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十一点林凛芽快下播的时间，褚逢异问了他一句，“还玩吗？”
他才意犹未尽地回道，“不玩了吧，待会还要给她们播点其他的。”
这也是林凛芽直播留下来的传统了，他刚开播的时候就播一些唱歌和陪聊，现在直播打游戏每次都会留下来一点时间。
褚逢异几乎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好，那我也不打了。”
【褚子哥你现在特别像个陪玩你知道吗？】
【救命啊，以前怎么不知道褚子哥是恋爱脑，僵尸吃了都觉得晦气那种。】
林凛芽这时候才拿起手机看到声声慢给自己发的消息，这几天虽然两个人没有一起打游戏，但是经常会聊天。
声声慢每天早上都会跟他说早安，刚开始他还有点不习惯，现在也还好了，平时给他发的消息也是一些关心类的，最后一条消息是【我在看你直播，你今晚几点下播？】
林凛芽回了一句，【再播一个小时就不播啦。】
十二点他就要去睡觉了，第二天早上有早八课，他租的房子虽然离学校不是很远，但是去学校还要坐地铁。
声声慢的心情有点复杂，尤其是在看林凛芽直播的时候，看到他和褚逢异玩的那么好，褚逢异还在他复活的时候去泉水接他。
可是褚逢异又是他介绍给林凛芽认识的，现在就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他酸溜溜地问，【你和fanta这几天都一直一起打游戏的吗？】
林凛芽也没有觉得奇怪啊什么的，还诚恳地回复了一句，【对呀，褚逢异真的好厉害哦，多亏了你，要不然我这辈子可能都没有机会和职业选手玩儿。】
季闻声，“……”
心里更堵得慌了。
他这几天忙着接手自家公司，实在腾不出时间来，给他发消息都要见缝插针，原本还担心林凛芽在游戏里受欺负，现在看到有人陪林凛芽玩游戏才放下心来，只好说道，【你玩的开心就好。】
说完，又有点心酸，自己这个语气，怎么跟个舔狗一样。
林凛芽直播间里被忽略的粉丝看到他抱着个手机，细长的手指飞动，脸上还带着一点笑意，一个个都很不满。
【老婆在跟谁聊天啊，笑得这么开心，那个男人就那么会哄你吗？】
【这个主播早就塌房了你们不知道吗？就昨天被爆出恋情了，id叫草莓奶昔昔什么的，我们作为粉丝还是要祝他们99的。】
【摊牌了，芽芽在回我的消息，老婆正在跟我聊晚上用什么姿势do呢。】
中间还掺杂了一些酸溜溜的男粉发言，【跟榜1大哥聊天呢吧，敢不敢让我们看看聊天记录？】
林凛芽看了一眼弹幕，真的服了他们了，“榜1是个姐姐，刚才在跟声声慢聊天，没有和其他人聊天，今天晚上播一下斗地主吧。”
【喜。】
【开始了，经典项目斗地主，饭已经准备好了开始吧。】
他看褚逢异一直没有下麦，非常积极地问了一句，“哥，斗地主吗？”
褚逢异之前打游戏晚上就睡得迟，基本上是夜猫子，见才十一点，还能混一下时长，就懒懒应了一句，“你拉我。”
褚逢异平时直播没有看弹幕的习惯，他打开斗地主的软件之后就等林凛芽拉自己，没有看到自己直播间此时满屏幕的【快逃！】
只是他左等右等也没等到一个组队邀请，问他在干什么林凛芽也不吱声，不耐烦地点开林凛芽的直播间看了一眼，差点没被气笑。
他在这边等的茶水都凉了，林凛芽还在那不急不忙地看广告领欢乐豆。
看了七八个广告领了五千多豆，林凛芽对自己的实力自信满满，“这么多欢乐豆应该够我打到下播了，说不定还能翻倍呢。”
【宝，答应我别立flag好吗？】
【笨比主播，每回两三把就输光了，斗地主都玩不明白还好意思说。】
褚逢异等了半天才等来他自信上号，林凛芽看着褚逢异账号上面的几十万欢乐豆，震惊地眼睛都瞪圆了，“哥，你斗地主还充钱？”
褚逢异想到他刚才看广告行为，笑了一声，“随便打打，不像有些人，天天领低保玩斗地主。”
林凛芽被他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他小声地硬着头皮反驳，“那是我运气不好，牌每次都太烂了，这次你在和我当队友，我们肯定强强联手，打得他们全都落花流水。”
反正是弹幕一嘲笑他坑了别人多少欢乐豆他就装死。
林凛芽和褚逢异斗地主玩的是2v2模式，一共两副牌，林凛芽玩的是下家，开局之前他还不放心地给褚逢异叮嘱，“哥，你是上家，记得给我喂牌。”
褚逢异见他打游戏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认真，一挑眉，“行，都喂给你。”
【如果是fanta的话，全部进来也可以哦。】
【你滚啊！不要对着我们家的宝开黄腔！你还是不是人了！】
【怎么，就许你们粉丝说，不许别人说？我非要说我非要说，fanta把芽宝喂得饱饱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褚逢异组队，所以斗地主抽到的牌真的转运了，比他之前一个人玩的时候抽到的牌好很多。
褚逢异也是够意思，说给他喂牌就给他喂牌，把自己的牌拆得七零八碎也要送他走，打到最后林凛芽手上就剩下一个炸和一张三了。
眼看着对手扔了一个炸，林凛芽呆了几秒钟之后把自己手里的炸也扔出去了，“没事，我赌他们手里没有炸了。”
几秒钟之后就被打脸了，他的下家炸比他更大，出牌的小女孩还发出系统的声音嘲讽，“小心点，我就剩一张牌啦。”
说完，他的下家还给他送了一朵玫瑰花。
林凛芽看着自己手里剩下的一张三，崩溃地直拍桌子，转手给自己下家扔了几个西红柿泄愤，“我不丸啦！！！”
一牌就输了两千多豆，因为他的豆本来就少，所以扣得还不算多，和他同队的褚逢异扣了一万的欢乐豆。
褚逢异妥协了，他点一下换位，“你在上面。”
留下一张三还输了实在是太耻辱，林凛芽也有点慌，他立马同意，之后道，“哥你放心，我一定把他们堵得死死的，一张牌都不给他们出。”
他上家第一个出牌，出了一个对三，林凛芽毫不犹豫地就用对k堵上，压根就没管自己队友的死活。
褚逢异忍无可忍，“你都堵上了我还出什么？”
接下来因为林凛芽各种清奇的分析和不走寻常路的出牌方式，他们愣是一把都没赢过，褚逢异原本自己玩攒下的豆一下子被扣了一大半。
扣分也就算了，还要被一些大爷阿姨头像的人疯狂嘲讽，“快点儿吧，我等的花儿都要谢了。”
褚逢异一个国服野王，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巅峰赛连跪都这么无语过，到最后都不说话了。
林凛芽一点开斗地主的战绩，吓了一大跳，顿时不讲话了，安静地跟小绵羊似的，闭上麦就跟弹幕碎碎念，“怎么办，我坑了国服几万欢乐豆，他以后不会不带我打荣光了吧。”
把低保输光的林凛芽只好弱弱地跟褚逢异说，“那个……哥，我今天先不玩了，我先下了。”
褚逢异冷笑一声，“哼，以后也别玩了。”
在褚逢异直播间的姐姐们真的要笑死了，【他到底是怎么做到最后留一张三在手上的，见过笨的没见过这么笨的。】
【第一次看褚子哥露出这么无奈的表情，我笑疯了，我笑到十里八乡的邻居下半生都带着助听器生活。】
【原来不只是荣光玩的菜，斗地主也这么菜，真就一张脸能看。】
【别，其实弟弟唱歌也挺好的，而且我们芽宝还会弹吉他，姐姐们可以来直播间蹲一蹲滴。】
“真的要戒赌了家人们，你们已经看到了赌博上头的下场，我就是最好的负面教材，”林凛芽事后还痛定思痛，复盘了一下自己的战绩。
“我就是太上头了，所以把家底都输光了。”
【刚才不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能打到下播，你自己看看现在才几点。】
【意料之中啦宝，不愧是你。】
【幸好斗地主没有无敌模式，不然你一个人能输到明天早上吧？】
林凛芽只能耍无赖，“说了打到下播了，既然现在已经全输光了，我也只能耻辱下播了，今天提前半个小时，早点睡觉对皮肤好。”
【？我的夜生活就是你。】
【大家别骂芽宝了，我在床上等他他才这么着急的。】
【你最好是去睡觉了。】
在一水地晚安中，林凛芽稳稳下播，根本不带慌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提前下播了，关掉直播之后他发现褚逢异还在麦上，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哥？你还在吗？”
“嗯？”
褚逢异早就下播了，他不跟林凛芽一样，下个播还要哄着粉丝，此时点了一根烟，正在看林凛芽之前直播弹吉他的回放，“还在。”
回放的画质不是很清晰的，林凛芽那张漂亮的脸还是跟能发光似的，盘着腿抱着一把吉他，手指在吉他上拨弄两下，声音是现在很多女孩子喜欢的青受音。
认真唱歌的时候眼睛会下垂，又长又翘的睫毛伏在脸上，额外乖巧。
反正怎么着都比打游戏的时候看着机灵。
看的入了迷，不知道什么时候烟就烫到了手，他听林凛芽在那边说，“好哦哥，那我先下啦，晚安。”
他把烟摁灭在桌子的烟灰缸里，淡淡应了一声，“晚安。”
一个才五分钟的视频，硬生生看了快半个小时，烟都抽了三四根褚逢异都没想明白，一个只会玩软辅、打牌打的一塌糊涂的人，他到底是怎么忍到现在的。
难道真的跟粉丝说的一样，给他下蛊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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