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池中物 > 47. 鱼与熊掌 68%
    有人冷眼看你去死,你会忽然不想死,想跟她拼了。


    庄娴书吃瘪,没动,心里莫名其妙有把火在烧。


    李铭心知她意图,顺带还断了她另一条念想:“我不会转告给池牧之的。”


    你死就死,我不报信。


    裘红为爱寻死次数太多。看到人为感情大喊自杀,李铭心多少麻木。


    她知道,喊这么大声的,是真不想死。


    当年裘红为了爱情,惊动过两次警车,闹过好几回自杀,医院局子都进过。但这么多次折腾,她身上愣是连个真疤都没,叫人不敢相信这情到底值几分。


    李铭心十五六岁的时候,在一个条件尚可的居民楼里短居过一年。


    对门是一对夫妻,很年轻没小孩。男人长相白净,女人性格温柔。夏天天热,他们不关铁门,常虚掩着纱门,偷阵楼道里的穿堂风。偶尔,会亲亲我我。


    李铭心觉着夫妻俩关系甚好,以为这就是琴瑟和谐。


    有几回放学,男人站在楼下抽烟。泛黄白衬衫,灰色长西裤,腰间缩个黑皮带,画面像首粗矿又忧郁的诗。


    没多久,话不多的男人自杀,并且死掉了。


    等他死透,故事清晰。


    他外面有深爱的女人,对方要求他离婚,他又舍不得相亲相爱的老婆。县城就这么大,风言风语多,他没扛住压力,农药一喝人就没了。


    和他相好的女人是裘红的牌搭子,李铭心认识。后来男人死了,相好待不下去,进城务工去了。他老婆也整日郁郁,瘦得不成人形。


    李铭心看着对面门上挂着的白布,心想,死掉的那个竟是最快活的。


    他闷声不吭离世的事让李铭心知道,寻死的人原不都是大喊大叫的。


    两个漂亮女人站桩对峙,一时如情敌交锋。


    几分钟过去,庄娴书先没扛住这股眼风,风情万种地撩了撩头发,大赞她:“妹妹,你能成大事,你知道吗?”


    “谢谢。”


    “你给出的反应都是反派的反应。”一般正派就算知道寻死是假,也要陪着作一番戏。一般刚认识就被认定为勾引男人,不管真假,都得拼了命否认。李铭心总剑走偏锋。


    庄娴书又说:“电影里反派都得死,但是现实里,不违法的情况下,人格越反派,越能站得高。”举个例子,程宁远。


    李铭心听腻了:“哦。”


    有钱,有闲,还有一份十来年的爱扯着,庄娴书舍不得死的。


    见她第一波疯撒完,李铭心走到厨房,夹入两块冰,倒了杯白水,想给庄娴书去火。


    谁想,冰块入杯,阔落碰壁,反给她脸颊添了把火。


    她的动作很流畅,没有一丝缓滞,只是脑海不由自主冒出昨晚塞冰的情形......


    随她位移至庄娴书面前,交接完水杯,她与他吞吻冰块的喘息与口中的啧啧水声仍在羞耻播放。


    昨晚小半桶冰,三分之一在她身体里化掉,三分之一在彼此口中化掉,还有三分之一因为看不下去火热画面,选择默默融化。


    庄娴书气渴了,大口咕嘟,三口吞完一杯水,问还有吗?


    李铭心又去帮她倒了一杯。昨晚她也渴,咽水急,呛得连连咳嗽,池牧之上一秒帮她拍背,怕她呛难受了,下一秒感受到小腹剧烈收缩,引起强烈的包裹感,还反问李铭心,要不要再喝点,能不能再咳嗽两声?


    第二杯下肚,庄娴书喝饱了。一声轻咳打断李铭心的走神。


    “在这儿还住得习惯吗?”她难得问出句人话。


    李铭心点头:“还成。”


    “恭喜你,听说你考得还不错。”


    “谢谢。”


    “我呢,算在帮你走路。过几年池牧之老了,体力跟不上了,盆满钵满的你肯定不能耗在他身上,年轻男人是你的下一条路。”庄娴书刚探完路,怎么说,感受神奇。


    李铭心想了想:“是说童家河吗?”


    “以后还有更多。”庄娴书身体前倾,一双眼睛写满愉悦,视效很y。


    快意只在脸上逗留了几秒,又被另一个纠结的表情覆上:“不过这事儿吧,没有感情,就像两条狗。”


    疯掉的野狗,纯动物x//交//配。


    她不在乎那一刻自己美不美,叫得好不好听,又在喊着什么下l的话,她能在中间想起痛苦的事嚎啕大哭,涕泗横流,然后贴着大x肌抱抱,再缓过劲,继续方才的事。年轻男人像永动机,不用担心中断后的续航,他们能为一点愉快随时满血,碰哪儿爽哪儿。又蠢又可爱。


    最好的一点是,结束之后,她毫无负担。


    李铭心垂眸,思索他和她像不像狗。


    阿姨午觉起来,手抓着卷曲儿往厨房走。见庄娴书来了,问她留不留下吃晚饭?庄娴书笑嘻嘻,说好呀。


    李铭心有会儿没说话,等庄娴书向阿姨报完想吃的菜,她才慢半拍出声:“童家河......是你......让他们开除的吗?”


    庄娴书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正常神态。


    “不懂。不过那天他出示身份证,我没拦他。”


    她说的满不在乎。言下之意,就是她没主动,但也知道,拿着程宁远的信用卡和贵宾卡,在程家持股的酒店消费,庄娴书三个字和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一起出现,就是送死。


    她是死不了,童家河肯定得献祭。


    程宁远没有给她释出一点不悦的信息,也没有警告,只是把人默默从她的生活里清理掉了。这让庄娴书又气又喜,想再探他底,给他祭几个活男人。


    “庄娴书。”


    “嗯?”她偏头,将大波浪拨至耳后,动作媚态十足。


    李铭心面无表情:“你和程宁远其实很般配。”你们是一类人。


    能怎么办,男女不就是互相玩弄,玩了就要付出代价。


    庄娴书:“可能吧,人和人待久了,就会变得同化。我和程宁远久了,越来越漠然,也越来越会玩弄人心,你要是和池牧之久了,也会变得和他一样。”


    李铭心不说话。


    庄娴书抻了个懒腰,望向窗外的夕阳,笑得懒洋洋的:“之前于芝之不许池牧之与我来往,把我气坏了。我喜欢你,你没让我远离池牧之。”


    每次看到她,就像看到一个好朋友。


    李铭心抬眸,冷淡道:“那是因为我和池先生不存在正式的男女关系,如果有,我也第一个踢了你。”


    她可做不来损人前女友,巴结庄娴书的事儿。


    晚霞低垂,浓得晃眼。


    李铭心背朝夕阳,发丝低挽,纤瘦的身躯装在宽大挺括的牛仔衬衫里,将侧颜线条衬得越发利落。


    她表情平静,说得坦然,一点不像个玩笑。配上眼里得逞般的笑意,低调狡黠一如初见。


    她就是个很直接的反派。


    庄娴书看得怔住,竟一点也不生气,心脏跳得扑腾扑腾的,莫名有点兴奋。


    她勾起嘴角,点点头:“好,我喜欢你这么直接,你能成大事。池牧之可能没法驾驭你。”


    她没有追问怎么就不是正式男女关系了。


    李铭心淡定如斯,是不是正式关系,似乎对她的影响并不大。


    是不是正式关系,对她们来说又有什么重要的呢。权利之下,正式关系就是个名头,权利中心,关系才是血雨腥风的连接。


    “女朋友和女伴”哪有“女朋友和老婆”差的多。


    庄娴书欣赏:“如果将来你牛了,能罩我了,我一定选你。你比男人看起来靠谱。”


    李铭心意外:“你太看得起我了。我也不过是在讨生活。”


    庄娴书看着她尚未褪去青涩的美丽轮廓,沿着收拢的睫毛往里,在瞳孔里找到了那股熟悉的偏执和冷漠。


    那是过去她阅读程宁远眼睛上万次,所捕捉到的眼神。


    难怪,一见如故......


    19点50分,池牧之带着酒气回来。


    一进门看到庄娴书,眉头登时就皱了起来。程宁远结婚在即,谁都怕她闹事。


    庄娴书没事儿人一样,收拾完行李,站在走廊左右看看:“你们这家教和雇主住得未免也太近了。”就三四步距离,谁敢这么安排!


    池牧之瞥她一眼:“有两扇门隔着,想什么呢。”


    庄娴书跟听了个笑话似的,死死盯住池牧之:“我?多想?”


    池牧之呼出口酒气,低头想了想,确实此地无银,只能在唇上比了个手指:“嘘。”


    她嫌弃:“嘘什么嘘?”


    “念念不知道。”


    “啊?”


    庄娴书一边说他们搞得奇奇怪怪的,没必要这么地下情,坦然谈个恋爱怎么了,池牧之搞地下情就不是池牧之了,一边又说,程阿姨要是知道你谈恋爱了,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这么多年一点信都没透,以为你弯了呢,一边还脚下跟进衣帽间,非要看他出席程宁远婚礼的礼服。


    池牧之:“你找虐啊。”


    他没有特意准备西服,现挑了一套给她。


    中规中矩,和平时没差。


    庄娴书左右扫了一圈,另挑了一套丝质西服,布料不挺,偏软,穿上去有点浪:“这件吧,这件你穿帅。到时候里面衬衫扣子别扣那么上,低一点。这种衣服露的越多,越禁欲。和程宁远那张死脸打个反差。”


    池牧之看吊牌还在,知道没穿过,不准备在这么多镁光灯的记录下尝试新风格,给它又挂了回去:“又不是我结婚,我挑什么西服。”


    房间门没关,尽管李铭心结束课程回房的脚步猫一样,一道被光拉长的狭长人影还是打破了这对儿青梅竹马的对话。


    庄娴书扬声:“妹妹下班啦?”


    李铭心低应:“嗯。”


    她转身回房,没准备进去打扰他们。


    那边庄娴书就怕没事,主动找事道:“我下午说于芝之不许我跟你来往,求妹妹大人大量,不要赶我走,你猜妹妹说什么!”


    李铭心脚步一顿,咬牙关上了门。


    死女人。


    “什么?”饶有兴味。


    后面的话李铭心没听到。庄娴书兴冲冲继续了下去:“她说,等你们确定了关系,第一个踢了我!”


    她佯作焦虑踱步,“怎么办,你们什么时候确定关系?舅妈做不成,朋友也做不成!我这可怎么办!”


    池牧之迷蒙的醉眼划过清醒,脸埋进肘弯醒了醒脸,下一秒,笑意一闪,又像醉了:“她这么说的?”


    “我今天就收拾好东西了。”庄娴书往外探了探头,嘀咕,怎么就关门了呢。正好玩呢。


    池牧之把她一推,时间也不早了,行李箱就在外头,废这么久的话:“那行,你滚吧。”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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