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容易无限放大人类的感官和恐惧,就连温秋也没能避免,当他意识到自己正打着冷颤时,心中更是觉得不可思议和荒唐,自己居然害怕起郁青川,害怕匍匐在自己脚边的一条狗。
柜里的氧气早就稀薄,新鲜的空气所剩无几,在温秋胸闷气短恍惚觉得下一秒就要濒临窒息死亡的时刻,柜门被来人轻缓拂开发出吱呀一声低响。
暗红色的烛火影影绰绰,勉强照清这面逼仄窄小的衣橱里所掩藏的美景,温秋孱弱地缩在最里面的角落里,手脚被一根棕褐色的皮革捆绑得严实,仿佛蒸锅中一只五花大绑逃无可逃的鲜蟹。
卷发被冷汗浸湿打着卷儿贴在脸颊,将他身上那股可怜劲彰显无余,本该淡红的嘴唇被吓得纸白,抿得紧紧的都要看不见里面红润的软肉了。
温秋被他从里面抱了出来,他处于这种情况下根本没法反抗,唯一有用的居然只是用眼睛观察着眼前这个怪异的郁青川。
那股莫名的颤意随着他的窥视而越发增加,因为他的想法完全被核实了,面前的郁青川眼神更加冰冷凉薄,不望向他时神情冷若霜雪更像是一台正在运转毫无感情的机器。
郁青川面无表情地将温秋放在床榻,他的手指恍若薄薄的冷刃贴着温秋的脸颊,禁欲冰寒的眼神终于有所融化,里面渐渐掺和着不正常不理智的着迷,同时也更加得直白和□□,与先前那个郁青川有阵细枝末节的差别。
温秋恼火极了,额间门隐隐显露淡色的青筋表示他此时的心情糟糕透顶,他内心又开始被升腾起的怒火和冒犯所占据,近乎是恶狠狠地想,不管是哪个郁青川,只要是郁青川,难道不都应该是他脚边下的一条狗吗?
所以当嘴里塞着的那块布料被取下时,他往常那般嚣张地骂郁青川,语气一点都不客气地命令郁青川给他松绑,可郁青川迟迟未动,只是捏着那块被揉成一团的布料,盯着上面洇开的深色湿痕而出神。
这是小秋嘴里沁出来的津液,而自己却从来都没有尝过,好难过。
“你在发什么呆?你耳朵是聋了吗?没听见我在跟你说话吗?”温秋眉毛竖立不悦地看着他,郁青川没吭声怔怔地灼热且病态地凝视着手里微湿的布团,随后伸出红舌在那湿漉漉的部位舔着,嗅着,闻着。
本来只有一小块水痕,随着郁青川入迷着魔似的反复吃着,水迹也不可避免地扩大范围。
温秋心里不觉得惊讶悚然,反而得意地认为眼前的郁青川应该比之前的更好掌控一些,他有时候实在是不会看人眼色,愚钝得没救,脸上掀起一种志在必得的骄矜和厌恶,对着郁青川说:“你别舔这块肮脏的破布了,看起来恶心死了,口水这种东西沾到上面难闻死了。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给你更好的好处,前提是你一定要听我的话哦。”
不要像之前那个做事偏激不受控制的郁青川就好,温秋心里想着,越发觉得自己的主意不错,说完他又抬了抬自己被捆绑住的手腕,用着微妙的语气哄骗他:“你不就是想亲我吗?如果你将这条皮革松开,我就允许你这样哦。”
温秋的话果然起了作用,郁青川发热的视线从手里的东西上挪开,继而缓慢地如同凌迟处死一般凑近温秋,气息浓重。
看吧。
果然还是有用的。
温秋自满地翘起了嘴角,鼻尖里哼出一声自得的冷讽,眼睛里的嘲弄明晃晃地堆在眼前,郁青川卑贱地低着头双手停留在束缚住温秋的皮革上,手指轻拢着温秋伶仃的皓腕,却迟迟没有动静。
温秋小人得志的神情略微收敛,眉头蹙起成结,顿时暴躁如雷用训狗的语气责备着郁青川,“你慢慢吞吞地在干什么啊?我让你给我松绑你没有听见吗?郁青川,你耳聋听不见吗?”
垂首的郁青川正凝视着温秋那羊脂玉般洁白的手指,指腹拨动几下后顺着温秋细腻的手臂往上滑,温秋的睡衣极其宽松,丝绸质地的织物被郁青川佻达地一挑便滑至胸前。
“你干什么!”温秋大嚷大叫的,因为郁青川的动作而气愤得胸腔起伏,他想朝郁青川这种不懂尊卑的狗狠狠瞪上一眼,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回头去看身后的郁青川,也感知不到对方是以什么样的眼神睨着自己。
不对。
也许温秋已经察觉到了。
因为他那敏感的后脖毫无预兆地宛如烈火灼烧般开始蛰痒,痒意来势汹汹让温秋难以抑制地想用指甲去挠,去抠,去抓得血肉横流。
可是没有办法。
他被老实地捆锁住,双手战栗地想挣扎却无能为力,一只手猛地擒住他发痒的后脖,温秋脸上的洋洋嘚瑟之态还未完全消散,就被那只手强硬地掰着与郁青川对视。
那双冷然的眼睛面无表情地望着自己,手指微微发力将温秋捏得微痛,听不出情绪的声线渗人得慌,凑近他耳廓:“你之前,也是用这种办法哄骗他们的吗?”
温秋黑珍珠般的眼睛缩成一个小点,因为震惊眼白而放大显得恍惚不已,他昂扬得意的神态没了,骄矜没了,窃喜没了,只剩下一片雪一样的茫然。
什么意思?
他还没完全地反应过来,脖颈便被郁青川恶劣汹涌地咬下一口,他声音阴测测的,用力地将那根捆绑住温秋的皮革拽得愈加紧,紧到仿佛快要将温秋的肌肤给磨破了,疼得让他都快冒出眼泪来。
“小秋。”郁青川将温秋强势地拖进自己怀里,让这具羸弱的身躯被迫只能蜷缩在自己怀里,他一边欣赏着怀里少年的抖动,一边低头在温秋脖颈上嗅着说:“小秋,你被他们弄脏了,浑身上下都充斥着难闻的气息。”
“我一直在暗处观察着你们,偷偷窥视着所发生的一切,我在阴暗的角落里看见你们接吻。”郁青川冷肃的气息瞬变,昳丽的眉眼变得阴沉沉的,透着鬼魅般诡异的气息。
他用脸颊贴着温秋的脸庞反复地厮磨蹭着,乌黑的眼睫毛下垂敛住他的情绪,郁青川凉极的手抚摸着温秋的脑袋,下流地滑至肩膀继而语气陡变犹如破冰一般阴森:“而且,是你主动的。”
郁青川面目隐约透着野兽的狰狞,眼睛有着火一样燃烧的宿仇,他低头强迫着温秋亲他的嘴唇,“小秋,我真的好嫉妒啊。”
“我看着你被他带进这件充斥着他全部气息的房间门,该死,我眼睁睁地看见你被他们弄脏——”郁青川的手指流淌至温秋十分隐秘的地方,他手一动,温秋就像条被捕捉上岸的鱼般挣扎着咒骂,骂得眼睑都桃红。
可郁青行手段强硬地逼迫温秋直视他手里的真相,郁青川冷漠道:“你看,就连这里,都沾上那股难闻的气息。”【有问题的我删除了,这段我不认为有问题,审核你随意锁,我很明确地告诉你,你标注的这段我不认为有任何问题,并且已经惯例截图留证,别随意锁影响我收益,耗到四点半就行了,ok?之前没问题的部分,你们任意锁的部分已经全截图,别逼我写起诉状找晋江要你们审核名单,我耐心真不多,就这么点。】
温秋羞愤到脸欲滴血,他好像现在这一刻才真正地看清郁青川真正的面目,温秋性格并不好,在某种程度上于郁青川而言甚至有些恃强凌弱,郁青川听他话时温秋就把他当狗,可一旦看清自己的处境极其受困时,他又不免将自己放在弱者的角度上去讨好。
郁青川的神态和语调过于的可怖,以至于让温秋产生濒临崩溃的错觉,他细长的眼睫如蝶翼般颤着,第一次对郁青川示弱,企图阻止对方不断逼近的手指,“我、呜···我没有。”
郁青川果然在意料之中停了下来,他垂眸凝着温秋,似不解般轻轻地询问:“没有什么?”
温秋觉得很难堪,这种逼迫的姿势和口吻,都让他不免造成一种极大的心理压力,沉甸甸地压在胸口堵在喉咙间门让他说不出话来。
郁青川见他没说话,指尖不轻不重地磨着他的肌肤。
温秋瞬间门快要哭出来,“没有被碰过···”
郁青川如同遵守诺言般停下,他脸上撩起的笑很怪异,本该纯黑的眼瞳都演变成血腥的红色,笑容满足且病态,就像是对纯洁的第一次玷污般的隐秘亢奋。
“没有吗?”郁青川不紧不慢说着话,而温秋眼皮剧烈一跳,耳畔随即传来的一阵金属碰撞的轻响,就像是裤口的金属纽扣被掰开的声音。
他瞬间门清醒万分,猛然意识到即将会发生什么时,犹如一条蠕动的肉虫般在床上拼命地扭动,想要逃离。
可簌然他被按在柔软的丝绒被上,闷红着脸被埋在床上,郁青川宽厚又漂亮的手掌托住他的腰,死命地往下压让温秋摆出一个屈辱的姿势来。
郁青川诡秘地偷笑,低语令人头皮发紧,“那就再好不过了。”
温秋惊恐无比的眼睛盛出了透明的泪水和痛恨,忽地,他黑乎乎的瞳仁猛地一震,因为他的方向正巧不巧地对准地毯上那具早已冰凉的身躯。
对方睁大着眼睛,脑门上的血洞早就干涸只剩下一个红眼,可他一模一样的样貌还是那样的真实,与眼前的郁青川看不出有任何本质的区别,纯白的衬衫被自身的血水染色了大半。
他死了。
却又好像还活着。
他用那一双空洞失焦的眼密密匝匝地朝温秋望着,眼里透露着浓稠强烈的不甘和阴毒,眼尾缀着的小痣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温秋惊吓得咽着喉咙,眼里同样流露着诡异重合的不甘,他怎么能被郁青这样对待,怎么能被他这样侮辱,可这种种痛楚之下藏着的负面情绪却是,郁青川这条狗怎么能不听他的话?这怎么能行?这怎么可以?
郁青川撕扯温秋的衣服将要做什么时,忽地一阵清脆的破窗声由外朝内响起,裹着强劲的罡风笔直且准确地朝郁青川席来。
郁青川反应敏捷,勉强挡过才能让这支弩箭不射中自己的脑袋,却无可避免地被它刺中胸膛,尖锐的箭头扎进结实的肉里让郁青川溢出一声闷哼。
紧跟着一个人身姿矫健地从窗外跳了进来,打碎了一面华丽的彩绘玻璃,将室外哗啦不停的骤雨雷声也一同迎了进来。
来人一身黑色劲装,长身玉立,手里的长弩对准床上的因为流血而影响行动的郁青川,他张扬夺目的五官因为窗外的一道炽亮的闪电而照映得分明。
郁青川!
温秋眼睛里浮掠起一丝诡怪的亮光,他甚至是忽略了在这种情况下又出现一个郁青川的荒诞事实,反而歪歪倒倒地朝手持弓弩的郁青川爬去,眼底的恨意仿佛快要从眼眶里溢出来。
他实在是不允许有人如此地侮辱他,而且这人还是应该听从于他的郁青川。温秋又重新高傲地扬起头颅,朝对方叫嚣着:“杀了他!快!杀了他!”
声音泣血,字字珠玑。
在知道也许会有人撑腰的情况下,温秋的胆子好像又从离家出走的状态下死而复活,因为他从那个刚闯入的郁青川的眉目中,同样窥探到剧烈浓郁的占有欲。
这种□□的欲望全部成了养育恶念的沃土,温秋诡吊不怀好意地眯起了眼,朝着这位闯入者微微一笑,用极其恶意的口吻催促着对方,“杀了他!快杀了他!”
温秋以前是不愿意让郁青川死在别人手下的,但是这次,他很乐意看着他们自相残杀。
温秋余光瞥着捂着胸膛伤口的郁青川,他脸色发白,手掌发狠将那根带有倒刺的弓弩从胸口一把扯出,新鲜的肉被尖刺一同反刮了出来,创口就跟烟花似的被炸开了窟窿,血源源不断地冒出来。
猩红的,美丽的,愉悦的。
温秋收回自己端视的目光,再次对着那名身姿绰约毫发无损的郁青川开口,他用上了最暧昧的语气,露出最令人蛊惑和怜惜的表情,说出如同混合着毒药的美酒般的话,尖锐直白地不断重复着:“杀了他!你一定要杀了他!”
温秋看着他瞳孔深处的焦渴和嫉妒,心里无比愉悦和亢奋,弯唇勾着笑引诱:“只要你杀了他,我就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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