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漂亮炮灰[无限] > 209. 欲望游轮(完) “再见。”……
    209


    周围骤然陷入黑暗,观众厅传来零星的几声惊呼。


    所有人都以为只是船上的正常断电,剧院里的大部分观众们,第一反应都是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只这几秒钟的功夫,舞台上的景象已经发生改变。


    怀姣原本是坐在江薄一腿上的。


    但在剧院断电的那一秒,黑暗中,他不知道被谁从后面拽住了手臂,过快的力道,将他猛地从江薄一身上扯了起来。


    脚下绊到某个仍在抽搐着,发出奇怪气音的滚烫肉.体。


    怀姣知道那是谁。


    他不敢往脚下看。


    对方好似还在垂死挣扎着,养尊处优的一只手,因为剧烈的痛苦扭曲成枯爪。长久的窒息感让男人四肢抽搐着,朝周围乱抓。


    好像想要谁救救他——


    他抓住了怀姣的脚,又很快被谁踢开。


    “呃呃——”


    空气里弥漫着分不清是谁的血腥味。


    再然后是什么都看不见的漆黑环境里,伴随着清晰绝望的濒死感,括约肌松弛下,周围瞬间门扩散开来的浓烈腥臊气。


    “草……什么味道?!”


    “谁他妈吓尿了吗?妈的,好恶心!”


    “嘘。”怀姣发白颤抖的嘴唇被人从后面捂住,他们都知道那人已经死了,“没事,别出声。”


    剧院无缘无故的断电大概持续了一分多钟后,才慢慢有人发觉不对。


    打着电筒的手机屏幕上,原先微弱的手机信号,此时一格都没有了。


    普丽达号上的所有人,今晚都几乎聚集在了这间门剧院里,只除了驾驶室里的船长、副手,以及集控室里负责监控的几名高级海员。


    在察觉断电异常时,季池就拿着手机准备联系集控室里的人。


    只是连他的手机都失去了信号。


    季池比谁都清楚这有古怪。


    这艘船上有特殊的卫星接收设备,只供他们内部使用,这意味着他们的手机不存在没信号这种可能。


    除非有外部的人为干涉。


    季池骤然想到什么,举起手机电筒,快速往身后照去——


    除了两个吓懵的玩家,原本跪押在地上的伊乘风和霍司,早已不见踪影。


    季池表情微变,反应极快地再次转身朝角落里走去,那里摆放着一个装满枪.支的巨大木箱。然而不出所料,里面早已空空如也。


    “操。”


    沉稳如季池都忍不出骂出一声。


    “怎么了??”


    毫不知情的几个公子哥,丝毫没意识到身边已经发生了一些不可控的事情。他们仍举着手机,甚至还有空捂住鼻子,跟季池抱怨:“待会儿全弄了吧?我受不了,这批真的跟猪一样,到处他妈乱……”


    “闭嘴。”


    季池额上青筋直蹦,忍无可忍地打断他们,“好好看看周围,有人跑了,枪也不见了。”


    男人从未有过的过重的语气让那几人先是愣了下。


    接着很快回过神。


    跟季池一样,他们第一反应是先看向身后——


    而就在他们确认的那两秒,季池已经快步走向最前方江薄一的位置,直接了当道:“他呢?”


    江薄一撑着下巴,老神在在地靠坐在沙发上。


    “怀姣他们呢?”季池沉着脸,又问了一遍。


    对方掀着眼皮看了他一眼,淡声道:“不知道。”


    “刚才停电了,我怎么会知道。”


    你不知道,你他妈刚才还抱着人……


    季池冷笑,正要再说句什么,脚下微动时,突然间门,好像踩到个什么东西。


    他顿了顿,手机顺势往下——


    昏暗光线底下,一张血泪纵横的恐怖脸庞,蓦然出现在他脚边。


    他踩到的是一只耳朵。


    耳朵的主人,那张变形的、过于熟悉的面孔,让季池的心脏猛然跳了两跳,浅色的瞳孔都轻微扩散了瞬。


    在这一刻,季池总算意识到什么。


    男人抬起头,俊美的眉眼扭曲一瞬,近乎目眦欲裂地看向沙发上安稳坐着的那个人,“江薄一,你在帮谁?”


    “你不是知道吗?”


    江薄一回得很快。


    眼下有痣的英俊青年,抬起眼皮,薄唇轻挑了挑:“试探一次又一次,把人都送到我床上来了。”


    “怎么,吃定我跟你们一样畜生?”


    季池阴恻恻地盯着他。


    “不过让你们猜对了。”江薄一哼笑一声,“他确实只跟我撒撒娇,我就骨头都软了。”


    ……


    靠着层叠幕布的遮挡,怀姣眼前一抹黑地让人带到了远离人群的舞台底下。


    “伊乘风?”虚捂住口鼻的那只手上,有无法掩盖的血腥味,和一丝未散尽的硝烟气息。


    是伊乘风受伤的那只手。


    “嗯。”伊乘风应了声,掌心从怀姣的口鼻处移开,摸向他的脸颊,“吓到没?”


    怀姣摇了摇头,意识到对方看不见,很快又开口回道:“没有……你呢?手怎么样?”


    “没事,只擦了下手皮……”


    在两人简短对话的时候,他们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另外一人,蓦地向他们走近两步。


    青年架在鼻梁上的乌黑镜框,与周围环境融合。霍司好像推了下眼镜,他看向怀姣,眸光稍亮地,突然对他说了句:“你还会用刀,真漂亮。”


    他不知是在夸怀姣漂亮,还是夸怀姣用刀用得漂亮。


    怀姣愣了愣,因为霍司的话,回想起刚才的场景。


    其实他当时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几乎茫然而被动地,任由江薄一捏开他的掌心,将一块尖利的刀片,插入他的手指间门。


    在那个富一代将要抓住自己的时候,江薄一只握着他的手腕,瞬间门便划了过去。


    显然霍司误会了什么。


    怀姣嘴唇张了张,本想跟对方解释一下,但很快又意识到此时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几人三两句对话的功夫,已经同时脚步不停地摸索到了剧院入口的位置。


    怀姣不清楚伊乘风和霍司是什么时候另外有联系的。


    但他隐约能猜到,剧院这场莫名其妙的断电,大概率来自霍司的手笔。


    也许两人早就另有计划。


    伊乘风和季池一起寻找救生艇时,顺便负责转移他们的注意。


    而怀姣和霍司在集控室的那次行动,除了甲板和船舱的监控,这个连季池都夸赞过的电脑天才,一定还做了其他的手脚。


    他精力多到甚至还能抽空吓一吓怀姣。


    也因为这个,怀姣敏锐的第六感还让他隐约猜到了更多的东西,比如他们组除了季池外的三个人,搞不好都是副本以外的“真正玩家”。


    “打不开。”在怀姣乱想的时候,伊乘风已经握着剧院大门的门把,飞快确定了一个信息,“大门从外面锁的。这个门至少7公分厚,没有钥匙,再怎么暴力也打不开。”


    “外面锁的?”怀姣感到奇怪,“那他们自己怎么出去?”


    他说完又自己想到什么,抬起头,快速和两人对视一眼——


    “安全通道?”


    ……


    和普通剧院一样,普丽达号皇家剧院的安全出口,设立在与大门对立的另外一边,舞台的正后方。


    哪怕场内全部断电的情况下,他们要想横穿剧院大厅,找到舞台正后方的安全出口,其实也并不简单。


    特别是从外面紧锁的剧院大门,和仅留的唯一通道,还意外地向他们暴露出了另一层黑暗真相。


    “什么游戏,”伊乘风冷笑,“这群畜生根本就没打算让我们活着出去。”


    作为消防通道的安全出口,只在一种情况下会用到。


    在欣赏完他们狗一样的求生表演后,在最后获胜的玩家们以为可以活下来的时候。


    他们再轻松一把火,点燃这里。


    游轮上健全的消防安全系统,并不会真的让火势蔓延出去。


    但足够让困在里面的人,真正痛苦,真正绝望。


    怀姣简直感到恶寒。


    他进入游戏这么久,从未像此时一般,感受到这般毫无理由、毫无底线的恶。


    甚至这样的事,还不止发生过一次。


    这样一轮接一轮的通关游戏,已经存在不知道多久了。


    也许普丽达号这艘豪华客轮,在建造初始,也单纯只是为了给游戏方提供最终的游戏场地而存在。


    ——妈的,好想让这群畜生跟他们的破船一起沉了


    ——最好再体会一下他们自己的设定的那些游戏结局


    怀姣难得跟弹幕里的人同频,在这场荒诞的游戏里,他第一次想要恶有恶报。


    ……


    而就在三人沉默着,思考如何规划逃跑路线时。


    他们许久未注意到的舞台上,已经发生巨变。


    起先他们是听到一声枪响,密闭且黑暗的空间门里,双管猎.枪巨大的火力,几乎在开枪的瞬间门,枪口的火光就将整个剧院都照亮了一瞬。


    三人猛地回过头,随着观众厅里骤然响起的刺耳尖叫——


    舞台上,有人拿着猎.枪,再次朝台下开了一枪。


    “不是季池他们。”伊乘风压低声音道,“前面我们跑的时候,已经有人去拿枪了。”


    伊乘风在微弱光线下,看清了对方的脸,他当时顾不上那么多,只想快速带走怀姣。


    此时场上发生的变化已经影响到他们了。


    怀姣在一片什么也看不清的黑暗里,有些紧张地望向台上,他只看到一道稍显清瘦的剪影。


    就在他们还在暗处观察时,断电已久的剧院里,突然又是一阵灯光闪烁。


    接着,全场恢复明亮。


    已经适应昏暗环境的眼睛,被骤然亮起的刺眼灯光晃得闭了闭。


    怀姣再睁开眼,总算看清了场内的情况。


    舞台上的场面与先前彻底发生转变,拿着猎.枪的人,由季池那群衣着华贵的富一代,变为了浑身狼狈的游戏玩家。


    他们有些人的衣裤都是脏的,血污、体/液,混成一团。


    但求生的本能,让他们在刚才那样紧急的情况下,甚至比几个养尊处优的年轻公子哥反应还要快。


    他们第一时间门就夺回了主动权。


    怀姣看向台下,刚才那两声枪声,打向的是观众席的前排中心。


    那里倒着两个人,系统马赛克下怀姣并不能看清死去的是谁,但从台上拿着枪的玩家表情中,能猜到一一。


    对方也看到了大门边的怀姣他们,只并没有多说什么。


    视线交错中,彼此都明白了相互的态度。


    伊乘风干脆带着怀姣他们,走回台上,“大门锁了,只能从安全通道走。”


    伊乘风想了想,直接道:“他们打算游戏之后直接点了这儿,不留活口。”


    台上拿着枪的几名玩家,哪怕已经见识过这群畜生的手段,在听到这段时,仍是忍不住胆寒地牙关颤了颤,“畜生、披人皮的畜生……”


    他们除了这样骂,好像再想不出其他更恶劣的形容词。


    “你们打算怎么办。”


    台下,某个打算偷偷逃跑的观众,让眼尖的玩家发现。玩家抬起枪,学着之前那两个富一代一样,快速拉栓上膛,直接朝那边打了一枪。


    红红白白,迸裂的浆液,溅射到剧院白色的墙壁上,和过道旁穿着得体的观众头顶。


    他们吓得惊叫,下一秒,却又被偏移的枪口骇得面色惨白,猛然噤声。


    “以牙还牙。”


    怀姣听到领头的秀气男人,这样道。


    ……


    实际上,稍微存有一些人性的正常人,都无法在同类的痛哭流涕、甚至跪地求饶下,做出什么残忍的事。


    但如果对方是畜生的话,下手又要容易得多。


    同一个位置,同样的角度。


    怀姣站在伊乘风和霍司身后,眼看着舞台中心的季池,细碎的发丝凌乱搭在额前,神情狼狈,却强作镇定地笔直站在那儿。


    在他脚边,他原本的那些个好友,除去个别两个跟他一样没来得及亲自动手的人,其他全都如同一滩烂肉般,七零八落地碎裂在地上。


    就是七零八落。


    足以猎杀棕熊的长管霰.弹枪,从口腔上颚,刮擦着粘膜,插入他们的喉管中。


    他们胆小到甚至还没能等到崩碎身体的粗口径子弹。


    强烈的恐惧感,就让他们如同先前自己嫌恶的那样,并着膝盖,丑态百出地湿了裤子。


    “不要……对不起……”一模一样的求饶台词。


    连惨白的脸色,害怕到抽搐的面部神经,都能一一重合。


    “好恶心。”


    玩家面无表情,说:“原来你们也会憋不住。”


    “那为什么要叫我们‘忍住’呢。”


    后面的场景怀姣根本没有去看。


    满屏的马赛克,让他实在看不清周围的景象。


    台上除了他们八九个玩家,最后近乎只剩下季池一人。和一个身份尴尬,自觉站到怀姣旁边的江薄一。


    “我不会让你也这么简单的结束。”身材瘦弱的玩家,对着季池道。


    “你们给我们安排的第一轮是什么?火灾吗?”


    那名玩家不知道为什么,视线突然移向怀姣,看了一眼,然后道:“这种死法很适合你这张人模狗样的脸。”


    怀姣被对方看得愣了愣,反应了两秒,才认出对方是先前被那群富一代提溜着扔到他腿边,作为威胁筹码的倒霉玩家。


    “多谢你给我的机会,让我能够活下来。”


    “但是我们这边不需要牺牲,更没人拯救你。”


    “哈。”似乎已经猜到自己没有活路的季池,听到这话后,反而表情怪异地笑出一声,“你现在倒是装起来了。”


    季池语速很快,细微抽搐的唇角,像某种精神不稳的病患一般,冷声讥讽道:“刚才想活的时候,你不是还求着他救你吗?”


    “你是丝毫不顾他那张小嘴,吃不吃得下这么多人……”


    此话一出,那名玩家迅速变了脸色,然而比他更快的,是一拳朝那张脸上挥过去的伊乘风——“你他妈想死是不是?!”


    “死到临头了嘴还这么臭。”


    季池被那猛力打得,头猛地甩向一边,唇角直接裂开道口子,往外冒血。


    男人啐了口,抬起头,却仍在笑,“这就受不了了?我说你现在能安稳站在这儿,也多亏他那晚的无私奉献。”


    季池眼睛斜斜瞥向伊乘风,扯着唇角,补充道:“你那晚吃的澳龙,搞不好就是江薄一给他的破处费。”


    “不是这软骨头的江薄一又送钱又搞他,你们大可试试活不活得到现在。”


    “哦,后面没时间门给你们发布任务,也是我们闲的无聊,光视奸他去了。”


    “特意不给你们饭吃,也是想逼他来求求我们。”


    “我还特意给他发短信,把他骗到顶层,哪知道让别人捡了便宜。”


    “江薄一,他是不是比女人还好玩啊,你亲那么响……”


    ——o,人之将死……


    ——其言也善(不是爱听的意思,意思是偶尔听听也无妨……


    怀姣怀疑季池是疯了。


    不然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说出这么些完全不像本人能说出口的,既荒诞又荒唐的胡言乱语。


    除了身后表情明显愕然的江薄一,台上所有人……就连霍司,都脸色瞬间门变得古怪。


    怀姣几乎是拖着暴怒的伊乘风,远离台上,“他乱说的,你别信!”


    眼看着临近通关,怀姣一点不想惹是生非。


    他知道那群玩家不会放过季池,他同样也厌恶季池,但比起亲手惩罚厌恶的人,怀姣更想快点通关。


    在他拉着伊乘风往安全通道里走的时候,身后的剧院里,忽地传来阵阵惶恐的惊呼,只很快,又被几声枪响压住。


    怀姣和伊乘风站在安全通道里,甚至听到了一丝压抑不住的细细哭声。


    【剧院易燃物品多,如若发生火灾,请所有人员根据工作人员的指挥,有序疏散,切勿互相拥挤,惊叫乱窜……】


    安全通道的走廊墙壁上,贴着应急的安全告示。


    通道的门把手,被从外面,用重达几十公斤的金属垃圾桶牢牢卡主。


    玩家们才刚走出来,剧院里无人控制的观众们,就疯了一般地狂扑向安全通道的门口,用力拍打——“咚咚咚——咚咚咚——”


    “救命、救命——!!”


    “放我们出去!求你们!!放我们出去——求求你们——我们可以给你们钱——”


    “咳、咳咳——”


    急促杂乱的拍门声,尖叫求救声,隔着厚厚的门板清晰往外传,最后消弭成一声接一声的沉闷咳嗽。


    不一会儿,呛人的浓烟,从通道缝隙里,丝屡往外溢……


    ……


    怀姣和伊乘风没有在通道里停留,他们走出船舱,一直跑到甲板上。


    直到看见外面的天空和月亮,呼吸到海面上熟悉的咸腥空气,怀姣才好重新活了过来。


    他们不关心身后发生了什么,更不关心其他人在做什么。


    两人在甲板上呆了好久,直到身后的船舱里,响起一声高过一声的尖锐警报声。


    普丽达号的露天甲板上,怀姣和伊乘风站在船侧的桅杆边,回头看向火光弥漫的透明船舱。


    通道口,霍司几人,终于跑了出来。


    “他们把整艘船都点了,走廊里有燃油。”霍司走到两人身边,低声道:“消防喷头也没用,浓烟就能把人呛死。”


    “这艘船也快沉了。”


    游轮船舱里密闭空间门多,可燃物也多,狭窄的通道进出口和特殊的地形,使得船舱里一旦发生火灾,浓烟和有毒气体,将会快速弥漫整艘船。


    “放救生艇吧,别呆在这儿了……”


    今晚第一次,他们打开了船侧的固艇螺杆,放下固艇索——


    江薄一和另几个玩家们,落后一步出来的时候,怀姣已经扶着船侧的扶手绳,让伊乘风在下面把着腰,往救生艇上跳。


    玩家们有样学样地学着他们,放下另一艘救生艇。


    江薄一还想跳到怀姣的那艘船上去,却被伊乘风横眉冷眼地用划桨推开,红发高中生挡住怀姣,道:“现在让你上船,不过是方便留个人证,顺便把你送进去。”


    江薄一冷笑,月光下,青年眼下的黑痣好似也在笑,“你可以试试看,有没有人能定我的罪。”


    “如果恋爱脑也算犯罪的话。”


    余下的两艘船上,原本沉闷的气氛,因为江薄一的两句话,短暂地松快了一瞬,长相秀气的年轻玩家,甚至忍不住玩笑道:“看来我们还得感谢f401……”


    “当然要谢他。”江薄一挑眉接话,“没他往我身上靠的那两下,你们早被那群……”


    江薄一未说完的话,被头顶上的露天甲板上方,猝然冒出来的两颗头颅,打断——


    “救……”


    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特别是怀姣。


    怀姣认出了其中的一张脸,被大火烧得半毁,卷曲的浅棕色发丝都被漂掉的一张脸。


    是季池。


    他不知道从哪里爬了出来,大概是通风管道,又或者别的什么秘密通道。


    对方浑身脱力地趴在桅杆上方,烧秃的睫毛,直勾勾盯着怀姣,好似在叫他:“怀姣——”


    他好像想求救,也好像知道怀姣心软。


    但他没说话,只定定地看着怀姣。


    就在两人对视之际,季池身旁的另一个怀姣不认识的壮硕男人,猛地伸手,推开了他。


    男人面朝着众人,强笑着道:“你们也不想杀人的,对吧……?”


    “准确一点,这位乘警。”


    怀姣身后,已然认出这位餐厅乘警的玩家们,学着对方先前对待他们的模样,冷淡复述道:“因为巨大的海上灾难,轮船上的人员伤亡不可避免。”


    那人睁大眼,微有些脱力地垂下手。


    资源充足的救生艇上,怀姣远远地,看到那张被烧毁的半边脸,卡死在桅杆上。


    他最后好像有话相对自己说。


    但是已经没人想听了。


    怀姣坐在伊乘风身旁,听着对方向那具尸体致敬——


    “虽然你是畜生。”


    “但是感谢你的专业级逃生演练。”


    他们对着那艘即将沉没的船,毫不留恋地挥了下手。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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