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在运动番卷生卷死的日子 > 55. 雏鸟振翅时 逐渐溺死的深井
    作为部长,部员愿意且喜欢训练是件好事,可当这种事放在半泽雅纪这个卷王身上时……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哗啦——”纸门再次合上,两人并排行走在走廊中,穿过狭短的过道,是间空间尚可的卫生间,里面整齐摆放着数十份的洗漱用具。


    “昨天榊教练过来付过钱了,把人员安排了一下,也通知了家长。”随手关上门,迹部景吾斜靠在门边,揉了揉眉心,“所以不用担心父母那边的事,不过你以后还是别喝酒了。”


    太可怕了。


    他抬眼,就看到半泽雅纪嘴里叼着牙刷,直勾勾地看着他,眼中情绪似乎有些不善。


    “不是吧,酒还没醒?”


    “……醒了。”半泽雅纪含糊地说,他有些郁闷,谁知道自己喝醉后能那么放飞自我——要知道未成年不能饮酒,他可是有好好遵守,一直滴酒不沾的。


    “以后不会喝的。”喝酒对身体不好,而且他也不想以后变成在居酒屋买醉的欧巴桑。


    酒店统一的薄荷味儿牙膏充斥口腔,凉飕飕的刺激性气味终于将有些昏沉的脑袋破开,让他的意识得以清醒,可少年刷牙的动作却越来越慢。


    这家伙走神了。


    一年的相处让迹部景吾也算摸清了半泽雅纪的性格,看起来脾气不错,实际上差的要死,就像看着和谁都熟络,实际上是个社恐一样,做事行动力强却会天马行空,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脑子里都是稀奇古怪的东西。


    或许昨天醉后才是真正的性格,可这才是奇怪的地方。


    半泽家父母之间恩爱,家庭和谐,长辈对孩子也是纵容和理性引导的性格,怎么也不会出现让孩子产生这种矛盾性格的情况。


    ……似乎像自己这样的性格才对。


    思考间,迹部景吾无意识的把自己审判了。


    “你不会在想我昨天的性格可真糟糕吧?”半泽雅纪放下牙杯,狐疑地看向他。


    “没有。”迹部景吾矢口否认,“你怎么又开始洗头了?”


    “你不觉得昨天油烟大的很难受吗?”


    即使到现在,他还是无法习惯半泽雅纪时不时冒出来的洁癖,就算冬天不出什么手汗,他换手胶的频率和量比其他人加起来都多。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听着呢。”


    沉默了半响,直至半泽雅纪关掉水龙头,在发间打上细软的泡沫,迹部景吾才在细小的摩擦声中开口。


    他的声音很低,即使是在自带混响的洗手间也急不可闻,奈何口语很标准,每一个字句都清晰入耳。


    “还是之前的问题,不过我改主意了。”迹部抬起深蓝的眼睛,“跟立海大的比赛,你想打单打一吗。”


    单打一。


    半泽雅纪揉搓头发的手停了下来,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就连泡沫滴到额头上也没注意:“你认真的?”


    虽然不是明文规定,但也算是一种默契,单打一的位置和排球里的ace有的一拼,除去特意的战略安排,一般情况下是队内默认的实力第一单打,大多数也都是队内的队长。


    甚至有些学校宁愿放弃战略,也会确保这个安排,比如冰帝有时就是——虽然更多原因是榊教练并不擅长战略。


    立海大的单打一绝对是幸村精市,其他就不好说了,很可能让真田压头阵,但也可能让他打单打一,赌冰帝会把半泽放在单三。


    冰帝本身的打算就是如此,让半泽雅纪出任单打三,不管是谁他都可以稳拿。在幸村上场的情况下他们没把握拿下三局的胜利,只好尽量在前几局拿下。


    “你说过,真田现在不是你的对手。”迹部帮他把台面上碍事的瓶瓶罐罐移开,“但没见过你们的比赛,本大爷可不放心。”


    “意思是你觉得自己稳赢弦一郎?”


    “嗯哼。”迹部没否认。


    半泽雅纪盯着他看了有一会儿,等额上的泡沫流下来,才回头重新打开水流。


    “怎么,经过昨天晚上的刺激觉得自己打不赢灭五感了?你不会这么怂的吧。”


    “哈?怎么可能?本大爷才不会……”


    “也没什么区别,灭五感我也打不赢。”水流喷洒在他的头上,因为过长的头发,他洗起头并不像大多数男生那么方便,“不如咱俩一个单打一一个单打三,就这么把单打一给放了吧,只要双打拿下一盘,提前结束比赛就行。”


    ——但这也也太怂了吧。


    迹部景吾忍不住睁大了眼睛:“你认真的?”


    “当然,都打比赛了讲究什么面子。”


    真要讲面子,比嘉中也不会想尽主意搞那些阴谋诡计了,不管心理战术还是别的,都是战略的一部分。观众只为最终的胜利者喝彩,没多少人会在意手段,更没人在意其中的心血与汗水,更别说他们只是普通的战术应用。


    看着迹部陷入沉默,冲洗好的半泽雅纪卷起毛巾擦拭头发,有些好笑:“你不会真在考虑吧?我开玩笑的。”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转变想法,或者是谁给你说了什么——”半泽雅纪斜睨着迹部,想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什么,“但既然有机会,那我当然会把握住。”


    “你之前可不是这么做的。”


    去掉毛巾,还带着湿意的半长发软软地耷拉下来,凌乱地散落,他们的主人透过浴室小小的窗户看向窗外,因为窗纸的遮挡,湛蓝的天空早就模糊,只有阳光透过缝隙与菱形的不规则图案折射进来,在瓷砖上留下五彩斑斓的痕迹。


    “因为仔细想想,全国冠军那么抢手,我也想得一个看看是什么感觉。”


    外公是著名的剑道家,父亲也曾是剑道冠军,表哥和朋友是全国冠军的连冠,这样的成长经历,所有人都对半泽雅纪的求胜欲表示理解,就连迹部景吾也是如此。


    没人对他的执着提出质疑。


    半泽雅纪想要决赛单打一的名额。


    这个消息早在全国大赛开始前,迹部就从榊教练那里知道了,他当然一口否定,两人甚至为此展开了一场恶战。


    也没人去质疑冰帝是否会进入决赛。


    那是迹部第一次和没有戴负重的半泽雅纪打球,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人情绪稳定,毫无负担打球时的模样。


    而比他输掉更不可思议的是,在获得胜利后,半泽居然又放弃了单打一的名单。


    “仔细想想还是单打三更重要,万一你这家伙输给弦一郎了怎么办。”


    迹部当然不服气,但在冰帝胜者为王,榊教练认可了半泽的说法,而在钻牛角尖方面,他也不是半泽的对手。


    就像对方所猜测的那样,的确有人和他谈过。


    或许是昨天那口加强咖啡的影响,再加上本就觉少,今天他起的极早,天还未亮,洗漱后就在各个房间寻找自家队员的踪影,直至在最后一个房间里找到了已经醒来的白石藏之介。


    给幼驯染盖上肚子的白石站起身,无声地和他说,出去谈谈。


    天还未亮,两个并不熟悉的人就这么钻进密闭的杂物间,顶着昏暗的灯光,在狭小的空间交谈,从唯一的交集点开始,由学校生活聊到练习,又聊到了比赛。


    白石问他决赛关于幸村的安排,迹部心中一动,将之前争执的事说了出去。


    两人心底都明白,如果不是半泽雅纪,他们也不会有这次的谈话。


    “幸村的灭五感还真是可怕,对吗。”


    迹部不知可否:“你也认为?你不是已经突破了吗,可谓是国中网球的第一人。你不会要说半泽他……”


    会害怕?


    白石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谈到了过去:“早在小学的时候,幸村的灭五感应该还未完全成型,而是以一种心理压力的方式感染对手,让对方陷入yips的状态,难以控制身体的肌肉。”


    迹部:“照这么说,应该很难影响到他。”


    幸村的灭五感就像是一种催眠,以自己强大的基础与两者间的差距,通过精神力来不断暗示与压迫对方——你永远无法接到我的球,你永远感觉不到我的球。


    精神与心理的压力如同不断上涨的潮水,逐渐将对手溺死在深井中,直至对方陷入无法感知周围事物的状态之中


    这种压制应该对半泽雅纪影响很小才对,毕竟越是基础流越无法影响,就像白石凭借时间也可以挣脱灭五感的控制。


    “是的,我们也是这么想的。”白石用了“我们”。


    “毕竟只是新招式的实验,就像小孩得到了新玩具给同伴炫耀一样,想得到称赞和讨论,大家一起赞扬它。”


    “那也是我最后悔的事,我以为他会和平时一样——只不过是输了盘球,雅纪会马上调整过来,就像他剑道输给别人一样。”


    迹部觉得不对劲,难道半泽小时候没输过球吗?


    明明之前戴负重输给他时很正常。


    “可事实远超过我的预料,在第一年幸村完全完成‘灭五感’后,雅纪表现出了严重的ptsd症状。”


    yips会引发ptsd?怎么想都不可能。


    迹部沉吟:“他以前打球受过伤?”


    白石摇头:“所以很蹊跷,不过他从小就怕黑,尤其是一个人,他也有一些幽闭恐惧症,虽然不严重,可能也有这部分原因。”


    怪不得在综合楼上课时半泽总会拉着人一起走,宁愿早上来的早,也不愿意留下晚训。


    “以他的性格,应该会屡败屡战,所以不想放过和幸村比赛的机会,但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在最后放弃了。”迹部终于明白了那种古怪感的原因,“可你不止想说这个吧?”


    “是的,你知道达到无我境界的要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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