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直播间前收看时尚晚宴的观众们不想再等了,直接笑:
【瘟鸡,我就问问你尴不尴尬,拿自己穿过的衣服改成童装给人孩子穿,你还真把人小孩当成要饭的了?】
【抠门抠到这份上我也是第一次见,卖尼玛慈善人设呢。】
【翻车咯~拿自己的旧衣服给人改了穿,咋的,省下来的钱给自己治脱肛?】
【笑死我,隔着屏幕感受到了尴尬。】
【没事的小瘟鸡,几十年而已很快的。】
温绛面对镜头不动声色,主持人试图缓解气氛:
“没关系,善举不能用金钱来衡量,就算是旧衣服改的也很漂亮,若禾,让温老师抱抱你吧,你也对他说一声感谢。”
说着,他拉着若禾的手往温绛怀中扯。
温绛却一把按住主持人的手,接着默默将若禾推回原位。
“不必了,若禾私下里和我说过很多声谢谢。”温绛淡淡道。
若禾的眼睛红得更厉害,眼底已经浮现一层水汽,打着转转,下一秒就要倾泻而下。
这时,云善初带来的那小男孩忽然扯着嗓子道:“哥哥你不要嫌她脏,你就抱抱她吧,我爸爸都不嫌弃我,你这样拒绝她她会很伤心的。”
后排的艺人也忍不住道:“温老师,孩子而已,抱抱她又能怎样。”
【啧啧,高下立判,作秀都不会做全套,温绛真是。】
【看吐了,孩子是大山里出来的没错,但再脏能有你脏?人家都没嫌弃你卖屁股,你倒嫌人家不洗澡,下头男。】
【你有什么资格啊!给人家女孩道歉!】
【瘟鸡一生黑,看看人家善初吧,把孩子当成自己亲生的给予最好的,还温柔将他抱在怀里,再看看你,真不知道兰绮为什么找这种人当代言人。】
“吧嗒。”泪水顺着若禾脸颊滑下,滴在裤子上晕湿出深色的痕迹。
云善初冷笑一声,带着男孩走到若禾面前,主动张开双臂想抱抱这个被温绛当成洗白工具又被无情伤害的可怜女孩。
旁边的霍卿章鼻间轻叹一声,起身准备离开。
但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
云善初马上要抱住她时,她却满脸写着抗拒推开了主持人。
云善初尴尬.jpg
这又是闹哪一出。
若禾慢慢低下头,黑黢黢的手指紧张地抠弄着裤子上的图案,良久,才从她嘴里听到细若蚊吟的一句:
“我今年十岁了,我在慢慢发育成长,虽然我读书不多,可也懂得男女有别,温绛哥哥告诉我,不可以坐在任何男性腿上,也不可以和任何男性拥抱或者太亲昵的肢体接触,就连他也不行,因为这些,很可能会变成伤害到我的利刃。”
此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
霍卿章迈出了一步,又缓缓坐了回去。
若禾揪着衣摆,紧张的直咽口水。
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在如此盛大的场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么多话,但她必须要说。
“进城第一天,温绛哥哥带我去买衣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个场景只觉得很难过,我不想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大概是因为没什么用的自尊心,也可能是想证明我不是只会接受嗟来之食的乞丐。”
“旧衣服是我和温绛哥哥一起改的,我为此付出了劳动,只有这样才会觉得这是真正属于我的东西,我真的很喜欢。”
没什么华丽辞藻堆积,朴素且由心而发的童言童语,却令这些在名利场中沉浮许久的大人为之动容,没有任何演技成分,或许是想到了曾经的自己,或许是强烈的共情心理,所有人默默红了眼眶。
是个有骨气的孩子。
尽管温绛说过不要和任何男性有过于亲昵的肢体接触,但若禾还是忍不住靠在他的肩膀上,哽咽着。
直播间弹幕分分钟倒戈:
【啊这……泪目了,温绛这波原来在大气层。】
【可怜的姑娘,抱抱,未来会好的,要努力要加油。】
【单拿这件事来说,温绛做得确实好,若禾也很棒,女孩子应该拥有独立人格,懂是非知进退,不去一昧接受他人的馈赠,坚定付出才有回报的信念。】
【刚才说温绛作秀的还有事么?人家的智慧键盘侠果然不懂,喷子除了会敲敲键盘还做了什么聪明事?】
【刚才没敢说,云善初才更像作秀吧……五六岁的孩子还知道波士顿龙虾,没人教他我不信。】
【这一次,精神富有战胜了物质富有,浅浅给温绛打个call吧。】
【这个小哥哥是叫温绛么?他长得好可爱,微博名叫什么。】
【微博名就叫温绛,现在关注你就是十年老粉啦!】
【emmm,所以刚才不分青红皂白辱骂温绛的,道歉么。】
【道歉……真诚说一句骚瑞。】
此时,温绛的微博粉丝以一个恐怖速度直线上升,宛如坐了火箭。
现场突如其来响起掌声,霍卿章依然是那副淡漠表情,心不在焉鼓着掌。
温绛,又是意料之外。
采访环节结束后开始募捐活动,兰绮作为主办方大手一抬捐了两千万善款外加五百万物资,艺人们也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而温绛手头只有代言费,和公司二八分账后也就二百来万,他的名声已经被炒热,现在还在热搜上挂着,如果只捐二百万属实看不过眼,外人才不在乎这二百万是否是他全部家当,作为今晚的主角,他必须表态。
霍卿章填了张一千万的捐赠信息表,片刻后又让助理找主办方要了张新表格,填了一千万,最后署名处大笔一挥写下:
温绛。
最后主持人宣读募捐结果,温绛成了仅次于主办方的第二大捐赠人,捐赠一千万,最后共计本次募捐善款为六千三百万,比去年多了两倍。
募捐活动结束后,品牌方大为满意,决定趁热打铁向大家隆重介绍他们的新代言人。
中场休息,嘉宾们吃吃喝喝互相寒暄,温绛在后台化妆换衣服,云善初则守在会场门口,望眼欲穿,似乎在等什么人,神色焦急。
直到一个穿着灰色马甲的戴着贝雷帽的男人出现,他焦灼的神色才有了些许缓解。
两人躲在角落一通嘀嘀咕咕后,马甲男点了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包在我身上。”
望着马甲男离去的背影,云善初重重做了个深呼吸。
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逆天改命,唯独温绛不行,但凡他有出头的苗头,必须及时掐掉。
如果不是当年那件事,他本可以和温绛相安无事互不干涉,只可惜温绛走错了一步,他不仁也别怪自己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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