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麦色的手背轻柔地拂过嘴角,带走湿润的感觉。
但神奈光仍然没能从刚刚短暂的一吻中回过神来,他呆呆地抱着苏格兰,眼神空洞,好像在看安室透,又好像在看自己丢失的节操。
神奈光:突然被npc强吻了好无助.jpg
发生了什么?怎么回事?他的初吻为什么突然就自动离家出走了?没听说过调查员还要献出自己的身体啊?
【能报工伤吗?】
神奈光眼神失去了光芒。
【想得美。】
黑鸦嘎嘎笑了两声,嘲笑他的天真。
神奈团子:(失去希望,变成任人揉捏的松软吐司)
——先不说不能报,就算报了,他的初吻也回不来了。
他想留给未来老婆的初吻被黑脸猫猫抢走了。
虽然他对黑脸猫猫好感度不低、但这只脸黑心也黑的坏猫猫显然不是好心地想叼他回家、而是想骗走调查员手里为数不多的猫罐头……
那是他为了未来老婆攒下的全部家当,就这,都有坏猫觊觎。
最坏的是,如果他不想撕卡率上升、导致失去这张人物卡,他就不能和暹罗猫猫拉扯开这层关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理直气壮地吃掉所有的罐头,然后得意地甩甩尾巴离开……
暹罗没了,罐头没了,初吻也没了,在这辆冰冷的电车上,也只有怀里暖呼呼的苏格兰猫猫能给他些许慰藉。但就连苏格兰猫猫,看起来也对黑脸猫猫颇有好感,一副随时要投奔同类的样子。
——难道,这就是他什么都猫塑的报应吗?!
神奈团子越想越伤心。
他已经是个不守男德的坏团子了,以后肯定没人愿意把他捡回家当他老婆、从此只能惨兮兮地睡垃圾堆,度过一个失败的人生了呜呜呜……
头号犯人安室透,你这里欠我的,用什么赔!
————
“怎么样?我对你也抱有同样的心思哦。”
强吻调查员的罪魁祸首露出狡黠的笑容。
“……嗯?你怎么哭了?”
黑发侦探表情空白,眼睛一酸,两道透明的泪水从他的脸颊两侧滑下。
“我、我……”
神奈光声音颤抖,用苏格兰猫猫擦去满面的泪水,又用力吸了吸鼻子。
被当做手帕的长毛布偶打了个哆嗦,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倒也没反抗。
“我只是太激动了……”
他露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对,我只是太激动了,没想到安室先生居然和我的想法一样,我太感动了。”
“真的没想到呜呜呜……”
神奈光越说眼泪越止不住,眼眶红红的,鼻尖也红了。
说着,他再次抱住了安室透,直接把脸埋在金发侦探厚实柔软的胸肌上,这样安室透就看不到他绝望的表情。
不得不说,黑心猫猫的胸,又软又大,堪称绝品(大拇指)。
但内部跳动的心比脸还黑,就好像那被吃得空洞洞的猫罐头。
“我、我……找到……老婆了呜呜……”
我不守男德、再也找不到老婆了呜呜呜。
神奈光闷闷的声音从安室透的胸前传来,有些含糊。
“……?”
胸前被哭湿一片的安室透挑眉。
老婆?这就喊上老婆了?
这速度,连主动出击的波本都感觉未免有些太过极端了。
——时代变得太快,这年头用honeytrap套点情报、不仅要被猫塑还要被泥塑,他一个一米八的男人要被人喊老婆,让人不禁感慨,现在的人都怎么了?
风气坏了啊。
安室透在内心感叹一句。
顺便用空出的手摸了摸神奈光的后脑勺。
手感不错。
被摸头后,神奈光的身体抽了一下,就像坏掉的水龙头,眼泪更多了。
“安室……你、你……我老婆……!”
安室透,你赔我老婆!
“好好好,我是你老婆。”
安室透耐心地把他拢在怀里安抚。
按神奈光的经历来说,他从小缺爱长大、难得遇到一个人说喜欢他,有这样的反应虽然有些过激、但也不是说不过去……
就是这么看来,他感觉自己除了男友外,很有可能还要承担一份男妈妈的责任。
波本年仅29,就喜获无痛当老婆又当妈的美好工作。
卧底不易,零零叹气。
不过换个角度想,不说黑发侦探身上一堆堆的情报和秘密,单就这张脸,也会有很多图谋不轨的富婆或者男富婆前仆后继地想要提供一份工资高待遇好且轻松愉悦的工作给他,从而养坏他的牙口,从此只能吃软饭。
所以他这种行为叫做提前阻止国家公民误入歧途,才不是不怀好意诱拐童年缺失的缺爱青年。
而且神奈光其实长得挺符合安室透审美的,因此他倒也没有太过抗拒。
不如说,如果抛开作为公安的职责,在结束卧底任务后,他并不介意和神奈光谈上一段恋爱?
黑心公安又用手顺顺神奈光漂亮的黑色长发。
顺滑如丝绸,越摸越上瘾。不知道用的什么洗发水,散发着一股好闻的清香,让他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
【骨碌碌——】
虚空中,骰子滚动的声音突然响起。
【侦查:18/80,困难成功】
还没等安室透想明白洗发水的牌子,本来贴在他胸口猛男落泪的黑发侦探突然警觉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凌厉的冷光。
“谁?!”
他冷喝一声,眼泪还没干,手里的折叠刀就已经飞出。
【投掷:20/20,成功】
“!”
折叠刀擦着安室透的发梢被投掷出去,带下金发黑皮的几根浅金色发丝,以极大的力道、擦过车厢衔接处的两人插进门扉,蛛网状的裂缝蔓延出一大片。
“独特的欢迎仪式。”
在安室透身后,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紫灰色瞳孔骤然收缩。
但他没有慌乱,而是先把相册塞进神奈光的怀里,迅速拔枪对准身后的来人,同时护住了神奈光和他怀里的苏格兰。
“谁……?”
“!”
安室透手很稳,枪也很稳,表情警惕,没显露出任何不该有的情绪。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已经乱了。
——一个本早就该死去的灵魂,和一个和神奈光一模一样的存在,站在他们的身前。
——诸伏景光,苏格兰,hiro。
虽然早有预料——
“……嘁。”
亲眼见到死去的挚友被亵渎,前所未有的愤怒,还是从这位资深卧底的心里燃起。
“胆·子·不·小·嘛。”
安室透笑着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组织……组织!
————
“导师?”
前方的长发男人停下了脚步。
诸伏景光有些疑惑地站在他身后,停下脚步,微微探出头。
是到黄泉站了吗?但电车还在不断前行……
“……!”
一把折叠刀带着劲风、擦过导师的黑色面纱,直直扎入他旁边的门扉处。
导师只是微笑着,一步未动,仿佛预料到这把刀不会伤到他一般。
“是谁……!”在攻击他们?
诸伏景光像炸毛的大猫一般,狙击手浑身有力紧实的肌肉绷紧,手臂瞬间鼓起,蓄势待发。
“谁?”
同时,对面的人也冷喝一声,枪口闪着冷光,浅金色的短发晃晕了诸伏景光的双眼。
zero?!
降谷零前幼驯染瞳孔地震。
在导师身前,他的幼驯染正对着他,一个长发的男人被他护在身后,细看过去,还能看到他脸上的泪痕与红肿的唇角。
——虽然知道zero也到年龄、甚至有些大龄了,但果然亲眼看到、还是很让幼驯染震撼。
——不对,重点是zero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
还没等诸伏景光思考完,对面的安室透嘁了一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胆·子·不·小·嘛。”
zero的声音听起来满是恨意。
恨意。
对谁?
好像……是对我的?
诸伏景光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大猫猫眼。
zero的恨意、对我?
【不对不对不对……】
降谷零的反应太过反常,与幼驯染多年的默契、让诸伏景光瞬间就意识到了情况的异常。
——如果zero同样殉职,看见我绝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
他可能会遗憾,可能会带着愤怒锤我一拳,可能会和我拥抱,然后两人相视一笑,一起聊起生前的经历。但绝对不会恨我。
那如果,降谷零没有殉职呢?
诸伏景光的神色变得很难看。
——仔细观察,他的眼里有极力压抑的悲痛,但恨意似乎指向我和导师以外的存在。
——他的动作是攻击前的预备动作,他身后抱着猫和一本册子的男人似乎也是同样的动作,甚至连他怀里那只漂亮的长毛布偶都弓起了腰,嘴里发出警告的哈气声。
记忆里,似乎只有在面对那些被组织黑吃黑的败类时、作为波本的降谷零才会展现这样极具攻击性的一面……
“……”
诸伏景光嘴角一点、一点下撇,心也跟着一点、一点下沉。
如果降谷零没有殉职,那他这个名为诸伏景光的幽灵,又到底为什么会和活着的降谷零见面?
再想想,他真的是诸伏景光、而不是其他什么拥有降谷零关于幼驯染记忆的……东西吗?
诸伏景光不敢细想下去。
他,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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