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婳心神惝恍,表面看着没有太大的波澜,只是平静地就着温水,沉默地将一整只金枪鱼饭团吃完。()
心绪却久久地陷入过往的回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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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rodolph通信来往的那三年,对她来说很特殊。
她从茫然无助不晓得自己要如何孤身一人在京北自处的状态里,一点一滴逐渐融入全新的环境。又因为读了很多书,开阔了眼界,有了超越同龄人的宁静平和。
在当时那个年纪,看书过程中遇到的障碍也不少,rodolph这位博学广识的笔友给予了她很大帮助。
而对于彼时并没有朋友的她而言,rodolph又远远不止是笔友而已,还是可以倾诉一切烦恼的知心好友。
贺家老宅相对复杂的人际关系、被排挤边缘化的生活,乃至在融入京北学习进程上遇到的困境……小女孩所有的苦恼,好像都可以对rodolph诉说。
而rodolph总是会在回信中提出一些行之有效的解决方法,并不是言辞苍白的安慰和客套,而是每次都会根据具体的问题,提出他/她的个人建议。
在那三年时光里,施婳从十岁长到十三岁,从小学生变成了初中生。
从一个瘦弱蔫巴的南方小岛女孩,柳叶抽条般步入青春期,外表变得与土生土长的京北少女无异。
虽然后来断了联系,但施婳一直把这段经历视为命运的馈赠。
如果没有与rodolph的这段友谊,她一定不会是今天的样子。
施婳至今还记得十三岁那年,自己收到罗道夫斯的最后一封来信,被告知今后不能再通信的时候有多失落。
那时她曾很天真地想过,等自己长大了,一定要去沪城见他/她。
虽然最后随着时间冲刷,这股念头随之淡去了,但时至今日突然得知那个自己亲笔书写了长达三年的地址,根本就不是罗道夫斯的家,心情着实有些复杂。
正怅然间,宋时惜发了几条微信过来。
内容大抵是从她同行口中得知了环球金融中心总裁许敬源前妻今日中午大闹京台一事,忙不迭关心好朋友的处境。
施婳草草回复了一下,告诉她自己没事,对方得知是个乌龙,也已经道过歉了。
宋时惜又发了几句别的,提醒她放宽心,自从她中秋晚会爆火,人红是非多,遇到点事情也是在所难免,只要自己别吃亏受委屈就好。
施婳倒是没太把中午的事放在心上,而是忍不住把快递被拒签的事情跟宋时惜提了。
宋时惜大学期间听施婳聊过笔友罗道夫斯的事,还不止一次,所以对这个名字也算熟悉。
她第一时间本能反应,回复道:
[会不会是搬家了?]
[距离你们最后一次通信,都已经过去八年了,搬家也很正常啊]
[除了地址,你们还有别的联系方式不?]
()
施婳敲字回复:
[快递公司的意思是(),那个地址一直就是个国际快递转接点]
[我猜测罗道夫斯可能生活在国外]
[或者(),他从一开始就不想暴露真实的住址]
宋时惜也跟着头脑风暴了一番:
[的确有这种可能,毕竟隔着网线,人家注重人身安全也很合理]
[要不就是他其实住在那个转接站点附近,当年和你一样是个小孩子,不希望信直接寄到家里,被家人拆开侵犯隐私,所以故意留给你转接站的地址]
两人聊了好一阵,你一言我一语分析了多种可能。
临上播前,施婳也尽量调整了自己的心态,暂时不去纠结这个问题。
因为这个真相的可能性实在太多了,凭空去猜很难猜出究竟是哪一种。
倒是宋时惜最后有一番很出格的猜测让她觉得甚是有趣。
[婳婳,罗道夫斯跟你通信长达三年,但是他很少诉说自己的烦恼,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倾听你的事情,这么有耐心,身份还很神秘,甚至连性别、年纪、住址……都可能是虚拟的]
[他会不会是你身边的亲友啊?因为了解你的处境,所以善意地塑造了这样一个身份默默陪伴你,在你需要倾诉的时候扮演倾听者,需要帮助的时候又扮演良师益友。直到看着你在京北的生活步入正轨,他才功成身退,不再继续扮演这个角色,你说,我分析的是不是很有道理?]
施婳看完她这番推论,哑然失笑良久。
虽然听起来条理分明、头头是道,但她还是觉得概率极低,基本不存在这种可能。
如果说十一年前真的有某一位亲友如此关心她,愿意花这样多的时间精力陪她这个小女孩写信。
恐怕也就只有贺爷爷了。
可是她与罗道夫斯通信那么久,心里有明确的判断,她固然不好推断对方具体的年纪,但至少不会是老人,他们交流过的书籍、电影,乃至学校里一些只有学生才了解的琐事,以贺爷爷的年纪,怎么会了解得那样清楚。
何况当年贺爷爷还未退休,成日忙于贺玺的大小事务,也没那么多闲工夫。
/
深夜十一点四十五分,施婳落座演播厅中央。
京北这几日气温骤降,虽然还未落雪,但巨大的全景落地窗上已然覆上了冷雾。
窗外瑰丽的夜景变得朦胧模糊,但施婳的眼神却清明澄澈。
今天发生了不少事,她一天下来过得忙碌混乱,反而在上播时达到了最宁静的状态。
休假的日子固然开心,但工作也真的很令她身心愉悦。
这也是明知京台竞争激烈,人际关系复杂,施婳也从未觉得烦扰的原因——她真的很热爱自己的工作。
十二点整,午夜新闻直播间准时开播,演播厅一如既往氛围良好,女主播状态自然。
演播厅一切按部就班的同一时刻,老台长办公室的气压却低迷凝重。
()
上了年纪的老台长甚少熬夜到这么晚,这会儿手里捧着浓茶,每喝一口,眉心都要更拧紧一寸。
身上还穿着鹅黄色职业套西的赵悦琳坐在老台长对面,半晌不敢吭声。
她自问最近好似也没犯什么错,但又摸不准会不会有哪些小事叫领导拿捏住了把柄,因而一直逼着自己冷静沉淀,只要台长不降声,她也不想开口。
可眼见着老台长眉心紧蹙,每喝下一口浓茶,就沉沉叹一口气。
如此循环往复,她困得都开始打呵欠,终于绷不住了:“舅舅,您找我到底有什么事,这儿又没外人,您直说成么?”
身形微丰、面容严肃的老台长身体往后一靠,终于沉声开腔:“你既然都问出口了,我也懒得再跟你耗着,赵悦琳,你老实跟我交代,最近在微博上散播有关施婳与许敬源地下恋情的谣言,是不是你的手笔?”
赵悦琳闻言神情震动,声音立刻就高了起来,圆润的播音腔连辩驳起来都像是在播新闻:“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是施婳跟您告得状?真是的,您宁愿信她都不信我?我不过就是在网上跟着吃吃瓜而已……”
“人家才没有告状,”老台长咳嗽一声,不轻不重地撂下了茶杯,“现在事情还没落听,你要是果真在背后干过什么,就赶紧跟我交代,晚了我也保不住你。”
赵悦琳情绪分外激动,脸色都涨红起来,几乎是咬牙切齿:“我真的没有,舅舅,您为什么非得怀疑到我头上?那个爆瓜的营销号我也关注了,那是艺人网红之类经常交集的圈子,我哪有那人脉,再说我也犯不着啊,我又不是不懂法,造谣违法,这还用您说么。”
赵悦琳这一刻是真觉得冤枉。
她从来没在网上黑过施婳一句,上几句。
说实话她今天上午看到营销号曝光的那组照片时,还真以为施婳背后的人就是许敬源那个离异的中年老男人呢,心里还好一阵讥讽。
谁承想中午就来了个惊天大反转,现在整个单位上下,乃至全网都在磕施婳和她男友的cp,搞得赵悦琳也一脑门困惑。
那个年轻俊美又多金的男人,究竟是谁啊?
施婳看着安静蔫巴,背地里却悄默声攀上这么一位。
难怪当初她连蒋柏亨都看不上。
老台长黑沉着脸,默不作声端详了她半晌,大概是从她的态度上终于信了六七分,这才稍微松懈一口气。
“不是你就好,得了,你先下班吧,顺便把我秘书叫进来。”
赵悦琳站起身,脸色讪讪的,刚迈出两步,脚下却又顿住,转回头没忍住发问:“舅舅,施婳那个男朋友到底是谁啊,您认识么?”
赵悦琳也不傻,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她舅舅好歹是京北台的正台长,级别并不低,社会地位自不用说。
虽说现在上了年纪,快退了,但也依旧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京台与普通
地方台不可同语,平日里与各界名流、权贵、明星,来往都很密集,何况历年来京台女支持人嫁入豪门的例子也不少。
究竟是什么身份,用得着她舅舅这般大动干戈?
老台长脸色沉郁,半晌才哑声道:“这不关你的事,你问这个做什么。”
赵悦琳眸光闪烁,好奇心愈胜:“这么说,您确实认出是谁了。”
老台长轻咳一声,沉着脸色否认:“我认不出。悦琳,你也三十岁的人了,多把心思放在事业上,若是事业上没什么进展,就趁早结婚生子规划人到中年之后的生活,别再动什么歪心思了,各人有各人的造化,我这两年就要退了,你可千万别整出什么幺蛾子耽误事。”
这些话字字戳赵悦琳的肺管子,她听得堵心得很,非常不爽,但是心里还惦记着施婳神秘男友的身份,只能勉强维持着笑脸,做出温顺懂事的模样:“知道了,舅舅您放心,我做事有分寸,绝对不会给您惹麻烦的。只是施婳男友的身份,我着实好奇,您真的不能告诉我吗?”
“我上哪儿知道去,”老台长就差吹胡子瞪眼了,语气更严厉了几分,微斥:“你别胡思乱想了,赶紧下班歇着,总之是你舅舅开罪不起的人物,你记住这一点就得了。”
老台长不打算跟这个嘴不严的外甥女透露过多。
而且他目前尚且拿捏不准外甥女到底有没有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如果真有,他势必还得将自己摘干净,更不会跟她透底。
他浸淫京圈多年,上流圈的人脉自然不少。
那则视频一经曝光,普通的网友大约也就是跟风吃吃瓜磕磕cp,因为认不出男主角的身份。
但不代表上层人士也都认不出。
自然是有猜测流传出来的,只不过知情人也不敢笃定,更不敢大肆宣扬罢了。
越是处在食物链顶端的人群,便懂得守规矩的道理。
大佬自己没公开,下面就算知道了,也只能当不知情。
至于名讳,更是半个字不敢往外提。
/
夜里一点多,施婳终于下班。
今晚上播的状态很好,她自己也满意,只是下播没多久,身体便有一阵明显的疲倦感袭来。
走出京台大厦,人被溶在夜色里,只觉得冷极了,还有些犯困。
她习惯性地朝着“老地方”走去,果不其然,那台熟悉的暗黑色加长普尔曼早已经蛰伏于此。
车门徐徐敞开,她刚一落座,左侧便递来一瓶牛奶。
施婳下意识伸手接住,目光却落在那截西装袖下冷白的腕骨上,继而视线上移,凝着那张深隽温柔的面庞,短短一瞬,周身的寒气似乎被尽数驱散。
加长普尔曼内暖气适宜,隔着玻璃瓶传导至掌心和指腹的温热更是暖入肺腑。
见到他的一瞬,心情明明是雨过天晴般的明媚,但她嘟哝的语气却透着一点小别扭:“今日忙咗一日好攰,净系得牛奶嚟架?”(今天忙了一天好累,只有牛
奶么?)
自从两人故地重游,在香山澳待了几日,私底下就总讲粤语。
或许因为粤语是他们相识之初沟通的语言。
加上此刻在车里,施婳知道司机翟淞是北方人,确认他不太懂粤语,两人说起话来仿佛加了密,也没那么难为情。
男人清冽润泽的黑眸里似乎噙着笑,手臂略抬,不露声色将人揽入怀里,一寸一寸搂紧,薄唇微启,萦绕在耳垂边的嗓音喑哑蛊惑:“bb仲想要咩?”(宝宝还想要什么?)
温热的鼻息就喷薄在她颈部,施婳无声红了脸,到底不习惯刚一下班就如此亲密,何况前头还坐着司机。
她脸颊绯红,抿着唇没搭腔。
贺砚庭俨然不满足于此刻的亲昵,他手掌无声下滑,托住她臀胯,不由分说将人抱起来搁在自己腿上,腾出一只手轻捏住她柔软的下巴,指腹在那两瓣诱人的樱粉上缓缓摩挲。
薄唇随即覆下,浅啄了两口。
低沉磁性的嗓音透着徐徐劝诱,愈发显得喑哑:“系唔系要呢个。”(是不是想要这个。)
施婳被他亲得耳垂发烫,方才在室外沾染的寒气是彻底不见了踪迹,现在只觉得浑身都热烘烘的,甚至有些燥。
不禁暗暗腹诽这个男人刚见面就诱.惑她,可腹诽归腹诽,骨头却也是真不争气,在他怀里软成一团,动也动弹不得,只能乖乖圈住他脖颈,在他胸口小声嗫喏:“先唔系。”(才不是。)
她明明只是想要抱抱而已。
缓了几秒,施婳拧开牛奶瓶接连喝了几口,一则为了压下自己心里那股莫名的燥意,二则为了让贺砚庭别继续在车里胡作非为。
这个男人生性洁癖,她刚喝了热牛奶,嘴里肯定会残余稍许奶味。
然而温热的牛奶才刚落了肚,她把瓶盖拧好,下一瞬嘴唇就又被堵住。
他不仅没有收敛,还愈发纵情深.入。
唇齿相依,缠吻在黑暗中持续了很久。
最后戛然而止依旧是因为她被亲得快喘不过气,只能伏在他胸口轻喘,四周空气都变得暧.昧旖旎。
等好不容易平复了呼吸,她坐在贺砚庭腿上,也不敢乱动。
多次以来的经验令她非常清楚这种时候稍稍挪动一下都可能会发生如何危险的情况。
她眼皮微垂,落入男人漆黑深邃的瞳仁里,显得安静乖顺。
贺砚庭呼吸亦有些重,喉结滚动得躁而急促,眸光晦暗而迷离。
他指腹抚上那两片被吮得嫣红的柔软,沙哑的嗓音蕴藏着隐忍的欲.气:“撞鬼,点都锡唔够。”(见鬼,怎么都亲不够。)
压抑。克制。
以及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无奈。
施婳听得面红耳赤,被缠吻过变得湿润的音色愈发娇糯,还染着一点点被他惯出来的小性子:“唔、唔准锡,再锡我就嬲了。我有啲眼训,想唞一阵……”(不、不许亲了,再亲我就生气了。我有点困,想眯一会儿…
…)()
她虽然是南方女孩的娇小骨架,但是身高并不矮,只是凡事都有对比,此时此刻蜷在他怀里,就显得只有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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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姿势令她觉得温暖,而方才的亲吻就像是疲倦工作后的调味剂。
多巴胺最后的狂欢之后,整个人愈发倦懒,又沉浸在安全暖和的环境里,随时都会阖上眼。
她也确实是很快就睡了过去。
今天其实发生了很多事,她知道贺砚庭肯定也都知情。事情关乎两人的感情、婚姻关系,他们应该好好谈一谈,聊一下彼此的想法和打算。
可是这一刻她脑子里什么都装不下,只想先小睡一觉。
内心不是没有矛盾的。
她那么喜欢贺砚庭,当然希望光明正大地与他携手站在一起,不想受到外界的非议,更不想让两人的感情藏匿在阴翳处。
可是这个时候公开,她的整个事业都势必会与他的名字捆绑在一起。
即便她今天所有的成绩都是昔日一点一滴的积累,一步一个脚印才走到的现在,然而外界的人看不到这些。
他们只会认定一件事——她背后有靠山。
而这座靠山,还是强大到足以令人人都望而生惧的贺砚庭。
是的,她可以预见到,公开之后,她今后的事业发展只会更顺利,并不会因此受到丝毫阻碍,甚至所有潜在的事业劲敌都会不战而败。
可是这似乎并不是她规划中的未来。
而且,也会令她更多一点点自卑。
她一直都希望自己能够为贺砚庭做什么,而不是依附他仰仗他。
这一层,她早在今天中午事发之前,就有过考量,只是目前还没有得到答案。
因为她同样在乎贺砚庭的想法,她会尊重他的意见。
但是这一刻,她什么都不想思索,只想抱着他,好好睡一觉。
……
原计划不过是睡个十分钟,施婳从来没有通勤路上小憩的习惯,只以为自己到家之前自然会醒。
然而这一觉却意外睡得昏沉。
普尔曼是何时驶入雁栖御府的大门,她不得而知,连贺砚庭是如何抱着她上楼回房,她都自始至终毫无知觉。
困倦来得莫名,醒来亦是毫无征兆。
她睡得太沉,以至于刚睁眼时甚至分不清早晚,还以为已经天亮的错觉。
等她缓过劲来,嘴边又被喂了两口温水,视线这才缓缓明晰。
对上贺砚庭沉静深邃的视线,她急忙坐直起身,口中含混:“我是不是睡过头了,怎么不叫醒我……”
男人干燥的掌心抚了抚她睡得热乎乎的脸颊,口吻纵容:“你睡得很香,我舍不得。”
施婳还处在刚醒来的混沌里,心尖儿颤了颤,脚心落地的瞬间,刚一站稳,就感觉一股奇异的暖流在体内涌动。
多年的经验让她大脑一震,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
难怪她刚一下播莫名就疲惫得
()
不行,还在车上睡着了。
她下意识伸手抚向自己腰后,渐渐向下……果不其然摸到了一点湿漉。
一时间简直欲哭无泪,她一直都比较准时,而且姨妈刚来的第一日通常量都不大,故而也没有提前使用护垫的习惯。
“我、我来例假了……是不是弄脏你的衣服了,不好意思,我……”
施婳知道自己的裙子肯定已经脏了,忙伸手去扒拉他的西装和裤子。
心里一万个懊悔。
早知道今天会提前来姨妈,她怎么也不会坐在贺砚庭怀里睡着,还睡了那么久……
她看得还不是很清楚,手指却已经被男人的手掌包裹住,他目光沉寂,声色温柔:“有没有不舒服?”
施婳愣了下,旋即静下来感受小腹,微微有些胀,但还不算痛。
她摇了摇头。
贺砚庭起身,不露声色牵着她往浴室的方向走,到了浴室门口,抬手揉了揉她发顶:“先去洗澡,洗完会舒服一点。”
施婳被他的平静影响,无端也镇定下来。
可等到进了浴室褪下弄脏的裙子,看着那一片鹌鹑蛋大小的殷红,心情还是有些懊恼。
她甚至还不确定是否把他的裤子弄脏了……
贺砚庭一向洁癖,何况她生在粤港地区,那边尤为迷信,尤其是生意人,格外忌讳。
因为这一出小小的意外,心里多少有些闷闷的。
站在淋浴间的花洒下,任由潮热的水汽漫过身体,全身机体着实松弛了一些。
洗完刚换好睡衣,浴室门口便传来沉稳平缓的敲门声。
她很轻地应了一声,门徐徐敞开。
贺砚庭眸光微垂,小姑娘可能是受到激素影响,这会儿不知在跟谁生闷气,瓷白的一张小脸紧紧绷着,整个人闷闷地站在流理台前,换了睡衣,头发用毛巾包得规规整整,还没吹,她正把弄脏的白色裙子浸泡在水池里。
他深沉的目光里更添柔意,信步上前,不由分说把她抓在手里的裙子接下:“去外面歇着吃宵夜。”
施婳眼神下意识落在那块沾染在白色毛线裙上的嫣红。
她想顺手搓一下的。
新鲜的血迹用冷水很容易洗掉。
她固然在贺家老宅生活了多年,享受着优渥的条件,但是寄人篱下的身份,外加从小爷爷奶奶的教育,让她养成了勤俭的习惯。
她从不铺张,这些贵价的衣裙也是上班后为了通勤的体面才买的。
这条白色毛线裙是入冬才刚穿,还算是全新。
她有一瓶备用的蛋白酶血渍清洗剂,应该不难洗。
嘴唇轻轻翕动,正要说什么,人却已经被揽着轻轻推了出去:“听话,先去吃点热乎的。”
施婳以为他要洗澡,便也没再坚持,想着先浸泡一下也行,等晚点睡前再洗。
出了浴室走到外面,才发现床用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好几样她平时喜欢的宵夜,不过都是
清淡口的,没有口味重的。
另外,还多了一份酒酿红糖鸡蛋。
她缩进被窝里,用瓷勺先喝了两口热乎乎的红糖酒酿,果然觉得气血活络了不少,那股子明显被激素操纵的烦闷感也淡去了些。
胃口没有平时好,只吃了十来分钟就觉得饱了。
但是吃饱之后人的心情果然会好很多。
她现在肚子也不算疼,只有很轻微的感觉,微微发胀,腰后有点酸。
只是她都吃饱了,床边还是空的,不禁有些无聊。心里盘算着贺砚庭平时洗澡都挺快的,很少超过十分钟,这会儿怎么还没出来。
才等了一分钟,便觉得坐不住,她重新爬下床,趿着毛拖狐疑地往浴室走。
立在浴室门口敲了敲门,在门口没听见明显的水声,便轻手轻脚地进去,软糯的嗓音沁着一点鼻音:“贺砚庭,你还没洗完吗……”
然而话音将落未落,她目光已然一震,神色随之惊愕哑然,看着眼前的场景,半晌都没能吭出一声。
她简直都无法描述自己眼前的状况。
在旁人面前高高在上尊贵如神祇的贺砚庭,这会儿,竟、竟然在……亲手洗她沾了红的白色裙子。
她心乱如丝,又是赧然,又是窘迫,僵了半晌都不知道该做什么。
“贺砚庭,你在干嘛呀……”
无论两人现在是什么关系,这样的事,无论如何都不该轮到他做。
施婳耳垂烫得快爆炸,忙不迭红着脸上前,试图从他手里把裙子抢回来。
然而他都已经洗完了,格挡住她胡乱动的小手,淡定地将裙子放置在一旁的衣篓里。
一系列举动行云流水般,看得施婳一再愣神。
直到男人的手掌轻摁住她肩膀,令她在软凳上坐下,轻轻扯落她包裹头发的毛巾,遒劲有力的腕骨微抬,习以为常打开风筒,动作何其娴熟,开始替老婆吹头发:“老实儿坐好,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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