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8
回答完温竹森的问题之后,看到对方惊怔的表情,宫止也立刻意识到了自己似乎误会了竹森在意的关键点。
他问的颜色,并非是……那里,而是操作设备的颜色。
虽然宫止不是很理解温竹森为什么会在意操作设备是什么颜色,但显然自己的理解看上去是更为没礼貌的存在。
想到这里,宫止的大脑高速运转了起来。
他不能给竹森留下这样一个不够妥善的印象。
“设、设备,”宫止也被温竹森传染,难得地有点儿结巴了起来,“我的意思是,设备是粉色的。”
这回轮到温竹森不相信了:“……现在已经有粉色的刮刀了?”
款式和类型要不要进步得这么迅速啊。
被那双清澈中带着单纯的眼睛盯着,宫止说是也不好,说不是也不好,只得僵硬地应了一句:“啊,对。”
或许是因为内心里不愿意相信自己被宫先生看到了的这个事实,温竹森下意识就想要顺着宫止给出的答案来欺骗自己。
加之温竹森现在依旧算不上完全清醒理智,宫止三言两句就将人糊弄了过去,好生哄到被窝里安心躺着去了。
.
温竹森睡得迷迷糊糊间,隐约听到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小奶音。
“乖宝贝森森什么时候醒呀?”
鼎鼎的声音放得很低,但温竹森已经睡得够久了,时间差不多了。
要是他再不醒的话,宫止也准备按照医嘱叫醒他喂他吃点流质的食物了,所以只要有一点点声音,就很容易被人从睡梦中拉出来。
鼎鼎的注意力显然是时刻都停留在森森的身上的,见到闭着眼睛的温竹森只是轻轻转了转眼珠,奶娃娃就立刻反应了过来,转头去招呼把办公室“搬”到了病房里的乖宝贝。
“乖宝贝森森醒啦”鼎鼎的声音里带着惊喜。
温竹森睁开双眼,但一时半刻间还是没办法开口出声,只能定定地望向跪坐在自己手边的奶娃娃,眸色温柔地看着他。
下腹处的伤口已经开始丝丝拉拉地阵痛起来,搅得温竹森微微蹙紧了眉头。
“森森,你的伤口是不是痛啦?”鼎鼎关切地凑近了许多。
他一笑,乌溜溜的大眼睛就一下子弯了起来,漂亮极了。
可那长长的睫毛却不小心暴露了小崽崽的心事,湿漉漉的模样,显得睫毛越发漆黑浓密。
鼎鼎虽然在笑,大眼睛里的情绪也因为他苏醒过来而变得放下心来,可瘪着嘴巴瘪了半天,还是没忍住,抬起两只小肉手挡在眼睛前面,“呜呜”地哭了起来。
“都怪我,是我没有保护好森森,”鼎鼎难过地背转过身,只给温竹森留下了一个小小的背影,“是我让森森受伤了……”
在节目上的时候,森森总是抱着自己,一定是因为自己太重了,所以才导致森森生病了的!
都怪鼎鼎,鼎鼎再也不是森森和乖宝贝的好小叔了!
“小叔?”温竹森最舍不得奶娃娃哭了,见到鼎鼎这样,他还哪里能够安心躺着,紧忙就想要用手肘撑着枕头坐起身来哄鼎鼎,“小叔,我没事的,真的……”
宫止早就知道自家小叔看到竹森清醒之后,会出现眼前的这一幕,但是他也知道,在这样的场景下,竹森会明白他自己在鼎鼎的心中有多重要。
相处这么长时间以来,宫止自然早就发现了温竹森容易自卑的内核。
他想让温竹森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有自己和鼎鼎在坚定不移地爱着他。
只有能够明确地感受到身边人的爱意,才能够拥有来自内心深处的底气和自信,才能够真正的快乐。
鼎鼎还是哭得很伤心,但又刚好把尺度拿捏在了不会让森森动作幅度过大的程度。
“森森呜呜……你不要动喔呜呜,”奶娃娃的小肉手依旧捂着双眼,可即便这么伤心的状态下,他也还是时刻谨记着不能让森森乱动,“你要是呜呜、要是乱动的话,就会很痛很痛的……”
宫止站在床边,拧开保温杯盖,给温竹森倒了小半杯温水让他慢慢喝之后,顺手把小崽崽从病床上捞了起来,抱进怀里开始哄。
“小叔,你来之前我们是不是说好啦?见到森森之后,尽量不要哭,”宫止哄孩子时的声音温和悦耳,其中还带着令人放松的笑意,“不然就会不利于森森伤口的恢复,对不对?”
被宫止用这样的语气叫自己“森森”,温竹森的心头仿佛被猫爪轻抓一样刺痒,低下头难为情地抿抿嘴唇。
由于是在医院,宫止并没有像平日里穿得那么正式,就连发型也比较随意,配合着身上黑色的宽松卫衣,让人根本无法透过他当下的状态看出他平日里三七侧背时不近人情的模样。
也让呆坐在病床上的温竹森忍不住想起了他之前不小心看到过的□□男高。
虽然是在哄孩子,但宫止的注意力也并没有离开温竹森。
见病床上的人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宫止不禁有点儿紧张,空出一只手来覆在了温竹森的额头上:“我看看你是不是又发烧了。”
温竹森当然清楚自己是什么情况,被宫止温热的手掌一碰到额头,他瞬间又出了一后背的冷汗,急忙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没、没有发烧,我就是……我感觉病房里的温度……挺高的。”
说着,还欲盖弥彰地抬手蹭了蹭额际并不存在的虚汗。
好在鼎鼎永远都是两个大侄子化解尴尬氛围的利器。
还没等宫止环视一周,说“他已经咨询过医生了,也把病房里的温度调得非常适宜了”的时候,鼎鼎就先一步开了口,回答他之前的问题:“对的小叔不哭啦小叔好好照顾森森让森森快点好起来!”
温竹森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心中对自家小叔的“解救”感激涕零。
宫止把停止哭泣的奶娃娃放回到了病床上。
“小叔什么时候过来的?”温竹森拉着鼎鼎的小肉手,抬头问宫止道。
宫止如实回答??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言简意赅:“frederick刚走。”
他说这些的时候,手上晾粥的动作也没停,几次确认过温度适合入口后,刚想捧起粥碗,神不知鬼不觉地让温竹森接受自己喂他喝粥这件事,却不曾想,竟被自家小叔横插一jio——
“森森,小叔来喂你喝粥喔”看着乖宝贝手中的粥碗,鼎鼎跃跃欲试,想要亲自喂森森。
宫止清楚自家小叔从会走路开始,就是个相当靠谱的人,因此也并不担心如果鼎鼎喂竹森喝粥的话,会不小心把粥弄洒到竹森的身上。
他不愿意把粥碗给小叔,单纯是因为不愿意把这个喂粥的机会让出来。
哪知道乖宝贝的小心机根本骗不过足智多谋的小叔,鼎鼎毫不犹豫地戳破了自家乖宝贝的阴谋:“好恶毒的乖宝贝!居然为了一己私欲,剥夺小叔喂森森喝粥的正当权利!”
被小叔的词汇量震惊到的温竹森:“!!!”
被小叔无情指认侮辱到的乖宝贝:“……”
仗着乖宝贝和森森都被自己的“威严”唬住了,鼎鼎紧忙从乖宝贝的手中小心地接过早已不烫了的粥碗,双手捧到森森的面前,小奶音里透着满满当当的慈祥:“森森乖小叔喂你喝粥喔”
温竹森听话地张开嘴,收下了来自小叔的浓浓爱意。
同时得到了小叔欣慰至极的慈爱眼神一枚。
沉默良久,宫止才迎向温竹森同样难以置信的目光,缓缓开口:“……我一会儿问问秦伯,咱叔这几天是不是跟爷爷一起收看法治在线了。”
温竹森喝了口粥,把手移动到自家小叔的背后,偷偷朝宫先生竖了个大拇指。
吃完了简单的餐食,在刚刚的几个小时中睡饱了的温竹森无所事事地朝四周打量了一圈儿。
他正发愁不知道自己应该做点儿什么有趣的事情时,枕边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嗡——嗡——”
温竹森接通视频电话,发现对面是米哈和德米特里。
“竹森,你又生病了?!”
米哈和自家弟弟同时发现了温竹森身上的病号服,大嗓门顿时回荡在了整间病房里。
听到别人的声音,坐在窗边沙发上办公的宫止抬起头来,目光警惕地看了一眼温竹森的手机。
“我……阑尾炎手术了,”想起宫止目睹自己备皮的事情,温竹森又心虚地朝当事人看了一眼,声音越发小了,“不过现在没事了,你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情吗米哈?”
“嗷嗷嗷,咱们不是约好了今天下午直播嘛,”米哈提醒了温竹森一句,但又因为他手术,而主动帮他找起了理由,“那我一会儿进直播间的时候,帮你跟粉丝们说一声就可以了,你好好养病吧,阑尾炎要注意吃流食。”
温竹森早就从总导演那里得知,非录制时间里参加的直
播,都会有额外的奖励和补贴。
他现在已经手术结束,坐等恢复了,根本不影响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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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看到米哈要挂电话、赶去直播之后,温竹森紧忙叫住他:“我可以直播的,米哈,我没问题的。”
宫止清楚温竹森的情况,所以在对方生出想要直播的想法时,并没有开口阻拦,甚至主动用自己的那堆文件夹帮温竹森搭好了一个手机支架,方便他无需用手拿着手机,就可以完成直播的目的。
【呜呜我的老婆又怎么了啊oo】
【那天我就觉得老婆的状态不对劲,他果然是生病了!】
【是什么病啊?严不严重啊老婆?】
【那天他一直捂着胃,会不会是阑尾炎啊】
【他连生病都这么好看,我生病的时候简直像鬼一样】
【这种破碎感谁懂啊救命[舔屏]】
【虽然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很不道德,但我还是想说,森森这个样子,真的让我很想把他弄哭】
温竹森鲜少被人这样关心,见直播间大段大段地问他“发生什么事了”的话语,心头忍不住泛上一阵阵的暖意。
“我是阑尾炎手术,”温竹森朝屏幕挥了挥手,笑得有些腼腆,“现在已经没事了,谢谢大家的关心。”
宫止帮忙准备完直播需要摆放的物件儿之后,就坐在沙发上看着温竹森。
手中握着的手机也正准备进入直播间,跟观众们一起接收温竹森的美颜暴击。
然而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宫止的手机没关音量,病房里瞬间响起了“我是阑尾炎手术,现在已经没事了,谢谢大家的关心”这句话。
听见自己的声音又响起了一次,温竹森顿时惊恐地屏住呼吸。
他虽不敢立刻转过头去看宫止那边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并未让自己心中的紧张感浮现在脸上。
唯独始作俑者不甚在意地挑了挑眉稍,装作自己没有发现温竹森神情的样子,唇角却带着似有若无的浅淡笑意。
【???什么声音?森森难道开着两个直播间?】
【不应该啊,这个间断倒像是旁边有人也在看他直播一样】
【我甚至觉得他旁边有野男人】
【何不大胆一点,他旁边的人就是宫先生呢?(doge)】
【咱叔在吗?也许是咱爷咱奶给咱叔配新手机了也说不定呢哈哈哈】
【ahhh我看到咱叔的小脑袋瓜儿了,就在视频的右下角,他好像在看书?】
【要不怎么说咱叔是干大事儿的呢,我等平庸之辈就是要向咱叔学习才对】
鼎鼎跟德米特里打过招呼之后,就又回归到了自己图画书的世界里。
他不是不想跟德米哥哥一起聊天儿,而是长久以来的自律性让他不看完规定的页数就不会把书合上,只有完成了给自己下达的任务,才有资格在学习之后跟好朋友去玩耍。
温竹森非常享受跟自
家小叔一起学习的过程。
他每次给鼎鼎买图画书之后,都会在奶娃娃欣喜地亲手拆开包装之后,笑吟吟地跟鼎鼎挤在一起看,共同讨论书中的趣事。
这几天因为他生病手术,倒是耽误了不少陪鼎鼎一起看图画书的快乐时光。
“森森,我有一个疑问”
听到自家小叔有疑问,温竹森的使命感立刻就上来了。
鼎鼎如今不过三岁出头,总不能提出一个他解答不了的问题吧?
更何况,不会有任何一个问题比直播间的观众们问他“病房里到底有没有野男人”这件事情更刁钻的了。
想到这里,温竹森抬手摸摸奶娃娃的小脑袋瓜儿,笑盈盈地问道:“什么疑问呀?”
鼎鼎指了指图画书上的一张照片,语气真诚:“用毒蛇的毒毒毒蛇,毒蛇会被毒蛇的毒毒死嘛?”
屏幕上的米哈兄弟二人同时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魏何兄妹目光凝滞。
听到自家小叔的这个问题,险些被当场绕晕的温竹森下意识捂住了下腹的刀口,继而虚弱地张张嘴:“……啊???”
【哈哈哈哈哈咱叔每天都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啊】
【森森:叔,你能不能让我好好养个病?】
【到底能不能毒死啊(抓心挠肝)(好奇)】
【咱叔这个问题差点把森森cpu干烧了】
【哈哈哈cpu烧了不算什么,森森的伤口可千万别愁得裂开了[笑哭]】
【米哈:(呆滞.jpg)这就是中文十级听力吗?】
【救命啊!我已经不认识“毒”这个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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