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与玫瑰书 > 61. 陇里(二) 把手给我松开,不要逼我对……
    三溪木材厂离玉窝殡仪馆只有不到一公里的距离。


    陈慕山走进木材厂的大门,刘胖子已经站在门口等他了。木材厂四周封闭,透不进风,炭化木的气味在越来越闷热的空气里蒸出了霉味。陈慕山把衬衣的袖子挽到手臂上,接过刘胖子递过来的哈德门,却没有接后面的火,“这么想我死?”


    刘胖子这才反应过来,他手术后的恢复期还没过,赶紧灭了火机,“山哥看我这脑子。”


    陈慕山看了一眼厂区,里面正在装车,两辆六驱平板运输车停在堆放场里,缆索起重机刚刚开始工作,二十几个工人干得汗流浃背。


    “出货吗?”


    陈慕山随口问了一句,刘胖子站在旁边一个机灵。


    陈慕山笑了一声,迈开腿往堆放场走,“你这样下去迟早会死”


    刘胖子跟上陈慕山的脚步,“山哥,你不要每次都搞我,我就钊爷一司机,我知道个什么呀,我只知道,钊爷今天在风花雪月打的包,还从大江南请了个按摩的女人过来,上头现在开着空调,舒服得很?”


    陈慕山声色未露,“女人?”


    “对,不过是个老女人,还带着孩子呢。山哥,你也在大江南干,估计认识,就那刘艳琴,据说手法老好了。”


    “哦。”


    陈慕山抬头朝堆放场对面的办公楼看了一眼,三楼一层拉着深灰色的窗帘。


    “今天都谁在。”


    “嗯……”


    刘胖子想了一下,在陈慕山身后数起来,“刘厂长在,还有刘艳琴的男人和她那个小儿子,还有两个人我不太认识,说是集团下来的,看着有点年纪。”


    陈慕山站住脚步,刘胖子差点撞到他的背,“山哥你别担心,这是和解酒,不是鸿门宴。上次吊你,钊爷也挺后悔的,上头给你准备了“红砖头”,这高高地累办公桌上,我下来之前都看到了,这还能打起来吗?”


    他说完,帮陈慕山拉开了楼梯口的铁门,“山哥,你前面走。”


    陈慕山爬上三楼,穿过一间没有人的空办公室,看见刘艳琴的儿子东东一个人蹲在门口玩玩具车,地上全是木屑和灰尘,他显然在地上滚过,手掌有轻微的擦伤,衣服和裤子也都是脏的。


    他有一些精神上的疾病,看见陈慕山也不会打招呼,只是静静地坐起来看着他。


    陈慕山也没有说话,伸手打开东东身后的木门。


    “来了?”


    房间里摆着一张大圆桌。


    和刘胖子说得一样,坐着五个男人,站着一个女人。


    坐在杨钊身边的刘成南站起身,把陈慕山带到原本他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又给他换了一只高脚杯,“就等你了。”


    陈慕山把杯子推开,“我还不能喝酒。”


    “那就喝茶。总要喝点什么吧,茶不行,我办公室里还有可乐,那个谁,下去搬一箱上来。”


    陈慕山转头看向杨钊,“非喝不可?”


    杨钊对坐在他对面的一个男人说道:“张师傅,您给劝劝。”


    陈慕山这才朝桌上唯一一个有些年纪的人看去。


    从陈慕山进来的时候开始,他就一直安静地闭着眼睛,享受着刘艳琴的肩颈按摩。此时才睁开眼睛,带着笑与陈慕山对视。


    此人原名刘墨行,以前是玉窝中学的一个穷困潦倒的化学老师,老婆死得早,只给他留下了一个女儿,女儿有白血病,他举债给女儿治了七年,最后还是没能救回来,他自己则欠了几十万的高利贷,利滚利地翻出了百万,他还不起了,被人剁了两根手指。后来,为了保命,跟着杨于波出了境,在境外干起了□□的制毒行业,他的父母一度以为他翻山偷渡,死在青蛇峰下面了,裹起他的衣服在村里给他办了后事,还给他挖了坟立了碑,哪里知道他后来化名张全,在境外一心研究结晶工业和□□的替代原料,制出了新型的高纯度□□,和杨于波一道赚到第一桶金,帮杨氏起家。


    他性格一直不错,但是不喜欢被叫名字,所以集团里的人就都叫他一声张师傅。


    “我本来以为,是来听你杨钊讲《红楼梦》的,结果你是把我架在这里了。”


    他说完,抬起手示意刘艳琴停下,伸手端起桌子上的酒杯,“陈慕山,杨总的电话,你已经接过了。他对你的态度,你心里有数。”


    “明白。”


    陈慕山坐直身,端起茶杯。


    “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什么,杨钊,起来。”


    杨钊顿了顿,但还是拉开椅子站了起来。


    张全指了指他的酒杯,“酒端起来。”


    杨钊看了一眼陈慕山,端起了酒杯,“给人鞠个躬,干了。”


    “张师傅,过分了吧。”


    杨钊低头看着陈慕山,“他是个几年分的人啊。”


    “干了。”


    张全拖长了声音,“人又不是酒,说什么年份,你这几年《红楼梦》看多了,说话文不文,洋不洋的。”


    “算了。”


    陈慕山抬起茶杯,碰向杨钊的酒杯,随口简单地喝了一口。


    “钊爷坐。”


    说完指了指桌正中心的那一口黑色的塑料袋,“是给我吧。”


    杨钊没出声,陈慕山也没在意,伸手把塑料袋拽了过来,“我收了。”


    说完又看向张全,“说正事吧。”


    他刚说完这句话,外面忽然传来东东的哭声,本来还站在张全身后的刘艳琴听到儿子的哭声,突然发了疯一般地往门口扑去,她男人赶紧站起来,扯着她的头发一把将她拽回来,抵到墙壁上,“疯婆娘,钊哥和张师傅面前你发什么……”


    “何文平!”


    她叫了一声自己男人的名字,接着一口唾沫就吐了上去,“我x你妈!”


    何文平的脸一白,压低声音骂了一句:“x的。”


    抬起手照着她的脸就是一巴掌,打得刘艳琴眼冒金星,但她依旧没有放弃挣扎,狠踩了一脚何文平穿着拖鞋的脚,何平文吃痛被迫松开手,刘艳琴挣脱桎梏,抹了一把脸,又试图去开门,然而还没有摸到门把手,又被何文平拽着衣服领子拎了回来,重重的地摔到地板上。


    “何文平!那是你儿子!你xx下地狱!”


    何文平骑在刘艳琴的身上,用手捂住刘艳琴的嘴,“老子都要死了我还管小子!”


    说完,抬头对着杨钊勉强换了一副笑脸,“实在是不好意思……她就一疯婆子,等我慢慢跟她说。”


    刘艳琴的嘴被捂死,身体也动弹不了,她蹬着脚,绝望地看向了陈慕山。


    不管如何掩饰,演一个违背本心的人,最后都会露出破绽,在没有找到精确合适的反应之前,不要给出反应,是唯一安全的选择。在和刘艳琴目光相撞的那一刻,陈慕山立即决定避开这一道目光。


    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只虾,低头剥开,随口问杨钊,“怎么了?”


    张全替杨钊回答,“没什么,不是出阳山还封着嘛,老鹰飞不过去,我过来,替集团想想别的办法。”


    “哦。”


    陈慕山两三下拆完了手里的虾,沾了沾醋,扔进口里,抬眼看着张全问道:“什么办法?”


    “找女人嘛,办法也就那几样。”


    陈慕山哽了一下,伸手招呼坐在张全身边的男人,“那谁,帮我抽张纸。”


    那人看了一眼张全,才坐直起来朝着抽纸伸出手,


    陈慕山看着那人的手,“像女生的手啊。”


    那人的手捏着纸张僵了僵,“你变态吗?”


    “哦,不是。”


    陈慕山接过纸,擦干净指缝,“听一个朋友说过,男的学外科,最好的就是长一双女人的手。”


    他说完,端起茶杯准备喝,谁料想刘艳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挣扎起来,抬起脚照着何文平的下(和谐)身就是一脚狠踹,何文平痛得往后一坐,背直接撞到陈慕山的椅子腿,陈慕山的手一晃,茶水顿时撒了他一身。


    陈慕山啧了一声,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刘艳琴面前,扣住她双手的手腕,往上一提,“拿两根扎带过来。”


    刘艳琴披散着头发看着陈慕山,“你……为什么会跟他们是一伙的……”


    陈慕山站起身,摁死刘艳琴的手,“你吵到我了。”


    刘艳琴绝望地看着陈慕山,“我……我怀孕了……”


    陈慕山杨钊递来的扎带,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她的小腹。


    “你救救我……好不好……”


    张全问道:“认识啊?”


    陈慕山没吭声,杨钊答道:“算他半个师傅吧。”


    刘艳琴反手握住陈慕山的手掌,“不救我,也救救小东东吧……”


    陈慕山依旧没有回答,冷道:“把手给我松开,不要逼我对你动手。”


    “好……”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对他的熟悉,也许是因为真的绝望了,刘艳琴竟然在陈慕山的手里安分了下来,陈慕山把她的手腕绑在一起,又把她整个人提起来,摁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一只手摁在她的肩膀上,问杨钊,“她男人有用吗?”


    “有一点吧。”


    杨钊看着坐在地上,被刘艳琴抓得满脸血痕的何文平,“毕竟她不放心别人照顾她儿子东东,都为我们卖命了,这点要求还是要满足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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