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br>以防万一,假如有被框框的,那三个字是zheng,zhi,fa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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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玫红色的眼睛以微笑注视了司汤达半晌。
他走进室内,自然地去到唯一一把镶呢绒、正对大门的首领椅。
他一手摁上椅背,拉开座椅,俯下坐在正中,介绍道:“司汤达先生,请坐,这四处的任何一把椅子您都可以拉来坐。”
司汤达看了眼四周。
“对了,”森想起什么说,“爱丽丝酱,去帮司汤达先生选一把你喜欢的椅子。”
爱丽丝小跑着奔过司汤达,司汤达后避了下,看见小女孩推着把藤师椅到他面前。
“哝,”她面无表情地盯着司汤达说,“坐。”
司汤达与她注视了一阵。
接着绕过藤师椅,以稍显单薄的肩膀坐在上面。
爱丽丝展开一个大大的微笑。
她又小跑去森的首领椅,小跳上首领椅的扶手,小女孩纤细的双腿在半空摇晃。
“司汤达先生,”森把十指在鼻前交叉成宝塔状,微笑道:“您先前一言何意?”
“您不用装糊涂了,”司汤达垂眼说,“人形异能,这在我的祖国不是多罕见的特例,我身边就有一位同僚,视他的人形异能为妻子。”
就你了,福楼拜(《包法利夫人》),先给你安一个设定,建模的事以后再说。
森苦恼地说:“难得我一直觉得自己的异能很是新奇……”
他叹气说:“至少在日本这个弹丸小国吧。”
“您叫我来,究竟是为了何事呢?”司汤达以微微忧郁的语气说,“与您实话实说好了,坐在这里,令我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森哈哈笑了两声:“对您这样的武系人士,自然拥有武觉,想必天花板的炮台也是拦不过您了。”
baiser(卧槽)。
司汤达咬住下嘴唇肉才没做出那个a的口型。
“向您实话实说,作为港口黑手党这一偌大组织的首领,我也是很惜命的,哪怕是任何一点风险。”森偏着头,苦恼地说,“所以,能否请您稍等片刻,等这首领办公室的全员到位再提正事呢?”
“全员?”
“没错,这应到的第三位便是……”
门后的双开门适时地被敲响两下。
两声隔着密封门沉闷的嗓音传过:“首领,我是中原,要进来了。”
“哦,说到他的时候就来了。”
……
司汤达觉得自己的生命安全比刚刚在交际厅上还深刻地受到威胁。
虽说建模死亡不至于伤到本体,可机械不可能精确地在建模死亡前一瞬断开连接,建模死亡时一毫秒的大脑冲击避无可避,转移前的转移风险书上白纸黑字地写着。
司汤达是个普通人,耐疼性也是普通水平,想尽量避免。
双开门再度被拉开,还有两安保俯身的行礼:“中原干部。”
一头橙发的矮身高姣丽青年擦过司汤达身侧。
他过长的西装下摆坠在后跟,正抬臂取帽,擦过时正巧和端坐的司汤达对视了一眼。
一蓝一黑,建模的眼珠子里除了中原的倒影,就是一片沉,自然映不出什么。
中原微蹙起眉,摆正头,将帽子横在胸前,向森鞠躬行礼:“首领,听您的宣召,中原中也到位。”
“中也!”
爱丽丝的眼睛亮起,跳下扶手,一蹦一跳地跑到中原身前,拉住他的手,往森的首领椅那里牵。
“来,快来!”
中原依着爱丽丝的身高俯下腰,跟着力道来到首领的办公桌后,再度行礼后,负手站在首领椅的斜后侧,钴蓝色的眼睛平直禀肃地正对司汤达。
“这样,我们三位就聚齐了,可以好好说说话了。”森微笑道。
“您……高估我了。”司汤达只能这样说,“我不过是一介普通人,何德何能能和港口黑手党的重力使相提并论。”
“不是说了吗,任何哪怕一点小的风险。”森笑容不变。
“我也不清楚风险为何物,”司汤达说,“在席面上,我只是想保护一位手无寸铁的女士。席面下,我也没有和您出手的必要。”
所以,既然目的不是杀了安娜,为什么要针对我。
“不对,有的吧,”森笑意吟吟,玫红色的眼却在昏淡的光线中暗了下来,“先前港口黑手党的壮大途中,不是和您的祖国伸出的触角,法国租界有了不大不小的摩擦吗?”
啥?司汤达吃了一惊。
“您身为法国宪兵,不远万里来到横滨,虽说身负任务,却一副漫无目的姿态在横滨游荡,也丝毫没有同我国军政接洽的意图。”
森笑笑说,“既然真如您所说是背负大任务来的,堂堂法国贵客下发的追捕令,日本怎敢不诚惶诚恐地用心竭力呢?”
那是因为法国方压根没下发这场通缉令。
但森说的的确无误,并且精准抓住了痛点。
他在交际厅上还不曾注意我,上车下车后就换了副态度,是在车上拿到了我身为法国宪兵的情报?
而且,他试探地太快了,像是受限时间,不得不兵行紧招。
司汤达的视线飘向他身后的中原。
中原的锐蓝色眼睛紧紧盯着自己。
等一下,假如是这个思路呢?
森怀疑司汤达是法国宪兵暗自派来杀自己的暗杀者,由于不光彩的身份和任务,无法与日本方面接洽。
于是他想趁司汤达身份曝光前,先一步把他捏死,掀不起水花。无论事情败不败露,他是装傻还是谈判,都好与日本交代,法国方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
只是车程的十分钟就想清了关节,制定了战略,并下令实行。
这种行动力和果断,是国木田来了要大加赞赏的。
只要即将送命的不是司汤达自己。
于是司汤达决定示弱:“森阁下……您想多了。”
森示意道:“请说,是我的思路有哪点与现实相违背呢?”
“我来横滨的目的,确实只有抓捕‘阿尔贝·加缪’一个而已。”
司汤达以微微苦恼的语调说,“至于其他的,我的确只是祖国一位渺小的不得志的宪兵……”
森微微睁大眼睛,“哦?”
意思是继续说。
中原在旁虎视眈眈,自己的技能卡又有二十七分钟冷却,司汤达只能捏着鼻子向下说:“不和日本当局接触,和我偷渡来横滨的原因一样……”
想,司汤达,接着想。
“我宪兵的身份合法,偷渡、和偷渡来横滨的目的却不合法……”
森微笑道:“只是抓捕一个小小的杀人犯,却要牵扯到合法性了吗?在日本,军市警哪怕没有搜捕令也会对我的门人大杀特杀。”他微微叹气地伤脑筋道。
“因为,阿尔贝……是□□.犯。”
我在说什么,设定不是杀人未遂吗。
……算了森和中原都看着呢就算他杀人未遂plus(+)□□.犯。
司汤达撑着藤师椅扶手站起来,实在坐不下去了那藤条的棱条像给他上刑具一样。
正好建模的表情最适合撒谎不过,他以微微蹙眉的表情,忧愁地凝望森:
“我的祖国金絮在外,实则败絮其中,军政神法,混乱不堪,各方争权,无名无姓的乡下人想要凭手脚挣得一席之地,几乎是异想天开。”
“真是闻者伤慨……”森玫红色的眼睛静静凝视司汤达,“但是,司汤达先生,您将一切告知给我一个异乡人,又有什么用呢?”
“不,我并非博得谁的同情,”
司汤达以清淡而稍显无机质的语气说:“我是想说,为了爬上祖国的高官之位,无依无靠的我不得不兵行险着。”
“哪怕外人避之不及的□□.犯,哪怕上层僵持一时搁置有关他的决案,我也决定放手一搏,孤身一人来到这异国他乡,捉拿归案,并填充我的履历架。”
他的语气越发轻了。
森定定地注视他。
司汤达以混沌的黑色湖水面之眼眨也不眨地与他对视:
“您明白的吧,所谓政治,人人都是棋子。一方想保下加缪,一方就要他死,我满足了要他死的一方大人的心愿,作为交换,他要提我上那至高无上的荣誉场。”
司汤达上前几步,中原‘喂…!’了恐吓几声,正要上前压制,被森一只手拦住。
司汤达两只手按在森偌大的桌案,那双犹如被丝质的黑纱蒙了一层的黑黢黢眼珠,像轻盈地走在天上。
轻盈盈的语气,喃喃的口吻,他俯下身,直勾勾地盯着森,说:“我们可以合作,我们为什么不能合作呢?假如你帮了我,等我有朝一日上得名利场,你是我遥远海岸的伴鸦,我是你海峡对侧的内应,我们两个完全可以合作,共同踏上更远大的楼阁。”
“只怕,”森喟叹的说,“是空中楼阁啊……”
“您说什么呢,”司汤达的两只眼珠阴郁下去,“不会失败,不允许失败,我没有退路了,我孤身一人来到这横滨,花光了身上的最后一分钱,不经内政部批准,私自离国,假如我两手空空地就这么回到祖国,那些大人们不会保我,我丢掉工作的文报甚至呈不上他们的台案。”
“司汤达先生,”森安宁地问,“请问,在离国之前,您宪兵队的军衔位列何级了呢?”
“……”
司汤达松开攥在桌案的手,俯直身,把两手摆在腿侧。
他刚刚那副咄咄逼人而犹如抓住氮气球前往空中楼阁的态度全不见了,他垂下眼,又变回了曾经那副阴郁的、犹如伫立在旧照片中的沉闷气场。
“我……助理宪兵的……士官总长。”
他说的很艰难。
士官总长虽说是助理宪兵的最高军衔,可前面总还带个‘助理’。
横向比较日本,那只是军警初初毕业前往各方部队驻扎的军衔。
森倒尚好,中原倒差点吐出一个‘哈?’。
交际厅上他虽身处斜角线,作为安保队长,眼角余光可时时注意着首领那头的。
司汤达的身手,从头到尾也只有两秒,就这么尽数映入他眼帘。
“你、”他噎了一下,“干了几年啊?”
司汤达额前的碎发垂地更落了,“自宪兵学校毕业起,已经是四年……”
“……”
“……”
森和中原一时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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