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调暗的床头灯下，洛渊的血红竖瞳像是积着汹涌潮水能吞噬一切的海。
其中积着的东西，比转椅上那次的更显而易见。
李星烁和他对视了半晌，糊着脑子僵着喉咙，鬼使神差地开了口：“那，你，想做更多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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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烁的大脑从他问出那句话后就糊到了极点，并一直保持着这状态到了第二天早上胖子来问他。
“烁儿，你那弟的事解决了没啊？”
李星烁竭力恢复思考能力，含糊地应：“啊？算，算是解决了点儿吧？”
“那怎么感觉你心事更重了呢？”
李星烁盯着电脑上的代码回想着昨晚。
本来想和洛渊做点什么结果只做到用手帮，然后借口让洛渊多跟系统学学再来帮他拒绝了洛渊进一步的……
放在鼠标的手指僵硬蜷紧，差点没误删了个as文件。
他脸上又开始烧，猛灌了口凉水遮掩，“有吗？”
“有啊。”胖子说，“其实，烁儿，我昨晚又琢磨了下，你那弟的事吧，我毕竟不知道具体情况，不一定我说的就是对的。万一你弟太铁直人家黑老大也就是要的那颗心就太得不偿失了……”
李星烁一口水直接喷出来，呛咳个不停。
胖子及时躲开，“烁儿，咋了，这么激动？”
“咳咳，你不是说你艺术生比我们理工男懂的多吗？”李星烁呛得脸红脖子粗，抓狂道。
“艺术生也不是万事通啊！”胖子自然想不到自己随口几句建议能掀起多大的风浪，看他那副样子，怪道，“不是，烁儿，你为什么反应那么大？”
“他……跟那个男的有点发展了。”
这次换成胖子惊住了，“卧槽，到哪一步了？”
“他帮忙……打了。”
胖子松了点气，“那，那还好吧。有的太好的直男哥们之间都也有这样的啊。”
“……”李星烁觉得不好。
他虽然身为理工男不懂那么多，却对洛渊有点了解，总觉得有些事跟他一旦开始，好像会越演越烈，很难回头……
李星烁瘫靠在座位上，生无可恋。
之前好不容易联合系统拖住了洛渊，因为胖子随口吃个瓜八卦几句，他居然就一时脑热主动给个男的……
他深吸了口气，安慰自己。
算了，胖子有些话，其实也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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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烁儿，你那个弟的事，你是不是也有点太上心了？”胖子瞅他几眼，又问，“我看你简直魂不守舍了。”
李星烁回神，清了清嗓子，“我跟他感情好啊。”
“那我怎么以前没听你提过他？”
“我，我以前没想着提而已。”李星烁说完，对上胖子依旧狐疑的目光，心虚，“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总不可能是说我自己吧？”
“也是，换别人我就得怀疑了，你就一钢铁直，还是哥们见过的最根正苗红的十佳好青年，父母都是为人民群众才在你小时候走的，怎么可能跟什么黑老大扯上关系？”
李星烁沉默了会儿，没忍住又低声说：“承蒙认可。不过我现在不也就是个做游戏供人娱乐的程序员打工仔啊？这有什么扯不上关系的？”
李星烁小时候倒是很渴望未来能成为像他父母一样的人造福社会，但后来发现还得先解决生存问题报答大姨，所以还是先入了游戏行业。
李星烁又说：“而且他也没做什么坏事，他就是出身问题才那样的啊。”
“烁儿，你怎么那么了解人家的男朋友啊？”
“……我就是听我那弟说的多了。”
李星烁转移话题，“别说我的事了，你家美妞最近怎么了啊？之前看到你在朋友圈嚎了？”
胖子一听到美妞，瞬间顾不上八卦了，扑到李星烁肩膀痛心疾首，“烁儿，哥们的心太痛了！美妞最近突然食欲下降，我喂她吃零食她居然用装死吓她爹脆弱的心脏！”
“应该是发丨情了吧？”
胖子吸吸鼻子，“现在这个月大概率不是发丨情，我再给她换点粮观察两天，还不怎么吃就带去让兽医看看！”
李星烁拍拍他背，“行吧，你放宽心点。这月发的又不是没有？而且你家美妞本来就有点超重了，最近少吃点也好，她是只猪鼻蛇，不是只猪，你别总带着她吃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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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李星烁出了地铁站，遥遥望了眼住所。
昨天一时脑热跟洛渊做的事，让他还有些不敢回去面对洛渊。
而且，胖子一改口风，他现在又重新陷入了迷茫，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洛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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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铁门走在老旧的公共玄关，李星烁险些绊到什么，以为又是隔壁乱丢的垃圾，郁闷低下头，反应过来是洛渊买的几小盆盆栽。
这里依旧拥挤破烂，但隔壁保安上次被洛渊吓到后连夜搬走去看精神科去了，过道里不再总有烟头杂物和臭气熏天的鞋，反而新放着几盆清新怡人的植株……
再打开隔断间的门，李星烁就看到在厨房围着围裙做饭的洛渊。
“回来了？”洛渊察觉到动静，看向他，竖瞳中还残存着终于被他满足过后的愉悦。
李星烁“嗯”了声，垂下眼睫，心不在焉问了句：“在炒什么啊？怎么这么香？”
洛渊现在已经会用李星烁的卡网上购物了，李星烁也不知道他买了些什么食材。
洛渊说：“星烁爱吃的辣子鸡。”
李星烁惊愕于洛渊连这个都会做了。
“我帮你打打下手吧。”李星烁还是习惯性不太能心安理得被人照顾，捋起格子衫袖口就要往厨房走。
洛渊平时喜欢粘着他，这会儿却用蟒尾在身后抵紧了门：“别过来了，去歇着吧，呛。”
李星烁顿了顿，知道洛渊想起之前他被辣椒呛到的事，只好回房。
无意间看到小雪，这段时间，洛渊在系统的教学帮助下，连小雪都会照顾了。
小雪好像没那么怕洛渊了，不再总缩在粉红小房子里，吃饱喝足就去滚轮上跑圈。
李星烁看得那团撒着欢的雪白毛球，莫名地想……
就是手而已，就当好兄弟帮个忙，确实总不能让人家白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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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突然被人从后抱住，李星烁浑身一紧，回头看到了洛渊。
不知是不是看得多了邪神陛下炒菜打扫捏肩捶背的一面，那对血红的竖瞳在暖色的灯光中好像没那么骇人了。
只是李星烁的心脏还是乱跳了下，也许是因为习惯性的惊惧，又也许，因为别的什么……
“星烁，过来用餐了。孤还有东西要送你。”洛渊在他耳边轻声说。
李星烁看着他，莫名脑子有些空，“啊？什么？”
洛渊被他发懵的样子逗得忍俊不禁，神秘搂紧了他，“是能带星烁搬去新家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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