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漂亮炮灰[无限] > 245. 番外·末世十二 嘘,有人在看他。……
    番外·末世十二


    怀姣以为他能装作一个小透明在这个基地安稳呆上很久。


    他看过自己的任务,通关条件只是存活,这个基地恰好就是他最好的庇护所,只要有水和食物,他哪怕每天呆在房间完全不出门也可以。


    怀姣算盘打得好好的,这天晚上还吃了银毛半夜送来的宵夜,腌制熏烤过的野味,银毛特意挑了瘦肉最多的一块留给怀姣,这个人似乎总隐约记得怀姣不爱吃肥肉。


    过量的肉食和碳水摄入让怀姣这晚睡得特别死。


    所以他甚至还在睡梦里,第二天再醒来却已经在车上了。


    “二十四区边境那家疗养院,最近好像有点古怪,我们过去的两只队伍都没有回来。”


    “希格维斯疗养院?”


    “靠,那里面以前就不正常。”


    怀姣模模糊糊间门听到几句对话,说话的声音都不太熟悉。


    他很快清醒过来,从颠簸的车后座坐起身。


    “醒了?”这次是熟悉的声音。


    越野车行驶在旷野,怀姣转过头,看到了坐在他旁边的萨特。


    黑色的围领挡着下半张脸,护目镜别在银白的发顶,见怀姣看向自己,才扯了扯围领,道:“接了个有点麻烦的任务,会比较久,没办法留你一个人在基地。”


    他说着,动作极自然地递给怀姣一瓶水,瓶口是刚拧开的,怀姣昨晚睡前吃了太多咸口的熏肉,加上一觉睡了太久,这时刚好感觉有点渴,接下萨特给他的水后,慢慢吞吞地灌了大半瓶。


    他原本还想问问对方为什么不把自己留在基地,但转头一想自己在基地里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除了萨特,他甚至都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给他食物。


    还不如就跟在萨特身边,至少这个人应该会保护他。怀姣对这一点还挺确定的。


    “那个疗养院怎么了?”空掉的水瓶放在了后座座椅上,怀姣起身坐好,根据自己刚才听到的,小声朝萨特问道。


    萨特抱臂坐着,常用的那把改装枪夹在臂弯里,他单手从胸前口袋拿出个纸张似的东西,抛给怀姣,“不太正常,任戎说,那里之前关的病患就不太正常。”


    他一连说了两个不正常。


    怀姣没去思考他口中的任戎是谁,大概是基地上层的某个人,他不太关心这些,只拿着那张萨特抛给他的纸张,展开去看。


    这似乎是一张希格维斯疗养院的介绍信。


    “精神病,先天性畸形,各种奇形怪状的病人,那儿好像关着二十四区的所有怪胎。”


    “他们现在还关在里面吗?”


    “没人知道。”萨特皱了皱眉,说:“基地去了两只队伍,原本只是普通巡查,但去了那儿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


    所以那里面一定有古怪,他们需要过去查一查。


    怀姣听懂了萨特的意思。


    ……


    怀姣对希格维斯疗养院的第一印象是这里简直杂乱的不正常。


    生锈的铁门,破碎的玻璃窗,乱飘的碎布窗帘,四处翻倒的铁床杂物,以及大厅头顶岌岌可危的吊灯,都预示着这里曾经遭遇过什么。


    疗养院似乎早已经断水断电,地面的灰尘积攒到随便踩一脚,脚印都能深陷下去。


    “操,像个鬼屋。”


    怀姣跟在萨特身后,看着男人手中的战术手电,划过漆黑深邃的走廊,照到走廊末端的歪倒画像上。


    “五层,分开搜,看看有没有活物。”


    萨特口中的“活物”在这里似乎并不指人,因为怀姣看到他身旁的几个队友,闻言先握紧了枪,警惕点了点头后,才做出下一步动作。


    怀姣还是第一次跟随基地出这样的任务,他有些紧张,更多的还有一点新奇。


    “跟好我。”


    正张望的时候,萨特拽住了他的手腕,沉声警告道:“寸步不离,能懂吗?”


    萨特似乎总是十分过度地关注怀姣,哪怕怀姣已经牢牢跟着他了。


    巡查疗养院一楼的时候,他甚至能全程拽着怀姣的手,保证这个人跟自己毫无一点距离。


    怀姣跟主角四处逃亡的时候都没有被这样看管过。


    疗养院一楼大厅的入门处就有整栋楼的地图向导,一楼没有病房,除了偌大的大厅,多是一些办公室或者活动室一类的房间门。


    萨特搜查的动作很快,像是经常进行这类的行动。黑色的作战服臂膀上束着左右两个皮质袖箍,男人一只手拽着怀姣,一手从袖箍口袋里拿出个金属外壳的探测仪。


    怀姣好奇多看了两眼,他瞥见,就直接将那玩意儿丢给了怀姣,“左边按钮直接按。”


    怀姣慌忙接住:“??”


    “你一副想玩的样子。”萨特挑着半边眉毛。


    怀姣觉得自己也没有表现出太好奇的样子,但还是有点害羞地接过那个探测仪,按了下按钮。


    红外光闪过,探测仪的方寸屏幕上显示出一个圆形的雷达探测区。


    “有活物的话,会出现红点。”


    “哦哦。”


    怀姣又紧张又莫名期待。


    然而整个一层搜查完,探测仪的屏幕上都没有出现过一个红点。


    “你还挺失望?”


    “没有呀、”


    萨特垂眼,围领遮着下巴,哼笑一声,“身板小小,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怀姣抿了抿嘴没反驳他。


    ……


    再次集合的地点仍是一楼大厅,疗养院门外,夕阳渐渐落下。


    已经在这里仔细搜找一天的基地成员门围坐在大厅中间门,各自皱着眉,极短暂地交流着所见情况。


    “一点古怪都没有。”


    “如果不是有些地方有明显拖行过的痕迹,这里甚至像是从来没人来过。”


    因为没有电,大厅中间门点着火堆,夜晚降温之后勉强能为他们提供一些温暖和持续的照明。


    “所以才奇怪。上个队伍过来,不过三天,怎么也不可能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失联。”


    “那你觉得有什么,又是变异种吗?”


    “喂喂,变异种也不会聪明到躲着我们吧。”


    “而且能躲去哪儿,这里就五层。”


    “我听说,”有人语调顿了顿,“这里以前就关着些精神病或者怪胎,总不能说…变异之后,反倒有了智商吧。”


    “……比如?”


    “比如躲着我们,然后在暗处,盯着我们。”


    莫名其妙的荒诞猜测让周围极古怪地安静了一秒。


    透风的玻璃窗和铁门外,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他们一行六七人,坐在郊区荒废疗养院的大厅中间门,除了面前噼啪燃烧的小小火堆,周遭近乎漆黑一片。


    骤然而来的寂静和疗养院特有的阴森氛围,融合着黑暗,在明灭闪烁的火光中,仿佛要将所有人吞噬。


    二十四区的夜晚跟白天温差总是很大。


    怀姣感到有点冷,不知是那几人无端端的奇怪猜测,还是周遭温度导致的,他摸了摸有些起鸡皮疙瘩手臂,忍不住朝面前火堆凑近了些。


    “冷?”


    怀姣还没来得及摇头。问出这句话的人,已经抓着他的手腕,将他往自己身边拽过去了一点。


    怀姣歪斜着靠在了萨特的身侧。


    男人身上跟个火炉似的,异能者最为优化的体魄,让他们的身体能时刻保持着极高的热度。


    “作战服没法解开,”萨特偏着头,并没有去看怀姣,“我只穿了一件。”


    所以不能裸着。


    怀姣头歪歪搭在萨特肩膀上,他不知道萨特在跟他解释什么,只莫名感觉到身旁的人肩上肌肉很硬,像被点了穴一样。


    两人的动作并不小,火堆旁围坐的几个异能者,已经眼都不眨地将视线集中落在了两人的身上。


    怀姣被他们既惊奇又诧异的表情看得局促,正想坐起来。


    就在这时,极其突然的,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伴随着自身后黑暗深处突兀传来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灼热视线……


    如有实质一般,舔着怀姣裸.露在外的后颈,缓慢往下,延伸到他发僵的尾椎。


    让怀姣只瞬间门,浑身警铃大作。


    那是他一向准确的第六感。


    怀姣几乎寒毛倒竖地猛然转过身——


    “怎么了?”萨特诧异的声音。


    怀姣感觉有人在看他。


    可是他身后正背对着空旷的走廊。


    除了极致的黑,和偶尔晃动的白布窗帘,身后一点声音都没有。


    “有、有……”怀姣甚至感觉自己的心脏还在猛烈跳动着,但是他好像说不清楚,身旁萨特已经站起身,战术手电穿透性极强的白光笔直朝他身后打了过去。


    一眼望得到底的幽深过道,只有尽头墙壁上的玻璃画框,还挂在原处。


    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模糊反射着萨特的脸。


    “没有,你是不是……”


    “萨特、”怀姣打断了他。


    声音打着颤。


    像从哆嗦的齿缝间门,硬挤出来。


    “之、之前,相框是歪倒的。”


    ……


    怀姣嗓音带抖的一句话,疗养院大厅中心,火堆旁的几个人,和他一样,几乎同时寒毛倒竖。


    萨特是最先反应过来的。战术手电的白光聚焦,集中点射在那幅方正摆着的相框上。


    那是一副极逼真的人物自画像,戴着顶稍有些歪斜的院士帽。


    他们现在才看清楚,人像下面写着字,像是疗养院的用来宣传的某个重要人物。


    “我去看看。”


    萨特毫不怀疑怀姣的话。好像是他的本能。


    手电筒的光距眨眼缩短,意味着男人已经朝那边走了过去。


    怀姣张了张嘴,想要叫住他……然而很快,萨特就已经站在了画像前。


    怀姣近乎屏息地抓住了自己的裤腿,眼看着萨特背对着自己,面朝着那副几乎与他同高的画框,轻微歪了歪头。


    “萨特……”


    怀姣不知道萨特看到了什么。


    因为也就是在那一个瞬间门,一阵古怪的风刮过。疗养院的空旷大厅里,明灭闪烁的小小火堆,骤然熄灭了。


    “吱……”


    生锈的铁门,被风吹动的声音。


    冷风刮着怀姣隐隐渗出汗的额头,让他浑身动弹不得地,直直盯着不远处,突兀敞开的疗养院铁门。


    “嘘——”


    他们都听到了脚步声。


    不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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