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系统。”


    水岛川宴不能接受,他推开太宰治,愣愣地站在那儿。


    【阿宴。】


    “……”


    水岛川宴两眼一闭,安详离世。


    ——当然没有真的昏过去。


    他只是不行了,cpu过载了,大脑再也不愿意思考了。


    死掉了。


    “阿宴、阿宴!”太宰治倒是很急的样子,冲过来,扶住水岛川宴,用手轻拍他的脸,又掐人中,眼看就要做一套标准急救。


    水岛川宴缓缓伸出手,拦住他:“别救了,让我死吧。”


    太宰治:“不行哦,你需要接受,我就是系统的事实。”


    水岛川宴嘎嘣一下流下两行眼泪。


    “……”太宰治麻了,感觉水岛川宴进入了奇妙的应激状态,说什么都不管用。确实,他这事儿做的不太地道,骗得有些狠了。可也没办法,他本想让水岛川宴慢慢接受,谁知道一次时间乱流,直接让水岛川宴提前来到了他这里。


    以水岛川宴的感知,发现真相只是迟早的事。


    他抚摸水岛川宴的脑壳,结果阿宴猛地打掉了他的手。


    门口风大,他想给阿宴披个外套,水岛川宴直直地躺了下去,安详至极。


    太宰治:“……”


    不行,会着凉的。他还是得强迫一点,把水岛川宴带走,要躺平,也去高贵的羊绒地毯上躺着,随便躺,打滚都行。


    ……


    “借一下房间。”


    太宰治抱着一只失去人生理想的水岛川宴,走入地下室。没办法水岛川宴挣扎地太厉害,根本没有办法上楼梯,最近的房间只有拷问用的地下监牢。所幸这里有些房间装修过,可以住人。


    被征用了房间的魏尔伦:?


    金发的青年撩了撩耳畔的发,他面容堪称昳丽,动作不急不躁颇有一股艺术般的华丽优雅风:“首领难得大驾光临,这是……”


    太宰治把水岛川宴放在有软垫的椅子上。魏尔伦看似在地下室里煎熬清修,生活条件其实不差,为了让这位哥不发癫,是从未亏待过,地下室都能给点资金装潢起来。而魏尔伦虽然陷入了长久的平静心态,却也不会亏待自己,不会拒绝这种物质上的享受。


    “阿宴。”太宰治觉得自己的声音都被水岛川宴屏蔽了,对面整个就是不听不看死掉了的状态,偶尔才颤动几下眼睫,掉掉眼泪,“对不起……我骗了你。”


    魏尔伦端起了茶:有瓜不吃非君子,太宰治,尤其是当首领四年的太宰治,竟有如此卑微的一天,真是叫人惊奇。


    太宰治干脆招了招手,让水岛川宴独自待一会儿,他要和魏尔伦交代一些事情。


    水岛川宴的大脑已经开启自我保护了。


    没有办法思考,一思考就会想到系统太宰治,他没有办法把这两者划等号,一想到如果系统是太宰治,那他之前做的那么多事情,不都是


    在对方的关注之下吗?


    那他岂不是,一直在被欺负吗?


    水岛川宴终于回过味来了——系统就是个狗东西,太宰治也是。


    “……”


    如果有选项,他真的可以直接钻进地缝,再也不出来。


    泪,冲了出来。


    ……


    当然水岛川宴不知道系统和他的链接仍旧存在,太宰治听得见他的絮叨,感知到他的情绪。


    要是知道,恐怕更加社死。


    ……


    另一边,太宰治已经安排好了具体事项。如果水岛川宴不能接受现实,他也不会把人放走。没办法,他已经变成邪恶而低俗的成年人了,阿宴要是“愿意”在这里呆着,他就干脆把地下室装修一番,住着也行。


    正好魏尔伦在这里,绝对不会有危险。


    “阿宴。”


    其实太宰治还没走进来的时候,水岛川宴就已经知道他来了。他闭着眼睛埋头做自闭状,但耳朵依然灵敏,连太宰治踩的哪块砖都能听出来。


    他多恨自己耳朵如此灵敏,如果听不出来,是不是就不会发现真相?其实他也可以当一只鸵鸟,把自己埋在沙子中。可是他现在发现了,于是就没有办法忽略。


    “或许你还没有分清楚。”水岛川宴听见太宰治关门的声音,“我不是你之前认识的太宰。时间乱流,或者说平行世界,我更接近于你在时间乱流里认识的那位太宰。”


    “……”


    水岛川宴只会更加想死。他那时候被各种debuff影响,精神不正常,做的事情也不正常……最主要,他以为这些事情都会被埋葬,才稍稍放开了点。


    太宰治在他身前蹲下:“为什么?”


    “是因为不能接受我的那位同位体,所以不能接受我?”太宰治眼神微微一沉,“阿宴你应该也没有那么迟钝吧,知道一些事情是可以做的,一些是不可以做的。所以,你接受甚至接受‘系统’的身份,却不能接受我。”


    水岛川宴被戳中了一点想法,更加自闭。


    “你骗我。”他终于缓过来一点,非常委屈,以往受到的任何欺负乃至debuff挂身上都没那么委屈,“你骗我。连系统都骗我,那我听见的有多少是真的呢?”


    太宰治:“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水岛川宴想抓住太宰治摇晃,又不敢,发出微弱但颤抖的声音,“你、你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骗,骗了我多少!”


    太宰治心说这可就长了,他至少骗了一年,说出来水岛川宴大概会自闭很久,而且显得他苦心积虑、坏得出水。于是他说:“你没有问过我的身份,我也没有拒绝承认过我的身份,一直以来,我都是太宰治。”


    水岛川宴:“你不是人。”


    太宰治莫名觉得自己被一语双关了,他好脾气地解释:“我可没有承认过我不是人这一点。”


    水岛川宴:“你不是人——”


    太宰治:“……”


    “是,我不是人。”他妥协了,阿宴的精神状态看起来不太好,“阿宴……”


    水岛川宴捂住耳朵。


    “不是,我是想说,你衣服湿了,不难受吗?”


    太宰治刚说完,就看见水岛川宴火速扒了自己的外套,又把里面那件也脱了,大有一种“太宰治的衣服我不要”的气势。他把衣服团起来丢到太宰治脸上。


    “……”


    “阿嚏!”水岛川宴抹了两把眼泪,抹了两把奶,被冻到,但是拒绝太宰治贴贴。


    湿漉漉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衬衫湿掉了,一直在吸走身上的热度,搞得他浑身冰凉,一股奶味儿,还又涨又痛……


    总之都是太宰治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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