因为顾惊澜会坐在最前面,没人跟他抢。只需要把顾惊澜的书扔前面正中间第三排就可以了。


    坐下来的戚衍榆,看了一眼书,写着是《生物化学与分子生物学》。


    他现实里弃医从商了。他扎扎实实学了五年制的临床医学,因为他的背景关系,不用规培太久就在医院工作了一段时间,后来身体不适就去开了跟医药相关的公司。


    他垂着眼,好奇他旁边这本书放这儿是占位么,还需要占?这么广阔空荡的前排。


    吐槽曹操曹操就到。顾惊澜来到教室,看了一眼他的书所在的位置,坐下来,和戚衍榆隔着两三个座位。


    教室前方大片宽荡区域,只有寂寞如雪的他俩个。


    看着美虽美,可这是一种残忍的美。


    医学生最难的学科是什么,无疑是生化、免疫、内科等,如果排名,生化起码能在个前三。不说各种佶屈聱牙的产物名称,这些名字还各种惊人相似,还得去用比他们医学生命还长的有机化学反应式,算产生消耗了几个atp。


    mrna、rrna、trna变着花样考。而分子生物学也是一门艺术天书,乐就乐在人看久了“合成、调控、修饰、表达、信号转导”这几个词,就想周游梦乡。


    这任课的教授出了名变/态严苛,出题极为刁钻。考试的大题在书本上从来找不到,爱变花样折磨学生。


    课上一大爱好,尤爱检测前排爱徒。


    果然,教授一来,看着常年前排空缺座位竟然出现了一个陌生清澈的面容,教授笑容中欣慰和好奇的意味纷至沓来。


    教授让这位面生的同学先后解释“酵母双杂交,pribnow盒,磷氧比,hnrna,jak家族”。


    又问他:“氨基丁酸的前体是?”“蛋白质浓度测定在多少nm?”“核酸电泳常用的染色剂及作用机理。”


    最后又出了考卷里最常压轴那三道大题。


    后排的人看热闹,尤其是413、5、6这几个寝室:“太子遭殃,我们快乐。”


    而教授对顾惊澜偏偏不问,逮住戚衍榆花式检测。戚衍榆穿书前也就五年学制,毕业后就去开公司去了。如果不是之后开的公司跟生化知识还有点联系,他应该有一部分都记不起。


    他把他有些知道的就简单说了一下,不知道就说了不清楚。最后三大题,他就只解了一题。怕解太多了,免得这教授下回还逮着他问。


    他好奇为什么教授不问顾惊澜。想到了顾惊澜应该也经历自己这阶段,戚衍榆又坦然心安了一些。


    遭罪肯定会有前者遭罪,自己必然不是第一人。


    想了一下顾惊澜被闻所未闻的稀奇听不懂名词环绕地轰炸在耳边,应该不比有学有经验历的自己要从容吧。


    想着,心情又莫名好了点。


    教授一堂课下来,向他提了快三四十个问,后来大部分问他的多是在本科生化书上彻底弄懂了能知道的。


    戚衍榆一堂课下来,水瓶里的水咽下了不少。


    而他旁边的顾惊澜在干什么?表面正襟危坐,其实在发语音和发文字,像是跟谁在聊天。在临近下课的最后一小时中,把手机关机一样扔在一边,不再碰了。


    这堂课结束后,是下午离吃饭还有一小段时间。


    413,415和416寝盛兴而来败兴而归:“太子居然不是草包?”


    “太子哪有时间看书?”


    “应该是你顾哥在一旁提醒。”杜风坪信誓旦旦。


    祁远瀚打包票:“我顾哥绝对不是那样的人!要是的话——老子去把他女朋友抢了。”嘴上图个爽。


    “他有女朋友了?”


    “他这资质怎么可能会缺女朋友,”祁远瀚嚷嚷,“估摸着在搞地下恋吧。”


    下了课后,四点多戚衍榆就去711买了个饭团,他上回和戚牧遥逛校园时经过这片梧桐大道发现这福天洞地。13号教学楼背后的梧桐林荫下倒是没什么人,又凉爽,操场被晒了一天又太热了。


    于是他啃了两口饭团,就在梧桐林荫小跑步。


    他是想让自己身体素质加强点,毕竟他从家里刚“逃”出来,这剧情进展得太慢,他怕一时死不了,吊着一口气偏瘫地活着,那更难受了。


    虽然小跑了没十分钟,很快他就气喘连连了。


    就放满了脚步,停下来撑住腿。他有支气管炎,还有轻微的哮喘。一会儿身体没锻炼好,哮喘就复发几次,那可真是谢天谢地了。


    气促的他微微调整着呼吸,没有刚才那么气喘后,他就徐徐地走了几步路,把跑步改成散步吧。


    至少他不会倒下。


    地上铺满了梧桐清脆发干的叶片,每踩一步,配合着徐徐的风声,就像是梧桐的最后起舞。


    走着,他像是撞见了什么场景。


    他的十米开外处,一个声泪俱下的女生和一个男人在质声中纠缠。


    女生泪落连连,质问了好几句男方,而一一对方反驳后,女生泪洒更多。现在还不是最后一节课的放学时间,13号楼是旧式的教学楼,日常没什么人在这里上课,更不会人把头探出窗来看热闹。


    戚衍榆以为自己碰见什么狗血的分手现场。


    脚步缓了下来,再定睛看了看,女生甩男人一耳光,好像没吃正部位。女生跑了,倒是那男的站在原地,像是自省,更像是无语。


    那是他走出梧桐林的必经之路,戚衍榆迟疑了两秒,就当做装作没看见,捂着他刚才还有点喘息加速的心口,面不改色走过去。


    他侧过头去,想疾步走开。那人好死不死,盯着他看。


    顾惊澜的声音泠泠的,跟那次让他去医院看看的语气口吻大差不离:“好看?要看多久?”


    呵。戚衍榆才把头扬起来了一些,他在路经顾惊澜身边,他气定神闲回那么一句:“你怎么让一个女人哭啊,这么差劲啊?”说着,就不徐不疾地慢慢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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