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白秋瞬间就知道了来人是谁。


    荆炀的领地意识很强,这栋别墅到现在可以说是他和席白秋两个人住的地方,尤其是二楼主卧层,除了家政机器人外不允许任何人踏入。


    但此时的他视野受阻,无法说话,双腕被身后之人的另一只手桎梏住了,氧气逐渐变得稀薄,窒息感从胸腔升起。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一边用光脑的扫描功能关注他的身体数值,一边漫不经心的控制着他的呼吸。


    “不听话的小孩。”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撮合我跟别人。”来人贴着他的耳廓说道。


    “唔……”席白秋疯狂摇头,典型的人进了火葬场但还是只有嘴还硬的。


    “想好了再回答。”身后的alpha眼神晦暗不明,显然他很清楚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席白秋扒拉着荆炀的手背也很委屈,他一不想让荆炀的易感期过得那么痛苦;二又不想让荆炀一个劲儿的祸祸他,所以他想给自己找个大嫂有错吗!!


    荆炀神情不明的用另一只手缓缓扼住了他的咽喉,掌心贴住他的喉结感受着对方的颤抖,心里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子破坏欲。


    渐渐的这窒息感变得愈发浓重,席白秋忍不住开始挣扎,眼角都泛起了红。


    下一秒,捂住席白秋口鼻的手掌猛的松开,新鲜的氧气争先恐后的涌入鼻腔,就像是被沁凉的风从头到脚灌透了,连带着大脑也跟着清爽了,莫名有种诡异的爽感。


    只是还没等他来得及大口呼吸,他的口鼻又被荆炀恶劣的捂住了。


    于是,席白秋就这么被荆炀来来回回欺负了好几次,直到他的泪水浸湿了蒙在双眼处的黑色领带,才被人彻底放开。


    “你……”席白秋的嗓音低哑,胸膛急剧起伏,整个人没什么力气的躺在男人怀里,不知道还以为他被什么老变态玩坏了。


    过了足足得有半个小时,席白秋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只一动不动的翻身躺在荆炀身侧,显然是有些恼了。


    而荆炀则缓缓摸着席白秋细软的头发,低声笑着问:“生气了?”


    这话一出,席白秋烦躁的一把扯下蒙着眼睛的东西,定睛一看才发现是荆炀的领带,而且还是他送的。


    而此时这上面被他的眼泪洇湿了一小片,显得皱皱巴巴的,顿时更气了,不禁攥紧了领带闭上眼不理他,完全一副只将对方当人形靠枕的漠然嘴脸。


    “嗯?理理我。”荆炀一边低声下气的说一边扒拉他,用修长的手指捋他的头发,蹭他的耳垂,活像个磨人的妖精。


    “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恶劣,为什么每次我一惹你就跟我玩这种游戏,很难受的好不好!”席白秋乍然坐起身质问他,满脸写着烦躁。


    “可是你哭起来很漂亮。”荆炀看着他泛红的眼角和水润润的眼睛,目光专注到有些极端。


    “……你是魔鬼吗?”席白秋显然被对方这句话给创飞了,一脸的难以置信道:“你变了,小时候你可是从来都舍不得我哭的。”


    “你也说了那是小时候。”荆炀波澜不惊道。


    席白秋闭了闭眼不跟他争论这个,直切主题道:“你说我都为了谁?我还不是为了让你易感期过得不那么痛苦。”


    “自从你分化后,易感期的症状一次比一次严重,上个月你都痛到休克了,我是真害怕啊!”


    “刚开始抑制剂还有点用,现在倒好一点用都没了,科学院研究这么久到现在也没研究出个特效药出来,每次呈上来的报告都是什么你基因特殊信息素复杂,总而言之就是唯一的办法还是找到跟你信息素百分百配对的天命omega。”


    “可这么多年了他怎么还没来?不都说百分百配对的ao都是天命之番,冥冥之中会有缘分指引双方吗!?那你是怎么回事啊你!”


    席白秋越说越气,濒临炸毛。


    “宝贝,古纪元有句俗语叫皇上不急太监急。”荆炀姿态慵懒的倚靠在床头,纤薄的丝绸衬衣敞露了大半个胸膛,乌黑的发丝散落额前,看起来极欲。


    “你、”席白秋瞪圆了眼,之后将手里的领带一把甩到荆炀脸上,气急败坏的跳下床,“你自己玩去吧!烦死了。”


    “嘭!”


    门被某人重重一关,于是整间卧室里便只剩下了鸠占鹊巢的荆炀。


    布局温馨的卧室安静了下来,倚在床头的高大alpha捂住脸上搭着的领带滑躺下去,将脸深深埋进席白秋的枕头,克制且缓慢的呼吸着。


    一下,一下,又一下……


    他的手无意识攥紧了被子,力度大的令骨节都泛起了白。


    -


    席白秋从卧室里出来后才发现发小黛疏给他发了消息,是约他出去干饭,还问荆炀让不让他出来。


    【席白秋:能,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管不了我出门。


    黛疏:……你咋了,火气这么大


    席白秋:见面说】


    席白秋从更衣室里随便捞了一件宽松外套往身上一罩,直接出门。


    黛疏约他的地方是中心城的一家资产达不到千万级的连门都进不去的豪奢餐厅,非常符合黛疏财大气粗的排面。


    到的时候不仅黛疏在,钟栖也在,一个正疯狂的炫虾,吃的嘴角流油;一个拿着水果刀在苹果上雕花,岁月静好。


    这俩人如今都分化成了omega,一晃这么多年,他们跟席白秋的感情依然是感天动地的父子情。


    说来也是邪门,这么多年里席白秋跟abo无论哪种性别的人都处的很好,要么处成了兄弟,要么处成了姐妹,就是没有处成对象的。


    席白秋觉得自己命里大概没有姻缘线,他一度怀疑自己就不是个人,而是个蛙,成天到晚孤寡孤寡。


    “来,展开说说,你哥又怎么你了?”黛疏用油了吧唧的手推给了他一小碟剥好的虾。


    而钟栖则将削成小兔子形状的果碟推到了他面前。


    “我觉得自己很矛盾。”缓过劲来的席白秋目光出神,“你们也知道,我哥易感期的症状是越来越严重了,现在抑制剂对他来说根本没用。”


    “我不想让他的易感期过得那么痛苦,所以就动不动撮合他跟别人,虽说有命定omega的说法,但这人到现在也没出现。”


    “而我哥抗拒的很,每次我撮合完他就挺不高兴的,然后就报复性的折腾我。”


    “当然换位思考,我也不想让人莫名其妙的撮合我跟另一个陌生人,我理解他的抵触,也总是在想自己是不是管太多。”


    “可每当想起他易感期痛苦脆弱的样子,我还是忍不住想撮合,想早点结束他的这种痛苦,就算无法治本,暂时治治标也是好的。”


    毕竟,没有人不希望自己的家人健康平安,幸福快乐。


    “提问:你哥怎么个报复性的折腾你?”黛疏敏锐的发现了盲点。


    “你的重点只有这个吗?”席白秋木着脸看他,“我不想说,下一个。”


    “顺其自然吧。”钟栖轻声细语道,“像陛下那种控制欲强的顶级alpha,哪怕是最不受控的感情他也会想自己掌控。”


    “或许有些事出发点是好的,但却可能会起到适得其反的效果,比如你越撮合,他就越抗拒。”


    席白秋抹了把脸没作声,神情恹恹。


    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安静下来。


    黛疏左右瞅瞅,一拍大腿:“哎哟行了别愁了,吃吃吃,吃完我带你们去我的快乐老家!保证让你们忘记一切烦恼!让你们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天上人间!”


    于是,一个小时后。


    温泉汩汩,烟雾氤氲,古朴的青褐色地砖,蜿蜒曲折的流水,被分割成大小不一的汤泉池。


    泡累了可以去旁边的吧台点一杯酒,吃一份牛排,又或者去另一侧蒸个桑拿。


    整片空间占地极大,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放眼望去全是□□着上半身,仅穿着件黑色宽松长裤的帅哥,人高腿长有腹肌,有a有b也有o。


    他们甚至还戴着各种各样的动物耳朵发箍,小奶狗小狼狗年上男年下男,各种类型,眼花缭乱,雄性荷尔蒙溢满了整个温泉汤池。


    钟栖捂住了胸口,颤巍巍的说:“果然是……天堂,看看这些胸肌,腹肌,和dia【哔——消音】的轮廓。”


    席白秋:什么?diaロ什么?


    “那当然,不过可惜了,今天竟然是兽人主题。”站在正门门口的黛疏摸着下巴道。


    席白秋看他一眼:“……你似乎很失望?”


    “是啊!之前有次是主仆主题你不知道吗?简直全场爆炸,还上了星网热搜第一呢,皮革手套教bia——【哔——消音】唔唔!”


    席白秋一把捂住黛疏的嘴,面无表情道:“别说了。”


    ——再说要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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