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深渊下的行动·求神

    事实证明柯南的运气不错,他来到这里找了找,就发现了踪迹。

    在这个没什么人的小寺庙里,出来的老和尚看到柯南,问道:“你是来寻找白羽的吗?”

    柯南:“爷爷您知道白羽先生去哪了吗?”

    没想到还真的来了这里,柯南想不到白羽阳司是会去求神拜佛的人。

    老和尚道:“他一刻钟前刚从我这里离开,不过没说要去哪。”

    柯南陷入了沉思:“这样啊……”

    “没有什么线索吗?”降谷零和风见裕也不知何时到来,听到了老和尚的话,降谷零追问道,“他还受着伤,我们想快点找到他,拜托您了!”

    老和尚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没有什么太有用的线索能提供,抱歉,看来在白羽君身上确实发生了很多事情啊。”

    柯南道:“是,他很重要的人去世了。”

    现在到底该如何形容白羽阳司和乌丸诸冥的关系呢?

    “我大概猜到了类似的事情……”老和尚双手合十,念了几句经文,又看向降谷零,“看起来你就是降谷零君了。”

    降谷零一愣:“你知道我?”

    “白羽曾经提起过,他和我说的关于他的事情也不多,寥寥几个人里,你是其中之一。”

    降谷零一时心情复杂极了。

    这世界上总是会有无数件事无数个人告诉降谷零,对于白羽阳司来说他是非常重要的人,可是白羽阳司要去面对最重要的那个人时,又总是会把他抛下。

    哪怕最重要的人消失了,也没有丝毫作用,谁都清楚这个世界上没人能打得过死人。

    柯南:“爷爷,白羽先生来这里做了些什么呢?”

    “这是他第四次来我这里,他说是最后一次了,”老和尚缓缓道,“在来我这里之前,他说他已经走过了至少十处寺庙。”

    柯南顿时愣住。

    为什么会是最后一次?难道说白羽阳司真的……

    老和尚望向院子里的那棵树:“他一进来就一直看着它,从第一次开始就是,总是很怀念的样子,但是这次没有了怀念,我能感觉到他的悲伤。”

    “他第一次来的时候还很年轻,他不信这个世界上有神明,只是觉得我这种老人会有智慧,懂得事情比较多,所以他想问问我一些问题。他说他的老师死了,他只剩下和友人的承诺,该如何去坚定的继续走接下来的路。我和他说了一些话,但是最后他靠他自己找到了答案。”

    白羽阳司似乎总是这样,有关于乌丸诸冥的事情,他兜兜转转求助的永远只有他自己。

    “第二次来的时候和第一次距离很近,他说他收养了一个孩子,要去当他的监护人,问我该如何能教导好那个孩子,这方面我也并不曾了解,最后他好像决定多去拜访几个老师,那时他和我形容了那孩子的样子,我看到降谷零君时才意识到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啊,当年在他的口中你还是个总会被人欺负但是又不服

    输所以总是打架,但是又会忍不住眼泪的小学生。

    “……”降谷零一时间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摆出什么表情,“他好像把我小时候的糗事说了不少啊。”

    风见裕也诧异极了,谁能想到他这办事可靠的上司小时候会很爱哭?

    其实降谷零小时候并不是爱哭的性格,他只是有些怕疼,再加上总是因为肤色被那群孩子欺负感觉有些委屈憋不住泪腺,遇到了白羽阳司之后……没过几年他就再也没流过眼泪了。

    “第三次来是差不多十多年以前,他的气质发生了很多改变,我隐约察觉到他似乎站到了很高的位置,他这次问我的问题是该如何保持本心。”

    就连白羽阳司那样坚定的人,也会害怕他被权力吞噬,背叛他和乌丸诸冥的约定吗?

    不,或许白羽阳司本身就是根本不会背叛乌丸诸冥的人,但是他怕自己会出什么意外,所以想尽了一切办法固定自己的内心。

    “这次我告诉他,答案无非两种,要么为了大多数人,要么为了一个人,选择其中之一去保持本心吧。”

    白羽阳司还真的做到了,他听了老和尚的建议。

    估计大多数人都会以为白羽阳司选了“大多数人”,实际上经过了那么多事后大家都明白了,白羽阳司从一开始就选择了一个人。

    老和尚道:“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白羽了,我还以为他不会来了,直到刚才……”

    “我想请问您!”降谷零忽然变得有些急切,“阳司他是为什么前来的?他做了些什么?”

    “这回他什么都没有问我,他只是进来了,站在那棵大树下一直望着它,”众人的目光和老和尚一起看向院子里的大树,“等我看到他时,他对我说,他原本是有一个问题迫切想得到答案的,可是他走过了十处寺庙,每次刚想要进去时,就觉得他的这个问题不用问了,现在来到我这里也是,我问他那为什么还在这里等着?他说……”

    白发男人在树下回过头,缓缓道:“无论多少次我都找不到不去复仇的理由,只是我和他约定过总有一天要退休了回去小时候生活的地方养老,现在估计是没空回去了,再也回不去了……这棵树让我觉得有些眼熟,和我还有他小时候说那些幼稚的要改变这个世界的话时,我们院子里那棵在为我们遮挡阳光的树很像……”

    他大概是想说,树是能找到这么像的,当时的另一个人是再也找不到了。

    白羽阳司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走过无数寺庙,这里明明都是劝告来人的地方,放下执念才是这里的道路,却让他无数次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老和尚叹了口气:“他的状态现在很不好,可是他又不肯再听我说些别的了,你们要是找到他,记得多和他说一些话。”

    柯南和降谷零道了谢,往外走时,柯南抬起头看着降谷零:“所以当初降谷先生是怎么猜到白羽先生会来寺庙的呢?”

    降谷零:“感觉也就只有这种地方才能让现在的阳司冷静一些了,但是看起来收效甚微。”

    白羽阳司也很清楚的知道他现在状态不对劲,可是他最后拒绝了所有劝解,坚持想要就这么疯下去。

    几个人来到停车的地方,降谷零一抬头,直接愣住了。

    白羽阳司就站在他们开来的车旁边,他穿着往常的那身西装,外套因为手臂帮了绷带所以披在肩头。

    明明和以前都是差不多的西装,可这个黑色现在怎么看怎么像是送葬的衣服。

    风见裕也直接脱口而出:长官?您怎么在这里?!”

    “等你们,”白羽阳司神色平静的朝他们招了招手,“该回去处理工作了。”

    他看起来和往常也没有什么差别,实在让人无法将刚才和尚说的那样决绝的白羽阳司联系到一起。

    风见裕也没忍住,小心翼翼道:“您的伤还没好,不用现在急着回去吧?”

    白羽阳司摇了摇头:“老家都被炸了,我哪还有心思躺着,好了,我们快走了。”

    风见裕也还想说些什么,被降谷零拦住了。

    降谷零看着白羽阳司的眼睛:“阳司,我听你的。”

    可白羽阳司却直接扭过了头,他低低“嗯”了一声应答了,不看降谷零的眼睛。

    白羽阳司低头看着柯南:“你们还好吗?”

    柯南愣了愣,道:“还好。”

    阿尔不会再来上学的消息,柯南用新一的身份让毛利兰和大家说阿尔去外国留学了,走的很着急,所以没来得及告别。

    这个世界上来不及告别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大家只是闹腾着说阿尔真是不够意思说走就走,竟然连号码都那么快就给换了。

    柯南听着毛利兰转述的那个场景,无论如何都还是耿耿于怀。

    无所不能的名侦探看到好友在自己眼前消失,也做不到豁达。

    现在工厂那边的搜寻还没有彻底结束,狛守晖无不肯回来,他似乎也无法接受本该被他庇佑的少年死在他眼前。

    白羽阳司点了点头,道:“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说完这句话他就回到了他自己开来的那辆车上,并让柯南也上车顺便把他一起送回去。

    白羽阳司真的很不对劲,他过于平静了,完全看不出刚刚失去了重要的人,不管是说要复仇还是关心柯南,都是一副样子。

    白羽阳司的神经像是已经麻痹,诸伏景光和他说白羽阳司小时候是个很活泼的人,和乌丸诸冥分开后他的那份活泼开朗就不见了,等到最近公安零和组织合作时,白羽阳司明明又灵动了起来,可乌丸诸冥的死直接彻底击碎了他所有的感情表露。

    或者说是乌丸诸冥的离开,让白羽阳司对这些事再也没什么兴趣了。

    【大家有缓过劲吗?】

    【没,一边看一边哭到现在,呜呜呜我的诸冥我的阳冥】

    【其实冥冥之中早就有预感了,诸冥的设定就充斥着悲剧的意味,可是感情上我不能接受啊啊啊】

    【我本来以为阳司会因为打击一直昏迷,重点要聚焦在怎么让他醒过来上面,可没想到他哪怕被打击到了也还是自己硬生生挺过来,走了无数寺庙得到的结果是不需要去询问也知道他最想要做什么,他真的呜呜呜】

    【干嘛啊我长官只是想要个乌丸诸冥,他俩就是想要一切结束后去退休养老,又没要星星月亮,凭什么啊我不干!】

    【我需要同人文,救命我怕爬去论坛!谁给我写他俩一切结束后的IF】

    【阿尔和米伽也是……一群遭天谴的大人还我的双子!】

    【推三个人嗑两对cp,被扎满刀是我的宿命我知道】

    【不过阿尔和米伽死在一起是不是也算永远相伴的HE了啊(胡言乱语),可阳司和诸冥真的天人永隔了】

    【……双死和一死一活哪个更悲伤这是真的要让我体会一下】

    【琴酒和降谷零也是,害,他俩现在肯定无数次觉得自己对于诸冥和阳司来说不算什么了,可是回忆里和后来遇到的人又总是在告诉他们不是的你们超级重要……这谁受得了换我也受不了】

    【透子你俩不嗑父母爱情我也不怪你俩了,反正现在大家都是悲剧,全都一起创死了哈哈哈】

    神骨空雾:“弹幕的精神状态让人看一眼都十分担忧。”

    系统: “…你猜他们拜谁所赐?”

    神骨空雾:“可是我看论坛那边同人作品如同井喷式爆发,感觉大家状态很好啊。”

    “因为都是被你逼的啊,刀子都吃一嘴了在同人文里不吃点糖?”

    神骨空雾多看了两眼:“哦他们说官逼同死,现在无论怎么写父母爱情都不对味,感觉没有原著甜。”

    系统:“???”

    吃刀子真的会让人吃傻吗?这甜哪去了?

    大家不要再胡言乱语了神骨空雾会当真的,他真的会照着你们夸的这个架势继续啊啊啊!

    小光来到阿笠博士家里时没看到灰原哀,对博士问道:“小哀出门了吗?”

    阿笠博士摇了摇头:“她把自己关在实验室了,一直都不肯出来,我想……估计只有葬礼能喊得她了吧。”

    小光顿时就明白了。

    可是乌丸诸冥不会有葬礼啊,他尸骨无存,琴酒他们说只要找不到乌丸诸冥彻底死亡的证据那边就不会举办葬礼,乌丸诸冥还一直是boss。

    都是一群倔的几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人。

    小光来这里是拿他的药的,让他们变小成这个样子的解药。

    上个星期,阿笠博士接到了一份匿名投递的资料,里面正是灰原哀缺失的至关重要的那些,检查了没问题后,运用到实验里进度飞快。

    这次的解药也不是最终版本,但是吃下去后变回原来的样子,至少一个月才会失效,和彻底的解药也没什么两样了。

    小光拿着解药,叹了口气:“多亏了这么快就研究出了长效的解药。”

    阿笠博士道:“小哀现在还在研究怎么解决乌丸诸冥那身体的问题。”

    小光一愣,惊讶道:“可是乌丸已经……”

    阿笠博士摇了摇头。

    “……”小光顿时明白了过来。

    有些事的必须逼着自己做下去的,不然一旦停下来,悲伤就会立刻把人淹没。

    阿笠博士问道:“神骨那边怎么样了?”

    小光摇了摇头:“我还没有告诉他,我想这件事让长官去和他说比较好。”

    大家应该都是这么想的,那毕竟是神骨空雾寄予厚望的弟子。

    神骨空雾看起来对于复仇这件事,其实也不是特别执着了,他本来可以隐姓埋名一辈子就这么活下去,可他最后回到大家的视野前,还是因为归于担心那时他以为正在“吵架”的学生。

    没有什么超帅的出场救援,他等不到学生们需要人救的时候再出现。

    大家都知道诸冥和阳司对于神骨空雾的重要性。

    白羽阳司把柯南送回了神骨家,在门口时顺便问了他一句:“现在还有继续隐瞒身份的必要性吗?”

    柯南道:“那个手腕上有乌鸦纹身的人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

    “我明白了,”白羽阳司点了点头,抬头望向大门时,眼神里涌现出了犹豫,“那里……”

    柯南:“白羽先生?”

    白羽阳司看着门口,道:“我又该怎么和老师去说这件事?”

    “他怕我们单打独斗会出事,所以才让我们两个在一起,红黑合璧互相弥补,可是我现在该怎么和他说,说老师对不起,我太没用了,无论我怎么努力我都没办法再把诸冥带回来了。”白羽阳司低下头,像是自言自语般道,“我还看着他被火光吞噬,可我除了看着什么都做不到。”

    刚刚下车的降谷零和风见裕也都停住了脚步。

    柯南:“白羽先生,那不是您的错啊!”

    白羽阳司摇了摇头,目光变得坚定起来,直接走进了屋子里。

    柯南他们连忙跟上,可等他们看到神骨空雾时,白羽阳司却停下了脚步。

    神骨空雾站在餐厅的桌子边上,因为那里的桌子够大也宽敞,现在桌子下面还有一个打开的长条形盒子,桌子上则是摆放着一把长刀。

    那把刀做工精致,一看就是名贵的好刀,刀柄的颜色是黑色和红色的,刀鞘上还打造了月亮的纹路,谁看了都知道去打造这把刀的人,一定对被赠予者付出了不少心血,不然是没办法做出这种外表华丽可是还很实用的刀的。

    神骨空雾就站在那里,背对着他们,盯着那把刀看了很久。

    白羽阳司那平板的脸色终于有了些变化。

    在他到来之前,有人把乌丸诸冥的刀送了过来。

    当初神骨空雾送给诸冥和阳司的刀一直都被他们小心保管,在他们死之前,就算是阿尔和米伽也不会送出去,现在却被放到了神骨空雾面前,这意味着什么已经很明显了。

    空雾拿起那把刀,拔刀出鞘,他仔细看了看刀身,没有立刻让刀回鞘。

    他没有回头,一直盯着刀道:“这是我当初送给你们的成年礼,我找人做了好几年才做好,那个时候也希望这东西能帮你们斩断那些麻烦……可没过多久,乌丸莲耶废了诸冥的手,让他这辈子都再也没办法去使用这把刀了。”

    白羽阳司深吸一口气,来到了空雾身后:“……老师,诸冥一直都有很小心的保管这把刀。”

    空雾道:“我知道,上面都没什么别的痕迹,如果不是因为他那么早就失去了我送给他保命的功夫,这把刀肯定还会被使用很多年的。”

    神骨空雾很清楚,剑术这种东西在官员和组织里其实没什么用,现在早就过了武士的那个时候,剑术更多的只是给他的两个学生锦上添花,或者说是自保。

    白羽阳司一直看着那把刀,半天说不出来话。

    神骨空雾终于回过头,看着白羽阳司道,“你……”

    白羽阳司下意识低下了头,像是等着行刑的犯人一样。

    神骨空雾叹了口气:“你受了多少伤?”

    白羽阳司低着头:“我无所谓,老师。”

    “你不打算抬头了?这把刀原本是要送去给你的,可是他们找不到你人,就只能先送来给我,你这个样子是真的不打算要了?”

    这话让白羽阳司一下子抬起了头:“我要!”

    神骨空雾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从小到大就是这样,想要的东西藏着掖着不主动开口,等到别人问你又急了。”

    【是啊阳司可不就是这样,无论情话说的多好都抵不过他早点告白啊喂!谁能想到我cp都“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了”可实际上他俩没告白啊啊啊!】

    【瞎说什么呢,父母爱情不是假的他们俩肯定早就瞒着大家偷偷在一起了,那么一副老夫老妻的样子不就是早就习惯了嘛】

    【我现在满嘴玻璃碴子……】

    【空雾也真的很在意学生的,他之前那么着急重新出现就是为了学生,可是现在……失去了好友失去了身手,连学生也没了……】

    【呜呜呜老师还能不能复婚啊】

    神骨空雾盯着那把刀看了一会儿,就把它交给了白羽阳司。

    阳司的那把刀和这把的材质都是一样的,只是花纹和颜色有区别,他的是白色和蓝色的刀,刀鞘上的花纹是太阳。

    白羽阳司小心接过那把刀,看了好一会儿,忽然道:“老师,我找不到他。”

    “我……醒过来之后有好几分钟都以为我之前是在做梦,可是我很快就意识到不是的,我浑身上下都像是被车碾过了那么疼,我明明知道那是事实,我很清楚了,可我还是……”白羽阳司的喉结动了动,声音沙哑,“其实我还是进去了寺庙的,我去问那些佛他们知不知道人在哪,可是我还是找不到……”

    白羽阳司的声音有些茫然,又有些苦涩,最后一起凝固成了近乎实质性的悲伤。

    “我找不到诸冥……”!

    第92章 深渊下的行动·进度

    柯南他们看着这一幕,看着白羽阳司哪怕到了现在也还是没有一滴眼泪。

    原来在真正的悲伤下,眼泪也是不值一提的东西。

    “……”神骨空雾望了白羽阳司好一会儿,这才看向别处,他的眼神有些发空,“前两天我还做了个梦,又是你们两个小时候的事情,很真实的感觉,可是等我醒过来才发现,梦就是梦一辈子都没办法改变。”

    “他也算是解脱了,阳司。”

    哪怕身为老师,神骨空雾也无法多说出什么有用的话来宽慰白羽阳司。

    他的学生们还是走上了他的老路,只不过这次的悲剧从内部变成了外部,依旧是最彻彻底底的生离死别。

    【救命为什么不会哭啊啊啊我要哭了呜呜】

    【我已经哭了SOS】

    【我这一辈子没作恶啊最大的罪孽就是写了阳冥H干嘛刀我】

    【空雾和阳司……都是被留下来的人,可也是截然不同的惨】

    白羽阳司握着那把刀站了好一会儿,没有再多说些什么,他朝着神骨空雾深深鞠了一躬,就转身走了出去。

    他握着刀的手青筋毕露,柯南看着他的背影,莫名觉得白羽阳司像是一个要上战场的最后的武士。

    他在走出门的那一刻似乎就完全恢复了正常,仰头看看天空,整个人又是之前那样严肃的样子,不悲不喜。

    乌丸诸冥现在之于白羽阳司就像是一根刺,平时看起来白羽阳司整个人毫无破绽,可只要被刺中一点儿,白羽阳司这个整体都会立刻让什么东西倾泻而出。

    降谷零本来还想问神骨空雾一些问题,最终还是因为担心白羽阳司跟了过去。

    柯南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神骨空雾倒了杯水,看到柯南还在那里发呆,走过去问道:“有说葬礼要怎么办吗?”

    柯南一愣,抬头道:“你说阿尔和米伽的吗?”

    “嗯,就是那两个孩子的。”

    “……本来是不想告诉同学们的,但是举办葬礼的话肯定会被他们知道,狛守先生就说可以让公安零来举办。”

    “同学们的话不想让他们参加葬礼吗?这是阿尔的意思?”

    “嗯,居然也学着一些警察公安的样子给自己写了遗书,”柯南苦笑道,“毕竟他早就知道他和米伽身体的问题,所以早就准备好了吧,他说同学们可以一直开开心心的,没必要因为他而失落,还有……米伽没有那么多同学,他不想让米伽失落。”

    神骨空雾叹了口气:“那个时候他也坚定的以为弟弟是会活着的啊。”

    “嗯,阿尔和米伽都是非常固执的人。”柯南摘下眼镜,叹了口气。

    神骨空雾拍了拍柯南的头:“我知道现在劝告你没什么用,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劝告自己,但还是不希望你一直这么下去。”

    “……”柯南看着神骨空雾道,“死了很多人,空雾。”

    神骨空雾的反应很奇怪,他既没有白羽阳司那样深度的悲伤,也没有那些路人一样的一看而过,似乎就连柯南这样的悲伤也达不到。

    “……我会,”神骨空雾笑了笑,一字一句道,“让那些家伙全都还回来的。”

    柯南下意识打了个激灵,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刚才那瞬间杀意骤然升腾而起,柯南的冷汗直接冒出。

    神骨空雾的悲伤化为了怒火席卷而来。

    柯南想了想就明白了,空雾是“死”过一次的人,他的悲伤早已经在那个时候被燃烧的快要见底,到了现在经历了乌丸诸冥和双子的事情后,直接被燃烧殆尽。

    在他人看来一时的伤痛,其实是抽走了这些过尽千帆的人最后的稻草。

    神骨空雾缓缓道:“那些人正好好待在那里,我确实太天真了,乌丸莲耶都死了,我也死过,凭什么有的人还可以一直活着?”

    说完这句话后,他意识到柯南的反应不对,立刻收敛了自身的杀意。

    “开玩笑的,”空雾摇了摇头,苦笑道,“说点大话,我就算是有心也无力啊。”

    他摸了摸柯南的头,走回去拿那杯水。

    “空雾,”柯南忽然道,“我听一个研究员说了你当年的事情。”

    神骨空雾正要触碰到水杯的指尖突然顿住。

    他转过身看着柯南,满脸无奈:“那些家伙没有添油加醋吧?”

    柯南:“……他们说你当年很厉害,要不是愣神了的话肯定不会被打败的。”

    柯南简化了一下研究员的话。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时说起这些,就是感觉这个故事是属于神骨空雾的,现在在他人口中是什么样子,神骨空雾也应该知道。

    “还真添油加醋了,”神骨空雾看起来及其无奈,“我又不是什么超人还不会失败,是当年乌丸莲耶神经过度紧张连带着把他们也带偏了。”

    神骨空雾摇摇头,放下了水杯。

    柯南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看到神骨空雾走神了。

    桌子上现在正放着两杯水,一杯是神骨空雾的,另一杯不是柯南也不是小光的杯子,那杯水被放在另一把椅子前,神骨空雾就那么走神着面向第二个杯子站了好一会儿后,他突然回过神,抬起手把第二杯水倒掉了。

    他动作行云流水,水倒在水池里后,顺手刷了个杯子。

    神骨空雾正准备走时才看到柯南还在那里,无奈道:“没什么案子需要破了吗?侦探。”

    神骨空雾看起来不需要他人的担心,他是会反复陷在过去和现在中无法动弹,可他是个大人了,经历过的事情要比工藤新一多的多,别人也不知道该劝什么。

    【我好好奇,对于现在的空雾来说那个杯子是给谁的?】

    【感觉不管是诸冥还是以前的朋友都很有说服力】

    【曾经那些对于空雾来说刻骨铭心的事情也变成老生常谈了……】

    【现在想想,空雾一开始搬到事务所这

    边来说不定也是命运呢,就这么相遇了,有点像是过去的人生结束,遇到了柯南小光他们之后彻底开始了新人生】

    【但是过去也没有放过任何人,弟子的死一下子就把他拽了回去啊】

    【别提了呜呜呜】

    神骨空雾在沙发上睡着了,他睡得很熟。

    诸伏景光回到家里,看到他在这里睡着,又想起刚刚柯南打电话告诉他的事情,顿时叹了口气。

    诸伏景光走过去,本来想给神骨空雾披一条毯子,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他喊醒回去楼上睡:“空雾?空雾?”

    神骨空雾本来也是靠在沙发上的姿势,被摇了摇很容易就醒了:“……谁?”

    诸伏景光:“是我啊,你做梦了吗?”

    神骨空雾揉了揉眼睛,清醒后又看了眼诸伏景光……差点一下子从沙发上滑下去。

    神骨空雾一下子站了起来和诸伏景光对视,双眼睁得很大,搞得诸伏景光直接愣住,下意识看了好几眼自己,不确定道:“有什么问题吗?”

    神骨空雾看着诸伏景光,神色还有些茫然:“没什么,就是……变大了,吓我一跳。”

    原来只是因为神骨空雾还没看习惯大人样子的诸伏景光。

    就是这话哪里怪怪的。

    空雾低头看了看:“这回穿裤子了?”

    诸伏景光:“……穿了两条。”

    空雾又猛地摇了摇头,这才终于清醒过来,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真诚道:“我刚才的意思不是在骚扰你,你明白吧?”

    “……这我本来就知道,但是你真的没必要特意说出来的空雾。”

    神骨空雾笑了笑:“好吧,那就先这样,已经很晚了啊,你饿了吗?”

    他说着话,人已经朝着厨房走去了。

    诸伏景光看着他的样子,似乎已经走出了弟子死去的阴影,可也有可能只是在掩饰罢了,他该怎么去说呢?

    诸伏景光跟着一起走到了厨房门口,看着神骨空雾的背影好一会儿,他道:“空雾,我可能明天就归队了。”

    神骨空雾没回头,只是点了点头:“猜到了,没变回去就抱着电脑天天废寝忘食,变回去那还了得,没事,反正小光这种名字本来也不应该对大人叫。”

    “不是这个意思,”诸伏景光连忙道,“你想叫什么都行,我……”顿了顿,他沉声道:“我会和零他们一起彻底解决掉那些威胁到你的人,还有给乌丸先生报仇。”

    神骨空雾手一顿,回头看着诸伏景光。

    过了好一会儿,神骨空雾脸上浮现出了无奈的笑容:“阳司会给诸冥报仇的,你别凭空往自己身上揽那么多责任,你好歹也是公安。”

    “长官他……”

    “我不打算继续在这种事情上劝告阳司什么,我一开始就知道他是什么倔强的性格,劝告根本就没用,我也看着他们长大,他们俩都是孤儿,没什么比彼此更重要,所以就这样吧,一切都以阳司的选择来。”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神骨空雾估计没想到诸伏景光有柯南通风报信。

    那个时候浑身杀气的空雾绝对不止是说说罢了。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人才开始的……”

    “乌丸莲耶?哦对,他死了,”神骨空雾冷声道,“那就让他看着这个结局吧,看着他是如何全盘皆输就好了。”

    神骨空雾的头发因为刚才在那里睡觉,因此被压扁了一块,显得有些稚气,他还是那副年轻的二十来岁的样子,这份稚气让他看起来年纪凭空小了好几岁。

    到现在都没人能猜出来神骨空雾到底多大年龄,而且因为越往下猜年纪越恐怖,大家直接放弃了。

    现在的这句话没什么杀气,提起乌丸莲耶像是提起了个一面之缘的人,似乎让人感觉神骨空雾也放下了。

    可是诸伏景光很清楚,神骨空雾并没有放下什么。

    诸伏景光走到他身边,翻找出了新的菜和神骨空雾一起忙活:“他也可以看着我在这里帮你做饭啊,不是都一边动手一边惋惜吗?那也来惋惜一下他从来没见过的事情好了。”

    诸伏景光的语气颇有些挑衅的意思。

    神骨空雾挑眉道:“你怎么知道我以前没做过东西?”

    “直觉,”诸伏景光道,“看着你像是如果不是被逼得没办法了就不会去学做饭的类型。”

    “好吧这是真的,我以前都是压榨阳司去做饭的,还挺好吃,一开始他还是个会烧厨房的小白,结果在我这出师的时候已经可以去考厨师证了。”

    再次出现了一些关于那些过去里不为人知的小故事。

    景光心想着赶紧把话题岔开,别谈到乌丸诸冥身上去了。

    “景光,”神骨空雾的手停了下来,他忽然道,“我现在不太想走一个人的路了,有事你记得喊我。”

    诸伏景光点了点头:“嗯。”

    “还有阳司,他更是这样的家伙,现在还有双子的事情摆在那里,他随时都有可能……”

    诸伏景光道:“不会的,乌丸先生的遗言里也有让他好好活下去。”

    神骨空雾摇了摇头:“死人的话能对活人有用几分?”

    答案是几乎为零。

    【好家伙景光也玩NTR是吧你们走在时代前排啊】

    【学生和老师都是一样的人,一样的倔强,八匹马都拉不出来啊!】

    【景光你也是以前没穿裤子又不是没看过,现在穿上干嘛——】

    【空雾现在的这个位置让我想起来山本总队长和五条悟啊喂,这种和柯南感觉差挺多辈分的就……】

    【啊啊啊不要空雾死住手闭嘴啊!】

    神骨空雾心道放心吧,他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设计自己的本体死去。

    也不对,万一看着看着发展就……算了还是不要立什么FLAG了。

    系统看着他任务记录列表那里一大串的记录,就知道这是什么德行。

    在那天之后,柯南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的日子,红与黑的那些事件仿佛突然离他远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其实也不是完全回到了之前,因为灰原哀研究出了长效的解药,柯南其实已经可以变回工藤新一的样子回去过以前的十七岁生活了,他现在正在准备这些事。

    要说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主要就是告别吧。

    阿尔和米伽的不告而别,让大家有多伤心柯南都看着,要是江户川柯南也凭空消失了,光彦元太步美他们肯定也……

    柯南告诉他们自己要和爸妈一起去国外时,那三个小孩子都直接炸了。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突然啊?”

    “真的吗?”

    “小哀也说有事情最近这些天都没来学校,你们两个不会是说好要去做什么不带我们吧?”步美的眼泪直接涌出来了,“怎么会这样啊!”

    灰原哀还没能完全接受乌丸诸冥死去的这件事,最近这些天阿笠博士帮她请假了。

    柯南连忙说不是这样的,心里想着其实还真是要去做些什么。

    和那些人的决战肯定要发生在他们变回原本的身体后,诸伏景光都已经吃下解药了。

    柯南安慰着三个小孩子事,不经意看了眼窗外。

    他直接在放学后带着三个小孩子来吃冰淇淋了,本来想着冰淇淋能够让他们心情好点,可是现在看来没什么效果啊。

    冰淇淋店的落地窗外,天空灰蒙蒙一片,颇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柯南回神骨家必定会路过咖啡馆,和步美三人告别后,他刚刚看到咖啡馆的门脸,突然发现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就站在咖啡馆前。

    两个人的身前还有一个人,那个人正面色急切的说着什么,激动的时候还在挥舞双手,看毛利兰他们的神色十分无奈,像是被拦住了。

    柯南连忙跑了过去:“兰……兰姐姐,发生什么了!”

    铃木园子看着柯南道:“这个人说他要找阿尔,可是……”

    园子被毛利兰告知了这件事,也是直到真相的人之一。

    “所以说只要请你们告诉我他在哪就好了啊!”那个男人突然再次激动起来,竟然想直接伸手去抓毛利兰和铃木园子的肩膀,“怎么就不肯……疼疼疼!”

    不知何时出现的青年抓住男人的手,把手向后掰去,在男人喊疼时冷声道:“你想干嘛?”

    “晖无先生!”

    狛守晖无对柯南他们点了点头,低下头继续道:“看到个人就想动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话狛守晖无说的是真的,看到别人这样有危险他也会去救,但是这次他算是救了这男人,不然想对铃木园子动手,惹到了毛利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都说了我只是想知道那个叫做阿尔的高中生的下落啊!”男人大叫道,“我……我看到了他的照片,好不容易才打听过来,他和我失踪了很多年的儿子长得很像,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他小的时候就不见了

    我一直都在找他!”

    男人激动的声音吸引了周围人的不少目光,狛守晖无直接拿出很有实用性的伪装警官证量了一下,众人立刻就退避三舍了,谁也不想被麻烦沾到身上。

    毛利兰:那不可能,阿尔不是小时候走丢的孩子。”

    男人愣了一下,睁大眼睛:“照这么说他也不是现在监护人亲生的喽?那说不定有希望呢!你们怎么知道他不是啊!”

    “可是……”

    “大叔,”柯南忽然道,“你有几个孩子啊?”

    “一个啊。”

    “那就不对了,”柯南摇了摇头,“阿尔还有个弟弟,但是你说你只有一个孩子的话,那阿尔就不是你的孩子了。”

    “不可能!”男人连忙翻找出一张照片给他们看,“你们看啊,真的很像!他那个弟弟是亲的弟弟吗?”

    照片上的男孩儿,哪怕还是稚童的样子笑脸,也能看出来和阿尔有很多相似之处,可是这个相似之处,远远没有阿尔和米伽那么相似。

    毛利兰道:“他们就是亲生兄弟啊,他们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狛守晖无道:“我也是看着阿尔长大的,虽然很抱歉,但他确实应该和你没什么关系,而且,阿尔他是金发,黑色是后来染的,你的孩子的头发甚至是偏褐色的。”

    男人一下子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晖无放开他的手,他这才反应过来,极为失望的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柯南在刚才怀疑过阿尔和米伽的基因样本来源,心想会不会是乌丸莲耶让人在外面取得的基因和这个男人有什么关系,这个男人会不会是阿尔和米伽的亲戚,可想着想着,他就放弃了这种想法。

    或许那边的人也并不知道阿尔和米伽的存在,不知道的话也算是全着阿尔的话,别让多余的人为他伤心,知道的话,那些人估计也是自愿的,就没什么相认的必要了。

    男人失落之下低着头远去的背影,柯南看了好一会儿没有回神。

    铃木园子叹了口气:“要是阿尔真的有个什么亲人也好啊。”

    阿尔没有,米伽也没有,他们只有彼此,也只选择了彼此。

    毛利兰回过头,复杂笑道:“我想阿尔和米伽一定已经不在意那些了,他们的误会解开了,无论如何,都是不孤独的吧……”

    铃木园子眼眶忽然泛红了:“怎么什么事情都让他们赶上了啊,他不也只是和我们一样的高中生吗?”

    毛利兰安慰着铃木园子,道:“园子,这样的话几天后生日你真的还能去吗?”

    后来公安零又审问了那几个研究员,意外得到了一些新的消息,其中有一些比较意外,一个就是双生子的诞生日期。

    那个生日刚刚过去,竟然就是发生意外后的第二天。

    得知这个消息后,当时负责审讯的人直接冲了进去把手边能拿到的一切东西都朝着研究员脸上砸了过去。

    “去你大爷的!你根本就不是才想起来,你早就知道,你还配合西村和盛杀了两个马上要过十八岁生日的兄弟!什么鬼东西,给我下地狱去!”

    这里是公安零不是警察的审讯室,基本上只要不是把还有用的人打死了,没人会去管那些人被打成什么样子。

    这件事当时在场的人没一个是好脸色。!

    第93章 深渊下的行动·波及

    得知了这个消息后,柯南和毛利兰说起,毛利兰也想起来认识阿尔后他从来都没过过生日。

    其实也是有的,似乎是他的监护人给他定的生日,不过也没有在同学们那里庆祝过,米伽也是一样。

    兰就给新一打了电话,准备几天后给那两兄弟补一个生日。

    “哪怕到现在墓碑也还没有定好,但是生日这种事情,怎么至少也得来一次吧。”

    用着变声器的柯南道:“是啊,都那么多年了。”

    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啊。

    【我的双子的生日居然真的在那天啊啊啊(爆发出尖锐爆鸣声)】

    【在成年前一天死去什么的我和你拼了!】

    【一天都没有过过真正的生日啊……感觉他们俩是哪怕有人想给他们过生日,也因为不是真的那一天所以会拒绝的性格】

    【可是真的得知了生日的时候人已经没了】

    【没的不是双子,没的是我,双子好好在在一块呢!】

    柯南看向狛守晖无:“晖无先生,您来这边是有什么事吗?”

    晖无看向咖啡馆:“有人喊我来这里,说是有东西交给我。”

    喊狛守晖无来的人是赤井秀一。

    咖啡厅好像依旧还是某些人喜欢的碰面地点,伪装成冲矢昴的赤井秀一走进来,发现神骨空雾不在他还松了口气。

    他还不知道神骨空雾的身份,只觉得这位绝对不是简单人物。

    狛守晖无和柯南来到咖啡厅时,冲矢昴坐在角落里,那两只水豚就戴着牵引绳坐在他的脚边,正在埋头猛吃青草。

    狛守晖无来到冲矢昴面前,低头看着水豚:“这是你想给我的东西?”

    “嗯,这是烧酒的宠物,”冲矢昴放下咖啡杯,“他落在我这的。”

    晖无的眼角抽了抽:“你怎么不养?我又不会养宠物,尤其还是少见的。”

    冲矢昴真情实感道:“我也不会,而且我的工作环境不适合养水豚,我那里甚至找不到适合他们生存的大水池。”

    晖无盯着两只水豚:“……我那里也没有。”

    柯南直接蹲了下去看着那两只水豚,偶尔戳戳,心想着烧酒养出来的水豚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魔力。

    所以到底是怎么能让烧酒精神稳定的?

    正想着,被柯南摸了摸的水豚突然顿住,连嘴里的青草都没吃完,一下子侧躺了下去。

    柯南顿时一惊:“哎?”

    碰瓷吗?

    晖无看着水豚的动作,神情复杂。

    咖啡馆里偶尔会有隔壁的小猫小狗来窜门,店里刚刚钻进来了一只猫咪,看到了水豚后也好奇的凑了过来。

    猫咪比较稳重,蹲在那里看水豚,水豚吃着吃着草,忽然转过头啃了猫咪的尾巴一口。

    “喵!”

    猫咪疼不疼不知道,水豚被一巴掌扇脸上肯定是知道疼了,但也只是甩了好几下头,丝毫没有动怒迹象。

    晖无盯着水豚那总是快速扇动的耳朵:“…好吧,我养。“

    “毕竟烧酒肯定不希望他的水豚有被带去美国的风险,”冲矢昴推了推眼镜,“或者是你可以去问组织怎么处理,这是……乌丸先生送给烧酒的吧。”

    这个时候或许应该说是前任boss了,但是赤井秀一没那么叫。

    “组织才不会有空养水豚。”晖无把自己的腿和裤子从水豚啃来啃去的嘴里拽了出来。

    “那就没办法了,”冲矢昴忽然话锋一转,“有烧酒的消息了吗?”

    “……”晖无沉默了好一阵,“是啊,他到底现在在哪呢?”

    没人知道烧酒现在具体会在哪,所以赤井秀一决定守株待兔。

    他找到了一家墓地,那是几年前烧酒亲自叮嘱他的,说是定要买下那块地。

    墓地里其实并没有埋着什么熟人,赤井秀一依旧顶着伪装易容的脸,他在那里多待了几天,终于见到了想见的人。

    赤井秀一下车跟上了前面的人影,没走多远人影就在人烟稀少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这里之所以人烟稀少,是因为这块附近的土地是被人买了下来的,到现在没也没埋上什么人。

    长发青年看着空地站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手中还拿着一束花,打着石膏的手肩膀处被包的更夸张了,风衣只能披在肩头,可不管石膏和绷带让他变得多么狼狈,烧酒的那张脸也依然能够引起无数人的瞩目。

    赤井秀一直接站到了烧酒身侧,道:“在想这块地为什么到现在都没能竖起墓碑吗?”

    烧酒并不意外赤井秀一到来:“你觉得这里该埋谁?”

    赤井秀一盯着烧酒看,缓缓道:“当初你说要把狛守母亲姐姐的骨灰埋在这里,可是一直都没有行动。”

    烧酒把那束花放下,就那么放在地上,起身时头也不回道:“她们或许想看看晖无的结局呢。”

    赤井秀一:“你是说狛守晖无快要迎来结局了?”

    烧酒没有回答他,他抬起头看着远处,观望了好一会儿,忽然喃喃道:“真是可悲啊,boss。”

    他直到现在,还在称呼乌丸诸冥为boss。

    “最后的结局没有看到,想要的退休没有达成,你让他活下来的人也不一定还能活几天,”说着说着,烧酒笑了起来,“怎么办啊,简直要变成彻头彻尾的悲剧了,我本来还想有那么一天可以去您的棺椁前瞻望一下,可是您连坟墓都不一定会有啊,哈哈哈……”

    烧酒在笑着,可赤井秀一没能从他的笑声里听出来丝毫笑意。

    烧酒也没有在嘲笑乌丸诸冥,听起来他更像是在嘲笑自己。

    赤井秀一想起来了一些之前听说的事情,说烧酒也是被乌丸诸冥捡回来的,要不是乌丸诸冥他早就死定了,烧酒后来作的那么多死也颇有种明知道他被包容着才去那么做的意味……

    可是现在,能让烧酒抓着肩膀去问那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能告诉烧酒那些答案的人已经死了。

    烧酒看不到乌丸诸冥的墓碑,也找不到能和他一起悼念的人,赤井秀一也算是前黑衣组织的人,现在和他一起站在这里。

    “现在真的很奇怪,boss的心愿是达成红黑平衡后退休去过平静的日子,可是他自己选择了死亡,阿尔和米伽的心愿是让对方活下来,可是他们选择了一起去死,我的心愿……”烧酒说着说着忽然闭上了嘴。

    烧酒可能是想一辈子和狛守晖无就那么纠缠下去,可是他说晖无快要走到结局了。

    烧酒像是被戳中了笑穴一样,笑了好长时间,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才缓缓止住笑声,渐渐恢复平静。

    “……”烧酒看着那束花,道,“现在要再次开始了。”

    “赤井秀一,你们这些外人还是尽早离开吧,这里没有你们的地方。”

    赤井秀一:“哦?用完就扔吗?”

    烧酒:“和你做交易的是乌丸诸冥,现在乌丸诸冥已经死了,你不如去问问琴酒还会不会继续下去,大家都是利益至上,就别说什么没用的了,更何况……”

    烧酒紧紧盯着赤井秀一,冷笑道:“你和晖无说的那些话,你以为我一次没杀死你,就算是全都一起揭过了吗?”

    烧酒不是那么大方的人,赤井秀一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想杀他的烧酒到底是在演戏还是真的被影响到了思维,没有去仔细检查他的“尸体”,他为了迷惑西村和盛他们,所以才谨慎选择了易容成另一个人。

    “下次再让我看到你,”烧酒转身离去,有也不回道,“我会先把你的舌头割下来然后再帮你在这里做个坟墓的。”

    赤井秀一看着烧酒的背影,忽然道:“水豚我交给狛守晖无了。”

    烧酒的脚步一下子停了下来。

    “看来我没猜错,”赤井秀一笑了笑,他似乎丝毫不在意烧酒的威胁,“你在意的那些东西,其实你……”

    赤井秀一话还没说完,烧酒猛地回过头,抬手就是一枪。

    他的枪装了□□,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赤井秀一也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像是刚刚子弹不是从他自己耳边过去的。

    两个人就那么对视着,直到赤井秀一抬起手指了指耳朵:“还是有点儿耳鸣的。”

    “赤井秀一,你都已经和组织没关系了,你还需要的那些东西也已经和乌丸诸冥约定好了,该得到的你都得到了,”烧酒放下枪,神色阴沉,“我的事情马上就要到重点了,你不要再来碍事。”

    “所以,”赤井秀一低声道,“这片墓地是你给自己选的。”

    “我没有什么墓地,”烧酒嗤笑一声,“不如拿个破席子卷一卷随便扔了,被人看到我还能吓他们一跳呢!”

    烧酒没有继续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墓地。

    烧酒又瘦削了一些,他原本穿着的外套现在披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宽大。

    赤井秀一这次没有阻止他,一路目送着直到看不到烧酒的身影后,他望向了刚才烧酒放在那里的那束花。

    那束花的构成很奇特,洁白的花束中点缀着两朵鲜红的玫瑰花,像是白雪中落下的血滴般刺目夺人眼球。

    这种时候,把狛守晖无叫来和他一起守株待兔才是最好的方法,可赤井秀一没有这么做。

    烧酒和狛守晖无的事情,烧酒希望演变成最无法挽回的那种形式,事情到了现在,乌丸诸冥死后烧酒行事时还会担心有人能阻止到他的那个人也没了,烧酒想要的事情看来无论怎样都会发生。

    已经没有人能真正阻止烧酒,只是希望狛守晖无日后不要成为第二个白羽阳司吧。

    【阿卡伊你什么意思?!】

    【晖瞬党爆发出尖锐爆鸣声,不要立FLAG啊啊啊!】

    【还草席一裹?好好烧酒你这么玩是吧?我转头就让晖无把他扔火葬场去你信不信:)】

    【烧酒你太折磨人了!到底有什么事不能说,不行你和晖无出来一块抡起凳子线下快打吧,我让琴酒和零给你俩当拉拉队,阳司主持,柯南是吉祥物,你看行不行】

    【烧酒其实是真的想悼念boss的吧,害boss长官的父母真的延伸到很多人头上去,烧酒也算是被boss养了一半的】

    【顺便又刀了我让我想起来我推没了】

    公安零的办公楼暂时找了个政府那边无人使用的,只是电脑什么的都全军覆没的有些麻烦。

    资料那些倒是全都相安无事,有些人也知道资料的重要性,故意避开了资料库。

    白羽阳司去首相那里开会,没人知道他和首相说了些什么,只不过大家原本以为的至少西村和盛会搞些事情让大家受罚的事情完全没有,更别提撤了白羽阳司的职。

    上层这些天风雨动荡,不是在开发布会道歉就是在道歉的路上。

    白羽阳司和他们说起来的理由很简单——还有人想搞目前还活着的高层,高层怕没了公安零他们会死。

    降谷零心道那些人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演的?白羽阳司都快和现在觊觎高层位置的某几个人光明正大宣布结盟了,他们是真不看啊。

    该不会是以为乌丸诸冥死了,现在还有那么多麻烦事,白羽阳司他们也崩溃到没有闲心去做什么别的吧?

    当时的爆.炸现场还一直保存着,降谷零想调查一下当时的那些炸弹,就请来了擅长这个的专家。

    降谷零直接用公安零的名义和三木静一要来了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考虑到过程中还有一些需要侦办案子的环节,他干脆把伊达航和诸伏景光全都喊了过来。

    几个人见了面后没有多说话,身为都在警察系统中的人,他们也都知道发生了什么,直接就去了现场。

    “这爆.炸造成的结果很厉害,我只能这么说,看起来布置下炸弹的人不想伤害到无关者,却又保证把范围内的人消除的干干净净……相当厉害的手法。”

    勘察玩一圈后,松田阵平给出了这样的结论。

    萩原研二看着降谷零道:“zero,这到底是谁干的?”

    他那天和松田阵平在工厂那边,只听到了狛守晖无接了电话说出事了乌丸诸冥死了,就是死在这栋楼里的,可却不知道是谁造成的这一切。

    降谷零:“死去的那个人。”

    松田阵平萩原研二和伊达航都愣住了。

    伊达航:“那个人居然……”

    “怪不得他能让烧酒那种人当手下呢,”松田阵平沉声道,“真是厉害啊。”

    诸伏景光小声对降谷零道:“之前看到长官时他看起来很正常,真的还好吗?”

    降谷零摇了摇头:“他把那把刀现在一直带在身边。”

    降谷零之前找白羽阳司说过话,可白羽阳司很快就岔开了话题,现在公安零的事情也很多,大家都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找不到那么多时间,

    一种不安的感觉时常回荡在降谷零心中。

    那天在爆.炸现场的不安只是一个导火索罢了,更大的炸弹正在那里酝酿,而白羽阳司正站在炸弹中心。

    他们勘查完现场,下楼找到开来的车。

    正打算上车时,萩原研二说忙了半天口渴了,打算去旁边的711买几瓶饮料,伊达航也跟他一起去了。

    他们开来了两辆车,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一辆,剩下三人一辆。

    松田阵平的手刚摸到门把手上,萩原研二喊道:“小阵平,你们要喝什么?”

    “随便了!”

    说完他低下头,手却猛地顿住了,看着车子,他突然皱起眉。

    降谷零虽然站在车边上,却仍旧仰头看着那栋楼。

    诸伏景光看向他:“这栋楼估计会被封锁上几个月,直到群众的记忆也慢慢淡去吧。”

    “……我也会想,要是那天是我在那里看着阳司在我眼前被……我也不会好到哪去,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阻止现在的阳司,”降谷零低下头,神色有些失落的拉开了车门,顿了顿,声音又坚定起来,“但是我不会让他一个人……”

    “零!景光!”降谷零一下子被松田阵平打断,两人抬头看去,只看到了松田阵平猛地挥手,“快跑,那有炸弹!!!”

    “什——”

    降谷零瞳孔猛地一缩。

    他的手指只是搭在了车门把手上,却听到了“嘀嘀”的声响。

    “轰!!!”

    火光和巨响瞬间吞没了整辆汽车,钢铁配件顿时四下迸溅。

    巨响声瞬间让周围一片尖叫,人类内心看热闹的特性发挥着作用,甚至有人一边尖叫着一边拿出了手机。

    继那栋重要的办公楼爆.炸后,这才过去几天,楼下的车子又炸了。

    松田阵平要好一些,他为了提醒降谷零他们,从自己的车子边上想往另一辆车那边跑,却在跑到一半时两边同时爆.炸,他只是被震的坐到了地上,很快就一下子爬了起来。

    松田阵平看到眼前被火光吞噬的汽车,难以置信道:“零?景光?”

    “发生什么事了?!”萩原研二和伊达航从711跑了回来,“zero和景光呢?”

    松田阵平:“他们……”

    “这里……”

    汽车旁边不远处的花坛里响起了虚弱的声音。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还活着,只是看起来十分狼狈。

    在爆.炸前一刻降谷零先反应过来,他把诸伏景光推了出去自己才跑,两个人都被气浪掀飞,前后摔进花坛。

    诸伏景光只是灰头土脸的有些擦伤,降谷零的头上流了不少血,他刚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又一下子倒了下去。

    “没事吧?!”松田阵平三人连忙跑了过去,“你别强撑着了,待着别动!”

    萩原研二连忙拨打了急救电话。

    降谷零喘着粗气看伊达航把诸伏景光也扶了起来,他捂住自己头上流血的位置,咬牙道:“可恶,竟然做到了这种程度,那些人现在是想把公安零赶尽杀绝,可是他们明明没有在明面上做任何措施……”

    明明把白羽阳司撤职才会是正常人的举动,那些家伙一边留着他们一边却又想杀了他们,这是非得看着他们在自己眼皮子地下消失的意思吗?

    是他们太大意了。

    白羽阳司接到消息后,是和救护车前后脚到的这里。

    降谷零不光是流血,他还有些骨折,诸伏景光也没好到哪去,松田阵平也得看看有没有脑震荡之类的。

    降谷零知道白羽阳司肯定会来,趁着现在现场肯定还没被任何其他人动过,他想在这里看着直到白羽阳司来。

    救护车的医生刚开始给他检查,他就看到了白羽阳司的身影。

    白羽阳司越过警戒线,站在人群前方看着降谷零。

    “阳司……”降谷零刚想站起来,却看到白羽阳司拿出了手机打着电话。

    医生连忙给他按住:“别乱动!”

    “你们真的要做到这种地步啊,”电话接通后,白羽阳司直接问道,“想杀了我身边的人,看着我成为光杆司令的惨剧吗?觉得组织那边最先让诸冥死了不过瘾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后,响起一个茫然的声音:“阳司君,你在说什么?”

    白羽阳司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快步来到降谷零他们那边:“没事吧?”

    松田阵平他们给降谷零和白羽阳司留下了一些空间,那边只剩下那两个人和负责降谷零的医生了。

    降谷零现在浑身是伤坐在那里,任凭医生拿捏,看起来比他演技爆发时表现得还要更乖巧一些。

    医生看了看白羽阳司,道:“他的头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头部毛细血管分部太密集,有一点破了就会流很多血,看起来比较可怕。”

    哪怕不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也能看出来白羽阳司对降谷零的关心,和降谷零迫切想要和白羽阳司说话的心情,反正降谷零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了,血也止住了,医生就暂时也退了几步让两个人说话。

    白羽阳司直接单膝跪在降谷零身前看着他:“感觉如何?”

    降谷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先不说这个,我感觉这次……”

    “我没问你其它的,零,”白羽阳司的语气突然加重了,“我问你现在怎么样?你和景光还有你们的朋友都受伤了,看看你们的样子,要不是医生说只是流血多了些,你现在和需要躺在ICU里的人看起来没什么两样。”

    白羽阳司看起来十分恼怒,他几乎是喊着说完的这番话,和降谷零那双蓝紫色的眼睛对视了一会儿,他一下子叹了口气。

    白羽阳司抬起手,摸了摸降谷零的侧脸:“这次他们对你动手了。”!

    第94章 深渊下的行动·此地

    降谷零突然心里一沉。

    白羽阳司现在专注的看着他,正在担心他,可是阳司脸上那复杂的神色看得他无法安心。

    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单膝跪地,白羽阳司脸色看降谷零脸上还有没有别的伤时,被降谷零抓住了手。

    “我的伤势不算重,医生那边你也听到了,”降谷零的声音不由得带上了急切,“那帮人是不会罢休的,我们去报仇,现在趁热打铁把那些人全都揪出来,解决掉……嘶!”

    他动了动身体,扯到了腹部,摸到自己腰间,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白色的衬衫下渗出血了。

    白羽阳司一下子站起来,回头喊道:“医生!”

    降谷零一把抓住他的手,硬是把白羽阳司扯了回来:“你现在不能走!”

    白羽阳司一愣,冲动之下说出的话让降谷零也愣了一下,但很快眼神就变为了坚定。

    诸伏景光他们原本就注意着这边的情况,听到降谷零的喊声后,诸伏景光刚想过去,就被萩原研二拦住了。

    “我觉得那两个人不是在吵架,应该是在解决一些只有他们两个才能触及的事情,”萩原研二道,“暂时还是别过去比较好,你也伤的不轻啊,小诸伏。”

    “可是……”诸伏景光担忧看着那边,“白羽先生的状态这两天一直都很不好,只是表面看着没什么问题,连带着zero也有些……白羽先生真的很容易在冲动之下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不,你确实不能去,”松田阵平拍了拍耳朵,耳鸣的感觉好了不少,他看着白羽阳司那边,皱眉道,“要是我碰到他那种事,同归于尽我也要抓到犯人。”

    诸伏景光顿时一惊:“那我更应该……”

    “不是那个意思,”松田阵平叹了口气,“景光你和零是一起长大的,也和白羽先生很熟,但是只有零和他的关系才是最特殊的那种,而且零还对他……不管白羽先生知不知道,无论如何,连零都无法挽回的事情就彻底完蛋了,现在就只能考验零在白羽先生心底的分量,或者说是零的决心了。”

    要是真的想的话,狠下心把白羽阳司打晕了关一阵子呢?

    很可惜,这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降谷零和白羽阳司身后站着的是整个公安零组织,没有轻易任性的资格。

    也不对,白羽阳司可以任性一下,因为他做好了安排,可降谷零自己就是那安排之一。

    松田阵平自己还在想着狛守晖无的事情,在知道那些人其实都能算是神骨空雾这一脉传下来的后,顿时有种想要叹息的感觉。

    这是什么运气啊,这么多人一起就没有能够跑得出感情这怪圈的,一个比一个不顺遂。

    降谷零不顾腹部的伤势站起身,他身上披着的毯子因为这个动作滑落,和白羽阳司对视时,他却只能看到白羽阳司那双没什么光彩的蓝灰色眼睛。

    降谷零想起来了,乌丸诸冥也不是一开始就想着一定要去死的,他之所以那么决绝的定

    下了那个方式,是因为他得知了米伽阿尔的死讯,那个死讯烧没了乌丸诸冥最后的退路。

    白羽阳司他原本就是个隐藏在寻常外表下的疯子,除了在乎的人以外世界上没有什么让他牵挂的,最在乎的人消失后,原本他的退路还有降谷零,可现在降谷零也被人动了。

    降谷零一字一句认真道:“阳司,我要和你一起去报仇,现在我也受伤了我也有恨意。”

    白羽阳司的恨意他也有了一份,这样白羽阳司就无法不让他参与这件事了。

    阳司叹了口气:“要不是景光他们也受伤了,我都快怀疑这件事是你自导自演的了,你把这件事在我这里利用的太绝对了。”

    降谷零固执道:“我也有要达成的目的。”

    “包括什么?”

    “你。”

    “我?”

    “你之前问我乌丸诸冥和琴酒的关系该怎么处理。”

    诸伏景光还是默默过去,先把医生请走了,他不得不陪笑道:“我朋友真的挺生龙活虎的,没事他只要没晕过去就行。”

    这附近围观的人还是有点儿多啊,先去找下警察帮忙吧。

    两人的一问一答中突然出现了那个人的名字,让白羽阳司的眼角抽了抽,他皱起眉:“你想说什么?”

    降谷零一字一句道:“那你我的关系你打算怎么处理?”

    “……什么关系,监护权在你成年后就没了,我也想问什么关系,从小到大你都只是喊我的名字。”

    白羽阳司十分可疑的停顿了一下,说出了一段蹩脚的回答。

    哪怕没有这种想法,可是智商好歹在那摆着,根据降谷零的话一联想也能想到降谷零想说什么了。

    降谷零:“我当然只会叫你的名字,因为在我的规划里,你不是父母不是兄弟也不是朋友,更不是老师,只会是……”

    “降谷零,”白羽阳司突然出声,沉声打断了金发青年的话,“你现在在说什么?”

    在降谷零看来,白羽阳司是慌神了。

    “我一直都很讨厌乌丸诸冥,我甚至希望过他死掉,尤其是一开始你没和我说你们有那个计划我以为你们真的分道扬镳了的时候,”降谷零深吸一口气,他看到白羽阳司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些光彩,哪怕是震惊的,“我现在不会去庆祝他的死亡了,但你继续爱他也无所谓,你想不到乌丸诸冥和琴酒的事情该怎么解决,那我们的事情我来想好了,哪怕是永远不要解决……”

    【终于轮到我cp开始冲刺了!】

    【我靠当初白羽阳司以为乌丸诸冥有孩子了决心帮他养孩子和现在零你的这段发言哪个更刺激我已经分不清楚了】

    【这这这……这不就是ntr吗,想才放下长官现在的想法】

    【长官CPU烧了吧……养大的孩子只想[哔——]他自己啊】

    【我重点在零到底能不能拦住阳司上啊,阳司看着零这个样子你放心的下他吗?!】

    【不可以我cp等着在地底下HE呢!】

    【我靠现在真有一起死也算HE了?大家的精神状态都这样了吗?】

    神骨空雾:“……”

    系统:“其实你也可以适当的闭嘴别说话。”

    神骨空雾:“可是我把最后的盲盒也打开了,然后告诉我我的教育事业大失败。”

    “是挺失败的,好糟糕的大人啊把孩子养的都想[哔]你。”

    “……我不是让你怼我的,你那边还有禁令让我绝对不许虐待原著角色呢,那我现在这样死了算不算虐待他们啊?你给我解决这件事!”

    系统:“……”

    “喂喂喂你怎么不说话?”神骨空雾一惊,“你怎么冒烟了?!”

    系统:“在思考人类的XP和感情来源,以及不同类型的对待方式到底是怎么转变成各种感情的。”

    神骨空雾好奇道:“结果呢?”

    系统列出了一张单子:“举例为角色a,对a特别好容易造成你这样的……”

    神骨空雾:“也不是非得用我举例子吧?”

    系统没搭理他:“对a特别不好容易造成a的叛逆心理想把你这样那样……”

    “等等,你为什么要说‘你’?我没对谁特别不好啊!”

    “关注a会让他爱上你,不关注a会造成他心里不平衡然后爱上你,把a留在身边不关注不虐待容易让他好奇然后爱上你,把a送走容易让他耿耿于怀几十年后回来爱上你……”

    神骨空雾:“……”

    这是什么???

    系统数了一圈,一边冒烟一边由衷道:“好厉害的人类。”

    神骨空雾捂脸:“算了我就不该问你。”

    他把心思放回到白羽阳司身上。

    白羽阳司沉默着抬起手,抓住降谷零的手腕让他松开了自己。

    降谷零甚至都做好了白羽阳司会给他一巴掌的准备,可白羽阳司却只是沉默的放开了他。

    激怒白羽阳司,甚至是能让他觉得可笑也好,降谷零眼看着效果似乎没达到,瞬间慌了起来。

    白羽阳司闭了闭眼睛,叹息道:“我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零,在那件事之前这对我是很有用的,可是现在我没什么感觉。”

    降谷零:“你觉得我是在骗你?”

    白羽阳司睁开眼睛,眼神中还有些疲惫:“现在我的这双眼睛还在帮另一个人看着,我要用这双眼睛看到那些人全都下地狱的场景,我活了这么多年真的很累了,零,我的心力也是有极限的,我仅剩的那些心力真的没工夫去应对你想让我活下来这件事了。”

    “好好活下去”这句话,甚至把好好去掉,仅仅是活下去,都不在白羽阳司的规划列表上。

    白羽阳司和乌丸诸冥已经各自努力了几十年,那些事情他人看起来二人游刃有余,实际上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有多么凶险,各自步步为营,每天都承担着上面的人一念之差就能要了他们的命的危险,哪怕走到了拥有权

    力的时候,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也没放过他们过。

    几十年的希望和回忆碎裂,那些人刚好打碎了白羽阳司心里最大的那根支柱,由此引起连锁反应,下面的那些支柱也全都碎的稀里哗啦。

    “我把我其余的一切都交给你,零,”白羽阳司疲惫的笑了笑,“诸冥不在了,我想要的一切这片土地要变成什么样子都没有意义了……已经没有意义了……”

    说着说着,他下意识重复了两边“没有意义了”后,忽然道:“他为了和我的承诺,眼睁睁看着自己从剑术天才变成了连拿水杯都要小心的人,因为他失败了我也会死无葬身之地,我在这边受到的那些困难都可以说是明面上的,因为那些人说到底还是官员,可是黑衣组织里,他受到的最大威胁来源于那个惯着他父亲名号的男人,那才是真真正的想杀就随手杀了。”

    “他是怎么受得了一夕之间从天才变成那个样子的?我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了,把那些导致他变成这样的人都带走后,我亲自去问他。”

    白羽阳司和乌丸诸冥那些还没说完的话,还没做到的事情,到最后兜兜转转,还有黄泉之约。

    只是白羽阳司不管不顾擅自把约定到来的日期提前了。

    【你好爱他,他也好爱你,绝配】

    【冥婚也是婚啊】

    【大家精神状态真的还好吗???】

    【我特么的不好!别刀我了呜呜呜我的阳司和诸冥】

    【公式书你看看你!这怎么可能不是男同啊你写的什么鬼东西!】

    【我骂累了,反正我阳冥金婚!】

    【……等等,这么说来,阳司现在是寡妇/鳏夫啊我才反应过来】

    【对不起我吃年下,就,景光和零不愧是幼驯染,口味很一样的jpg.】

    公式书的确是有,里面很大一部分都是系统之前擅自搞得那部分,当时神骨空雾的理解还是“偷摸大鸡”。

    神骨空雾心道他现在也觉得是偷摸大鸡,可是读者不这么觉得啊!

    降谷零根本没有想要放弃白羽阳司的意思:“我还得想办法让你相信我不是在骗你吗?还是说你知道是真的但是你必须以为这是在骗你?”

    “……”白发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教了你去爱这片土地了,你学到这里就足够,没必要再去爱什么人增添痛苦了,零。”

    降谷零睁大了眼睛:他果然是知道的!

    公安零的人已经赶到了,他们从警察手下接管了现场,周围的群众也全都被疏散了。

    他们想来和白羽阳司汇报,却发现他们长官和降谷零之间的气氛相当不对劲,一时间没敢插话。

    说完这些,白羽阳司就不再继续和降谷零僵持,他朝外走去,叮嘱了部下一些话,就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部下刚想和降谷零询问一些事情,却发现一阵风刮过去,降谷零也不见了。

    白羽阳司晚了一步没来得及锁车门,副驾驶就被降谷零霸占了。

    白羽阳司:“你……”

    降谷零:“当时琴酒是怎么对乌丸诸冥的来着?”

    “……”

    神骨空雾可算是知道,为什么琴酒总在乌丸诸冥那里提起白羽阳司,降谷零又总在白羽阳司这里提起乌丸诸冥了。

    他教学时的想法绝对都是正确的,可是他都交出来了一堆什么思想的家伙啊!!!

    半个小时后,白羽阳司进入了那个爆.炸现场。

    这是他这些天来第一次回到这里,先前他甚至拒绝去回忆起这个地方,可哪怕不回忆,乌丸诸冥死前的那一幕都会如同电影会放那样,反反复复在他眼前上演。

    踩在焦黑的地面上,白羽阳司沉默看着这一切。

    这里本来早就应该开始清理了,可这一切还是保留到了白羽阳司到来后。

    白羽阳司在门口站了很久,也没能走到里面去。

    他低下头,一手捂住半张脸,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手也在不自觉的发抖。

    “白羽先生?”

    身后响起声音,白羽阳司愣了愣,他带着满脸的冷汗回头看去,和柯南对视了。

    “我听说降谷先生他们被袭击了,”柯南上前几步,“没事吧?我刚才在地下看到了小光……呃,诸伏景光他们,但是没看到降谷先生的影子啊。”

    他看出来白羽阳司不对劲了,在帮白羽阳司的注意力吸引去别的地方。

    白羽阳司深吸一口气,感觉稍稍好转了一些,道:“……我把零关车里了,留了条缝,让他自己在里面冷静冷静。”

    柯南顿时愣住:“关、关车里了?”

    白羽阳司点点头,问道:“你有看出什么吗?”

    柯南:“我……”

    “手法的话没什么奇怪的,”白羽阳司突然想起了什么,“黑衣组织那边,烧酒帮忙招揽过一个名为普拉米亚的国际连环炸弹犯,诸冥应该是在那时从普拉米亚那里学到的一些手法,后来烧酒觉得一个组织里不能留下来两个神经,就设了个局让她被俄罗斯的警方抓住了。”

    柯南心道一个组织不能留下来两个神经什么的这种鬼话绝对是烧酒的原话,估计是乌丸诸冥和白羽阳司转述的。

    白羽阳司继续道:“暂时……别的也不需要吧。”

    柯南奇怪道:“白羽先生?”

    白羽阳司朝前走了好几步后停了下来。

    他突然猛地抬起手,一拳砸到了墙壁上。

    这一拳力道之大,让他的手瞬间就见血了。

    白羽阳司咳嗽了好几下,最后一下时他捂住嘴,指缝中一下子涌出了一些红色。

    柯南焦急道:“您吐血了!我去喊医生!”

    “不用!”白羽阳司阻止了他,叹息道,“稍微过一会儿就好了。”

    “白羽先生……”

    白羽阳司看着柯南,苦笑道:“一定要保护好重要的人啊,别搞成我这副样子。”

    柯南瞬间睁大了眼睛。

    他们只是在无穷无尽的黑暗中抓住了一缕光线,仔细看看那光原来是彼此。

    现在连最后的光都没有了。

    【想起来乌丸诸冥一直噩梦缠身,白羽阳司的心理状态其实也从来都没好过】

    【……我下楼去买箱刀片,不走楼梯不走电梯】

    公安零的人久违的直接冲进了警视厅大楼。

    以前这种事情其实也发生过很多次,但那些时候都是小型范围,警察们看到公安的样子都是惊讶一下,不知道哪个同事要倒霉了,可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

    现在这种情况,大家万万没想到,公安零老家都被偷了,还能有空找他们麻烦呢。

    最令人震惊的一点是,公安零长官白羽阳司亲自来的。

    这里有些人在前些日子刚见过白羽阳司,那时还在感慨这位不像传说中那么可怕,看起来也挺像个正常人的,结果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白羽阳司还是传闻里那个冷面阎王。

    公安零的部分部下直接黑着脸逮捕了两个人后,诸伏景光已经找了台电脑,白羽阳司直接登录。

    至于为什么跟着白羽阳司的是脸上贴着医用绷带的诸伏景光而不是降谷零,这个答案也很明显。

    警察们暂时被请出了白羽阳司所在地周围的地方,整个屋子都腾空后,杉山长官那边姗姗来迟。

    他整个人是直接跑过来的,看到自己部下和其他人的部下挤在那里窃窃私语,他直接过去进入办公室,推开了几个公安零的人:“白羽阳司,你又发什么神经!”

    白羽阳司早就习惯了,看都没看他一眼:“帮你抓两个叛徒。”

    杉山长官看了眼那被戴上手铐的两个人,道:“这我有什么不知道的,我问的是……”

    他本来想说好不容易稳住了首相那边,白羽阳司你不好好养伤积攒精力又瞎折腾什么,而且又来突然袭击这一出,和他打个招呼目标又不会跑了!

    白羽阳司打断他:“抓的是上面送来的。”

    杉山一下子就愣住了。

    白羽阳司抓住看着电脑,这里能用警视厅的内网,其实公安零也有权限,但他们的老家被炸了,用临时电脑容易留下不必要的痕迹,所以干脆在这里一起查了。

    白羽阳司简单看了几眼,就把这件事交给了诸伏景光。

    他站起身看着杉山警官道:“这件事起码还能最后拯救一下这里。”

    “……你在想什么?!”杉山难以置信看着他,“你是不想要这么多年辛苦得来的一切,还是不想要命了?!”

    白羽阳司:“都不想。”

    白羽阳司就差在脸上写上“你怎么知道我的想法这么巧”几个字了。

    杉山瞬间噎住,他心道自己和白羽阳司说这个干嘛,这脾气死倔的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嘛!

    白羽阳司的手上简单包扎了一下,整个人和常人看起来没什么区别,只是精神似乎格外疲惫。

    白羽阳司正准备告辞时,又有一个人拿着电话来到了他面前。

    “白羽,警视总监的电话。”

    白羽阳司身形顿了顿,看着那部电话,淡淡道:“我能猜出来,是想说让我顾全大局吧,让我起码先活着再想别的办法吧,总监?”!

    第95章 深渊下的行动·眼泪

    白羽阳司不打算去拿那部电话,他的说话声没什么掩盖,电话里的人肯定也听得到。

    听到他的话后,电话那头也没有发出什么声音,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白羽阳司和警视厅并没有上下级关系,能劝告的只有那点交情,这句话一说出来,似乎什么劝告就都没有用了。

    杉山忍不住一步上前一把抓住了白羽阳司的领子,怒道:“你这是到底想干什么啊?是,我们不是一个系统的,你要是非得说我不了解你做事的原因我也没办法,但是最起码现在还没走到穷途末路吧?你还是公安零长官呢,为什么非得这么倔?!”

    诸伏景光刚想去阻止杉山,白羽阳司却一抬手拦住了他。

    白羽阳司低声道:“就如同以前那样,杉山。”

    杉山长官:“什么?”

    白羽阳司看着他道:“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那就还是我扮演坏人。”

    杉山一愣,诧异之下松开了白羽阳司的衣领。

    白羽阳司没有去管被抓皱的领子,招呼诸伏景光拿起刚刚打印好的部分资料,和余下的其他人一起离开。

    白羽阳司的白发黑西装相当显眼,混迹在人群中他的身高和挺拔的身姿都引人注目。

    杉山无论怎么看,都感觉穿那身衣服的白羽阳司像是要去给人送葬的。

    杉山明白白羽阳司说的意思,之前大众不知道公安零到底是否存在时公安零就在群众和官员的口中扮演坏人的角色,杉山他们这群人为了避嫌,又因为白羽阳司有时候那个脾气确实挺惹人生气,连带着大家都以为警视厅这帮白羽阳司的熟人不喜欢他,白羽阳司的形象也就越穿越黑,最后已经成了进了公安零的不管是好是坏就没有活着出来的程度。

    有的时候这坏人的诱饵甚至还能引敌人上钩,还挺好用的,白羽阳司也不在乎他的名声。

    白羽阳司依旧会是“坏人”,他永远都是“坏人”,让杉山他们这些人当好人,让他们去光里吧,他宁愿去深渊里找乌丸诸冥。

    【感觉阳司的衣服既像是在给诸冥送葬,也像是要给那帮逼埋了】

    【阳司身上那种决绝的寡味越来越重了……】

    【现在就感觉无数人都想拉一把阳司,可是他那铜墙铁壁把那些手拍的七零八落,一打开看到里面全写着乌丸诸冥】

    【什么坏人!那帮才是坏人啊啊啊!】

    公安零居然能在老家刚被人炸了的时候就如同以前那样到处出动去抓人,这点是大家都没想到的。

    他们给出的理由也很直白,直接就说长官和两个公安受到了很严重的袭击,要找到一切有可能和这件事有关的人。

    降谷零回到公安零后,发现他的办公权限被禁了。

    不管如此,他刚一踏进临时办公楼的大门,就被贼眉鼠眼在那边猫了好久的赤绯星带人给摁住了。

    降谷零是真的被一拥而上摁在了最底下,里面还夹杂着赤绯混乱的解

    释:“降谷先生你忍一下吧,长官那边知道只是让你在医院修养对你没用,叮嘱我们务必要看好你!”

    确实是包扎检查好没问题就偷偷跑出医院的降谷零难以置信道:“阳司的命令也不是让你们这么用的,我是什么犯人吗?!”

    “您不是,但是就您的武力值和脑力来讲,一不小心让您跑了我们会有麻烦的!”

    “赤绯,松开!”降谷零忍无可忍,手被压住了只能一脚踹过去,恰好踹在赤绯脸上。

    赤绯吃了一鞋底,连忙道:“降谷先生,就一次也行啊,您就不能听下长官的话吗?怎么一碰到他的事情您就这么冲动啊!”

    降谷零:“我平时有没听他的话吗?为什么只是一次两次你们也会觉得我冲动?”

    众人的动作一下子都停住了。

    大家仔细一琢磨,发现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他们觉得降谷零对白羽阳司的命令执行的无比忠诚,逐渐形成了像是自然规律般的感觉,却忽视了是个人都会有脾气,降谷零只是违背了这么两二次。

    结果就是这么一瞬间的疏忽,降谷零一下子发力了。

    被掀翻在地,还被人一拳揍的眼冒金星后,赤绯一边捂着脸一边痛的满地打滚,他看不到降谷零在哪边,强忍着喊道:“你不能过去!你应该能看出来啊,要是你出了什么事长官死都不会安宁的!”

    正准备跑开的降谷零脚步猛地顿住,回头语气很冲喊了一句:“我就不是一样了吗?!”

    赤绯没有听清,还在那里胡言乱语喊着:“长官现在的速度突然变快了就是因为你啊,那些人要是不对你和诸伏先生他们动手,长官最起码也会为了好好安顿好你们以后的路多活一段时间的!”

    降谷零脸色变了,他回过身抓住赤绯星,沉声道:“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赤绯星勉强睁开眼前还全是星星的眼睛,眼角流着生理性泪水,不得不闭着眼睛喊道:“我又不是傻子,你刚被袭击之后,长官是什么表情和你被袭击之前长官是什么表情,大家都能看到,猜猜就知道了!”

    现在的降谷零简直就像是小时候刚刚和他人打完架的那个孩子,脸上一块青一块擦伤,还贴了一块绷带,但不同以往的是他长大了,这次受伤的凶险程度也远远超过了儿时的打闹。

    降谷零担心的就是赤绯喊的这些,他绝对不可能忍受因为他让阳司决定走出这样的路,所以他才更要去见他。

    别说什么关起来了,之后揍他打他都无所谓。

    降谷零扔下赤绯,对同事们急促的扔下了句“抱歉”就转身跑了出去。

    也在那里哀嚎的同事注意到降谷零跑了,一下子就停止哀嚎坐了起来,他推了推赤绯星:“好了别嚎了,降谷先生跑了。”

    赤绯打开他的手:“走开啦,我真的被打中鼻梁了!”

    “我去你伤势这么重?失误啊,没办法降谷先生又不知道我们的想法。”

    白羽阳司向他们下达了阻止降谷零的命令,可是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希望白羽阳司死去,就只能演演戏了。

    赤绯星缓缓放下捂着脸的手,躺在那里眯起眼睛看着走廊上方。

    他擦了擦眼睛,喃喃道:“千万别有事啊。”

    弘树抱着他的平板电脑,在公安零的停车场找到了白羽阳司。

    白羽阳司靠在车门上,拿着一根烟却没有抽,他很快就注意到了在远处踌躇犹豫的弘树,朝着他招了招手。

    这里是公安零被炸之前的停车场,距离新的办公楼虽然也很近,但是并不方便,几乎没人会想到白羽阳司会跑来这里。

    弘树不一样,他有诺亚方舟,能瞬间找到白羽阳司。

    白羽阳司温和看着弘树,道:“我刚去调查了一下公安零办公那边的爆.炸,没想到你现在就找了过来,一个人来的吗?”

    弘树摇了摇头:“我请苍青哥送我的。”

    白羽阳司笑了笑:“看来你人缘挺好的,在外面的时候也没什么问题吧?”

    弘树:“没什么问题。”

    他本来就是天才少年,和什么人相处总是能够游刃有余,小时候只是因为对正常上学能学到的那些知识已经滚瓜烂熟只想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才被排挤。

    白羽阳司现在的这个态度和他这段日子的死寂表情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哪怕笑的没什么真情实感,最起码他努力了。

    白羽阳司点点头:“你有诺亚方舟,那我也就不用担心了。”

    弘树低下头:“……我已经有段时间没在组织里待着了,要不是为了寻找乌丸先生,我都不会知道他……”

    白羽阳司看向了远处:“你还小,本来也不该知道这么多。”

    弘树猛地抬起头:“可是——”

    “现在琴酒也不会让你回那个组织的,我有和他交流过,这个问题你就不用想了,弘树,”顿了顿,白羽阳司道,“你要是觉得孤单,可以去找一个叫做阿笠博士的人,宫野就在那里,你会在那里待得很开心的。”

    弘树摇了摇头,大声道:“白羽先生,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听您说这些!”

    【我的弘树啊,父母是复婚了可还没在一块来张家庭合影呢,“啪”就人没了个】

    【透子说真的不然你也吃个A药变小孩子再假装失忆个,阳司肯定也会对你这么温柔的】

    【……阳司好像在安排后事一样,是我的错觉吗?他把弘树的未来也想好了】

    【把“好像”去掉,他就是】

    【弘树:谁懂啊,一下子爹妈没了个另一个也有种随时要没的感觉,俩哥还全都派不上用场,姐姐好像也不会出场,谁来救救我TT】

    白羽阳司听着弘树的喊声,神色没什么变化,尽可能温声道:“有什么事日后再说吧,你该回去了,最近太危险,别出来乱跑。”

    弘树的智商一下子就想明白了:“意思是我不听话您就要把我关起来吗?”

    “你还是小孩子,我不至于那么做,”白羽阳司指了指诺亚方舟,“但哪怕是用那个,我也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没办法参与进来。”

    诺亚方舟让平板电脑的散热装置发出了巨大的声音来抗议白羽阳司的话。

    白羽阳司手动关闭了它的抗议。

    装着诺亚方舟的平板被白羽阳司关机了。

    但是很快车载蓝牙又响了起来。

    白羽阳司看了眼自己的车:“……真的还是小孩子啊。”

    诺亚方舟的生长速度飞快,可他现在的心智的确还相当于是人类的小孩子,只不过对标的是弘树前些年的时候。

    听到自己被白羽阳司这么说,车载蓝牙突然安静了下来。

    “白羽先生,”弘树挡在他身前,仰起头看着他,“我知道无论别人怎么劝告都无法真正理解您失去乌丸先生的痛苦,但是……我也……我和乌丸先生一样,真的不希望您出事啊,就连死亡时的炸弹也一定要安排好范围,就是不为了伤害到您。”

    弘树说的是乌丸诸冥死亡的时候设置的那些让白羽阳司受的伤还没有心伤严重的炸弹。

    白羽阳司没有说话,他低下头看着自己夹在手指间的烟看了很久。

    久到弘树快以为白羽阳司是在发呆时,白羽阳司忽然道:“我以前曾经尝试过学习怎么抽烟,毕竟是青春期,莫名觉得这种东西很酷,诸冥知道了我的意图后,他不同意我学但是也没说什么,说陪我一起试试不行就扔了,但是我最后也还是没有去学,因为我发现诸冥闻不了太重的烟味,留下烟味还会很容易暴露身形,我曾经因为身上的衣服不小心沾到了香水,在一场蒙着眼睛的比试中被诸冥完败了,我们……”

    说着说着,白羽阳司愣了愣。

    “……抱歉,说的太多了,”白羽阳司摇了摇头,垂眸道,“可是我只要一想起什么事情,里面就总是有诸冥的影子,哪怕是我现在这个年纪因为心烦再想捡起烟,也会因为想起他又抽不下去。”

    白羽阳司的那些值得回忆的记忆里,几乎每一处都能找到和乌丸诸冥相关的影子。

    白羽阳司现在就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哪怕乌丸诸冥半夜来他梦里给他两嘴巴都没用。

    哦不对最近乌丸诸冥没办法来白羽阳司的梦里,白羽阳司自从醒过来后不光是忙碌,他几乎没睡过觉,没睡觉的原因一部分是很忙,另一部分是他现在甚至还不敢在睡梦里见到乌丸诸冥。

    他不会放弃,放弃了就是到死了到下面都没办法去见人,不放弃下去后顶多就是被揍几下罢了。

    “……他死了,”白羽阳司有些发愣的时候,旁边忽然传来了弘树带着哭腔的声音,“乌丸先生他死了,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死啊……明明至少还有几年时间,我可以让诺亚方舟去找解决的办法的……为什么……”

    一直以来,白羽阳司和琴酒他们都十分压抑,那种压抑的感觉不是给别人的,是施加给他们自己的。

    因为是大人了,因为需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完了,因为被部下注视着……不光是他们,公安零和组织的每一个人都能被这样说,估计还能哭哭也不管什么的只有小红小蓝那俩没心没肺的了。

    直到现在,弘树在白羽阳司面前哭了出来。

    眼泪终于有了个突破口。

    看着弘树痛苦失声的样子,白羽阳司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他还是闭上了嘴,从衣兜里掏出了纸巾。

    可弘树早就用衣服袖子一通乱抹,他哭的根本顾不上纸巾。

    他也压抑好几天了,组织里的人好像都很忙,闲下来他们也只会用无奈和悲伤的眼神看着弘树,和他说对不起是不是影响到你了。

    那些人就和以前的弘树的监护人一样,把他当成天才少年而不是一个孩子,他们觉得弘树肯定早就找到了排解情绪的办法,至于琴酒,很明显他还没找到和弘树的交流方法。

    阳司拿着纸巾的手顿了顿,看着弘树哭成那个样子,他默默握紧手掌,直到手心掐出深深的痕迹——这些天他的手上已经出现了好几处淤痕——他忽然松开手,抱住了弘树。

    “对不起,”白羽阳司的声音有些颤抖,“真的很对不起……”

    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对不起,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他只知道不忍住的话,他怕自己也像弘树这样哭出来,可是那不行,那会证明他穷途末路了,可他还有很多没做的事情。

    弘树哭了很久,最后他直接把他埋在白羽阳司身上,把他衣服哭湿了一大片。

    白羽阳司把弘树送回到了苍青的车上,看到弘树失落的坐在那里的样子,苍青有些如临大敌看着白羽阳司。

    白羽阳司发现他的眼神,无奈道:“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苍青倒是老实,他严肃道:“来之前我就听弘树说了猜想,说你的打算,现在看来居然是真的。”

    白羽阳司道:“真的又怎么了?”

    “……没怎么,现在说出来有种道德绑架的感觉,那我还是不说了。”

    白羽阳司看了看他:“你好像总是会和赤绯打起来,很奇怪的,你们两个虽然都有冲动幼稚的时候,但是平日里一个大大咧咧一个沉稳严肃,却成为了好友。”

    苍青愣了愣,一下子几乎蹦了起来:“我们才不是好友!!!”

    白羽阳司:“嗯,那就好好招呼弘树。”

    苍青:“嗯好的您放心!”

    说完这句话他才一直到这白羽阳司直接转移了话题,从他的问题上转移到了苍青和赤绯这里,再趁机让苍青答应一些事情,太狡猾了吧!

    在弘树注视着的眼神下,白羽阳司帮他关上车门时,笑了笑:“别担心,要是你想的话我会拼尽全力活下去的。”

    还有些哭的打嗝的弘树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真的吗?”

    白羽阳司点了点头,没继续说什么,车门彻底关闭。

    车子远去后,转过身的一瞬间他就没有继续笑了。

    看了看兜里还没扔掉的烟,白羽阳司喃喃道:“骗小孩子我也

    真是够可以的,但是以弘树的智商来说,还是会看出来的吧……”

    说完这句话,他就又咳嗽了起来。

    根据医生的检查,白羽阳司只是有些骨折加上擦伤,肺部气管是绝对没问题的,他原本身体也很好,恢复速度也很快可却依旧这么咳嗽着。

    有的时候连续咳嗽的次数一多,嘴里就会有血沫,像是已经习惯性咳血了。

    白羽阳司一刻未停,有什么事情在催促着他尽快前行。

    【阳司吐血都快成习惯性了我的天……】

    【面对其他人他都只是直接强硬的承认的,可他还会骗一下弘树,对孩子真好啊阳司】

    【我都不敢想象要是退休成功了一家子一起该有多幸福】

    【胆小鬼我就敢揪个太太帮我想然后写出来百万字】

    【连哭一下都是奢望了,太难了】

    【阳司还在继续走,可明明以前他前进的理由是诸冥还在等他,现在……】

    【别说了呜呜呜】

    白羽阳司开车来到了他刚刚提过的阿笠博士家,见到人后他说明了来意。

    “……除了之前和您说过的那个叫做弘树的孩子的事以外,我还想来取个药物,就是让新一变成柯南的那种药,志保有为了制造解药,先制造出几个这种药物作为对比参考吧?”

    “啊,有倒是有,”阿笠博士奇怪道,“但是你要那个做什么?”

    他们站在阿笠博士家的客厅里说话,灰原哀不在,但是白羽阳司看了看四周后,说话还是变得很小声。

    阳司:“用它作为去抓几个很麻烦的人的诱饵,能麻烦您吗?”

    阿笠博士点点头:“那我去和小哀说。”

    白羽阳司:“不,不用和她……”

    “不行。”

    还没等白羽阳司说完,客厅的门那边就传来了女孩子的声音。

    灰原哀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看着白羽阳司,声音冷酷的又重复了一遍:“绝对不可能。”

    她还穿着白大褂,为了做研究不出什么意外,所以还没吃解药,小孩子的身形穿着白大褂显得有些可爱,可她又是那么一副严肃的神色。

    阿笠博士:“你休息好了吗?等等,小哀你这一身……你又去实验室了吗?你可是在发热呢!”

    看着阿笠博士焦急关切的神色,灰原哀认真解释道:“我发热只是因为在实验室里待太久头昏脑涨了,真的没什么事,已经退了。”

    “真的吗?可那也不是你刚一好转又跑去泡在那里的理由啊。”

    “……那个人说了,哪怕他死了这个世界上也一定会有人因为那个解药得救,”灰原哀停在那里看着白羽阳司,一字一句道,“解除变小的解药已经有了,逆转他那种状况的解药我还没有。”

    白羽阳司:“是这样啊……”

    灰原哀:“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来,但是那个药绝对不会给你,反正肯定也是给你自己吃的。”

    白羽阳司道:“被你看出来了。”!

    第96章 深渊下的行动·踪迹

    那个药的起源,也是乌丸诸冥承受苦难的原因。

    白羽阳司是想要更贴近乌丸诸冥获得的那份苦难,才会去要这个药,等到最后一刻他就会把这个药吃下去了。

    这种药物的成功率可以忽略不计,对于现在的白羽阳司来说,作为一个迎来终局的工具倒是还不错。

    白羽阳司也没什么想要隐藏的,颇有种他不想告诉灰原哀现在只是走个流程的意味。

    “那完全就是自杀,哪怕千万分之一的几率触发了成功率,你……”灰原哀没有说完。

    白羽阳司:“嗯,成功了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用。”

    灰原哀皱了皱眉,刚想说些什么,白羽阳司忽然道:“不给……就不给了吧。”

    灰原哀顿时愣住,很明显没想到白羽阳司会变得这么快,她有些怀疑:“你……”

    白羽阳司:“我也只是尝试一下罢了,造成困扰的话,就不必了,毕竟那也只是一种可有可无的解脱方法。”

    阿笠博士顿时惊讶道:“解脱?”

    “诸冥说的没错,”白羽阳司认真对灰原哀道,“这个世界上一定还会有人因为那个药物得到拯救,所以你要继续下去,但是也不要为此耽误了别的事情,这个世界上一定还有很多东西等着你这样的科学家去探寻吧。”

    灰原哀点了点头,沉默一会儿后,他看着白羽阳司勉强带着一丝微笑的脸道:“你甚至都不去掩盖了吗?‘解脱的方法’?”

    白羽阳司:“我还需要去向谁掩盖呢?”

    灰原哀本来想说还有降谷零他们,可看着白羽阳司的神色,她感觉不必说出来了。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那么重要的人,你身边不止是只有他一个人,可不管多少个人加起来,也不会有那一个人的万分之一重要,那是唯一的一个,最特殊的一个,什么梦想信念都比不过那个人,因为你的梦想和信念甚至是因为那个人才能延续下去的。

    乌丸诸冥死去的时候,到底有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他和白羽阳司都为彼此付出了那么多,无法用谁欠谁的这种方法来归纳他们彼此的关系。

    白羽阳司缓缓单膝跪地,看着灰原哀道:“其实还有一个人也需要你的拯救,那个人你也认识,他就是最后的那个人了。”

    灰原哀愣了愣:“那个人是谁?”

    白羽阳司轻声道:“狛守晖无。”

    【啊?啊??啊!】

    【我去不是,晖无和烧酒的过去还没理清楚,这是又出现新的情报了?】

    【哎有这么令人震惊吗,二刷的发现其实前面很多都暗示过了哎】

    【大家去看分析贴,那里面有伏笔总结,我大为震惊】

    【放过我的晖无啊啊啊】

    【……不是,感觉有很大的事情,这么下去别说是烧酒了,换我我也会发疯】

    灰原哀听到那个名字,震惊道:“狛守晖无?他不是和烧酒……他也和诸冥是一样的人?”

    不完全是,白羽阳司回忆道,这件事说来话长,我知道一些细节,但不知道是不是全部,知道的最清楚的应该只有烧酒,可他那副样子,根本就没打算和晖无好好说些什么。

    “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了?烧酒是怎么从正常人变成现在这样的?”

    白羽阳司道:“我把我知道的和你说,你也转告柯南一下吧,我当年开始调查这些事的时候还很年轻,几经波折才搞清楚,到现在我都没有告诉晖无真相。”

    灰原哀惊讶道:“可是您甚至把双生子的真相都告诉他们兄弟让他们自己选择了,狛守先生的这件事……”

    “性质是不一样的,”白羽阳司摇了摇头,叹息道,“双生子的真相,并没有影响到他人,晖无的事情不管我怎么判断,我也还是觉得别告诉他比较好,烧酒总是在那里折腾着不肯说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也在想这个情况。”

    烧酒到底想要做什么,在想什么,一切都还是扑朔迷离的未知数。

    “晖无的父亲狛守教授是国家研究所的要员,他母亲是一个老师,据说出身的家族祖上是阴阳师,夫妻感情很和睦,不过狛守教授一开始就在参与上面的那些人和乌丸莲耶的计划里,前些天抓住的那几个研究员也全都认识他。”

    “他做了很多违法实验,自己本身是个早就该被判死刑的罪犯这点是无可争议的,晖无知道这件事,他不会包庇自己的父亲,他母亲……应该是一开始不知道这件事,知道的时候已经有了晖无和他姐姐……”

    在白羽阳司的叙述中,灰原哀看到了一个场景。

    表面上众人眼中温和顾家的好丈夫好父亲,背地里却是冷血的恶魔。

    狛守晖无的母亲知道了这件事后,本来想带着孩子逃离,最后却还是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留了下来,也就是在这时同为国家研究所成员的上杉一家搬到了他们隔壁。

    两家的父亲身为同事,他们的孩子有什么交情是很正常的事情。

    上杉家只有一个独子上杉瞬,至少明面上其他人都以为他家只有一个孩子。

    可后来却通过某些蛛丝马迹发现,上杉家生下的是双生子,从当时烧酒在赤井秀一口中听到这件事后那么愤怒的表现来看,双生子是很重要的秘密。

    研究所会给教授和他们的家里人定期做体检,狛守晖无认识的那个上杉瞬就是烧酒,在研究所血液报告里,也有显示“烧酒”就是上杉夫妇的亲生孩子,一开始大家还有过会不会是烧酒绑架了原本的上杉瞬,这么多年一直是用原本的上杉瞬的基因蒙混过关的想法。

    狛守晖无和小时候的上杉瞬成为了好友,然后在多年后的某一天,上杉瞬突然发狂,害死了他自己的父母也害死了晖无的父母姐姐。

    晖无的父亲拼着最后一口气用枪打中了上杉瞬,晖无在失去意识前听到了他父亲的喊声,把面目狰狞的上杉瞬推进了火海里。

    这就是大多数人和晖无自己知道的版本。

    最近有人故意多散播了一些细节,赤井秀一通过这件事知道了那些真相,让烧酒对他起了杀意。

    赤井秀一说的那些,也正好是白羽阳司知道的那部分。

    白羽阳司沉声道:“烧酒就是上杉瞬,他和死在大火里的那个是双生兄弟,当时那种情况下还挺从高层指挥做着研究的那群人都没什么好人,上杉家和狛守父亲都是一样的人,也怪不得那骨灰无法安息,至于晖无……”

    “知道那个真相最后会受伤的,只有死去的人和晖无自己。”

    灰原哀把白羽阳司的话原原本本记了下来,打算转告柯南。

    白羽阳司:“当年那件事发生时我本来想着已经收养了零再多个晖无也无所谓,但是他一开始不得不去住疗养中心,好了以后几乎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到处去学着各种知识,本来就不是那种适合停留在一处的人。”

    灰原哀知道狛守晖无的实力,她犹豫道:“狛守晖无对这件事的真相真的一无所知吗?”

    “谁知道呢,”白羽阳司摇了摇头,“有可能已经有人告诉他了,也有可能他已经自己得到了答案,就像是阿尔那样伪装着什么,或许是真的一无所知,还在为了烧酒那糟糕的精神状态烦恼着吧。”

    白羽阳司站起身,忽然自顾自笑了起来。

    “命运这种东西还真是神奇啊,这个世界上到底是谁在一生顺遂?”

    白羽阳司离开阿笠博士家里时,灰原哀追了上来。

    灰原哀站在他车旁边问道:“您知道乌丸诸冥在组织里时发生过的一些事吗?”

    白羽阳司拉开车门的手一顿,转头看着她:“不知道,没来得及说。”

    哪怕从一开始就很清楚彼此的号码,他们也没有机会去谈谈那些“闲事”。

    灰原哀本来以为这件事可以作为交换让白羽阳司有点希望,可没想到下一刻,白羽阳司突然道:“可以请你帮我写下来吗?我有空的时候回去看的。”

    写下来的话那不根本就是没打算看吗?都是这种程度的人了,这种话术谁听不出来啊!

    白羽阳司该不会是想亲自去听吧?

    灰原哀:“……你光明正大的让我们知道了你的想法,其实你还是不想……的。”

    白羽阳司笑了笑:“是吧,不然我就应该随便找个时间,直接和敌人同归于尽了,哪来这么多弯弯绕绕。”

    他这么说着,眼中却依旧没有半分求生的希望。

    白羽阳司是不想死,可是唯一能拯救他的人死了。

    【钟声结束之时,我将前往你的长眠之地,我的欲望之火,我的心之所向,我全部的目标和理想,全都汇聚一处,再无分离的可能。】

    【前面一闪而过的那个是论坛里的同人啊,呜呜我的阳冥】

    【冥阳瞬晖双子他们全都是有着很多牵连但是全都是彼此无懈可击的唯一的那种类型吧,我真的很嗑】

    【让烧酒和阳司都认为不应该告诉晖无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我真的害怕啊!】

    白羽阳司走后,柯南从灰原哀的手机里听说了这件事。

    “ 是吗?没能阻止他啊……”

    “嗯,你打算怎么做?”

    “白羽先生似乎经常在各处出现,可是我和降谷先生都完全抓不到他的人,”柯南手机里保存的有可能的地点上已经密密麻麻划了很多“×”,“降谷先生被袭击是最后一根稻草了,以白羽先生的头脑,他不想被拯救的话,谁都没有办法。”

    “……”

    “灰原?灰原?”

    旁边的阿笠博士拍了拍灰原哀,她这才回过神。

    “哦,我在听,”灰原哀道,“已经很久没看到过这样任性的大人了。”

    大人的世界里充斥着世俗和圆滑,任性和固执似乎是只应该在没走出社会的人身上看到的,成年人还保持着这种特质会被人说不会做人吧,可出现这种特质的人是公安零的长官。

    柯南道:“根据降谷先生了解到的,白羽先生已经和他认定的新的官员都见过面了,这样也就算是铺好了后面的路,等着降谷先生他们去走了吧……”

    柯南说着说着,忽然想到降谷零在乎公安零和这片土地的意识,似乎也有受到白羽阳司的影响。

    现在完全证明了对于白羽阳司来说这两样都完全比不过那个人,难道说白羽阳司就是因为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不想让降谷零重蹈覆辙,所以特意让降谷零活在这世界上的理由多出一些?

    真是尤其狡猾的大人,到底是谁说白羽阳司古板的?这是在收养降谷零的时候就把之后几十年都安排好了。

    “至于狛守先生和烧酒的事情,烧酒现在还不知所踪,他应该还和西村和盛在一起,就看他到底想做什么了,”柯南沉声道,“我感觉他们一定……啊痛!”

    灰原哀和阿笠博士都愣了愣,阿笠博士奇怪道:“怎么了?新一?”

    “狛守先生上班的时候都把那两只水豚放在咖啡馆这里,说是当做水豚咖啡了,可以帮咖啡馆多些收入水豚也不怕没人照顾,”柯南龇牙咧嘴揉着自己的腿,“但是它们眼神真的很不好,看到什么东西靠自己的嘴边太近就想去啃啃,刚才又啃了我一口。”

    柯南的这个“又”字就说明了什么。

    啃了柯南一口的罪魁祸首发现那不是能吃的东西后,就淡定转回去继续炫青草了。

    柯南叹了口气,道:“总而言之我会全部调查出来的,白羽先生那边继续追踪也会有结果。”

    灰原哀:“你记得赶快把解药吃了,你也不想这副样子继续去参与这件事吧?”

    “……”柯南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感觉我应该在一切尘埃落定后再去吃解药。”

    “为什么?”

    “不是因为药效的原因,是我原本的身体没有现在的灵活,恢复后博士的那些道具也大部分都用不了了,我总有一种感觉,那个导致我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估计也是这次送来解药资料的人,他似乎并不是想害我们,对他来说这更像是一个实验,我现在如果听他的话选择变回原本的样子,那他的实验就会顺利完成,那太让人不爽了。”柯南沉声道,“这次的事情,那个神秘人一定会参与进来的,这次我一定要见到他,问清楚他的目的。”

    柯南挂掉电话后,就继续去找白羽阳司了。

    组织和公安现在都还在有条不紊的工作着,那里面有能力的人不少,也不用担心他们对于敌人的防御。

    柯南想要设局去对付那些敌人,可也得等到白羽阳司这个不确定性回来。

    无论是白羽阳司还是柯南,都能来定这个局,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白羽阳司他不想。

    东京的街头车水马龙,哪怕前些天有过好几次恶性爆.炸事件,在新闻上扬起了轩然大波,可议论纷纷的人们依然还得正常生活着。

    “喂喂,最近的一场烟火大会离这里好近啊,很快就要开始了,和我一起去吧!机会难得!”

    “很近吗?我看看,真的啊!那肯定很漂亮!”

    街上的行人拿着手机,兴高采烈的交谈着那上面的新闻。

    他们很快又翻到了新的,是对于前些天的事故的报告。

    某些人处理这种事已经有了一套习惯流程,开发布会说明澄清,然后痛苦失声的道歉,最后来一波引咎辞职。

    “这次给出的理由也好敷衍……呜哇直接就开始哭了吗?好假的演技,这个代表人不行啊!”

    柯南路过听了一耳朵,忽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停下脚步拿出手机,开始了搜索。

    “烟火大会?我记得空雾说过,白羽先生和乌丸先生他们……”柯南翻找着,很快就看到了烟火大会的时间地点,“这不是今天吗?!”

    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

    柯南好像知道白羽阳司去了哪里。

    柯南立刻拨通了降谷零的电话:“降谷先生,你听我说……”

    【这是找到人了?柯南还得是你!】

    【已经紧张起来了】

    【……我甚至已经觉得阳司活的太累了不如就这样随他的心愿吧,可是烧酒和晖无怎么都该把一切都说清楚】

    【别啊!我要做法,柯导你要发挥特质啊我求你告诉我这都是演的!】

    柯南打电话的时候,白羽阳司的车停在了海边的一片别墅前。

    他停好车,走下车后看了看四下的环境。

    这里是个适合度假的好地方,也适合找来人说一些不适合被他人听到的事情,这里人烟稀少,有什么人过来一下子就会被发现。

    海浪拍打着礁石,在巨大的声响中,别墅那边走来了一个人。

    长发青年手上裹着石膏,他缓缓停在白羽阳司面前,道:“好久不见啊,白羽长官。”

    白羽阳司看着他:“你来做什么?”

    烧酒摊了摊手:“西村说我和你是熟人,说话比较方便。”

    白羽阳司:“走开。”

    “好无情的词啊,长官,以前我们配合的时候你也没这么讨厌我,我还想着把boss的手机号给你,结果你都没告诉我你一直都有boss的手机号,”狛守晖无长长叹了口气,“你们情比金坚,我感觉自己都成py的一环了。”

    白羽阳司木然道:“你要是想,可以继续陪着我走最后的一环。”

    “很抱歉,这不行,”烧酒笑道,“要真得这样,我希望那个人是晖无呢。”

    “那就走开,我不需要你在旁边。”

    白羽阳司说着,直接向前走过烧酒身边,并没有多分给他什么眼神。

    就在白羽阳司走过去的那一刻,烧酒忽然道:“我没想过让双子死在那里。”

    白羽阳司的脚步顿住。

    烧酒没有笑了,他转头看着白羽阳司的背影,道:“我想看到他们兄弟做出的选择,和他们在那里做出的选择并不一样。”

    那天离开地下的通路是烧酒指出来的,崩塌什么的都是意外。

    或许烧酒也是想看到双子活着做出要为了彼此的性命拼搏到最后一刻的选择,却没想到那两个人最后的性命定格在了那里。

    白羽阳司看了烧酒一眼,什么都没说就继续朝前走去。

    “……”烧酒沉默着收回目光,自顾自笑了笑,“我在说什么啊,难道不是我去了那边,助纣为虐帮助了西村和盛行事吗?”

    不管烧酒想不想伤害双子,他的所作所为已经是包含在西村和盛想伤害那对兄弟的一环中了,这也导致了连环反应,包括乌丸诸冥的死。

    烧酒不会为了自己现在心目中最根本的那个目的动摇,无论发生了什么,他都要朝着那个目标前进。

    烧酒跟在白羽阳司身后不远处,一起走了回去。

    白羽阳司进入那片别墅区,没走多远就看到了西村和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比起之前,西村和盛似乎又年轻了一些。

    西村和盛看了看白羽阳司背着的长条包,道:“你带着刀啊。”

    白羽阳司:“我现在不会放下它。”

    “随意,”西村和盛倒是也无所谓,冷兵器说穿了也没有热武器那么麻烦,“但是你确定还要继续感情用事下去吗?”

    白羽阳司盯着他,蓝灰色的眼睛里一片冰冷。

    西村和盛叹息着摇了摇头,道:“红与黑本来就是对立的,从一开始我就不赞同空雾那神奇的想法,他又偏偏那么固执,无论怎么说都不行,放弃了自己的前途转而去培养学生,可过了这么多年,我已经走到了能够达成他当初理想的位置,他却是黄土白骨了。”

    【……真的空雾能不能出来给他一巴掌啊】

    【我服了,怎么好像把自己说成挽救好友却没成功的仁义之士的啊,要不是我知道……】

    【能不能装一罐子石灰说这是空雾的骨灰然后扬死他啊!】

    神骨空雾:“……?”

    【我以为有人要说装面粉当骨灰,然后尝到味道不对劲……对不起我窜台到总裁文去了!】

    神骨空雾:“???”!

    第97章 朝晖与深夜·阿瞬

    白羽阳司看着西村和盛,冷声道:“你有什么资格谈论老师?”

    西村和盛挑眉:“以前我谈起这件事时,你好歹还会装一下,看来你已经知道当年的事情了啊。”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白羽阳司道,“老师信任你拿你当朋友,你却和乌丸莲耶因为忌惮就合谋想要杀死他,最后干脆要用炸弹让他尸骨无存,你这样的人到底有什么资格用那种口吻提起他?”

    这个时候的烧酒也应该还不知道神骨空雾活着的事情,因此烧酒笑了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在西村和盛身边遭遇这种死法怎么一点都不奇怪呢?”

    西村和盛也还不知道神骨空雾活着的这件事,他盯着白羽阳司愤怒的脸看,幽幽道:“你的长相和空雾有相似之处,可也只有长相,你明明是他的学生,除了相貌我总找不到你们身上任何的相似之处。”

    “相似之处?”没等白羽阳司开口,烧酒忽然很是无奈道,“在他人身上寻找已逝之人的影子是不对的,西村先生啊,你当初都动手杀人了,你为何在这里怀念?”

    西村和盛:“……”

    每次一说到这种话题,西村和盛总是会沉默不语,而问到他这个话题的一般有两个下场,被灭口,或者是像烧酒这样。

    过了好一会儿,西村和盛轻声道:“一开始炸弹也并不在我的计划内。”

    其他两人几乎都没有听清,白羽阳司皱眉思索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拼凑出那句话的意思,顿时眉头皱的更紧。

    西村和盛忽然就不想和白羽阳司纠缠下去了,他朝着另一边走去:“祝你好运吧,白羽,烧酒你跟我来。”

    烧酒看了白羽阳司一眼,笑着指了指他的那把刀:“一定要保护好啊,毕竟这也算是你们还在一起的。”

    白羽阳司下意识握紧刀,看着西村和盛和他的引路人烧酒一起离去。

    似乎转瞬间他就被放养在了这里,也不需要防备他。

    白羽阳司看了看四周,最后发现只有一条路是除了烧酒去的以外唯一的通道。

    白羽阳司不再犹豫,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西村和盛来到了一处面朝大海的房间里,他缓缓坐了下来,享受着这里的服务生会给他端茶送水的待遇。

    烧酒进来的时候很明显是来煞风景的,他摇摇晃晃走到了地毯上:“太潮,我快得风湿关节炎了。”

    西村和盛没有回头:“年轻人哪那么快会得关节炎。”

    “我说真的,年轻人很容易死的,就是难杀,”烧酒笑了笑,“您肯定有很多关节炎吧,所以不在意了。”

    【讲真要不是空雾有颜控嫌疑,交的朋友也都挺好看的,不然我真的会直接把西村和盛他们扔出家门】

    【我本来以为boss和烧酒要里联手的,结果这怎么分开了?】

    【难道说是要讲烧酒的故事了?!】

    西村和盛看着大海不知道想了些什

    么,过了好久才想起来自己要说什么:“烧酒,你背叛的到底是谁?”

    他这半天不开口,一张嘴就惊到一片的功力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

    烧酒眨着眼睛,不解道:“非得要我直接说出来乌丸诸冥这个名字吗?”

    西村和盛转头看着他:“你确定吗?”

    烧酒笑的十分完美,是百分之百的公式化笑容,这副相貌哪怕是讽刺看起来也赏心悦目,更别提他现在只是一种事不关己的态度:“您要是这么问我可不确定了。”

    海浪拍击着海岸,从这里打开落地窗走出去很快就会走进海里,巨大的响声淹没了一部分声音,却也让某种防备的情绪持续上涨。

    西村和盛盯了他一会儿,缓缓道:“当年派入去安葬你父母和狛守夫妇时没能得知你的消息,我很长一段时间也以为上杉家死绝了,只剩下狛守家的一个。”

    “这我知道,”烧酒笑道,“他们无论哪个都不可能猜到那个孩子还活着,尸体都扔在那里了,基因也对得上,就是不知道你们怎么这么认真的去找了。”

    西村和盛:“研究员的血脉别浪费了。”

    烧酒耸耸肩:“就要浪费。”

    “……”面对这个杠精,西村和盛皱眉道,“所以回到最开始的话题……”

    “回到最开始的话题,在那之前,”烧酒一字一句道,“那个监控的问题,被我知道了没问题吗?”

    “那监控是在你父母同意的情况下安的,在那件事发生前,监控突然坏掉了,我们到现在还在调查那是谁做的。”

    “是我,”烧酒笑的更开心了,“觉得这个答案如何?”

    “烧酒,不,上杉瞬,”西村和盛叹了口气,“别发疯,不是你。”

    两个人一站一坐,神色也截然不同,烧酒缓缓走到西村和盛身边,看着他的眼睛。

    那两双眼睛里全是算计,没有半分好相处。

    烧酒:“那应该是谁?或者说是谁需要这么做?”

    西村和盛:“来说说当年的事情吧,当年的事只有你知道的最清楚,就是我也得听听你说的。”

    烧酒摊了摊手:“真的有那么多时间吗?”

    “你说白羽阳司那边?无所谓,”西村和盛冷漠道,“那个人死了只会让我更进一步,反过来要是白羽阳司死了……”

    “那就是你杀了最像神骨空雾的徒弟。”烧酒帮他补全了后半句。

    西村和盛:“我下令杀过空雾。”

    他连神骨空雾都杀,更何况是神骨空雾的弟子。

    西村和盛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用冷漠语气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嘴上说着谁都能杀,日后还要继续像是回忆神骨空雾那样回忆其他人。

    “那咱们就来说说过去的故事好了”,烧酒看他这副样子,嗤笑一声一下子坐到他对面,“你想从哪里开始听起?”

    西村和盛微笑着:“从一开始。”

    “那可长了,算了还是我自己分辨吧,毕竟里面有很多事情一时半会儿可说不完,我就来说说你们感兴趣的好了,”烧酒还在笑,他眼前浮现了别的东西,“例如说是谁最先发现的,是谁杀死了谁?”

    “上杉夫妇生下的是一对双胞胎,这件事他们隐瞒的很周密,就连你们这些上层都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理由也很简单,他想要完美的的孩子,可是其中一个孩子生下来后才发现天生有缺陷,医生都说这孩子活不过三五年,那对夫妻就干脆放弃了这孩子,打算专心抚养好的那个,不过到底好坏都是自己的孩子,没办法痛下杀手,就丢到了乡下。”

    “那个孩子虽然身体虚弱,可他是第一个出生的,上杉夫妇原本就打算给大儿子取名为上杉瞬,在把身体虚弱的大儿子送走后,身体健康的小儿子使用了这个名字。”

    西村和盛靠在沙发背上的身体微微前倾:“那你是大儿子还是小儿子呢?”

    烧酒笑了笑,没有立刻回答,继续说了下去。

    “估计是造化弄人,也可能就是单纯的遭报应了,在儿子五岁那年,他开始突发恶疾,许多医院都束手无策,上杉夫妇带着孩子治疗了几年后毫无好转,这个孩子不会再是他们眼里完美的孩子了……”顿了顿,烧酒嗤笑一声,“考试一百分,体育第一,不会不听话的完美,真的有意思。”

    西村和盛想到了接下来的事情:“他们为了完美的孩子,又回去找了……你。”

    西村和盛已经能够肯定烧酒就是那个被送走的孩子了。

    “是啊,他们打着亲情的旗号把人重新带回来,实际上是为了让他捐器官给那个小儿子,毕竟上杉夫妇眼里的大儿子早就应该死了,还能多活两年算是他走运,”烧酒耸耸肩,“可是让他们失望了,这对亲兄弟不匹配,没有办法捐献,那个时候的大儿子还不知道具体要让他做什么,只感觉这两个突然冒出来自称是父母并把他带走的人很令他好奇……谁也不知道大儿子在乡下那样艰苦的环境下是怎么活下来,并且出生时的病几乎都好了,简直就像是奇迹。”

    “大儿子的奇迹和小儿子无关,后来发现小儿子没救了,他们就把他放到了地下室,并不是完全的软禁之类的,衣食住一样不差,和大儿子被放弃时天差地别,当时这对父母的理由也很充分,因为大儿子一开始就离开了,没有什么感情,他们为小儿子付出了那么多,只是就在身边给小儿子留个可以在家里死去的地方也好。”

    西村和盛的眉越皱越深。

    不爱大儿子,却需要大儿子来帮他们获取外界的好名声和自己的私欲,爱着小儿子,却也要把他关去地下室才敢说爱。

    这种想法,和西村和盛这拧巴的人多像啊。

    “就这样,外界根本看不出那对一模一样的双生子的区别,上杉夫妇瞒天过海再次开始了新的教育,他们搬到了新家,哪怕周围的邻居怎么问,都只说是觉得这边天气好环境好所以搬了个很平常的家。”

    其中某些细节,西村和盛还是可以调查到的。

    这次搬家的地点是

    研究所提供的,邻居是狛守一家人也是有意为之,让两个人研究员住在一起也能增加方便。

    就这样,那个大儿子几经波折又用上了那个原本是给他准备的名字,他要去上学要去交朋友,去做那些他以前没体验过,却本该就是他拥有的东西。

    他不想回去过以前那样没人管吃不饱饭的生活,所以哪怕他不喜欢父母和地下室里的弟弟,不喜欢顶着别人的身份,也还是要去这么做。

    弟弟虽然被关了起来,可他总是还能听到弟弟刺耳的尖叫声。

    那个虽然成绩优秀可却被父母宠坏了的孩子无法理解父母为何把他关起来,每天都在砸东西,砸到没东西可以砸,自己也病发累倒,父母又会冲过去抱住他,把他带到家里休息了。

    大儿子就这样在几人不远的地方注视着这一切,他像是个外人,这种时候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看到弟弟醒过来看着他露出挑衅得意的神色时,他低下了头。

    那对父母的让步也仅限于此,不管弟弟如何折腾,他们都绝对不会让他再出门,弟弟也不是真的想作死,最后他也对父母妥协了,换来了父母在家时可以出来家里自由活动的权力。

    弟弟的乐趣变成了折磨哥哥,他会尖叫会乱跑,会把东西砸到哥哥身上,他以为哥哥是受气包,只会一言不发,他就越来越变本加厉,也从来都不会喊哥哥,在他眼里这就是个抢他身份的外人,他甚至想过杀了哥哥,那不管自己会不会死父母都没有空再去在意别人了——这是他亲口对哥哥承认的。

    直到某一天,从学校回来的哥哥把他推开了,眼神冰冷看着他:“滚开,要死了的家伙,你连自己的名字都是我的了,还不如想想怎么多活几年呢。”

    弟弟惊呆了,他似乎察觉到哥哥发生了变化,他要打不过了,于是他一下子哭了出来,想让父母来帮他。

    可哥哥只是拿起书包,对父母道:“我要去学习了,他总是在我这里捣乱会让我分心,我可不想下次考试排名下降。”

    那是父母最在意的面子,哥哥学习成绩下降时父母真的会教训他,弟弟那个时候也是一样,但是如果有人要影响他学习,父母也绝对不会对影响他的人妥协。

    那是弟弟第一次挨骂。

    那是哥哥第一次交到自己的朋友的那一天。

    有个男孩儿告诉哥哥遇到了不开心的事情一定要反击,要好好找到那个人的痛处,争取一击见效让那人没有回旋的余地,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

    男孩儿笑着道:“这是我爸爸告诉我的,他说小孩子才要更加懂得怎么保护自己,但是不可以拿去欺负人,只能用在身边的坏人身上!”

    那是个看到哥哥落单在学校里,就主动黏上来的人,他凑到哥哥身边,问他是不是上杉叔叔的孩子,之前见到了好几次可每一次都走得太快了根本就说不上话。

    “我是狛守晖无,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

    “哎?有什么不方便的吗?”男孩儿看到他沉默了,神色顿时蔫吧了起来。

    哥哥看着男孩儿的眼睛,犹豫了好久。

    说起来那个名字本来就是他的,他用的理所当然。

    “上杉瞬,我是上杉瞬。”

    他交到了朋友,从此以后再也不是孤身一人。

    说起来也有些可笑,上杉瞬有父母弟弟,可从此开始,他才算不是孤身前行了。

    说到这里,烧酒顿了顿。

    “小时候的我应该感谢研究所把上杉家选择在了狛守家旁边,上杉那两个人和狛守教授狼狈为奸的时候我都在和晖无玩呢,至少还是有那么一部分可以算是不错的记忆,我还特地要告诉弟弟一声,看着他那副表情,我开心的要死。”

    烧酒笑着,西村和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叹息道:“你去黑衣组织真的一点都没有浪费,你这样的人哪怕在正常社会也是活不下去的。”

    “说错了,”烧酒眯着眼睛笑,他摆了摆手,“我的精神情况报告你要看看吗?”

    “看那个的作用是?你的精神状态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这世界上认识烧酒的人,没有人会认为他不是精神病吧。

    “可我在那件事发生之前,精神状态一直都是正常的啊,”烧酒还在那里无声的笑,“我只是心理扭曲罢了,拜托,谁小时候碰到那么多屁事都会心理扭曲一点吧,我只是精神打击一下弟弟,还没有做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呢,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不是多亏了那几个恶心的大人所赐。”

    【?我以为烧酒是从小就腹黑比较癫什么的,结果小时候居然是个很正常的孩子】

    【晖无小时候倒是也挺会搞事情的,是不会受欺负的性格,我本来一首他是那种会需要上杉瞬保护的人】

    【哎……小时候的晖无真是上杉瞬的救赎,从那天开始才不是孤独一人什么的】

    【垃圾父母啊啊啊!气死我了,和那个狛守的爹一样都不是啥好人】

    【烧酒他不止是疯批而是真的有精神问题,当年的事情真的很大压力吧,啊啊啊更想知道具体发生什么了】

    西村和盛笑了笑:“那三个大人可是给我们的研究做了不少助力,要是没有出意外的话,他们说不定能早早帮我们摆脱乌丸莲耶。”

    乌丸莲耶是他们的合作者,可是实际上最根本的东西都掌握在乌丸莲耶手里,那个操控着这些东西一个世纪的人手腕非凡,官员们都感觉到了宛如刀悬脖颈的寒意,他们早就想夺取资料成果杀死乌丸莲耶了。

    乌丸诸冥真的是个意外,让他们一毛研究成果都没得到。

    “你们没摆脱,而且他死了,这是命中注定,”烧酒,“看来还是得感谢boss啊,下手真果决,真快啊。”

    “你要是站在我这边的,你就感谢错人了,烧酒。”

    “说什么呢,西村先生,你不是也很想看到他死吗?”烧酒笑容凉薄,还有些说不上来的讽刺,“除了你自己以外,全部参与谋杀神骨空雾的人……全都有罪,十

    恶不赦。”

    西村和盛的脸色变了,他保持不了那份悠然自得,眼神看起来平静却暗藏尖刀。

    他确实是这么想的,可是被人说出来也是不能接受的。

    烧酒耸耸肩,丝毫不在意西村和盛眼睛里的寒意:“我以前每天都期待着离开家里,每天都期待着和晖无见面,你应该没体验过那种感觉吧,麻木的做着特定的那些事,唯二的指望里长大这点是虚无缥缈的未来,只有一个人是站在你面前的。”

    “……”西村和盛低下头,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不了解?”

    “抱歉,不想,”烧酒笑道,“您别和我说神骨空雾在您的人生里担任着什么样的角色了,不然不光我听着痛苦,您也会感觉不对劲的吧?”

    两人脸上都挂着虚情假意的笑容。

    “你说起来也没感觉到不对劲,背叛过去的记忆,你和我做了一样的选择,你也很极端,所以你接连背叛了两次,”顿了顿,西村和盛幽幽道,“还是说……你在为什么事情做准备?”

    烧酒已经在西村和盛手下做了好一段时间事情,他为西村和盛带来了不少组织的情报,两个人看起来完全是合作愉快的关系,现在却突然变成了似真似假。

    烧酒道:“我准备的事情可多了。”

    西村和盛道:“那你那些没说完的事情呢?还有吧?”

    “别着急啊,”烧酒似乎并不疑惑为何西村和盛突然转移了话题,他就这么说了下去,“交朋友、上学,跑到外面去玩……本来正常人的人生也应该是这样的吧,我还获得了好几年只要不回家都有正常生活的权力,我住在学校。”

    “到了几年后,弟弟居然还没有死,那个时候真是让我大吃一惊。让他活下来的是什么?父母的爱半真半假,捐献的器官没有配型,出入的自由被取消了……这点上我要佩服他真的很厉害,就怎么活了那些年,也成功在那些年里让我对弟弟这种生物……”

    烧酒的声音忽然停了下来,没有说出具体的感想。

    西村和盛:“调查中说上杉夫妇感情和睦,想不到也有这样的啊。”

    “和睦?他们想要的和睦只是给自己的遮羞布罢了,”烧酒看着对面的男人,“西村和盛先生,您是什么想法?”

    “你指哪个?”

    “哦,我忘了,您最想知道的是大火那天的事情,可我还没讲到呢。”

    “认真起来,烧酒,”西村和盛忽然沉声道,“那是所有人都想看到的,我要第一手情报,那件事那么多年都没搞清楚,但是现在看来由你来说没什么问题。”!

    第98章 朝晖与深夜·代号

    烧酒道:“别装蒜了,就是要个答案您和要剖腹自尽了一样严肃。”

    不提起神骨空雾时西村和盛的脾气忍耐又好了起来,他丝毫不介意烧酒的傲慢:“不搞清楚的话也没什么区别了。”

    “是吗?我只知道那场大火……”烧酒捂住了自己的脸,手指摸索着眼睛下的那快伤疤,“还真是痛彻心扉啊。”

    西村和盛:“那场大火让你变成现在的样子了。”

    “也确实真的很疼,”烧酒放下手,“在养那次的伤势时,我无数次想把身上的结痂全部都扣掉,我难受的想去用头撞墙,我也确实这么做了,boss就指挥琴酒把我揍了一顿,你还别说,这么一下子注意力转移了真的还挺有用的,那个时候我就觉得boss挺有办法的,所以我迷茫的时候就去问他问题了,可那个时候我才刚进入精神病状态嘛,问问题都控制不好自己,抓着他领子爬桌子上……”

    西村和盛心道乌丸诸冥没给他两巴掌真是好脾气。

    烧酒在那里侃侃而谈,西村和盛忽然咳嗽了一声:“看起来你还是不想提起那场大火啊。”

    “嗯?我没有啊,我只是在说必要的……”

    “你的话题已经脱离那场大火很久了,”西村和盛讽刺的笑了笑,“你到底想和狛守晖无怎么呢,上杉瞬?”

    听到了自己原本的名字,烧酒叹了口气:“这么多年除了晖无没人再用这个称呼过我了,你想干嘛?”

    西村和盛笑而不语。

    【不要当谜语人啊!】

    【现在还叫他上杉瞬,这就真的是讽刺了】

    【可那又怎么办啊,他名字就叫上杉瞬,这个名字虽然被弟弟用过但是也是弟弟拿走的,本来就是他的东西】

    【呜呜在这里居然还能看到boss,我就说我家boss也是收割机啊】

    【烧酒有种平静发疯的感觉……害他这个精神状态果然还是被逼出来的吧】

    柯南摸到了那片海边别墅旁。

    这里的话,晚上观赏烟花是最佳角度。

    那场烟花原本就是为了住在别墅这边的大人物准备的,现在全市民都可以参与,但也不会挡住别墅的视线。

    柯南小心翼翼观察着里面的情况,他打开了阿笠博士研究的眼镜,开始追踪里面的人。

    “一个……两个……怎么没有熟人呢?”柯南跑的离别墅区更近一些,道,“白羽先生一定就在这里面,还有烧酒,要找到……”

    他的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丝细微的声音。

    柯南一下子停住了。

    这声音虽然微弱,却依然能肯定是人发出来的,柯南刚刚把找到白羽阳司去向的事情只告诉了降谷零,按照降谷零的所在地来说他根本不可能来的这么快。

    柯南抓住麻醉手表,严肃注意着身后的动静。

    那个人一直在靠近柯南,察觉距离足够近了,柯南深吸一口气,猛地回过头——

    “是我!”见到柯南抬起了麻醉手表,来人连忙一把摁住他的手腕。

    “狛守先生?”柯南一愣,连忙放下手,惊讶道,“您怎么来了?”

    “零通知我的,刚好我就在附近,”狛守晖无蹲下去和柯南一起躲了起来,他轻声道,“零说这次感觉不只是要带回来长官,似乎还会有很多事情发生,他需要帮助,我就先过来了,喊了风见他们带着人待命,还告诉了琴酒。”

    “琴酒?”柯南一惊,“他真的不会直接过去把里面的人都杀掉吗?”

    “应该……”狛守晖无原本还有些底气不足,可当他想起来了什么后,他对着柯南笑了笑,“我相信长官交朋友的眼光,所以也相信乌丸先生这个朋友的眼光,他会让琴酒继承组织,肯定是想过很多了的。”

    柯南也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他对狛守晖无解释了一下现在里面的情况,晖无想了想:“等着里面先有什么动静也不靠谱,这里似乎没什么守卫,我们直接进去?”

    “嗯,”柯南点了点头,“狛守先生您已经把接应都安排好了的话,我也觉得可以进去看看。”

    狛守晖无看了看那片别墅,若有所思道:“烧酒……也在那里面吧?十有七八。”

    “恐怕是这样,”柯南看着晖无的表情,道,“你……”

    “放心,我会把重要顺序分清楚的,”晖无皱眉看着外面寻找通道,头也不回的对柯南道,“现在重点是长官,烧酒那个家伙,反正也不会轻易放过我,那我也不担心和他们继续纠缠。”

    柯南不知道该怎么说,调整好装备后,就和他一起走了进去。

    狛守晖无低头看了眼柯南:“怎么样,这次能够指挥吗?”

    柯南一愣,诧异道:“你是想听我的吗?狛守先生?”

    “我们的大侦探脑筋转的飞快,还有阿笠博士他们帮你,我觉得信你没什么问题,”晖无笑了笑,“那就靠你也好。”

    柯南无奈的笑道:“听起来倒是很累人啊,我知道了。”

    海浪声打破了周遭的宁静,让这空无一人的海边喧嚣起来。

    白羽阳司在院子中央停下了脚步。

    道路就是这么指引他的,他还没到地方,但是他不想继续走了。

    之前乌丸诸冥直接带了那么多人一起走这件事肯定会给他人带来警醒,白羽阳司感觉那个人不会亲自见他,估计是找个视频或者是找个替身吧。

    也有可能……为了最快验证什么事情,就藏在这里的某处。

    白羽阳司拿出手机打了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道:“已经确定了,那位今天确实出门了,已经确定不是假的……”

    “我知道了。”白羽阳司简短回应后挂了电话。

    他转身就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丝毫没有犹豫。

    那个人已经在考虑至他们于死地,不过他还是舍不得白羽阳司指挥的公安零,把白羽阳司请到这里来,也是为了先套套他的话然

    后再做考虑吧。

    【感觉那种身居高位的人不会相信这世界上还有人能为了另一个人什么都不要了也要复仇的】

    【还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说嘛】

    【透子你再不到黄花菜都凉了!】

    【阳司真的是想把这里作为最后战场的吗我的天】

    【这是白羽阳司能干的事情,呜呜多让我看看阳冥呗哪怕是表面糖背后刀也行啊】

    神骨空雾没想到要求已经降低到这种程度了。

    西村和盛和狛守晖无肾表没有别人来打扰他们。

    “上杉瞬啊,”在烧酒的注视下,西村和盛再一次喊了那个名字,“那你到底是接纳还是厌恶这个名字呢?”

    “我要是厌恶的话现在不就应该发病了吗?”烧酒笑了一声,“毕竟您的武力值不如我,瞬间让您闭嘴的方法有很多,对我来说,这个名字不止是牵连着上杉那一家子,还代表着另一份过去。”

    “和狛守晖无的过去吗?”

    “对,上杉瞬是我,和晖无认识成为好友的也全都是我。”

    听到“好友”一词,西村和盛突然笑了一声:“真是抱歉啊,只是对这个词有很多困惑,忽然感觉你变成了个天真少年,怎么是还幻想着过去的情分回来吗?”

    空气里安静了那么几秒钟。

    “在说什么啊,西村先生,”烧酒幽幽道,“那就太浅薄了,我的东西当然得是属于我的,也只能是我的,哪怕不在我手里,也断然没有让给别人的可能性,是这样的啊。”

    烧酒的表情十分欠揍。

    西村和盛闭上了眼睛:“看起来你也已经做好准备了,那不如在此之前先帮我把最后的问题处理掉?”

    烧酒歪在沙发靠背上,懒洋洋道:“好吧,看起来是真的很想听故事,其实也不剩什么了啊,几年后,上杉瞬杀死了所有人……这是不行的答案啊,真可惜。”

    这次西村和盛想问的问题肯定不是这种混乱的。

    西村和盛睁开眼睛,也不等上新了,直截了当问道:“是谁先动的手?”

    “……”烧酒想了想,轻声道,“姓上杉的那男的。”

    西村和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人是谁。

    “那天是休息日,他们二个人之前就因为实验的事情吵过好几次架,好长一段时间都不得消停了,我本来是想去找晖无的,觉得他们吵架最多无非打一架,打完就好了,结果没想到他们动了真格的,那把枪一开始是上杉那男的的所有物,那天还是头一次被拿出去。”

    观众们的视角被烧酒带到了那个下午。

    到处都很安静,蝉鸣声不绝于耳,一切都显得很祥和,直到刺耳的人声打破了这一切。

    上杉夫妇连一枪都没开得出去,那把枪就被狛守夺走了,狛守不止是教授他经常锻炼,在冲动之下,那把枪很快就喷出了子弹。

    当时上杉瞬就在旁边。

    他躲在那里,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当第一个

    人倒在地上后,更疯狂的事情就发生了。

    上杉瞬逃离了那个地方,此时心中的恐惧已经盖过了一切,完全没给他留下思考的机会……

    不过多时,大火燃烧了起来。

    那些人全都疯了。

    上杉瞬想要逃回去,可他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自己家里,他家里并没有给他带来过什么安全感,他想去狛守家,那里有狛守晖无,还有他温柔的姐姐和妈妈。

    他拼尽全力的往前跑着,肺几乎都要跑炸了。

    上杉瞬刚刚看到狛守家的轮廓时,他还没来得及开心,却看到了一辆车来到了狛守家前面。

    上杉瞬捂住嘴藏到了草丛里,他看到浑身是血的狛守教授被搀扶下来,而扶着他的那个人穿着一身黑色衣服,戴着墨镜。

    那个男人看着气喘吁吁的狛守教授,皱眉道:“你应该等我们来再决定动不动手的,还把自己搞成了这样。”

    狛守教授捂着伤口:“事情太突然了。”

    “你听好了,boss让我们协助研究所,但是你们内部的研究员和那些官员们也四分五裂的,想达成目标的想法矛盾也就算了,还有什么权力的……真是麻烦,所以你最好给我们省点事情。”

    “什么麻烦?那你们不也站队了?”

    “这站队和boss无关,”黑衣人冷笑一声,“只是我和‘苏格兰’打了个赌,想看看我们各自站一边的话你们谁能赢罢了,我早就想宰了那个混蛋了。”

    狛守教授冷哼一声:“拿我们的性命当赌注啊。”

    “你们没得选,”黑衣人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还有你别忘了,我们为什么要在那么多研究员中把那个交给你,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和那个麻烦的女人达成一致?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把研究当回事?连自己的妻子都搞不定?”

    狛守教授脸色一僵:“都说了很快了!”

    “你最好是很快了,”黑衣人耸耸肩,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不爽,“再这样拖延下去,我看少主快要调查到这里了,会很麻烦。”

    黑衣人的话有些奇怪,上杉瞬根本听不懂“苏格兰”是什么,现在又出现了一个“少主”。

    狛守教授:“说起来,那个少主不应该是boss的孩子吗?是二把手吧,可您们的态度很奇怪啊?”

    “什么二把手?只是个称呼尊敬点罢了,组织里的位置是要靠实力去拿的,”黑衣人脸上的神色有些讽刺,“爱管闲事还总是带着个小孩子到处跑,要不是他是boss的养子,我早就干掉他了,他乌丸诸冥凭什么占着个继承人的位置?”

    上杉瞬终于听到了一个他能够理解的人类名字,他记住了这个名字。

    他们住的地方周围有很多树和草丛,完美的掩盖了上杉瞬的身形,可他又担心狛守晖无他们,忍不住多把身体凑出去了一些,想要仔细看看那些人到底想做什么。

    黑衣人用力关上车门,忽然骂了一句:“我看不如直接杀了……”

    上杉瞬聚精会神听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落下的阴影。

    “你在这里做什么?”

    上杉瞬听到这个声音顿时愣住,那边的两个人也停止了交谈,警惕看了过来。

    上杉瞬刚回过头,就被一巴掌打飞,他一下子滚了出去,摔的七荤八素后,又被人抓住领子提了起来。

    “是瞬啊,”狛守教授看到他,似乎并不怎么惊讶,他对着黑衣人解释道,“这是上杉的那个孩子。”

    黑衣人流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拽着他晃了晃:“哦,就是那个身患重病又突然好转了的家伙啊,莫非也有什么秘密吗?”

    发现了上杉瞬的那个人从草丛里走了出来,严肃道:“波本,不要继续耽误时间了,上杉夫妻的事情还没彻底解决呢!”

    男人声音嘶哑眼神凶恶,上杉瞬只看了一眼,瞬间就感觉自己无法动弹了。

    “有什么关系嘛,琴酒,”被称为波本的男人笑了一声,“你说拿这个小子去威胁他们他们会有什么表情?啊?是独生子吧,哈哈哈……”

    “不是!”上杉瞬感觉很不妙的事情要发生了,他抓着那个人揪住自己衣领的手,求生本能让他拼命喊道,“我不是独生子!我是双生子!我……我小时候都是被丢去乡下长大的,我是后来才回来的!”

    “什么?”

    听到他这么说,波本琴酒和狛守教授全都愣了愣。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都看清了彼此眼中的诧异。

    狛守教授最先反应过来:“难怪这个孩子的重病那时突然就好了,上杉他们还带着孩子突然搬了家。”

    “好家伙,”波本有点冒冷汗,“我还说你是疯子呢,你们这些家伙,一个比一个脑筋有问题,还有正常人吗?”

    狛守教授脸色一沉:“当务之急应该是……”

    “嘭!”

    屋子里突然传来了枪声,打断了几人的对话。

    波本:“搞什么?不是把周围都包围了吗?琴酒?”

    琴酒拿着枪就朝里走去:“那帮家伙到的比我预想的要早!”

    意识到枪声是从屋子里传出来的,上杉瞬顿时挣扎起来:“晖无……”

    这点力气根本对波本造不成什么伤害,他嗤笑一声,又看了眼狛守:“这小子比你还担心你‘儿子’啊。”

    狛守教授皱眉道:“晖无是很重要的,不要继续耽误了。”

    “哈哈,”波本笑了一声,他也拿出枪,狞笑着对上杉瞬道,“你看好了小子,你本来就出生在全是怪物的家庭里,现在只不过是看到真面目了,你害怕什么啊?走啊,我带你去看看那些都是什么人!”

    上杉瞬的挣扎毫无用处,他唯一认识的那个人也站在想要伤害他的那个行列。

    【好眼熟的一堆代号……】

    【这是之前的故事啊,这个时候诸冥还是少主,琴酒(黑泽阵)也还小呢】

    【小时候的烧酒是个正常孩子,到底是怎么变成日后那样的啊】

    【啊啊啊我不敢看了,能够预见之后的惨状了】

    【没想到当年的事情竟然连黑衣组织也有参与】

    【我靠就是这些人让我cp过的那么惨啊我和你们拼了!】

    西村和盛的神色也有些微妙:“……波本、琴酒?”

    “还有苏格兰,”烧酒笑了笑,“组织里的人都觉得我给那些人添乱是我没事找事,但是其实我真的有在认真讨厌他们。”

    “你把对他们前任代号的人的厌恶留给后任了?”

    “对啊,因为那些人都死了嘛,”烧酒眼中闪过了复杂的光,他低声幽幽道,“全都在那天死了,只有那个琴酒活了下来,但也没活几天……”

    在烧酒的叙述声中,弹幕的人看到了新的画面。

    到处都是血和子弹的痕迹,那个“琴酒”跌跌撞撞的朝前走着,他没能走出去几步,就“轰”的一下子倒了下去,倒在血泊里。

    在男人的身后,穿着黑风衣戴帽子的银发少年放下枪,冷漠看着倒下的男人。

    长发青年站在少年背后,他抬起手放在少年的肩膀上,道:“这样位置就空出来了,果然还是‘琴酒(gin)’适合你啊,阵。”

    【哦哦哦诸冥!】

    【我那故去的白月光还是有戏份的】

    【现在还是自己打拼的年轻人呢,呜呜不行提起我的两位领袖我就心痛】

    【琴冥上大分!!!】

    西村和盛并没有对烧酒描述中的血淋淋的场面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他挑眉道:“听到了现在,我都还没感觉有什么绝对不能被狛守晖无知道的事情。”

    父亲是恶人这点狛守晖无早就知道了,他的反应也不是那么强烈,似乎早就有了一些感觉。

    烧酒并没有掩饰自己对狛守晖无的在意,他“背叛”组织把情报交给西村和盛他们的时候,其中之一条件就是不许动狛守晖无。

    所以西村和盛现在的态度也很微妙,他不知道烧酒到底是在恋爱脑上头还是想留着狛守晖无慢慢折腾,又或者是还有什么别的打算。

    他还想继续试探下烧酒。

    毕竟这种事做一做也挺有趣的,这些年轻人身上,有的时候会让他看到年轻时的自己和那些人的影子。

    烧酒听到西村和盛的话,道:“因为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晖无失忆过。”

    西村和盛摊了摊手:“这似乎也不怎么奇怪,不过你……”

    “我疯了,”烧酒笑道,“这应该很明显。”

    人面对不想接受的事情时,自身的应对方法是不同的,强制自己晕过去那都是最轻微的保险。

    遭受强烈的刺激后,选择性遗忘那段记忆,或者是心理防线被打破,又或者是想保留那段记忆,所以心理不得不忍受着巨大的折磨,精神一步步走向崩溃。

    烧酒选择的是哪个已经很明显了。

    在他人的印象里,烧酒不怕死痛觉微弱也不知死活,但他拥有的是正常人的身体,他其实会痛会哭会恐惧,只是曾经的折磨待在他心里挥之不去,才导致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回忆起最深刻的那段记忆时,烧酒的脸上也开始没了笑意。

    “已经这么多年了,可是那天发生的每一个细节我都还记的清清楚楚……”!

    第99章 朝晖与深夜·血脉

    两人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房间外的窗户下方,柯南拿着窃听器坐在那里。

    走进来后没多久,为了躲避守卫他不小心和狛守晖无走散了,本来是在手机里定好怎么见面的,可没走几步柯南就见到了让他意外的两个人。

    让人诧异的是这两个人周围居然没有守卫,却像是在谈什么大事。

    有这种机会不听白不听,柯南立马就把窃听器从门缝里塞了进去。

    他听了一会儿,到了这里已经是越听心里越往下沉。

    柯南本来是想着听到了真相后,把这件事告诉狛守晖无,看他要怎么决定烧酒的事情,可现在……

    狛守晖无居然失忆过,可是他之前也讲过那天发生的事情啊,他说自己把每一个细节都记的很清楚。

    难道说是他为了避免回忆起那些事情,身体自动臆想了新的记忆填补了上去吗?

    烧酒也是在那个时候变成了现在的这副样子,要是这些都是真的,那段曾经让晖无失忆后都不得不去住了许久疗养院的回忆真的要被重新记起来吗?

    【我也有和柯南一样的犹豫了……】

    【阳司可是没把这件事告诉晖无啊,他连双生子的真相都原原本本告诉他们了】

    【我还是想听呃啊,我听完别告诉晖无了?可是我也想看晖无知道后揍烧酒(目移)】

    【哈哈哈火葬场是吧,烧酒这自己把自己也差不多都已经送进去了】

    烧酒不知道在心中已经回忆了多少遍,现在他只需要深吸一口气,就能够娓娓道来当年往事。

    “那些人在那里发生了大战,本来就是一些亡命之徒,对于小时候的我来说,那个血腥和恐怖的程度无需多言,我躲在角落里不敢发出声音,可是无论我怎么缩起来,我闭上眼睛捂住耳朵,还是没办法彻底断绝那声音在我耳边消失,还会有血溅到我身上,我原本以为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被重新抛弃回那个乡下,可是那一天我才知道我有多天真……我第一次看到了地狱的门。”

    顿了顿,平静讲述着恐怖场景的烧酒忽然有了些动容:“晖无在那个时候进来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大概是被人发现了被丢了过来……他很害怕,他看到了父亲在那里却没有管他,一边哭一边喊的嗓子都哑了,最后他知道没办法了,他就爬到了我身边。”

    “晖无他……捂住了我的耳朵,他一开始是想缩进我怀里的,他比我小,可是他看到我那么害怕,他还想保护我,我却怕的动也动不了。”

    “哪怕到了那种地步……我也还有晖无,”烧酒喃喃道,“我还有晖无。”

    记忆里那个时候,流着眼泪的少年的脸是如此清晰,明明害怕到极致了,却还是朝着上杉瞬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阿瞬,不要看他们。”

    明明他的年纪比上杉瞬还要小,明明看到父亲在那些人的行列,他的冲击应该更大。

    无论是上杉瞬还是烧酒,怎么可能不在乎狛守晖无呢?

    在那段漫长的时间里,上杉瞬感觉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他,可是他还有晖无。

    他此生都无法忘记少年那时候的表情和手心的温度。

    他们蜷缩在一起互相取暖。

    “到最后活下来的胜利者发现了我们,他们把我们拽出来,强迫我睁开眼睛看着那一切,那里还有人没有断气,还有我的‘父母’,”说到了这里,烧酒头一次叫出了“父母”这个称呼,他垂着眼帘表情很是淡然,像是事不关己说着别人家的传闻,“我无法闭上眼睛,我看着他们是怎么把人杀死的,他们是怎么断气的……”

    “到了那个时候,那对夫妇肯定知道了,他们幻想的完美的儿子没什么用,完美的儿子救不了他们,不光是他们,还有多年来第一次走出房子的弟弟。”

    烧酒叫着“弟弟”这个词时表情也是木然的。

    “他们很懂斩尽杀绝怎么写,他们问了我和弟弟是怎么回事后,看到弟弟歇斯底里的样子和吓傻了的我,他们得到了乐趣,就要杀了我们,现在想想他们再干脆一些就好了,不然怪物的儿子活下来后就不会变成更大的怪物了。”

    “……他们没有杀了我,晖无还想扑到我身前保护我呢,但是让我活下来的不是他,”烧酒的声音直到此时终于有了一些动容,“晖无的妈妈出现了,她是个很有能力的女人,那些人没有立刻伤害她,她之前一直保护着晖无姐姐待在旁边的房间里,被那些人看着,现在她过来了,她把我和晖无还有弟弟拽了过去,问狛守教授……她的丈夫,让他放过我们这些孩子。”

    那间房子里已经不剩下几个人了,到处都是血迹。

    晖无的姐姐捂着晖无的眼睛,可晖无什么都知道了,这根本没用,他颤抖着身体还想要去寻找上杉瞬。

    烧酒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个时候的狛守教授在想什么,但是他同意了。

    晖无拉着姐姐和上杉瞬的手,他恐惧极了也茫然极了,不知道父母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不像之前那样说话,反而生疏的像是陌生人。

    烧酒是很想说他把那些记忆都记住的很清楚,可是到了现在真的一点一滴再回忆起来,似乎也是也有一些模糊了的地方。

    人类的大脑是最靠不住的储存设施之一,时光会消磨掉脑海里的一切。

    他们几个孩子跑了,被晖无妈妈推了出去,晖无和姐姐不想走,晖无妈妈抽了晖无一巴掌,然后让姐姐保护好弟弟。

    中间的具体对话烧酒都记不清楚了。

    只用妈妈来称呼那个人是不尊敬的,她叫和音,她不光是因为身为母亲才去保护他们,她出身的家族从小就告诉她要惩恶扬善,她是因为爱才嫁给狛守教授的,却绝不会容忍丈夫面具下的真实样子。

    只是她拼命了,上杉瞬他们也没能逃跑成功。

    刚刚跑出屋子,弟弟就像是疯了一样跑去殴打上杉瞬,要他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上杉瞬根本来不及说什么,心烦之下直接把他推倒了:

    “滚开!不想跑你就去死!”

    喊出来这句话后,上杉瞬整个人都愣住了。

    狛守晖月,也就是晖无的姐姐还捂着晖无的眼睛,她难以置信看着他:“阿瞬?”

    晖无趁机挣脱开了姐姐,看到晖无的样子时,他也愣住了:“阿、阿瞬?”

    上杉瞬的样子是如此狰狞,根本找不到平时的半点样子了。

    他和之前满脸恐惧的样子天差地别,上杉瞬已经被刚才的那些恶魔彻底抓住,他被困在了那个房间里,其实根本就没有逃出去。

    根本就没有逃出去的又何止是他。

    那些人还是追了上来,不,已经没有那些人了,追上来的那个浑身失血的男人是狛守教授,也只剩下他。

    大家都疯了,狛守教授大声喊着晖无的名字,在避开了晖无的时候,毫不在意朝着旁边开了枪。

    说着说着,烧酒忽然停了下来。

    西村和盛:“怎么了?”

    “看看你的反应,”烧酒笑了笑,“正常人的听到这种事情的时候,还会是你这个表情吗?”

    西村和盛的表情被探究和诡异的平静交织着,在这样的情况下显得诡异极了。

    “大概是不会的吧,”西村和盛像是没听到烧酒话中的讽刺意味,“谁让我不是普通人。”

    “也对,”烧酒拄着下颌,悠悠问道,“虽然你没有孩子,但是我也问一下,你会为了一个理想去杀自己的孩子吗?”

    西村和盛提醒他:“我有孙子。”

    “别开玩笑了好吗?你不是正常人可你还是人啊,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那两个小子?孙子?”烧酒想到了一个问题,“出了那边工厂就没看到了,他俩去哪了?”

    面对烧酒的讽刺,西村和盛不怎么在意的道:“孩子自然去该去的地方了。”

    烧酒:“所以,你觉得自己有资格这么说吗?”

    “没有,那你的问题我还是得回答,我杀死了那个人。”

    那个人当然指的是神骨空雾。

    【我能理解烧酒对晖无的执念了,真的完全能理解了】

    【对不起烧酒我原本以为是多拧巴,结果你是真爱啊!】

    【这种环境下保护自己的人,别说烧酒我也受不了】

    【别高兴的太早了,烧酒都快把自己作进火葬场了啊,虽然说现在看来好像真的是因为精神病才把自己和晖无的关系逼成那样的……】

    【……话题无论怎么拐都能拐到空雾那边去,真不愧是你啊西村和盛】

    大家能理解烧酒的执念了,却无法理解他到底为什么在前期要那样对晖无。

    神骨空雾也不能理解为什么一定要拐到他身上去,但是看着大家似乎都很有发言欲望,这种可以对人气增添有好处,他就觉得哪怕不理解也无所谓了。

    海边的房间中,听到了西村和盛答案的烧酒轻笑一声:“狛守教授和你的想法差不多。”

    “差不多……所以只剩下了你和狛守晖无吗?”

    “嗯,他们就那样死了。”

    “就那样?”

    “就那样,”烧酒微微歪头,“人死了还要哪样?”

    “应该有什么遗言之类的吧。”

    “你这么感兴趣,像是在听故事。”

    “难道不是吗?”西村和盛道,“刚才我们两个不是也说了,这对我来说确实是故事。”

    “是啊,”烧酒耸耸肩,闭着眼睛道,“对你来说真的是故事,对我来说人也是死了就是死了,要说这是故事,我也没办法多润色出什么东西,那些遗言啊抓着你的手不放啊什么的,统统……都没有。”

    说着说着,烧酒不自然的停顿了一下。

    在西村和盛一言不发的注视下,烧酒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好吧,还是有的。”

    “那个时候我听到晖无在哭,姐姐的血染在他身上,我也想去看看弟弟,可是他已经断气了,他最后的神色我也看不懂,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就像是在震惊为什么先死的是他……我不知道,后来想想,从那一瞬间我就不恨他了,讨厌还是讨厌的,要是他活过来我肯定还是讨厌他,可我真的不恨他了,”烧酒的眼神看向大海,喃喃道,“哪怕没有这个意外,他也是很快就会死的人,我从小到大的那些痛苦并不是他让我得到的,他只是个熊孩子罢了。”

    西村和盛靠在沙发背上,神色有些倨傲:“你还精神正常的时候可真是良善啊,就这么原谅了。”

    “不然我要去鞭尸?”烧酒的嘴角动了动,“还有,谁和你说我那个时候正常的?”

    那个时候他耳朵里全都是晖无的哭声。

    狛守晖无还在喊着姐姐和母亲,上杉瞬不知道自己还能喊谁。

    远处走来拿着枪的那个人本该是狛守晖无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之一,可是这个最信任的人让他其他其他最信任的人倒在了血泊里。

    看着死去的弟弟闭不上的眼睛,听着晖无的哭声,上杉瞬渐渐感觉自己陷入了一层很奇怪的状态里。

    他开始感觉不到伤感了,弟弟像是和看着一块猪肉没什么区别,可晖无的声音就像是一把锤子在他的脑袋上一下下砸着。

    上杉瞬回头看着晖无,看到那个少年在那里痛苦失声,他想着之前晖无那样抱住他了,他也应该去抱住晖无。

    他那样做了,跌跌撞撞爬过去抱住了晖无。

    晖无身体的温度让他身上的寒意消散了一些。

    说起来很神奇,刚才他脑袋疼的和针扎一样,心脏也在狂跳,有种想要疯狂去毁了什么东西的感觉,可就这样看到了抱住了晖无以后,那种感觉就消失了。

    真是温暖啊,像是这个人间对他做出的最后的挽回了。

    上杉瞬闭上了眼睛,想着要不然干脆就这样,他和晖无一起死在这里好了,不然别的地方也那么冷,有什么意义呢?

    他的这个想法持续到晖无抽噎着,和他说:“阿瞬,你别死……我会求爸爸放过你的,我求你别死啊。”

    上杉瞬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愣愣看着晖无,少年似乎是察觉到了上杉瞬的想法般才说出了这番话。

    他真的不想让晖无死。

    晖无擦了擦眼泪,伸出手去抱住上杉瞬:“因为你是唯一在我身边的人了,你别死,真的,你先和我说句话,我好害怕呜呜……”

    小时候的狛守晖无还是个爱哭鬼。

    上杉瞬经常看到晖无哭,他姐姐是学散打的,经常一有空就来和弟弟练习,每次晖无都打不过却也跑不掉,他会被姐姐揪回来,然后就会被打哭。

    所以周末的时候晖无就想黏着上杉瞬和他一起出去玩,这样就不用去陪姐姐了,可是姐姐还是会抽空让他陪练。

    晖无学到的那些散打没什么用,上杉瞬眼看着他一开始十分钟就会被打哭,到后来一个小时才会被打哭,倒也算是进步。

    那个时候要是晖无的爸爸看到了,也会来温柔的安慰他,狛守教授不会让儿子扑进他怀里哭,他说男孩子要坚强,但是也会对晖无循序善诱,一点点开导他。

    所以人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

    记忆里那个很温和的狛守教授的脸变成了现在走过来的染血的恶魔。

    狛守教授靠近两人,他伸出手想去拽上杉瞬:“阿瞬,你该起开了。”

    狛守教授也受了不轻的伤,一路走过来气喘吁吁,根本没有看到现在的上杉瞬的姿态有多么不对劲。

    之后的那段记忆,和狛守晖无的记忆是有些重叠的。

    家里的电路被血一泡发生了爆燃,大火把相邻的两栋房屋都烧了起来。

    两间房子都离其他人家比较远,周围还有很多树木,要好一会儿才会被发现。

    上杉瞬的正常思维停止在狛守教授要把他拉开的那一刻。

    彻底陷入了癫狂的上杉瞬在那一瞬间,脑海里只剩下了要保护好狛守晖无的念头。

    他也是个半大的少年了,出其不意的偷袭让狛守教授失去了他的枪,最后和狛守教授受伤的身体打架,结局是上杉瞬赢了。

    上杉瞬扔掉染血的石头,推开狛守教授,任凭他摔在地上。

    他抬起手擦了擦脸上的血,双眼中杀气四溢,冷冷盯着地上的人。

    上杉瞬知道现在什么事情是最重要的,他急忙回去,去找狛守晖无。

    他快步上前朝着跌坐在地的少年伸出手:“我们走。”

    现在的他还没有恢复正常,那个样子就算是那些恶人看到了也会心有余悸,更何况还是现在这样浑身是血。

    狛守晖无抱着姐姐茫然无措的看了上杉瞬一会儿,从他眼睛里流露出来的不是恐惧也不是犹豫,他是根本还没想明白晖无怎么会变成这样。

    但很快晖无就似乎不去管这件事了,他看了看上杉瞬的眼睛,便毫不犹豫抬起了手。

    这个世界上他们似乎只剩下彼此了。

    那颗子弹是在两个人的手即将相握的那一刻,射穿了上杉瞬的身体。

    一瞬间寂静似乎贯穿了整个世界,最后还是晖无先反应过来,惊叫道:“阿瞬!!!”

    上杉瞬愣愣低下头,看到血迹在自己的腹部衣服上缓缓扩散开。

    那就是狛守晖无父亲朝着上杉瞬打出的那颗子弹了。

    在上杉瞬倒下的时候,狛守教授骂骂咧咧的走过来,他捡起枪又给了上杉瞬一枪托,在晖无扑过去想要保护上杉瞬的时候,也给了他一巴掌。

    “我为你们付出了那么多,可你们居然让我惹上了这么大的麻烦,可恶……把药吃了!赶紧给我晕过去!”狛守教授硬塞给了晖无一颗药让他咽下,“明明就不是我的孩子,那个女人真是疯了,你到底和我们两个有什么关系啊!目的达到了不就好了吗?!”

    听到了这里,西村和盛抬起眼睛:“不是?”

    烧酒抵着下巴若有所思道:“说起来确实一直都觉得晖无和他爸妈长得不像来着……哎等等,是像还是不像?嘶,我从来都判断不好这种事。”

    “……”西村和盛沉思了一会儿,笑了起来,“原来如此,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彻底跟进实验,并不知道里面的那些细节,这样就能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吗?”烧酒道,“可是晖无姐姐是他的亲生孩子啊,只有晖无是抱来的。”

    “嗯……亲生的死了,却要为了研究留下狛守晖无啊,可能确实是被刺激到就疯了,”西村和盛的表情有些讽刺,“被妻子刺激到了吧,想到妻子居然要保护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和邻居的小孩儿,都不肯站在自己这边。”

    烧酒:“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疯了,只是暴露的本来面目?”

    “有啊,”西村和盛答得很爽快,“这个世界上会伪装的人还是很多的,要说为什么向着小孩子,应该说是她能分辨出哪个才是对她真情实感的,这么快就破防了的男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啊,哦对了,那个时候怪不得狛守晖无会和你一起关在那里看着他们杀人呢。”

    西村和盛和烧酒说起那类人时表情十分自然,对于他们来说,不管自身怎么疯怎么拧巴,他们倒是不至于那么发癫,所以无论怎么说也不觉得自己和那种人会是一类。

    西村和盛接过了烧酒的话头:“我想之后,还是你偷袭成功了吧,但是你发现了更多的秘密,所以你不得不逃走了,至于狛守晖无为何会记忆混乱,则是因为狛守教授给他吃的那颗药吧?”

    西村和盛的思维很敏锐,烧酒点了点头:“差不多哦。”

    “那颗药并不是完全的安眠性质的药物,那是情急之下拿出来的,对人的神经有一定影响,原本不至于那么严重的,可是晖无也受到了刺激。”

    “我又一次爬了起来,那个时候我一边揍他他一边朝着我喊话,听他说完之后我就做好一切决定了,”烧酒沉声道,“他既然那么不怕死那我就成全他好了……”!

    第100章 朝晖与深夜·燃烧

    【用什么办法?上杉瞬啊啊啊你想的什么办法】

    【别绕开话题啊,你这最关键的不还是没说出来吗?】

    【告诉我到底谁的嘴能硬过上杉瞬?】

    【现在的上杉瞬已经可以叫做烧酒了吧(闭眼),呜呜别啊那些事情也太痛苦了】

    不管上杉瞬变得多疯,他的脑筋一直都转的很快,他如愿以偿,如同大家了解到的部分那样,让狛守晖无看到了带着枪伤的他把狛守教授扔进火里的画面。

    他抓着刚睁开眼睛还不怎么清醒的狛守晖无,神色狰狞的说了一大堆话。

    例如说“你们家里人还真是不经杀啊”、“被骗了那么多年真是可悲”、“狛守晖无你看看他们都死了”的之类的。

    被药物影响到并不清醒的狛守晖无愣愣看了他一会儿,猛地喊了出来。

    火舌席卷皮肤的那一刻,上杉瞬感觉自己突然清醒了。

    他看到晖无在离他远去,那场面像是变成了慢放电影,火焰逐渐侵蚀他眼前的场景,最终全部都变成了一片橘色。

    那个时候他最后看到的是什么?这个也已经记不清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上杉瞬的精神问题发作就不止是发狂了,他原本只是想着自己要怎么不留痕迹的逃走,结果在那里看到了弟弟的尸体,就来了个替身自己金蝉脱壳了。

    尸体对于烧酒来说并不算怎么有价值的东西,只是失去了灵魂的烂肉。

    被逼的把烧酒推进了火海里后,狛守晖无就再次晕了过去。

    上杉瞬从火海里爬了出来,他身上还带着火焰,衣服全都烧着了,头发也变得很惨。

    他捂着自己的脸,身上还有火在舔舐着他的身体,可他就像是毫无知觉那般站着,低头看着晕倒的狛守晖无。

    少年愣了很久,身后的火光越来越大,传来了周围邻居的呼喊声。

    那火太大了,邻居们过不来。

    天空中突然一声惊雷,瞬间照亮了两个少年的脸。

    上杉瞬猛地惊醒,浑身抖了抖后,他一下子跪倒在地,喷出一大口血。

    那口血正好喷在无意识的晖无的心口。

    现在夜色已深,血液根本看不出什么痕迹,上杉瞬去摸也摸不到。

    大雨很快倾盆而下,被打湿了的上杉瞬还是那样坐在雨里,呆呆的看着晖无。

    那痕迹到底是血还是水呢?

    刚才的疯狂已经尽数褪去,他身上的火焰也全都熄灭,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块明显的伤痕。

    “晖无?”少年试探性小心翼翼喊着,“晖无,我……”

    他张了张嘴,听到身后传来了越来越近的声音。

    “我……”

    他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上杉瞬现在已经孑然一身,他恨的人被他亲眼目睹惨死,他讨厌的人尸体曾被他抱在怀中,他的敌人已经面目全非,他珍重的人失去声息,他爱的人倒在他面前被他刺激的朝他动了手。

    他什么都没有了。

    他逃走了。

    上杉瞬从那些人的嘴里听到了一个名字,拥有那个名字的人似乎和他们不一样,他去找到了那个人,那个人救了他,还让他加入了组织。

    几天后,身负重伤的“琴酒”回到组织时,他看到了也浑身绷带的上杉瞬,瞬间像是见了鬼一样。

    乌丸诸冥趁机发难,吞并了没能回到组织的那些代号成员的势力,并让琴酒解决了回到组织的那个知道上杉瞬秘密的人。

    察觉到了上杉瞬疯起来有多麻烦后,乌丸诸冥再一次开启了他的带孩子生涯(bushi)。

    上杉瞬就此消失。

    西村和盛盯着烧酒道:你觉得这样就结束了?”

    “是啊,”讲完的烧酒点点头,拿起了茶杯,“你不是知道想知道了的吗?”

    “所以你其实到现在都还没能彻底恢复过来,”西村和盛漠然道,“也不敢完全把那些事情全都提起来,这么谨慎?你怕被别人听到?”

    西村和盛的确已经猜到了烧酒的理由,可他不知为何一定要烧酒说出来。

    烧酒:“是,万一隔墙有耳怎么办?”

    此时墙角下的柯南:“……”

    哪怕最后让上杉瞬和晖无必须分开的那个理由,让烧酒一见面就那么刺激晖无的理由还不知道,柯南也已经足够震惊了。

    那些人丧失了人性,大家都说烧酒是个不择手段的疯子,可是和他们比起来烧酒竟然也能算是正常人。

    西村和盛并不怎么在意外面会不会有人听到,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你在组织里的时候联系过白羽阳司吧?”

    烧酒爽快回答了:“是啊,我想知道晖无的状况嘛,一开始本来是想自己联系的,还打算用boss的手机号和白羽阳司套套近乎呢,谁能想到他们两个一直都是盟友,还好后来直接接下来了boss的任务去联系了,不然可够有我头疼的。”

    柯南想起来了,在他第一次见到乌丸诸冥时,就看到了白羽阳司和烧酒单独见面。

    “所以你背叛了乌丸诸冥,是因为狛守晖无啊,一开始是因为命令让你来做卧底,后来则是因为你察觉到乌丸诸冥的计划可能会让狛守晖无活不下去,你就这么决定了。”

    西村和盛问的问题有些过于尖锐,他把烧酒那摇摆不定的身份放到明面上说,一个不小心就会把那最后的脆弱信任也全都消除。

    烧酒缓缓站起身:“乌丸诸冥厌恶那些实验,其实他也希望那些参与实验的人全部死掉,只有这样才是彻底断绝那实验的根本方法,包括双生子……谁也没想到双生子提前死了,给他省了不少力气。”

    西村和盛:“力气?他都直接和那些人同归于尽了。”

    “对啊,”烧酒点点头,理所当然掉,“在乌丸诸冥眼里只有白羽阳司,反正他也是快死的人了,省的力气就交给白羽阳司了。”

    柯南听着听

    着感觉到了不对劲,有种像是听有人背圆周率时在里面听到了自己手机号般的荒谬。

    烧酒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吧!会算计双生子的那个人是乌丸诸冥?

    重说一下,烧酒描述中的人除了要交给白羽阳司的那部分以外,哪里像是乌丸诸冥了?

    【瞬晖虽然be了可是烧酒晖无还是有可能的吧?】

    【虽然还有事情但是我不想听了好难啊他俩真的好难,我怕再虐上十倍我真的会尖叫的】

    【等等我好像乱中嗑到了我的阳冥阳糖?】

    【真的我阳冥可是遍地都被人承认的爱情啊!就连敌人也会说他们眼里只有彼此,我看谁还在这里说他们的爱不平等!!!】

    【你cp的一方没了另一方在隔壁快没了(恶魔低语)】

    屏幕上因为这一句恶魔低语,瞬间划过了一堆哀嚎。

    也不知道西村和盛到底信没信乌丸诸冥,柯南只听到他嗤笑一声:“神骨空雾的弟子啊,你也算是半个,处理事情的方式都那么极端,不然就是让人恨自己,不然就是几十年不见面只靠信任吊着……全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真是糊涂。”

    “您年轻时就没有信过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吗?”

    “信过,”西村和盛顿了顿,“但那是年轻的时候了。”

    “说什么呢,我们也还年轻,对,只要没有您岁数大我们就是年轻,”烧酒踱步到落地穿前,道,“要是这个时候不靠着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疯起来,不然等着死了进棺材去阎王殿疯吗?”

    西村和盛微微昂头看着他,似乎并不认同他说的,却也没有反驳。

    “……在晖无那里从小到大对他最好的就是母亲,父亲也是有的,但是不多,因为工作忙什么的,反正就是正常家庭的常态,父亲时常缺失,狛守教授在之前还算是表演的不错了,”烧酒下意识用手指戳着玻璃,他的手已经无处安放了,眼神也有些涣散,“他不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只有他自己不知道,他母亲很爱他,哪怕知道了丈夫其实是个什么样的人后对孩子的爱也没有消散,阿姨她那么聪明,一开始就是主动猜到晖无身份的。”

    “这个答案其实很好想,晖无他和boss是一……”

    “轰!!!”

    烧酒话还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了爆.炸的巨响声。

    两个人瞬间止住话头,西村和盛站起身:“出什么事了?”

    柯南心道不好,连忙一个闪身躲到了一个柜子后面。

    躲两个人躲得远远的服务生跑了过来:“是不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已经让人去看了,打扰您了。”

    “哈哈,”烧酒忽然笑了起来,有些激动,“是白羽阳司,肯定是白羽阳司吧。”

    西村和盛让服务生出去后,冷笑道:“蠢货,都已经吃过一次亏了,怎么可能还让你带着炸弹炸到那个人?”

    烧酒闻言,顿时有些兴奋:“你们是找了传说中的影子替身?被催眠了完全知晓该怎么按照主人的轨迹去做的?”

    不,那位在隔壁一些的地方,不可能把具体位置透露出去的。”

    “啊?”烧酒闻言顿时不高兴起来,“这有区别吗?还不如直接用手机对话呢,这样的话要是把整片别墅都炸飞了不少照样死?”

    西村和盛:“别揣摩上面的想法了,反正我也无所谓,那边有人死了我升级升的更快。”

    柯南从柜子后面探出头。

    他大概确认白羽阳司的踪迹了。

    目标地点外,松田阵平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等等,零!”

    他们刚一下车,就急着去拦住不远处的降谷零。

    降谷零看起来十分焦急,他想挣扎开松田阵平二人的钳制:“别拦着我,没时间了!”

    松田阵平他们是狛守晖无喊来的,刚一抵达就发挥了巨大作用。

    “时间是肯定还有的,但是小降谷你现在这么冲动可不行啊,”萩原研二晃了晃手机,“小晖无有给我们同步他那边的信息,他比我们快多了,你现在这么莽撞过去也不会打到想要的结果的。”

    降谷零咬了咬牙,往前冲的势头总算是停了下来。

    伊达航帮忙给降谷零还没来得及停好的车拉手刹,熄火,叹息道:“在关键的事情上总是这么冲动真的会吃亏的,零。”

    松田阵平:“景光和风见他们在一起吗?”

    降谷零叹了口气:“嗯,这些天我被禁了权限,景光一直在暂代我的工作。”

    “没问题的,公安零的人和组织的人都在往这边来,”萩原研二翻看着手机,“小晖无也说里面的状况现在一切安……”

    “等一下,”听着听着,降谷零感觉不太对,“组织的人来干嘛?”

    “来复仇吧,”萩原研二摇摇头,表示具体的他也不知道,“反正公安零和组织是不会再发生冲突的,对吧?”

    “……”降谷零沉默着再次看向那片别墅,“阳司……”

    萩原研二看了看松田阵平,松田阵平发现了他的注视:“看我干嘛?我可没有那么冲动。”

    “那把墨镜摘了让我看看眼睛吧,小阵平?”

    “……”松田阵平扭头看向别处,“我觉得我们现在就应该去看看晖无他们怎么样了。”

    伊达航道:“不过我也觉得,不能放他们几个单独在里面,现在其实已经算是找到敌人大本营了。”

    对于伊达航他们来说,白羽阳司的敌人肯定是比黑衣组织还凶恶的存在吧。

    降谷零皱起眉,他低下了头,沉声道:“可能那些人没办法称为敌人,班长。”

    “零,怎么这么说?”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松田阵平点了根烟,眉宇也不由得紧皱,“那些被称为‘敌人’的家伙一个搞不好,可能会让我们称为全日本公敌啊,到那个时候就只有跑去黑衣组织过活这一个办法了吧?”

    伊达航很快就明白过来,笑的有些无奈:“一下子直接晋升到那种级别也太过分了吧?”

    “……阳司他和乌丸诸冥,就是为了撼动上面的那些扭曲的规则才走到了今天的,他们最大的敌人也就只有那些人,”降谷零深吸一口气,“阳司已经找好了替代品,换班的话随时都能完成,就是免不了动荡一番。”

    白羽阳司步步紧密筹划,这个计划已经进行了几十年,只是最近因为各种变化进度飞快,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当大家都还以为白羽阳司怎么也不能放下未曾完成之事的时候,白羽阳司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现在对于阳司来说,最后能不能看到那个风景也不重要了,因为不是和当初约定好的那个人一起看到的,所以毫无意义。

    降谷零的目光越发坚定:“无论要让谁变成敌人都无所谓,我是绝对不会放阳司一个人的,也不会去什么黑衣组织。”

    “有人和我一样的想法,”松田阵平摘了墨镜,笑道,“那就走吧,又不是第一次咱们几个一起了,少了个景光让他后来跟上好了,那里面想救的人可不止一个啊。”

    他们都还记得在警校时期的那些冒险,这么多年过去哪怕重新合作的机会寥寥无几,他们的默契也从未减少。

    降谷零还记得当年他和阳司处在刚刚认识的磨合期时,其实他有点怕阳司。

    阳司总是板着脸,没有故意去瞪人但是给人感觉有些不好相处,身为小孩子的降谷零没办法完全分辨出人的这种好意和恶意,下意识以为白羽阳司不是那么喜欢他,就有些小心翼翼的。

    白羽阳司为了让他自保开始教他格斗,可问题在于两个人体型差太大,无论白羽阳司怎么收手他也还是完胜,而收手太过又没有教学效果,所以……

    白羽阳司在训练降谷零时,过不了多久就会问出“你哭了吗”这种疑问句。

    降谷零本来还好能硬憋住,结果被他这么一问,眼泪差点直接夺眶而出。

    看到降谷零抬起胳膊捂住脸,还要特意背过身去,白羽阳司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感觉像是犯了天条的罪人一样。

    白羽阳司的招数打在身上并不是很疼,但是架不住降谷零总是完败,信心被打击的很厉害,一来二去就……被打哭了。

    降谷零努力擦着眼睛却怎么也止不住眼泪时,余光看到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手上放着什么东西,仔细一看……降谷零顿时愣住。

    那竟然是一把枪,枪?!

    再怎么看都是真枪的家伙被白羽阳司拿起来,但他竟然直接对准了自己,一枪下去,刘海完美的水打湿。

    在降谷零呆滞的眼神下,他把仿真水枪交给他:“拿着这个,要是觉得我做的太过分了就用这个呲我,那我就立刻停下来了,还可以顺便锻炼下枪法。”

    湿哒哒的刘海贴在白羽阳司额头上,被他扒拉到了一边去,这个造型有些像是要去参加宴会特意弄得一边梳到背后的头发,更加能凸显出白羽阳司的面部线条。

    白羽阳司让降谷零休息一下,他自己去把

    训练室收拾好,放东西时注意到降谷零的视线,回头道:“你不介意的话,一会儿去游乐场吧。”

    坐在那里看白羽阳司发呆的降谷零:哎?游乐场?

    他都被打哭了,还能有奖励的吗?

    “嗯,你做的已经很好了,”白羽阳司终于是笑了笑,蓝灰色的眼睛注视着金发男孩儿,道,“比我一开始和老师学习时好多了,你的水准绝对是天才,零,但是也因此要格外小心,你比较冲动,我想……还是想想怎么能让你不遇到只有一个人时同伴又碰到危险的场面吧。”

    白羽阳司似乎想了很多办法,但都被他直接否决了。

    降谷零走到他身边,好奇道:“可是您是不可能一直都在我身边的啊。”

    “……”白羽阳司愣了愣,他看着降谷零的眼神也有了些变化,像是在透过他看到了什么人。

    过去的降谷零并不知道他在看谁,现在谁都能猜到了,对于白羽阳司来说没用一直在身边的那个人是谁。

    过了好一会儿,白羽阳司回过神,对降谷零摇了摇头:“当年有个说会帮我们扑好前面的路的人没能完成他的约定,我想我也无法多么面面俱到,但是至少只要我还活着,总是能保护你的吧。”

    白羽阳司对他笑了笑。

    头一次听到别人对自己说这种话的降谷零脸一下子红了,他踌躇的想了半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道:“正常按理来说,应该是我保护你的。”

    白羽阳司:“可是你被打哭了。”

    “……不要说那个啦!”

    “那不保护我了吗?对不起。”

    “不是,也不要道歉啊!总、总之,会有那么一天的!”

    【阳司小时候也喜欢逗小孩啊】

    【哎小时候的zero真可爱,这俩人也都很萌】

    【我也想看看阳司和诸冥小时候,不光是少年体型而是真的小时候!】

    【呜呜我现在吃糖和吃断头饭一样,谁懂啊我嗑白羽阳司中心哎】

    【现在官方就应该出其不意,大家都以为阳司会死了你让他活下来不就赚大发了吗?】

    【活下来,继续当寡夫???】

    神骨空雾:好家伙,算盘珠子崩我脸上了。

    白羽阳司的事情现在的确没什么突兀了,但就像是钝刀子割肉,死刑犯等待处刑那般悬着。

    对于白羽阳司来说,按照设定,他的内心也该是个死刑犯了。

    回到现在,二十九岁的降谷零都还记得他在那里炸毛时,阳司脸上温和的笑意。

    现在就是那个时候了吧,无论白羽阳司怎么阻止,这回该他去……

    “轰!!!”

    刚刚想到这里,远处猛地传来了一声巨响。

    降谷零几人诧异抬起头,脸色纷纷一变。

    在别墅区之中,冒起了滚滚浓烟。

    别墅区里,狛守晖无一把将白羽阳司摁到了墙上。

    白羽阳司的背后撞在墙壁上,可他连皱眉都没有,只是低头看着面前抵着他的狛守晖无:“看来我是被找到了。”

    刚才这里发生爆.炸后不久狛守晖无就冲了过来,他的目标很明确,只要带走白羽阳司就好,所以其他的什么都没管,直接就抓住了人。

    两个人周围全是浓烟和断壁残垣,白羽阳司目光蒙着一层雾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想法,狛守晖无咬了咬牙,沉声道:“我们该走了,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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