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三代川千鹤,就在不久前,我和现在的男友冲矢昴在一起了。
他身高1米88,留着红褐色卷发,虽然不近视甚至连眼睛都很少睁开,却喜欢戴一副黑色细丝边框的眼镜。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微微一弯,仿佛清风拂面,好看得紧。
我很喜欢他。
昴他原本是东都大学的研究生,不过在我们确定关系之后,他就告诉我说他已经毕业了,没有什么事业心的他决定帮我实现我曾随口在他面前提过的梦想——去北海道养牛。
当然我不是真的想养牛,那种说法只是表达一种我对于平淡生活的追求。但是我们真的来北海道了。
我们一起开了一家咖啡馆,取名为波洛。
我可没有抄袭米花那家,波洛的粉丝又不止米花波洛老板一个人。
我和昴也是商量了好久才决定要开一家咖啡馆。当时的备选方案有滑雪训练馆、理发店、花店等等,结果在实习的时候发生了一些小小的意外,比如说作为滑雪教练的我扛着学生飞滑下山(顾客明明就很喜欢);
身为理发学徒,我为了展现神奇的飞刀技术把客人当场吓昏(明明是他胆子太小);
安安稳稳在花店角落蹲着长蘑菇,结果忘记关门,导致一半花都蔫掉(……这个确实是我的错啦);
昴就跟在我的屁股后面四处赔钱赔笑脸。
我看了他那个样子觉得很心疼,但是这个世界不肯长成我喜欢的样子是它的错,我绝对不会怪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有很多人希望我留在这个世界,我早就飞走啦。
昴的脾气好得不像话,他不怪那些店家,也不怪我,只是向我提议:“开一家咖啡店怎么样?”
他说自己有个朋友曾做过咖啡店服务生,可以向他咨询一些心得。
说到“朋友”两个字时他明显有些卡壳。
我明白的,他似乎没什么朋友,小可怜。但还有我嘛,我一个顶好几个。
凡是没做过的事,我都很想尝试,昴这么说,我马上就点了头。
然后,我现在就坐在一家咖啡馆,一方面是想尝尝看对手家的竞品味道怎么样,另一方面……是要偷偷见我另一个男朋友,赤井秀一。
你们先听我狡,啊不是,解释。
不是我自己想要脚踏两条船的。
就在我和昴刚在一起没几天,我还没来北海道之前,赤井秀一找到我提出了复合的请求。
对方直接拿出了我说过的话,“你说你依然喜欢我。”
虽然我确实还喜欢他,但当时那么说只是怕他忽然发病疯起来,而且别看我这个样子,每个阶段只谈一个男朋友可是我的原则。
赤井秀一非要打破我的原则。
男人当时目光紧紧锁定了我,让我无处可逃。听到他在说什么后,我甚至身体整个僵住,都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好。
坦白说,我从没想过这么炸裂的话能从这个男人口中说出。
他说:“我知道你正在和一个叫冲矢昴的男人交往,千鹤,我不介意这个,我会让你明白,我能比他做得更好。”
这句话给我造成的冲击太大,以至于后来的我完全想不起来他当时是以什么表情、什么语气说出来的,更加想不起他后来又说了什么,我又是怎么答应了他的要求:同时交往他和昴两个人。
系统说它都录下来了,我想看的话可以给我回放。
我严词拒绝,太羞耻了,看完真的会自杀。
总之,我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开始了脚踏两条船的生活。我曾以为我永远也不会触犯婚姻法,没想到现在连这个都岌岌可危了。
我没想当法外狂徒来着。
鉴于我和冲矢昴搬去了北海道,原以为可以顺势和赤井秀一断掉,没想到他居然也跟着来了。
竟然做到了这种地步,我就说他有点病在身上吧。
说是这么说,我当然还是心软了,心软的后果就是在脚踏两条船的路上战战兢兢地越走越远。
尤其是我的两个男朋友一个比一个乖巧。特别是赤井秀一那边,他毕竟算是插足别人关系的第三者,就是会比正牌男友多受一点委屈。
秀一定下的约会时间几乎不会和昴有重合,这也让我这个被迫成为海王的人可以游刃有余地把两条鱼养得肥嫩嫩的。
说是几乎,意思是像圣诞节这种节日就没办法了,我总不能厚此薄彼,只好把一天掰成两半。
白天还好说,晚上要赶场确实有点累。
昴在床上有个习惯。他一定要在全黑的环境才肯做,而且还非要用布条蒙住我的眼睛,让我什么都看不到。
剥夺视觉后,其他的感官就会更加灵敏,更别说这个研究生偏偏喜欢在这种时候拿出他的研究精神。
“是这里吗?这里会更舒服吗?”
我被弄得身体发颤,想要说话,但出口的嗓音……总之是我自己都觉得丢人的程度。
昴却在我耳边说:“我想听你的声音。”
我不吭声。
“要更重一点吗?”
我马上:“不要!”
对方似乎是担心伤到了我所以停顿了下,紧接着用上了更重的力度,语气也带上笑意,“说谎,你明明很喜欢这个力度。”
知道就知道,干嘛非要说出来!!
每一次和昴做这种事,都感觉像是完成了一场学术研究,研究内容就是我的床上喜好。
研究生好恐怖。
秀一那边倒是一直没做过这种事,我和他之间因为路径依赖的关系,延续了曾经的那种纯爱相处模式。
直到圣诞节这天,我原本还打算等后半夜昴睡熟的时候,再悄悄溜出去去见秀一。
不过这天昴说他要帮曾经的导师处理一些数据,可能要忙一整晚,所以早早就进了书房,关起了门。
我不知道那些脚踏多条船的海王都是怎么做到的,我只踏这两条就够心惊胆战的了,而且还要时刻遭受良心的谴责。
秀一那边为我准备了很丰盛的圣诞烛光晚餐,曾经炸.过厨房的他现在竟然能做出一桌像模像样的大餐了,老实说,我还蛮惊讶的。
秀一虽然在推理、狙.击、搏斗这些方面很厉害,但他确实没什么厨艺上的天赋。
天赋这种东西强求求不来,没有又真要命。
所以这样没有天赋的他为了我做到这些,反而让我更加感动。为了回应这份感情,我很努力地把饭全部吃掉了。
赤井秀一有些无奈,到最后不得不拿着餐巾纸打断我,给我擦了擦嘴巴。他垂着眼眸,目光不断在我嘴唇上徘徊。
我以为他会吻我,但是他只是那么看了我大概十几秒钟,然后就放我去餐后洗漱了。
等我从洗手间出来,餐桌上已经收拾干净了。他拉着我来到阳台上,在寒风里拿羊毛毯子裹住我们两个人。
我们一起抬头,看着烟花不断升空,而天空也有白色的雪花落下,从口中呼出的白雾纠缠在一起。
北海道的人少,即便在圣诞节的雪夜,也是寂静无声的。
在簌簌的雪声里,秀一终于吻了我。雪在看着,我找不到理由拒绝。
地点转移到卧室,秀一的手从衣服下摆里探进来,触感依然温热,我故意拿自己的冰手去凉他的颈动脉。
他的动作一僵,但是并没有避开我的动作,只是在我得手后挑眉笑了下,“看来千鹤今晚很有精神嘛,很好。”
很不好。
我以前单知道莱伊他干什么都很强,但没想到他连这方面都这么会,一上来就冲着我最受不了的地方不断地撞,这次我连憋住声音都做不到。
寂静无声的北海道雪夜,仿佛四面八方都是我的叫声。
秀一的卧室有一整面落地窗,窗子是单面窗,里面能看到外面,外面看不到里面。
我被摆出面对着窗户的姿势,秀一的手臂从身后抱着我,唇瓣温柔地留恋着我的蝴蝶骨。
真的很漂亮。
这栋房子坐落在北海道的山上,从窗户往外看,雪落山林,市中心那点朦胧的圣诞红也变得隐隐约约。
背后的男人居然趁着我出神的瞬间忽然加重力道,害得我身体一软。他及时捞起我,在黑暗里用好听、性.感的嗓音问:“我和他,谁更能让你舒服?”
客观来说,秀一他确实做得更好。他几乎能猜到我所有的点,往往我只轻声哼唧一声,他就知道往哪里用力能让我更舒服。
但就是这样——
“你为什么会这么熟练啊?”我伤心地说。
我倒是也没有资格指责对方,毕竟我才是脚踏两条船的那个,对方可能就是经验条比较厚,或者也在脚踏多条船……
不行!我还是生气了!!
原本打算在秀一这边过夜,明早再走的我临时更改行程,爽完穿上衣服就走了。
在我问完那句话后就一直沉默,表情还很怪异的赤井秀一也没有阻拦我,只是叮嘱我雪天路滑,路上小心。
很好,连挽留都没有,这家伙说不定也在等着赶下半场。
我气呼呼地走了。
回到我和冲矢昴的家,刚刚脱掉满是雪的外套,书房门便打开了,粉褐发男人从里面出来,将我紧紧抱在怀里。
不知为何,对方身上似乎也沾上了寒气。
他轻轻地吻我,在间隙里低声说:“抱歉。”
重复了好几遍。
我被梗住,忽然不想再欺骗他,脚踏两条船这种事根本就是错误的。更要命的是,我逐渐分不清我到底喜欢谁了。
因为冲矢昴和赤井秀一,我似乎越来越同等地爱着。
一个人真的能同时爱两个,还不会厚此薄彼吗?
我坦言道:“该说抱歉的是我。对不起,昴,我瞒着你还交了另一个男友,如果……”
冲矢昴在我开口时便提起了一口气,他没等我说完便发表了自己的想法“我不会分手。”
他捧起我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那种事我早就知道,我不在乎。”
我沉默了几秒,终于绷不住了。
“不是,是你们有毛病,还是我没毛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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