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欠债后养了只乱步猫 > 33. 第 33 章 「任务进度40/100……
    「任务进度40/100」


    「已完成:过去,世间万物,但凡存在过就会留下痕迹,来去无痕者只存在于虚构,恭喜您在被怀疑的关口做了正确的填补,‘他’的存在已成定数」


    「任务进度+15,特殊任务奖励已发放,奖金一千亿日元,请宿主选择降落地点」


    “五百亿平分给五十五位债主,以现金和银行虚拟货币混发。”


    「剩下五百亿呢」


    “打我卡里。”


    巨大的时光金钟逆流后顺转,时间线回到正轨。


    上梨子御酒只觉得看见冥冥中有几条虚浮的线重合,‘叮’的上下颤动,缓缓并拢为一条凝实的彩线,金钟指针归位,眼前的场景也变得清晰了。


    但他看到的并不是世界剧院的演绎厅,而是一个被黑暗笼罩的教堂。


    同在剧院的观众都在这里,所有人都正襟危坐,双手交握置于胸口,头颅低垂,双眼紧闭,似乎在对着主讲台后悬挂的大理石上帝像忏悔。


    神父的位置站着一个人。


    不,不是站。


    有几根从穹顶降落的丝带缠住了他的四肢,像阴狠的毒蛇似攀上他的咽喉,迫使他摆出耶稣受难的姿势,教堂彩窗的光洒落下,在他背后形成一只无形的十字架。


    眼前的事情只清晰了一瞬,就变得像蘑菇中毒一样五彩斑斓起来,耳畔嗡鸣,头脑发昏。


    上梨子御酒费力的扶着凳子起身,踉跄着走了几步,但实在头晕,灵魂像是被外界事物生拉硬拽一样叫嚣着要冲出躯壳,反抗只能加剧这份不适。


    “【世纪馈礼】”


    他咬牙发动异能,然后陷入无边的黑暗中。


    「这是您本该来的地方嘛」系统解释:「总得回来看看,不然到时候一问三不知怎么办」


    上梨子御酒想起来了剧院的事情。


    “是费奥多尔的陷阱?这是那个英国小说家的异能?”


    「准确来说,是被特异点破坏的异能,英国小说家自己也控制不了」


    天迟迟未亮,周围漆黑一片,也没有任何声音,是会让人发疯的寂静,上梨子御酒伸手摸了一圈,并没有惊慌失措的到处乱摸,反而就地坐下了。


    丢失视野的情况下,乱跑的都是傻子。


    好在没让他等太久。


    “……为什么?”


    上梨子御酒嗅到了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


    这种程度不是简单的受伤出血,至少要血流成河。


    他骤然攥住袖口,眉宇间划过一抹不适。


    “为什么?”


    刚才响过一次的少年又开口了,上梨子御酒觉得这声音莫名耳熟,思索过来恍然大悟,这是他自己的声线,不过更要稚嫩,带着令人发笑的彷徨不安。


    “救救我……”


    “为什么没人来……救救我。”


    上梨子御酒扯扯嘴角,已经猜到了后面的戏码,他扶着膝盖,目光厌倦。


    ‘咔’的一下聚光灯亮起,年幼的红发少年坐在光束中央,抱着膝盖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如同马戏团舞台中央可悲的的困雀,面目可憎的……


    “饲主君!”


    上梨子御酒猛地一怔,然后扑了个满怀。


    他单手撑住身体,另一只手将来人拥入怀中,熟悉的温暖让他大脑顿时清明。


    柔软的发丝贴在脸侧,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很快变得冰凉。


    上梨子御酒大脑嗡的一声。


    乱步这是……哭了?


    江户川乱步趴在他颈间,双手紧紧固住青年的腰,将眼泪蹭到他衬衫上。


    周围的幻境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他们回到了世界剧院的演绎厅。


    有观众死去了,鲜血顺着垂落的手心滑落,在地上凝成水洼,活着的人似乎都吓傻了,抱着脑袋缩成一团,上梨子御酒因为本身就没有座位的原因,站在走廊靠门的位置。


    他刚踏进演绎厅,便变故突生。


    青年踉跄一下被抵在墙边,江户川乱步抱着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不知所措的拍拍怀中人后背,然后和略显尴尬的青木卓一等人对上视线。


    上梨子御酒开口:“发生……”什么了?


    话没说完,取而代之的是江户川乱步的哽咽。


    “看见你……嗝……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根本控制不住……”


    “对不起。”上梨子御酒双手合十,低着头:“形势所迫。”


    谁知道那时候江户川乱步会出现啊。


    这不是要怪九年前的他吗?


    他张口就是一句‘大叔’,他也很委屈啊。


    江户川乱步面无表情的盘腿在沙发上,想起自己刚才推开门看见那个九年前不告而别的混蛋时骤然崩溃的情绪,越想越气。


    更气的是这份羁绊还是假的。


    他硬生生熬了九年的想念,对那个混蛋来说只是一眨眼的事情。


    “是我逼你给的允诺吗!”


    明明可以直接拒绝他的,却还贪那一点便利给予短暂残忍的温暖。


    贪归贪,最讨厌的是他不仅不告诉他真相,甚至还不想暴露真面目。


    上梨子御酒哑口无言,平时的游刃有余都在这股莫名的‘玩弄感情’的愧疚中烟消云散。


    “怎么样都好,原谅我吧,乱步先生。”


    江户川乱步瞥他一眼:“什么都可以?”


    “当然。”上梨子御酒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只要你能不生气。”


    “那我要吃馅蜜、鲷鱼烧、红豆汤、大福、羊羹、红豆馒头、甜甜圈……”江户川乱步数了一大串,似乎想到什么,补充道:“回去就要。”


    “好。”上梨子御酒果断答应:“回去就做。”


    “以后开车送我去上班。”


    “好。”侦探社离山手町也不远,开车很快的。


    “下班也要!”


    “好。”


    江户川乱步得寸进尺:“我要睡你的卧室,不许把我关到其他屋去。”


    “好……啊?”上梨子御酒一愣:“为什么?”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江户川乱步挑眉:“不是说怎么都可以吗。”


    ……有人要睡他的卧室,他不该问一下原因吗?


    上梨子御酒沉默两秒,点点头:“可以,只要乱步先生……”


    “乱步,不要先生。”


    江户川乱步双手交叉,在胸前比了个拒绝的手势。


    知道记忆里的温馨过去是假的,不应该反感吗。


    为什么他看起来乐在其中……


    算了,不过是一个称呼,上梨子御酒从善如流:“乱步。”


    “这才对嘛。”江户川乱步满意的点点头:“要我说,饲主君你就是……”


    “你就是救了我的人?”一道不太熟练的日语响起,顺着声音看过去,是个金色短卷发的外国青年,他眼底含笑,五官深邃,直勾勾的盯着上梨子御酒:“你是怎么打破幻境的。”


    上梨子御酒这才想起自己昏迷前使用的异能。


    他向【世纪馈礼】赊账买了个打火机。


    木质的教堂遇到火,想必是被烧的一干二净了。


    但是……物理手段,原来能破异能吗?


    他隐去重点,只说自己不知怎得中途清醒,慌不择路,误打误撞。


    “运气罢了。”


    “哈哈哈。”作为本次事件起源的小说家笑了两声,递出一张名片:“不管怎么说,你是我的恩人,我叫奥斯卡.王尔德,英国人,算是一名……自由作家?不过没出版过任何一本书,你知道的东方美人,像我们这样一把年纪还一事无成的人,自我介绍的时候通常会说自己是个作家。”


    不愧是以轻浮幽默,外向浪漫著称的欧洲人。


    上梨子御酒接过,端的一副疏离又礼貌的模样,拿出自己的名片。


    “请多指教,奥斯卡先生,我是上梨子御酒,现任一家小公司的社长。”


    “这么年轻英俊的老板?”王尔德拿过名片,双指夹着在唇前,轻轻吻了下,神色暧昧,然后装作惊叹的语气:“真让人敬佩啊,不知是否有幸邀您共进晚餐。”


    “谬赞。”上梨子御酒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您……”


    “受害者应该和警察诉说苦楚,而不是纠缠另一个受害者。”江户川乱步不满的打断:“你这花孔雀在对别人的东西乱开什么屏啊。”


    上梨子御酒:?


    更不对劲了。


    王尔德一愣,看了眼气鼓鼓的黑发侦探,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的轻浮瞬间退散不少,带着淡淡遗憾,变做英国人常有的绅士模样。


    “抱歉,知道异能失控后,我本以为自己死定了,谁知道还能得救,一时失礼,啊对了,你就是那位快速破解了案件谜题,让警察能及时赶到的名侦探?”


    江户川乱步得意仰头,接受对方的感激:“嗯哼。”


    一边的上梨子御酒恍然大悟,原来是不喜他抢了风头吗?


    青年暗里觉得好笑,真幼稚啊,乱步……


    察觉到双方状况,王尔德挑眉。


    他是不是还有机会?


    没有了。


    王尔德看着青木卓一手中关于间谍活动和非法入境的举报,哭笑不得。


    “我只是来贵国旅游,没有恶意。”


    “但是奥斯卡先生。”青木卓一将上层盖章的‘强制遣返’的文件双手递给他,态度恭敬,显然不敢得罪:“您毕竟身份特殊,跨国需要考虑的方面太多……”


    王尔德不耐烦的挥挥手:“我知道啦,就是一套官话,翻译过来就是让我哪来的滚哪去,我对那个不感兴趣,对那个上梨子倒是感官不错,他和那个名侦探是什么关系?”


    好问题,青木卓一也想知道。


    无论从哪方情报,江户川乱步与上梨子御酒的第一次见面都是永招商事,可江户川乱步就是莫名其妙的跑上救护车帮他挡灾,后面又和他跑回家了。


    为什么?


    谁也不知道。


    就算是武装侦探社的成员也只能回答:乱步先生向来不媚世俗,做事随心所欲,不能拿常理逻辑考究推断。翻译,他们也不知道。


    青木卓一心里苦,但奈何提问的人是王尔德,只能斟酌着回答。


    “大概是朋友。”


    “朋友吗?”


    王尔德摸着名片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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